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将強伐情,亂其方寸。
兵書有言,兵強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
意思就是對付兵力強大的對手,就攻擊他的将帥,對付明知的對手,就打擊的他的情緒,使其大亂方寸。
“不會呀,”蕭伯安和洪老爺子不知道什麽回來了,“就算三太子輸了,他還有八百多萬,還有贏回來的機會。”
段飛嘆了口氣,“每個人對財富的變化都有個參照點,在這參照點附近,財富損失所引起的負效應要大于同等量的財富獲得的價值滿足感,說得直白點就是贏錢的愉悅感覺沒有輸錢的打擊感覺更為強烈。而對手就正在突破三太子的參照點,用這種強烈的打擊感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一旦心理防線破了,”淳老接着段飛的話說,“就是持續低迷,一蹶不振。”
“這家夥怎麽這麽陰險,玩陰的,有本事堂堂正正的玩一把。”蕭伯安不服這樣的人。
“德州撲克玩的就是這樣的心理戰。”
段飛話音剛落,場內就傳來了洪律棄牌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忍的閉上了雙眼。
靳少像是突然癱瘓了一樣,跌坐回椅子上,“真……的完了嗎?”
第十一局結束,洪律本金866萬,大衆臉本金1643.6萬,形勢一舉扭轉了,而且洪律完全處于劣勢。
“沒想到啊,”淳老一聲感嘆,“這人貌不驚人卻技壓群雄啊。”
“千門裏,不都這樣的人嘛。”段飛雖然也有點不甘心,可對方全憑真才實學贏的,技不如人沒有什麽好怨的。
他唯一在意的是,這人為什麽會王上千的賭術口訣。
段飛很仔細的看大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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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面相說平凡吧,但還是很能說出些特點來。
面方顴骨突,雙眼眼角微微下垂略顯無神,眉短小氣而拘促,唇厚嘴寬,整張臉就那鼻子有點看頭,筆挺得很。
看年紀,就也二十來。
就算長得在平凡的人,只要是段飛見過的絕對過目不忘,所以段飛肯定這個人他前世絕對沒見過。
苦思中,段飛腦海突然閃過一個長發飄逸的人,“天蠶?”
陷入低迷中的衆人,聽見段飛突然喊一個死去的人,都奇怪的問他,“天蠶怎麽了?”
段飛看了他們一眼,“我師……”他差點就直呼天蠶做師兄了,“我師父曾經告訴我過,天蠶最落魄之時,流浪去過韓國,更在華克山莊當過荷官。”
華克山莊是漢城唯一的博彩娛樂場,也是韓國最大的賭場。
和拉斯維加斯相比,華克山莊的賭場小些,但比馬來西亞的雲頂山莊和澳門的葡京賭場都更顯高檔高雅,所以更能吸引貴族名流前往。
“那又怎麽樣?”
段飛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大夥聽了莫名其妙。
段飛繼續說:“這人懂王上千的賭術口訣。”
“然後呢?”衆人終于聽出點眉目來了。
“所以我懷疑他是天蠶流落在韓國時,收的徒弟。”
靳少一拍椅子扶手,“死了還留這麽個後患。”
段飛默然。
淳老回想了下,“聽說天蠶要比你師父還厲害,由你那個不太厲害的師父教出的你,都不差了,”再看向場內的大衆臉,“由天蠶教出的人,豈不是比你更厲害?”
段飛一聽很不服氣,“什麽叫比我更厲害?我和他還沒比過呢。”
“都別扯遠了,”靳少急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幫洪三。”
段飛和淳老立馬閉嘴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真的無計可施。
“算了,”一直很安靜看着的洪老爺子說話了,“輸了就輸了,天下的賭牌又不只有新加坡有,澳門沙東賭場的牌照快到期了,公開拍賣時我們摻和一腳就行了。”
作為一個父親,洪老爺子當之無愧是個好父親。
為什麽非要賭牌?這是段飛的疑問。
可聽了洪老爺子的話,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段飛也沒問出來。
第十二局牌賽開始了,大衆臉莊,大盲注400萬。
洪律押小盲注200萬,大衆臉押大盲注400萬。
雖然很微小,但在洪律推出小盲注時,指尖的微微顫動還是被鏡頭捕捉到了。
看來輸的兩局牌,所帶給洪律的打擊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
32
32、洪律輸了嗎(下) ...
