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H(3)
忙裏偷閑碼了一小點,還沒空修改呢,等眉頭再好點了,再修改下,親們湊合在先看吧。
43
43、千門的召集令(改BUG) ...
靳少剛要再張嘴,洪老爺子手裏的“鐵餅”就拍了上來堵住口鼻了。
“噓,”洪老爺子很緊張的觀察了片刻後,才小聲的對靳少說:“你那麽大聲幹嘛?會把小崽子給引來的。”
小非非?又和小非非玩什麽游戲了?
可看老爺子的神色,似乎把小非非當成恐怖生物了。
靳少越看越不明白了,但有一點他十分的清楚。
那就是如果洪老爺子再不拿開那烙餅,他就要成為古今第一個被烙餅捂死的人了。
“嗚嗚……”靳少用手邊扒拉着,邊想告訴洪老爺子開放開他,快沒氣了。
可他越掙紮,洪老爺子就越捂得緊,“都叫你別出聲了,你還嗚。”
“爸,你再不放開他,不用小非來,他就被你折騰挂了。”
洪三也在?靳少聽出是洪律的聲音。
洪老爺子看看靳少直往上翻的眼睛,趕緊松手。
靳少立馬倒在地上直喘氣,可剛要說話又被烙餅給拍上了,連忙手舞足蹈的示意他會低聲說話,洪老爺子才又放開他。
把氣緩過來後,靳少将聲音壓得很低問洪老爺子,就怕那已經漏出韭菜餡的烙餅又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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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事了?小非非又怎麽了?”
洪老爺子東探探西瞄瞄的偵察半天後,拉着靳少匍匐着向客廳的沙發處爬去。
沙發上,有人彎腰屈膝,右手托在下颌,标準的《思想者》的姿勢。
靳少左臉頰不由得抽了抽,“洪三?”今晚洪家演的是哪出?
這時傳來很詭異的打嗝聲,并伴随着踉跄的腳步聲。
洪老爺子和洪律臉色倏然都不大好了。
洪老爺子更是手忙腳亂的找出了兩根吸管,折彎了一根插鼻孔裏,一根咬在嘴裏,再摸出了一支高爾夫球杆兩手拎着左右搖晃,貌似當鐘擺,嘴裏不不停的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靳少囧。
再看洪律貌似他沒準備換姿勢,繼續“思想者”。
“如果不想被折騰,就別動,躺地上裝地毯。”洪律勸告他。
“哈?”靳少一時忘了控制聲量,稍微大聲了點驚動了那打着嗝走來的人。
“老呃……呃……老椰子?呃……張……呃呃……張袋子?”打嗝的人說話了。
雖然舌頭有點大了,但靳少還是能聽出來是段飛的聲音,似乎在喊老爺子和三太子。
聽到這喚聲,洪律動如脫兔般的跑到餐廳繼續山寨“思想者”。
靳少剛想跟過去,就聽到,“呃……雞少……呃?”囧。
段飛已經來到面前,一口酒氣噴來,靳少差點沒被熏暈過去,又看到旁邊的洪老爺子用眼神是示意他快跑。
可小非非貌似醉得很厲害,怎麽能放着不管呢?
