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接愛妃回宮
現在的問題很嚴重。
段雲深聽着隔壁小姐姐激.情營業,感覺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也別未來了,估計就馬上吧。
段雲深被景铄按回去之後,就已經失去二次往逃離的機會了,這時候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一方面看着景铄那張狐貍精似的長相,明白了什麽叫做清冷撩人。另一方面又因為某些很直白的原因吓得有點腿軟。
如此傾國傾城禍國殃民之貌啊
就是這人的兇器也讓人心驚膽戰。
段雲深聲音都有點打顫,“臣妾能能能問一下為什麽麽?”
景铄悠然道:“什麽為什麽?”
還能有什麽為什麽?
當然是這個劇情怎麽突然急轉直下的!上一秒我們還在天臺吹着風聊星星聊月亮聊寫作格局江山壯麗
怎麽突然就把我拖下來按床上了啊
在樓臺下面的時候你攬着我的腰,我說的是“走吧”!!
不是我脫了衣服撲過來抱着你,對你說“來吧”!!
段雲深艱難措辭,“就是……這個場面是為什麽會出……”
段雲深話還沒說完,隔壁的姑娘突然一個女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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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深:……
不僅打斷了段雲深的話,還成功讓他忘了自己想說什麽了。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段雲深簡直想伸出自己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臉做鴕鳥!
現在這個情形太血腥殘暴,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勇氣面對。
隔壁的姐姐诶!!我是不是上輩子撬了你家的牆角偷了你家的wifi啊
放過我吧!還是個孩子!
就在段雲深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羞恥成了一尾煮熟了的蝦,抵達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神奇境界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恥外有恥……
因為,他好像有反應了。
段雲深:……
好的,我宣布我已經死了,我現在是一具屍體。
段雲深躺平閉眼,開始貫徹鹹魚精神。
來吧,蹂.躏我吧,我心已經死了!
被羞恥死的!!
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
你要我的心也沒用,再說了狐貍精是自家的,這心還在不在自己這兒很難說。這個悲傷的世界不會好了。
就在段雲深躺平着滿腦子想七想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景铄的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再偏一點點,就要碰到他的小晉江了!
段雲深:!
段雲深又活了,猛地抓住了景铄的手,睜大了眼睛瞪着他,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景铄彎了彎嘴角,戲谑又惹人。
……
還笑,可別造孽了你!
我這反應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隔壁營業小姐姐還很難說呢!!
景铄:“愛妃對女子也有反應的麽?”
段雲深:……
你不要以為你笑着問,我就不知道這是個送命題!
我鈕钴祿-雲深從不疏忽大意!!
段雲深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只想立刻撇清自己和隔壁姑娘的關系——雖然他們倆本來就沒關系。
景铄:“那愛妃這是?”
邊說邊準備碰,段雲深死死抓住景铄的手不讓他動,順帶自己的腰還往旁邊躲了躲。
“陛下別……”
你給我留點面子!!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兵刃”相見呢!
景铄果真不動手了,悠然問道,“愛妃還沒說呢,這是?”
段雲深一咬牙一跺腳,“因為陛下,因為陛下行了吧……天快亮了,臣妾該回大理……唔嗯……”
段雲深一言不合就想跑。
之前景铄帶他出來的時候是裝賊人劫持人質,說的是等他安全了,就放段雲深回去。按這意思,段雲深今夜還是要回到大理寺,等着明天正經被接回宮裏的。
段雲深把這理由拎出來,勉勉強強也還算恰當。
不過恰當也沒用,暴君表示他不願愛聽。
直接湊過去咬了段雲深一口,咬在嘴皮子上,咬住磨了磨,便貼了上去。
旁邊的小姐姐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消停了,段雲深一邊覺得自己因為接吻導致的肺部空氣缺乏而腦子裏一片混沌,另一邊是這混沌之中還配着隔壁營業的聲音做背景音樂。
這感覺不是一般的羞恥跟銷.魂,段雲深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原地化成一縷青煙羽化登仙了。
就在段雲深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三清老祖和西天諸佛仿佛迎接國家領導人一樣排成一列紛紛和自己握手,邊握手還邊說“同志你辛苦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景铄的手好像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并不是想要撕扯開,而且類似于情到濃處的無意識撫.摸。
段雲深:!
