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H(14)
段飛了防範靳少換自己的底牌,緊緊的壓住了牌,完全沒要看牌或用“偷天”換牌的意思,所以任憑“偷天換日”再厲害也沒辦法。
段飛最後向秦少秋挑挑下巴,“你呢?想不想見傅天纏?”段飛知道這樣很卑鄙,可他自認這是善意的卑鄙。
秦少秋驀然激動了,“他沒死?”
段飛微微驚愕的看向靳少,“誰告訴你他死了的?”
秦少秋憤然怒瞪着靳少,後對段飛說:“如果你能帶我去見天蠶,我就棄牌。”
“沒問題。”段飛承諾。
秦少秋蓋牌認輸。
段飛偷偷的看了眼底牌是方塊4,拍拍小胸脯,“幸好都沒跟。”
頓時靳少臉都綠了。
這局段飛贏得非常漂亮,很多人覺得靳少很難再有力挽狂瀾的機會,輸是遲早的事。
接下來的牌局,靳少開始了消極應戰,棄牌、棄牌再棄牌。
而段飛也不着急,就算靳少每局都不玩,他也要求荷官燒牌四十二張,留十張。
一個大大的呵欠響起,洪老爺子睡醒了,“還沒完嗎?”
段飛頭都不回,“沒呢,你繼續睡。”
“睡不着了。”洪老爺子翻身坐了起來。
段飛用鈔票做了頂帽子戴頭上,“要不讓火燎陪你睡。”
Advertisement
站在段飛椅背上的火燎很用力的打起呼嚕來。
“……”
“老爺子,你還是睡吧,不然你眼睜睜被我擺上賭桌,讓我很有你死不瞑目的感覺,會影響我發揮的。”
“……”
“要不我唱催命曲,呸,說錯了,”段飛一口唾沫星子噴洪老爺子臉上,“是催眠曲助你入睡?”
洪老爺子抹一把臉,“那……你就試試吧。”
段飛滿含深情全情投入的引吭高歌,可才一句而已,洪老爺子趕緊捂住他嘴,“你确定你唱的不是失眠曲?”
段飛:“……”
“算了,你還是讓火燎陪我睡吧。”
火燎撲騰着高呼,“陪吃,陪玩,不陪睡……”
也不知道牌局進行到第幾局了,反正青蛙段飛都折了五十多只。
無聊用青蛙下注,有時下底注慢了,還被荷官催,說讓他的青蛙跳快點。
段飛囧。
“一千萬。”靳少毫無預兆的下注了。
段飛不以為然的揮揮手,“靳少你真的不用急,我也不急,你慢慢等,等到鳳凰牌再出手也不遲。”
靳少冷冷的說道:“已經等到了。”
段飛擡頭看去,靳少的面牌是方塊A,“哇,果然好大。”而自己的面牌是梅花K,再看底牌,“一千萬我跟。發牌。”
第三張牌,段飛的是紅心K,靳少的是方塊Q。
段飛牌面K一對,可先下注,“我梭光你桌面上的所有。”
靳少倏然緊抿起嘴,讓那嘴唇愈發的削薄顯得越發的無情,“你……”
段飛繼續折青蛙,“你可以不跟,但接下來每局我都會這樣,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靳少煩躁的扯開胸前的紐扣,一口氣喝完了熊媽遞來的水,“哼,蕭亦非,在手法上我的确不夠你快,但只要我全力以赴克制你的‘偷天’也是不難的。”
段飛擡起看他,“貌似‘換日’是很被動的,就像是個陷阱,如果獵物不觸碰到陷阱,那陷阱就根本不懼威脅了。”
靳少雖然表面上裝得很鎮定,但眼睛中的一閃而逝還是出賣了他,段飛猜對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用‘偷天’你奈何不了我。”
“哈哈……”靳少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用‘偷天’?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贏我。我跟。”
段飛将剛則好的青蛙吹到桌子中央,就像在聊天一樣的,“傅天纏有沒告訴過你,其實段飛最擅長的不是‘偷天’,而是……”
靳少的大笑頓時凝結在了臉上,讓他顯得那麽的滑稽,“是什麽?”
