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墨墨陪孤洗澡去
“唉唷,太……朱公子,你來啦?”匆匆回到住所的張墨,表情恭敬,語氣獻媚的沖着坐在上首翹着二郎腿,一臉不耐煩外加委屈,喝着茶的朱厚照,招了招問道。
“得得得,你這像什麽樣子?蘇淮院裏學來的吧?”朱厚照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碗,“啪”得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表情不豫的反問道。
“哪有啊?”張墨臉上一紅,随即一把搶過朱厚照手裏的折扇,丢在桌上,“大冬天的,扇什麽扇子,也不怕凍着?”
“我喜歡!”朱厚照一伸脖子,擡起頭,一臉別扭的說道:“你管不着。到是你……”朱厚照拿起桌上的折扇一指張墨,眼眶竟然開始泛紅。
“我?我怎麽了?”張墨眼睛轉得飛快。
認真回憶回憶再回憶,自己最近沒幹什麽缺德事吧?也就挑唆朱太子逃逃課什麽的,沒幹什麽壞事啊。
“可惡!”幹了壞事,竟然還表現的這麽無辜!
朱厚照氣乎乎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眯着眼睛圍着張墨轉了一圈又一圈,轉着轉着還不時探過頭,像只小狗似的在張墨身上嗅來嗅去,嗅得同時,朱厚照兩只手不停在張墨身上摸來摸去,時不時将張墨整個人轉過來轉過去。
那模樣那神情,讓張墨想到一部很著名的反映家暴的電視劇裏的男主角,那電視劇叫什麽來着,好像叫《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這是什麽?”朱厚照從張墨肩膀上撚起一根頭發,酸溜溜的看着張墨問道。
“頭發。”張墨表現的很淡定,這孩子傻了吧,頭發也不認得了。
“誰的?”朱厚照紅着眼睛,語氣惡狠狠追問道。
“廢話,當然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張墨伸手想将朱厚照手裏的頭發搶過來,卻被對方輕輕巧巧躲過。
“別想毀滅證據。”朱厚照白了張墨一眼,舉起手中那根頭發,放到眼前仔細瞅了瞅,又和張墨頭上的頭發比了比,态度之認真嚴肅可比電視劇警察收集現場證據,好半天才勉強認同張墨的答案,“好像也是。”
“你大老遠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我的頭發吧?”張墨有點不耐煩,但看着朱厚照明顯有些精神不濟的小臉,又發不出脾氣,“皇上知道你出來嗎?”
“父皇啊,他當然不知道。”朱厚照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覺得是這天氣扇扇子是有點冷,但他剛在張墨面前發了火,現在又不好意思不扇,只好死命強撐保持臉上表情不變,努力裝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說道:“我對他說,我到南苑來打獵,明兒就回去,他就放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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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孝宗根本不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偷跑出來的事,一想到朱皇帝知道朱太子跑出來時的情景,張墨真是無力,抓頭,仰面,淚奔,貌似全都不足以形容自己心中的悲憤。
“那劉老頭,那裏,你就……”張墨一臉無奈的看着得意洋洋點着小腦袋朱厚照,抑郁了。
“天啊!要是被皇上和劉老頭知道你是跑我這裏來了,那就不是十大板子的事,至少二十,至少二十……”張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萬分沮喪的說道。
“你怕什麽?有這個……”朱厚照在自己帶來的一個包袱掏了半天,“碰”得一聲将一塊弧形的鐵板丢在張墨面前。
“這個,難道……這形狀怎麽看上去這麽眼熟?”張墨低頭看着那塊至少三寸厚的大鐵板,遲疑的問道:“難道昨天打板子……我說怎麽不疼呢,我還以為錢寧那家夥放水,原來是這樣。”
“笨蛋!父皇讓打板子,誰敢放水?當然只有我敢!”朱厚照用扇子拍着胸口,臉上寫滿諸如“表揚我吧”之類的表情,“怎麽樣……這就是按照你的屁股形狀做的,像吧?”朱厚照笑嘻嘻的看着張大嘴看着自己的張墨,呆頭呆腦的,真可愛。
“切!我怎麽知道像不像,沒事誰去看自己的屁股啊?別說自己的啦,就算別人的……主要特指男性,我都不看,堅決不瞄,我又不是菊控。”張墨自顧自的嘀咕着,卻沒發現原來開開心心的朱厚照越聽表情越黑,黑着黑着又終于發紅。
“喀喀!”朱太子用力磨牙中,眼睛死死瞪着張墨脖子,白皙水嫩的皮膚中那青色的血管看上去是這麽的……欠咬。
“唉,太子,你怎麽了?眼睛怎麽這麽紅?”張墨終于發現朱太子這邊的異狀,瞧這眼睛紅的,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自己欺負了他。
“琉璃!月兒!給孤準備洗澡水!”朱太子尖叫一聲,房外立刻沖進來兩個小宮女跪在地上。
“禀太子,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兩人中相貌較平凡的那個小宮女恭敬恭敬的回答道。
“嗯……”朱厚照點了點頭,視線又轉向一旁的張墨,再順着張墨的視線又轉到比較漂亮的那個小宮女身上,“月兒,你先出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朱厚照斜眼看着随着月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而露出一臉失望之情的張墨,在心中陰陰一笑,“琉璃,帶孤去沐浴。墨墨,你也一起來。”
“太子,為什麽你不換點漂亮的宮女呢?”張墨拉着朱厚照,微微落後琉璃幾步,小聲的建議道:“帶個美女出門多好,看着賞心想着舒心,像月兒那樣。”
上天作證,他張墨絕對不是以貌取人,只是單純為朱厚照面子着想而已。因為除了月兒,他思來想去,竟然沒有在朱厚照身邊發現任何一個美女,明明記得九年前,他剛到朱厚照身邊時,東宮還是有很多美女的,但現在怎麽越來越少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醜?
