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H(5)
有洪幫控制之下,如果段飛一口咬定就是同花,他就得成人彘了。
“正……正如你所說的,都沒人看見,”葉翰氣得直咬牙,“那就都不作數。”
“嗯,”段飛長長的嗯了聲,“不愧是賭枭,果然識時務。可是怎麽能不作數呢,雖然底牌都沒人看見,但我的牌面可是同花,而你牌面則是順子,明顯就是我的牌面大,這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既然底牌都被燒了,那我不防吃虧點,這局就算平手了。”
葉翰恨不得吃段飛的肉,喝段飛的血,“可……以。”
“這樣一來,如果第三局百家樂還是和,贏的可是我了。”段飛眯起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笑看着葉翰。
“行,那我們現在開始第三局。”葉翰發誓要在第三局扳回來。
可段飛去突然了無興致了,“第三局就算你贏了我,我們還是平手,分不出勝負來的。”
葉翰這才想起,第一局骰子可是段飛贏了。
段飛摸摸肚子,“我看今天就算了,我餓了,改天我們再約時間吧,但你一定要挑我心情好的時候。三太子,我要吃金錢蟹盒,葡式焗釀響螺肉……”這些可都是澳門的名菜。
就在段飛走到門口時,靳少卻攔住了葉翰。
“請借一步說話。”靳少的話雖然很客氣,但卻不容拒絕。
葉翰瞥視他一眼,“你又想做什麽?”
靳少從外套的口袋中摸出一個已經有些發黃的信封遞給葉翰,沒再多說什麽,禮貌性的退開三步,等葉翰看信。
葉翰撕開信封,展開信紙看了眼,又看了看靳少才繼續閱讀信中的內容。
五分鐘後,葉翰那滿是歲月滄桑的臉上,閃過一陣似笑非笑。
那封信就成了碎屑,被他投向火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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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翰看看靳少,又看看在門口的段飛和洪律,突然語出驚人,“洪家小子,願意當我徒弟嗎?”
別說段飛和靳少了,就連洪律也吃驚不小。
“你先別急着回答我。雖然以這小子的無恥,”葉翰雖沒指名道姓,但大夥都知道他說的段飛,“再加上你做他後盾,沒誰奈何得了他,哪怕是‘換日’的傳人,但是……”
葉翰頓了很久,“如果你成了我徒弟,‘換日’遲早是你的,然後你想怎麽處置‘換日’就是你的事了。”
洪律低頭看着懷中的少年。
“不用勉強自己,‘換日’的秘密我大體能猜出點來了。”說不想要是騙人的,但段飛更不想洪律為難。
洪律面上很平靜,可那抓在段飛肩頭的手,力道一再加重,當他再擡頭看向葉翰,他的答案出現了,“好,我答應你。”
葉翰點點頭,然後向他們揮揮手,“你媽媽……我是該會會她了。好了,你們走吧。”
洪老爺子頭上頂了張鐵樹葉,刻意将段飛拉到一邊,“你說這老家夥他吃錯什麽藥了,怎麽突然收老三做徒弟?是不是又想玩什麽把戲?”
段飛也百思不得其解,再回頭去找葉翰時,他已經走進了密林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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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高懸彎月一勾,月色清亮令依稀的星光黯然,卻将房中不知疲倦糾纏着兩人蒙上柔柔的光紗。
“律……啊……”不細聽幾乎聽出是段飛的聲音了,那最後的拉長聲調幾乎耗盡了段飛最後的一點氣力,只留下猶如嘤咛般的點點殘喘,“夠了,夠了,我……不要了,噢……”
身上的男人俯首輕咬他一口,在他身上再印上濕亮的齒痕。
“不許說不要。”男人的聲音大大異常于平時,在粗重的喘息映襯下顯得深沉渾厚。
說完,就像是懲罰一樣,馳騁的頻率又加速了。
“啊……嗯……啊……”段飛只覺得猶如游走在雲端般的不真實,但那暢快淋漓的感覺卻又是那麽的真切。
在如幻似真的瘋狂中,他就只記得緊緊的抓住男人,無力卻又一再貪婪的承受着男人的節奏。
随着節奏的一再加速,那積蓄在身體裏的感覺幾乎讓他爆炸了,他只能再度懇求着男人放慢速度。
可洪律依然沒有減緩速度,而攻勢愈發了。
“律……太快了……我要出……來了……啊……”又是一聲綿長的叫喊,在叫聲中段飛再度釋放出濃郁。
就算這樣洪律還是沒有放過他。
段飛無力,“小心……鐵杵……磨……成針……歇息……會成不?”
