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你這樣還種田
第二天一早,張墨扶着腰,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這回絕對不是裝的,而是真得腰酸背痛,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就象是被卡車壓過一樣疼。
真想不到,錢寧這麽大個人,睡覺竟然會踢人?可惡!該死!
張墨在小丫環的幫助下艱難的洗漱完畢,接着全身就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人家丫環妹子身上,由對方攙扶來到飯廳用早飯。
到不是張墨成心吃人家丫環妹子的豆腐,而是他真得痛得走不動路,更何況了,張墨看看對方,再看看自己,論姿按色比較一番,怎麽看都是他吃虧了。
“錢大哥真是一點也不好女色啊,一點也不像墨墨,那麽花心。”黃錦用标準的蘭花指造型捏着根油條,輕飄飄擺出一個甩帕子的姿勢,笑着說道。
“哪裏哪裏。”早已起床的錢寧,坐在黃錦面前,斯文有禮的喝了口豆漿才幹笑兩聲說道:“在下不好女色,自然不好耽誤如花美眷,只是想不到……”錢寧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張公公竟然會不挑食到這種地步。”
你你你!你以為我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娘子把家裏漂亮的丫環妹子全打發了,現在竟然跑這裏裝情聖?
錢嫂子
張墨一拍桌子,正想向黃錦揭發錢寧好色的真面目,忽然感到腳上一疼,他疑惑的瞪着錢寧,發現對方正拼命沖着自己擠眉弄眼,眼睛還不時看向正拼命消滅盤中食物的黃錦,張墨立刻心領神會。
錢寧啊錢寧,只要黃錦在,任你狡猾似鬼,也要喝哥的洗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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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早飯,衆人繼續向房山出發,張墨跟在黃錦之後,習慣性的向馬車走去,結果剛要上車,卻被錢寧一把抓住。
“你幹嘛?”張墨不解的看着錢寧。
不知道是為了給張墨撐面子,還是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錢寧今天特意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金色飛魚服,鸾帶和繡春刀更是一樣不少整整齊齊穿在身上。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錢寧本來就長得英武不凡,這一身帥氣的錦衣衛制服穿在他身上,哪怕是已經在皇宮裏見慣了錦衣衛大漢将軍們着裝的張墨,也覺得今天的錢寧格外的雄姿勃發,非常人所能及。
錦衣衛就是錦衣衛啊,衣服都這麽漂亮,難怪叫錦衣衛。子丹哥電影裏那套墨漆漆的錦衣衛服,真是糟蹋了這好名。
張墨對後世那部同名電影略略吐糟,順便鄙視了一下導演不學無術,糟蹋祖國歷史文化遺産,最可惡的是,為毛反派老是太監?我們太監惹你了?你們這些可惡的導演編劇,敗壞我們太監的名聲就算了,還要任由那些造型敗壞我們太監的形象。但凡廠公九千歲什麽的一出場,甭管演員以前長得多帥,都死命的往變态裏整,一個個都是須發皆白陰陽怪氣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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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新龍門客棧》裏的子丹哥,他當錦衣衛時多有型啊,入了東廠就成那樣了。
如果哥有朝一日能當上東廠廠公,哥第一件事就是給東廠整出一套可比納粹軍裝的帥氣制服出來,再找人畫幾張本廠公英武不凡的畫像,要用西洋畫寫實的手法,不能用中國畫的寫意,等過上幾百年後,再找人發天涯八卦上去,保證迷死後世網絡上那些花癡LOLI。
這年頭的帥哥是以大胡子為美,後世的妹子們大多只愛無須男,思來想去,除了太監,這大明哪有男人符合她們的審美标準,沒準自己還能成為大明帥哥代言人。
張墨一想到一群女的,在電腦前為自己尖叫的模樣,立刻腰不酸腿不疼,騎馬也有勁,一口氣跑五裏,一點也不費勁——馬費勁就行了。
“那車裏坐着一姑娘呢,我說你一大男人,也好意思往裏鑽?你要臉不?”錢寧策馬跟在張墨身後,沖着馬車車窗很大聲的說着,“就算你不要臉,人家錦兒還要呢,孤男寡女同處一車,你置錦兒名節于何地啊?”
