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H(9)
伯安大叫了起來,“那也太冒險了。”
淳老也不太确定的說:“如果只玩兩把牌,那就只能打鳳凰牌了。”
“什麽叫鳳凰牌?”蕭伯安和靳少同問。
“俗語有言‘鳳凰不落無寶之地’,而鳳凰牌也正是無寶不出手,出手必大牌。可就算拿到鳳凰牌了,刀疤也不是傻瓜,會那麽輕易出手嗎?”
健老的猜測對了大部分。
段飛這招正是口訣中的第三句——以逸待勞,後發制人。
段飛也的确是準備用兩把牌來逼刀疤出手,可他所計劃的兩把牌,比健老預料的還要兇險。
而猜到段飛的打算的人,除了健老外,還有刀疤也猜到了。
第六局,由于很多人覺得無趣,圍觀的人潮已經散去了不少。
這次刀疤不知道是不是摸到他們的規律了,這次并沒加注,随他們的大流就下十塊。
然後驚喜的發現段飛他們真的不棄牌,而更驚喜的是洪老爺子他終于贏一把了,本金首次突破一百。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洪老爺子樂呵呵的表揚刀疤,“繼續發揚。”
刀疤就像是陪他們玩一樣的一直跟段飛他們玩到了第十九局。
也許是場外看的人替他們急了,段飛他們完全不着急。
破解手姑娘似乎也要按捺不住了,頻頻的看向段飛和淳老。
就在大夥着急上火之時,洪老爺子終于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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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梭。”洪老爺子一把推光他面前的少得可憐的泥碼。
“來了。”等得不耐煩的人都興奮雀躍了,那種熱血即将沸騰的感覺又升騰而起了。
看他們五人桌上的牌,洪老爺子面牌梅花A,段飛的是黑桃10,淳老的是方塊K,刀疤的是紅心K,破解手姑娘的是黑桃K。
“老爺子這麽做,是不是說明鳳凰牌落老爺子手裏了?”蕭伯安高興的大叫着。
可回頭看見健老和靳少不佳的臉色,“怎麽了?”
“就算老爺子全梭,也無法贏光所有人的錢,”靳少不容樂觀的提醒他,“你別忘了,老爺子的本金只有八百五。”
“老爺子要出局了。”健老突然蹦出一句,再度撥亂了蕭伯安他們的呼吸。
而此時段飛和淳老再度出人意料的棄牌了。
頓時場內外都起了騷動與唏噓。
蕭伯安更是兩眼泛白,一副快暈過去了的神情。
刀疤那被扭曲的眉頭也不由得緊起。
“難道……”健老習慣佯裝起的高人風範也被驚愕所取代,“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打算只在第二十和二十一局決勝負?太冒險,太胡鬧了。”
此時場內,刀疤也出人意料的棄牌了。
只剩下破解手姑娘和洪老爺子。
由于洪老爺子全梭,第五張牌發下也意味着進入攤牌階段。
洪老爺子首先開牌,牌面是全方塊,可底牌卻是梅花A。
破解手姑娘則是K一對。
第九局的結果正如健老所預料的那樣,洪老爺子出局。
洪老爺子一出來就被大夥給團團圍住了。
“小飛他到底是怎麽計劃的?”蕭伯安他問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洪老爺子摸摸亮晶晶的腦門,“小崽子只說被那姑娘的割耳朵後會看不見的理論給囧到了,說神經病的思維頻道果然和我們不是一個波段的,唯恐姑娘在第二十局前就被刀疤贏光錢了,只讓我盡量在第二十局前別出局,只要有我在,他們的下注數目就絕對不會高,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
“那接下來呢?”衆人急問。
洪老爺子聳聳肩,“不知道。”
“開始了。”不知道誰突然喊了聲。
所有人再度将目光聚集到場內,只見淳老手拿一張黑牌切入荷官手中的撲克中。
“現在才切牌?什麽道理?”人堆裏有人問到,可沒人能回答。
而不知道為什麽,在看清了淳老切牌的位置後,刀疤的臉上那兩道疤痕微微顫抖了下,“我也要切牌。”
破解手姑娘來回的看着淳老和刀疤。
荷官将撲克弧形展開,刀疤将黑牌兩指一彈,黑牌鑲嵌入撲克中。
見刀疤展示出的飛牌技能,段飛只是微微的垂眼。
淳老則看看段飛再看看刀疤。
“我要燒牌四張。”破解手姑娘也說話。
荷官由上而下的抽掉四張撲克,丢入廢牌箱。
至此,所有人終于都感覺到了一份緊張感。
其他三人都做了要求,就剩段飛沒說話了,便都看向了他。
段飛搖頭示意沒要求,荷官這才開始發牌。
第一張是面牌,由于上一局是破解手姑娘贏,牌從她開始發。
荷官白色手套翻轉并将牌送到姑娘面前,是方塊J。
再到段飛,是黑桃A,接着是淳老梅花10,最後是刀疤梅花K。
第二張牌是底牌,全部面朝下。
四人接過底牌,唯段飛并沒急着看自己的底牌,而是看別人的表情了。
淳老和刀疤都是老手了,不會輕易露出表情示人,破解手姑娘則習慣了不茍言笑的嚴肅,也不可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段飛微微揭開底牌的一角,是張梅花5,但他的牌面大他可以先下注。
段飛若有所思的看向破解手姑娘,推出泥碼兩萬八。
觀衆中頓時響起嘩然。
但蕭伯安也擔心不已,“小飛這是在逼那姑娘出手,我知道,可那姑娘會那麽輕易就全梭嗎?”