“……”洪律一口咬上了段飛的肩頭,“說,你以後都不會拿自己……來賭,哪怕是一根頭發。”
透支了體力的段飛,本昏昏欲睡了,聽到男人在頸窩含糊不清的低吼,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
原來洪律還在意着今天的賭局。
擡起酸軟無力且一用力就不住發抖的手卻觸摸男人,卻驀然發現這個男人比他的手顫抖得更厲害。
這個男人在害怕。
這樣的意識,讓段飛很震驚。
這個男人太強大,強大到讓段飛都忘了這個男人其實也是人,他也會害怕,也會恐懼,也有弱點。
而他段飛,似乎已經成為了這個強大男人的弱點。
段飛知道,今天他雖然有百分百的把握讓葉翰奈何不了他,可洪律并不知道,他的任性讓洪律在一旁為他擔驚受怕。
這種看着重要的人上生死難料戰場的膽戰心驚,卻完全幫不上忙的無能為力感,段飛設身處地的想過後,能明白。
懷着滿滿的愧疚,他伸手攬住洪律的頸項,在他耳邊說:“對不……起,我任……性了。”
在段飛說出對不起時,洪律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我發誓,”段飛很鄭重的向他起誓,“我以後都不會拿自己做賭注了。”
洪律很輕的“嗯”了一聲,但段飛還是聽清了。
洪律将段飛抱起,在親吻中再次帶領段飛,和他一起登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完畢,O(∩_∩)O哈!
50、段飛帶頭打劫 ...
多日的陰沉随着冷空氣的離去,終于露出了陽光的金。
這樣的冬日早晨雖沒有鳥語花香,卻給人慵懶溫暖的感覺,讓昨夜抵死纏綿至筋疲力盡的人,愈發的不願醒來。
手機鈴聲的響起,也不過讓段飛嘟囔着翻了個身又睡了。
少年的困倦與疲憊,洪律是明白點的,所以當手機響起一聲便給他挂斷了就怕吵醒了少年。
輕輕的抽出被少年枕着的手臂,為少年掖好被子,不羁地帶着一身少年留給他的齒痕,悄悄的走進了浴室。
撥通剛才的電話,“什麽事?”清冽的聲音中依然是他習慣性的漠然。
“洪二突然回來了。”是靳少。
從靳少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他對洪二的突然回來倍感意外,還隐隐的不安。
洪家老宅也是洪二的家,他回來無可厚非,可外人是不知道,洪二非常讨厭這老宅,一直住洪家新宅,如果沒必要他絕對不會踏進老宅一步。
因為就在這老宅裏,他的媽媽就慘死在洪老太爺的槍下,當時如果不是洪老爺子及時趕回,就連他都小命不保。
“而且有備而來,”靳少在電話那頭少頓了片刻,“帶來的人不少,就連喪彪和爆頭都帶來了,來者不善啊。”
與靳少的一驚一乍不同,洪律的反應很平淡,“我知道了。”
靳少似乎愣了下,“我已經調人過來了。”
“不用了。”洪律擰開開關給浴缸放水,“我爸呢?”
