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咱們一起出宮吧
段雲深:????
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以至于段雲深直接愣在那兒了。
什麽叫做“這麽一說”這賬也可以清算一下啊!是說你本來沒打算翻舊賬,但是我自己撞槍口上了的意思麽?!
大家兄弟一場,我撞上來你就開槍啊!
我還是不是你最愛最愛的那個小寶寶了?
——好的,我知道我不是,你只愛你的白月光!嘤!
段雲深兀自在風中淩亂,這時候的爪子還落在景铄的大腿上。
上一刻還在記挂這人的腿是不是受傷了,這個時候他只想擔心自己的腰待會兒會不會受傷!
段雲深心裏盤算着要怎麽自然不刻意地将自己的爪子從對方的腿上撤下來,并且還要轉移這暴君的注意力。
景铄已經感受到段雲深的爪子在試探着從自己的大腿上移下來了,不過他也沒什麽要攔他的意思,就看着他動作。
段雲深:……
你不要以為你這麽看着我我就會害怕,我跟你講,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膽子很肥的!
鈕钴祿-雲深了解一下!
……
“臣妾錯了,嘤。”
鈕钴祿·雲深表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不叫慫,這叫有良好的分辨局勢并理智做出反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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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段雲深也覺得自己最近認錯的頻率直線上升,仿佛一個成長期的熊孩子翻不出暴君的五指山,只能低頭認罪。
這麽一想,段雲深頓時覺得坐在對面的似乎不是自家的狐貍精,而是一位慈祥(劃掉)的老父親。
景铄:“真知道錯了?”
段雲深:“真知道錯了。”
景铄:“錯在哪兒了?”
段雲深:“臣妾不該掐陛下的龍腿。”
景铄:……
段雲深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乍一說“龍腿”感覺像是類似于“雞腿”“豬腳”的吃的,一聽就很好吃那種。
景铄看着段雲深,若不是知道自家愛妃平時就是這幅模樣,估計都會覺得他是故意這麽說來氣自己的。
段雲深等了一會兒,暴君也沒反應。
于是段雲深試探着道:“陛下,準備怎麽罰臣妾?”
不會又要在肩膀上留“龍牙禦印”吧,段雲深都覺得再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自己看着暴君那牙口就覺得自己肩膀疼。
景铄原本就是随口一說,這時候聽段雲深主動提起要怎麽懲罰,反而愣了一下,心道自己這愛妃未免也有些積極過頭了。
要怎麽罰?
景铄打量了段雲深一會兒,直打量的段雲深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在顫抖。
景铄:“愛妃手給朕。”
段雲深:???
段雲深伸出自己的爪子,景铄接過。
段雲深的手很好看,手指纖長,唯獨手掌上面有一道橫着的肉色疤痕。那是他當初救景铄的時候捏住刺進景铄胸膛的匕首才留下的。
景铄看着那疤痕。
這傷口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痊愈了,只是這個疤卻去不掉了。他原本就接着段雲深的手,這時候拇指不自覺地從段雲深的掌心的疤痕處婆娑而過,引起一種沙沙的癢意。
段雲深:……
段雲深怕癢,試圖抽回來,但是下一秒卻被景铄給握住了。
這是新出了什麽刑罰麽?
撓手掌心???
景铄:“愛妃在想什麽?”
段雲深:“……臣妾在想,這懲罰方法還挺……別致的?”
景铄:“愛妃以為這就是懲罰了?”
段雲深:!
我就掐了你一下,你不要說的這麽吓人可好??我膽子可小了!
要怎麽罰?
剁手?把傷口挑開?
不至于吧……
景铄将手中的步搖倒轉過來,插.入頭發的那側方扁,景铄直接用它做了個小“刑具”,抽了幾下段雲深的手心。
段雲深:……
這樣落下來的力道,自然是不疼不癢的。
就是……有點恥,段雲深小學畢業就沒被人這麽抽過了。
而且,小學以前老師和父母抽得也比這個狠,多打幾下手都疼得不敢拿筆。
景铄不疼不癢地打了段雲深的手心兩下,然後看着段雲深淡然道:“愛妃還敢不敢了?”
段雲深心道,你要都這麽來,我有什麽不敢的?!
我今兒回去就敢上皇宮屋頂揭瓦給你看!!
……開玩笑的。
恃寵而驕不可取,而且爬屋頂容易摔下來。
段雲深乖巧臉:“臣妾不敢了,嘤。”
景铄“嗯”了一聲,收了步搖,還偷瞄了一眼段雲深的手心有沒有被自己打紅。
段雲深手心的傷早就好了,留下的疤痕也只會讓那一塊的皮膚變得更加皮實,剛剛不輕不重的幾下,大概就跟拍拍灰塵似的。
景铄松了手,段雲深立刻将自己的爪子收回去,然後就跟沒地兒放似的。
為什麽自己這個年歲了還會被人打手心啊!
