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
老男人:“……”
“啊……不對不對,是他死我也不怕。”
蕭伯安含淚起誓,“……洪爺,我……壓定……你了?”
眼看着蕭伯安要被推下去了,洪老爺子似乎痛下決心了,“再等一等。”只見他顫顫的從身後拿出一個樹杈彈弓來。
“小時候,我人稱百發百中,百步穿楊,百裏挑一,百無一用……”
“哈?”
“呃……不對,是百無一失的彈弓王。”洪老爺子很隆重的介紹完自己後,“你覺得是你推他下去的手快,還是我的彈弓快?”說到最後還冷笑了兩聲點綴下。
果然挾持蕭伯安的老男人不敢輕舉妄動了,完全躲到了蕭伯安的背後。
“躲也沒用。”洪老爺子緩緩伸手向褲兜,可突然一愣。
然後把全身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後,“你們誰有石子或彈丸什麽的,借我兩顆。”
“……”蕭伯安已經有天要亡他的覺悟了。
“要不,小安子你先挺着,我去找彈丸再回來救你?”洪老爺子試問。
蕭伯安凄然抽噎,“洪爺……你去吧,我做……鬼了,不但要讓你……鬼壓床,還……要上……你的身。”
洪老爺子:“……”
老男人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洪同童,有你在手,還怕你兩個兒子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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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紅通通?蕭伯安愣了,洪爺的名字?
一聽這名洪老爺子生氣了,可愛可親的臉上笑容沒了,從沒有過的暴戾和陰鸷之氣漫上,指着老男人,“我發過誓的,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人這麽直呼我的名字。”說着拔出一支小槍,更确切的說是一支玩具槍。
蕭伯安越看這槍越眼熟,好像是他們剛才吃的星星餅幹裏配送的。
也就是剛看清那槍長什麽樣的功夫,一顆小塑料珠子“噠噠噠”的在腳邊跳,蕭伯安就覺得額頭上一痛,頓時眼淚直往外飚。
擡手摸摸額頭,一個大包圓溜溜,而且還有不斷向外突起的趨勢。
洪老爺子錯愕得下巴都掉下來,抱歉的對蕭伯安說:“那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只是一時沒适應這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打中你身後那家夥。”
五分鐘後,蕭伯安悲催的頂着滿頭的包,哀求着,“洪爺……你還是讓他把我推下海吧,我不鬼壓床你了,也不上你身了。”
洪老爺子:“……”
挾持蕭伯安的老男人已經笑趴在蕭伯安的身上了。
“靳崇你別得意。”洪老爺子突然大叫。
精蟲?好像是那個老男人的名字。
蕭伯安很囧,非常的囧,囧得都忘了滿頭包的痛。
老男人一聽笑立馬止住了,“紅通通,把你手裏的刀子踢過來。”
“你确定,你真的掌握了明日星過半的股權了?”洪老爺子突然厲聲而問。
“哼,”靳崇不以為然,“沒錯,是不夠,所以我才三番兩次的抓你。只要我手上有你,還怕你兒子不就範嗎?”
蕭伯安怔忡,“原來派人來烏敏島殺我們的人是你。”
“沒錯是我。”靳崇低頭看看他,“本來還以為洪大是最沒用,沒想到白臉更沒用,竟然臨陣舉棋不定。”又擡頭對洪老爺子說,“如果在烏敏島他們能活抓你,後來就不用鬧出人命了。”
“派人殺淳老和健老,還有天蠶的人也是你。”洪老爺子突然變得很冷靜。
“我和意大利的奧古拉斯家,還有山口組的山本株式會社都談攏了,他們會牌桌上暗中幫忙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那他們三個來礙事。”
洪老爺子雙眉蹙起,“看來傳聞靳氏財團出現資金缺口是真的。”
蕭伯安更是餘悸不止,“如果不是小非堅持要回國不替補,你是不是也會殺了他?”