“對呀,”靳少恍然大悟,“有老爺子在呢。”
洪二的為人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是親兄弟也不留情,唯獨對洪老爺子雖然在言語上有不敬,但從不敢冒犯,哪怕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大半的洪幫。
“嗯。”洪律應了聲,便挂了電話。
快速的洗了個澡,洪律圍着浴巾走出浴室,第一時間就是找尋少年的所在。
也許是室內的暖氣溫度高了,段飛踢開了被子,露出半截手臂和肩頭。
或紫或紅的點點讓那圓潤的肩頭顯得有些狼狽了。
這些挑起了洪律昨夜瘋狂掠奪的記憶。
昨夜他又失控了,明知道那樣的索要會傷着段飛,可不那麽做他不知道還能怎麽做才能确認對少年的擁有。
可更奇妙的是少年不過三言兩語而已,卻輕易的撫平了他的不安。
輕輕的走過去,側躺在少年的身邊,薄唇抿出淺淺的笑,吻輕輕的落在少年微微腫起的唇上便立刻離開,因為他怕又失控了。
洪律快速套上牛仔褲和襯衫,再穿一件圓領的毛衣。
很居家很休閑的裝束,也給過于剛毅的洪律添些許儒雅。
輕輕的關上房門,在門關上的一刻,所有的溫柔被冷峻所取代。
書房裏,洪二少和靳少邊泡着功夫茶,邊相互明朝暗諷的閑談着。
洪老爺子則在想方設法的将頭上那圈毛梳到中間來掩蓋地中海。
梳了半天,在一瓶特硬啫喱的作用下,似乎有些成果了。
可乍一看還以為他被雷劈過,劈得頭發都倒豎了起來。
“怎麽樣,我這發型?”洪老爺子還樂呵呵的給人看。
靳少佯裝品茶沒看到。
洪二少放下手中的小茶杯,推推眼鏡,很認真的看了會,“雷劈得還不夠。”
洪老爺子:“……”
見洪律進來,洪老爺子就撲了過去,“小崽子呢?我要他賠我頭發。”
“诶,老爺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頭發又不是小非非燒的。”靳少為段飛說話。
“可耍賴燒牌的主意是他出的。”洪老爺子氣鼓鼓的。
“他沒讓你燒自己頭發。”洪律也袒護段飛。
洪老爺子指指他們三個,“你們這些個不孝子,果然都是花喜鵲。”一拍大腿又唱了起來,“花喜鵲尾巴長,有了媳婦不要爹和娘……”
洪二少再次推推眼鏡,“應該是花喜鵲尾巴長,有了媳婦忘了娘。沒爹什麽事。”
洪老爺子:“……”
洪律丢給洪二少一個大文件袋,走到書桌後坐下,點了根煙,似乎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了。
洪二少瞥了眼沙發上的文件袋,再看看洪律,“這就是你叫來的原因?”
洪律依然沒有說話。
而靳少和洪老爺子則愕然,洪二少竟然是洪律叫來的,再看那文件袋都很好奇裏面到底裝什麽。
洪二少打開文件袋,抽出其中的一份資料。
眼鏡的鏡面反射出一片寒光,讓人無法看見洪二少的眼睛。
“你這是什麽意思?”洪二少的臉色似乎沒變,但聲音卻略微拔高了。
洪律站起來推開身後的窗,“我不要了。”
“所以你就施舍給我嗎?”洪二少将手裏的資料丢在茶幾上。
洪老爺子和靳少湊過看,原來是所有有關賭牌的機密文件,還包括了對新加坡地王的競标價格。
靳少震驚過後,“洪三,你不要賭牌了?”
相對于靳少震驚,和洪二少的惱羞成怒,洪老爺子則淡定得多了。
一陣風将洪律吐出的煙霧吹散,“其實我要賭牌做什麽,你們都是知道的,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想要的東西都靠自己拿。”洪二少爺也站了起來,他的身高幾乎和洪律持平。
洪律回頭冷然的看他一樣,“如果你也不要那我就讓它作廢。”
洪二少的陰冷漫上臉面。
“老二,”洪老爺子突然大吼了一聲,淩厲的氣勢壓迫得人呼吸都不暢了,“爸爸雖然一直對你們采取野生放養的方式,但你們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都不知道。老三借這機會放手,你也見好就收吧。”
洪二少狠狠的盯着洪律。
洪老爺子緩了緩氣,“老二,你無非就是想證明的你自己,證明比老三強。但你老是為了争而争,不管老三做什麽你都插一腳自找沒趣。人各有所長,如果老三接手洪幫不一定能做得比你好,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拉攏人心,而操控人心卻是你最拿手的。”
洪二少驀然垂下了眼。
“現在我給你們個明确的答案,”洪老爺子指着洪二少,“洪幫的位置遲早是你的。但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你就不能做洪幫的老大,因為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兒子們自相殘殺。”
“爸爸,我……”洪二少突然語塞了。
洪老爺子擡手摸自己的頭發,可都硬幫幫的一摸過扯得頭皮都痛了,不得不放下手繼續說:“你爺爺是你爺爺,我是我。”
洪老爺子這話明顯就是對洪二少說的。
洪二少的頭越垂越低,肩膀在微微的顫抖。
洪律掐滅了煙頭,“如果你早對他說這話,他心理就不會扭曲成這樣。”說完離開了。
“真的?”洪老爺子看着靳少,後又對洪二少說,“老三不會是你的威脅,他根本就沒那心思,估計以後他也就跟小非玩了,沒空理你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說完也走了。
靳少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走了。
因為沒了洪律的懷抱,段飛在洪律離開沒多久就醒了。
可能是鍛煉出來了,昨夜那麽瘋狂今天除了覺得腰有點酸,其他都還好。
段飛洗漱一番後走出房門,要不是眼疾手快,差點就踩上了蹲地上的人。
段飛用手拉住了自己的腳,才沒踩上去的,“誰呀?沒事蹲人門口算什麽事?”
