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監反攻靠張墨
星兒小心翼翼推開門,一進屋就只見滿地淩亂的衣物,朱厚照的衣服上似乎還有大力撕扯過後的痕跡,空氣中更是彌漫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讓人臉紅的氣味。
“奴婢星兒(白芷),參見太子殿下。”星兒行了個禮,低着頭跪在地上,看似溫良恭順,但她的眼神卻總是不覺自主的想往床上瞄過去。
床上兩人,張墨穿着一條小褲衩,斜斜靠在床頭,兩條修長的腿随意翹起,擋住星兒打量的目光,使她看不見床裏頭的情景,只能隐隐約約看見一個白花花的人影。
“咳咳!”張墨随手扯過旁邊的床單,遮住自己和朱厚照的身子,看着推門而入的兩個小宮女,一手托住腦袋,一手拍了拍像死狗般趴在床上,裸着後背的朱厚照,“起來啦,有人進來啦。”
“不要嘛,讨厭。”朱厚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擡起頭看了看張墨,見對方似乎不打算放過自己,遂改趴至張墨緊繃的小腹上,下巴正好抵住對方的肚臍眼,一只小手不停在上面畫着圈圈,紅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宮女,沒好氣的說道:“白芷,不是讓你在宮裏好好待着嗎?你怎麽來了?”
“回殿下,是皇上派奴婢來的。”叫白芷的小宮女低下頭,恭敬的回答道:“皇上有旨,請太子立即回宮。”
“讨厭!”朱厚照在張墨小腹上輕拍一掌,用伸出食指狠狠一點,嬌聲嬌氣的叫道:“墨墨……我腿都被你弄軟了,怎麽回去啊?”
小受,這絕對是小受!絕品帝王受!
聽着朱厚照那充滿撒嬌味道的話語,再聯想剛才自己在門外聽見的那些讓人臉紅的聲音,最後再加上自己一番有聲有色的腦補,星兒表面上依舊平常,但內心卻已經興奮起來,如開水滾開,又如岩漿翻滾,只覺自己全身發熱,大腦缺癢,若是在無人之處,怕是要尖叫起來,只可惜現在一腔基情無人可訴,只能默默留在心中獨自悶騷。
可是,公公不是太監嗎?太監能攻?
“你可以不要把話說的這麽暧昧嗎?”張墨小心翼翼的扶起朱厚照,揮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宮女為他換衣服,“什麽叫被我弄軟了?明明是我倒大黴,我的兩只手,現在還在抖。”張墨抓起一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沖着朱厚照比了比自己的兩只手,一臉無辜的說道:“你不知道,你多沉,抱着你走那麽遠,後來又那麽久,總之我的手啊……又酸又漲,難受死了,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會疼。”
嗷嗷嗷嗷!原來是用手的!公公,你威武了,你簡直就是太監中的戰鬥機,太監反攻的啓明星,太監反壓迫領域裏程碑,你是……總之,與公公您帶領千千萬萬太監“站起來,壓上去”的光榮事跡相比的話,什麽神仙、妖怪、大救星這等虛名,那都是垃圾,不能形容公公您這造福子孫,光耀萬年光榮事跡的萬分之一榮光,簡單一說就是給您提鞋也不配。
我我我……我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總之就一句話——以前人家說“大海航行靠舵手”,今天本姑娘還要加一句——太監反攻靠張墨。
星兒頭微微仰起,強忍出幾乎快噴鼻而出的鼻血,在心裏大聲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君前失儀了。看熱鬧是喜劇的,為了看熱鬧賠上自己的小命,從此再也看不到熱鬧,那就變悲劇了。
身旁小宮女的心情,朱厚照自然不會也沒興趣知道,他轉過頭看着笨手笨腳穿衣服的張墨,用袖子捂着唇,笑着說道:“笨墨墨,剛才不會幫我脫衣服就算了,竟然還不會穿自己的衣服,笨笨。”
“誰說我不會穿來着?只是手不夠長,弄不好腰帶。”張墨憤憤轉過頭,平常在宮裏頭穿得都是款式極簡單,好不容易出宮一次,自然是怎麽風騷怎麽來,臨了到頭發現自己悲劇了,這種複雜的衣物從古到今都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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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幫你。”朱厚照笑着伸出手看着張墨,張墨想了想,又看了看正眼觀鼻,鼻觀心為朱厚照整理腰帶上挂件的兩小宮女,飛快跑到朱厚照面前,轉過身背對着對方,還沒說話,就覺得腰上一緊,“咝!你輕點輕點,我的腰啊……”
