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卻也不失為最保險的做法。
可淳老卻搖頭,“沒這麽簡單,你別忘了按現在的輪莊順序,洪三要在第七局押大盲注,在第八局押小盲注,兩注加起來就差不多二十五萬了。”
靳少想了想,“那洪三就瞧準機會出手一把,不用贏得多只要夠押第七第八局的大小盲注就行了。”
“有天門小子從旁掩護,洪律贏個二三十萬應該不會是什麽大問題。”淳老稍稍松了口氣,“雖然第二局天門小子贏得漂亮,但還是年輕了,沖動了點,其實完全不用那麽早出手的,不夠穩紮穩打……”
淳老的話突然打住了,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而更奇怪的是,淳老的莫名其妙似乎也傳染了場內賭桌上的人。
除了洪二少和洪律,其他人都突然站了起來,很震驚的看向段飛。
見狀,洪律不禁悄悄的握住藏在衣服裏的掌心雷,目光冷冽的緊盯着所有望着段飛的人,只要有人敢傷害段飛,他絕對會置那人于死地。
反觀段飛,則一派悠然自得老神在在的對每一個人淺笑如花。
感覺到場內氣氛的驀然變換,場外各集團公司的觀看席上也隐隐起了騷動。
蕭伯安也感覺到了一觸即發的迫在眉睫。
一時間不論是場內還是場外,從未有過的安靜在蔓延在擴散,詭異而火藥味十足。
蕭伯安慢慢的靠近靳少,小心翼翼結結巴巴的問道:“發……發生什麽……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就……”
可靳少也不明所以,但手也已經伸進衣服裏握住了槍柄。
洪老爺子從他們中間冒個頭出來,“插播廣告了。”
蕭伯安和靳少同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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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爺子把頭從他們兩中間拔回來,兩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踱起了方步,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人生就像是電視劇,哪能沒點廣告。”
蕭伯安:“……”
而淳老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但沒笑幾聲就,“咳咳……”但很成功的讓他成為場外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好小子,好樣的。咳咳……”又突然的大加贊賞。
靳少看看淳老,又看看場內的段飛,“小非非他到底做什麽了?難道他剛才出千了?現在被人發現了?”
淳老終于緩過勁來了,擺擺手,“不是的。天門小子剛才的一把牌Bust掉可不止胖子一個人。”
“哈?”靳少和蕭伯安還有洪老爺子面面相觑。
“怕是在聽到大盲注翻倍後,這小子就做出這打算了,反應夠快的。他這招真是出其不意,打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啊。”淳老依然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管旁邊的人聽沒聽懂。
可蕭伯安聽他這麽說,越發的不安了,“小非他到底做什麽了?讓大家反應這麽大。”
淳老終于開始解釋了,“表面上天門小子一把牌Bust掉一個胖子,其實不然。”
這下子連靳少都吃驚不小,“什麽意思?”
“你們想,現在天門小子手中的籌碼已經超過了九百萬,”淳老又指向場內,“再看輪莊的排序,天門小子将會坐莊第十局,也就是說他押大小盲注是在第八第九局,兩局加起來也不過五十萬左右,減去這五十萬他還有八百多萬,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靳少和蕭伯安搖頭,是洪老爺子一語道破玄機,“小崽子可以袖手坐等第十三局了。”
“決勝負不是在第十二局嗎?他等第十三局幹嘛?”靳少還是不明白。
淳老搖頭笑道,“第十三局的大盲注會是多少?”
“第十二局都四百萬了,第十三局就該到八百萬了。”蕭伯安回答他。
靳少這時似是也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小非非太……太厲害了。”
仍是一頭霧水的蕭伯安急了,“都別買關子了,快說呀,到底怎麽了?”