一路走得順暢,馬車很快就回了宮殿。
到了地方之後,段雲深便打算直接下車。景铄在他起身之前抓住了他的手。
段雲深:?
景铄拿着那支步搖幫他将那只步搖又重新插了回去。
不插回去這發型不協調,不好看。
段雲深楞楞坐下那兒不敢動。
景铄也沒做過這些,許是擔心自己下手沒輕重把段雲深的頭發弄亂了,所以這時候視線落在段雲深的發上,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專注的感覺。
分明只是幫忙插一支步搖。
段雲深看着景铄專注的神情,沒忍住問道,“陛下真不覺得臣妾這一身好看?”
景铄插好步搖,收回目光看着段雲深,“愛妃難道不是一直都很好看?”
段雲深:……
行!你贏了!!
你沒開後宮虧本了我跟你講!就你這個撩人水平,只要你不喜怒無常突然砍人,好好發揮,三千佳麗不成問題,個個心都是你的!!
景铄:“不過朕更喜歡愛妃別的打扮。”
段雲深:?
不是,寶貝兒我才剛剛誇完你!!
段雲深試探道:“什麽打扮?”
答案有些出人意表——段雲深打扮成小太監的時候。
這答案有些超出段雲深的認知了,他以為古代君王肯定會喜歡這種妖氣沖天的打扮,就是上去能氣死妲己這種。
一邊覺得出人意表,一邊段雲深又覺得喜出望外,直接撲上去握住景铄的手。
這是親人吶!!
段雲深也最愛打扮成小太監的時候的裝扮,幹淨利落,看起來比較舒服。
現在這個妖氣沖天的裝扮,也不能說它就難看,但它就不是段雲深的款!段雲深試探了再試探,隐隐擔憂景铄說出“愛妃這個打扮甚合朕的心意”之類的詞句。
畢竟段雲深這頭已經躺平在了被掰彎的大道上,想着若是景铄喜歡這個裝扮,以後說不定都要朝着這個方向走。縱使自己不喜歡,也是要努力營業的。
但是!!
既然這暴君喜歡的和自己喜歡的是一個路子,那以後就好說很多了。
吾心甚慰!!
景铄就看着段雲深的眼睛就跟突然在冒星星似的。
景铄:?
景铄:“愛妃這是?”
段雲深:“臣妾……臣妾無以為報,要不臣妾抱陛下下馬車吧?”
以後不用經常穿這個風格的衣服實在是讓段雲深松下了一大口氣。
景铄頓了一下,然後道,“愛妃有這個心就夠了。”
然後掀開了馬車的車簾,立刻有人進來伺候。
兩人在房間裏獨處的時候段雲深将景铄從輪椅上抱到床上再從床上抱回輪椅上倒沒什麽。
現在這種場合,景铄讓段雲深打橫抱下馬車,大概晚上的時候宮裏就要有新八卦了——關于暴君和他的寵妃在床上到底是誰上誰下的問題的。
況且景铄本來就是殘疾人設,這個上下問題很難洗清的!
段雲深楞在馬車裏。
我剛剛……
是被拒絕了嗎??
段雲深看着景铄被小太監們扶下去坐上了輪椅。
是的,我剛剛被拒絕了。
嘤。
段雲深感覺自己卡住了。
發生了什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養的好好的狐貍精為什麽要拒絕我?我抱他不好麽?他是不是嫌棄我了?
小太監看雲妃還坐在馬車裏沒動,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娘娘?”
段雲深悲憤交加地一眼看過去,那小太監的身體抖了抖。
這是……剛剛接回來就吵架了?
太皇太後那頭接到雲妃回宮的消息便讓貼身婢女南枝帶了一些禮物過去慰問,她現在還需要暴君,而且宮裏這表面上的客氣還是需要維持的。
送過去了之後,段雲深那邊雖說是全盤收了,但是敢不敢享用還是另說,尤其是送來的東西裏面夾雜了不少滋補品,誰知道裏面會不會夾帶一點什麽。
不過段雲深看南枝之前轉達太皇太後的話,隐約又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同了。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問景铄道,“……太皇太後這是?”
畢竟前段時間給他賜避子湯呢,這态度轉變也太快了。
景铄淡淡道:“不過是朕對她又有了些用處罷了。”
段雲深一怔。
暴君對太皇太後有用處,翻譯一下就是,太皇太後要準備利用暴君。
段雲深心裏驀然冒出了千萬種不祥的想法,這給景铄賜毒的老妖婆,能用暴君幹什麽好事!
段雲深:“太皇太後要陛下做什麽?”
景铄奇道:“愛妃怎麽突然想知道這個?”