底牌到手,洪律掀了幾次才掀開牌角看牌,而他那張總難看出表情的臉,終于讓人捕捉到了緊張。
洪律的底牌是A和3,而大衆臉的則是5一對。
“嘶,”淳老倒吸了一口氣,小聲對段飛說,“小子,你覺得那個韓國小子像是千門裏的人嗎?他看牌的動作怎麽那麽外行?”
淳老不說,段飛還不經意,也才發現這個大衆臉的看底牌的方式很奇怪。
一般人都會壓着牌,微微掀起一個牌角看牌,而他幾乎是翻開整張牌看牌。
這樣看牌對于老千來說是個大忌。
翻牌圈前的押注開始,洪律真的是心神不寧了,連下注的都下錯了。
荷官提醒他,這局牌的最低下注金額不得少于400萬。
看到這樣的他,蕭伯安都不忍心看下去了,閉上眼睛蹲了下來。
“如果你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以後就別跟着我了。”
段飛的話雖然嚴厲,但對一個老千老說,最重要的不是千術和賭術的高低,而是心理承受能力。
沒有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無法冷靜的做出判斷的。
而一旦無法做出冷靜的判斷,對于老千老來說就是致命的。
洪律押下400萬後,大衆臉跟400萬,并沒急着加注,就像是貓抓老鼠一樣,并未急着弄死老鼠,而是先玩弄一陣。
押注完畢,荷官發出公共牌,是J、Q和5。
大衆臉三張5,成套了。
當最後一張牌出現5時,所有人都知道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但不知是否是錯覺,蕭伯安看到段飛卻突然露出了制勝的微笑。
這樣的段飛讓人覺得很可怕,蕭伯安不禁全身抖了三抖。
“你手上,”一晚上,終于聽到大衆臉說話了,“已經不足400萬了,只能全下了。”
洪律有那麽瞬間變得遲鈍了,同聲翻譯他都聽不懂了,好半天才全部推出了桌上的所有籌碼,大衆臉也下注完畢。
荷官發下第四張公共牌,是2。
一張完全沒用的牌。
而由于洪律已經全押,只剩下大衆臉一人,所以荷官會接着發第五張公共牌。
但所有人都知道,不管第五張牌是什麽都不重要了,洪律輸定了。
韓國夢想娛樂那邊的觀看席已經都站起來慶祝了,仿佛已經看到賭牌到手了。
第五張公共牌是8。
這局牌進入雙方攤牌。
大衆臉倒是不介意先開牌,“我的是三條5。”
洪律雙眼有些空洞了,慢慢的放開底牌A和3。
在段飛他們的觀看席處,一片死般的沉寂,每個人都一臉的沉重。
只有段飛和淳老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麽,最後還遞給了淳老一樣東西。
這場以賽馬車博彩營業執照為注的牌賽,可以說是分出勝負了。
新加坡的官方特派員兼主持人,走向降下隔離牆的內場,正要準備宣布牌照的最後得主,就聽到有人大喊。
“等等,我懷疑這局牌有人出千。”喊的人正是淳老。
而剛才還坐淳老旁邊的段飛已經不知所蹤了。
淳老的話被現場翻譯後,引起了韓國方面的不滿了。
經過一番商讨後,三方同意進行驗牌。
淳老在蕭伯安的攙扶下,走向大衆臉的跟前,拿起大衆臉的兩張底牌看了下,像是什麽都沒看出來,惱羞成怒,狠狠的将牌甩回桌面,然後又要求驗荷官手裏剩餘的牌。
淳老一張一張很仔細的看,最後出現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竟然在牌裏又發現了兩張5。
大衆臉手裏兩張5,公共牌裏有張5,剩餘的牌裏又有兩張5,明顯的有人出千了。
淳老冷哼了一聲,“我說了吧,有人出千。這兩張方塊5就是證據。”
大衆臉頓時急了,可似乎表達能力不好,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句整話來。
主辦方趕緊拿出五張5來檢驗,發現大衆臉手裏的方塊5背後的花紋和別的稍微有些不同。
但可以肯定這也是今晚的用牌,但到底是今晚哪局的用牌已經無法考究了,因為全都銷毀了。
洪律的風語集團人員也開始抗議了。