“會的。”健老很肯定的告訴他,“姑娘也知道,如果這把不出手一搏,下一把她就算出手也都沒用了。這就是天門小子為什麽要冒險等到第二十局再出手的原因。”
62
62、真被看透了嗎 ...
“出手,這次是真的出手了。”
“好戲要上場了。”
“可現在才出手會不會有點晚?”
外圍的觀衆交頭接耳的輕聲議論開了。
“你懂什麽,”一個看似很老成持重的人說話了,“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并非穩贏了。這局其他三人絕對全梭了博一把,因為這把不出手,最後一局就算沒出局,也是陪太子讀書了的角色了。”
“沒錯。”旁有人附和,“這樣一來如果這三人中任何一人贏了,就有資本和那臉上帶疤的人做最後的生死鬥。”
有人又嗤之以鼻,“這麽淺顯的意圖,只要稍作思考就都能明白的。既然我們都明白,那帶疤的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是說,那帶疤的會在這一局就和他們三個決勝負?”
那人又哼笑一下,“我怎麽知道?也就剩下兩局了,不是在這局就是在下一局了,反正沒差。”
聽了旁邊人的議論後,蕭伯安回頭望健老,“真是這樣嗎?”
健老在心裏盤算了一番後,“刀疤這局出手也不奇怪。他們三人中不論是誰勝出,都将擁有十四萬零五百八,險勝刀疤十塊。”
“十塊?!”蕭伯安愕然,“就輸十塊……的确輸得讓人很不甘心。”
就在衆人皆在臆測刀疤将會怎麽應對時,輪到下注的淳老已經思考了很久,卻仍遲遲沒做決定。
淳老的猶豫不決,令刀疤倍感意外。
“內讧?”刀疤微微開合,嗫嚅着。
當淳老慢慢将面牌蓋起棄牌時,刀疤與所有人一樣,将驚詫流露于表。
“诶?怎麽會這樣?”
“這老頭在幹嘛?難道他以為下一局還有機會嗎?”
“還是其實……這老頭和那帶疤的是一夥的?”
這樣的輕聲驚問在外圍此起彼伏。
刀疤将疑惑目光投向了段飛。
段飛玩着手裏的泥碼,見淳老棄牌也未做多大反應。
說段飛淡定,還不如說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一樣。
不知道刀疤突然覺察了什麽,投向段飛的目光染上了森冷。
段飛也并未閃避,坦然無畏的和刀疤做着眼神的較量。
就在衆人以為段飛和刀疤這麽惺惺相惜對望,會演變成唐伯虎與對穿腸的情不自禁時,刀疤突然雙手撐在桌面站了起來,“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好個‘虛虛實實’。”
段飛莞爾一笑,“那不知道我哪裏虛之,哪又實之了?”
刀疤坐了下來,慢慢的向椅背靠去,翹起二郎腿,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看着段飛,“你腕上的線是故意讓秦少秋看見的。”
“沒錯。”段飛承認得很幹脆。
刀疤繼續說:“你這麽做的就是為了讓我覺得你是在故意示弱,必有後手。而你從一開始就決定在第二十和第二十一局才會出手,令我從開局便疲于防備你。”
“又猜對了。”段飛為他鼓掌。
刀疤指着淳老,“而且你很有自知之明。”
段飛挑挑眉,“怎麽講?”
