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H(13)
保持距離。
“誰說我醉了?”段飛一聽不樂意了,“我還能自己走,都還不用糊(扶)牆。”
衆人汗,都糊牆了,還不醉?
金蒼昌走過來,“舌頭,沒,有上,次,那麽,大,應,該,真的,沒,多,醉。”
“呃呃,絕對沒醉。”段飛站起來了,蕭伯安想上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段飛伸手摸索着走了起來,“你們看呃,我的不滑(步伐),呃,呃……多叫賤。”
“叫賤?!”衆人齊看向金蒼昌。
金蒼昌搓搓鼻子,“他,應,該是,說,矯健。”
衆人在回頭看段飛,囧,那步伐是夠矯健的,左腳踩着右腳半天拔不出來。
段飛為表明自己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繼續說:“我還呃……記得,今天……呃,我要和……靳少呃,豪乳。”
“哈?”衆人齊聲。
蕭伯安跟在段飛身邊,戰戰兢兢的就怕他摔倒,“豪賭是吧。”
“呃,嗯。”段飛一揮手,“豪乳要開始呃,了吧,我們走。”
“開……開始了?”洪老爺子像剛睡醒,“走。”拖着段飛就走。
段飛為展示他“叫賤”步伐,怎麽都不肯讓人扶,衆人只能在兩個醉鬼前面清障礙,就怕他們摔倒。
電梯門前,洪老爺子拉着段飛一頭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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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靠在門上抱着額頭,“什麽門,這麽硬?”
段飛使勁的拍拍電梯門,“是好寧(硬),難道是鋼做的門?”
“嗯嗯,”洪老爺子連連點頭,“沒錯,一定是鋼門。”
衆人都不約而同的,肛……門。
“鋼門?□?呃,小菊花?那腫摸開呢?”段飛很苦惱的問。
衆人囧囧有神,這小子真醉了嗎?
洪老爺子一握拳,“有鑰匙就行了,來人啊,去找根小黃瓜來。”
衆人在風中淩亂着。
電梯門突然打開了,挨着門的兩醉鬼眼看着就要倒下,幸好從電梯裏走出的人将這兩人接住了。
在那瞬間段飛身體明顯的一僵,下意識伸手去觸摸,但那人立刻推開他們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身後的人注意力都在這兩個醉鬼身上了,而且那人帽檐壓得很低,圍巾掩住了口鼻,所以都沒去留意這人。
在衆人的簇擁和攙扶下,段飛終于來到了扶蘇閣最為神秘的頂層。
與底下幾層相比,這層就顯得過于普通寒酸了。
站在門前,看着段飛現在的狀态,許多人都憂心忡忡的猶豫着該不該進去。
陸老看着醉态百出的段飛,“他這樣不行吧。”
“可事到如今不進去,就等于認輸。”反将老太太提醒到。
一時間除了嘆息聲,走廊上再無其他聲響。
洪二推推眼鏡,一手拎起段飛的後衣領推門進去。
內裝潢截然不同于外的普通,頗具古典藝術氣息。
兩側的觀看席燈光昏暗,只能依稀看清人影,唯賭桌所在的中央燈火聚集,是一室的焦點所在。
靳少一派已經恭候多時的慵懶坐在賭桌的一方,笑看着段飛及段飛身後的那些人,眸光中滿是玩味。
所有人都經過了一番嚴密的檢查,武器一律不準備帶入場。
洪二像拎小雞一樣的将段飛拎到椅子上,然後回頭對洪老爺子說:“賭注過來呆你該呆的地方。”
洪老爺子怏怏過來蹲幾箱錢旁邊。
稍後洪二又指着金蒼昌,“你坐這小子旁邊幫他看牌。”
“哈?”金蒼昌沒想到會有他的事,“我?”
