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室內燈火熠耀,元頔緩緩起身,眼神沉靜地注視着身下的元猗澤。
他曾說過不會強取豪奪,如今卻明白了這場情愛拉鋸不破不立。
他的情始于血脈羁絆,又恐終于這牢不可破亦不能擺脫的牽連。
元頔想,天若憐我,此番應當予我一些生機才是。
這麽想着,他摩挲着元猗澤的性器,悠悠道:“父親認我是情種,足見你深了我的心意了。于我來講什麽是得不到的呢?這是幼時你教導我的話。我終日挂念索求的,若一朝如願或許就餍足作罷了。父親叫我試試吧。”
元猗澤冷聲道:“你會後悔。”
元頔竟似認真地停下思忖了片刻,而後道:“那又如何呢?”
他撫弄挑逗着掌中的熱燙,見它越發昂揚,笑着道:“昔日父親寵幸博原君,實則他哪有我生得好看?父親何須舍近求遠?”
“你在說什麽瘋話?”元猗澤掙紮着咬牙道,“自你開蒙始,一路教導你的無不是名儒宿老,何以叫你生出這樣悖逆不馴的性子?”
元頔微微擡臀夠上元猗澤的性器頂端,他扶着父親的男根喃喃道:“我雖有準備,卻不曉得到底會有多痛。”他另一只手撐着後臀,似乎全然沒聽到元猗澤的話。随後他又挪開身體,湊到元猗澤身側。
元猗澤被蒙住眼睛,耳邊肌膚和布料摩挲的聲音格外清晰。不多時他便感到元頔捉起了自己的手,扶着一根手指刺入了一處溫暖緊致的所在。
元猗澤一滞,聽到元頔說道:“我此刻正伏在父親身側,沉着腰迎接你的手指。”
“他日無論你彈綠绮還是品書畫,或是引蕭吹笛,都不能忘了現在的感覺。”
元頔捉着父親的手指往自己的後穴抽送,情迷時屈起父親的腿倚着不住低吟出聲。
元猗澤猛地掙開他的手,狠狠地擊向前方,卻頓時傳來一記脆響。元頔抱着元猗澤的腿悶笑道:“父親還要打嗎?或許會起紅印了,你曉得我肌膚細嫩,經不住你這樣用力的。”
說罷元頔搖了搖臀挪到元猗澤手邊。元猗澤知道如今自己做什麽都是暧昧,索性便不動了。但元頔并不放過他,下巴擱在元猗澤的膝蓋上抱住父親的腿笑道:“父親還不曾這樣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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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猗澤一聲不吭,元頔眼神一黯,起身按下父親的腿坐到了他胯中間,摸索着撐起穴口緩緩地往下沉去。
被這樣碩大的硬物破開身體着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才将将探入半寸不到元頔便停住舒了口氣。
元猗澤一邊暗暗在雙臂上用力一邊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性器頂端被緊致地包裹,叫他不由自主想深入。
元頔屏住呼吸繼續按下自己的身體,吃力地調笑道:“處子破身都這麽疼嗎?”
元猗澤嗤道:“你算哪門子的處子?下賤到親迎男人。”
元頔一邊緩緩拓入,一邊俯下身親吻着元猗澤的嘴唇和面頰而後道:“你縱情歡場,合該曉得做這檔子事的時候罵也是愛,你分明是在挑逗我。”
元猗澤幾乎被他氣笑,忍不住道:“我問你,你若愛上哪個女兒家,不由分說奪了她的身子,她就能死心塌地愛上你?”