“十大口訣你運用得很不錯,成功的讓我陷入了你虛虛實實真假難辨的心理陷阱。”刀疤說到這驀然笑了,令那張殘破的臉微微的扭曲了,瞥了淳老一眼,“這老頭棄牌真正的用意是到最後一局來幫你的吧,因為你知道,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就不惜冒險借助鬼手搬運術,以二對我這一。”
外圍的觀衆沒多少人聽懂刀疤在說什麽,特別是說到鬼手搬運術時。
外行是沒聽明白,但裁判團和賭場顧問們卻聽懂。雖然他們也沒見識過鬼手搬運術,但他們知道,這絕對是千術。
于是對段飛和淳老的關注度便越發了。
“就算……”刀疤一手攤開豎起慢慢的将桌上的一堆泥碼推出,“你機關算盡,沒料到這老頭會坐我上家。勝負迫在眉睫,他卻做出這麽出人意表的舉動,我想不猜忌都難。”
段飛聳聳肩,“那又怎麽樣?”
刀疤淺笑輕微,“既然是這樣,我怎麽還能給你進入第二十一局的機會,讓你們聯手對付我呢?”
“嘩啦”泥碼倒入桌子中央。
“你的敗筆之處,就是讓這老頭過早的棄牌了。”刀疤笑得有些不可一世。
雖然段飛的一直都顯得很淡定,但淳老的白眉在刀疤敘說的過程中便擰成了一線,可見刀疤所說的都是真的。
段飛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擡起左手,在刀疤再度凝上疑惑的注視中,慢慢的将腕上的細線解下來,遞給身後的賭場顧問。
一旁的破解手姑娘已經觀察了段飛和刀疤好一會了,最後對段飛說:“我妹妹告訴我,在第三輪牌賽時,她揪出了一個出千的,但不過是初學者,她說真正的好手其實是你們兩個。”
低頭看看桌上的泥碼,姑娘繼續說:“我到不介意成為你們奪冠的基石。”将泥碼全部推到中央。
荷官發第三張牌。
段飛的是黑桃K,刀疤的是紅心Q,破解手姑娘的是紅心10。
牌面依然段飛的最大,“既然你不會給我進入第二十一局的機會了,那這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的最後一局,我沒退路了。”說着将剩餘的泥碼全部推進桌子中央。
“就算是這樣,天門小子也太過着急了,才第三張牌而已,”健老急得一拳打在了掌心,“他這是自己不給自己退路,難道他忘了,這牌局的注碼是無上限的?”
“什麽意思?”蕭伯安不明白。
“無上限注碼,就是說可以中途加入新的注碼。”說着,健老望向洪律,可洪律除了眸光變得極幽極冷,似乎也沒打算做些什麽。
而刀疤則很滿意段飛的舉動,但手正準備推出泥碼時,卻捕捉到了淳老一絲笑。
那笑就像是終于看到獵物落陷阱的得意,頃刻間,刀疤動作僵硬而遲疑了。
再看向段飛,他向他淡淡的一挑眉,做邀請狀。
刀疤突然有種感覺,段飛他們不是在故弄玄虛,他跟了才真正的落入了他們圈套。
因為……
63
63、刀疤沒勝算嗎 ...
“那帶疤的怎麽了?”蕭伯安的疑問,也正是很多人心中的不解,“剛才不是還信心滿滿的拆穿了小飛的意圖了嗎?怎麽突然有蔫了?而且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可半天沒人回答他,只引來了洪律的微微側目。
洪律的雙眸透着深邃與幽暗,蕭伯安的直覺告訴他,洪律這一眼看的不是他。
蕭伯安偷偷觑向身邊的人,健老的表情很怪異,臉頰似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而抽搐着,可那嘴角卻高高的揚起,在不住的念叨着什麽,“果然腦子彎子多。”
洪老爺子則像是不倒翁一樣的一搖三晃,貌似睡着了,囧。
相比之下靳少就顯得正常多了,緊盯着賽場的雙眼謹慎而警惕,便再無多餘的心緒流露于表。
許是發現了蕭伯安的偷看,靳少驀然扭頭看他。
蕭伯安就像是被當場人贓俱獲的小賊,很不自在的将眼睛移回賽場。
靳少見他欲蓋彌彰的舉動,笑了,滿滿的寵溺,伸手将蕭伯安攬近身邊,“別擔心,小非非早就算計好了的,如果我想得沒錯,這一整套計劃的關鍵就是控制姑娘在二十局前不能輸太多,而一旦進入了二十局就代表着刀疤根本就沒勝算了。”
“你剛才沒聽清刀疤說嗎?”蕭伯安怔忡,“他不會讓小飛進入第二十一局和淳老一起聯手對付他的。也就是說刀疤要在這一把就清小飛出局。我是不知道小飛和刀疤到底誰更厲害些,但這把對于小飛來說絕對不輕松。”
靳少摸摸他的頭,“小笨蛋,難道你忘了,淳老是棄牌而已,并非出局了。”
蕭伯安還是沒明白,“什麽意思?”
