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一聲既說出了口,宣帝也就不再猶豫,微微挺起身子,握着鳳玄的下巴,将他的頭拉向自己。
說是拉,其實也不用宣帝費力,鳳玄極順從地就低下了頭。他神色恭謹,動作卻是毫不猶豫,緊貼上宣帝微張的口唇,一點點舔過柔嫩的唇瓣。宣帝唇上還有許多創口,被他舔過時不由得眉頭微蹙,發出一聲吃痛的低吟。鳳玄連忙又将動作放輕,舌尖直接探入宣帝口中,試探着在那柔滑溫暖的口腔中挑誘了一番。
宣帝的手滑過他的臉頰,繞到頸後穩住身形,自暴自棄地糾纏鳳玄,後廷處更是不停收縮,無言引誘他将更合适的東西置進來。熱烈的擁吻愛撫幾乎要奪去宣帝的神智,卻還無法掩蓋他心底的痛苦和悔恨——
他曾精心培養了數十年的愛将,今生更寄望他立下比前世更多的功績,成為朝中中流砥柱一般人物,如今竟叫自己當成佞臣一流,硬生生留在宮中……就算是淳于嘉醫術過人,将成帝留下的毒性清除了,可這副身體卻已是不可救藥。或者說,他的人品心性已不可救藥,竟是不顧道德倫常,做下了這等事體。
這種懊悔卻沒能将宣帝從欲海中喚醒,反叫他益發沉迷于身體的感觸,以圖逃避良知譴責折磨。他偎在鳳玄懷中深深喘息着,拉着他的手撫弄自己的身體,以極微弱的聲音懇求道:“鳳卿,抱朕。”
鳳玄如奉綸旨,緩緩擡起頭來,沉醉地看着宣帝嘴角牽拖出的一線銀絲,手指同時抽了出來。在宣帝不滿的目光中,他雙手打橫托起宣帝置于池邊軟墊上,自己也跨出浴池,從衣物中翻出了珍藏許久的藥膏,輕輕分開宣帝雙腿,啞聲哄勸道:“陛下忍耐些,容臣将藥塗上。”
這話與其說是勸宣帝,倒不如說是勸他自己。鳳玄屏息坐到宣帝身旁,擡起他一條腿勾在自己肩頸上,俯身正視着那一翕一張地勾引人的小洞,從盒中挑出了一點藥膏細細抹在皺褶上,又拿指頭細細揉化了,再挑了更多送入深處。
這樣細瑣的動作對宣帝和他自己都是折磨。
這兩天他在宣帝身邊,不該摸的也摸了,不該碰的也碰了,該抑制的實在也抑制不住,此時手指出出入入,就己乎耐不住以身相代的念頭。就算事後因欺君之罪被斬……鳳玄搖了搖頭,目光強行離開方才觀摩之處,落向宣帝面上,卻只見宣帝亦是情潮湧動,不能自抑,雖然未再說話,但目光中絲絲懇求之意卻是掩飾不住的。
鳳玄不忍心看到宣帝露出這樣的神情,伸手掩住了他的雙目,再不遲疑,雙手托起宣帝的腰身,縱身将肉刃埋了進去。他還擔心宣帝痛苦,不敢進得太快,但宣帝的反應卻是遠過他的預料,除了剛剛進入時悶哼一聲,就再無任何抗拒的表現,反而收緊雙腿,緊箍住他的身體,無聲地催促他再快一些填滿自己的欲壑。
鳳玄也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将宣帝雙腿架在自己肩上,腰下用力,深深頂了進去。一旦真正進入宣帝體中,他就再想不起什麽君臣之綱,只能感覺到被溫熱緊致的身體包裹的那種醉人感受。
他一手握着宣帝的腰身,一手撫上了已高高支起的龍莖,随着自己的出入盡心替宣帝纾解,目光直直落在兩人相連之處,迷醉地看着那處的紅嫩入口随着自己的動作或隐或現。不過動作幾下,他身上就已沾了許多滑潤透明的液體,粘膩的水聲随着他的動作輕輕響起,令鳳玄心底發顫,心志越發沉淪。
不只是交合之态,宣帝在他身下顫抖吟哦,被他撞擊得低聲抽泣的模樣更是誘惑難當。雖然之前替宣帝清洗時就已見過這樣的美景,可只要想到宣帝是因他的能力高潮哭泣,鳳玄心中就油然生出一股驕傲之情,埋在宣帝體內的物事也随似着主人的心緒一同長了幾分。
