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囚禁
敖慕雲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向遠一點的地方望去,四周是昏暗的石壁,在搖曳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恐怖。
身下是一張簡陋的床,布滿了污穢——自已一輩子都沒有在這樣的床上睡過。用胳膊将身體一點一點地撐起來,敖慕雲打量起現下的處境。
這是一間石室,不大,沒有窗,除了自已身下的床,還有一套石桌和石凳,桌子上一盞油燈,房間四壁則點着昏暗的長明燈,那螢火一般的光,與其說是用來照明,不如說更像用來增加恐怖的氣氛,空氣中充滿了污濁。
石室門的方向傳來腳步聲。顯然有人暗中觀察着自己,醒過來就有人去通報了。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了,在門口出現的是敖慕雲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敖睿宇那臉上似乎永遠挂着令人讨厭的笑容。
“小畜生……”
“啪——”地一個巴掌,打斷了敖慕雲接下來的話。敖睿宇湊近她的臉龐說道:“嘴巴最好放幹淨點,你面前的是南翼國代皇帝,不久之後将成為惠王,以你剛才對大皇帝大不敬的言辭,足夠誅你九族了。”
“九族?那得先誅了你吧。弑父篡位,足夠五馬分屍了。沒想到我敖慕雲居然教出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孩子。”敖慕雲捂着火辣辣的臉說道。
“老東西,你要搞清楚,”敖睿宇滿是得意地說道:“篡位倒是可以理解,不過弑父卻有點言過其實了。我的父親是當今左相恒胤遠啊,你算什麽東西?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看起來敦厚實際上是個傻子的大兒子,已經在青雲寺削發為僧了;你的二兒子敖睿成,現在也是我的階下囚;你剩下的兒子和女兒,雖然現在我沒有動他們,等我這皇位坐得穩了,我保證他們沒有一個有會有好下場!你的一輩子,就是一個大寫的失敗!”
“哼,小東西莫要得意,你以為皇帝是那麽好當的?你那奸人父親又怎麽能一手遮天?你真正煩惱的時候還沒有到呢。”敖慕雲滿是不屑地說道。
“啪——”又一個重重好巴掌扇過來,将敖慕雲一直扇倒在床上,眼冒金星。敖睿宇将他領口抓回來,一臉猙獰地咆哮道:“老東西,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嘴巴放幹淨!你面前的是南翼國的皇帝!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死去了的人!你的棺材明日就要下葬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我一定讓你後悔自己今天能醒過來!”
敖慕雲冷笑一聲:“是嗎?恐怕後悔的是你吧?你之所以還留我在這個世間,肯定不止是羞辱一番這麽簡單。沒有猜錯的話,拿不到傳國玉玺,名不正言不順,你這個代皇帝前面的代字,恐怕一輩子都去不掉了。”
敖睿宇不怒反笑,松開他的手說道:“老東西,沒想到一輩子看不起你,今天倒是令我佩服。不過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你既然知道我想要什麽,還是乖乖交出來的好,免得一會兒你我都難堪。”
“哼,小賤人,我還不知道你?恐怕我前腳将玉玺的位置告訴你,後腳你就會把我殺了吧。對于你這種人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跟死人沒有什麽區別。”敖慕雲冷冷地說道。
“呵呵,你當了三十七年的皇帝,該享受的榮華富貴都享受了,就這樣離開也算不了什麽。只不過,有的時候,人活着比死還要難受百倍。至少你痛快點,我也能讓你早點解脫。”敖睿成循循誘導道。
“廢什麽話,盡管放馬過來好了。想讓我跟你低頭?做夢!”敖慕雲硬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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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敖睿宇狠狠地說道:“來人,好好招待這個老頭。”
說話間,已經有人推過來一個鐵架,上面陳列着各色刑具,燭光之下可以看到暗紅色的斑斑血跡。另外還有兩個木桶,聽聲音其中一只桶裏應該是老鼠,另一只則不知放着什麽惡心的東西,散發着陣陣惡臭。兩個面無表情地男人站在一旁,看向敖慕雲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嗜血的幽光,仿佛是鯊魚見到了血腥。、
“知道嗎?他們兩個可以連續把你折磨上三天三夜,所用的刑罰都不帶重樣的。”敖睿宇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你将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
“呸——”一口濃痰吐到了敖睿宇的臉上,這就是敖慕雲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除了最後的尊嚴。
一臉怒容的敖睿宇厲聲說道:“給我好好地招呼他,記住不要給我弄死了,別便宜了這個老東西。”
“砰——”石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走出密室,敖睿宇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本以為一切順利,沒想到真的被敖慕雲言中了,麻煩才剛剛開始。
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跑過來,到敖睿宇身邊躬身聽令,正是三皇子的心腹之一,南翼國沈家二公子,沈學成。敖睿宇登頂大位,除了恒家是首功外,沈家也是出了大力的。
“還沒有消息嗎?”敖睿宇頭也不回地問道。
“啓禀陛下,已經将敖慕雲寝宮內外徹底搜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傳國玉玺的影子。”
“沒用的東西!要你何用!”敖睿宇恨恨地說道。沈學成一陣皺眉,自己好歹也是豪門公子,你當上了皇上就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司馬縱橫那邊呢?”
