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出對即将降臨的死亡有任何的恐懼。他似乎很自信,甚至是肯定,接下來也一定是空響。
“小非。”蕭伯安的聲音已經充滿了絕望了。
有那麽一瞬間,洪大少知道應該現在就殺了段飛,可心裏卻強烈的想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麽會這麽的自信于他絕對不會死于這一槍,所以他遲疑了。
洪大少清楚的看到段飛細長的手指在慢慢的用力扣動扳機,那泛紫的嘴唇在張開,當從那嘴唇中吐出“砰”的一聲時,少年手中的槍緊随着又是悶響。
“怎麽可能!?”這小子有預知的超能力嗎?洪大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洪大少驚訝的剎那,那本該在他面前的少年突然微微閃身避開了他手中的槍,少年手中的槍便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洪大少,空響五次了,你說這次會不會也是空響?我們來賭下吧。”段飛邊說邊扳開手中槍的擊錘。
洪大少雖然不服,但也怕死得很,“你就一人,我這邊還有十人,就算你殺了我,也走不了。”
段飛聳聳肩,“我一條爛命換洪大少一命,值了。”再看了眼洪大少那些手下,都拿着槍對着他,“讓他們放下槍。”
洪大少緊張的開始喘粗氣了,“怎麽怕了?他們能在你開槍前就殺了你。”
“哼,”段飛用槍推了下洪大少,“那你就祈禱他們能一槍将我斃命,不然就算只有半秒也足夠我扣動扳機殺你了。怎麽樣,敢不敢賭?”
“你……你想怎麽樣?”洪大少妥協了。
“讓他們放下槍。”
“都放……放下槍。”洪大少對他的手下命令。
圍在為的十個人都相互看了眼,慢慢的貓着腰放下了手中的槍。
洪老爺子見危險暫時解除了,打開機艙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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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傳來了M500和沙漠之鷹的咆哮聲。
咆哮聲過後,那是十人中有兩人當場倒下,在他們衣袖中掉落兩支“掌心雷”。
“他們……他們不是我的人。”洪大少慌了,就怕段飛以此為由開槍。
此時月已上高空,稀薄的月光将從椰林中走出的兩個男人的微微染亮,他們幹淨利索的打暈了洪大少的爪牙。
平時挺鬧騰的洪老爺子分外的安靜,默然的看着直升機裏的人。
洪大少也被綁了起來。
段飛松了口氣,提着槍走向癱坐在地的蕭伯安,“你看,我說會沒事就沒事。”
他這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事實證明,信我者得永生。”
蕭伯安很虛弱的回他一個字,“滾。”
“你……你是怎麽預知,前五槍絕對是空響?”洪大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預知?你白癡嗎?”段飛白他一眼,“這世上有誰能夠預知俄羅斯輪盤?如果可預知,那俄羅斯輪盤就不是最殘忍的賭博游戲了。”
“那你怎麽把那顆子彈準确的裝在第六個彈孔?”蕭伯安也感到很疑惑。
“你當我神嗎?”段飛看蕭伯安一眼,你也傻了,“都別想得太神奇了,真正的原因是子彈我都扔了,裏面沒有子彈。”邊說邊抽出槍裏的轉輪。
“怎麽可能?你只扔了五顆子彈。”洪律驚叫起來,“難道這槍開過了?不可能,爸爸他就算是在性命攸關時,他寧願用這槍投擲來砸人也絕對不會開槍的。”
段飛搖搖頭,“難怪你會不如你的兩個弟弟。六發轉輪內只填裝五發子彈,空出擊錘前方的裝彈孔,是安全攜帶單轉輪手槍必須遵守的安全常識。所以這槍本來就只有五顆子彈,這下你死也該瞑目了吧。”
“其實……我不想拿它那砸人的,”洪老爺子突然說話了,聲音很沉悶壓抑,“我也想用這槍來射擊,可是這槍它已經皈依佛門,不肯再殺生了。”
衆人:“……”
老爺子接過段飛手裏的槍裝上子彈,連續扣動扳機就是不見槍響。
直接說它壞了不就得了,什麽皈依佛門了。這是所有人心裏的聲音。
“二叔和大哥怎麽處置?”洪律問這話時,有着幾乎不可察覺的遲疑。
“爸爸不要,”洪大少雙手被綁,雙腿跪倒在地用膝蓋爬到洪老爺子的腳下,“爸爸我錯了,爸爸。”
洪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可能我真的老了,沒年輕時的那份狠勁了。”向洪大少擺擺手,“你和你二叔就到島上去吧,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這無疑是在宣布洪大少和白臉,将被終身軟禁。
“不,爸爸,你不是答應過媽,會照顧好我的嗎?”洪大少哭着哀求。
洪老爺子一甩手,“我就是看在你媽的面上才沒殺了你這逆子。”
靳少在遙望海面,突然發現了什麽轉身對他們說:“原來拖延時間是為了等後援。我們得快走,有幾艘快艇正往這邊來。”
洪老爺子點頭,拖着洪大少上直升機。
可人都往後座上擠了,駕駛座上空蕩蕩的。
“那買的飛機真先進,有無人駕駛模式的。”段飛玩笑的說道。
洪家父子:“……沒有。”
段飛來回的看他們幾個,“那就讓個人去駕駛吧。”
洪家父子沉默。
段飛囧了,“別告訴我,都不會。”
洪家父子連靳少都齊點頭。
“機師呢?”如果不是頭上的傷流血有點多,讓他有點發暈了,段飛一定跳起來。
最後是洪大少用下巴挑挑外面死了的兩個人,“被打死了。”
眼看着海面上的幾艘快艇就要來了,段飛一咬牙,“MD,我來開。”
說着挽起衣袖就到駕駛室去。
“小非,你會開飛機?”蕭伯安代替他們問出心中的疑問。
段飛胸有成竹的,“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簡單。”
大夥見他那麽自信,心就稍微放下點了,可他在駕駛座上東翻翻西找找,不知道找什麽。
“找什麽回去再找,先讓直升機飛起來再說。”洪老爺子催促到。
“可不找到這東西,這直升機飛不起來。”段飛很肯定的告訴他們。
“什麽東西?”