景铄一直覺得段雲深似乎不愛管這些事情。
段雲深心道,想知道當然是怕你被太皇太後給賣了啊!
她不會是将你推到臺前去做靶子吧?……不對,你一直都是前臺的靶子。
段雲深郁卒,且不安。
段雲深心裏突然滲出幾分難受來。
他想了又想,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景铄對面,将想要說的話打了好幾個版本的腹稿,只是沒找到合适的版本。
他欲言又止的時間久得景铄都有些不耐了,便道,“愛妃有話直說就是,朕又不和你生氣。”
段雲深:“真不生氣?”
景铄:“想勸朕暫時韬光養晦,在皇祖母面前低頭,莫要挑釁她?”
段雲深:“嗯?”
景铄:“愛妃遺書上寫了。”
段雲深:……
你還說你那晚上沒來過!!
你分明就是看過!侵.犯我隐私權還笑話我!!
——但是段雲深剛剛還真不是打算說這個。
景铄看段雲深這反應,察覺出了什麽,“說的不對?”
段雲深:“也不能說不對……”
段雲深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陛下想當君王麽?”
景铄:“什麽?”
段雲深:“臣妾覺得……陛下可能,也許,大概,沒有那麽想做君王。”
段雲深這話算得是大不敬,他自己心裏也知道這點,所以說的有幾分猶豫。
景铄聽到此話卻心中一頓,專注地看着自己這愛妃,良久才道,“何以見得?”
段雲深:……
我說我猜的你信麽?
段雲深就是覺得景铄坐在皇帝的位子上,百害而無一利,這個買賣有點不劃算。
昨夜在醉歡樓的樓臺看到京城的全景的時候,段雲深隐約就有幾分感觸了。
這皇宮太小了,就算它再尊貴,可終究是方寸之地,在這裏看不到山河壯麗。
自己是穿越過來的,穿越之前多少還旅游過幾次呢,沒去過的地方也看過風景紀錄片。
但是景铄呢,景铄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地方。
若是困在這裏值得也就算了,可在段雲深看來,根本不值得。
在這裏他甚至沒辦法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腿走路,處處受制,那個老妖婆隔三差五還給他送毒.藥。
就算有朝一日,他熬死了老妖婆,也還有景逸這個嘉王在虎視眈眈。
那時候段雲深站在樓臺上,從高處看下去覺得物和人都好小。宮城只有一點點大,人也只有一點點大。幾十年一晃就沒了,人就死了。
把光陰浪費在這些東西上會不會有些可惜?
若是景铄追逐的就是皇位權利,那也罷了,可……段雲深總覺得景铄不像是追求這些東西的。
當皇帝于他而言又沒什麽好。
他看起來沒有驕奢淫逸的壞習慣,也不是心系天下百姓放不下江山蒼生的主兒。他一個暴君,自然沒有萬民敬仰,也談不上為名垂千古。
這個帝位能帶給他什麽呢?
反正景铄可以出入宮城不被發現,那,如果……不做這個皇帝,卷點細軟從此游山玩水,會不會比現在要好得多。
所以剛剛段雲深根本就不是要勸景铄韬光養晦,他是想問問景铄,他真的想做這個皇帝麽?
段雲深本來就是鹹魚一條,日子怎麽舒服怎麽過。此時心裏不知不覺揣了個狐貍精,便開始幫狐貍精也籌劃怎麽過比較舒服。
出宮了可能沒有那麽多宮女太監伺候,但是比受制于人還是好多了。
不用被灌毒.藥,不用被人推出去做傀儡被萬民罵,不用坐在輪椅上裝殘疾,不用提心吊膽……
只是這些話對着景铄,卻好像有些說出口。
太沒志氣了。
人往高處走,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往高處爬,自己卻想着讓這個站在人上人位置的人去過安逸的市井小民的生活。
剛剛聽暴君說自己不過是又對太皇太後有些用處罷了,段雲深腦子裏閃過千萬種可能,沒有一種是暴君在太皇太後手底下能有好下場的。
這麽一受刺激,話就溜到嘴邊了。
這時候看着景铄,智商漸漸上線,開始覺得自己這個勸說不妥了,于是又把話全都咽回去了,幹瞪着眼睛看着景铄。
景铄:“愛妃還沒說呢,何以見得朕不想做君王?”
段雲深:“那……陛下想做君王麽?”
景铄頓了頓,然後笑道,“天下有人不想做君王麽?”
段雲深心道,有,我就不想。
景铄:“朕自然也是想的。”
不做君王,怎麽報複江山天下?
段雲深:……
……你想就好。
段雲深感覺自己心裏像是堵進去了一塊石頭,雖然想着“你開心最重要”,但是角落裏卻有個聲音嘟嘟囔囔,分明你不做比較開心。
景铄瞧着段雲深的臉,“愛妃不開心了?”