“小非非,你怎麽喝醉成這樣?”靳少屏住呼吸,伸手扶起段飛。
段飛甩開靳少的手,“我……呃我……沒嘴。”
“哈?”靳少想了半天才明白,原來段飛要說的是“我沒醉。”
段飛像在打醉拳一樣的東倒西歪,但令人最疑惑不解的是不管怎麽搖怎麽晃就是不倒,還伸着手指着靳少,“再坐呃……我嘴了,呃,我就跟呃……跟嘴急。”
“你是不是想說,再說你醉了,你就跟誰急?”靳少哭笑不得,“但我覺得你該先跟你舌頭急下。”
段飛也不知道聽明白沒,就點頭了,“呃……雞少。”
靳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呃……老椰子呃,和張袋子,不雞道呃……飽那去了,我找不到阿門,你陪我喝呃酒……嗷不?”段飛用他那雙醉意惺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靳少,讓人挺于心不忍的。
靳少看看擺鐘老爺子,再看看餐廳裏的“思想者”,他們都在偷偷的搖頭。
靳少就像哄着孩子一樣的,“今天太晚了,改天我一定陪你喝。”邊說,邊扶着段飛上樓去休息。
一聽靳少不陪他喝酒,段飛不高興了,“不陪呃……我喝酒,那你就跳舞,給我幹。”
一句“給我幹”,靳少一時沒反應過來吓得摔趴地上了,感慨原來小非非才是主攻手,看向洪律的眼神都不由得驀然受了很多。
後來才想明白原來段飛說的是“給我看”。
“跳舞嗎?”靳少再看向洪老爺子,老爺子正處于默哀狀态,而且默哀的對象貌似就是他。
“可我不會跳舞,不要我唱歌給你聽。”靳少剛想繼續哄,就見段飛手裏多了副撲克。
“不鬧,我呃……就鬧幹跳舞。不會,我呃……教你。”
段飛雖然醉了,可手上的功夫卻愈發的了得了。
撲克牌就像回旋飛镖一樣的,向靳少飛去,待靳少扭腰閃過後又旋了回來,靳少不得已只能極其高難度的扭胯動作下腰再度避開。
“小非非別……”靳少想叫段飛住手,可撲克牌又迎面來了,不得不又後空翻避開,“小非非,別鬧了。”
也就是剛站起來的功夫,撲克牌又來了,而且是左右夾擊,上下合擊,但撲克牌之間卻留下了讓他能擺出S狀的造型。
無奈之下,只能前一挺胸後一翹臀,避開了。
可腰上傳了咔嚓一聲,似乎扭着腰了,靳少悲催了,也終于知道洪律所說的,如果不想被折騰就別動當地毯是什麽意思。
但這麽折騰下去,還不知道還會扭到哪裏呢。靳少看準時機的掏出沙漠之鷹,砰的一聲樓梯的那盞小燈也滅了,整個一層被黑暗所充斥。
在暗下來的瞬間,靳少挺着直板板的腰果斷晃上樓去,然段飛還是循着他的腳步踉跄着也跟了上來。
而二樓所有的房間都鎖上了,過道裏空蕩蕩的,能躲人的地方也只有過道盡頭的那及地的窗簾了。
靳少毫不猶豫向窗簾沖過去。
可剛想鑽進窗簾就被一個人吓了一跳,要不是手及時捂住嘴,他就要叫出來了。
借着窗外的一點月光,靳少就看見那人手舉着漏鬥,身披窗簾,頭插筷子數根,手拿本《酒品與人品》,表情肅穆的看着他。
自由女神?靳少有種站在風中淩亂的感覺。
再看仔細點,這人貌似是韓國小子。
金蒼昌用唇形告訴他,“躲好,別動,小非就看不見你了。”
靳少囧,小非非喝醉了變青蛙了嗎?不然怎麽會看不見不動的東西?
段飛手腳并用的爬上二樓,挨個拍着房門,“呃……雞呃少,開門。”
拍到第三個門時,段飛像是沒力氣了慢慢的挨着門滑坐了下去,但嘴裏還嘟囔着開門。
所有人還是不敢動,随着輕輕的鼾聲傳來,大家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
看着段飛恬靜的睡臉,這才都送了口氣。
“誰讓他喝成這樣的?”靳少回頭問他們三個,“他還未成年呢。”
洪律看金蒼昌,金蒼昌看洪老爺子,洪老爺子沒人看只能繼續擺鐘。
“……”
洪家大宅的早上,氣氛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段飛抱着痛得快炸開的頭下樓來,見洪律和洪老爺子還有靳少并圍坐在茶幾旁,神色凝重的看着茶幾上的三張請柬。
“怎麽了?”段飛邊拍打着頭,邊向客廳走去。
“小非非醒了。”靳少熱情的和他打招呼,還遞給他一張請柬,“你的。”
“靳少你要結婚了,發喜柬來了。”
一聽段飛這話,靳少有些急了,騰的站起來但很快又倒下了,哼哼着,“糟了,糟了,這下連右邊腰肌也扭到了。”
洪老爺子撕開塊藥膏貼就拍靳少後腰上,痛得靳少直囔囔,“輕點,我的腰。”
段飛看看手裏請柬,“天門”兩個字赫然,翻開請柬,裏面除了蕭亦非和迦樓羅六個字,便什麽內容都沒有了。
段飛有些莫名的,但倏然間那因宿醉而蒼白的臉色愈發的不好了,“這是我們八部衆迦樓羅門發出的召集令。”
迦樓羅門在千門中是負責收集情報消息的,沒誰比他們更清楚千門中人的行蹤,所以由他們放出召集令可以理解。
洪老爺子點點頭。
千門中人雖各自為政四散各地,表面上看似是散沙一盤,但各門卻分外的團結。
因為不論是八将還是八部衆都不可能單獨行動,各門間都是有着緊密的配合與聯系,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一旦千門中任何一門有難,其他七門就會集結共同進退。
召集令,就是集結的信號。
“第一次見。”段飛彈下請柬。
“我也第一次見。”洪老爺子翻看着請柬,“聽說上次發出召集令,是在八十年前。”
段飛一愣,“八十年前?難道是……”
洪老爺子用手裏的請柬扇着風,“沒錯,就是那場八将和八部衆的內鬥。”
話說到這份上,段飛不得不問了,“這可是千門中的舊史,如今還知道的人不多了,您老怎麽那麽清楚?”