“當然,明日星的出賽代表人只能是我的人。”靳崇也不否認。
洪老爺子大吃一驚,“小非代表明日星出賽的事連我都不知道,我以為他不過是真蠢那老不修的替補而已,你卻知道得那麽清楚,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安在我們中間的內鬼了。
“我也沒想到洪律會冒那麽大的風險啓用這小子,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靳崇又開始大笑了,笑得那麽的不可一世,“那小子幹的不錯,現在他正把洪家兩個小子的七百多萬全部吞下,接下奧古拉斯和山口組都會賣破綻給他,這樣他再集中這兩家的近八百萬後,總共就有兩千五百萬在手,什麽賭枭也奈何不了他了,賭牌他贏定了,但賭牌最終會是屬于我的。”
“不好,”蕭伯安向着牌賽所在的頂樓大喊,“小非你不可以贏啊。”
而此時第八局已經進行到轉牌圈,底池已經累計到450萬,輪到段飛叫注,看段飛的架勢大有全押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辛苦親們找更新了。
今天可以休息半天,早點更新,(*^__^*) 嘻嘻……
29
29、段飛的出局(改雷) ...
翻牌圈的三張公共牌分別是黑桃10、方塊K和紅心J。
轉牌圈的公共牌是紅心9。
河牌圈最後的公共牌是梅花8。
翻牌圈前的押注,每人押100萬。
到了翻牌圈的押注,就由洪二少他自己加注到了150萬,段飛和洪律跟。
轉牌圈的押注則是洪律All in全押,洪二少和段飛再跟。
底池累積1192.4萬,但由于洪律和洪二少已經全下注,而且全下的注碼不同,所以底池又分了主池與邊池。
主池是由全下的玩家和其他沒有全下的玩家組成。
邊池則是由超出全下玩家注碼的部分組成。
比如洪二少全下的注碼總額只有378萬,而洪律和段飛則分別為407.2萬。
洪律和段飛的注碼各超出洪二少的注碼29.2萬,共58.4萬,這部分金額就組成了邊池。
牌局結束後,如果是洪二少贏了,也只能贏走主池裏的1134萬,而無權贏走邊池的58.4萬。
由于洪律和洪二少手中的籌碼已經全下,只有下段飛一人還有籌碼,按常理河牌圈的押注基本上就結束了,三人可以攤牌比誰的牌大了。
可這時,幾乎失神了很久機械式跟注的段飛忽然說話了,而且說得有些不着邊際。
只見他茫茫然的雙眼盯着洗牌機不放,“我聽了八局,這機子的洗牌轉速每秒大約十到十五轉。”
洪二少推推眼鏡,對自己一開始便擾亂了段飛的心神而有些洋洋得意,“別顧左而言其他,快攤牌吧。”
段飛卻笑了,“我知道你們都沒錢了,可我還有五百多萬,難道你就不想一次過贏光嗎?”
洪二少的眼鏡驀然反射燈光,一片白光遮掩了他眼中的陰冷與狠絕,“哼,如果我還有籌碼,絕對不會再給你翻身的機會。”
段飛一拍桌面,大叫一聲,“好。今天就算你給我翻身的機會,我也不會給你們翻身的機會,你們所給予我的恥辱,今天我要一并奉還了。”
段飛推倒桌上剩餘五百三十萬,“你們可以押上一雙手,代替五百三十萬美金。”
頓時不論是場外還是場內一片嘩然。
一直沉默的洪律說話了,“主辦方允許嗎?”
荷官也做不了主,便要求封牌等候主辦商議。
段飛、洪律和洪二少的底牌被三個方形厚玻璃蓋子扣住,觸碰不到卻能看到牌的存在,牌有任何的異動也都一目了然。
十分鐘後,荷官回到場內,牌開封。
“主辦方宣布,只要雙方同意,主辦方不會幹預。”
洪律站起身來,将衣袖再挽高幾寸,“好,我跟。”
洪律這句話意味着,如果他輸了不但輸掉四百萬,還要賠上一雙手。
第八局時至此,洪二少的底牌是A和K,公共牌中有一張K,所以洪二少最大的牌就是K一對。
而洪律的底牌是K和Q,和公共牌中的9、10、J搭配成順子,牌面明顯比洪二少的大。
唯獨段飛的底牌至今他沒看過,仍是個未知數。
場外的嘩然聲更甚了,傳到了在甲板上仍僵持着的洪爺和靳崇還有蕭伯安的耳朵裏。
靳崇仿佛聽見了勝利的歡呼,“看來進行的很順利。”
洪老爺子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支雪茄,用火柴點上,“知道小非為什麽走了又回來嗎?”