“有黃錦在,那麽漂亮一個美人,把錢寧迷成那樣,孤還怕沒有面子?”朱厚照挑了挑眉毛,一進莊初見黃錦時,他還沒認出對方是誰,幾乎沒炸毛氣死,後來發現眼前這個美女是黃錦,而那個被他詛咒了一上午的錢寧,似乎又對黃錦報着某種不純潔的思想,他郁悶了一早上的心結才微微解開了一些,“更何況了,帶個美女出門是賞心舒心了,但放在家裏呢?孤不放心啊!”朱厚照故意嘆了一口氣,歪着小腦袋,一臉嘲弄的看着張墨。
“奴婢是太監。”張墨挺着胸膛,努力想表現自己的清白,但很明顯對方一點也不相信自己。
“我也沒說你怎麽樣啊?你幹嘛不打自招?”朱厚照一撇嘴,看似随意的用扇子敲打着自己的肩膀,大大的眼睛裏透弄出一絲嘲弄,不懷好意的說道:“不是還有月兒嗎?你可以去找月兒啊,何況孤記得,你和月兒認識還在孤和你之前。”朱厚照的聲音微微有些酸,不過兩世加起來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處男張墨,根本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變成吃醋的對象,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月兒啊……”張墨還記得當年那個挺着小胸脯和黃錦吵架的小宮女,那麽天真可愛的妹子,純潔到一聽到男主角變成太監,就會嘟着嘴巴向自己抱怨的孩子,現在怎麽變成一個,“萬惡的腐女!”張墨鐵青着臉,重重的從牙縫裏蹦出五個字。
舉例說明:
當年,聽《倚天屠龍記》,月兒妹子臺詞如下,“宋青書太壞了,竟然背叛師門,讨厭!”
如今,聽《倚天屠龍記》,月兒妹子臺詞如下,“張無忌,你個白癡,宋青書為了得到你,連師門都背叛了,你竟然還不懂人家的心?姐讨厭渣受啦!”
每當一想到月兒聽自己講故事時的模樣,雖然張墨沒有蛋,不能蛋疼,但他有菊花,所以他經常會菊花一緊,淚流滿面兼無語問蒼天。
姑娘,你真不是從晉江穿越來的?
“月兒姑娘,就如一朵清蓮,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張墨流淚莫名,長得那麽漂亮,滿腦子卻是明明在打你菊花主意的妹子,還是離得遠遠的欣賞就好了,免得哪天失身,還在幫月兒數錢。
“那是你不要的,可不能怪我啊,你可沒阻止你們喔。”朱厚照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揮着手中的扇子,大步向前走去。
廢話,月兒不是腐女,我能讓一那麽漂亮的妹子跟在自己身邊嗎?
這所管事府雖然地處荒郊野外,但卻是依山傍水而修建。府外是一大樹桃林,粉牆青瓦的大屋隐于林中,隐隐露出一片烏青的磚瓦,相當不打眼,但進府後就能發現,府內不但四處可見小湖流水亭臺樓閣愁,而且按四季分成四個院子,使主人家可按四季換院而住,盡攬美景。
“你這風景到是不錯,竟然還有溫泉?”朱厚照一腳踏進浴室,看着屋裏那個巨大的浴池,眼前一亮。
“我怎麽知道?我比你還晚來。”張墨垂頭喪氣跟在朱厚照身後進了屋,沒好氣的說道。
“太子殿下,奴婢先告退。”琉璃跪在地上向朱厚照行了一個禮,緩緩站起,也不轉身,就這樣慢慢向後退去,一直退到門外,方才轉身離去。
當然,她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體貼的将浴室門關好。
“喂喂,她怎麽走了?她走了,誰伺候你洗澡?”張墨轉過頭看着被關上的大門,又轉回頭看着雙手環抱胸前,手中折扇有一搭沒一搭敲打着自己手臂,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朱厚照,眨了眨眼睛,愣了好半天,方才不确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難道……我?”
朱厚照點了點頭,示意張墨沒有猜錯後,将手中折扇往地上一丢,雙手向張墨一伸,大大咧咧的說道:“來,幫我脫衣服。”
“你不會自己脫啊?”張墨很郁悶,讓他伺候一個男人洗澡,搞不好還要幫他洗他的小照照,那不是成心刺激人嗎?
“我!不!會!”朱厚照說一個字,搖一次頭,一臉理直氣壯的将自己生活白癡,四體不勤的弱點,說得理所當然,讓你拒絕也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