“小飛。”蹲地上的人剛才還挺失魂落魄的,這會又神采飛揚了。
“小安?”段飛一時認不出來,因為眼前這少年金毛沒了,耳釘不見了,非主流的裝束也換了,還頂着兩個熊貓眼,怎麽看都不太像蕭伯安。
“聽說你們在澳門遭襲擊了,有沒受傷?”蕭伯安很緊張的上下檢查。
段飛趕緊阻止蕭伯安,那身洪律留下的痕跡他可不好意思給別人看見,“我沒事,沒事。倒是你,這段時間幹嘛去了?出租屋也不回,學校也不去?”轉移話題的意思明顯。
但蕭伯安卻很高興,“你去找我了?”
“別說一大活人了,就是一只狗不見了,都會找。”段飛邊下樓,邊說。
蕭伯安汗,“……你能不能換種參照物。”
段飛回頭,“那豬和鼠,你選一樣。”
蕭伯安囧,“為什麽是這兩樣東西?”
“因為如果要養寵物,我極有可能養這兩種。”
“蕭少。”管家恭敬的向段飛垂首,并将托盤裏的一封信遞給了他,“你的信。”
“謝謝。”段飛拿起拆開,裏面是一張金色的信柬。
可信柬還沒展開看呢,蕭伯安就看見段飛的臉色有些變了。
“喲,這麽快就挑上我了。”段飛自言自語的,後又問管家,“昨天收到的?”
“是。”管家回答。
“明白了,你去忙吧。”段飛揮退管家這才展開信柬。
蕭伯安在就看裏面寥寥幾字,X年X月X日前來拜訪。
“今天幾號了?”段飛問蕭伯安。
管家又來了,“蕭少,門外有人指名要找你,說是已經遞過拜貼了。”
蕭伯安詫異,“來得好快呀!”
段飛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想什麽想了一會,對管家說:“放他們進來,但只許他們徒步進來,再将守路上的人撤遠些,別讓他們看到。”
管家稍稍遲疑,但看到段飛身後的人點頭,便去辦了。
蕭伯安絲毫不掩飾對段飛身後人的敵意,怒瞪着。
洪律無視蕭伯安,“又想玩什麽?”
段飛沒轉身只是仰頭向後,莫名其妙的,“突然想打劫人。”
“打劫?”洪老爺子也蹦了出來,“我也玩。”
段飛和蕭伯安被他的發型囧得不輕。
洪家老宅占地不小,從大門到主宅之間有段不短的路,徒步也要走個十多分鐘。
遠遠就看到一位白衣少年,長發披肩,身後跟着幾名保镖走來。
也許是被要求徒步走進來而不悅了,少年刻意的放慢腳步,一時撫弄下被風吹亂的發絲,一時仰頭感受下陽光的明媚,一時又去看池中的錦鯉,一派游山玩水的悠然。
正當白衣少年準備拿起放一旁的餌料給錦鯉投食時,突然就從樹叢裏就蹦出四個人來。
都蒙着面,有個頭上還套條大紅的褲衩,兩朵大花頂在頭上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
從身形看也像是少年的領頭人突然向前一跨步,大叫一聲,“天王蓋地虎。”
“哈?”不但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們傻眼了,就連跟少年身後的三人也都傻了。
領頭少年回頭看頭套着大紅褲衩的人一陣擠眉弄眼的,大紅褲衩半天才明白,然後一個弓步上前擺了一個造型,一提丹田氣聲如洪鐘響,“抱得真人妖。”
所有人都摔地上,剩大紅褲衩獨樹一格。
還有人看見主宅二樓正在擦一支超長左輪槍的人,槍掉地上了。
領頭少年最先爬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對大紅褲衩說,“是寶塔鎮河妖。”
白衣少年就聽到他們中有個斷句很奇怪的人嘟囔着,“直接,說,打,劫,不就,行了,還,對什,麽暗,號。”
51
51、傅天纏的翻版 ...