而韓國夢想娛樂在證據确鑿之下也沒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頓時場面起了騷亂。
躲在角落處的段飛則笑看着這出由他一手導演的鬧劇。
“淳老不愧是鬼手王,衆目睽睽之下偷換牌也沒人看得出破綻來。”
實際上大衆臉的确是無辜的,他沒有出千,可那張方塊5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在第八局,段飛的底牌是2和5,在故意輸給了洪律後,他将兩張底牌偷了。
因為聽聞德國這家賭具廠生産的撲克連X光線都無法透視,準備拿回去研究的,沒想到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而牌正是淳老在檢查大衆臉的底牌時換了段飛的牌,然後在故意說要檢查剩餘的牌,再将真牌混進剩餘的牌裏。
栽贓陷害就這麽簡單。
推推鼻梁上超大的墨鏡,段飛轉身離開,将你争我吵面紅耳赤的喧鬧留在身後,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洪律怎麽斡旋了。
月沉西方,風停浪靜,粼粼波光,巨輪與大海的無垠相比,也不過是一葉輕舟。
段飛站在船頭的甲板,陷入深思。
雖然他的計劃很成功,幕後主謀被揪出來了,可這幕後主謀非他想要知道的彼幕後主謀,結果讓他有點失望。
而現狀貌似越來越複雜,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洪二少暗示他的話,應該不全是詐唬。
偷天換日的不完整,導致了偷天換日存有缺陷,有弱點可理解。
師父應該也是知道的,可為什麽他從未提起及?
段飛總有種感覺,一切的真相和偷天換日的弱點有關系。
偷天如今依然有傳人,那換日應該也有,但為什麽千門中沒人提起過呢?
師父的師兄,又是什麽樣的人?
還有葉翰為什麽會這麽了解師父,不但是偷天換日的弱點,就連賭術口訣也了如指掌。
身後傳來拐杖敲擊甲板的聲音,段飛回頭,只見葉翰手拄着拐杖向他走來。
“未贏其財,先贏其勢。”葉翰忽然緩緩的念誦着。
是師父賭術口訣的第一句。
“獅子搏兔,不遺餘力。”
“将強伐情,亂其方寸。”
“以逸待勞,後發制人。”
“欲擒故縱,伺機而動。”
“釜底抽薪,一勞而逸。”
“無中生有,虛虛實實。”
“隔岸觀火,置身事外。”
“遇強則屈。”
段飛一愣,最後一句不完整。
念完,葉翰笑呵呵的看着段飛,“年輕時的王上千不論是在賭術上,還是在千術上都很有天賦,他編出這十句賭術口訣時,也不過十六歲,也正如你所知道的,并不完整,特別是最後一句。”
葉翰說到這,段飛暗吞驚訝,不對,口訣完整了,最後一句是遇強則屈,借花獻佛。
難道葉翰不知道?還是師父并不想讓他知道?也有一種可能,最後一句是師父被大敗後,才補全的。
“當年,王上千曾對我說,他補全最後一句時,就是彌補偷天換日的缺陷之時。但現在看來……”葉翰半眯着眼睛看向東方的灰亮,有些遺憾。
如果不是墨鏡的遮擋,段飛滿眼的震驚定會出賣他的心情了。
借花獻佛是偷天換日的補丁!?
段飛稍微整理了下思緒,強裝出平靜,“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葉翰回頭看他,“這個遺憾,也許你能彌補。”
“我?葉老高看我了。天蠶都不行,我怎麽會行。”
“天蠶?哼。”葉翰這一聲哼,挺耐人尋味的,而且哼完後就要走。
“請留步,葉老。”段飛急忙喚住他,“我有點好奇,當年王上千為什麽會不惜命也要和你賭最後一把牌?”
葉翰緩緩回首瞥了他一眼,“為什麽你不去問洪家?”
又和洪家有關系?
“我師父和王上千,為什麽會重出江湖,您老知道嗎?”段飛再問。
葉翰這次頭也不回,“開始我以為他是終于找到了克服了偷天換日的弱點的辦法,來找我報仇了,可沒想不是。”
“不是?!那到底是誰殺的他們?”段飛幾乎是沖口而出。
“為什麽不問天蠶?”