他漲得越硬,就越能體會到宣帝體內的柔潤彈性,從中得到的歡娛也更強烈,也就更難以抑制自己的本能,動作越發狂放起來。宣帝對他的放肆并無絲毫不喜,甚至隐隐期待他更加無禮,擡手摟住他的頸項,低聲催促道:“再、再快一些……”
鳳玄依言精進,分身在宣帝體內最敏感之處一下下碾磨撞擊,叫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宣帝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尖銳的快感便排山倒海般湧了上來,小腹一股熱流直沖向鳳玄手中之物,猛然噴湧而出,直沖到鳳玄胸腹間,緩緩落下。
洩身之後,宣帝緊閉雙眼,張着口不停喘息,唇角處盡是水光,竟連叫也叫不出來了。鳳玄體恤地将他的腿從身上放了下來,向兩旁分開,一面繼續勇猛精進,一面愛撫起之前沐浴時發現的敏感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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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身上被藏雲太子噬咬得處處損傷,如今被鳳玄碰到,雖然帶來了極強烈的興奮,卻也有些刺痛不适。他按着鳳玄的手,斷斷續續地搖頭說道:“不,別碰,嗯……快、再快些……”
鳳玄雖未能即時理解其意,還是順從地放開了手,專心地輪流吮吸他胸前那對赤珠,同時雙手分開宣帝的雙丘,時快時慢地在他體內出入。那處溫柔鄉在他進入時幾乎毫無阻礙的分開,出去時卻帶着無盡眷戀地挽留,叫鳳玄留連不舍,縱送的速度越來越快,進入的深度也幾乎到了極限。
快感不停疊加之下,鳳玄的理智也全盤崩裂,只知随着本能而動,直到狠狠闖入宣帝身體最深入,将積聚已久的情欲和着精水一同洩入了宣帝體內。
他腦中一片空白,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正壓在宣帝身上,兩人身體依舊緊密相連,且相連之處正緩緩滲出白色漿液來。而宣帝雙目緊閉,面色潮紅,胸口微微起伏,卻似已經昏迷了過去。
鳳玄心中一緊,連忙抽身出來,試了試他脈相還算平穩,這才安心。他就着一旁熱水替宣帝清理過後,便替兩人都換了亵衣,将宣帝送到床上躺好。
大殿中空無一人,又只得一張禦床,之前宣帝又未提過叫他出去……鳳玄便也大着膽子躺到了床外側,一手墊在宣帝頸下,一手攬住他的腰身,将人側身抱在懷中,這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鳳玄也睡得極沉。自昨日宣帝失蹤至今,他還不曾合眼休息過,一直不是在馬上就是在照顧宣帝,之後的雲雨更是耗盡了他的精神,幾乎一沾枕便已沉入夢鄉。這一覺卻比平日睡得更好,懷中溫香軟玉在抱,殿中一室暖融春光,香爐中還燒着王義精心準備的安神香,直到門外有太監詢問宣帝是否要準備早朝,才将他喚醒。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猶在沉睡中的宣帝,定下心來,也不下床準備服侍,先低下頭淺吻一陣,才在宣帝耳邊輕輕叫道:“陛下,天色不早,王總管來問陛下是否還要早朝?”
