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看着朱煊正常起來,宣帝暗暗松了口氣,倚在他手臂間休息。略坐了一陣,便覺着方才因為憤怒争執而忽略掉的炙火又重新在體內肆虐起來。後廷中被折騰了太長時間,那種酥麻感還未能消退,而朱煊的突然離開更讓穴中空虛難捱,不由自主的翕張起來。
宣帝用力繃緊身子,額頭抵在朱煊肩上,汗水順着睫毛滾落下來。他咽了咽口水,緊皺雙眉,低低喘息着叫道:“阿煊,你先放開朕,朕不好受。”
朱煊一直緊抱着他,自然知道他是哪裏不好受,在宣帝身下試探着碰了碰,又扯斷了他背後縛着手腕的繩索,将那雙微涼的手臂按在懷中,握着一只手從指間舔吻起來。濕熱的吻自宣帝指尖一路落下,印得他手臂上也都是水痕,複又順着手臂落到了遍布愛痕的胸前。
肌膚上傳來的濕熱酥麻仿佛一道引子,将宣帝體內的暴風驟雨重新引了起來。宣帝嗚咽一聲,身體重新軟化下來,擡起頭看向朱煊,軟軟地叫了聲:“阿煊……”
朱煊應了一聲,伸手撫去他眉間豎紋,将宣帝雙腿分開,跨坐在自己身上,捧着一雙臀瓣按向自己被晾在半空許多的激揚之處。因着之前做得激烈,他進入時并沒遇到任何障礙,那處溫柔鄉緊咬着他,主動将他向裏推送。他試了一下,覺着宣帝并無半分抗拒,便不再那樣小心翼翼,握着宣帝雙臀,用力向下按去。
進到最深處時兩人皆時長出了一口氣,宣帝擡手摟住他的脖頸,将腿挂在他臂間,承受着下方激烈的頂弄,時而扭動腰身,叫那東西進得更深更順利。
他已沒什麽力氣自己動,這樣的姿勢便覺着十分辛苦。朱煊便又将他擺成側卧之姿,擡起他一條腿徐徐出入,雖然不如之前速度快,但留在宣帝體內時間更長,細細研磨之下,也別有一番滋味。宣帝被他頂得神魂搖蕩,努力擡起手撫上那張俊美剛毅的臉孔,低聲勸道:“阿煊,放了朕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朱煊的動作略頓了一頓,随即如若無事般繼續抽遞起來,輕緩卻堅定地答道:“我既已做出這樣的事,還有什麽退路呢?何況我的心意從未有過改變,只是想和你共度一世罷了,七郎不必再說了,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
宣帝的手垂了下去,只随波逐流享受身體歡娛,不再勸他放棄造反的念頭。只是希望一旦黯淡,他的身體也随之冷淡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咬着朱煊不放,不停自發地按摩着那闖入體內之物。朱煊也察覺出他的變化,俯身在他耳際舔吻,手指探入他口中撥弄,反複翻動他的身體,尋找能進入更深,刺激更重的位置,一次次深入宣帝體中。
宣帝十指緊抓着床單,雙腿已然拉伸到極限,卻絲毫感覺不到腿筋被拉開的疼痛,下半身幾乎都已麻木,但體內卻格外敏感,朱煊每次出入幾乎都能讓他随之舒展或蜷縮身體,只求得到更多歡娛。
就算留不住心,能留住身也是好的。朱煊心中雖然憐惜,雖然還有些遺憾,卻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打算,溫柔地将宣帝摟在懷中,反複将自己楔入他體內,握着宣帝的龍莖揉撚捋動,直至終于持不住,與宣帝一同釋了出來。
他從宣帝身上下來後,便要去弄水替兩人沐浴。正要起身時,宣帝卻猛然擡手抓住他,細細喘息了一陣,才說出話來:“別走……別離開……”
朱煊心頭一軟,重新躺了回來,緊抱住宣帝,擡起他一條腿跨在自己腰間,從床邊扽了條錦被,将兩人一同蓋在其中。
若能常這樣朝夕相寸,須臾不離,又何必計較過去那些不快呢?朱煊輕吻着宣帝汗濕的黑發,心下默默設想起将來的生活。
以後他自然會好生對待宣帝,雖不能再入中原腹地,但在西北千裏草原上,駐守之人又是他的心腹親随,何處不能恣意生活?只是宣帝的身份還要瞞緊一些,等過了這段風頭,他們就在草原上擁兵自立,料來再無人能打攪他們。
之前他已做好安排,燒了那間小屋,就是有人循着線索去找,也只能找到三具和他們身材相似的屍首,以及三人當時的衣飾。朝中又有皇太孫平涼王在,哪怕衆臣一時不肯相信宣帝駕崩,但有宛陵王支持,太孫亦可盡快登基,到那時便是還有人想尋覓宣帝下落,新皇與其父祖也絕不會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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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煊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将宣帝摟得更緊了幾分,卻舍不得入睡,盯着他的睡容看了半宿,直至天色将明才漸漸沉入夢鄉。而在他入睡後不久,宣帝便睜開雙眼,滿目哀憐之色看向朱煊,擡手在他的五官輪廓上描摩,低聲問道:“為何要謀反……朕待你還有哪裏不足,除了這江山,朕什麽不能給你……”
他說的話朱煊自是聽不見,朱煊的打算他倒是知道得八、九不離十。宣帝輕輕脫出朱煊的懷抱,裹緊了身上髒污褶皺得不成樣子的長袍,悄然下了床,赤着雙腳走到窗邊,舔破了一小片窗紙向外看去。
情形比他預料的還要好些,此處還未到草原。透過那小孔雖看不到什麽人家,但看院落中的花木也知,此處仍在夏朝境內。只是那些野花眼生得很,不是長安江南這些地方常見的花木,看來他非止昏過去一日,而在這幾天日,他們向北方走了也該有好一段路了。
他又蘸着口水将窗紙上的破洞弄得更大了幾分,查看門外是否有人守衛。他正專心看着院中布置,背後忽然貼上了一片寬闊的胸膛,一雙結實的手臂已橫過他的腰際。宣帝側了側頭,耳邊已吹過陣陣溫熱氣息,朱煊醇厚的聲音便響在他耳邊:“此處是靖虜衛,陛下可知道這地方?這裏雖小,但……”
但從這裏向西北不過數十裏,便是從前西戎的土地,而眼下這片草原是由宣帝前世愛将李世貞父子鎮守。虧得他當初決意攻打百越後便下旨調了殷正去南方,少了這名猛将支持,又有李氏父子阻撓,至少不必擔心朱煊分疆裂土自立為帝,與他的皇孫争天下……
濕熱的包覆感忽然從他耳廓上傳來,宣帝的思考猝然中斷,回過頭來只見朱煊挑眉看向他:“七郎不用再想了,西北我已經營多年,就是朝中真有人找到了你,我也不會這樣輕易放手的。你離開之日,必定是我喪身之時。”
宣帝按着他的手試探道:“朕願斷盡和旁人的關系,封你為并肩王,共享江山,你可滿足麽?”