段飛沒回答他,“發牌。”
第四張牌,段飛的是紅心10,靳少的是方塊Q。
“除了命一條,你也沒有什麽好下注的了。”段飛回頭看看那些箱子,“這裏有現金、本票、股票、房産等等合計大約有八十多億,是洪幫和律的全部資産。”
緩緩回過頭來的段飛,在靳少的眼裏就像是在舔舐着爪牙,蓄勢待發的野獸,取他性命不過瞬間。
“八十多個億賭你的命,死你也瞑目了吧。”段飛的聲音驀然森冷。
急促起伏的胸膛出賣了靳少的鎮定,“八十個億抵我的命,你确定?”
靳少拍拍手,在他身後的陰暗處熊媽推着輛輪椅走了出來,輪椅上的人讓段飛身後的人都驀然驚慌失措。
“媽媽。”洪律想沖過來,但被陸老等人阻止,可根本就沒人能攔下他。
只有段飛鎮定依然,仿佛傅風語的出現完全在他預料中的一樣。
“律,”段飛的喚暫時制止了洪律的沖動,“再相信我一次,我會還個完好的伯母給你的。”
洪律一拳重重的打在一旁的牆上,暗紅的痕跡刻印在上。
段飛倏然站起身來,疾言怒指靳少,“你想怎麽樣?”
靳少彈彈衣領上不存在的灰,“用她抵你的八十億。”
段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可以。”
“發牌。”靳少指揮荷官。
第五張牌,段飛是黑桃10,靳少是方塊K。
從牌面來看,段飛是K和10各一對,靳少的像是同花順。
“開牌吧。”靳少就要翻牌。
“等等,我還要加注。”段飛從容一笑。
“你還要什麽可以加……”靳少的話在看到走過來的洪老爺子時戛然而止了。
洪老爺子指指自己,“你不會是忘了還有我吧。”
“押命賠命。”段飛這話說得很輕很輕,但卻比怒然咆哮更震懾人心。
靳少嗤笑道:“K、10各一對就想詐唬我?”
段飛推測着說,“你一直在等鳳凰牌。鳳凰牌,無寶不出手,出手必大牌。10和A在你眼裏根本就不是大牌,能讓你出手的大牌是A一對,所以你的底牌是A。”
靳少偷偷看向段飛的底牌,可貌似什麽都看不出來,不由得皺起了雙眉,“就算我不是同花順,方塊同花也夠贏你的兩對了。”這話中有試探的意思。
段飛不以為意,“除了同花順你贏不了我,可你絕對不是同花順,我百分百的肯定。老爺子,該你出場了。”
洪老爺子一屁屁坐上桌子,“澤小子,今天所有人都到齊了,當年的事該做個了結了。”
靳少滿含恨意的看了洪老爺子一眼,“好,我跟。”
荷官再三确認雙方所下的注碼後宣布,“開牌。”
段飛和靳少幾乎是同一時間攤開底牌,在那一刻勝負也昭然。
底牌分別是黑桃A和紅心4。
不論段飛的底牌是黑桃A還是紅心4,他贏了是毋庸置疑的。
靳少木然看着自己面前的紅心4。
段飛慢慢的走過去,“你用那句‘就算我不是同花順,方塊同花也夠贏你的兩對’來套我的話,我怎麽會不知道。之所以那麽肯定的說你絕對不是同花順,就是讓你産生錯覺以為方塊10在我手裏。這樣你才會偷換我的牌。這招就叫‘借花獻佛’,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偷天換日’。當然,這也有風險,如果你沒換我的牌而是随便換張方塊來,我就必輸無疑。”
段飛翻轉那張紅心4,“很奇怪吧,為什麽你下的焊做的記號都不見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段飛最擅長的是‘藏蹤匿影’,這千術非常的雞肋,使用所需的條件很刁鑽,但卻能讓一切下焊做記無效。其實在燦燦仔和你賭的那把我就開始用了,沒錯我正是用燦燦仔來試探你。”
這時坐在輪椅上的傅風語悠悠轉醒了,“我……怎麽在這?”