段飛一聽不高興了,像孩子一樣的鬧脾氣,跺着腳拍着桌子,“我不鬧(要)燦燦仔,我鬧小安。”
“閉嘴。”洪二額角上的青筋在狂飙。
段飛仍不依不饒的,“我就鬧小安,小安……”
“小飛。”蕭伯安左右為難,又或者說矛盾更确切,想過去又怕過去。
洪二按住額角的青筋緩緩的吐出一句,“你再鬧,我現在就讓人殺了傅天纏。”
段飛終于安靜了,嘟着嘴,用頭頂的旋子對着靳少。
金蒼昌搓搓鼻子,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坐段飛旁邊了。
洪二讓金蒼昌坐段飛身邊,而不是淳老或健老,其用意讓靳少百思不得其解。
靳少丢掉手裏玩耍了半天的打火機,向洪二豎起一個大拇指,後又像那些算計和仇恨從不曾有過,他依然是他們的生死患難之交一樣的嬉笑對段飛說:“沒想到,還能有和小非非賭上一把的機會。”
段飛繼續低着頭沒搭理他。
“不知道小非非想怎麽賭?骰子?麻将?牌九?輪盤?撲克?”靳少攤攤手,“我主随客便。”
段飛終于擡頭了,因酒醉而通紅的臉氣鼓鼓的,“你問洪二公公,他現在是禦用大總管。”
“你……”如果不是陸老和淳老拉着洪二,估計他現在已經沖到段飛面前,掐死段飛了。
但在拉扯中,也不知道洪二從哪裏摸來了一團東西,朝段飛就扔了過去了。
“啊~~~~”陸老慘叫,“我的火燎。”
那團東西在半空大叫着,“我飛,我飛,我飛飛飛……”光溜溜的翅膀撲騰着接受地球的引力了。
最後,那團東西砸段飛腦袋上又彈到了桌子上,兩爪朝天不住的抽搐着,“火燎永垂不朽……”
“……”
段飛抱着火燎嚎啕大哭,“律,洪二公公欺負我們。”
火燎在他懷裏掙紮着,“要捂出……鳥……命了。”
“那第一輪就把他押上。”清冽的聲音雖然滿是疲憊,卻難掩寵溺。
循聲看去,就見一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
看清男人的臉,靳少驀然側臉向後,他身後的保镖頓時人人自危。
“律。”段飛拎着火燎的爪子就想跑過去,卻被金蒼昌阻止了。
因為一旦在賭桌前坐下,除非輸了不然不許離開。
一旦離開就是意味着認輸了。
洪律的衣着和剛才在電梯裏撞見的男人一模一樣。
“我等你。”洪律的話對段飛具有極佳的安撫作用。
段飛沉寂呆滞的眼睛倏然有了生氣,就連醉意也沒有了,“嗯,伯母呢?”
“已經在醫院了,暫時沒事了。”洪律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麽洪律的話讓段飛怔忡了,但很快他又坐回賭桌前,“我帶來的東西,我會一件不少的帶回去。”
靳少抿笑,不以為然。
将腦充血的火燎放到椅背上,段飛一拍桌子,“既然你在五張梭哈上輸了全副身家,我就給你一雪前恥的機會,就玩無上限五張梭哈。”
方式一旦确定,在駐阿拉斯加亞洲區顧問及國際公證員的監督下,牌局正式開始。
每局強制下注的金額是一千。
段飛拿起一摞錢,財迷似的非常之肉疼的數了九張大鈔,很不情願的丢了出去。
金蒼昌剛想說還少一百塊呢,就聽到段飛說:“洪二上來抵一百塊,你就這身價了。”
金蒼昌:“……”
一只鞋子飛了過來,段飛聽聲辯位,閃,鞋子掉在賭桌中央。
陸老一臉幽怨的,“洪二,你自己沒鞋子嗎?幹嘛扔我的。”
洪二推推眼鏡,“順手。”
荷官看了眼桌上的鞋子,非常之鎮定的對靳少說:“雖然這鞋子穿過了還有味兒,但只要你認可,這鞋子可權當一百塊。”
靳少:“……”
“別羅嗦了,快開始吧。”段飛催促。
靳少點頭示意開始。
“靳,少的,面牌是,黑桃,A。”金蒼昌開始給段飛說牌,“你,的面牌,是,黑桃,10。”看過底牌後,湊到段飛耳邊小聲的說,“你,的底牌,是,方塊10。”
段飛掏掏耳朵,“底牌是什麽?沒聽清。”
金蒼昌兩手做筒狀,湊段飛耳邊,“方塊10。”
“哦,”段飛點頭,“原來是方塊10。”
頓時,坐段飛身後的親友團都傻眼了,他怎麽說出來了。
荷官宣布,“黑桃A先下注。”
靳少笑了笑,丢出十萬。
段飛将面牌蓋起,“不跟。”
第一局很莫名其妙的結束。
“其,實就,算,你說,底牌,出來,了,他也,不一定,就信了。一對10的,贏,面不,小,你,不用棄,牌呀。”金蒼昌小聲的和段飛說。
段飛搖頭,“不是的,我是實在不想要那只鞋子。”
金蒼昌:“……”
此時,荷官正将一千九百塊加一只鞋子推倒靳少面前。
靳少看着那只鞋子,“……”
第二局,段飛又故技重施,“洪二上來……”
這次話沒說完鞋子就飛過來了。
段飛得瑟着,“又省一百塊。”
靳少:“……”
在段飛的親友團區裏,坐洪二另一邊的淳老趕緊脫了鞋子塞給健老,“幫我保管下。”
陸老則悲催的光着腳丫四十五度角望天。
這局以靳少終于湊齊了陸老的一雙鞋子而告結。
緊接着第三局又開始了。
靳少的面牌是梅花K,段飛的面牌是黑桃K,底牌是黑桃A。
段飛先下注,“你桌面上大概有多少現金?”