頂兩熊貓眼的也爬起來,“我們是劫匪,又不是土匪對什麽黑話。打劫應該這麽說,咳咳,”清清喉嚨,“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領頭少年鼓掌,“對,留下買路財。”
“沒錯,不然管殺不管埋。”紅褲衩附和的挺押韻的。
然而白衣少年一行看他們四個跟看白癡一樣。
紅褲衩惱了,“收起你們的鄙視的眼神,別刺激到我想揍人的神經,我可有老年癡呆,揍人可不犯法啊。”
白衣少年一行皆愣,“哈?”
領頭少年插着腰,“我也警告你們別用這種眼神挑逗我,我更年期,奪人貞操可不帶手軟的。”
所有人:“……”
那個說話斷句很奇怪的人小碎步的和他的同夥拉開距離,一副不認識他們的樣子。
而熊貓眼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後,拍拍領頭少年的肩膀語重心長的,“你們統一下口徑,看到底是打算要劫財,還是劫色?”
紅褲衩瞄了眼白衣少年,“這小子倒是有幾分姿色的,要不劫色算了?”
領頭少年托着下巴想了會,“嗯嗯,是挺水靈的,做壓宅夫人不錯,可我怕我奸夫拿他當活靶。而且從他們衣着品味看,貌似財也不少,劫財吧。”
紅褲衩左右為難的了,最後一拍手,“要不我們來個財色兼收?”
“老爺子你太聰明了,我怎麽沒想到呢。”領頭少年激動的給紅褲衩一個擁抱,一回頭又傻了,“人呢?他們人呢?”
那個說話斷句很奇怪的家夥向身後指指。
白衣少年帶着他的保镖繞開他們走了,還不時的蹦出幾句,“笨蛋”“白癡。”
“竟然敢在我的地頭罵我。”
紅褲衩非常生氣,挽起袖子就沖上去,竟然以一敵三,将人家飽以老拳。
他的同夥對紅褲衩也湧現了纏綿的崇拜之意,“不愧是洪幫的老大,果然是深藏不露。”
“不過……”熊貓眼遲疑了下,“老爺子今天吃錯什麽藥了?這麽勇猛?!平時不是溜得最快的嗎?”
“因為這裏是他的主場,”洪二少帶着一隊人從主宅的方向走來,“打不過一招手就有人來幫他了,他怕什麽。”
蕭伯安囧,“……小飛,這是不是叫仗勢欺人。”
二十分鐘後,紅褲衩終于打夠了,末了還加了幾腳,雖然也氣喘籲籲了,但還是能看出他的神清氣爽來,“好久沒有送上門的了,打得真爽。”
領頭少年指着躺成一堆的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說:“可你把他們都打暈了,我們玩什麽?”
“他們是青盟的人。”洪二少突然蹦出一句。
“青盟?青盟回阿修羅門了?”領頭少年很訝異。
洪二少沒回答少年的話,又對紅褲衩說,“爸爸,別給洪幫添麻煩增加我的工作量,我快忙不過來了。”說完,推推眼鏡帶着他的人走了。
幾人見沒觀衆了都扯下了蒙面的三角布,露出或是茫然或是詫異的神情。
洪老爺子依然套着他的紅褲衩,咬着左手的四根手指蹲在白衣少年旁,用手指戳戳人家的鼻孔,“幸好還有氣,但我把他們都打暈了,怎麽辦?”
這時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悠悠轉醒,可一睜眼就對上洪老爺子的臉部大特寫,再加上剛才被暴揍的一頓,在心理多少都留下點陰影了,所以被吓得不輕。
白衣少年他們是本沒那麽容易被人從背後襲擊的,因為他們覺得這裏是洪家的地盤,沒誰敢在這裏公然撒野,就大意了。
白衣少年的白衣不再鮮亮潔淨,長發也不再柔順亮澤,臉上更是精彩,左右臉加額頭上各一腳印。
他的保镖似乎更慘,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估計他們娘來都認不出他們了。
“你們竟然真敢動手,”白衣少年丹鳳眼半眯,怒火頻頻閃過他眼中,“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洪老爺子和段飛很無賴的齊搖頭。
白衣少年激動了,“我們可是青盟的人。”一口唾沫星子噴了出來,幸好段飛躲得快,不然就被噴一臉了。
段飛戚戚然的,“麻煩你能不能吞了口水再說話,我洗過臉來的。”
洪老爺子則緊張的抓住段飛的手,“他們真的是青盟的人,怎麽辦?”