“媽媽。”洪律疾步跑了過來,蹲在傅風語的腳邊。
傅風語慈愛的摸着洪律的臉,畫面是那麽的溫馨和睦。
可傅風語倏然變臉,從輪椅上躍起飛撲向洪老爺子,手中利刃在空中劃出寒光。
她的突然之舉,讓她身邊的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坐賭桌上的洪老爺子下意識的往桌上倒。
但險情并未如預期般的發展,有人抓住了傅風語的手,“伯母,律,很愛你,我和老爺子都不想他對你幻滅。”段飛從傅風語的身後走出來。
從段飛的架勢可知,他一直在防備着傅風語。
傅風語怆然看着段飛,“孩子,你還小,還分不清是非對錯,我不怪你。”
段飛搖搖頭,“伯母,你真不愧是謠将。那天在醫院,你說的話我幾乎要相信了。可在臨走時,我看到了一個東西,我才知道你在撒謊。”
傅風語怔忪。
“沒錯,
74、真相的大結局(小修加補全了) ...
就是那些維系你生命的儀器。你悲傷也好,激動也好,你的血壓心跳卻都沒有改變過。那說明什麽?”
“原來如此。”再看傅風語,此時的她除了枯瘦憔悴,那裏有将死之人的虛弱。
只見傅風語被段飛鉗制住的手掌松開,刀子掉落,可沒及地在空中便被她另一只手接住,毫不留情的就往段飛的門面紮去。
段飛不得不放手,向後空翻,傅風語借這空擋想再度襲擊洪老爺子,因此沒看到段飛飛出的撲克。
撲克掠過傅風語的五指,生生劃出一道血痕,刀子随即掉落。
洪律上前将傅風語一把拉住,“媽……媽。”
“不要叫我。”傅風語發瘋一樣的甩開洪律的手。
洪律僵在原處。
段飛走到洪律的身邊,“193X年,初出茅廬的葉翰得到當時深圳賭場老板的傅蒼榕的賞識并被重用,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當時首屈一指的賭場荷官。”
在聽到傅蒼榕三個字時,傅風語的所有動作都停滞了,并狠狠的瞪着段飛。
“194X年,傅蒼榕聯合抵押業龍頭高福田組成‘興旺’博彩公司,競投得澳門賭牌。在賭場開業之初來了幾個神秘的聽骰黨,讓賭場連連虧損,傅蒼榕拜托葉翰并許以高報酬答謝。葉翰不負傅蒼榕所望,大破聽骰黨,一舉成為澳門賭界的傳奇。有了名氣的葉翰便有些自持功高,不将傅蒼榕放在眼裏,四處大放厥詞說如果不是他葉翰,傅蒼榕早就家破人亡。傅蒼榕聽到這些言論後,本答應給予的報酬也反悔了,兩人的關系頓時激化。而葉翰也不甘再為傅蒼榕手下,提出入股‘興旺’博彩公司。”
段飛說到這被傅風語的哼聲打斷了,那哼聲裏充滿了對葉翰的不屑與鄙視。
“傅蒼榕當然不會答應,還設計讓人引葉翰去越南開賭場。在知道這是傅蒼榕的安排後,葉翰回來誓要奪傅蒼榕的賭牌。傅高兩家把持澳門賭牌長達二十多年正所謂樹大根深,又豈是葉翰一個職業賭徒能撼動的,所以注定了葉翰的兩次奪牌失敗。到了196X年傅蒼榕過世,但賭場仍控制在傅高兩家的手中。葉翰得人提點,游說何洪燊和霍英冬相助,終于一舉拿下了澳門的賭牌。”
段飛瞥眼傅風語,她全身顫抖在苦苦的壓抑着,口中默念着,“忘恩負義,忘恩負義……”
“沒有了賭牌的傅高兩家,樹倒猢狲散,傅蒼榕的第二子帶着一家老小轉戰東南亞一帶。雖然賭場是非法經營的但日漸有了起色,傅家也在慢慢的恢複元氣,正準備一舉反擊。沒想王上千卻來了,用東南亞一帶賭場的慘敗奠定了他千門之王的名望。”
“夠了,閉嘴。”傅風語歇斯底裏的大叫了起來。