靳少一怔,看了眼桌面,“大概一千萬左右。”
“那我就梭你桌面上的現金。”段飛氣勢十足,“當然不包括那雙鞋,你認可它們值兩百塊,我可不認可。”
靳少将底牌揭起一角,是方塊K,加面牌的梅花K,他K一對。思考片刻,“好,我跟。”
臺上的花紅突然增至于兩千多萬,剛才還猶如一場鬧劇,突然間牌局就進入了白熱化,讓許多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荷官發第三張牌,段飛的是黑桃Q,靳少的是梅花A。兩人的牌面皆顯示同花。
荷官向靳少做請的動作,“梅花A先下注。”
靳少有些猶豫,最後他将一份文件丢到桌子中央,“這是新加坡新出地王的競标得主文書,這塊地如今的市值最保守也值三十七個億,我已預付了六個億……”
“打住,”段飛擡手,“還不完全是你的東西,就算值一千個億也沒用。”
靳少怎會不知道,“這塊地王可是你們處心積慮要的,只要你贏了,洪家就相當于能以三十一個億買下這塊地了,這樣賭牌你們也穩拿到手了。”
“誰告訴你,賽馬車場一定要地王的。”段飛指尖敲敲桌邊,“用那麽大那
74、真相的大結局(小修加補全了) ...
麽貴的一塊地做賽馬車場,有病吧。那得多少年後才能收回成本,等收回成本估計賭牌早過期了。賽馬場的地我們一早就競投得了,不勞你費心。貌似到現在你還不明,競标地王不過是煙霧彈,就為引你來搶,然後套牢你的部分資金。”
靳少雙眼驀然凝集血絲直沖眼瞳,霎時間撕去所有的和善與斯文的僞裝露出本性,“蕭亦非,想知道你師父段飛是怎麽死的嗎?”
在觀看席中的洪律倏然站了起來,他很擔心段飛。
因為王上千和段飛自己的死因,是觸動段飛情緒的敏感點,或者說是弱點都不為過。而靳少歪打正着的擊中段飛這個弱點。
果然,段飛那放在桌上的手在慢慢的握緊成拳,并微微顫抖着。
段飛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怎麽死的?從洗手間出來,被一槍爆頭死的呗。”
這下輪到靳少愕然了,因為不論是王上千還是段飛的屍體被外界發現的地方都不是第一現場,而知道第一現場的人除了他身邊的人就沒人知道了。
“傅天纏都告訴你了?”靳少試問。
段飛聳聳肩,“誰說的還重要嗎?別拖延時間了,快下注吧。”
靳少回頭接過熊媽遞來的一個大信封,“這裏是扶蘇閣的産權證明,保守估計市值三千萬。”
段飛一揮手,“我也不用會計師評估師來核算了,就當值三千萬,我跟。老爺子搬錢上來。”可半天沒見動靜。
洪老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将幾個箱子拼成了一張床,在上頭睡得正香,囧。
雙方下注完成,荷官發第四張牌。
段飛的是黑桃10,靳少的是方塊A。
靳少的A一對再得先下注權,可是他能下的資金都下了,剩下的只有他的……命了。
他唯一慶幸的是先下注的不是段飛,不然段飛一定又會以錢換算他的命了。
但現在是他先下注,如果他以命為注那段飛也必須以命為注,那命就是洪爺的命。
這對靳少來說是極大的誘惑的,可最後一張牌還沒出現,他沒有太大的把握穩操勝券,所以現在就押上性命風險還是很大的。
靳少的遲疑和顧慮,段飛似乎都很清楚,也不知道他在對誰喊:“再不出來,他就只能押上命了。”
在竊竊議論聲中,一人在觀看席間的角落裏站了出來,慢慢的走向燈光明亮處。
是靳崇。
靳崇拿出幾張銀行本票,“這裏大約有二十五個億……”
“滾,”靳少怒吼,“我不會要你的錢。”