洪老爺子将手裏的請柬翻個面給他看。
“火将”兩個字分外刺眼,段飛驚叫,“老爺子,你是火将?!”
八部衆的迦樓羅門怎麽也給八将發召集令了?
再看向洪律面前的另一張請柬,“謠将”兩字分明,“三……三太子,你……你是謠将?”
一直沉默的洪律,忽然漫上了淡淡的凄然,“不,不是我,是……”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酥油餅大大的地雷,啃兩口,(*^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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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三太子的母親 ...
“謠将是……我媽媽。”洪律在說出這話前,停頓了很久。
八将中的火将,就如同八部衆裏的阿修羅門,負責用武力解決紛争與問題。
而謠将,就和紫那羅門一樣,負責散布謠言造勢的。
以洪幫的實力做火将綽綽有餘,難怪淳老和健老這樣的正将好手會依附着洪幫生存。
而且八将擁有這樣實力非同一般的火将,如果八十年前的那場內鬥再來一次話,結果如何恐怕又是另一說了。
這次發出的召集令,但願八部衆裏不是有人犯傻了,再度挑起争端。
因為洪老爺子可不喜歡按理出牌,有極大的可能性直接動用武力一次性解決八将和八部衆的歷史遺留問題。
在絕對力量面前,什麽都是浮雲。
謠将……
洪律似乎并不想再多說些什麽了。
“外面并沒有傳千門裏有什麽大事發生。”靳少打破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蔓延開來的沉默,“又是那一門向迦樓羅門提交發出召集令的請求呢?”
靳少趴在沙發上并沒看到段飛看他的眼神有些詫異,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段飛便看向了洪老爺子,但老爺子卻閉目養神了。
老狐貍。段飛心裏暗笑着。
“老爺子,去湊這份熱鬧嗎?”
靳少聽到段飛的問也看向了洪老爺子。
洪老爺子睜開一只眼,“那小崽子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好呢?”
段飛揉揉脹痛的太陽穴,“貌似你已經不當自己是火将了。”說完去找吃的了。
洪老爺子突然憂心忡忡的,“大師說我今年會有血光之災,不宜出門,我看我還是安分點好。”
“大師說反了吧,貌似你每次出門有血光之災的都是別人,沒你什麽事,就連我們家小安的屁屁也是拜你所賜。”靳少換個姿勢繼續趴着。
“那是因為我有紅褲衩,所以逢兇化吉遇難成祥。”洪老爺子拿出條大紅大褲衩當寶一樣的在臉上蹭了兩把。
靳少無語。
洪律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陌生來電,但不知道為什麽洪律的雙眉卻驀然皺起,眼眸中更是透着隐隐的擔憂。
“我是洪律。”清冽的聲音微微生硬了。
靳少和洪老爺子對看了眼,但都沒說話。
挂了電話,洪律就猛的站起身來沖了出去。
段飛叼着面包看看那已經沖出的背影,聳聳肩繼續回去吃早餐。
當天晚上洪律也沒回來,段飛是在淩晨時接到了洪律的電話。
洪律的聲音很幹澀很疲憊,“小非。”
“嗯。”段飛只用鼻音應着,因為他知道洪律現在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和疑問,只需要聆聽。
“媽媽……”洪律開始慢慢的講述,“在七年前因為乳癌進行了乳*房切除手術,可就算這樣,醫生所給出的預測也只是最多再活五年。”
電話那頭傳了打火機的聲音,段飛可以想象在靜谧的醫院中,洪律獨自站在窗邊,猶如嘆息般吞吐着煙霧的情景。
“可媽媽很堅強,她活了七年,哪怕是如今癌細胞已經轉移了,她依然承受着常人無法忍受痛楚堅強的掙紮在生死線上。”
段飛坐起來靠在床頭,繼續傾聽着。
“我曾經無數次……”洪律停頓了許久,“無數次想關上那些維系她生命的儀器,可每當看到她的眼睛,我無論如何都……”
對生的渴望和執着,段飛很明白這種感覺。
“因為心願未了,所以不願離開。”段飛幽幽的說道。
“媽媽說她這是在贖罪。”電話那頭傳來洪律吐息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知道媽媽是在等一份諒解。”
“知道我為什麽要賭牌嗎?”