張墨倒吸一口冷氣,扶着腰轉頭怒視朱厚照,“那是我的腰,不是木頭,下手輕點。”
“不要嘛,腰細點好看點,比較配你的身材。”笑得很無害的朱厚照抓住腰帶又是一勒,張墨腰上一吃力,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出來,呲着牙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會把已經被腰帶勒得擠到嗓子眼的五髒六腑吐出來。
“疼吧?”笑得很無辜的朱厚照,明知故問的問道:“活該你,誰讓你剛才……剛才……”
剛才怎麽了?星兒眼睛一亮,心裏急得要死,但不厚道的朱太子将自己的胃口提起來後,竟然話鋒一轉,開始和張公公讨論陛下叫他回去到底有什麽事。
殿下,你不能這麽不厚道啊?陛下叫您回去能有什麽事,無非是教育你呗。現在……我這裏的事,才是大事,你話說一半不說了,會死人的。
要不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以及自己動粗的成本,星兒早就扯着朱厚照的衣襟逼供追問,務必要求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場景都要詳詳細細,時間精确到秒,姿勢精确到度,動作精确到……鼻子裏流出來的是什麽?
腦補什麽的,最讨厭啦!
腦補補至流鼻血的星兒捂着鼻子,跪在地上,匆匆行了個禮說道:“太子殿下,奴婢身體不适,請容許奴婢先行退告。”
“去吧去吧。”朱厚照是個沒架子的好孩子,自然不會為難自己的貼身宮女,只見他揮了揮手示意星兒下去,又沖着張墨一勾手指,一擺頭說道:“走,送我去。”
“是……”張墨尾音拖得長長的,極力想突出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情,但聽在匆匆離去的星兒耳中,又自動腦補成另一種意思。
公公好溫柔好寵溺喔,真是一只絕世好攻,太……啊啊,鼻血又出來啦……
朱厚照大搖大擺揮着扇子走在面前,張墨落後兩步緊挨着小宮女白芷問道:“白芷,琉璃他們幾個呢?”
“和星兒一樣。”白芷指着星兒匆匆離去的身影,解釋道:“流鼻血。”
“這就流鼻血了?也太不淡定了。”深知女同事腐性的張公公并沒有覺得多奇怪,只是搖了搖頭對各位同事鼻粘膜表示同情,“想當年咱家閱歷天下……咳咳……白芷,她們都流,你為什麽不流?”張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宮女問道。
難道這東宮還有沒腐的?沒可能啊?要是白芷真得沒腐,那到真是一朵清純白蓮,需要好好保護起來才行。
“有什麽好流的?”白芷無搖搖頭,無辜的眨眨眼睛,一臉的不明所以,看上去很純很天真。
原來真得還有不腐的!張墨心花怒發,考慮要不要向白芷獻獻殷勤,表表白追求一下什麽的,雖然對方不是很漂亮,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她,但有錯過,沒放過,養起來當備胎也是好的,反正哥的後宮那麽大,多養一個兩個通房也不是什麽麻煩事。
“公公和太子天造一對,地造一雙,簡直是人間絕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列入後宮通房人選的白芷,繼續用很純很天真但又很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男男之歡,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不做那才奇怪,有什麽好流鼻血的?”
“你你……”你也是個腐的?
似乎上天覺得自己對張墨的打擊還不夠大,剛發表完自己對“男男之歡”看法的白芷,轉過頭又沖着石化的張墨追問道:“公公,你說是不是?”
是……是你妹!
張公公憤怒的轉過頭,大步向前走去,邊走邊在心裏念叨道:“腐女都是渣!腐女都是渣!一切腐女,都是紙老虎!”