洪老爺子嘆了口氣,決定說出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我們洪家當年的确也有對不起傅家的事。傅家在東南亞的賭場,洪家也是有分子的,所以當年傅家求助洪家時,我父親是滿口答應的。可當時的修羅門過于強大,和修羅門硬碰硬實在不智,而且父親覺得沒有賭牌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就有意挑撥何洪燊和葉翰之間的矛盾,并散播謠言說葉翰有意讓自己的女徒弟接近美國靳氏財團的太子爺,想借助靳氏的財力一舉扳倒何洪燊。這樣一來兩人相争必有一敗,洪家就能乘虛而入。”
“說謊。”一直沉默着的靳少大叫了起來,“什麽謠言,分明就是你們洪家唆使我媽媽去接近靳崇的。”
洪老爺子看向傅風語,“是她說的?傻小子,你媽媽憑什麽聽我們洪家的?”
靳少一愣。
傅風語則冷然嗤笑。
靳崇在觀看席中站了起來,“當年我和紅通通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洪家根本就不需要第三人就能拉攏我。但洪家借此造謠的确可恨。”
靳少猛然回頭,“那你為什麽抛棄我和媽媽。”
靳崇低下頭,“是有人拿着親子鑒定證明,說你不是我的兒子,說這一切都是葉翰師徒的計劃,我一怒一下……後來我冷靜下來親自去做了鑒定,才發現我錯了。”
靳少再也站不穩了,踉跄着,“你知道……你知道在你的一怒之後,我和媽媽……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找了,可是……”靳崇對兒子的歉意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
“媽媽……”洪律神情十分的痛苦,“這也是你做的對嗎?這麽做是想激靳崇對付葉翰對嗎?可沒想靳崇這麽快就識破了,于是你便拿我威脅爸爸,讓他協助你促使王上千和葉翰在賭桌上拼個你死我活。”
傅風語一窒。
洪律仰面向天,深深的吸了口氣,“那年我四歲了,我有記憶的。”
“哈哈……”傅風語嘶聲大笑,“這不能怪我。如果不是洪家在答應了替我們傅家報仇後又出爾反爾,我又怎麽會這麽做。如果當年紅通通不讓淳老救王上千,更不會有今天的一切。葉翰該死,王上千該死,洪家更該死,都是無恥小人。”
“那傅天纏呢?他又做錯聊什麽,你們要這樣利用他?”段飛為傅天纏不平。
“傅家的子孫……”槍聲響起,傅風語眉頭的一點暗紅,讓她再也不能将話說完了。
“媽媽。”洪律沖過去抱住那個慢慢倒下的女人。
在別人眼裏,這個女人罪大惡極,可無論如何這個女人都只是他的母親。
此時大門被推開,傅天纏戴着氧氣面罩羸弱的坐在輪椅上被醫護人員推着進來。
傅天纏第一眼便找到了靳少,正拿着槍的靳少……
那天之後,有人傳說靳少死了,也有人說他進大牢了,還有人說在美國見過他,但青盟因此群龍無首,土崩瓦解。
洪律在傅風語的墓前守了三日,盡到了做兒子最後的責任。
傅天纏被段飛以不少靳少為條件強留在洪家,秦少秋陪伴左右。
而蕭伯安跟金蒼昌流浪去了。
洪二正式接掌洪幫,洪律掌管洪幫明面上的生意,洪老爺子退居幕後,專心給洪二找老婆,他好抱孫子。
洪家老宅,書房大門在人字拖的一大腳板下,終于壽終正寝了。
然後某個精神極佳的老頭抱着一堆的照片,完全無視裏面的人屁颠屁颠的進來了,“老二,快看,今天這些屁屁都長得都不錯。”
洪二:“……”
段飛偷偷的問洪律,“洪二的特殊嗜好?相親不看臉看屁屁?”