“他死了。”
“哼。”又是一聲哼。
哼完,葉翰不再回答段飛任何,慢慢的走開了。
雖然葉翰沒有明說,但段飛已經知道了,葉翰這是來告訴他,他葉翰正是王上千的師兄。
而在牌賽大廳裏,執照的歸屬似乎已經有了定論。
由于韓國方面無法提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被取消了資格。
這張博彩馬參賽執照,洪律終于如願以償的擁有了。
所有人都向他祝賀,特別是靳少都偷偷的抹眼淚了,洪律這些年的辛酸怕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洪律則覺得似是經歷了一場絕處逢生的大起大落。
他感激淳老,但淳老也不居功,“要謝,就謝天門小子吧,是他幫你力挽狂瀾。”
“小非?”洪律微微的詫異後,淡淡的笑便染上了嘴角。
他撥開人群沖了出去。
由于意大利的奧古拉斯集團和日本的山本株式會社的退出,而洪二少有洪老爺子鎮住,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本該會有場厮殺的也終避免了。
洪律穿梭在天星號的各樓層間,只想找到那個少年,可他失望了,直到游艇來接他們了,他依然沒找到那個人。
可當他帶着一身的疲憊和失落,登上自己的游艇時,衆裏尋他千百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是一種什麽樣感覺?
洪律在那一刻深有感觸。
因為那人就在他游艇的船艙裏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幾句口訣除了有幾句是借用電影《少年賭神》裏的,其他都眉頭胡謅的,都別當真,⊙﹏⊙b汗
33
33、疑似菊開二度 ...
船艙裏一盞小燈微紅,燈光柔柔投映在蜷縮成團的少年身上。
這樣的少年有種讓人向往的純與淨。
洪律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他身後的人則識趣給予他們獨處的空間,唯獨蕭伯安一臉的不情不願。
靳少拉着,呃,不,應該說是拖着蕭伯安離開,“偷看別人親親是要遭天打雷劈出痔瘡的。走我們去洗鴛鴦浴去。”
蕭伯安囧,什麽雷能劈出痔瘡來?
洪律悄悄的靠近那熟睡的少年将他輕擁入懷。
少年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溫暖的來源,本能的靠近再靠近。
側躺在少年的身邊,任由着少年手腳并用的将他纏上,出神的看着少年的睡顏。
眼睫毛的影子被燈光拉扯得細長,倒映在瓷白細膩的臉上,令黑與白更顯鮮明,但也加深了少年緊閉的眼下疲倦的陰影。
小巧的鼻子,兩翼微微的張合,呼吸出帶着暖意的氣息缭繞在洪律略有薄繭的指間,讓他忍不住指尖輕輕觸碰那張睡顏色。
也許是他指尖的騷擾,讓少年感到不适了,眉頭微微的皺起,還抿抿嘴以示抗議。
洪律的薄唇不由得挑上了濃濃的笑意,指尖的騷擾也更肆意了。
沿着少年的鼻梁直下,輕點唇瓣柔柔摩挲出陣陣酥麻感透過指尖刺激着撩動着洪律的每一根感覺神經。
親吻自然而然,薄唇微含少年的唇瓣。
起先,洪律也不過是想淺嘗即止,可當接觸到那微涼的柔潤時,輕柔的淺嘗激化成狂野的攻掠。
洪律猶如野獸般的,霸道的将那柔潤的唇瓣染上自己的味道,微微的啃咬出只屬于自己的标記,宣告着從今往後對這個少年的所有權。
慢慢的唇與唇之間的溫存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他用舌撬開少年的唇齒,侵入口中尋找少年的小舌,糾纏舔吮甚至是輕咬。
讓痛覺喚醒睡夢中的少年。
酣夢中的段飛正做着吃美食的夢。
鮮香肥美的螃蟹冒着熱氣等着他,撬開蟹鬥,蟹黃金黃,蟹肉嫩白,誘人口水直流。
段飛搬起蟹鉗,輕輕一拉嫩滑的蟹鉗肉就出來了,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有煙草的味道。
這螃蟹生前還抽兩口?段飛囧了。
可他也餓了,管不了那麽多了,張嘴就要咬。
可是這螃蟹怎麽突然詐屍了?