靳崇一愣。
洪老爺子擡眼看着燈火通明的頂樓,“明知危險還回來,當然是為了引蛇出洞了。”
“什麽意思?”靳崇問道。
洪老爺子淡然的吞吐着煙火,笑望着他沒再說話。
牌賽此時可以說進入了白熱化。
段飛冷喝,“拿刀子上來。”
洪二少的臉色驀然蒼白,對洪律大吼,“你瘋了嗎?”
洪律依然冷峻,“正如你所說,我們兩兄弟鬥得夠久了,該有個了結了。”
段飛也站了起來,向洪二少笑道:“那洗牌機的轉速每秒十到十五轉,根據公式f(x)=f(x.)+f'(x.)(x-x.)+f''(x.)/2!*(x-x.)^2,+f'''(x.)/3!*(x-x.)^3+……+f(n)(x.)/n!*(x-x.)^n+Rn,所以我大概能推算出發到你手裏的底牌是什麽。你手中的底牌不是K和7,就是A和K。”
別說洪二少,就是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靳少更是激動,抓着淳老的手不住的晃,“竟然對了,淳老這是你們千門的猜牌公式嗎?好神奇啊!”
淳老茫然,愕然,詫然,默然,呆然……
“可……我怎麽覺得這公式有點熟悉呀。”靳少越想越覺像。
段飛完全主導了牌局,笑看着洪二少已經有些狼狽無措的面容,“其實不管你拿不拿這雙手跟我的五百萬,你都沒勝算。”
洪二少狠狠的盯着段飛,又看了看洪律,一甩手中的底牌,棄牌認輸了。
這樣牌桌上只剩下洪律和段飛對決了。
段飛重重的吐了口氣,也像是松了口氣,剛才面對着洪二少的所有張揚與得意,在面對洪律的一刻都消散了。
段飛走向洪律,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頭,拉下他的頭,在他耳邊輕聲的耳語,“謝謝你信任我。”說完便退開。
段飛這舉動在別人眼裏,是惺惺相惜的擁抱。
洪律想伸手将這小小的身影留下,可此時此刻他不能,看着低垂的雙手空空,少年所給予的擁抱觸覺還在,卻無端生出無限的悵然來,将他糾纏将他困縛。
也從那刻起,他的心也沉淪了。
段飛走回自己的底牌前,“我的狡詐,在他的勇往直前面前,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段飛話到這很多人已經猜到結果了,但仍是難掩驚訝。
“小非非這……是什麽意思?”靳少也感覺到了不對。
淳老也不明白,“天門小子,到底想做什麽?”
荷官催促着他們攤牌。
段飛翻開他的底牌,是2和5。
洪二少看着段飛的兩張牌,不斷的搖頭,“2 ……和5,竟然……只是……2和……5。”
洪二少難以置信,更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一步之差輸給了這個人。
洪律也開牌,以順子贏得了底池的1716萬。
如此急轉直下的局面,讓場內外不再是嘩然所能形容的了。
場外的靳少和淳老也都驚呆了。
靳少捧着自己的心髒看着場內,“我心髒也不好啊,經不住你們老這麽峰回路轉急轉直下的。誰能告訴我到底這是怎麽了?”
玻璃牆今晚第二次降下,段飛和洪二少在滿場的唏噓聲中走出。
相較于洪二少的垂頭喪氣的滿腹不甘,段飛是自信的運籌帷幄。
牌賽的嘈雜與唏噓聲傳到甲板上。
“看來小崽子成功了。”說完洪老爺子重重的吸了一口雪茄後,出其不意的将雪茄投出。
這次不知道是神明保佑了,還是經過蕭伯安這一頭包的練手後,準頭終于有了。
雪茄火紅的煙頭準确無誤的砸到靳崇的眼睛,一聲慘叫,蕭伯安趁機推開靳崇跑到洪老爺子的身邊。
“你以為這樣,澤小子就會原諒你了?”洪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
靳崇捂住一邊眼睛,惡狠狠的說:“我不需要他的原諒,只要我整垮你了,他就得舔着臉回來求我。”
“你們說的是靳少嗎?”蕭伯安抱着一頭的凹凸不平問到。
洪老爺子瞥了眼蕭伯安點頭,“他就是澤小子的父親。”
“我沒他這兒子。”靳崇嘴硬。
洪老爺子指着他,“難怪他會不認你這父親了。你說你長個炮轟一樣的頭,還梳個雷劈的縫,能不惹他厭嘛。”
蕭伯安愣了,“靳少真是因為這個才他父子不和的嗎?”