洪二回頭瞪他。
洪律從文件裏擡頭,“爸爸說是否好生養就得看屁屁。”
洪老爺子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對洪二說:“你看這屁屁又大又寬,雖然不算是極品,但也是算是上乘之品,就是……咋那麽黑呢?這到底是怎麽曬的?”
洪二:“……”
段飛回頭看看自己的小屁屁,“看來我是不符合老爺子的審美标準了。”
洪律看看段飛屁屁又埋頭回文件堆裏,“夠用就行了。”
段飛囧,那什麽樣的屁屁是不夠用的?
“爸,這是猩猩。”洪二推推眼鏡。
洪老爺子鬥雞眼一看,真是猩猩,“呵呵……拿錯了。”說完捏一團扔後頭去了。
段飛:“……”
洪二則繼續找他的書。
“兒子,這張你一定要看,絕對極品中的極品。”
洪老爺子這麽說,段飛都有興趣看了,湊過去就見一個特寫的屁屁。
“看這外形圓而不膩,大而不垂,生個籃球隊應該是沒問題。”洪老爺子十分的滿意。
段飛忍不住說了,“老爺子,這女人晚上躺身邊也太提神了吧,想失眠也不帶這樣吧。”
洪老爺子理直氣壯的,“老二摘下眼鏡就不受影響了。”
段飛:“……”原來近視的用處在這了。
洪老爺子又抽了一張照片出來,“再來看這個,這個雖然沒那麽大,但非常的黃金比例,而且夠翹夠結實,有彈性極佳。”
洪二拿着照片推推眼鏡,“結實?有彈性?爸,你都先下手為強了?”
洪老爺子:“……”
段飛越看越覺得這相片裏的人眼熟,“這不是傅天纏嗎?”
洪老爺子湊過去看,“真是他,沒事來搶什麽鏡頭。”
段飛囧,“貌似他正準備蹲馬桶吧。律,突然發現在家蹲馬桶都不安全了。”
這時書房裏沖進一人,怒氣沖沖的一把搶過洪二手裏的照片,“你還能再龌龊點嗎?連大便你都要偷窺。”
是傅天纏。雖然他臉上的兩道刀疤經過修整已經不那麽明顯了,細看還是能看清,但讓他不再顯得那麽猙獰了。
洪二面不改色的推推眼鏡,看着躲洪律背後的段飛和洪老爺子,“新年快到了,你這張臉比門神更避邪。”
毒舌洪二出現了,詐毛傅天纏随即也變身了,大戰又開始了。
段飛就看見一個茶杯飛了過來,直接扣洪律頭上,茶水沿着臉頰流了下來。
段飛剛想幫他擦下,一支花又飛了過來,插洪律衣領裏了,接着一本書拍他臉上,上面沾了塊奶油蛋糕。
洪律依然一動不動,但段飛已經不敢近他了,和洪老爺子恨不得成為背景。
“砰”的一聲轟鳴,M500發威了,洪家老宅越來越熱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了,番外明晚開始寫吧。除了寫洪二和天蠶的,親們還想看誰的番外?
還有眉頭的新文準備開坑,就叫《網游之倒黴催的》,風格還是輕松搞笑的,希望親們到時繼續支持,(*^__^*) 嘻嘻……
75、洪家的二兒媳(一) ...