還用蟹鉗夾他舌頭,哎喲,痛……
段飛乍然睜眼,卻對上一雙戲谑的眼睛。
段飛剛要大喊,卻又發現聲音完全被這雙眼睛的主人用吻封緘了。
見段飛醒來,洪律再無顧忌全身欺壓上段飛,更将他阻礙在他們間的手壓制在頭頂,讓他無法退避更無法逃脫。
吻不再只限于唇齒間,就像是滿溢的杯子,吻點點滴滴的溢出沿着段飛的嘴角、臉頰直到耳根處。
嘴巴終于得空了,段飛在不忘狂吸氣的同時,還要準備大叫非禮。
可聲音到嘴邊卻成了無比暧昧的呻吟聲,“嗯……”段飛有種不想做人的感覺。
因為他死都不想承認這聲音是他發出的,太淫蕩
了。
洪律輕笑聲傳入段飛的耳中,也愈發的加緊了對那小巧耳珠的挑逗。
耳朵似乎是這個身體殼子的敏感處,輕微的觸碰都能激起段飛陣陣戰栗,情難自禁的發出聲聲撩人的嘤咛。
洪律的手早悄然潛向段飛的腰間,輕撫撥弄,激得身下的人不安的抖動,想抖落在腰間的肆意侵犯。
然,段飛下意識的抖動卻愈發的激起了身上男人的侵犯。
當分身被微微的粗糙掌心所包裹,一陣快感沖刷全身。
真的很舒服!
段飛幾乎要沉淪在這樣極致的感覺中時,理智幾經艱難終于重回他的腦中。
“啊——”段飛的嗓子終于記起先前腦子給它下達的指令了。
這聲可比鬼哭神嚎,不但有效的制止了洪律欲進一步的攻掠,更引來了大夥的圍觀。
“怎麽了?有人偷看嗎?誰這麽低級趣味,詛咒他那只眼睛偷看就那只眼睛長針眼。”跑得最快的洪老爺子,鼻子裏塞兩紙團四處張望着找侵入者。
淳老拿着只紫砂壺跟在他後頭,“那你豈不是兩只眼睛都得長。”
靳少和蕭伯安圍着條浴巾也過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看見他們幾個的到來,洪律的臉色不太好,整理整理段飛的衣服。
大夥進來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異常來,就看見段飛一臉委屈的抽噎着。
靳少很體貼的遞給段飛紙巾,又看了看一臉欲求不滿的洪律,“唉,小非非我明白的。”
段飛一愣,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明白什麽了?
“唉,誰叫我們都是男人呢。”靳少臉上一陣憂郁,“菊花一開,傷大腸。”
“噗”淳老一口茶了滋潤了地板。
靳少依然自我感傷着,“菊花二開,要潤腸。”
其他人囧,洪律的嘴角抽了抽。
“菊花三開,是香腸。”靳少邊吟誦,邊做向往狀。
所有人四十五度角望天,晴天霹靂神碼的都是浮雲,都及不上靳少的五雷轟頂。
“雲雨幾番心舒暢。”
聽完,蕭伯安很有感觸的發言了,“突然覺得瓊瑤奶奶的梅花三弄什麽的都是浮雲,靳少的才是王道。”
靳少擺擺手示意不介意了,又對洪律說,“你也是的,小非非這是菊開二度,難免還會有菊開一度時傷痛的陰影,所以你要做好潤腸工作,馬虎不得,這樣才能守得菊花三開香誘人。”
洪老爺子眨眨眼想了會,“澤小子,你确定那地方的香引來的是人,不是屎殼郎?”
靳少:“……”
半天後段飛才想起來自己要幹嘛,“是我有毛病了。”被個男人摸了不但不覺得惡心,還覺得舒服,不是有毛病是什麽?