“其實很簡單,”淳老滿滿的贊賞,“從現在開始天門小子完全可以一路棄牌不玩,直到第十三局。”然後回頭問蕭伯安,“你覺到在八百萬的高盲注下,還有幾個人能和他決勝負。”
蕭伯安算了下,“全場注碼加起來也不過三千二百萬,而小非就占了九百萬左右,剩下兩千三百萬,最多夠兩個人進入第十三局。”
“沒錯,”淳老點頭,“所以我才說,天門小子一把牌Bust掉的可不止胖子一個人。”
蕭伯安也恍然大悟,難以置信的望着賭桌旁的纖弱身影。
淳老則繼續分析說道:“而天門小子在第二局一把牌就Bust掉一個人,接下來的牌局每人都會很謹慎的,不會再輕易的讓底池的金額太高,而出現第二個手握超八百萬的人,令本就不多的兩個進入第十三局的名額再拱手讓人。”
蕭伯安提醒,“可随着牌局的進行,大盲注會越來越高由不得他們不讓底池金額不高啊。”
洪老爺子難得有正形的說話,“所以剩下的人從第十局開始不得不出手。我家這兩個臭小子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是那些老江湖們的對手,所以他們都避其鋒芒會在第八局就出手。其他人視他們兩兄弟為外行,根本不會放在眼裏所以都不會插手的,”說着,這老爺子還拍起手來了。“而以我對這兩小子的了解,他們會拼得你死我活,總有一人輸光離開的。”
蕭伯安僵硬的抖了抖嘴角,沒見過知道兒子們要拼命還高興的父親。
“這樣一來不論是二少還是三太子,就有七百多萬進入第十二局了。”
洪老爺子接着說:“沒錯。而剩下的四個人的籌碼加起來不足一千六百萬。”
洪老爺子回頭看向場內,“小崽子的身體很不樂觀,別說玩十局,就是五局怕是也支持不了。所以他将牌局縮減成就玩兩把,這策略的确很高,将完全不利于他的局面扭轉了,不愧是善于化險為夷的八部衆。但小崽子這計策也并非完美得無懈可擊呀。”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預定今天能回去了,但突發狀況,又改後天了。
眉頭愁啊,這邊根本無法專心寫東西,存稿快見底了,啊~~~~~地主家沒餘糧了。
26
26、老頭是賭枭 ...
聽了洪老爺子的話,蕭伯安覺得心被拎上了嗓子眼了,“您老的意思,是對方有辦法應對嗎?”
靳少捏着下巴想了下,“沒錯,的确是有破解的方法。而且很簡單,只要讓小非非負責押第十局的大盲注,或者是第十一、十二局中任何一局的大小盲注,就能将小非非留在第十二局和他們一起決勝負了。”
“為什麽?”蕭伯安一時沒拐過這個彎來。
靳少給他解釋,“這三局的大盲注都在百萬以上,押了大盲注,小非非手中的籌碼就不足八百萬了。”
“可有那麽容易改變了輪莊的順序嗎?”蕭伯安懷疑,“按現在的排序小非負責的是第八局的大盲注。”
“不難,只要進入第十二局的人裏,有一個是澳娛老頭或是意大利美女,就行了。這兩人分別在第十局和第十一局做莊了,這第十二局就輪到洪三做莊了,小非非就得負責小盲注了。”靳少憂心忡忡的,“又或者他們四人中進入第十二局的只有一人而已。”
洪老爺子難得正形的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笑若彌勒的老頑童,但卻給人安心的感覺,“放心吧,我們能想到,小崽子腦子的轉速本來就比我們快,他不可能想不到。他們想把小崽子留在第十二局,無非就是怕最後沒人能出線第十三局嘛。而小崽子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少玩,減小心髒的負荷,反正怎麽樣都是玩兩局,管他是在第十二局還是在第十三局。”
靳少點頭,“現在我們只能相信小非非了。”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洪老爺子看向場內,“葉翰那老小子不知道又玩什麽花樣?”
“葉翰是誰?”蕭伯安再看看場內的人,“裏面有叫葉翰的人嗎?葉翰,葉翰,怎麽覺得這名這麽熟悉啊。”
“那個賭枭葉翰?”靳少有些一驚一乍了。
“是啊,”淳老倒是很淡定,“你們不知道嗎?”
“賭枭葉翰,”蕭伯安也是一驚,“就是那個和賭王何洪燊鬥了一輩子的賭枭葉翰?”
“那個是?”靳少激動了。
淳老指指那個老頭,“就他,澳娛的代表。”
“那個聽說當年他大破聽骰黨,是真的嗎?”蕭伯安一直半信半疑。
“是真的。”
蕭伯安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骰子真的能聽出來幾點?”