洪老爺子和陸老兩人捏着耳朵跪在關帝爺面前思過。
洪二帶着一身的血腥味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扯掉領帶,撕開衣領,重重的将槍拍在茶幾上,“爸爸,你沒事跑豬肉風的地頭去做什麽?”
洪老爺子用锃亮的腦門對着他,“幫你找老婆。”
洪二推推眼鏡,“跑養老院去給我找老婆?”
“這能怪我嗎?那姑娘進去,我不想跟丢只好也跟着進去了。”洪老爺子驀然轉換成悲情的語調,“老二啊,你一點都不理解老父希望你成家立業,老父好含饴弄孫的心情。”
洪二的眼鏡反射出一片寒光,“順便還有非禮豬肉風八十歲老母的心情。”
“哎喲喂,冤枉死老父了,”洪老爺子嚎啕大哭,“那是陸老鬼做的孽。”
陸老頂着兩只烏青的眼睛看着洪二,“好人做不得呀,好心沒好報。我是見她外套後擺套褲子裏面去了很不雅觀,就順手幫她拉出出來,誰知道這潑婦一拳就揍我右眼上。”
洪二看看他的左眼,“那你的左眼是怎麽回事?”
“我一氣之下又把衣服給她塞了回去。”
洪二:“……”
傅天纏和秦少秋從樓上下來,“老爺子,阿飛呢?”
“遛鳥去了。”陸老回答他。
說曹操,曹操就回來了。
段飛手裏牽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正拴在一只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的禿毛鹦鹉身上。
果然是遛鳥。傅天纏囧。
見鹦鹉陸老大叫了起來,“火燎你剛長出的毛又去哪了?”
火燎拍拍翅膀,“不光着膀子打不贏。”
陸老嘴角抽抽問段飛,“……它和誰打架了?”
“懷春。”
“懷春是誰?”
“隔壁正發情的公貓。”
“怎麽會惹上貓的?”
“它學母貓叫,調戲公貓。”
“……”
“阿飛。”
段飛回頭,見傅天纏和秦少秋站樓梯上,“我知道,我回房換套衣服就帶你去。”
可段飛回房後半天沒見出來,等到房門再打開時,洪律一副吃飽喝足神清氣爽的走出來了,裏面幽幽傳來段飛的五音不全,“菊花殘,滿腚傷……”
洪律看了眼傅天纏,“你不用等他了,他暫時下不來。老二下午要去牢裏看個幫裏的元老,你跟着他去就行了。”
洪二推推眼鏡沒說話。
高牆電網将監獄武裝得銅牆鐵壁。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操場上身穿統一服裝的服刑人員在列隊。
傅天纏貼着那玻璃窗,想從哪些人當中找出他熟悉的人來。
會見室的門忽然被推開,獄警進來對傅天纏說:“他還是不想見你。”
傅天纏閉上眼,将失望與落寞關在內,也許心已經麻木了吧,感覺不到痛了。
“哥,算了吧?”秦少秋真的不明白,這樣一個三番兩次除了利用就欺騙他的男人,為什麽他就是放不下呢?