段雲深瞬間告別了三清和菩薩們回到了人間!
他還揪着一只手呢,那只手停在大腿上,現在另一只手又到了他衣襟上。段雲深只能勉強從接近窒息的混沌裏分出來一點意識,控制着一只手防止某人扯自己衣服。
可是此時顧了頭就顧不了尾,段雲深本來就因為缺氧腦子轉不動,這時候左支右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仿佛有十只手都不夠自己用的。
景铄好不容易才放過段雲深的唇,湊到段雲深的耳畔道,溫聲道,“朕沒打算碰愛妃,但愛妃若是再這樣撩撥,朕可不保證了。”
段雲深:???
段雲深:????
都這樣了還叫做沒打算碰我??那你要打算碰我了,是要打算對我幹嘛!?
你不要以為我兩世童真就好騙,我跟你講,實戰經驗沒有,但是我理論儲備還是很充足的!!
景铄在段雲深耳側說完之後,就咬住了段雲深的耳朵。
段雲深:……
好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了,理論儲備也沒了。
段雲深只有一個念頭:這個肮髒的世界,這個肮髒的暴君,他們終于要對單純又可愛的我了下手了!!
景铄咬着他的耳朵,吐字隐約有些模糊,像是飽含着濕熱的水汽,隐約像是調笑,“朕勝卻美景,要尋個地方好好看朕,嗯?”
段雲深:……
我錯了,我不該調戲你,是我自不量力!我怎麽能和狐貍精對着撩呢!對方要吸我精氣我能怎麽辦?啊?能怎麽辦!?
景铄:“愛妃怎麽不看朕了?”
段雲深眼睛閉得死死的,胸口劇烈起伏着,掩耳盜鈴似的不敢睜開眼睛。
讓我死個糊塗吧!
我怕我見着那慘無人道的兇器尺寸再抽過去,那我這輩子就沒臉見人了!
景铄吮了一下段雲深的耳垂,段雲深身都哆嗦了一下。
景铄有一瞬間是真的想就此将這個人變成自己的,但是縱然再是情濃,也始終有一根理智的絲線拉扯着他。
景铄最後也沒真将段雲深怎麽樣,只用手幫他,情到濃時在段雲深耳垂上面留下了一個牙印。
段雲深一直死死咬住嘴唇,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尾帶着紅色,水汽氤氲,看起來既像是委屈,又像是羞恥無措。
因為之前張着嘴喘.息,所以這時候嘴巴裏面有點幹,幹咽了一下之後,才看着景铄喚道,“陛下……”
聲音意外變得有幾分低啞。
他此時僅剩的那點理智都在剛剛被抽空了,看着景铄的臉,不自覺就喚了一聲,也不是非想要尋求着景铄回應點什麽。
這一聲差點沒把景铄的魂都帶走,景铄低頭親了親他,回應的聲音都不自覺地變得格外溫柔,“嗯?”
這時候的段雲深也不知道回話,叫完就迷迷瞪瞪地看着景铄。
景铄等了一會兒,段雲深才回神。
回神的主要标志就是這人的目光突然閃躲起來了,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某一瞬間段雲深簡直想扒拉着被子把自己的頭給蒙起來,但是這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沒散開,又被自己壓着半頭,愣是扯了兩下沒扯動。
景铄:“愛妃?”
段雲深幹脆用右胳膊橫在自己眼睛上,好像這麽着就可以把自己藏起來似的。
景铄的語氣依舊是悠然的,“是愛妃先招惹朕的。”
……
別說了啊啊啊啊
你就這麽想讓我羞恥而死麽!?