“臉?我才不要呢。”張墨回過神看着錢寧,用平淡而又驚訝的口吻回答道:“那玩意,我本來就沒有的。”
面對着張墨如此無賴又不要臉的行為,錢寧忽然想到張墨經常說的一句話“如果我有蛋,那麽我就蛋疼,但是我沒有蛋,所以我就全身疼”。
張墨沒有蛋,但錢寧有,所以……
錢寧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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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的這處太子皇莊并不算大,才不過五千來畝,再加上北方不比南方,沒辦法精耕細作,北京又是個缺水的地,這處莊子的出息并不算太好,這也是孝宗把張墨打發來這裏的原因。
反正是打入冷宮,流放到哪不是流放,自然要找個萬一出事,破壞性不是那麽大的地方讓張墨待着,如果不是朱厚照求情,說不準張墨現在就在鳳陽守皇陵,标準種田文自己種菜自己吃。當然,也許張墨喜歡過這樣的生活也不一定,因為那樣,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丢臉了。
“哇,好大一片稻田!”兩世都是城裏孩子的小朋友,對眼前出現的一大片莊稼地表示很驚訝。
“那是小麥,謝謝。”錢寧很不客氣的的回答道。
“呃……”城市小朋友不自然的轉過頭,随手指着旁邊一棵樹說道:“這梧桐樹長得真高真大啊。”
“張公公,請容本官插下嘴,您所指的這棵樹,它是一棵榕樹。”錢寧在心中默默流淚,為未來很有可能會被一個qin獸太監糟蹋的五千畝莊稼而流淚。
“哈哈,原來這種樹在京城叫榕樹啊?穿那麽多馬甲做什麽?真是的,搞得我都不認識了。”張公公雖然此時還未加入東廠,成為後世臭名遠揚的權閹,但此時的他,不得不說,已經具備成功者所必有條件,比如睜着眼睛說瞎話,又比如倒打一耙。
“你……”錢寧指着張墨,正準備痛斥對方的無恥加無賴,就見前方出現一隊人正向他們走。
“你莊子裏的人,接你的來了。”錢寧一指前方那隊人,沖着張墨說道。
他自幼習武,精通騎射,目力自然也不錯,一眼就看出那隊人裏有老有少,而且都是普通莊戶人家打扮,一看就是這附近的佃農。
“還有好幾裏地呢。”張墨搖搖頭,表示不相信,自己又不是國家元首,就一個管事,怎麽可能讓這麽多人出迎數裏地來接自己。
“你啊,看着像大人,誰知竟然是個傻的。”錢寧指着張墨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得在那笑,笑得張墨越發糊塗。
“張公公,您是有所不知。”跟着錢寧來的一個校尉解釋道:“別說您是皇莊的管事,就說那些世家大族吧,一個三等管事上莊子裏去,莊上的人也要出迎十裏,擺香案跪迎,晚上摸大姑娘門……”
“咳……咳……”錢寧清咳兩聲,正想提醒一下那校尉張公公的公公身份,就聽見馬車內傳來一聲悶哼,接着車窗簾被輕掀起。
“他敢?”黃錦略含怒氣的粉面出現在衆人面前。
“不敢不敢!”張墨不着痕跡的退開兩步,騎着馬避開面色鐵青錢寧繞到馬車另一邊去。
問:比一個醋壇子更可怕的是什麽?
答:是兩個醋壇子。
問:錯,是三個醋壇子。
“可惡的錢寧,竟然敢睡我家墨墨!”朱厚照尖叫着,将手裏的情報“啪”的一聲扔在地上。
“殿下息怒!”大殿中衆人齊齊跪下,一個個都努力将自己喬裝成鹌鹑,誰也不敢擡頭,唯恐惹怒了朱厚照。
“可惡!”朱厚照一拍桌子,面色猙獰的對着張永說道:“千算萬算,孤只顧上防女人,結果卻把男人給忘了。錢寧,可惡!”朱厚照喘着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小手不停在桌上拍打着,仿佛錢寧就是那張倒黴的桌子一般,“可惡可惡!太可惡啦!竟然敢搶我的墨墨。”
“殿下息怒,您要對張墨有信心,畢竟……他喜歡的是女人。”張永小心翼翼的勸道:“何況,他和黃錦……不也睡了那麽多年嗎?”張永說到這,心中不免有些腹诽,墨兒和黃錦睡了這麽多年也不見你氣,換成錢寧就氣成這樣?厚此薄彼也太明顯了吧?
“你懂什麽?”朱厚照指着張永,皺着眉頭耐着性子解釋道:“墨墨和黃錦,兩女的睡一塊,能出什麽事?這又不是百合文!”
“可是,張墨喜歡的,也是女人啊。有什麽好擔心的。”女人又不能對墨墨做什麽。
張永感覺自己有點智商不夠用,為什麽和黃錦睡不會出問題,和別的女人睡會出問題。
“孤才沒有擔心墨墨呢。”朱厚照的表現充分向衆人展示了什麽叫“鴨子死了嘴不爛”,“孤是擔心那些可憐的女人。”
“喔……”張永聲音拉得長長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孤雖然還不是皇上,但這些可憐的女子也是我們朱家子民,她們也是人,她們也有父老手足鄉親,最重要的是,她們都可能是孤未來後宮儲備力量。孤怎麽能忍心讓她們被墨墨這個渣男人給騙入自己的後宮?張伴,你忍心嗎?反正孤是不忍心,孤一定要解救她們,不能讓邪惡的墨墨渣得逞。”朱厚照說着,一撂下擺,左腳踩在椅子上,左手緊握成拳,目光有神,聲音洪亮的說道:“孤一定要阻止墨墨這個色魔,阻止他染指孤的後宮,破壞孤後宮的建設。”
切!都被沒收作案工具了,還能染指你的後宮?
張永心中表示懷疑,但臉上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同仇敵恺的表情,附合道:“那就把他收入殿下後宮,讓他嘗嘗被人後宮,只能看見別人三千小後宮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