剛要走的獄警又回頭,“對了,這是他給你的信。”
傅天纏慢慢的接過那封信,沒有看只緊緊的撰在手心裏。
在回去的車上,傅天纏依然沒有看信,那封信在他手裏被汗水慢慢的濕透了。
突然車子也驀然加速,洪二将傅天纏一把拉開。
傅天纏的額角撞上前面的椅子,剛想借故發洩,就聽到“嘣”的一聲,他緊挨着的車門玻璃被打穿了。
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因為洪家的座駕看似和普通的豪車沒什麽區別,實際上全部被改裝過的。
引擎什麽的就不用說了,車身是裝甲化的,玻璃更可防彈。
但現在防彈玻璃都被打穿了,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坐副駕駛位上的男人回頭了看眼彈孔,“二少,是12.7MM巴雷特狙擊槍,應該是在四百米內開的槍。”
“掉頭回去。”洪二推推眼鏡下令。
“什麽?你瘋了嗎?”傅天纏驚異的看着他。
洪二沒理會他,從衣服裏掏出一把銀色的沙漠之鷹。
車子突然轉向,車身漂移擺尾,動作一氣呵成幹淨利索。
洪二的車隊分開将方才他們受到襲擊的小樹林給包抄了起來。
雖然是白天,但天灰蒙蒙的,進入樹林的後就越發的陰沉了。
洪二的座駕故意暴露位置,誘引着狙擊手開槍。
可對方似乎很沉得住氣,兜轉了好幾圈都沒見動靜。
正當以為對方已經撤退了的時候,狙擊槍的槍聲又響起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槍聲不止一處,看來殺手不止一人。
緊接着輪子被打爆了,車子不受控制的往樹幹上撞去。
車裏的人都承受了不同程度的沖擊,傅天纏和洪二都撞傷了頭,秦少秋和政府駕駛座上的人都暈了過去。
跟随洪二的保镖早就開始了和躲藏在樹林裏的殺手開戰了。
洪二掏出塊手帕擦擦沾上了血跡的眼鏡再戴上,眼中完全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要鑽出去。
傅天纏拉住他,“你不能丢下我們不管。”
洪二用槍頂了頂眼鏡,“你的智商是不是被靳越澤壓成負數了。只要我沒死,我在哪裏殺手就會集中攻擊哪裏,你說你們在哪裏安全?”說完貓着腰離開。
傅天纏本以為靳少是他的逆鱗,這麽無端的觸碰他覺得應該暴跳如雷,可除了痛了他什麽都不知道做。
再擡頭,依稀間看見靠着車身潛行着的洪二頭發裏有一顆紅色的光點。
是激光瞄準器。
傅天纏第一反應就是大喊,“趴下。”
洪二不敢遲疑,倒下并滾動着避開。
殺手不簡單,雖然洪二避開了頭部致命的一擊,卻沒避開第二槍,肩胛處還是中槍了。
就算如此,洪二的危機還是沒有被解除。
洪二想反擊,但殺手并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讓洪二只能疲于躲避而沒有還擊的機會。
就在洪二在草叢中狼狽的躲避時,突然間襲擊停止了。
只見遠處一棵樹上有人摔了下來,那人脖子上還有張撲克牌。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出了點問題,弄到現在,更新遲了。
76、洪家的二兒媳(二) ...
“Shit,”洪二并未因傅天纏的出手相救而感激,反而低咒一聲後将傅天纏撲倒翻滾,“找死滾遠點,別讓蕭亦非那小子來找我麻煩。”
真是好心遭雷劈,剛才就應該讓這男人像喪家犬一樣的躲閃逃命。傅天纏剛想揍洪二一頓,就感覺到子彈向他們而來。
“見過笨的,沒見你這麽笨。”洪二抱着傅天纏滾向車子底下,暫時安全了,“殺個人還站在那麽明顯的地方,是不是怕對方找不到你這顆豬腦來瞄準?”