景铄淡然道:“愛妃這樣可是不認賬了,那朕可……”
段雲深瞬間把擋住眼睛的胳膊放了下來,轉而去捂住了景铄的嘴。
掩耳盜鈴的問題很大,但是把鈴铛的嘴堵住再盜問題就沒有那麽大了!
景铄果真閉嘴了,但是眼睛裏隐約瞧得出戲谑的笑意。
段雲深一愣,似乎被晃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發現眼前的這人和和自己剛剛穿越過來那時候遇上的暴君幾乎算的是判若兩人。
自己剛剛穿過來的時候,這人還差點掐死自己來着,陰狠暴戾,喜怒無常。
可這時候,這人看着自己的眼裏像是只剩下了溫柔。
仿佛滴水穿石,那水滴答滴答落下的時候,尚且沒什麽感覺。等到某一日突然回頭一看,發現原來石頭已經變了這麽多。
以眼前這人的模樣,肯定不會被稱為“暴君”的。
段雲深突然想,如果,是說如果,如果只是自己這樣的人就能讓此人變成這幅溫柔的模樣。那,之前是發生了什麽,他才會變成萬人唾罵的暴君呢?
因為他的母妃??
因為太皇太後和嘉王的逼迫??
段雲深知道的不多,也猜不出,但是心裏卻隐約冒出了一絲心疼的感覺。
察覺到心疼的情緒之後,段雲深又忍不住想要自我唾棄,今夜他好像确實有些多愁善感了,看個景色感嘆人和物的渺小,在隔壁小姐姐的傾情營業bgm下自己還能傷春悲秋地想着眼前這人的過去。
段雲深突然松開了捂住景铄嘴唇的手,轉而自己主動上去親了一口。
景铄:?
突然這麽主動?
段雲深:“似乎應該禮尚往來。”
段雲深說完之後,就伸出自己的爪子,準備把景铄對自己做的事情來個全套,都還給景铄。
段雲深自認為這件事情已經有過經驗了,上次也幫景铄處理過這個事情,自己不慌。
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就被景铄給握住了。
段雲深:?
不用我幫忙麽?
怎麽好意思白占你便宜呢,桃來李答麽,不要害羞!
段雲深不顧景铄的阻攔,試圖繼續伸出自己的爪爪去觸碰景铄的大晉江。
但是景铄捏住他的手腕,他移動不得分毫。
段雲深:????
景铄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才道,“愛妃用別處幫朕。”
段雲深:?
段雲深:????
段雲深悔啊
讓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讓自己試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自己回神了第一反應不知道跑!!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段雲深才一個人出現在京城的街道上,被徹夜搜尋雲妃娘娘下落的守衛們尋到。
只是那時的段雲深衣衫不整,頭發有幾分散亂,嘴角也被人咬破皮了。
守衛們看到這樣的雲妃,第一反應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恨不得自插雙目來證明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段雲深雙腿內側感覺都被磨破皮了,紅了一片,心裏罵罵咧咧地把某個暴君的大晉江咒罵了千百遍,然後就發現那些護送他回大理寺的守衛們全都目視前方,一個個跟眼珠子不會轉了一樣。
段雲深:??
一個兩個的都這個反應做什麽?
侍衛們一個個心裏的反應都是——暴君的頭上肯定綠了,這是要上報還是不上報?