段飛手撐在桌邊,“不要?那就跟我賭命。”
靳少頓時語塞。
靳崇雙手垂下,頭也耷拉着,“我知道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時糊塗,讓你和你媽媽流落街頭,你也不會為了醫治你媽媽的病,而出賣……”
“夠了。”靳少咆哮了。
就算靳少不喝止,靳崇也不會将話說完的,但對段飛來說已經夠明白的了。
雖然年少時的靳少的确值得人同情,可不論如何他都不該為一己私仇殺了不相幹的人。
段飛打了個呵欠,“靳少別裝了,他會來送錢不是你預料中的嗎?不然你怎麽敢拿幾千萬來和我賭。”
被段飛當場揭穿,靳少縱然非常的不快,但錢還是要了過來。
段飛很莫名的突然拍起了手,“他想要彌補的決心真讓人感動。靳少,如果這次你輸了,他不但錢沒了還得進大牢。”
靳崇的背影突然僵硬。
靳少眯起眼看向段飛,“什麽意思?”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段飛攤攤手,“他哪來那麽多現金,當然是挪用變賣靳氏財團的資金和資産了。”
靳少沉默了一會,“那他活該。”抽出本票中的一張,“銀行本票五千萬。”
段飛毫不猶豫的,“跟。”
第五張牌發下,段飛黑桃J,靳少紅心A。
結合兩人的底牌,靳少是三條A帶K一對,而段飛的則是名副其實的A、K、Q、J、10同花順,如沒意外段飛穩贏。
可對于都懂“偷天”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懂“偷天換日”的來說,變數實在太大了。
可段飛卻,“我全部的現金加起來大約五個億。同花順,此時不梭更待何時?全梭。”
段飛身後的親友團頓時都站起了起來,金蒼昌卻意外的鎮定,因為他知道段飛這招叫“未贏其財,先贏其勢”,段飛這是在給對方的心理造成壓力。
靳少突然大笑了起來,“既然那麽自信幹嘛還有所保留,”指着洪老爺子,“有種就把那老鬼的命也一同押上,我絕對奉陪。”
段飛并未因自己的用意被靳少看穿了而有絲毫的不安,空洞的雙眼無畏的對上靳少的眼睛,“靳少,我不押,你完全可以加注押的嘛,只要你敢以你命為注,我也絕對奉陪。”
明知道那雙眼睛是看不見他的,可被這麽注視着靳少還是不由得生了一絲怯意。
靳少很疑惑,段飛那樣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
驀然回想起段飛種種不按理出牌的手段,特別是在澳門葉翰家中那場賭局,段飛是根本贏不了葉翰,但段飛最後耍詐逼和葉翰。
難道這裏也有詐?靳少再三細想,對自己的勝算不由得再打了幾分折扣。
現在還不宜和他賭命。靳少一咬牙,“跟你五個億。”
段飛一臉的失望。
“同花順?”靳少笑又挂回面上了,“黑桃A在我這呢。我四條A。”
“你……”金蒼昌指着靳少,“出,千。”
面對金蒼昌的指責,靳少不惱也不怒,悠然如故,“有證據再說話。”
段飛不像金蒼昌這麽突然暴跳,伸出一個食指,“搶先開牌的這種招,只能用一次,因為一次過後對方就會提防你了。”
靳少端起手邊的酒杯淺嘗一口,不以為然,“一次就夠了。”
“你怎麽連話都聽不懂了,唉,”段飛搖搖頭,“我說的是只能用一次,可沒說會奏效。”
“小非非,別故弄玄虛了。開牌吧。”靳少如今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
段飛站起來,“誰告訴你沒有黑桃A就不是同花順了?”