淳老笑得有些無奈,“聽骰秘技的确是有,但沒電影上說的那麽神奇,能聽出幾點來。不過是一點和六點落下時的聲音會稍微有一點不同,可以大概推算出點數而已,後來葉翰在骰盅底加了層絨布,而且規定每次搖骰三次,就沒那麽容易聽出來了。”
“那聽骰秘技豈不是沒用了?”蕭伯安又覺得有些可惜了。
淳老搖頭,“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聽說王上千他就研究出了應對的方法,就不知道天門小子有沒學到。”
“就前不久新聞中播的那個慘死街頭的那個王上千?”蕭伯安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可他這驚異讓人有些莫名其妙,後他又神情怪異的看着場內的段飛,自言自語的說什麽,難道他是王上千?
“當年葉翰在澳門也曾創辦過賽馬車會,但虧損得很厲害,不得不将賽馬車會賣給了臺灣人。”靳少關心的問題倒是比較實際的,“這次他又來新加坡競投賽馬車的牌照,什麽意思?”
淳老嘆了口氣,“葉翰一直有句座右銘,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難怪他不依不饒的和何洪燊鬥了一輩子。”靳少對葉翰這樣不依不饒的性格,覺得很無賴。
淳老輕靠椅被,目光有些悠遠了,像是在回憶,“葉翰是個不安分的主,一生都不甘屈居于人下。自持精通賭博,當年大破聽骰黨救老東家于危難中,便托大自傲揚言要奪澳門賭牌,和老東家結下恩怨,後來他借助何洪燊和霍英冬的財力才一舉奪得了賭牌。但不久便和何洪燊結下了矛盾被驅逐,開始了與何洪燊一生的鬥法。”
靳少又問,“聽說當年王上千正是敗在他手上,而且輸得很慘。”
淳老微微一愣,再看看一旁的洪老爺子,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而洪老爺子則突然把那張黑咕隆咚的臉湊近蕭伯安,話卻是對靳少說的,“澤小子,不論牌局最後誰輸誰贏,怕是都免不了一場血光了,所以我和這小子先出去避避風頭。”
說完不等蕭伯安反應過來,就拖着他往外走了,“小安子,陪哀家到外面去看星星吧。今晚的星星可多了,就比月亮少點而已。”
蕭伯安:“……”豈不是沒星星了,那還看毛。
雖然蕭伯安實在是不想去,雖然洪老爺子很沒做老大的樣子,可無論怎麽說他都是洪幫的老大,他不能駁他老人家的面子,便盤算着出去了再找機會回來。
蕭伯安實在是放心不下段飛,而且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靳少再回頭看淳老時,他已經做閉目養神狀,不想再說話的意思明了。
此時的場內,氣氛雖然已經有所緩和了,但也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其他人都坐了下來,只有葉翰依然站着。
動作遲緩的他,兩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走向段飛。
早已感覺到洪律的蓄勢待發,可絕對不能讓他出手。
雖然段飛知道洪律這是在保護他,但此時洪律對他做出的任何保護舉動都将是在不打自招着。
他不惜冒險前來的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幫洪律贏得賭牌,還為了引蛇出洞。
在洪律沒做出反應前,段飛果斷的站了起來,出人意料的走過去去扶老頭。
葉翰看了看段飛,呵呵的笑着,“果然是老了,走兩步還要人扶。”
任憑段飛如何的聰明,也絕對預料不到接老頭這話的人會是洪二少。
“賭枭謙虛了,”洪二少推了推眼鏡,“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都承蒙了你的照顧。”
葉翰聽了仍是氣定神閑,向洪二少挑挑眉,“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呢?”
“哼。”洪二少很輕的冷哼了聲。
倒是段飛在聽到賭枭這兩字時,單薄的身子明顯的一顫,引得葉翰有些詫異的看他。
段飛知道自己的驚色外露,幹脆就不加掩飾了,“你就是葉翰?”