元頔展臂撐着自己停頓,回道:“是你奪了我的身子,我會死心塌地愛你。”
說罷元頔狠狠心沉下腰,被性器侵入的地方霎時一陣脹痛,連元猗澤都“嘶”了一聲。元頔緩了緩,開始上下套弄起下身含着的肉棒。初時滞澀,元頔一手揉搓自己因疼痛而偃旗息鼓的性器,一手在元猗澤胸膛流連,笑道:“你無論如何賴不掉了。”
元猗澤嘆了一聲:“我們再做不成父子了。”
元頔怔了一下,垂首道:“我不想做。身上一半來自你的骨血不是我想要的,老天也不曾問過我想不想要。”
“若沒有這一半的骨血,你根本不配入我眼。”元猗澤道,“今日之辱,畢生難忘。”
元頔一邊起伏着一邊失聲大笑:“你真是孤家寡人,待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若是沒有我,你就只是個子孫相背人人畏懼的糟老頭罷了。”
“有你這樣的孝子,我談什麽子孫?”元猗澤亦冷笑道,“我也不必活到那麽久。”
元頔應道:“正是,我偏要做個無妻無子的不孝子,我要同自己的生身父親睡到一起,誰能攔我?”
不知為何元猗澤忽然僵住,而後沉聲道:“你不過是一時糊塗,怪我從前待你太親近,你分不清。”
元頔收縮了下後穴,低低道:“我們都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不會這麽糊塗。沒有哪個兒子會敬愛父親到做這種事。我從前問過自己,明明可以做君臣父子,做到青史稱頌,我為什麽鬼迷心竅偏生此歧念?可我見到你仿佛見到我以後的樣子。四民皆仰天下共主,你可以去求虛無缥缈的長生,我為什麽連今生這一世都求不得?我要主宰天下,先要主宰自己,是不是?”
“你首先想主宰的是我。我這君父肉身雖不滅,心志卻将盡被你損毀吞噬。”元猗澤寒聲道,“你便說一千一萬遍愛,都不過是欲念,自私暴戾的欲念罷了。”
元頔不語,他抱緊了元猗澤挺動下身,讓父親的性器不斷進出自己的身體,而後斷斷續續道:“話雖如此,我身體裏含着的這根卻十分有力。”
他緊緊擁着元猗澤,喃喃道:“你很舒服是不是?你也一樣能入我,沒什麽不同的。”
元猗澤微微喘息着,一時間室內只有肌膚摩挲和輕喘的聲響。
“你想不想按着我肏?”元頔忽然出聲問道。不待元猗澤回答,元頔便抽身而起,依次解開了元猗澤四肢的束縛。正在元猗澤欲暴起的時候,他面上纏着的眼紗也被解下,霎時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元頔的手也覆了上來。
片刻之後元頔的手移開,元猗澤緩緩睜開眼睛,一時間怔住了。
這間房裏四周擺着屏風,與尋常不同的是這些屏風上不是繪着山水花鳥或是美人,而是都嵌着被打磨光亮的明鏡。元猗澤微微仰首,屋頂亦懸着一面纖毫可辨的明鏡,将此刻他與元頔赤裸着身體糾纏在一起的情形映照得分外鮮明。
元猗澤茫然地打量四周,亦有相同的自己如此。
他瞬間明白了元頔何以要在這長春別苑停留,為的正是這間淫靡的鏡室。
他轉而望向元頔,元頔撈了外衫遮着二人下身,臉側到一邊垂眸不語。
元猗澤扯過他手裏的布帛,怒斥道:“你做什麽無辜?”
元頔緩緩轉過臉與他對視,強笑道:“方才我坐在你身上,正擡頭看着上面呢,身前身後都是。我還看着你把手指伸進來,你明明按捺不住勾了勾。”
元猗澤猛地将他按倒,捉起他的腿用力張開,後穴處果然洇着不少血絲,是方才元頔強吞入性器所致。
元頔倒在榻上,仰面望着屋頂懸鏡裏的自己笑道:“我觀我自己,也覺得甚是可口呢。你方才看不見,失去了一些妙處的,我們再來吧。”
雖這麽說着,他的眼角卻在不經意間滑下淚水。元猗澤看着此情此景道:“你鐵了心要做我的玩物?”
元頔聽着他的話想了想,微微蹙眉道:“旁人逢迎你,我也逢迎你,其實都是一樣的,那就算是玩物吧。”
他剛說完,身下便傳來充脹的感覺,他睜大眼睛望向前方,随後抱起雙腿迎合起這陣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