朱煊緩緩搖頭:“江山我并不在意,我只想和七郎過些平淡安寧的生活。”
他放開手向外走去,推開門時回頭笑道:“七郎且休息會兒,我去打些水來給你沐浴。咱們可以在這裏休息幾天,我派了人回京去弄合你用的寝具和其他器物,待東西采買齊了再出關。”
宣帝大步走到門口,那門卻已從外頭砰地關上,還反鎖了起來。他一股無名火起,狠狠撞向那兩扇木門,只聽到幾聲吱呀聲,門卻紋絲不動。宣帝的力氣也洩了大半,順着木門坐了下去,雖是臀間火辣辣地十分難受,卻也再沒力氣站起來,就這麽環臂坐在門內發呆。
待到朱煊回來開門時,宣帝就順着門縫向外倒去,若非朱煊反應及時,險些直接摔到地上。朱煊又心疼又無奈,将他抱回房中洗浴,順便清理昨夜自己留在他體內的種子。
宣帝柔順地倚在他懷中,由着他替自己洗淨身體,換了身普通的平民服色。有朱煊寸步不離地守着,宣帝一連幾天也不曾找到離開的機會,只得安心住下,等着到草原後想法找到能替他傳信與李世貞的人。
朱煊雖然出身世家又少年得志,看着不像會幹活的人,但這幾日倒照顧得煊帝無微不致,連飯也做得相當能入口,也不知是之前練過多久。宣帝日夜都被他熱情地喂飽,平常也和在宮中一般連根手指都不必動,漸漸心生感慨——若是朱煊不反,留在宮中這麽伺候他,倒比從前那些愛妃也不差了。
轉念之間卻又想到,自己如今未必還是皇帝,怕是以後要當朱煊的愛妃也不一定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暗下決心:真有那麽一天,他還是毀容自盡的好,免得列祖列宗都要為他蒙羞——更免得朱煊造反時以他性命屍骨要攜新君。
既有了這打算,他倒安下心過日子,和朱煊也越發親近,就如民間一對普通夫妻,比在宮中時偷偷摸摸地更适意許多。
心中焦急時,一刻鐘都如數日般漫長,但舒适的日子卻是如流水飛逝。四五日後,朱煊便替宣帝備了一套略厚些的新衣,又給他戴了帷帽,牽着他的手上了一輛馬車。
那車外還跟着幾騎馬,宣帝自面幕下看去,個個都十分精悍。這幾人對朱煊都十分忠誠,說話間隐隐透露身份,卻似是朱煊的親兵之類,對他連看也不曾看過一眼,恐怕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會背着朱煊救他出去。
宣帝最後看了一眼這座住了數日的農舍,又向南方深深看了一眼。走得越遠,離開時間越長,他重歸京中的機會就越渺茫,若再無人來救援,待到朱煊再有什麽異動,他也就只好尋機會殉國了。
也只能盼着鳳玄早日逃脫那些人的毒手,将他失蹤的真相揭開,再占算出他的下落,帶兵來救他。
朱煊如何能不明白他想回宮,只是不想多刺激他,并不提及京中之事。其實自從那日見到宣帝和鳳玄在殿中行事,他就已有心将宣帝禁锢在自己身邊。而此事既難成功,對旁人也毫無意義,絕不會有人支持。所以他并未和任何人提過這番打算,只是叫心腹手下布置陷井誘了宣帝出來,先把人弄到身邊再做打算。
出了西涼衛再向西北不遠,便是楊清駐守的涼州,再向北些,就是他堂弟朱恒所在的亦不剌山。只要到了那邊,宣帝也就該死了心,即便不死心,也再無機會離開他了。
他在西北一帶的威嚴比君威還重幾分,軍中這些漢子又沒幾個見過皇帝,就是他回到營中,也絕不會有人敢問他為何詐死,更不會有人猜到他身邊之人就是宣帝。只要等到新皇登基,他再擁兵自立,到時候就算宣帝的身份叫人知道了,那些人也只能跟他一起瞞着——
可是時至今日已有半個多月,為何朝中既未傳來宣帝駕崩的消息,更未迎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