段飛的底牌被翻轉甩在桌面上,黑桃A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桃9。
靳少面色煞白,心中暗呼,糟了,慢了。
荷官向段飛的方向舉手,“9、10、J、Q、K,同花順勝。”
健老和淳老都覺得這把牌段飛大失水準,雖然最後贏了,但完全是僥幸。
其實段飛就沒想過這把牌會贏,因為他的本意是抛磚引玉。
“似乎你的‘換日’跟不上我的速度。”段飛邊說邊豎耳聆聽,可此時場外的有些嘈雜,讓段飛無法通過聲音聽出靳少的反應。
段飛不禁微微皺眉,看不見的影響比他預料的還要大,掌握不到靳少的反應,他無法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判斷。
“你還不如秦少秋。這樣吧,反正就我們兩個人玩也無聊,不如多加兩個人吧。你叫秦少秋出來,我這邊嘛,就燦燦仔好了。”段飛回頭,“小安來幫我看牌。”
段飛傻嗎?這樣的提議對他來說是弊大于利,而且就算再加一人入局,也該是淳老或健老吧,可他怎麽讓金蒼昌上場呢?
他到底想做什麽?靳少毫不掩飾心中疑惑看着段飛。可段飛那雙對光不再存有反應的眼睛,除了倒影出滿室的燈火璀璨,便只剩下那因疑惑而猶豫不決的男人身影。
“好。”靳少向後一擡手,便有人轉身離開。
“小非,我……”金蒼昌想推辭。
段飛拍拍他,輕聲的告訴他,“你不想印證‘借花獻佛’嗎?”
金蒼昌怔忡,“可‘借花獻佛’太,被,動了,如果對,方,不,出手,那,就白,費心思了。”
段飛笑笑,“不出手就誘他出手。”
而突然被點名的蕭伯安惶惶不安,求救一般的看着身邊人。
淳老雖然也很不理解段飛這麽做的用意,但他選擇相信,“小安,這小子為什麽這麽做我們也想不明白,但他從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的,所以我們只能相信他。而且你不過是去看牌而已,又不是讓你代他賭,你怕什麽,去吧。”
蕭伯安還是很不安,看向坐在最後的洪律。
可洪律一心專注于段飛,看都不看他一眼。
于是蕭伯安又看向洪二。
洪二推推眼鏡,“你想被扔着上場?”
蕭伯安:“……”
經過一番嚴密的檢查後,蕭伯安受到了段飛熱情的迎接。
“小安。”段飛給他一個大擁抱。
秦少秋也從靳少的身後走來。
不知這段時間秦少秋發生了什麽事,整個人憔悴而落魄,那曾經猶如翻版傅天纏一樣的風采蕩然無存。
秦少秋低垂着頭在經過靳少身邊時,似乎靳少和他說了什麽,他明顯受到驚吓。
金蒼昌和秦少秋各拿五千萬賭本入局,賭局繼續進行。
“靳……靳少的……面……面牌是梅花……梅花Q……”蕭伯安緊張得結巴了。
段飛拍拍蕭伯安的手,“別怕,有我在呢?”
蕭伯安深深的吸了口氣,鎮定了些許,“秦少秋……的面牌是黑桃3。燦燦仔的是……方塊8。你的面牌是……方塊J。”
段飛輕揭開底牌牌角,蕭伯安看清後,輕聲的告訴他,“底牌是……紅心K。”
“十萬。”靳少丢出一打錢。
秦少秋不知在怕什麽,連底牌都沒看就跟了。
段飛棄牌,金蒼昌棄牌。
發到第三張牌時,秦少秋也棄牌,靳少贏。
接下來接連八局都是同樣的結果。
段飛和金蒼昌這樣避而不戰的做法,讓牌局又無聊了。
牌局進行到第十二局,就在包括靳少都認為段飛和金蒼昌又會棄牌時,金蒼昌留下了。
再看餘下三人的牌面,金蒼昌是J一對,靳少的是紅心10和紅心A,秦少秋的是9一對。
金蒼昌J一對繼續擁有先下注權,但他下注很謹慎,“一萬。”
靳少看看棄牌閑着無事正調戲蕭伯安的段飛,又看看金蒼昌,“跟一萬,再大十萬。”
如果秦少秋要跟就得跟十一萬了,而一直以靳少為馬首是瞻的秦少秋不但跟了,而且還第二度加注,“一千萬。”
牌面只是一對9,卻敢加注到一千萬,只有兩個可能。
一,他的底牌也是9。
二,他想吓退金蒼昌的J一對。
但金蒼昌跟了,靳少也跟了。
第四張牌發下後,秦少秋牌面顯示三條9,金蒼昌是J一對和黑桃Q,靳少的是紅心10、A、K,同花。
秦少秋再下千萬大注。