“紅通通,你自己就長個跟包子一樣的臉,就不能怪狗追。”靳崇也不示弱。
蕭伯安不高興了,因為被狗追的可是他。
兩個加起來近百歲的人,跟潑婦一樣的對罵開始了,貌似洪老爺子罵功比較厲害點,讓靳崇有嘴難回。
“你應該感謝賣給你媽假避孕藥的人,不然你也不會長那麽大,可長了就長了,還長成炮轟一樣的腦袋,知道并非你的本意,不知道的還以你是變異,你這樣活着也挺需要勇氣,理解,但千萬別死了,因為我太需要你這樣人襯托我的美麗……”
靳崇氣得只剩下一個勁的“你……你……”了。
蕭伯安是不知道小說裏的任督二脈是怎麽打通的,反正左右耳是怎麽打通成通風耳的,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洪老爺子正罵在興頭上,卻突然自己戛然而止了,拉着蕭伯安就跑。
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酒窖的,拖着蕭伯安就鑽了進去,沒多一會就聽到很多人的腳步聲追來了。
“死精蟲太卑鄙了,竟然表面上和我對罵,實際上是拖着我等援兵。”洪老爺子憤氣填膺。
蕭伯安囧,“……”人家當時沒攔着不讓你走,是你自己罵上瘾了。
“紅通通,出來。”靳崇的聲音從窖門外傳來。
“糟了,他們追來了。”蕭伯安緊張的抓住洪老爺子手臂。
“別怕,他不敢進來的,這麽小的入口,一次只能進來一個人,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邊說,邊找看看有什麽襯手的能當武器的。
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把小刀和一個螺旋開瓶器。
老爺子把開瓶器遞給蕭伯安,一副很為蕭伯安着想的口氣,“刀子鈍不好用。”
蕭伯安:“……”再不好用也比開瓶器好用。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晚上偶的網速是不是被JJ鄙視了,打開得超慢,⊙﹏⊙b汗
30
30、洪律會輸嗎 ...
靳崇又放話了,“再不出來我就扔手雷進去了。”
“怎麽辦,他要丢手雷了。”蕭伯安臉色煞白。
“別聽他的,”洪老爺子自信的一擺手,“他不敢弄出大動靜來的,因為他怕把澤小子給引來。”
蕭伯安很奇怪,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這兩老頭鬥成這樣,“洪爺你到底對人家做什麽了?人家把你恨成這樣。”
洪老爺子一聽跳得半天高,“我還能對他做什麽,只不過……”剛才還挺激動的,轉眼就理虧了一樣的蔫了。
“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當時我的審美觀就這麽一扭曲……就……就……”
洪老爺子沒說完,但蕭伯安已經自動腦補了,“就……就上了人家?”
“嗯,”可能是覺得自己理虧了,洪老爺子承認錯誤倒是快,但想想好像又不對了,“啊呸,誰上他,就他那排骨精的樣,鬼才會看上他。”
蕭伯安用旮旯角一點餘光藐視他,“您老剛才不是說當時一時審美觀一扭曲嘛,一扭曲就看上排骨精了。”
洪老爺子極力澄清,“我是當時審美觀是扭曲了,但看上的不是他,是他家的一副裸女畫,然後……”說着後面又沒聲音了。
“然後呢?”蕭伯安手撐着下巴,等着他的坦白從寬。
“誰……知道……那裸女……是……他……他媽。”洪老爺子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蕭伯安的頭則直接磕地上了,從地上爬起來後,痛心疾首的對老爺子說:“你這哪裏是審美觀扭曲了,是太缺乏母愛了。”
洪老爺子:“……”
這時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扔了進來,洪老爺子瞥了眼,“天外流星。”
蕭伯安瞧仔細了,“……天外流星長跟手雷一樣?”