“現在才知道怕?”白衣少年驀然變臉,一抹如是春風拂面的笑漫上。
在白衣少年笑的瞬間,段飛恍惚間似是看到了另一個傅天纏。
再細看白衣少年,雖然容貌沒點相似,可不論是着裝還是氣質和傅天纏卻相似得很,特別是在笑的時候。
白衣少年倏然又斂起笑容,大叫道:“太遲了。”
洪老爺子被白少年的突然大叫吓得捧着小心肝,“那……那你知道我是誰不?”
白衣少年怔怔的看了看洪老爺子,“不知道。”
洪老爺子大松了一口,“那就好。”
白衣少年:“……”
洪老爺子起身就要走,段飛說話了,“不知道我們是誰正好打劫。”
“你……”白衣少年剛大叫了一個字,就見洪老爺子舉起拳頭,“反了,竟然還敢對我們大呼小叫。”
又是一頓暴揍。
白衣少年的保镖還是很盡責的,用自己的身體保護着白衣少年。
最後白衣少年除了衣服上又多了幾個腳印外,其他的還好。
但蕭伯安就納悶了,“小飛,你說他們怎麽不還手?”
段飛聳聳肩,“估計被打傻了。”
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這才記起來要還擊。
可進洪家老宅是不能帶槍支刀具的,所以她們的武器在進來前被洪家暫時保管了,所以他們只能赤手空拳的和洪老爺子肉搏了。
然剛才他們被揍的不輕,就算三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洪老爺子,白衣少年就暗中使詐了。
段飛就看見他從衣袖中摸出一極薄的,形狀似柳葉的玻璃片夾在兩指間,以手掌微掩護,就要抹向洪老爺子的頸脖。
“有人想使陰招。”段飛大叫着撲克牌便疾馳而去。
撲克将白衣少年的手掌劃破,玻璃片刀子便掉了下來。
而随着玻璃刀子掉下的,還有一段極細的絲線。
可除了段飛和白衣少年似乎沒有誰留意到。
見細線掉落,白衣少年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果然是會“偷天”,段飛終于肯定了。
想将“偷天”練得毫無破綻,那可是非常耗時間的,但也不是沒有速成的辦法,那就是用到細線輔助。
但用細線輔助弊大于利。
千術的關鍵在于毫無破綻,可細線的存在無疑就是最大的破綻,而且很容易讓人産生依賴性。
段飛也是近來才抛開了細線的輔助,完全靠自己的手法換牌。
段飛本來就沒打算和白衣少年賭,才這麽整蠱他的。
但有些事段飛必須得确認下,可這白衣少年不過是馬前卒,來探他“偷天”的程度,所以應該“打”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白衣少年舉着受傷的左手,惡狠狠的瞪着洪老爺子和段飛。
段飛玩耍着手裏的撲克,笑着對他說:“回去告訴給你出謀劃策的人,我本來沒打算理會什麽召集令的,但現在,我非常感興趣了。”
洪老爺子看了看段飛,“看來八将該重出江湖了。”
白衣少年驚異的看着他們,“你們……”沒想到自己的一時魯莽弄巧成拙了。
“看他這張臉,我突然很想踩他兩腳。”
這白衣少年的神情真的很像年少時傅天纏,讓段飛驀然感到一陣悲傷,說完就沖過去,但很快又轉身回來了。
“怎麽了?”洪老爺子問到。
段飛很遺憾的,“他臉上的三腳印了,我都沒地方下腳了。”
“……”
“對了,我們可是來打劫的,不能空手而歸。”洪老爺子回頭一聲吼,“快拿錢出來。”
白衣少年咬牙切齒的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洪老爺子這才高興的數着走了。
白衣少年見他們都走了,這才松了一口。
可這口剛松下又看見洪老爺子回來了,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都成驚弓之鳥了,“你又想做什麽?”