從目前的牌面看,靳少是贏面最小的,可他也跟了。
輪到金蒼昌他根本沒猶豫,緊跟。
臺面花紅累積到六千零三萬四千。
而在秦少秋三條9盡露的情況下,金蒼昌還跟,就有不少人猜測金蒼昌的底牌也是J。
讓人驚嘆的一幕發生了。
第五張牌,秦少秋又是9,四條9是毋庸置疑的了。
而金蒼昌的第五張牌又是J,牌面顯示J三條和黑桃Q。
而靳少第五張牌是紅心Q,從牌面看他是同花順,他對其他兩人的威脅也是不小的。
秦少秋看看桌面,猶豫了下,“全梭。”
按常理來說,四條9盡露,玩家又全梭了,其他玩家除非真有比四條9更大的牌,不然就該果斷棄牌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出人意料的是,靳少跟了。
靳少的牌面是紅心A、K、Q、10,就缺一個紅心J了,到如今他還冒險跟進,難道說他的底牌是紅心J。
就在所有人都要肯定紅心J在靳少手裏時,金蒼昌也全梭了。
金蒼昌牌面三條J加一個Q,在靳少跟進後他還敢跟,難道紅心J其實是在他手裏?
淳老和健老這樣的行家都連連搖頭說看不懂,外行就更看不明白了。
這張關鍵的紅心J到底在誰手裏?
最後一輪下注完畢,臺上花紅超過一億五千萬,進入攤牌階段。
金蒼昌搶先開牌的意思很明顯,可當他開牌後,不但全場的觀衆都倍感意外了,他自己的愕然不已,顫顫的指着桌面的方塊10,“怎麽,會是……”後又幽幽的望向靳少,“又是,你……”
靳少挑釁般的笑看着他,炫耀般的翻開自己的底牌,“同花順。”
可落下的底牌卻是方塊K。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只有靳少一人的聲音,“怎麽不是紅心J?”
金蒼昌将挽在肘間的袖子拉了下來,整理整理衣領,“我,的底,牌,本來,就,是方塊K,哪,來的,紅心J。”說完離場,在經過段飛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
段飛用力的在蕭伯安臉上啵了一大口後,拍着手,“明白鳥,可以開工鳥。”
回到觀看席的金蒼昌被大夥團團的圍住,詢問段飛的用意。
可金蒼昌一律用段飛說牌局沒結束都不能說。
但淳老和健老已能猜出幾分了,段飛應該是借金蒼昌在投石問路。
靳少似乎也猜到了段飛在投石問路了。
段飛是否已經察覺了他的致命弱點了?靳少忐忑着,看來不宜頻繁使用‘偷天換日’了。
幸好他還有一招,是段飛絕對想不到的。
想到這靳少的心不由得安定了些。
第十三局,段飛一開始便要求燒牌三十七張,那便意味着整副牌只剩下十五張。
“又來。”見十五張牌,秦少秋叫了起來。
慈善錦标賽的最後一把牌,三個人也只玩了十五張,最後傅天纏輸得一敗塗地,秦少秋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荷官詢問靳少和秦少秋可要切牌,他們都搖頭。
牌局隐隐透着最後大決戰的味道了。
“秦少秋的牌面是方塊A,靳少的面牌是方塊7,你……你的……
74、真相的大結局(小修加補全了) ...
面牌……是梅花……6。”蕭伯安不知為什麽又開始緊張了。
蕭伯安想看底牌,段飛卻一手按住了,“不急。”
秦少秋偷偷和靳少交換了一個眼神,而他接到的指示似乎讓他很驚訝,最後連掩飾都忘了,呆呆的直望靳少。
“方塊A先下注。”荷官催促。
秦少秋再看了眼底牌,是黑桃3,猶豫幾番後還是将他剛才贏來的一億五千萬全梭了。
在周圍低低的嘩然聲中,段飛也沒多猶豫跟了一億五千萬。
靳少也不落他們後,同樣跟進。
第三張牌,段飛的是黑桃6,靳少的是方塊Q,秦少秋的是方塊8。
靳少撥弄了下那張方塊Q,對段飛說:“他已經沒錢了,就剩下我和你了。就随便下個兩億吧。”
“好,沒問題。”段飛還是沒讓蕭伯安看底牌便跟。
第四張牌,段飛方塊5,靳少方塊10,秦少秋方塊9。
從牌面看除了段飛其他人都是同花方塊,這對段飛來說非常的不利。
段飛輕揭底牌的一角,是梅花A,對蕭伯安說:“看清楚了嗎?”