叫了幾回,宣帝總算也從夢中清醒過來。這一睜眼便看見鳳玄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感覺到自己正緊緊依偎在他懷中。
宣帝也自吃了一驚,但旋即想起昨夜經歷,盡力平靜下來,淡然答道:“自然要上朝。鳳卿……昨日救駕勞累了,先、先在殿中……先服侍朕更衣,再多睡一陣吧。”他說着說着,到底臉上還是浮現了一絲羞窘之意,叫鳳玄扶他起身着了衣,又拿出之前留下的白粉抹在頸上,遮掩藏雲太子留下的痕跡。
早朝之時,宣帝已是威嚴如常,舉動言語,絲毫看不出曾經過多次激烈的雲雨。但就算看不出,立在階下的淳于嘉卻也隐隐猜出幾分不對——鳳玄自昨日延福宮一面之後,至今都不曾到過中書省。且宣帝昨日召見大臣時他雖不敢多看,但聽那聲音卻覺有些沙啞,再加上宣帝刻意做出憤怒之态斥退大臣……此事少說也有五六分真。
淳于嘉心不在焉地想着,只是礙于大禮,不敢擡頭看宣帝來确認這點。然而下朝之後,宣帝竟不召見大臣,而是單獨歇在文德殿,只憑這一點,淳于嘉便有了八九分确認。他也不再求見,轉身走出大內,一路上細想着昨日宣帝的形象舉止,出了宮門便吩咐轎夫改換路徑,去往禦史中郎鳳景府上。
鳳玄入京雖沒幾日,鳳景卻是少年及第,在朝中做官的日子比淳于嘉還要久得多。當時淳于嘉還是臨川王長使,在京中私下結交大臣的事也沒少幹過,與這位鳳中郎交情不淺,更別提之後同殿為臣時的來往。
今日登門拜會時,鳳景也是十分熱情,直接将他讓進上房相待。坐下寒暄了一陣,淳于嘉便故作不經意地問道:“昨日我想問些陛下遇刺時的詳情,可小鳳郎君應是得了陛下特旨,一直不曾到省中。我記着他入京之後一直在禦史府中,特地來探望一番,順便問問當時情形。”
鳳景心中一驚,當即站了起來:“昨日阿玄并未回府,只是托人傳信說不能回來睡了。今日朝上也不曾見過他,我還以為是為了藏雲太子的事,叫陛下調了出去……”
淳于嘉心中已有了成算,卻故作驚訝問道:“這麽說來,昨日在延福殿一見之後,就沒再見過他。難不成陛下體恤他辛苦,叫他留在宮裏休息……至今?”
留在宮裏至今……鳳景腦中立刻就生出了各種又要吓得自家吐血的幻想,連忙拉住淳于嘉問道:“淳于兄言下之意,該不會是舍弟、舍弟……”他還是沒好意直說出“舍弟叫皇上看‘上’了”,期期艾艾許久,終于等來了淳于嘉善解人意的話語。
“小鳳郎君既是在宮中,鳳禦史就不必擔憂了。陛下自召他入京之後,一直加意厚待,先是叫他入了中書,後來又加了侍讀學士。如今他又有救駕之功,聖眷正濃,自然不會出什麽意外。依嘉看來,他應是在宮中為陛下參詳軍務……”
若真是參詳軍務還好,若是參詳君務,他們鳳家幾百年的清名就要毀于一旦了!鳳景顧不得臉面,直接把擔憂說了出來:“當初陛下可是宣舍弟和謝、謝太守一道入京的,如今彼因救駕之功,終于得返本郡,我家鳳玄卻進了宮……該不會是謝郎走後,陛下就、就、就拿他代替了?”
淳于嘉心中暗道:陛下哪怕真為了謝仁離京之事想找個人替代,也還有我在這兒……哼,我看朱煊也比鳳玄受陛下青睐。還不知昨日他是怎麽讨好陛下,才厚顏無恥地留在宮裏的呢。
想歸想,他對鳳景說話時還是一派理直氣壯的賢者風範:“都道天威難測,天恩也是難測。至于令弟,咱們也或許是想得太多了,只要他自己不以為意……”
鳳景臉色乍紅乍白,瞪着眼看向淳于嘉,遽然扔開了他的手:“絕不可能!我鳳家世代清名,絕不許他做下這等事!今日我就上表請陛下允許他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