傅天纏一窒,但并非是因為得洪二辱罵他的話,而是突然發覺他竟然是在自暴自棄。
他回旋飛牌的射程是有限的,狙擊手所在地方早已超過他飛牌的有效射程,當時他是可以找到槍的,可他卻選擇冒險靠近用撲克牌射殺對方。
這麽冒險激進的辦法,跟找死無疑。
信,他依然緊緊的撰在手心,但他是不會看的,因為不看也知道那個男人會對他說什麽了。
他太了解那個男人了。
懊惱的擡手想拍上臉,卻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給怔住了。
睜眼,只見暗紅濕透右手,那紅還帶着餘溫。
感覺不到身上有傷痛,那便意味着受傷的是洪二。
“你受傷了。”
洪二咬牙隐忍着,“就不該救你這賤人。”
“那裏受傷……”
“閉嘴。”洪二捂住傅天纏的嘴。
傅天纏這才留意到,槍聲不知什麽時候停止了。
除了風吹動枝葉發出的沙沙聲,依稀間還能聽到人緩慢移動的腳步聲。
從車底看觀望四周,有不少人在車尾的方向慢慢的形成包抄,向他們靠攏。
傅天纏很擔心車裏的秦少秋,就怕對方會對車子開槍掃射,所以他和洪二必須引這些人離開,可貿然離開又太危險了。
情急中看見車身旁有一叢較為茂密的草叢。
傅天纏指指那草叢,洪二立刻意會。
兩人匍匐着悄悄的爬出車底,小心翼翼的潛入草叢裏。
所幸風驟然而起,呼嘯着吹過樹林,草木搖曳騷動紛紛,對方一時也沒留意草叢裏的動靜。
傅天纏和洪二蹲伏在草叢堆裏,對方人數上也所剩無幾,如果他們出手偷襲,成功反撲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洪二遞給傅天纏一支左輪槍,并打手勢示意。
傅天纏點頭,再看洪二左肩胛有個破洞,但并未見血液流出可知他穿了防彈衣,但右手臂就無法幸免了,黑色的休閑西裝外套雖然看不出紅來,卻濕透了。
洪二換彈夾的手在發抖,傅天纏很擔心待會他是否還能開槍,而且沙漠之鷹的後坐力可不小,洪二的右手臂絕對承受不了。
傅天纏指指洪二的手臂,示意他的傷不輕,讓他做掩護就行了。
洪二也沒反對。
雖然曾經跟洪二身邊是另有目的的,但兩人默契還是在那時培養出來了。
将子彈上堂,相互一點頭,傅天纏飛出撲克猶如天女散花擾亂對方的視線,兩人便如同弦上箭般飛身撲向不同的方向,林中再度響起雜亂的槍聲。
只見兩道人影神出鬼沒,将對方帶離那輛車子,相互配合取人性命于身影交錯的剎那。
讓對方一度陷入驚慌中。
可就算他們配合得再天衣無縫,也無法抵擋對方越來越多的後援。
眼看着就要到彈盡糧絕的絕境,傅天纏和洪二卻都沒有害怕。
傅天纏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會怎麽樣他無所謂了。
而洪二則似乎是留有後手,鎮定依舊。
傅天纏撥開轉輪倒出彈巢裏的空彈殼,将最後一顆子彈裝在距離擊針兩個彈孔的位置,突然閃身出隐蔽處舉槍就要射擊。
可“咔,咔”的兩聲空響,頓時所有人知道他已經沒有子彈了。
殺手們蜂擁向傅天纏的位置。
傅天纏這是故意的,就是要将人都引到他這裏來,那樣洪二就有機會跑了。
洪二表情一度呆滞,鏡片閃過一陣凜光。
在新加坡傅天纏一身血衣倒在他懷中的情景閃過,有些什麽在覺醒但感覺太陌生了,洪二無法辨別到底是什麽。
就在殺手們包抄而上時,傅天纏又突然閃身出躲藏的樹叢,“砰”的震響,一人眼中滿含驚愕的倒地氣絕。
在那槍聲響起後,早就做好承受死亡的傅天纏仰面朝天向後倒下。
然而痛并未如預期而來,那些槍聲中似乎多了熟悉的猶如咆哮般的轟鳴。
是M500,手槍中的帝王,傅天纏聽出來了,他還看見了撲克,漫天飛旋如利刃的撲克。
傅天纏越發的不想動了,呈大字形的倒在草叢中,有種送了口氣的感覺了。
慢慢的松開手,那早已染上洪二血紅的那封信,被風刮起,在枯葉片片中遠飛越遠,但傅天纏完全沒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