第10章 (2)
的朋友合住一晚……房間大概要到明天才能收拾好。”
蕭卓然站在一旁問:“怎麽了?”
“沒事。”姜如藍在大腦裏飛快盤算着,要跟羅妃去住是不可能了,人家之前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就是不想跟她合住。可要是住在蕭卓然這兒……她仰起頭看他,“我的房間有點兒問題,前臺說今晚不能住了,今晚我可不可以……”
蕭卓然點了點頭。姜如藍便答:“今晚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今晚跟我同事合住。”
那邊道了聲“晚安”,便挂斷電話。
“你的房間怎麽了?”蕭卓然問。
姜如藍只覺得額頭隐隐抽痛,羅妃那是不能合住,池然是壓根兒不可能合住,她在H市又不認識其他人,正如酒店前臺所說,這個節骨眼兒,出去找其他酒店估計也不會有結果,房間一定早就排滿了,她實在沒有其他選擇了。再加上當初訂房間時,給蕭卓然訂的就是商務大床房,房間又大又舒适,還有沙發,就是睡沙發也能打發一晚,她才征詢他的意見。姜如藍心裏明白得很,讓這個男人同意她借宿容易,可跟他解釋房間的事就難了。如果是個陌生的男人,或許還能找到個比較合情理的緣由搪塞過去,可眼前這個不是一般人啊!擁有超強觀察力和推理能力的某人,她到底要怎麽說才能不讓他起疑,這可是近兩年來最考驗她智商的事件了。
見她久久不擡頭,蕭卓然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麽不講話?”
姜如藍咬着下唇,臉頰的緋色由淺轉濃,小聲說:“剛回賓館的時候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我把床單弄髒了……然後前臺說現在沒有換洗的床單。還有浴室的噴頭也用不了,他們說正在讓人修,不過要等一會兒……”
“哦。”蕭卓然的手指仍然在摩挲她的下巴,卻沒有其他的話。
姜如藍擡起臉,卻見他眼眸微彎,看着自己的神情似笑非笑,好像在揣摩着什麽。姜如藍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拍開他的手輕斥:“你那是什麽表情。”
蕭卓然跟逗貓似的揉着她下巴內側和脖頸的皮膚,語調低沉,且是含了笑意的:“我在想,你這丫頭還真夠鬼的……”
“什麽意思?”擱在床邊的手指緩緩收緊,面前這個人……她從來不敢小觑。
蕭卓然唇邊的笑意緩緩加深,如同投入石子的湖水,水波圈圈蕩漾開來,不知覺間就亂了人的心和眼:“跟我同睡一張床,卻又借口來了經期……我要有半點兒圖謀不軌的想法,那還真是禽獸不如了。”
姜如藍臉漲得通紅,站起身辯駁:“我可以睡沙發。”
“嗯……姜秘書有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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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藍被他一句接一句地堵,氣得直磨牙:“那要不你睡沙發!”
“我感覺那張沙發,跟你的身高比較匹配。”
“這會兒不講紳士風度了?”
“紳士分度也要分時間場合。”蕭卓然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以及……對象。”
這人永遠三言兩語就能撩撥起她的火氣。姜如藍怒極反笑,眼皮兒一撩,故作妩媚地把他從頭掃到腳:“兩個人都睡床也好,只是不知道蕭總能不能忍得住。”
蕭卓然優哉游哉地品了口酒,眼底含笑:“盡管這麽說可能會讓你不高興,可我還是要秉承誠實做人的優良品質,對于跟你同床這件事,我個人還是很淡定的。”
真是好樣的!姜如藍強忍着暴走的沖動,一把推開某人說話間環過來的手臂,把包往一旁的沙發上一扔:“我去洗澡!”
蕭卓然微笑着又喝了一口酒,沒有講話。
十五分鐘後,浴室門拉開一道縫兒,姜如藍的聲音從裏面弱弱地傳來:“喂……”
“嗯?”蕭卓然站在房間中央,掃了眼沙發上的雙肩背包,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個……”姜如藍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門口,H市最有名的平價酒店,點評網上口碑全五顆星,怎麽就沒有顧客建議這家的浴巾長度呢?她才165cm的身高,這條浴巾居然只能遮到大腿根兒,顧得了上面就遮不到下面,她想淡定自若地裹着浴巾走出去拿換洗衣物都做不到。
“哦……”蕭卓然拉長語調,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你是不是忘記拿衣服進去了?”
“嗯。”姜如藍只覺得自己耳根子熱辣辣的,這下好像真弄成她故意引誘他一樣。
拉鏈扯開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裏格外清晰,姜如藍聽得脊背都弓起來,剛想沖出去阻止,邁出一只腳又反應過來自己當下的穿着實在沒臉見人,手指抓緊門框,幾乎要尖叫出聲了:“蕭卓然,你幹嗎!”