段飛沒有回答他,因為洪律并非真的是在問,而是想給自己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理由而已。
“因為這張賭牌是那個人的心願,他需要用這張賭牌來證明他自己。如果他想要……”洪律說着就像在自言自語,慢慢的沒聲了。
“律。”段飛第一次這麽叫他。
“嗯。”
雖然只也是簡單的鼻音回應,但不論是段飛還是洪律他自己都聽出來了憂慮被拂去後的豁然冷靜。
“希望我做什麽?”
“我想讓媽媽見見你。”
洪律這話背後的含義,段飛懂,洪律更懂。
“好。”段飛沒有猶豫。
洪律沒再說什麽挂了電話。
段飛是在洪老爺子的帶領下來到的醫院。
段飛微愣,是他以前常來看病的醫院,難怪那天洪律會那麽的恰巧出現在湖邊救他。
在洪律的傾訴中,段飛知道他很愛他母親,但洪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所以他自己的方式來愛他母親。
來到加護病房門前,段飛心情有些複雜,便停下了腳步,琢磨着進去時該說些什麽,可似乎不論說什麽都覺得有些矯情。
因為就算裏面的人是洪律的母親,但對于他段飛來說卻和陌生人無疑。
“小崽子,怎麽了?”洪老爺子在段飛身後看了他半天。
“不知道進去該說什麽?”段飛老實說出心裏的猶豫。
“這有什麽,想到什麽說什麽,沒那麽多的忌諱。”洪老爺子擺擺手,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病房裏窗簾緊閉,陰沉昏暗,閃動着警示燈的儀器中間,有一個瘦弱枯槁的女人在撫弄着散在胸前稀疏的發絲。
女人曾經的美麗已經無法從她那張憔悴凹陷的臉上看出了,但那雙眼睛就像是洪律所說的那樣,有着讓人不忍的堅韌。
洪律就在女人的床邊,為女人擦拭着手。
這樣的情景,段飛覺得就算是矯情,也該說些吉利話。
于是微微颔首剛要張嘴說話,就聽到洪老爺子對女人說:“你還沒死啊。”
這話一出,讓段飛的颔首倏然就成了五體貼地的大禮了。
段飛囧。
還真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一點都不矯情啊!
什麽氣氛都被洪老爺子攪沒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沒死,我記挂你舍不得走。”女人的聲音很虛弱,但卻出奇的溫柔。
洪老爺子義正言辭的,“常言道,人生自古誰無死,該死還是得去死。你顧慮得再多也沒用。”
段飛囧,這是哪個地方的常言?
女人和洪律似乎都習慣了洪老爺子的口無遮攔,沒再理會他。
女人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段飛,向他招招手。
段飛望向洪律,他也點頭,這才走過去。
“你就是小非吧。”女人伸手拉過段飛的手。
這就是這個女人的手冰涼汗濕。
“伯母,您好,我叫蕭亦非。”
女人看了段飛很久,似乎越看越喜歡,完了又看看洪律,“媽媽也不是什麽迂腐的人,有能上你心的人,媽媽就放心了。”
然後又對段飛說:“洪三可是難得在我面前提起個人,聽說你也是我們千門中人。”
“我是天門八部衆。”
“八将也許到我和老爺子這代,就要後繼無人了。”女人嘆了口氣,“天門……”
女人笑問到,“不知道小非是跟誰入的門?”