葉翰再次笑了,“我一個快入土的人來,還有後生晚輩知道我的大名,不枉此生了。”說着,又看了看段飛,“小姑娘,心髒不好吧。”
洪律冷峻而剛毅的面龐,閃過一絲戾氣。
段飛趕緊扶着葉翰回他位置上,後又說:“是不太好,但玩幾局牌還是沒什麽大礙的。”
“那小姑娘覺得能從十一局出線的人會是誰?”葉翰這話問得有些突然。
“剛才不知道,所以不能肯定,現在知道了有您老在,敢大膽斷言一句,其中定您老。”
段飛這話是恭維?是實話?挺耐人回想的。
葉翰在段飛的攙扶下坐下,“如果我出線了,那你就得留在第十二局了。”
“您老說的是。”段飛也不反駁。
“小姑娘,如果你留在了十二局,一對三的難度想必也是清楚的。”葉翰掃看了所有人一眼,“我倒是有心到十三局和小姑娘來個單挑,可是……”
段飛也不去接他沒說完的話,而是客套,“得您老的賞識,是我的榮幸。”
段飛說完不再和他敷衍走開了,可葉翰接下來的話,卻險些讓段飛失态了。
“你這招一勞而逸用的不錯。”
段飛回身的動作有些僵硬了。
葉翰依然慢條斯理,“王上千,是你什麽人?”
竟然這麽清楚,不愧是師父的克星。段飛暗中驚呼。
一勞而逸不是千術,是賭術策略,就像是賭桌上的兵法。
王上千一生人,除了千術了得,賭術也有涉獵而且造詣也不淺,并總結成一套口訣。
那套口訣十分之精妙,可在段飛死前也始終都沒明白最後一句借花獻佛是什麽意思。
對于葉翰的問,段飛又不傻了才會直接承認,可如果一味的否認又有點此地無銀的欲蓋彌彰,所以他模棱兩可,“如果我說了,葉老會退出牌賽,不和我争嗎?”
“當然不可能,”葉翰意味幽深的瞥了洪律一眼,“這可能是我最後的可一雪前恥的機會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暫時保密了。”段飛雙手悄然緊握。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葉翰是眉頭以現實中的人稱“鬼王葉”的葉漢為原型塑造的。
27、絕對的優勢 ...
所有人都坐回原位,牌賽重新開始。
段飛做莊,葉翰與意大利美女押大小盲注。
牌局進行的波瀾不驚,又或是說猶如一潭死水更為确切些,可都隐隐透着蓄勢待發的勁頭。
底池除了大小盲注再沒人下注,都棄牌了,最後是葉翰贏得了那一萬兩千美金。
第四局大盲注升至1萬6,葉翰做莊,意大利美女和韓國夢想娛樂的大衆臉押大小盲注,結果還是都棄牌了,由大衆臉贏得了兩萬四千美金。
第五局大盲注3萬,大衆臉和胡治民押大小盲注,最後還是由大衆臉勝出。
第六局大盲注6萬,胡治民和洪二少押大小盲注,由胡治民勝出。
第七局大盲注12萬,洪二少和洪律押大小盲注,洪律勝出。
這樣的牌局很枯燥,淳老幹脆一直閉目養神,而靳少則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棄牌,注碼押小點玩幾局也沒事吧。”
淳老依然沒睜眼,懶懶的回答他,“這是為了不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習慣和特點。”
“習慣和特點?打德州撲克還有什麽習慣和特點可言?就算有也是故意露出的馬腳吧。”
淳老坐起身來,“有些習慣往往連本人都沒覺察,所以根本就無法掩飾,但外人卻很輕易便能看出。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時至此,各家手中的籌碼分別為:
段飛,九百三十萬八千。
洪二少,三百七十八萬。
洪律,四百零七萬兩千。
葉翰,三百萬兩千。
意大利美女,三百九十七萬兩千。
大衆臉,三百九十三萬六千。
胡治民,三百九十二萬八千。
牌局終于持續到了洪老爺子所說的,洪律和洪二少都會拼命的第八局。
洪二少做莊,大盲注24萬,洪律押小盲注12萬,段飛押大盲注24萬。
荷官發底牌,所有人都不急着看,翻牌圈前的押注由葉翰開始叫注,但也是由他開始棄牌,直到洪二少。
洪二少習慣性的推推眼鏡,掃看了牌桌上的人。
其實說掃看不如說是确認,但他在确認什麽除了他自己知道,洪律和段飛等人更是知道。
看完,洪二少這才開始看他的兩張底牌。
在他掀開紙牌的一角時,微型攝像頭就将他的底牌點數呈現出來了。
是A和K。
慢慢放下牌角,洪二少再次推了推眼鏡,目光看向前對洪律說:“這些年,我們在明裏暗裏鬥了不知道多少回。”淡淡的感慨和疲倦在話音內。
“為了這場牌賽,我們又付出了多少?怕是連我們自己都算不清了吧。而你我這麽做無非都是為了得到一份肯定和承認,因為我們都是……”洪二少話說到這停頓了很久,可當他繼續時,卻沒将那未完的話說出來,“所以今天我們就用這把牌最後給個定論吧。50萬。”
洪二少用力的将籌碼推入底池。
而他那沒說完的話,洪律卻是清楚,他想說的是——因為我們都是私生子。
洪二少話說到這,本該有所反應的洪律反而反應平平,而牌桌上的其他人的臉色反而都不對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段飛的身上。
“小非非他又做什麽了?”靳少回頭問淳老,卻見淳老五官有點扭曲,就像是面部神經失控了一樣的抽搐着。
“淳老,你怎麽了?”