“啊?”蕭卓然的聲音聽起來無辜極了,“我幫你拿衣服啊。”
繼那聲不堪回首的扯拉鏈聲後,緊接着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翻衣物聲。姜如藍又氣又羞,手腳發軟:“你,你直接把背包拿過來就行了。”
“噢。”蕭卓然慢吞吞地應了一聲,說,“可是我已經都拿出來了,粉色這個袋子裏是內衣吧,白色袋子裏是一條連衣裙……”
姜如藍此刻簡直覺得五雷轟頂,他居然在那一件一件地翻看她的衣服!蕭卓然不疾不徐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今晚是想穿白色這套,還是紫色這套?”
姜如藍伸手掩面,深呼吸之後,慢慢回答道:“白色的……謝謝。”過往二十五年從未體會過什麽叫破罐破摔,此時此刻她從蕭卓然身上深刻領會了這個詞語的精髓。看都看了,摸也摸了,她現在就是不管不顧沖出去也來不及了,除了讓他直接拿過來,她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蕭卓然眼含笑意看了眼某人緊緊扒着門框的手,嗓音聽起來卻很淡然:“給。”
白淨小手猶猶豫豫松開門框,又猶猶豫豫朝着門外伸了過來。蕭卓然也知道不能逗得太過分,把手裏的一套內衣褲遞過去後,又說:“還有你的睡裙。”
姜如藍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接過睡裙“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她真想殺了那個男人!即便之前因為跟他鬥嘴忘記帶衣服進來是她自己粗心大意,後面他自作主張打開她背包翻找衣物絕對不是無心之失,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手指勾着某件內衣嘴角微彎的樣子來!
換好衣服出來,姜如藍看都不想再看某人一眼,徑直甩了一句:“你去洗澡吧。”
蕭卓然端着一杯加了冰的水,坐在陽臺邊的椅子上,慢慢啜着,聽了她這話回過頭莞爾一笑:“你來之前,我已經洗過了。”
彼時房間裏只亮着兩盞床頭燈,光線昏黃,陽臺處可以俯瞰H市海濱夜景,大概是空氣比B市好的緣故,窗外整片夜空遍布繁星,向遠處眺望,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亮着盞盞微燈。這樣的景色,姜如藍從前也見過一次,那是兩年多年的芝加哥黃金海岸。當晚魏徵臣也是選了一間這樣的房間,白色窗紗被晚風吹起,如同夢境裏難以捉摸的白霧,大雨過後的芝加哥夜空如洗,海面的藍色要比夜空的藍更深沉一些,近處海濱依稀可見白浪翻滾,遠處依稀可見點點燈光。那時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卻只敢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站在一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那時的魏徵臣,在她眼裏,不僅是她的好友,前輩,更是她精神世界裏的神。
姜如藍這樣出神地想着,回過神來時,就見蕭卓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面前,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着:“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姜如藍看着他神色澄淨的雙眼,想都未想脫口便說:“想過去的你。”
蕭卓然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黯,臉上原本柔和的線條也一點點冷下去。姜如藍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手将将攬住他的脖頸,又被他一把扔在床上。床墊再厚實,也禁不住他這樣冷不防把人甩出去。腰、背甚至肩膀都是疼的,姜如藍悶哼一聲,眼前的暈眩還沒過去,就覺得嘴唇突然被人狠狠堵住。
下唇被人以牙齒毫不留情地咬住,姜如藍這次真的忍不住叫出了聲,一句“疼”還沒說出口,便被堵在嘴裏。蕭卓然的舌強硬地頂了進來,勾住她的舌頭,緊接着舌尖又是一陣劇痛……即便這人從前在這方面就一向霸道強勢,到底從未仗着自己身體上的優勢強迫或欺負過她,更別提這樣毫不憐惜地對待。姜如藍只覺得滿嘴都是血的味道,又喘不過來氣,眼前一片昏黑。腦海裏閃過那一地的玫瑰花和鮮血,鏡面上以紅色唇膏寫就的法文,姜如藍只覺得一陣惡心。雙手從輕輕地推拒到劇烈地拍打,最後終于把壓在身上那人推了開去,姜如藍翻身俯在床邊,幹嘔得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蕭卓然跪坐在床邊,一語不發,整副身軀僵硬得可怕。黑暗之中,沒人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過了好一陣,他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姜如藍的後背,聽到她更加劇烈的咳嗽聲,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手勁兒使得不合适,應該是把人拍痛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才又默默收回,他咳嗽了聲,嗓音低啞地道歉:“對不起。”
姜如藍終于緩過一口氣,趴在床邊喘着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就聽蕭卓然又說了一遍:“對不起。我去給你倒杯水。”
冰冷的水順着喉管流淌而下,讓人多少清醒了些,姜如藍推開水杯,低聲道了句:“沒事,是我的錯。”