昨夜景铄帶走段雲深引起大理寺騷動的之後便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
畢竟現在都知道這雲妃是暴君的心頭肉。
太皇太後在用雲妃牽制暴君;許太皇太妃也試圖利用雲妃來分散暴君的注意力。
此時雲妃從大理寺被擄走,那些安插在大理寺內外的各方眼線,自然立刻就向自己的主人彙報了消息。
只是此事卻也沒有引起過多的波瀾。
一來是因為暴君是以渡鴉的身份出現在大理寺,而且臉上還帶着渡鴉的烏木面具,那些收到消息的人稍微想一想,就會将此事算到賀珏的頭上。
再加之賀珏和暴君兩人的私交不錯,所以昨夜這一出事,不少人都以為不過是暴君借了賀珏的暗衛去保護大理寺的雲妃,至于擄走一說,大概是遇上了什麽意外。
而且清早的時候,雲妃就重新回到了大理寺。只要這雲妃重新回來,那各方勢力來說,昨夜的事情就對他們沒有影響。
若是平時,他們說不準還能分出精力徹查一番,只是昨夜他們可沒那個精力。
和昨夜發生的大事相比,雲妃從大理寺被賊人當做人質擄走清早重新回來一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昨夜的前半夜,也就是景铄去見段雲深之前。
大理寺少卿江路染在皇宮在許太皇太妃的貼身婢女瑤兒處,發現了栽贓雲妃的鐵證。原本此事之後,江路染便試圖将瑤兒帶回大理寺查辦。
可誰知就在大理寺準備将人帶走的時候,許太皇太妃突然出現不僅攔住了大理寺,并且以自己太皇太妃的身份施壓,讓大理寺少卿江路染放開他的婢女瑤兒,且主動銷毀搜出來的罪證,承認此事不過是一場誤會。
許太皇太妃原本就是飛揚跋扈之人,并沒有什麽城府,去阻止自己的婢女被帶去大理寺,一個原因是目光短淺,擔心瑤兒供出自己,拉自己下水。另一個是當斷不斷,念及主仆舊情,不願意及時斷尾。
若是舍棄婢女瑤兒,其實保全她自己并不算難。她母家還有養子嘉王景逸,都是她的倚靠。
只是許太皇太妃在宮中橫行這麽多年,早年事靠着母家的勢力,後來又有養子嘉王,所以致使無人敢動她。
說起來這實在沒經過風浪的角色,從自己是個小女兒的年歲一直到現在成了太皇太妃,一直都是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折騰,出了事別人也要忌憚她身後的勢力,沒人敢計較。
結果這次,誰知道就将自己折騰了進去。
太皇太妃以權勢壓大理寺的時候,暴君跟太皇太後都先後趕到了此地,橫插了一腳。
暴君與太皇太後兩人面和心不和不假,但在此時,他們是盟友,許太皇太妃可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許太皇太妃和太皇太後年輕時,曾是情敵,争寵多年。
而這次她又陷害了段雲深,自然在暴君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太皇太後和景铄都不是善茬,這一只老狐貍一只小狐貍,兩人一起下套,再加上瑤兒住所搜出來的鐵證如山,有所威懾,導致許太皇太妃心虛,不知不覺間太皇太妃就說漏了嘴,自己就把事情給抖露出來了。
若她今日不趕來保瑤兒,原本按程序還要審問過瑤兒之後,若是這奴才肯吐出太皇太妃的名字,才算牽扯到許太皇太妃。
這樣一來連審問的麻煩都免了,她直接自己說出來了,大理寺旁聽。
若是在還忌憚她母家或者嘉王的時候,此事也算不得什麽大事,自罰三杯禁足幾月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太皇太後準備抓住景逸進去大理寺的機會徹底擊潰王爺黨的,哪裏會輕拿輕放。
當時太皇太後就直接給她定了罪,拖了下去。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與其說是打壓的這個深宮中的太皇太妃,不如說是太皇太後給嘉王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畢竟許太皇太妃是嘉王的養母。
嘉王先是因為涉嫌謀殺丞相之子而身陷大理寺,僅接着太皇太後又在宮中清理了他的養母。
這可謂是震懾了所有的王爺黨。