白芷看着張墨似乎被鬼追一般,急急遠去的背影,以為是因為被自己說中了對方的心事,害得張墨害羞不好意思見人,遂大聲說道:“張公公,你別害羞嘛……男男沒有可恥的……”白芷說到這裏,想了想頓了頓,兩張手放到嘴邊做喇叭狀,放聲大叫道:“可恥的是不美型的男男,你們都是美型的,所以請你們……自由的……”
自由你妹!
張墨強忍着轉過頭去,先殺了白芷再自殺的沖動,三步并兩步飛奔來到大門口,就見朱厚照正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前,而星兒月兒琉璃這幾個小宮女也齊刷刷的站在一起,先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飛奔而來的他,又轉回頭看着出門從不愛坐車,但此時卻在正在吩咐錦衣衛親軍準備馬車的朱厚照,齊齊露出一個讓張墨吐血不已的暧昧笑容——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
公公你好勇猛喔!用你那麽纖細白嫩的手,竟然也能讓龍精虎猛的太子虛弱成這樣?溫柔點啦!
朱厚照手一伸,張墨立刻彎下腰,雙手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朱厚照上了馬車,方擦了一把汗說道:“殿下,下次不要再這麽貪玩随意跑出來了。”
“可是我想你嘛……”朱厚照低下頭,對着手指,不時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偷看張墨,那模樣落在三腐女眼中,又是別有一番意味。
渣攻,竟然欺負太子這麽可愛的溫柔受,太渣了。
“反正我明天就會回去,每隔三天也都會回去的。”張墨已經徹底無視旁邊的三腐女,轉而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朱厚照身上,賣萌什麽的,你會哥也會,“太子,你老是這麽跑出來,皇上不會怪罪你,但是會怪罪我,你今天剛說要讓乖一點,不要惹皇上生氣,可是現在……因為你……太子……你忍心嗎?”張墨一手握住朱厚照的手,一手在自己腿上嫩肉處狠狠擰了一把,努力擠出兩滴眼淚,紅着眼眶,一臉愁苦的看着朱厚照說道。
“嗯……好吧……”朱厚照想了想,一臉痛苦的點點頭,繼續叮囑道:“那墨墨,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外面壞人多,不要被壞人欺負了。要是有壞人欺負你,記得報我的名字或讓人去通知我……這樣吧,月兒……”
“奴婢在!”月兒跳出來,跪在朱厚照面前說道。
“你就留在這裏,幫孤照顧墨墨,萬一有人對孤的墨墨圖謀不軌,你一定要努力阻止,實在阻止不了,就派人進宮找孤,知道嗎?”朱厚照很用力的強調某幾個字眼。
“殿下放心,奴婢……懂得……”月兒點了點頭,沖着張墨陰森林一笑,露出一口足以媲美大灰狼的大白牙,說道:“公公,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絕對不讓人欺負您的。”
張墨心一寒身子一抖,抓住朱厚照的手急急追問道:“殿下,我能退貨嗎?你能忍心嗎?”
張墨苦着小臉,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賣着萌,只差沒裝條人工尾巴來搖一搖。
“不忍心,但是……這是必須的,沒有月兒,你一定會去禍害我大明的妹子,甚至有些妹子,還有可能是孤未來的後宮,孤怎麽能讓這種事發生呢?這些都是孤的後宮啊,孤不忍心!”朱厚照用手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淚水,接着一把推開張墨,拉下車簾關上車門,“出發。”
“殿下殿下……”張墨伸出手,沖着馬車大叫着,但朱厚照卻不為所動,只是從車窗裏露出半張臉,語氣嚴肅叮囑道:“墨墨,記得明天回來講柯南。”
“殿下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張墨站在門口,看着朱厚照一行人越走越遠的車隊,沒好氣的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笑得很賊的月兒說道:“他不是還要找後宮嘛,結果為什麽你們只罵我渣,不罵他渣?”
“人家是太子,你只是太監,雖然大家的稱號裏都有一個‘太’字,但不是一個級別的,怎麽比啊?”月兒搖頭晃腦,笑得很欠扁,“誰讓公公你不幸,生在大明呢。”
啊呸!哥根本不是大明人!張墨很憤怒,死月兒,說那麽多幹什麽?直接說你們不敢得罪朱太子,所以只能得罪張太監,就因為哥的爹不是李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