這麽說着,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兒。如果她不停對着一個男人緬懷另一個男人的好,那她被人這樣對待,只能說是她自找的。可他不就是他嗎?為什麽她提起跟他的往事,會讓他憤怒甚至失控?唯一的解答,她卻不敢去想,她也不能去想。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揪着他的領子問過,為什麽不跟她相認,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她,因為他在她還沒開始問的時候就率先否認魏徵臣的身份,在她有所質疑的時候直接領她找上從前的好友,甚至在她用自己的生命試探的時候坦然自若地繼續吃着自己的食物。她想到一千種可能通往他的世界的道路,他卻先一步在每條路的入口處都豎起一塊牌子,标明此路不通。她伸出拳要打,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團棉花接招;而當她主動投懷送抱,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敞開懷抱,只不過,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罷了。
他可以字句清晰地對她說喜歡,卻不願意用魏徵臣的身份給她哪怕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她又在掙紮些什麽?自從離開部門,她在國內所能調動的人脈非常有限,所能查到的相關資料都與他說得完全吻合,所有事實證據都證明,面前這個男人就只是“蕭卓然”而已,可她偏不信邪,她非要想方設法去驗證他即便現在是“蕭卓然”,同時也是跟她有過三年過往的“魏徵臣。”所以她撞得頭破血流,所以她把自己逼迫到了懸崖邊上,她的眼前已經看不到哪怕一條出路,能把她帶回到他的身邊,而這所有的自信和執著,所依仗的不過是她的一點兒直覺。
可笑的,愚蠢的,女人的直覺。
除了在哥本哈根重逢那次,姜如藍再也未曾當着他的面肆無忌憚地掉過眼淚。可是此情此景,除了沉默地哭泣,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她到底要怎麽辦,才能找回曾經的戀人,一年多前她把他弄丢在哥倫比亞的懸崖邊上,現在這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跟她隔着一整個無法觸碰的時空。她能摸到他的臉,卻無論怎麽做都觸不到他的心。
即便她一直都沒有起身,把頭緊緊埋在臂彎裏,蕭卓然也能看出她哭了。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臉頰,觸到一片冰涼。沉默半晌,蕭卓然把她整個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一面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淚,一面低聲道:“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不是這樣的。姜如藍輕輕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他過去只會在她哭的時候,動作粗魯地抹去她的眼淚,一邊粗聲粗氣地低吼她:“有什麽可哭的!覺得我過分就打我,自己掉眼淚多傻!”或者直接把她吻到哭不出聲音來為止。
滾燙的淚落在他的手指上,一滴接一滴,且有越來越洶湧的架勢,蕭卓然摟着她的姿勢有些僵硬。輕輕親了下她的額角,蕭卓然低聲說:“剛剛是我沒控制好脾氣,別哭了好不好?”
他何曾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哄過她!姜如藍明知道自己的思維已經陷入一個怪圈,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這樣想。大概哭得久了,連額頭都跟着痛了起來。姜如藍捂着自己的眼,靠在蕭卓然肩膀上:“我想喝水。”
蕭卓然把她抱到床頭坐好,從地板上拿起之前喝了一半的水:“這水比較涼,你少喝點兒,不然會肚子疼。”說完,好像也覺得有點兒尴尬,咳嗽了一聲,“我去關窗戶。時間也不早了,喝完水就睡吧。”
姜如藍望着他的背影,看到他略微僵硬的脊背,看到他拉窗簾時骨節分明的手指,愣愣說了句:“那個……”
“我睡沙發。”蕭卓然轉過身時,也沒有朝床的方向看一眼,徑直走到沙發邊,拿過白天穿的西服,看樣子是準備夜裏當被子用。
姜如藍撫着喉嚨,大概是剛剛哭得狠了,說起話來嗓音沙沙的:“你過來一起睡吧。”
蕭卓然喝了兩口水,沒有應聲,徑自在沙發躺了下去。
沙發确實不太長,如果是姜如藍的身高,睡一宿勉強還能湊合。蕭卓然一米八幾的個子,躺上去兩條小腿都是懸空的,蜷縮着躺在那兒,看上去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姜如藍越看越心軟,開始還僵坐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後索性下床走到近前,輕輕拉他的手指:“在這肯定睡不着,床很大——”
“你就不怕我真做出點兒什麽?”蕭卓然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醒。
“你不會。”聽到他嗤笑一聲,姜如藍臉頰發燙,緩慢又堅定地繼續說,“在我心裏,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我是怎麽樣的人?”蕭卓然好像跟她別上了,一句接一句地問。
姜如藍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被他拿話一噎,愣了半晌,才讷讷地小聲說:“反正我知道你不會。”
“別忘了我剛對你做過什麽。”
“那也是因為我說錯了話。”
“哦?”蕭卓然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你說錯什麽了?”