半天後淳老才緩過勁來,“絕對的優勢,天門小子擁有了絕對的優勢。”
“什麽絕對的優勢?”靳少一臉茫然。
“這麽簡單的事,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淳老像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一樣的失神自言自語着,“絕對的優勢,絕對的優勢……”
靳少輕晃他,“淳老,醒醒,別一刀沒廢了你,反倒是你自己進精神病院去了。”
“你才有精神病。”淳老似乎恢複了。
“別鬧了,裏面又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靳少很着急。
聽他這麽一說,淳老反而鎮定了,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才開腔,“洪二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別人如果再不知道他們兩兄弟準備拼個傾家蕩産,就是傻子了。”
“那和小非非有什麽關系?幹嘛都對小非非咬牙切齒的。”靳少就這不明白。
“本來他們以為這兩兄弟不會這麽快出手的,就算出手也不過小打小鬧不會動真格的,對牌賽發展不會有什麽影響的,所以他們都棄牌了。”淳老停下來緩了口氣。
“但現在這兩兄弟要拼盡全力了,這兩人手中的籌碼加起來近七百八十多萬,七百八十多萬啊!”淳老重複強調着。
“那又怎麽樣?反正不是洪三就是洪二能進入第十二局而已嘛。”靳少覺得事情是該這麽發展的。
淳老搖搖頭,“如果他們兩虎相争有人從中得利,那将會怎樣?”
“可其他人都棄牌了,就算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也沒人可以乘虛而入。”靳少很肯定的說。
“你忘了天門小子了嗎?”淳老一指場內,“他可沒棄牌。”
靳少看向場內,的确還論到段飛說話呢。
“可小非非是不會出手的,因為他還要讓他們兩兄弟中的一人直接擠入第十二局,如果是洪三勝出,這樣就算小非非被迫留在了第十二局和他們對決也有洪三從旁協助他,就算是洪二勝出,可也占了一個名額。洪二比其他老江湖嫩得多了,小非非只要全心應對其他兩個人就夠了,負擔就輕多了。”
聽了,淳老呵呵的笑了,“天門小子從一開始便沒想過會和任何人在第十二局一把決勝負,他的目标一直定在第十三局。他更沒想過讓洪律從旁協助他,洪律對于天門小子來說,就是一個注碼充值器,不對,現在看來天門小子把洪二也當做了他的注碼充值器。”
回頭看靳少還是茫然,淳老接着說:“你想想如果天門小子把這七百八十多萬并入他的九百多萬,還有誰能将他拉回第十二局,他會以絕對的優勢穩坐第十三局,坐看其他人一路厮殺,而且牌桌上一下子再少七百八十多萬,還有沒人能出線到第十三局就是個未知數了。”
靳少頓時猶如醍醐灌頂,高興得一拍手,“對呀,這樣一來,就算小非非要押第十二局的大盲注也有充足的本金呆在第十三局了。”
可沒一會他又愁了,“可洪二也不傻,知道小非非也摻和了,怕是會有所保留,不會傾囊而鬥了吧。”
“這就要看洪三的了。”淳老重新靠回椅背閉目養神,“再說了,就算洪二有所保留,洪三可不會保留,有他的四百萬,也足夠天門小子在第十三局坐等對手出線了。”
而場內由于段飛再度成為焦點,洪二少也這才發現了段飛還沒棄牌,頓時拍案而起,指着段飛厲聲,“你……”
段飛則一臉無辜的看着他眨眨眼,“我怎麽了?”