段飛遲疑了下,“我的師父是段飛。”
女人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睛閃過驚愕,“段飛?王上千的關門弟子段飛?那就好,那就好。”目光更是驀然很悠遠,沉默了片刻後對洪律和洪老爺子說,“你們都暫時出去下,我想和小非說些體己話。”
段飛坐到床邊,女人情緒醞釀了很久,才開始說話。
“小非,知道二十五年前的王上千和葉翰的那場賭局嗎?”女人很謹慎的問他。
“聽師父無意中提過些旁枝末節的。”段飛回答得很含糊。
女人雙手包裹住段飛的手,神情很是哀傷,“那都是我的罪過。如果不是我的一時私心,助纣為虐,王上千也不會落到那般田地。”
段飛絕對沒想到今天還能聽到陳年舊事。
“孩子,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就是謠将。當年那賭局,是我散播的謠言,讓王上千和葉翰兩人自相殘殺。”女人眼角滲出了眼淚一滴,“雖然當時有太多的迫不得已的,但我的罪過還是無法磨滅。”
當年的賭局真的是人為設計的!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段飛還是吃驚不小,“當年他們為什麽會相鬥?”
“偷天換日其實被分成了兩部分,你知道嗎?”女人問他。
段飛點點頭。
“王上千心高氣傲,當年又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難免會有些野心,所以偷天的不完整就成了他的心病,他迫切的希望擁有完整的偷天換日來奠定他不敗的神話。而那年葉翰和霍英冬他們終于從傅、高兩家的手中奪過了澳門賭牌,如願以償的成為賭界枭雄,那時也正是葉翰最為春風得意之時,他還自诩賭王,對千術之流的雕蟲小技嗤之以鼻。”女人說着那手卻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老千是賭場永遠的黑名單,這師兄弟兩在立場上就成了對手。”
“有人便想挑這兩人鶴蚌相争,從中獲漁翁利。”女人冰涼的手緊緊的握住段飛的手,“孩子,小心洪家,小心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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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段飛相信洪律 ...
“第三個。”段飛很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來。
女人怔忡,“你說什麽?”
段飛抽出手來拍拍女人的手,笑道:“沒什麽,您繼續說。”
其實段飛那話想說的是,第三個明示暗喻要他小心洪家的人。
第一個是天蠶,第二個葉翰。
但這個女人卻是第一個直接說讓他小心洪爺的。
段飛突然很想去問洪老爺子,他除了染指過靳少他奶奶的裸*體畫,讓靳少他爹跨國追殺,還幹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讓枕邊人都忌憚了。
氣氛似乎在段飛莫名的一句後有所改變了,女人沉默了好久。
既然女人不說話,段飛便主動問,“伯母,我有幾個疑問,不知道你能否幫我解答下?”
“你說吧,”女人手輕按上胸口,似乎是想緩和心跳,“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你。”
“我知道,你在暗示我當年的賭局是洪家策劃的……”
段飛的話沒說完,女人卻忽然緊張起來了,“孩子,當年的一切都是我和洪家,還有洪爺造的孽,和洪三沒關系的,你千萬別誤會他。這孩子不像他父親,洪三沒野心的,就算是現在,洪幫的事務他也很少插手。他很在意你,今天把你帶來見我,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
段飛點頭安撫女人,“我知道,我明白的。我想問的是洪家這麽做到底圖的是什麽?”