“我不該……再提以前的事。”一句話說完,姜如藍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早就對自己說過,只要他能好好的,要她做什麽都願意。既然他不願意她提從前,那她盡量不提。那些不甘和糾結,難過和掙紮,哪怕每天都要在心裏上演千百遍,她也可以盡量不在他面前顯露出分毫不對勁兒來。
黑暗之中,蕭卓然輕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原本就清朗低沉,這樣發自內心地愉悅笑出聲來,聽在人耳朵裏,好像有人用根羽毛在心頭最軟嫩的地方輕輕瘙癢。姜如藍只覺得剛剛冷下來沒多久的臉頰再一次悄悄地泛起熱度。
身上蓋着的西裝随着主人坐起身悄然落地,蕭卓然站起來的時候,将人筆直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時,也沒有輕率松手,而是珍而重之地把人輕輕放在床上,好像怕她坐不穩,又抱着她往裏挪了挪。
一片黑暗之中,姜如藍仰頭看着,眼睛适應了周遭的黑暗之後,是能夠看清許多東西的。她能清晰看到他脫掉T恤時手臂肌肉拱起的輪廓,看到他微微彎起的嘴角,以及……他自始至終都灼灼看着自己的眼睛。
姜如藍穿的睡裙很寬松,長度卻只到大腿一半。蕭卓然脫掉衣服,也不着急坐下來,就那樣彎着腰身站在那兒,從她腳踝的部分,一寸寸向上撫摸。
姜如藍一動不敢動,剛一開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到後來則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兩人朝夕相處三年,有過肌膚之親的經驗,其實也只有兩次。而那僅有的兩次,他也沒有這麽多花樣,都是一邊激烈地擁吻着她,一邊就那樣沖了進來。像現在這般暧昧而刻意的挑逗,她從前只在電影裏看到過,換到自己親身體驗,實在是……
“什麽?”蕭卓然确确實實沒聽清她講的話。
“流氓。”姜如藍說完這句話,看到他猛地擡起頭,吓得連忙捂住嘴。
“再說一遍。”
姜如藍哪裏還敢再說,一邊搖頭一邊向後退。眼看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了床。吓得她尖叫一聲,翻過身就朝床的另一邊跑。蕭卓然手長腳長,一把攥住她的腳踝,緊跟着又湊上前,另一手環住她的腰身,把她整個人禁锢在懷抱裏動彈不得。
蕭卓然攥着她腳踝的手指緩緩摩挲着,一面緊貼着她的耳廓,不慌不忙,明知故問:“你跑什麽?”
姜如藍雙手捂住臉,又覺得不對,騰出一只手捂住自己小腹:“我,我那個來了,真的不可以!”
“噗。”蕭卓然也不掩飾,直接笑了出來。松開她的腳踝,手掌沿着小腿緩緩向上。溫熱的手指沿着光裸的肌膚蜿蜒而上,輕撫過曲起的膝蓋,游走在大腿內側,最後在大腿根兒的位置停留了好一陣。
姜如藍一動不敢動,一手掩臉,一手捂着小腹,徹底放棄掙紮打算當個鴕鳥。感覺到對方的手在大腿那裏停下來時,姜如藍覺得自己簡直要停止呼吸了,下一秒……那個人的手準确地覆在她捂着小腹的手背上。
手被人輕輕推開,溫暖的手掌貼覆在冰涼的小肚子上,很快,溫暖的溫度在小腹處漸漸蔓延開來,姜如藍幾乎要嘆息了。身後的人好像真的什麽都知道,輕聲問了句:“很舒服?”
“嗯……”姜如藍就着他躺下的姿勢,也跟着躺回床上。後腰的位置貼着男人溫暖赤裸的皮膚,小腹那裏也有手如暖爐一般護着。姜如藍閉上眼,在并不覺得陌生的懷抱裏,逐漸放松下來,最後連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擁着她睡覺的男人突然睜開眼。幫她把被子蓋好,無聲地下了地。放在西裝口袋裏的手機一閃一閃地發出藍色光芒,蕭卓然直接挂掉電話,給對方發過去一條信息;随後又拿起姜如藍放在桌上的手機,看到空無一物的收件箱,蕭卓然抿緊嘴角,又打開手機通訊錄,将裏面的幾個號碼複制到自己的手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