場內的氣氛對洪律沒有絲毫影響,他依舊我行我素的唯我獨尊。
輕掀開牌角,洪律的底牌是K和Q。
“100萬。”洪律清冽的聲音此時顯得不再如泉水般的清涼,而是漠然。
“你瘋了嗎?”洪二少難得失态的咆哮,手一指段飛,“他還在。”
洪律沒看向段飛,反而冷冷的望着洪二少,“還是你怕了?”
洪二少眉眼半眯,眸光如刀鋒般的劈向段飛。
段飛很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跟。”連底牌都沒看。
見段飛這樣,洪二少又看了看洪律,突然間冷靜了,恢複了他狡猾而陰險的神色。
“偷天換日也并非毫無弱點。”洪二少故意在這關鍵的地方停頓了很久,“王上千和你師父為什麽會死,你知道了嗎?”
段飛微微上翹的唇角頃刻間被凍結了。
洪二少在暗示師父和自己的死,與偷天換日的弱點有關。
“呵呵,”葉翰突然笑了,“小子,在我面前高談偷天換日的弱點,班門弄斧了。”
後面他們再說些什麽,段飛便再也聽不進去了,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什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段飛是不信的,他知道有人在撒謊,可是到底是誰在撒謊,他還是不知道。
而被洪老爺子強行拖去看稍微比月亮少點的星星的蕭伯安,此時正和洪老爺子在船頭一處隐蔽的甲板上很無奈的數着星星,不過是星星餅幹。
“老爺子,第八局應該開始了,我們先去看了回頭再數行不。”蕭伯安幾乎是哀求了。
洪老爺子邊吃着餅幹,邊喝着海風,“小安子,不論看與不看結果都不會因你有所改變,你就安心和我呆在這裏吧。”
“可你不是說,最後會有一場血光嗎?”
“是呀,可你去了又能做什麽?你是能防彈,耐砍,還是拳頭夠硬?”
蕭伯安頓時氣餒了,“我知道,我現在只會拖累小非,我……”
洪老爺子突然捂住,“噓,有人來了。”
兩人豎起耳朵,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真的看到他們出來了的。”
“別廢話,”另一人喝道,“分頭找。”
等這兩人的走遠了,洪老爺子壓着蕭伯安的頭貓着腰就溜。
可沒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喊:“洪爺這是去哪裏呀?”
是剛才兩個人中的一個。
洪老爺子趕緊把手裏的頭巾纏上,把頭纏得跟木乃伊一樣,“你認錯人了,我是印度阿三。”
蕭伯安:“……”被拖着扭頭就跑。
可那頭也有人在等着他們,是老爺子問要八六年礦泉水的那個服務生。
那個服務生手握着一把餐刀,“洪爺這次是又想要什麽水?”
洪老爺子回頭對蕭伯安說,“他們兩個人,我們一人對付一個。你對付那個拿刀子的,我招呼那個沒刀子的。”
蕭伯安:“……”
可沒一會洪老爺子又回來了,“等等,”大義凜然的,“還是我來對付那個拿刀子的吧,你招呼後頭那個沒刀子的。”
“怎麽了?”蕭伯安不解回頭一看。
不看不知道,看了立馬掄圓了腿跟風火輪一樣的跑了。
後頭那個是沒刀子,可人家是牽着狗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最後的餘糧了,眉頭今晚就回去,明天下午到,不知道趕不趕得急碼一章更新,眉頭不敢保證,⊙﹏⊙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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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洪爺紅通通 ...
“看我的螳螂拳之螳螂捕蟬。”
洪老爺子模拟螳螂的動作與形态,像不像他不知道,反正他對面的人表情挺囧的就是了。
“再看我的金雞獨立。”
是挺獨立了,就是站得不太穩當,左搖右晃的,差點沒把自己晃馬桶裏去了。
“接着是金蛇狂舞。”
對面的人越發的囧的,扭扭屁屁就是金蛇狂舞了?