洪老爺子懶懶的,“都說精蟲那家夥不敢弄出大動靜來的,引信都沒拉就扔進來,不當天外流星當什麽。”
沒多會,“哎?又有東西扔進來了。”
洪老爺子這下連看都沒看,“都叫你當流星了。”
“可那是個人。”
“那就當天外飛仙。”
“……”
沒一會又有東西塞進來了。
蕭伯安瞅了會,“這次是頭牛。”
洪老爺子依然沒回頭看,“剛好和仙女湊牛郎織女了。”
蕭伯安:“……”原來織女配的是牲口啊,囧。
蕭伯安越看那頭牛越眼熟,“洪爺,好像是一頭牛。”
“難不成你剛才看到的是兩頭牛?”洪老爺子無聊的打了呵欠。
蕭伯安湊近了看,“是管家和你的牦牛。”
洪老爺子轉頭一看,沖過去就抱起暈死過去的一頭牛就痛哭,“一頭牛,那個殺千刀的把你的毛都剃了,就留三根,太不懂欣賞你的美了。”
蕭伯安抽了抽嘴角,“……其實以後叫三毛也不錯。”
此時和他們一層樓之隔的洗手間裏,段飛剛卸下一身裝扮,又恢複了清爽美少年的模樣,就見靳少火燒屁股一樣的沖了進來。
“小非非,你怎麽可以這樣,洪三一人不行的。”
“怎麽不行,業餘牌手贏職業牌手的比比皆是。德州撲克玩的就是心理戰,你想三太子那張比撲克牌還撲克牌的臉,誰能輕易琢磨到他的心思。”段飛有些無奈,“我不能贏,我只能為他創造贏的機會。”
靳少想了下,“對了,你那猜牌的公式怎麽那麽像泰勒中值定理。”
段飛挽起了袖子,“本來就是,就因為夠長,所以我就拿來胡謅詐洪二少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洪二的底牌?”
“根據他下注大小再結合公共牌,然後連猜帶蒙的。”段飛說得好像挺容易的,“別說那麽多了,先救洪老爺子。”
“救?”靳少一驚,“他們怎麽了?”
“去引蛇出洞了。”說完不等靳少反應就拉着一起跑了。
酒窖內外還在僵持不下。
“洪爺,他能帶那麽多人上船,你和三太子怎麽不也帶點人來保護自己。”蕭伯安不理解了。
洪老爺子撓撓頭,“有的,只是……我忘了召喚他們的暗號是八二年的葡萄汁,還是八六年的洗腳水了。”
蕭伯安:“……”誰想的暗號?囧。
酒窖外突然傳來了混亂的嘈雜,十分鐘後,聽到靳少的聲音,“你真是死性不改。”
接着就聽到段飛的聲音,“出來吧,沒事了。”
蕭伯安就像聽到了親娘的聲音一樣,出去就抱住了段飛,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化作了淚水,“小非……”
“哦,別哭,別哭。”段飛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可抹到了一手的疙瘩。
推開蕭伯安翻看了下他的頭,向洪老爺子問到,“帶我們家小安去哪裏整的如來佛發型。”
蕭伯安:“……”
洪老爺子吹着口哨,到處望就是不看你段飛。
蕭伯安現在是有點受累受傷的人民終于可以翻身把仇報的感覺,指指自己的屁屁,無聲的控訴着自己的所受過的苦難。
段飛再看到蕭伯安屁屁上的血跡,“額滴娘啊,洪爺,不帶饑渴成這樣的吧。”
一聽這話,洪老爺子爆發了,龇着牙對段飛說:“你對比清楚了再說好不,別冤枉死人了,我能有這樣的牙口嗎?”