健老很奇怪的笑了笑,“我哥棄牌了,但不代表着他就不能用鬼手搬運術從旁協助天門小子。”
“對呀。”蕭伯安這才恍然大悟。
淳老大活人一個,只要他沒出局,不論段飛有沒進入二十一局,刀疤都得一對二。
想了下,蕭伯安又發現問題了,“可這樣刀疤也并非沒勝算了,就算他現在只剩下十一萬兩千八百七,他依然是擁有最多本金的人,所以到最後一局他不和小飛他們賭也會贏。”
靳少一彈他腦門,“你又傻了,又當淳老不存在了?下局刀疤不玩,小非非贏得更輕松,淳老直接把錢過給小非非就行了。”
聽了靳少的話,蕭伯安的心剛剛放下,健老又突然語出驚人,“其實刀疤真的并非完全沒勝算。”
“啊?又怎麽說?”蕭伯安的心又揪起來了。
“雖然刀疤一對二,勝算不大,”健老稍微頓了下,“可并非沒有。”
刀疤他自己也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段飛與淳老來個正面的對決了。
刀疤突然将目光移向人群中,似是在找人,也不知道他找到沒,方才還稍現慌亂而微微通紅的臉,紅在慢慢的退去,他又恢複了冷靜。
将僵硬在泥碼前的手往前一伸,“我跟。”
至此,桌面上的花紅已高達十七萬七千七百。
刀疤剩餘的泥碼總額已經不足七萬。
淳老餘三萬七千八百八十。
段飛和破解手姑娘均為零。
破解手姑娘舔舔嘴唇,“我将會看到一場怎麽樣的頂級千術相争呢?”然後想荷官挑挑下巴,“發牌。”
裁判團和賭場顧問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警戒,如果他們這麽多人都沒辦法找出段飛等人的破綻,将是堵界的恥辱。
第四張牌,段飛的是黑桃J,破解手姑娘的是方塊K,刀疤的是紅心K。
從牌面看,刀疤的K一對最大。
刀疤挑眼段飛,“你覺得黑桃Q會花落哪家?”
“不是你,就是我,要麽就她。”段飛避重就輕。
這時有人看見淳老正用拇指撥弄着他的兩張棄牌,隐約中好像有一張是黑桃10。
關鍵的第五張牌發下,不,确切的說關鍵的黑桃Q會落哪家。
落段飛手裏,段飛的同花順牌面就清晰了。
落刀疤處,那刀疤的牌面就是K、Q各一對,而且最後是三條Q帶兩條K可能性很大。
最重要的是刀疤拿到了黑桃Q後,就破壞了段飛的同花順。
很多人猜猜測如果黑桃Q落刀疤處,段飛最多就是一對而已。
最後,如果這黑桃Q落破解手姑娘那,姑娘的10、J、Q、K的順子牌面也清晰了,只要底牌她的底牌是9或A,就能大敗段飛和刀疤。
這黑桃Q到底會落誰手裏呢?
現場很靜,靜得外圍的觀衆都聽清了荷官發牌的聲音。
荷官都緊張了,他在展開成弧線的撲克裏,将最靠右的一張牌面朝下的推向段飛,刀疤和破解手姑娘的也一樣。
姑娘并沒吊大家的胃口,很幹脆的就翻開了。
“不是黑桃Q。”蕭伯安失聲叫起,雖然聲音不算大,但在這過分安靜的現場,還是讓每個人都聽清了。
的确不是黑桃Q,是方塊10。
讓支持段飛的人們都稍稍的松了口氣。
刀疤看向蕭伯安的方向,忽然笑了,頓時大夥又仿佛落入的冰窖,難道黑桃Q落他手裏了?
