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吃醋了
容呈看向溫言,猜到是他告的狀。
溫言在容呈的注視下,頭垂得更低,身子也跟着一抖,仿佛很懼怕他似的。
這個反應更坐實了容呈欺負溫言的想法,關鴻風拉過溫言的手,将人拉進懷裏,沉聲道:“說話。”
容呈不語,忍耐着地咳嗽了幾聲,
關鴻風眯起眼,揮了揮手,宮人們端着東西上來,赫然是早上被容呈扔出窗外的那些補品。
關鴻風挑了挑眉,“還要狡辯?”
容呈看着擺在面前的“證據”,遲鈍地反應過來,他上了溫言的套。
溫言看似好心來給他送補品,實則是等着抓他的把柄,好在皇帝面前告狀。
真是好手段。
容呈輕笑一聲,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臉頰通紅,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這幅不知悔改的模樣讓關鴻風怒意更甚,他面無表情,直勾勾看着容呈,“他好心給你送補品,你就這樣糟蹋?”
容呈站直了身子,淡淡道:“我不需要。”
聽到容呈膽敢頂嘴,關鴻風恨不得當場剝了他的衣裳,将他按在地上幹。
溫言及時打圓場,“皇上,龍伎應當不是故意的,是我莽撞了,您不要生氣。”
對比之下,關鴻風語氣愈發森冷,“向溫言賠個不是,将東西帶回去。”
容呈不應聲,如雷雨中強撐的花朵骨,脆弱又固執。
Advertisement
關鴻徹底惱了。
容呈這反應,無疑在外人面前打他的臉,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皇帝的無能。
關鴻風寒聲道:“來人,将這些補品全給龍伎喂下去。”
話音剛落,宮人上前抓住掙紮的容呈,另一名宮人拿着補品,撬開他的嘴往裏塞。
容呈嗆紅了眼角,拼了命掙脫,異物塞得他滿嘴都是,直抵喉嚨。
關鴻風居高臨下冷冷看着他,“咽下去。”
容呈喉嚨直犯嘔,他紅着眼和上方的帝王對視,過了片刻,不甘心地滾動了下喉嚨,艱難地将補品咽進了肚子裏。
關鴻風眉宇間的陰鸷消散幾分,冷冷道:“溫言,你先下去。”
溫言一怔,“皇上,您不是說今夜.......”
關鴻風沒看他一眼,“等朕忙完再去找你。”
溫言咬牙說了句是,看向容呈的眼中閃過一抹嫉妒的不甘。
溫言和宮人們退出了養心殿,關鴻風從龍座上下來,來到容呈面前,看着他咳嗽不止,眼角也泛了紅,柔弱不堪的樣子令他下腹升起一陣欲火。
容呈還沒從不适中回過神,一只大手攬住他的腰,将他翻身壓在身下。
關鴻風貼着容呈耳朵說:“龍伎,你吃醋了?”
容呈撫着難受的脖頸,輕笑一聲,“我為何吃醋?”
“因為朕寵愛溫言。”關鴻風篤定地說:“你嫉妒他,所以才和他不對付。”
容呈嗤笑一聲:“我只是恨屋及烏而已。”
關鴻風冷了臉,扯着容呈的頭發強迫他回頭,“你再說一遍?”
容呈一字一頓喘息道:“關鴻風,我根本不在意你收了多少男寵,你無需自作多情。”
關鴻風反手一耳光,将容呈的臉打得歪向一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
關鴻風怒極反笑:“你以為朕在意你喜不喜歡?不過是個下賤樂伎,你還不配。”
他粗魯地扯開容呈的衣裳,急不可耐地伏了上去。
養心殿裏,喘息聲響了一夜。
臨近天亮,容呈從養心殿裏被擡出來,送回了承歡宮,他失神的瞳孔望着頭頂四四方方地天,腿間異常不适,耳邊回響着關鴻風的威脅,“若再有下次,吃的就不是補品了。”
關鴻風拿玉勢折磨了他一夜,臨了還将東西塞在裏頭,命他不準拿出來,否則就送他回龍樂府。
回到承歡宮門口,容呈搖搖欲墜扶着牆走,門口的侍衛瞧見了,只當作沒看見,沒人來搭把手。
若是以前,他們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無視龍伎,可如今宮裏多了個男寵,還是皇後娘娘的親戚,更沒人把這麽一個卑微低賤的樂伎放在眼裏。
短短一段路,容呈走了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回到殿內。
他坐在床邊,掀開衣襟,身上布滿各種青紫傷口,随意上了點藥,便倒在床榻上,昏睡過去。
等容呈再醒來,已是一天後。
聽說這兩晚一直是溫言侍寝,身份陡然越過龍伎,成了宮裏炙手可熱的人物,賞賜不斷,不過短短幾日便門庭若市。
容呈希望這光景永遠這麽下去,遲早有一日,關鴻風會厭了他,将他驅逐出宮,任憑自生自滅。
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圍獵。
每年這個時候,關鴻風都會去皇家圍場打獵。
去年容呈陪着關鴻風去了,獵沒打成,反倒在樹林裏被關鴻風折磨去了半條命,身上到處是石頭磨出來的傷口,養了大半個月才得以下床。
這回恐怕陪同的人是溫言。
果不其然,潘太醫來給容呈送藥時,說皇帝這回打算帶溫言一起去狩獵。
容呈輕輕吐出口氣,不等他慶幸一番,又聽潘太醫說:“聽說這回紹南王也要去。”
容呈身子一僵,睜開眼,“紹南王也去?”
潘太醫點了點頭。
容呈咽了下喉嚨,“那.........紹南王會帶随從去嗎?”
“這個臣不太清楚,不過王爺總會帶幾名侍衛去保護安全的。”
送走潘太醫後,容呈坐在床上想了很久,連天黑了也不知,直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将他的思緒帶了回來。
關鴻風皺着眉頭,“在想什麽?連朕來了也不知道。”
容呈垂眼掩去情緒,“我記得過幾天要圍獵了。”
關鴻風哼笑一聲,“你記得倒是清楚。”
容呈沉吟片刻,說道:“我也想去。”
關鴻風挑起眉頭,“你也去?”
今日倒是稀奇,容呈向來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甚至被關鴻風逼着,也顯得不情不願。
今日卻主動要求陪同。
關鴻風坐到床邊,深深道:“去年朕讓你陪同,你還給朕甩臉子,今日倒是殷勤。”
容呈不語,關鴻風沉吟片刻頓時了然,一語道破,“恐怕你是知道紹南王也要去狩獵,想着去看那狗奴才吧。”
容呈身下的手抓緊了被褥,面不改色道:“沒有。”
關鴻風捏起容呈下巴,盯着他雙眼,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将他剖開,露出血淋淋的心思。
過了半晌,關鴻風說:“既然你想去圍獵,該怎麽伺候朕,應該很清楚吧。”
容呈忍氣吞聲,跪坐着去解開關鴻風腰上的玉帶,坐了上去。
圍獵那天風和日麗,碧空如洗。
溫言和容呈坐在後面随行的馬車裏,兩人相對無言。
溫言先開了口,內疚道:“那日害龍伎受責罰,都是我的錯。”
容呈冷眼瞧他一眼,淡淡道:“關鴻風不在這裏,你無需再裝。”
溫言眨了眨眼,露出單純的表情來,好像聽不懂容呈在說什麽。
容呈沒再開口,掀開簾子,望向窗外的草原,目光找尋着紹南王的身影。
馬車裏寂靜一片。
溫言看着對面心不在焉的容呈,嘴角一點點勾起,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過了今天,我就不用再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