“直升機的駕駛說明書。”
“……”
“我來。”洪律捏着段飛的脖子丢他到後座去。
靳少用安全帶把自己捆了個結實,“老爺子,洪三什麽時候會開直升機了?”
洪老爺子想了下,“我只知道他會玩滑翔翼,反正都是天上飛的應該都差不遠吧。”
“差遠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
最後直升機是怎麽飛起來的,又是怎麽降落的沒人有記憶,都只記得當時跟坐過山車一樣。
如果不是都知道洪律他沒駕前喝酒,不然都以為他醉駕了。
但讓他們都患上了暫時性恐飛症了,在他們終于能觸碰到地面時,除了洪律沒人還能站得起來的。
洪老爺子循循善誘的對洪律說:“三兒啊,一眨眼你已經長這麽大了,也懂事了,以後可別再玩飛機了,如果實在想玩告訴爸爸,爸爸給你折。”
洪律:“……”
段飛一張小臉蒼白得吓人,“貌似……已經……沒……我什麽……事了,那……那我……就不……客氣……先……暈了。”說完就倒。
——分——割——線——
段飛很讨厭這樣的感覺。
眼前一片空曠的黑暗,他想睜眼,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想呼喊卻無法發出聲音。
能感覺到心髒在茍延殘喘的跳動着。
能感覺到血管中流淌着的冰冷藥液。
就是醒不來。
他就像是被這個肉身給囚困了,既掙脫不了也控制不了這肉身。
這是自從來到蕭亦非這個殼子後,第一次有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慌了,亂了,想不惜一切沖破那束縛。
但所有的恐慌在一陣淡淡的煙草的味道裏,慢慢的被安撫了。
耳邊随即而來清冽的聲音,“醒了嗎?”
段飛用力的睜開眼,映入眼睑的是一張疲憊的俊容。
“我……”幹啞的嗓子讓段飛很不舒服。
微微冰涼的水潤入口中,緩解了不适。
“我睡了多久?”
“兩天。”
“賭局呢?”
“淳老和天蠶都已經取得角逐賽的資格了。時間暫定在明天晚上德州撲克決勝負,但地點目前還不知道。”
段飛沉默了。
洪律指尖輕輕來回滑動在他臉上,“很失望?”
“有點。”段飛也不隐瞞。
“有你出場的時候。”
段飛一愣,“什麽意思?”
洪律沒有再回答他,“這次沒死是你命大。回國馬上安排手術。”
段飛點點頭,是呀,這殼子太脆弱了。
17
17、靳少的勸說 ...
病房門被推開,“小非非醒了。”靳少和蕭伯安進來了。
“小非,”蕭伯安也是一臉的疲憊,雙眼布滿血絲紅通通的,“被你吓死,說倒下就倒下,還差點就……”
“怎麽了?”難道這次他的昏倒真的那麽嚴重嗎?