刀疤故意慢慢的翻開他最後一張牌。
“梅花2?”喊出這話的人滿滿的失望,可見是支持刀疤的人。
刀疤向段飛挑釁着,“小子,別以為黑桃Q沒落我們這,就一定是你的了。”他看向荷官面前餘下的牌,“在哪裏的幾率可不小。”
“是嘛。”段飛一指頭輕挑,他的第五張牌翻轉。
有些人還沒看清呢,就聽到有不少人“嘢”的一聲歡呼了。
正是黑桃Q落段飛手裏了。
J、Q、K、A全落段飛手裏了,可說是萬事俱備只欠黑桃10了。
在黑桃Q被翻開之時,裁判團便全部站了起來,段飛他們身後的賭場顧問也向段飛他們再度靠近了些。
“進入最後的攤牌。”李東升代表裁判團宣布。
段飛微微掀起底牌的一角,梅花5還是梅花5。
“你想要黑桃10嗎?同花順?哼,”刀疤根本就不給段飛先出手開牌的機會,第一個攤牌了,“黑桃10在我這呢。”
刀疤的其他牌是梅花K、紅心K、紅心Q和梅花2,底牌正是黑桃10。
而詭異的是淳老那正被撥弄中的黑桃10也在。
淳老看看段飛,只見段飛正微微的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裁判團宣布刀疤的最大牌,“一號位選手,K一對。”
“完了。”蕭伯安低呼着。
破解手姑娘則驚詫于刀疤的舉動,久久沒回過神來,因為她完全沒到刀疤到底是什麽時候出千的。
不知道是不是神經病又犯了,姑娘恍恍惚惚的,“怎麽可能沒看見?怎麽可能沒看見……”邊說着邊翻開自己的底牌。
姑娘的底牌是梅花Q,其他牌是方塊K、方塊J、紅心10和方塊10。
裁判團宣布,“二號位選手,10一對。”
剩下段飛了,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段飛第三度輕揭自己的底牌一角,還是那個梅花5。
就在牌角落下的一刻,段飛和淳老交換了一個眼神,而最讓人感到怪異的是刀疤,本因緊張而顯得緊繃的臉,在剎那的轉換成發狂般大笑的猙獰,“看來你們兩的配合,不過是臨時起意的,哈哈哈……”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刀疤。
裁判團沒有受到刀疤的幹擾,催促段飛,“請開牌。”
段飛回頭對賭場顧問說:“你來幫我開吧。”
賭場顧問猶豫的望向裁判團。
裁判團商議了一下後,向那顧問點點頭。
顧問兩指捏着底牌的一角,将牌重重的甩在桌面。
“黑桃3。”很多人高興的大叫了起來。
當然有歡喜便有人愁了,可最該發愁的刀疤卻顯得不以為然了,完全沒有敗者的懊惱,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
“四號位選手,同花。”裁判團有些懊惱的宣布,因為他們連段飛幾人出千的蛛絲馬跡都發現,“第二十局,四號位選手勝。二號位選手請出場。”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刺激了,破解手姑娘恍惚的走出賽場。
洪老爺子覺得和這姑娘挺投緣的,見姑娘狀态不對,就上前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姑娘聽到聲音将眼睛望向了洪老爺子,可目光還是很渙散,“能幫我打個電話到研究中心找被研究部七零一室,讓她來接我回去嗎?我好像又犯病了。”
還能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不愧是被研究部的部長,洪老爺子感嘆,但電話還是幫姑娘打了。
撥通電話詢問了下後,洪老爺子囧然轉達,“研究中心的人說,那人潛逃了,還順手把他們院長摔傻了。還說知情者有重酬。”
姑娘如夢初醒的一拍頭,“是哦,我怎麽忘了,我都跑出來了。”
洪老爺子暴汗,“……你跑就跑了,幹嘛把人家院長給摔傻了?”