“小安,別怕,說,是誰咬的你。”段飛一副我給你做主的模樣。
蕭伯安嘴巴抖了都,雙眼淚汪汪的望着洪老爺子,就是不說話。
段飛一臉您老還什麽說的,看着洪老爺子。
洪老爺子跳着腳,“哎喲喂,冤枉死我了。”跑回酒窖抱着一頭牛就痛哭,“一頭牛你要給我做主啊!不然我不準你和天外飛仙管家唱牛郎和織女雙雙把家還了。”
可憐的管家真是的躺着都中槍。
靳少和靳崇那邊的溝通似乎進行的不太順利,父子兩臉色都不好,但也明白了靳崇計劃的大概了。
聽了靳崇的計劃,段飛想了下,“讓他叫奧古拉斯家和山口組的兩人認輸,帶錢退出比賽。”
“就算這兩人退出了,還有葉翰和韓國代表在,有用嗎?”靳少持懷疑。
段飛也沒想太多,“三太子少一個對手是一個對手。”
靳少點頭,虎着一張臉對靳崇說了什麽,兩父子又大吵了一架後,才都回到了比賽現場。
牌賽還在進行第九局,洪律做莊,大盲注50萬,葉翰和意大利美女押大小盲注。
本來推測他們會在第十局才開始出手的,沒想着在這局葉翰和意大利美女就開始了膠着拉鋸戰,其他人棄牌觀戰。
場外的屏幕上顯示,底池是275萬,公共牌分別為2、7和10。
荷官正在發第四張公共牌,是A。
這兩人的底牌是什麽,段飛他們後到沒看見,從叫注來看似乎葉翰牌勢強些。
意大利美女看看葉翰推來的籌碼,又看看了手裏的底牌,是3和10,
屏幕将鏡頭推進,她淡淡的雀斑的臉上有些遲疑,一手撐着下巴思考着。
而此時不知道為什麽玻璃隔牆下來了,主持人宣布奧古拉斯集團和山本株式會社退出比賽。
場內的人都有些訝異,洪律則在玻璃牆降下的間隙找尋着那單薄的身影。
在人群的簇擁中,洪律如願以償的找到了那抹單薄。
少年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握起拳頭給予他鼓勵的笑容。
雖然洪律不曾表現出來,可那孤軍奮戰的彷徨還是讓他有些無措。
他不明白段飛為什麽會突然将所有的注碼都轉給了他,自己退出比賽。
但當奧古拉斯和山本突然宣布退出比賽,他知道他并非孤軍奮戰,少年就在場外幫他。
所以當隔離牆再度升起,将少年的身影隔絕在外時,他不再感到彷徨。
由于奧古拉斯集團的突然退出,葉翰贏了第九局,手中的注碼已經達到了四百五十萬兩千。
第十局開始,賭桌上只剩下三個人,洪律、葉翰和大衆臉。
葉翰莊,大盲注100萬,大衆臉押小盲注50萬,洪律押大盲注100萬,底池即累積150萬。
底牌,葉翰Q和9;大衆臉A和8;洪律J和2。
葉翰首次叫注就200萬。
大衆臉依然是那麽的沒有存在感,就連他跟200萬時,都沒多有氣勢。
洪律棄牌。
這局牌一直到攤牌前,都似是葉翰比較有利,也沒多少人覺大衆臉會有勝算。
可當最後的攤牌時,大衆臉以一個A險勝葉翰時,所有都覺很爆冷門。
葉翰最後以只剩下50.2萬的籌碼而無法再進入第十一局,而宣告出局。
看着場內的兩人,段飛不由得蹙起了雙眉。
洪律與大衆臉,可以說是完全極端的兩個人。
洪律唯我獨尊,大衆臉則如斯卑微,可不知道為什麽段飛總感覺這個大衆臉會是洪律的克星。
淳老的也感到不對,“天門小子,你怎麽看,洪三這小子會有幾成的勝算?”
段飛還未來得及回答,就看見葉翰往這邊走來,便回避了。
葉翰走來也沒停下,而是邊挪動腳步,邊對淳老說:“那個韓國小子不簡單。遇強則屈。”完了,沒再說些什麽,但末了那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還看了眼段飛躲藏的地方。
見他離開,段飛才從柱子後走出,望着葉翰的背影目光很是複雜。
31
31、洪律輸了嗎(上) ...
遇強則屈,是王上千的賭術口訣中的最後一句口訣中的前半句。
完整的應該是遇強則屈,借花獻佛。
遇強則屈,段飛是明白的,對手勢強之時避其鋒芒以弱示人,令對手掉以輕心。
而借花獻佛,王上千雖然也有解釋過,是借別人之勢順水推舟。
可這樣一來不是在助對手制勝了嗎?
段飛想過很多回,依然不解其中意。
而在牌賽中,他一把牌清胖子克瑞斯出場,并為洪律籌集到了充裕的本金,就是口訣中的第六句中的後半句——一勞而逸。
而第五句的前半句則是釜底抽薪。
而詐洪二少的那局用的則是口訣中的第七句——無中生有,虛虛實實。
段飛再望場內的大衆臉,他是怎麽懂得這些的?還是只是巧合?