洪老爺子湊近了才說:“我們剛才說要財色兼收的……”
白衣少年和他的保镖一聽撒開了腳丫就狂奔。
洪老爺子看着他們絕塵而去,很感慨的把話說完,“我不過是想告訴你們,色,我們不要了而已。”
一直在主宅二樓看着他們胡鬧的洪律和靳少不知道在談什麽,靳少的臉色不太好。
“算了,我最多從旁協助下,我不能幫他到底。”靳少不知道妥協了什麽,“對了,在和葉翰對賭時,你應該也有看到了吧。”
洪律依然在擦槍,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有些遲疑了。
“小非非想要葉翰的命,”靳少很肯定的說,“那時他眼中的殺意絕對不會有假。小非非和葉翰貌似沒什麽深仇大恨吧。”
洪律還是沒有說話,默默的拼裝他的M500。
當晚傅天纏接到了一個電話,“洪三已經把賭牌給洪二了。”
傅天纏想了下,“那我們的千門計劃就多餘了。”
“不,”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充滿了恨意,“你別忘了,我真正想要的可不是賭牌,我要的是整個洪家一敗塗地。”
52
52、八将老頭老太 ...
白衣少年的到來,段飛可以肯定,這少年絕對是來一探他“偷天”的虛實。
可為什麽有人要探他的虛實呢?
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忌憚他“偷天”的熟練度過高,成為難以應付的對手。
也就是說這世上除了他段飛和那白衣少年,還有第三個懂“偷天”的人,這人的熟練度怎麽樣段飛不可知,但可以肯定絕非頂尖高手。
不然怎麽會在殺了王上千和自己後,還借靳少父親的手連天蠶也殺了。
就連自己以蕭亦非的身份出現,自稱是自己的傳人,天蠶都欲将他滅口。
可見這人真的很忌憚頂尖的“偷天”高手的存在。
而天蠶的确和那人是一夥的。
在最關鍵的人天蠶死後,段飛終于找到了關于自己死因的線索了。
但要說這人如果真的忌憚比他熟練度高的“偷天”好手的存在,那“換日”的存在豈不是更具威懾嗎?
為什麽那人卻沒對葉翰出手?
“真不明白,想不清楚,”段飛苦惱的垂首頓足,“老爺子,事情我是想不清楚了,但我吃了你幾個子我還清楚,別以為卒多我就記不清了,把那兩個空降過河的卒給我收回去。”
拎着個卒正要往段飛堆裏放的洪老爺子詫異的大叫,“诶?你不是望牆想事嗎?怎麽看見的?”
段飛指指牆上,“有種東西叫鏡子。”
洪老爺子回頭一看,一面八卦鏡晶亮,“那個王八蛋把鏡子挂這裏的?沒見我現在‘絕頂’聰明照不得鏡子嗎?”
管家依然是一副恭敬的嚴謹,微微的欠身,“老爺,是你自己挂上去的,說是驅邪避兇,順便還能照照自己亮晶晶的印堂。”
洪老爺子一聽急了,“此一時彼此一時,懂不,快摘下來。”
“老爺子亮晶晶的腦門頂十個八卦鏡,還挂什麽八卦鏡。”段飛将“炮”拉到對方的“士”下,“将軍。”
洪老爺子一愣,想把“士”移開吧,段飛又有個“馬”在虎視眈眈,想把“将”移開吧,段飛的“帥”又在守株待兔,于是笑呵呵的對段飛說:“我投降行不?”
“不行,”段飛很公事公辦,“老爺子,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按步數算錢的,快給我把這最後一步下完。”
洪老爺子收起笑臉,突然大吼一聲,“老三,你看你相好不,他欺負你爸爸我。”
洪律繼續看書沒理他,靳少邊泡着功夫茶,邊說,“又輸了?”
“什麽又輸了?我有過說我輸了嗎?”洪老爺子詐毛了。
靳少讷讷的,“可你剛才不是說,第一局你沒贏,第二局小非非沒輸,第三局你要和,但小非不肯……”
洪老爺子沖到靳少的面前,拍着茶幾,“是呀,那句話說我輸了。”
靳少:“……”
“而這一局是我主動投降的,但他不接待‘俘虜’。”洪老爺子揪着靳少的衣領,“你說我那局輸了?”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