姑娘想了下很無辜的告訴他,“我沒有摔他,他當時好像在挂錦旗,我不過是順手借了他的梯子,但我已經提醒過他要把自己拿穩了。”
洪老爺子:“……”
“姐。”另一個和姑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找來了,匆忙将姑娘帶走。
第二十局結束,段飛以十七萬七千七百居首位,刀疤以六萬五千五百七居次位,最後是淳老三萬七千八百八十。
段飛的優勢明顯,許多人都認為段飛穩操勝券了。
唯獨健老沒那麽樂觀,因為他可沒忘,注碼可是無上限的,刀疤還可以臨時增加新的注碼,當然段飛也可以,只是……
荷官洗牌,段飛、淳老和刀疤都很專心的看着荷官手裏的牌。
洗牌完成後,淳老就要求切牌。
那張黑牌很詭異的插入整副牌的四分之一處。
刀疤瞥了眼淳老,“燒牌六張。”
荷官迅速的從上至下數出六張牌丢入飛牌箱,剛要開始發牌又聽到段飛說:“等等,我要燒牌三十一張。”
刀疤眸光倏然犀利。
“嘩”一陣嘩然。
“剛才燒牌六張,現在又燒牌三十一張,那整副牌就只剩下十五張了。”
“每人剛好五張。”
第二十一局在嘩然聲中開始。
第一張面牌,段飛的是梅花2,可以說非常的小。
五張梭哈,最小的是方塊2,其次就是梅花2了。
接着是淳老,梅花9,也不大。
刀疤的是梅花K。
接着荷官發面朝下的底牌。
三人用面牌遮擋看底牌。
段飛的是梅花A,淳老的是梅花10,刀疤的是梅花J。
刀疤的面牌最大,所以他有優先選擇權,是選擇下注?加注?或棄牌。
但刀疤卻做出了令人意外的第四種選擇,“我要求封牌。”
段飛和淳老也意外的愣了。
裁判團商議了下,“請闡述理由。”
刀疤站起身來,“我要和搭檔商議下添加新注碼的數額。”
64
64、三個億賭性命 ...
裁判團同意封牌,并要求所有選手暫時離開賭桌。
雖然比賽還沒結束,但段飛和淳老就像是從戰場歸來的英雄,得到很多人給予的歡呼和贊賞。
段飛一一道謝,當走到那個高大男人跟前時,那個男人什麽都沒說,只是微微的俯首看着他,眼中滿是對他的包容和寵溺。
讓鬥得有些疲憊的段飛很想和男人一起回家,不想再理會賭桌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段飛向男人勾勾手指,男人低頭向他,段飛剛要說話,就看到洪老爺子鬼鬼祟祟的擠到他們中間來,還神神秘秘的遞給段飛一根金色的羽毛。
“什麽東西?”段飛看着手裏的羽毛。
“這可是好毛。”洪老爺子很鄭重的告訴他,“你可別小看這毛,長這毛的鳥可是被西藏高僧開過光的,吉利。”
這時從外沖入一群人,段飛淡淡的了眼,“所以你就拔了那鳥的毛,順帶把主人也給引來了?”
洪老爺子把兒子和段飛推到自己身前去當擋箭牌,“那是他小氣,不過就一根毛而已,他就唧唧歪歪的來和我說什麽詩詞歌賦,附庸風雅俗不可耐胸無半點墨。”
段飛瞥了眼門口的騷亂,那些人可非一般的地痞流氓,行動有序可見訓練有素,“你怎麽就知道別人胸無半點墨了?”
洪老爺子很自豪的告訴他,“我一問他,他就露餡了。”
段飛回頭,“哦?你問他什麽了?”
“我問他,你覺得《菊花臺》怎麽樣?”洪老爺子很得意的,“你知道他怎麽回答的嗎?”
段飛搖頭。
“他說沒喝過。”說完,洪老爺子哈哈大笑。
段飛:“……”
“那爸爸你覺得《菊花臺》怎麽樣?”洪律突然問到。
洪老爺子豎起大拇指,“好地方。”(新疆真有這麽個地方)
段飛瞪洪律,“果然是有其父才有其子,都好這種‘地方’。”
洪律:“……”原來躺着都中槍的感覺是這樣。
這時先沖進來的那隊人擁着一位身穿黑色唐裝的老者走了進來。
其實在賭場裏這樣的排場沒什麽好奇怪,但老者肩頭站了個……不明生物,就非常的引人注目了。
段飛看着那不明生物突然靈光一閃,指着那不明生物輕聲問洪老爺子,“你說的被西藏高僧開光的鳥,不會就是……”
洪老爺子點頭,“就這鳥。”
段飛把眼睛都看成了鬥雞眼,才勉強看出貌似是只鹦鹉,“老爺子,我問你,你老實回答,你到底拔了人家多少根毛?”