“啊?嗯,看清楚了。”蕭伯安魂不守舍的。
“是什麽牌?”段飛催問。
“現在才看底牌,遲了,”靳少抿笑,從桌上抽處一打本票,“十億。”
“底牌是什麽?”段飛沒理會靳少。
“是……是……”蕭伯安最後一閉眼,狠下心的樣子,“是方塊6。”
“好,”段飛突然大叫一聲,吓得蕭伯安臉色發青,“十億,我跟了。”
霎時間,觀看席的議論聲傳來了。
“這話小子傻了吧。”
“是呀,一對6就想敢跟人家同花拼。”
“也許人家三條6了呢,你懂什麽。”
……
最後一張牌,面朝下發來。
秦少秋的是方塊J,靳少的是方塊K。
兩人離同花都近了一步。
再看段飛,他把第五張牌也按在了手裏,完全沒有翻開的意思,出人意料的翻開了原來的底牌。
“方塊6!”這聲驚呼幾乎同時出自于靳少和蕭伯安。
蕭伯安難以置信,因為他明明看到段飛的底牌是梅花A,怎會……
段飛緊緊的按住那第五張發來的牌,雙眸滞重的跟随臉的移動而移動,“目前看來,方塊就只剩下方塊2和方塊3,還有方塊4了。是在你們手裏了?還是我手裏的這張就是其中之一了?當然我不希望我手裏的是其中之一,我更希望我手裏的牌是5。粗略算了下,靳少你桌面上應該剩下不到九個億了,我就梭你桌面上的全部。”
靳少一把扯下喉間的領結咬牙怒瞪着蕭伯安,“你以為你這麽做,他在知道真相後就能将功補過了?”
蕭伯安面如死灰,可他什麽都說不清了。
“靳少,小安他沒騙你。”段飛站了起來。
在那瞬間段飛的眼睛似乎恢複了靈動,燈光穿透他的眼瞳折射出流光溢彩,“因為我給他看的的确是梅花A,而我的底牌是方塊6,我這麽做不過是防備你換我的牌。”
蕭伯安震驚得連連後退,讓自己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你怎麽知道……”靳少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怎麽知道?”段飛指指自己的眼睛,“用眼睛看的。”
“你……你沒瞎。”靳少眼珠子都快被瞪出來了。
段飛聳聳肩,“我有說過我瞎了嗎?”
親友團區一片欣喜,“好小子,把我們都給騙。”
洪律冷峻的臉上也柔和了幾分。
段飛回頭居高俯看蕭伯安,沒有責怪也沒有謾罵,只是輕嘆一聲,向蕭伯安伸出手。
蕭伯安看着段飛伸過來的手,他知道段飛原諒他了。可他還是不敢觸碰段飛的手,羞愧感讓他恨不得讓段飛殺了他,而不是原諒他。
“我一早就知道了,”段飛舔舔嘴唇,“你也是內鬼之一。”
蕭伯安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頭深深的低了下來。
段飛擡頭見靳少也驚異的表情,“其實不難猜的,那晚我追出去見律,完全是突發奇想的,而當時知道我去找律的人除了小安沒別人了。”
再回頭看蕭伯安,段飛很溫柔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麽的目的幫靳少,但都過去了,小安還是我的家人。”
蕭伯安搖頭再搖頭,他不能原諒自己,趔趄着起身走開。
“律,看着他,別讓他走。”段飛知道該經過這次,蕭伯安一定會成長,可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洪律将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蕭伯安拎回來,丢在了一旁的空位上蜷縮在一團。
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再睜眼的段飛氣勢截然不同,“靳少,這張底牌連我都沒看過,怎麽樣?敢賭嗎?”
靳少看看桌面上所剩的九個億,再望向段飛的眼神已滿是切齒痛恨,“在新加坡我就該殺了你。”最後他将所有面牌都蓋上了,表示他棄牌了。
因為就算他能将方塊2、3、4中的任何一張換來,可如果段飛的手裏的牌真的是5,那換了也枉然,三帶二比同花大。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