這兩件事一前一後,在朝堂之中所造成的影響不容忽視。只怕是嘉王麾下不少的牆頭草都會開始計劃另謀出路,嘉王麾下軍心已動。
與此同時,這事也從另一個方面再次證明了這雲妃在暴君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暴君為了雲妃先是開罪太皇太後,然後又讓許太皇太妃永世不得翻身。
景铄也是向其他人證明了,縱使自己軟肋裸露在外,可誰若是夠膽子敢碰,他就讓誰不得好死。
嘉王收到許探皇太妃被宮裏的兩位聯手處理了的消息的時候也大為震驚。
因為在白日江路染調查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風聲。按理說周不愚應當知道該向宮中傳遞消息提醒許太皇太妃才是。
其實此事還真是怨不得周不愚,他自然是盡職盡責地向宮中傳書了。
只可惜許太皇太妃驕橫跋扈慣了,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能奈何得了她,下定了決心要銷毀證據永絕後患,還想保住自己貼身婢女瑤兒,這才将自己陷了進去。
許太皇太妃的事情一出,想也知道朝堂上将會出現如何的變化,景逸當晚未能入睡。
他猜不透景铄的想法。
他始終不明白,這一系列事情做下來,景铄到底是想要什麽。
也是因為徹夜未眠,所以他正好瞧見了那黑衣面具人帶走雲妃的時候。
那時候他正站在窗前,看着那黑影帶着雲妃從對面的屋頂一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景逸當時便皺着眉頭,隐約覺得那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只是卻想不起具體是誰。
段雲深提前在景铄那裏拿到了劇透,知道自己今天便可以回宮了,所以心态格外放松,回到大理寺先補了個覺。
不補覺不行,一整晚沒睡。前半夜老覺得自己要死了,後半夜被景铄帶出去,還真的差點死了。
對,差點死在床上。
謝暴君不殺之恩!
這要真是“兵刃”相接然後歸刀入“鞘”,那自己應該接着和道家三清佛家菩薩們互道“同志”然後去宗教世界宣揚馬克思主義去了。
段雲深原本以為自己趴床上睡個昏天地暗,然後等着項一越或者是哪個宮裏的太監帶來一道聖旨一輛馬車,把自己往裏面一裝就拖回宮裏了。
誰知道他躺下還沒多久,就有大理寺的人敲門,讓雲妃娘娘趕緊梳洗然後準備接駕。
段雲深一怔,接駕?
不僅如此,那仆從還送來了衣服首飾。
段雲深就看了一眼衣服的顏色,就覺得傷眼。
正紅色,那叫一個顏色妖嬈稠豾。
段雲深:……
穿上這個東西,我大概就能拳打妲己腳踢褒姒了,從此我就是史書上最妖的那個妃!
段雲深:“……本宮這個位分能穿這個顏色?”
正紅色诶兄弟,你們別是準備栽我一把,就好像栽甄嬛一樣。我還準備歡歡喜喜回宮養狐貍精呢!
聽過大理寺的人道,這衣服是上面賜下來的。
段雲深:……
懂了,暴君對昨夜的亂.性愧疚了,準備補償自己,給自己一個名分。
——個鬼!!
自己原本就有名分!
而且昨夜嚴格來說也沒做什麽!!
可不論段雲深再怎麽狐疑,也還是只能任由下人幫忙換上了那身妖裏妖氣的紅色禮服,然後還給他做了個發型。
最後段雲深看着鏡子裏的人像沉默良久。
妥了,狐貍精101又添新成員,這次是來自西伯利亞的一只赤狐。
自己終于跟暴君沒有生殖隔離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段雲深忍不住抹了抹自己的臉,看能不能抹下一層牆灰——啊不是,抹下一層胭脂水粉來。
有必要麽?
知道的這是洗刷冤情了回宮,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大理寺和皇宮要和親了。
事實證明,就是有必要。
太有排場了。
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段雲深出門的時候,就見着大理寺大小官員都在低眉順眼地站着,夾道歡送。
段雲深看得忍不住皺眉頭。
排場是有排場了,只是這架勢怎麽看着跟送瘟神似的!