“生病了?”洪老爺子丢開手裏的毛刷,“別急,我來給你號號脈。”
大夥都緊張的等着,特別是洪體貼的讓段飛靠在他懷裏,擔心不已的輕擁着他。
洪老爺子這脈號得不是一般久,而且越號眉頭就皺得越緊。
大夥都知道段飛的心髒不好,見洪老爺子這樣不由得心都揪起了起來。
“小非,他到底怎麽樣了?”蕭伯安等不及了。
“奇怪,很奇怪。”洪老爺子不時的搖頭。
“什麽奇怪?”洪律也忍不住問了。
洪老爺子一臉沉重的看了看他,“太奇怪了,竟然不是喜脈。”
衆人汗,“……”是喜脈才奇怪吧。
段飛此時不知道想什麽,突然對靳少說:“靳少讓我親下。”
其實段飛只不過是想試下,別的男人吻他會不會也這樣而已。
可一聽他這要求,靳少就像觸電一樣的跳老遠,緊緊的抓住腰上的浴巾,看看段飛又看看洪律,吞咽下了,結結巴巴的,“小……非非,雖……雖然我剛……洗的白白,渾身……香噴噴的,是挺招……招人疼的,但……我還想活久點,所以……你還是別肖想我了。”
段飛望向蕭伯安,“小……”
安字還沒出口呢,蕭伯安就被靳少夾在腋下跑了,“小安子,我們繼續鴛鴦浴。”
“我不要,我要和小非親親……”蕭伯安的叫聲比剛才段飛的更慘烈。
淳老端着他的茶壺也走了。
只留下洪老爺子兩眼汪汪,巴巴的望着段飛,等着段飛點他的名。
段飛看了看他半天後,“還是算了。”
洪老爺子頓時捧着心,大叫着傷自尊了跑了出去。
當段飛感覺到身後的不對時再回頭,洪律那張俊臉已經附上了一層冰霜。
“救命啊~”
這次沒人敢再來圍觀了。
——分割線——
香港某處豪宅內,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竟然站在窗前望眼欲穿的看着路的盡頭。
每當有車來,總露出雀躍的目光,可見那車并未停下疾馳離開後,又落寞的神傷。
今天又不會來了吧。
這樣為一個人或喜或悲牽腸挂肚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理智吶喊着,他該離開了,可情感卻在哭喊着他愛他,離開了他會死的。
他已經很疲倦于這樣矛盾與掙紮了,用力的推開窗戶,任由冰冷的夜風掠奪他的體溫。
長發被風拂起,高高飛揚着淩亂,單薄的白衣緊貼身軀,讓他更顯瘦弱纖長。
曾經的天蠶,如今落得像女人一樣的翹首期盼着愛人的光臨,可悲又可憐。
也許是老天都憐憫他的癡心了,終于讓一輛不起眼的豐田駛入他的視野。
是他嗎?
傍晚的昏暗讓人無法看清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倒是長什麽模樣,依稀間只有一個輪廓。
可哪怕是一個輪廓,傅天纏還是辨認出來了,迫不及待的跑下樓去迎接那人。
一樓沒有燈光一片暗沉,傅天纏想去開燈卻感覺到有些什麽突然向他飛來,他下意識的閃避,身後便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碎屑四濺,一塊較大的碎片反彈,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紅來。
“你不是說,他不足為患嗎?現在他助洪律拿到賭牌了。”男人向他咆哮着。
雖然臉上受傷了,可傅天纏依然沒動,默默的承受着男人的怒氣。
“那個靳崇更廢物。”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五一快樂!
小肉慶五一,O(∩_∩)O哈哈~
34、傅天纏的情人 ...
臉頰上的傷口溢出暗紅,凝結成珠滑下,似淚着胭脂豔中有怨,緩緩潤入口中。
其中的滋味是腥?是苦?是澀?只有傅天纏他自己知道。
為了這個男人,他欺師滅祖喪盡天良,付出任何他能付出的,哪怕是尊嚴和生命。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愛,是卑微的,是一廂情願的。
這個男人并不愛他,只是一味的利用他而已。
他知道,他明白,他什麽都清楚。
可愛上就愛上了,已經無法自拔了,又或是說他甘願沉淪堕落,不願醒悟,只為能和這個男人一起。
似乎感覺到傅天纏安靜得過分了,男人終于停止了咆哮,慢慢的走過去,長指曲起溫柔的為傅天纏刮去臉上的血跡,舌頭舔過染血指節。
也許是那血的味道讓男人厭惡,男人微微的皺眉,但并未讓傅天纏看見自己的不快,便又恢複了往常的笑容。
“對不起,天蠶,是我過分了。”男人道歉了。
傅天纏沒說什麽,扭頭向一邊,擡手自己擦拭去臉上的血痕。
“看着我。”男人強迫傅天纏看着他。
男人就像每次誘惑傅天纏沉淪一樣,柔情似水的望進傅天纏的眼中。
其實細看,傅天纏和段飛現在的殼子一樣,都屬于陰柔的美。
如果說段飛是冰封的玫瑰,冷豔絕倫,那傅天纏則是水中的水仙,清秀雅致。