“不比劃不知道,原來我這麽文武雙全啊!”洪老爺子很能自我陶醉,“但就算我再能文能武,小子你倒是攻過來呀,不然我老換造型很累的。”
“啊?哦。”對面的人也這才想起自己來幹嘛的,操起手裏的餐刀就要沖過去。
“等等。”洪老爺子又喊停了。
“又怎麽了?”人家不耐煩了。
“你能不能放下刀子再過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
兩人正式交上手。
餐刀銀光耀目,每每都總是很險的從洪老爺子的身體旁劃過。
對方兩手執刀用力往下刺,老爺子則兩手用力的往別處推。
十分鐘後,兩人還在用力着,可貌似……刀子不見了。
“诶,刀子呢?”對方問。
洪老爺子低頭看地上沒有,再看自己身上沒傷沒痛的,那應該也不在自己身上,“你有沒感覺哪裏痛?”
對方眨眨眼細細的感覺了下,“屁屁上好像有點……濕潤。”
洪老爺子轉到他身後,囧囧有神道:“殘了,殘了,那個……雇傭你的人,有沒給你買保險?”
貌似越來越疼了,那人不敢動,“怎麽……了?”
洪老爺子很替他操心的,“不知道菊花殘算幾級傷殘?”
五分鐘後,洪老爺子拍着手從洗手間裏出來,頭上的頭巾不見了。
“我真是太善良,太慈悲為懷了,竟然還幫殺自己的人包紮傷口。”
他身後的地板上,有人被一塊超長的頭巾纏得只露兩鼻孔,褲裆處則被重點糾纏,纏得跟尿不濕似的。整個人像蛆一樣扭動掙紮着,發出“嗚嗚嗚……”
洪老爺子剛要松口氣,就聽到,“救命,救命……”接着還有狗的狂吠。
“怎麽還沒搞定那只狗。”說完撿起地上的餐刀跑去找蕭伯安。
當老爺子找到蕭伯安時,蕭伯安似乎已經筋疲力盡了再也爬不動了,正從旗杆上滑下來,一屁屁把在旗杆下對他虎視眈眈的狗狗給坐得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但狗狗也用蕭伯安的屁屁見證了它一口牙的鋒利。
洪老爺子囧。
蕭伯安用力将屁屁從狗狗的嘴裏拔出來。
此時,風起雲來将明月遮擋,黑暗又濃重的些許。
正是在那黑暗中一雙手悄無聲息的掐上了蕭伯安的頸喉,“別過來,不然我推他下海。”
海風更大了,将那片遮擋明月的雲吹開,月光清明如水輕漫将黑暗微微驅散,将那挾持蕭伯安的男人映亮些許。
是個年約六十的老男人,衣冠鮮亮楚楚,頭發就算在海風的吹拂之下依然齊整得一絲不亂,一雙眼睛細長乍然一看好像還有些熟悉,只是嘴邊的笑紋讓這老男人顯了奸佞。
危險再現,不知蕭伯安是不是已經累得沒力氣說話,還是被掐得說不出話來了,反正他很安靜感覺上很淡定。
洪老爺子也不愧是久經風浪的人,就算對方有人質在手威脅他,也依然鎮定而沉着,“你覺得拿他來威脅我有用嗎?你看我們兩個都那麽淡定就應該知道沒用了。”
“知道我們為什麽這麽淡定嗎?”洪老爺子舉起拳頭,一副義憤填膺慷慨就義的神情,“他淡定是因為他不怕死,我淡定是因為我不怕他死。”
蕭伯安:“……”
“是嗎?”老男人将蕭伯安往護欄外推。
“洪……爺,”蕭伯安終于有些勁說話了,可聲音在海風中跟冤死鬼回來索命一樣的恐怖,“我……做……鬼……了會每晚……都……讓你鬼壓床。”
洪老爺子全身抖了下,趕緊糾正,“等等,剛才我是說錯了,應該是我淡定是因為他不死我才……怕,呃……感覺意思差不多哦。”
蕭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