段雲深看到了江路染,只是這位江大人臉色似乎不太好——并不是說他想發火臉黑,說的是,生病的那種臉色不好。
那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昨夜處理了許太皇太妃之案,江路染回家就直接割了自己的半條舌頭。他當初誤抓雲妃,還說其是妖人,和景铄打賭,當時景铄賭了他這條胡言亂語的舌頭。
處理完許太皇太妃之後,景铄雖未提起此事,他回家後卻按照賭約自己割了。
一板一眼的人心中都有規矩,這次是他自己破了規矩。心系王爺所以才會差點辦出冤假錯案。
暴君不提,他也不過了自己心裏這關!
更何況,等到暴君來提了自己再交出舌頭,恥辱更甚!
暴君無道,只要想到自己若是違背了和這種人的賭約,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好在“咬舌自盡”此時不靠譜,割了舌頭也沒要他的命,頂多就是臉色不好看了一些。
只是這官卻是做不得了,今日大概是他最後一次來大理寺。
段雲深也不知這一層關系,看着江路染臉色蒼白成這樣還在這兒歡送自己,由衷地感慨打工人真不容易,哪怕是古代打工人也是如此悲慘。
景铄依舊坐在輪椅上,一副殘疾暴君的模樣。
他親自來接段雲深出大理寺,此事自然不合禮法,但是他本身就是暴君了,任意妄為也沒誰敢說一句不是,太皇太後此時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段雲深走在路上由衷地感謝起這衣服的繁複華麗了,自己要是一身灰溜溜的衣服配合這場面,自己大概就是史上最丢人妖妃了。
段雲深遠遠看見暴君所在的時候,腳下不自覺就加快了幾分。
雖說昨晚挨了欺負,但是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家的狐貍精,遠遠看着就恨不得生出翅膀飛過去了。
景铄坐在輪椅上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來,越走越快,似乎連腳步都不自覺帶上了輕快歡喜。
他突然想起段雲深曾說,他面前只有自己一條路,再沒有別人。
段雲深到了景铄面前,盯着暴君的臉看了兩秒,既不是被美貌蠱惑也不是愣神,就是有一種好久不見了的感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雖說昨夜才見過,但是昨夜月色下總覺得瞧得不是特別分明。
景铄同樣也瞧着他。
看完之後,段雲深才行禮,行禮的動作和話語都剛剛進行到一半,就被景铄給扶住了,“愛妃請起,朕讓愛妃受苦了。”
段雲深:?
景铄的話沒有問題,但是語氣跟措辭有問題。
段雲深怎麽說也是和景铄朝夕相處這麽久,更何況後期的景铄在他面前幾乎稱得上坦蕩,從不僞裝。
所以段雲深此時立刻聽出景铄這語氣官方得有些過了頭,聽在耳裏,像是宮廷劇裏面不走心的昏君。
這是當着這麽多人又回自己的暴君人設了?
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敬業一點,妖妃應該怎麽說比較妥當?
段雲深:“嗚嗚嗚嗚,陛下——臣妾想你想的好苦啊
景铄扶人的手一僵,看了段雲深一眼。
段雲深覺得這效果很好,可以繼續保持。
段雲深:“臣妾以為再也無緣侍奉陛下了!只要想到臣妾會靜靜死在此處,今後再也見不到陛下,臣妾的心……嘤……就好痛!”
景铄悠然道:“愛妃能有此心,朕心甚慰。來日方長,侍奉的機會自當多的是。”
段雲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也不用如此,我就那麽随口一說。
昨夜侍奉的疼還在呢!
景铄打量了段雲深一會兒,“愛妃似乎瘦了。”
段雲深心道這人設營業還沒結束?
但是嘴上卻是應答如流,“臣妾日夜憂心再也見不到陛下,相思所致。”
大理寺全體目擊者:如果我們犯了錯,會有律法懲罰我們,而不是讓我們站在這兒遭受這種折磨!!