第十局開始,大衆臉莊,大盲注100萬。
洪律押小盲注50萬,大衆臉押大盲注100萬,底池即累積150萬。
底牌,洪律9和5,大衆臉7和8,兩個人的底牌都不大,相比之下洪律稍微大點。
翻牌圈前的押注由洪律開始,“Check。”
大衆臉有些意外。
別說大衆臉就連段飛他們都覺得有些意外。
的确洪律的底牌不大,先試探虛實是應該的,可他直接過牌不敢叫注就顯得有些過于小心謹慎了。
大衆臉看着自己的桌上的籌碼愣了一會,“兩百萬。”
洪律幾乎是放射性的就棄牌了。
段飛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三太子的狀态不太對啊。”
“他太在乎這張牌照了。”靳少爺擔心不已。
段飛回望靳少,“這麽會這樣?”
“不許說。”洪老爺子捂住靳少的嘴,“都不許告訴他,誰讓他冤枉我。”老爺子還在記恨段飛冤枉他咬蕭伯安的屁屁。
屁屁受傷纏了厚厚繃帶而不得不趴着的蕭伯安,握着段飛的說,“小非你要相信我。”
段飛還沒來得及表态了,洪老爺子就向蕭伯安撲了過去,“小安子你誣陷我。”
“就你就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屁屁怎麽會受傷。”
一老一小扭打在一起,結果誰輸誰贏了,看那蕭伯安那纏着厚厚繃帶的屁屁上多了朵畫的菊花,還多了根雞毛撣子尾巴挂後頭就知道了。
“喲,成大尾巴狼了。”段飛不帶點同情心。
蕭伯安不甘心,眼巴巴瞅着段飛,“小非。”
段飛一戳他額頭,“打不過他,你不會找打得過的嗎。”
蕭伯安回頭,就看見洪老爺子雄糾糾氣昂昂的站在一堆保镖中間,那些個保镖個個比牛都壯,自己這麽細胳膊細腿的,估計拍他跟拍蒼蠅一樣。
蕭伯安用鄙視的眼神瞪了眼洪老爺子,對段飛說:“他們中沒誰我打得過。”
段飛用三個指頭捂住嘴,聲不大但洪老爺子那邊也聽得見,“一頭牛你也打不過?打不過就拔毛。”
蕭伯安一聽頓時明白了,興高采烈的就沖出了。
洪老爺子愣了會,也跟着跑出去了,“就剩三根了你們這兩個小崽子還惦記着,手下留毛……”聲音遠了。
場內第十一局開始,洪律莊,大盲注200萬。
洪律押大盲注,大衆臉押小盲注。
底牌,洪律J和8,大衆臉Q和2。
大衆臉先叫注,“200萬。”是這局牌最低限額押注。
洪律再看了眼手裏的底牌,跟200萬。
荷官發出三張公共牌,是8、10和K。
這樣洪律就有一對8了,對洪律比較有利。
但大衆臉的叫注不再保守,“400萬。”
底池累積1100萬。
洪律看看手裏的籌碼,還剩下1266萬。
“我跟。”
“為什麽他不加注?”靳少驚叫到,大衆臉加注這是在虛張聲勢試探他。
如果是平時的洪律,對于這樣的挑釁式的試探定會還以顏色的,可現在的洪律現在按兵不動,大失水準了。
底池累積1500萬,荷官發第四張公共牌,是4。
“All in。”大衆臉全押,似乎知道勝券在握了。
“律,跟他,跟他,你贏定的。”靳少在座位上大叫着。
洪律遲疑,再遲疑,因為如果他再跟,萬一輸了,就只剩八百萬多萬了。
洪律下意識的就想去找段飛的身影,可他能看到的除了自己的猶豫不決躊躇不定的倒影,他什麽都看不見了。
“他在做什麽,快跟啊。”靳少坐不住了。
“天門小子,”淳老小聲的對段飛說,“看來洪三是不行了。”
“嗯,”段飛深深的吸口氣,想借此壓制住胸口的隐隐悶痛,“對方是在冒險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什麽意思?”靳少回過頭來,焦急的問。
“如果這局三太子輸了,他就會大亂方寸,接下來的牌局會節節敗退,”段飛揉揉眉頭,“無法挽回。”
“不會的,”靳少想打碎那道牆,進去抓起洪律狠狠搖醒他,“他努力的那麽多年,就差一步了,就這一步了,不要對他那麽殘忍。”
段飛和淳老沒再說話。
而大衆臉所用的這招應該就是王上千賭術口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