女人聽他這麽說便安下了心,“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在二十五年前洪家就将地下賭場開到東南亞一帶。而王上千的成名之戰就始于東南亞。那時洪家的賭場和很多賭場一樣,損失慘重。于是洪家便聯合了其他幾家賭場想暗中除掉王上千,可王上千有阿修羅門中最強的修羅幫的保護,洪家無從下手。”
“修羅幫?”段飛搖搖頭,似乎沒聽說過阿修羅門裏有這麽個幫派。
如今的八部衆裏最弱的就是阿修羅門,但聽說曾經也強盛過,而且比之如今的洪幫有過之無不及之。
女人摸摸他的頭,“就是如今也依然是洪幫的死對頭——青盟。聽說,當年青盟還是修羅幫時,是因為王上千才入的千門,在王上千退隐江湖後,修羅幫經歷了一場分裂,便也跟着退出了阿修羅門。”
“所以洪家就想在賭桌上設計王上千?”段飛問道。
女人點頭。
“鶴蚌相争,漁翁得利。”段飛有些失神的看着儀器上那點不停閃動的紅燈,“他們師兄弟兩人相争,王上千最後輸得很慘,洪家當初設計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可如果輸的是葉翰,對洪家似乎沒什麽利益可言。”
“不,不論誰輸誰贏,洪家都獲利。洪家一直都想擁有一張合法的賭牌。如果葉翰輸了,那洪家将取代他的位置,和何洪燊、霍英冬他們繼續合作。”說着,女人搖搖頭,“可惜,洪家人算不如天算,在最後一把王上千連‘偷天’和命都押上的牌局裏,王上千險勝葉翰,留下了半條命。”
聽到這段飛一震,看着女人不住收縮的瞳孔,暗忖着。
洪老爺子說是他讓淳老暗中換牌才救下了王上千半條命,而聽女人的語氣似乎當時王上千是憑一己之力,力挽劣勢的。
可是以他對王上千的了解,最後一把牌王上千連“偷天”和命都押上了,就說明王上千在尋死。
因為王上千高傲的自尊不允許他以後茍延殘喘的為人,決定不可能做垂死的掙紮去贏最後一把牌,所以最後一把牌的确是有人出手相救了。
這樣一來洪老爺子的話可信度性就高些了。
而這女人她是不知道的才這麽說的,還是……
女人并沒感覺到段飛的心理變化,繼續說着,“這樣一來不但葉翰大勝,就連王上千都沒死,令洪家不論是欲取王上千性命的目的,還是想取葉翰而代之的目的都落空了。”
“可王上千已經成廢人,對洪家已經沒威脅了。”
“如果當年王上千不退隐,就算他成廢人洪家也不會放過他。”女人似乎很疲憊了,但她依然堅持着,“但王上千很聰明,第二天便以聚賭為名向警方自首,在牢中養傷,出來後便沒人知道他去了那裏。洪家這才将目标又鎖定葉翰。”
段飛詫異,“洪家當年有對付葉翰?”
女人掙紮着想坐起身來,段飛趕緊扶她并在他身後墊個枕頭,女人這才又開始說,“何洪燊與葉翰纏鬥了半生,你知道吧。”
“難道他們兩人的紛争也是洪家暗中挑起的?”段飛也不過是随口問的。
“沒錯。”女人臉上愧疚滿滿,“正是我從中搗鬼暗自散播的謠言,讓他們二人不合,最後使得葉翰被何洪燊趕出澳門旅游娛樂。”
“可最終洪家還是沒有能取代葉翰的位置,又是怎麽回事?”
“那是洪家的又一失算。何洪燊趕走葉翰後,冒着極大的風險獨撐起董事局江山半壁,穩定了人心。”
說到這女人似乎很高興,憔悴的臉上現了一抹嘲笑。
“到現今洪家還沒放棄想要一張合法的賭場牌照,還在四處奔騰走着,聽說最近終于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新加坡的賭牌了。”
“賭牌又見賭牌。”段飛自言自語的。
“怎麽了?”女人疑問道。
“你不知道嗎?拿到新加坡的合法賭牌的,其實是三太子的風語集團。”
“什麽?這孩子怎麽不聽勸,還摻和了進去。”女人驀然激動了,“是不是你幫他拿到的賭牌?”
段飛沒否認。
女人愈發的六神無主了,“難怪洪爺會一反常态的沒反對洪三和你一起這麽荒唐的事,原來是想利用你。小非,聽我一句勸,如果可以就和洪三一起離開,越遠越好,不要再管洪幫和千門的事了。”
她雙手合掌向天,“我知道我的罪過,我願意這樣茍延殘喘的活着承受病魔帶給我痛苦,我知道這是對我懲罰,我也心甘情願接受這樣的懲罰,但請別将罪過降臨在我兒子的身上,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後來便一直念念有詞的祈禱着。
此時的段飛心中,猶如一團亂麻,太多的頭緒無法理清,讓疑問似雜草般叢生,也無心再呆下去了,便沒有打擾女人,靜靜站起來要離開。
到門口時,又聽到女人問,“王上千他還好嗎?”