景铄淡然道:“愛妃心善,依朕看,相思不一定使人清減,想必是愛妃在大理寺受苦了。”
段雲深到底要比在座的其他人了解景铄,聽到此話便愣了愣。
這話的語氣怎麽聽起來有點吓人?像是山雨欲來。
景铄握着段雲深的手,陳述道,“大理寺苛待朕的愛妃,使其形容清減,有罪。”
大理寺衆人上一秒還在一副不堪忍受這暴君妖妃的油膩重逢,此時卻已經全部跪在了地上,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明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後背都要被冷汗浸透了。
景铄是暴君。
喜怒無常,暴戾陰狠。
景铄:“大理寺這兩日伺候愛妃膳食和茶水的人,拖下去杖斃吧。”
話音落下,現場寂靜無聲。
大理寺卿許孟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确實曾有人在段雲深的茶水之中下毒。
下毒雖不是許孟安排的,但是是他默許的。
景铄看衆人都沒反應,疑惑似的,“怎麽,等着朕親自動手?”
這時候跟着景铄而來的宮中侍衛站了出來,問許孟拿人。
暴君眼皮子底下,許孟自然也不敢包庇,傳來負責此事的管事,詢問了一下具體的仆從,将其交給了侍衛拖下去。
景铄握着段雲深的手,“走吧愛妃,與朕一同回宮。”
段雲深和景铄坐上回宮的馬車了,景铄看起來才正常一些,至少沒之前看起來那麽陰戾。
段雲深不斷伸手弄着自己頭發上一支步搖,坐在馬車上這東西一晃一晃的,快勾起他強迫症了。
景铄看不過眼,伸手幫他将那只步搖抽了下來。
段雲深:“摘了這個會不會看起來很奇怪?”
會不會不協調,不對稱。
景铄:“沒直接殺,侍衛們拖下去自然會審問一番。若非是那些伺候膳食的仆從所為,就要不了他們的命,會從他們入手秘密徹查的。”
段雲深一愣。
段雲深:“臣妾不安得很明顯?”
景铄:“看得出愛妃努力在隐藏了。”
段雲深心知景铄此事是為了自己,所以他并不打算說什麽。
只是,古裝劇套路看太多,有點忍不住多想。直接拖下去打死了,那萬一他們只是個被別人逼迫的投毒工具人呢?萬一他們只是負責送膳食,自己也不知道食物已經被下毒了呢?
沒想到暴君做事如此周到,此時段雲深心裏一暖,差點撲過去親他一口。
但是盯着景铄看了半晌,最後還是憑借自己的自制力忍住了。
他看着景铄手中把玩那支步搖,不知道腦子裏抽什麽風,突然問道:“陛下覺得臣妾今天這身好看麽?”
景铄看都沒看,直接道,“尚可。”
段雲深:嗯??!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段雲深伸手去抽景铄手裏那支步搖,結果景铄讓了一下,段雲深沒抽着,倒是抓在了景铄大腿上。
景铄皺了下眉頭,似乎是在忍疼。
段雲深:?
段雲深有些緊張:“陛下的腿……怎麽了?”
昨天也沒受傷啊?
回宮的時候出意外了?
這下景铄倒是看向段雲深了。
景铄:“昨夜在大理寺,帶愛妃離開之前,愛妃做的好事——看來愛妃是不記得了?”
段雲深:?
段雲深:!
記起來了,他那時候怕景铄跑了自己再要拆他的馬甲沒有證據,所以想着在他身上留個記號。
當時大理寺守衛在前,景铄把他攬在懷裏假意掐着他的脖子,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偷摸摸地将手伸到背後,掐了景铄的大腿。
因為怕印子留不下來,掐得還……挺用力的。
景铄:“想起來了?”
段雲深:“……昂。”
景铄放下步搖,“這麽一說,這賬好像也可以清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