“回陛下,司馬縱橫聲稱已經按照皇上的要求将二皇子關起來了,拒絕将敖睿成交出來,同時還稱身體有恙,無法再接受新的對旨。”
“哼,老東西這是靜觀其變哪。”敖睿宇冷冷說道。
“陛下,要不要直接下一道聖旨,讓他把兵權交出來?他既然不為陛下所用,遲早是個威脅。諒他眼下也不敢抗旨不遵。”
“現在就是威脅!”敖睿宇說着,拳頭重重砸在紅漆柱子上,“那個老匹夫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強行讓他交出軍權,反倒可能适得其反。暫且放他一放。他不是想守護國家麽,那就那他為國盡忠好了!”
交待了一番,敖睿宇帶着一肚子的煩悶回到了寝宮。早有丫環過來,幫他更衣。內室走出一個宮裝麗人,手持托盤,盤上剛是一盞泛着幽香的茗茶。
“喝口水吧。”麗人說道。敖睿宇拿過茶杯想要喝,想起今天的諸事,心中煩悶,索性将茶杯擲到地上,摔得粉碎,将麗人吓了一跳。
這麗人正是敖睿宇的夫人,也是沈家的小女兒,沈臨沐。一張精致的面容上,眉心正中有一顆粉紅色的痣,遠遠看去仿佛觀音菩薩一般。她的心也猶如觀音一樣善良溫柔,能夠忍受敖睿宇肆無忌憚地發脾氣。
此刻沈臨沐默默地收拾着破碎的茶碗,望向敖睿宇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惆悵。想當初,敖睿宇親自到沈家提親,那時候自己偷偷地看他,被他英俊潇灑的外表和不凡的談吐所折服,欣然答應。
嫁過來以後,卻發現敖睿宇內心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沒有看起來那樣美好。尤其是近期,由于繼位的事情,敖睿宇性情大變,動不動就發脾氣,随手打駕自己——真希望他變回當初的樣子。
敖睿宇也看到了沈臨沐的眼神,冷冷說道:“怎麽,你有什麽不滿嗎?”
沈臨沐看到他那帶着侵略性地目光,吓得心中一驚,低下頭去,很快鼓起勇氣說道:“皇上,我——臣妾不敢。”雖然是代皇帝,敖睿宇也要求身邊的人都用正式皇帝的稱號來叫自己。沈臨沐對臣妾這個自稱還有些不适應。
“臣妾只是想說,皇上不要太操勞了。您現在生氣的時候太多,當心對龍體不好。”沈臨沐支支吾吾說道。
敖睿宇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你這就是嫌棄朕的脾氣不好了?”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沈臨沐慌忙說道,她知道敖睿宇生氣時候的可怕,“臣妾只是想說,皇上平平安安就好,凡事不要太過執着……”
“啪——”一個巴掌把她的話打斷了。沈臨沐摸着生疼的臉,強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
“連你都敢來教訓朕!活得不耐煩了!”暴跳如雷的敖睿宇覺得還有解氣,一腳踹過去,将沈臨沐踹得摔倒在剛剛的碎茶碗上,鋒利的邊緣刺破了裙裾,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大腿上傳過來,殷紅的血在地上蜿蜒流向前方。
敖睿宇看着她流出的血,非但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反倒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眼神中射出興奮的光芒。站起身邊向外走,邊走邊說道:“今晚你來侍寝,記得帶上你那兩個丫環。”還自言自語道:“看到朕需要選秀女充實一下後宮了。
沈臨沐的眼淚終于流下來了。她知道,今晚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每當敖睿宇心情煩悶的時候,都會用折磨他女人的方式來發洩。尤其是在床上那變态的癖好——
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