段雲深搖頭。
搖了兩下又點頭。
段雲深:“陛下想做君王是為了什麽?”
總要有個原因吧,為權勢,為蒼生,為享樂?
景铄坦然道:“為了把朕經歷過的一切都還回去。”
段雲深:?
景铄卻瞬間轉移了話題,邀請段雲深道,“愛妃下棋麽?”
就在段雲深離開大理寺不久,景逸的府兵當街誅殺丞相府之子一事也有了新的進展。
之前曾說過,死者丞相之子謝渺性格不羁,不愛和達官顯貴摻和在一起,卻喜歡和一些身上無官職的文人墨客來往。
在這些文人墨客之中,有一個和謝渺相交甚密的游客才子,被人指認是南渝國派來間諜,而且證據确鑿。
一旦此事經過證實,那麽和其來往甚密的謝渺自然也會被懷疑故意和敵國間諜來往。
這也就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了,帽子随便扣。
只要這事成了,景逸就會一舉扭轉局勢。
畢竟他府兵失手殺了丞相之子,是大事。但若是失手殺了一個被敵國奸細買通的叛徒,事情就沒那麽大了。
而且由于謝渺在朝中沒有官職,間諜接觸他自然是為了他父親丞相謝翰心,所以謝翰心也難逃被查。
叛國可是大罪。
謝翰心和太皇太後雖然已經離心,但是兩人狼狽為奸幾十年。他若是倒臺,太皇太後一派自然會受到重創。
這重創可是實實在在的,并不是打倒一個許太皇太妃動搖王爺黨的軍心這種事可以比拟。
王爺黨在周不愚的帶領下下手幹脆,根本就沒有給謝翰心和太皇太後反應時間。
等到太皇太後和謝翰心收到消息的時候,那位“敵國奸細”早就已經被處理好了,給出的供詞直指丞相謝翰心。
根據他所說,和南渝國戰事未休的時候,謝翰心數次給予內部消息,甚至為了幫助南渝國獲勝,謝翰心還暗示部下拖延糧草,致使他們本國将士餓死無數。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王爺的黨羽們紛紛添油加醋,要求景铄嚴懲謝翰心,一國丞相叛國,罪不可恕!
縱使朝堂官員心裏知道景铄只是太皇太後的傀儡,但是這場面功夫還是做足了,一個個慷慨激昂得很,口水沫子噴出老遠。
景铄悠然坐在朝堂上,感覺自己像是看了一出戲,生旦淨末醜,皆有人扮演。直到下朝了心情都還很好。見到段雲深的時候,臉上都隐約帶着笑。
段雲深:“?”
上個朝撿到錢了?
景铄和段雲深擺了盤棋,段雲深一局都沒贏過!
昨天景铄還給他放水了幾局呢!!
贏就算了,這暴君還問,“愛妃不會因為幾盤棋和朕生氣吧?”
段雲深含着血淚:“不會。”
暴君:“愛妃果然善解人意。”
段雲深:……
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看不到麽!!
不要誇我善解人意了!咱們善解人衣吧!這破棋咱們不玩兒了行麽!
段雲深又玩兒了幾局實在是撐不住了,決定下場,去旁邊端了一碟子桂圓,邊吃邊看暴君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兒。
段雲深看了一會兒,莫名覺得心驚膽戰。
雖然他看不懂這棋局,但是他看得出暴君今天這心情不太對勁。
心情簡直好到有些詭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段雲深壯着膽子伸出手,把景铄下到一半的棋子都撿回棋盒裏了。
景铄:“?”
段雲深:“吃桂圓麽?臣妾給陛下剝。”
景铄:“愛妃忘了?朕不愛吃甜的東西。”
段雲深:“那陛下愛吃什麽東西,臣妾去幫陛下拿。”
景铄看了段雲深一會兒,突然拉着段雲深的手,“愛妃到朕懷裏來。”
什麽意思?
愛吃的是我麽?
……呸呸呸,瞎想什麽呢!
段雲深被景铄的手帶進懷裏——這次終于不用擔心自己一屁股坐壞人家大腿骨了。
景铄抱着段雲深,将頭埋進段雲深脖子裏,“愛妃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段雲深:??
景铄:“江南?塞北?或者回南渝?”
段雲深沒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今天發生什麽了麽?”
景铄說話的時候熱氣撲在段雲深的脖子上,“怎麽?”
段雲深:“陛下今天很奇怪。”
景铄笑了笑,突然咬了段雲深脖子一口。
段雲深:!
疼!!
咬完景铄才道,“愛妃願不願意出宮過生活?”
景铄想到以前段雲深說過的,他們兩個人,一座小房子,養兩只狗一只貓,養一些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景铄:“等朕解決了這些事,愛妃和朕一起出宮吧。”
段雲深:!!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