段飛沒有回頭,“他和師父……被人殺了。”
身後的女人一窒,呼吸似乎也令她痛苦了,哮喘一般的呼吸聲音被她苦苦的壓制再壓制。
段飛瞥了眼那些用數據顯示着女人生命體征的儀器,有些什麽了然了,便不再停留離開了。
走出病房,消毒水味道的空氣讓段飛覺很讨厭。
當空氣中飄來一絲煙草的味道,段飛向那站在陽光中的男人走去。
一開始段飛真的全盤相信了女人的話,因為他找不到女人說謊的理由,那些說辭更是那麽的無懈可擊,可現在……
段飛跳上男人的背,咬着男人的耳朵,“不管他們怎麽樣,但我相信你。”
洪律一愣,但卻什麽都沒問擡手到身後,摸着段飛的頭,“和我澳門去吧。”
“好。”段飛知道應該是和葉翰有關,可到底要去做什麽,他也沒問。
“我也要去。”洪老爺子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蹦出來,“我要去接一頭牛。”
洪律從兜裏摸出一張報關單,“這鮮牛肉是怎麽回事?”
“就是一頭牛。”洪老爺子很肯定的告訴他。
“老爺子,你宰了一頭牛了?”段飛訝異的問到。
“沒有。”
“那你怎麽謊報報關單?”
洪老爺子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沒謊報,一頭牛可是活的,有什麽牛肉比它的肉更鮮活,所以報鮮牛肉有什麽錯?”
洪律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洪老爺子趕緊搶過來,“你要幹嘛?”
“我要讓它成為名副其實的鮮牛肉,免得累及我那批貨。”
“三兒,你不可以這麽做,”洪老爺子哭鬧着,“你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別忘了你可是喝一頭牛的奶長大的。”
洪律:“……”
“一頭牛不是公的嗎?而且還是小牛吧,”段飛很無力的說到,“從哪裏能擠出奶來?”
“從它媽媽那裏。”
段飛:“……”
46
46、氹仔島遭埋伏(改錯字) ...
洪老爺子賴地上了,只差沒打滾了,“既然澤小子能跟你們去,為什麽我不能去?”
“靳少也去?”段飛問洪律。
“嗯,越澤有些他母親的遺言要帶給葉翰。”洪律掐滅手裏的煙。
“澤小子的媽媽,曾經是葉翰唯一的弟子,但當年未出師就先出嫁,而且執意要嫁精蟲,葉翰一氣之下将她逐出師門,不再往來。後來也沒聽說過葉翰收誰為徒了。”洪老爺子八卦到。
“哈?”段飛突然覺得世界原來真的不大,轉一圈,原來周圍的人都有關系。
突然間某些連接不上的線索接通了,段飛急問洪律,“靳少的媽媽和伯母是不是認識。”
“青梅竹馬的好友。”
洪律的話印證了段飛的假設,“難怪這麽清楚……”
“難怪清楚什麽?”
“對了,”段飛就像是突發奇想了,“你們知道‘換日’在誰手上嗎?”
洪律回頭看他,“你想要?”
段飛點點頭。
洪老爺子的笑臉有些僵硬了,“王上千當年就是因為想要‘換日’,才落得那般下場。小崽子,別讓人知道你也有這份心給人利用了去。”
“老爺子,你果然知道‘換日’在哪裏。”段飛從洪律背上跳下來。
洪老爺子默然了很久後,重重的嘆了口氣,明白了段飛對他的試探,倒也不隐瞞了。
“沒錯,我知道。”洪老爺子回頭看向那間病房,收回目光驀然對上了洪律的眼睛,“但不論你懷疑誰,老三他一開始是在利用你來奪賭牌,他可從沒騙過你什麽。”
段飛有種感覺,洪老爺子在看向洪律媽媽的病房,想說的話并非是這句,可他似乎很突然記起洪律的存在,所以又臨時改口了。擡頭看洪律,能看出洪律的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段飛明白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我剛才說了,我相信你。”再看向洪老爺子,“其實現在想想,在新加坡我問你當年的事時,你有暗示過我了,但我當時只在意王上千的事而已,沒多想。”
當天,段飛、洪律、靳少、洪老爺子和不知道段飛為什麽一定要帶上的金蒼昌,一行五人從拱北入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