男人低頭要吻他,可傅天纏心中依然有些怨,一時還無法和男人親熱,便将頭一側,讓男人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男人微愣,但話語就像是無數次演練過的一樣脫口而出,“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男人太清楚傅天纏的軟肋了,輕輕的一句話便擊碎了傅天纏所有脆弱的抵抗。
傅天纏就像是荒漠中饑渴了許久的旅人,不管眼前的是否真的是綠洲還是海市蜃樓,不顧一切了。
唇舌的纏綿有着悱恻的感傷,與不真實的欺騙,可這些對傅天纏來說卻是最好的維他命。
其實更像是毒品,讓他上瘾再難戒掉。
激吻過後,男人輕推開他,在沙發上坐下,笑看着他。
雖然男人什麽都沒說,但傅天纏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麽。
傅天纏在男人了的注視下,慢慢的一顆一顆挑開自己襯衫的紐扣,裸露出的身體,用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為可恥的姿勢跪趴在男人的面前,用淫穢的言語懇求着這個男人的侵犯。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成這樣的?而且無怨無悔。
也許是在漢城那個最冷的冬天吧。
已經記不清當時那些人打了他多久,痛得他已經麻木了,可他依然不屈服。
籌碼不是他偷的,是打他的人中的一個,他們合起來誣陷他,可他又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承受。
那時他有多後悔為什麽沒有聽師父的話。
師父說得沒錯,老千是賭場永遠是黑名單,所以老千永遠不可以高調,高調的結果就是師父的下場。
那時她還嗤之以鼻,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可他已經被東南亞所有的賭場通告并封殺,猶如過街老鼠。
就在他放棄了,準備安安分分的做一個荷官時,卻還是得不得平靜。
打了很久了,那些人還沒解恨,說要挑斷他的手筋。
不要。
他掙紮着,可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只能看着刀子向他逼近。
他都忘了男人是怎麽出現的,他只記得當時的月光很明亮,他居高臨下俯視着他。
也許在那一刻他便愛上了吧。
傅天纏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用身體摩擦着男人的下身,感覺着巨物的膨脹。
當沒有絲毫溫柔的貫穿攜着痛來襲時,他除了承受就只能取悅男人。
自己則握住身下的頂立蹂躏着,緩解痛楚。
夜是漫長的,窗外透進的月光輕薄而微弱,無法将滿室的黑暗驅散,卻依稀的将糾纏的兩人勾勒出模糊來。
傅天纏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回了,可每當男人的手觸碰到自己時,就無法壓制想要得更多更深的沖動,哪怕那樣會将自己弄得很疼。
在男人一聲沉吼中,情欲的滾燙再次沖入體內。
傅天纏将身後收緊再收緊,不知是想留住那溢出的滾燙,還是想留住男人永遠在他身體裏。
男人還是退出了,那驀然空洞的感覺,将傅天纏沖刷得手足無措,伸手纏上男人,唇舌吻上男人。
“還沒夠嗎?”男人大手拍上傅天纏的臀,讓他股間的溢出更甚了。
傅天纏沒說話,埋首在男人的頸項,啃咬出痕跡後,又一路往下。
男人任由着他的放肆,“就算洪律擁有了賭牌,但如果他在半年內沒标下新加坡的地王修建賽馬車場,并組建成功賽馬車會,就會取消擁有賭牌的資格……嘶嗯……”
傅天纏正用嘴包含着男人,用盡自己所有的技能來喚醒男人的綿軟,可不等他再繼續,男人将他拉起來。
“別跟只發情的公狗一樣要個沒完。”男人聲音沉了很多。
傅天纏知道男人生氣了,不敢再有動作,聽話的匍匐在男人的身上。
“洪律的資金充足,財力雄厚,”傅天纏其實也很累了,聲音嘶啞了,“想阻撓他中标不太可能。”
“資金充足?”男人将手指探入傅天纏的口中,“那我們就将他的資金鏈截斷。”
傅天纏擡頭看男人,口中有男人的手指,含糊不清的,“他的資金供應鏈就是他的那些賭馬賭球的盤口和地下賭場,連警方奈何不了他,道上的人更是忌憚他,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哼,”男人冷哼,“既然黑白道都奈何不了他,那我們就找千門的人,千盡他所有的賭場和盤口,讓他入不敷出。”
“千門?”傅天纏怔忡,“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