洪老爺子很敢作敢當的伸出一根手指,“就拿了一根。”
段飛轉身很平靜的對他說:“那這一根毛到底是怎麽拿的,拿得那鳥都毛不遮體了。”
洪老爺子很無辜的對着手指,“我真的只想拿一根,可那鳥它不合作,我手一抖脫毛液倒多了,把那鳥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然後就那樣了。”
段飛囧,“……”
“陸老。”洪律早已上前和老者打招呼了。
陸老吹胡子瞪眼的,“紅通通呢?讓他出來。”
“是否是我爸爸又惹陸老不快了?”洪律明知故問。
陸老指着自己肩上的不明生物,“你看看我們家的火燎,你爸爸的傑作。”
“那鳥是鹦鹉嗎?”段飛回頭問洪老爺子,老爺子點頭。
段飛苦口婆心的,“老爺子,我知道你拿毛是為了我,但你也不能這樣,毛掉了你不懂拿膠水粘回去嗎?就算恢複不了原狀了,不至于被人當成不明生物吧。”
洪老爺子很委屈的,“我粘了,只是不小心粘成金毛獅王了……”
段飛囧然起勁。
“小飛,”蕭伯安過來了,“刀疤他們似乎已經商量好,比賽要繼續了。”
說完蕭伯安欲言又止的,段飛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就算他增加新的注碼,也不可能贏得了的我和健老。”
“可如果他的把注碼增加到幾千萬的,就算他輸給你十多萬,還是他的本金最多。”蕭伯安覺得這比賽規則很BUG。
“傻瓜,雖然說是無上限,但增加的注碼是不允許超過同桌的最高的金額,也就是說不允許超過我的十七萬七千七百,除非我也加注。”段飛摸摸下巴,笑得很奸詐,“如果他肯拿出幾千萬來和我玩,我也不介意和他賭身家的。”
“小非。”洪律回到他身邊了。
而洪老爺子和陸老這兩老頭已經在那邊開掐了。
這邊陸老嚷着,“紅通通的你個老不修,賠我火燎的毛來。”
那邊洪老爺子吼着,“出來混的,老婆遲早要換的,別說鳥了毛了。”
所有人:“……”
“這陸老是?”段飛問到。
洪律回頭看了眼,“這裏始終不是我們的地盤,所以我們找陸老來幫忙。”
段飛知道洪律很擔心,雖然他發誓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可一旦他贏了,青盟絕對将他列為頭號獵殺對象,所以他不反對,只要這個男人安心。
“各位選手請就位,比賽繼續。”廣博中傳來比賽再度開始的消息。
段飛握了下洪律的手才離開,蕭伯安早就将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更不經意間将恨暴露了出來。
這會洪老爺子叫住段飛,“毛,毛,毛,帶上。”
“戴上?我戴哪裏?”段飛汗。
“腦門上最有效。”陸老也喊到。
“腦門上?我雞冠花嗎?”段飛暴汗。
段飛并未急着進入賽場,而是和淳老低語了幾句。
當他們三人落座後,在裁判團的示意下,身後的賭場顧問,将蓋在牌上的玻璃碗形蓋子取走。
刀疤淺笑輕微,這笑和秦少秋很像,可他臉上的疤無論如何都沒讓他那笑和秦少秋般的顯得溫潤,反而扭曲了他的臉頰。
“比賽繼續進行,由一號位選手先下注。”裁判宣布。
可刀疤的臺面上依然只有六萬五千五百七的泥碼,蕭伯安很奇怪,“他不是增加新注碼了嗎?怎麽還是只有那麽多錢?”
健老笑笑,“那就說明他增加的是現金注碼。”
“三萬七千八百八十。”刀疤下注了。
這數額正好是淳老現在所擁有的本金。
段飛和淳老當然跟了。
第三張牌發下,段飛的是梅花5,淳老的是紅心10,刀疤梅花Q。
優先選擇權再落刀疤手。
刀疤毅然将剩下的泥碼全部推倒桌子中央,然後從外套你拿出一張紙,“這裏是十二萬的銀行本票,我權當十一萬兩千一百三,包括泥碼總共十三萬九千八百二。”指着段飛,“我要你也全梭。”
由于目前他下的注碼金額和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