段飛擰頭看向洪律,他卻借故避開段飛的目光。
“如果不是當時有個醫生在場,我們這就得給你選塊風水寶地‘頤養千年’了。”還是靳少給段飛解惑了。
靳少将手裏的東西放桌上,然後比劃開來,“你不知道,那醫生用這麽大一支針筒,直接刺入你心髒,才把你給救回來的。我還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樣也可以救人,而不是殺人。”
“既然你們來了,我先走了,我讨厭醫院的味道。”洪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要走。
“讨厭你還在醫院裏不眠不休的呆了兩天。”靳少揭洪律的老底。
洪律微微回頭,清冽的聲音依舊平淡無瀾,“謝謝。”說完便走了。
靳少和蕭伯安愣得不輕,也都莫名其妙,但段飛卻聽明白了,洪律這是在謝他救了洪老爺子。
看來洪律和洪老爺子的關系,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
段飛虛弱的笑了笑,“靳少,三太子他這是第一次向人道謝吧。”
靳少僵硬着脖子機械式的點頭,“難怪今天一覺醒來夕照這麽強烈,原來是這家夥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一覺睡到了傍晚。”蕭伯安提醒他。
靳少突然笑容燦爛看向他們,讓段飛和蕭伯安很想高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但也正是這樣一張笑臉,蹦出讓人很囧的話來,“你們不知道,為了幫洪三拿到賭牌,我壓力可不小啊,都得失眠症了。小非非又突然倒下,我的失眠就雪上加霜,害得我一覺睡二十四個小時就醒過一次而已。”
蕭伯安已經沒力氣吐糟了,就覺得頭上有只烏鴉無聲的飛過。
反觀段飛就淡定多了,“我的錯,怎麽沒害得你長眠不醒呢?”
“小非非你怎麽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某少含淚控訴,“我們好歹也一起經歷過槍林彈雨,同乘過一頭牛,坐過醉機,沒點患難夫妻之情,也有點革命感情吧。”
段飛掏掏耳朵,“小安,你去看下三太子走遠沒,如果沒,就麻煩他回來把他的童養媳捎回去。”
靳少一聽反倒是高興,連推帶踹的把蕭伯安送出病房,“快去,快去,不然我就要紅杏出牆了。”
段飛慢慢的坐起身來,靳少墊個枕頭在他身後,拿過床頭櫃上的他帶來的小粥喂着段飛。
“說吧,趕走小安想跟我說什麽?”段飛也懶得跟他繞彎了。
靳少吹涼小勺裏的粥送到段飛嘴邊才開始說話,“洪三都跟你說什麽了?”
段飛挑眼看看他,“就說我昏迷了兩天,還有天蠶和淳老都争取到了角逐賭牌的資格了。”
“洪三拼了命也想在賭界立足,”靳少用難見的嚴肅告訴他,“這賭牌對他很重要。”
段飛蒼白的臉色讓他顯得有些漠然,沒回話,也沒任何表示,靜靜的聽着。
“雖然老爺子一直都很支持他,可洪幫始終不是只有老爺子一個人。而這幾年,洪三的勢力發展得過于迅猛了,得罪了不少人,加之老爺子年紀也不小了,為這繼承人的事,明裏暗裏的争鬥就……唉,”靳少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看到的兄弟相殘也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沒想洪大竟然還勾結外人,現在對洪三來說是內憂外患。”
“其實洪三根本就無心争奪洪幫老大這位置。”靳少肯定的告訴段飛,“如果不是發生了不得已的狀況,他是不會插手洪幫的事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段飛問得像是不經心。
“為了這個‘不得已’,他必須得到賭牌,有了賭牌洪三才有籌謀和一個人談判。”靳少說出了洪律的目的。
“目前洪幫的并不樂觀,幫裏出現內鬼了,不但洪三和老爺子,就連洪二的一切行蹤暗地裏的對手都了如指掌,雖然已經揪出一個洪大,大家都知道洪大根本就是沖動沒腦子的主,對方絕對不可能就他一條內線的,所以為了賭牌的萬無一失,洪三只能明棋暗棋齊下。”
“哦?”這段飛倒還真沒想到洪律還有這一手,“明處只是個幌子,真正具有競争實力的是暗處的安排,聰明的做法。”
段飛想了下,“而這明處的應該就是淳老和三太子名下的風語娛樂集團了。那這暗處的呢?我知道你們資金不是問題,但如果沒有一個體面而有實力的公司集團做殼子,新加坡政府是不會承認其有争奪賭牌資格的。”
“那不知小非非覺得拉斯維加斯的靳氏財團,旗下的子公司有沒這個資格呢?”靳少又恢複了笑面虎的模樣。
“靳氏財團,你也姓靳……”段飛一愣後莞爾,“不愧是三太子,身邊果然是藏龍卧虎呀。”
靳少很輕的哼了聲,似乎對靳氏有些不屑,“不過是投胎時運氣好點而已。”
“那以你們靳氏之名出場的又是誰?”段飛也不多和靳少糾纏他的出身問題。
“是健老。”
“什麽?”段飛驚訝,“健老是是三太子的人,他出場不就暴露了三太子的用意嗎?還談什麽暗棋。”
“其實,一開始洪三想用的是名不見經傳的你出其不意制勝,可沒想到烏敏島的行蹤還是被人知道了,還差點讓你因此送命。”靳少很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所以你們逼不得已只好讓健老代替我?”段飛大概明白洪律的計劃了。
靳少點頭,“為了不暴露,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利用網絡的隐蔽性。”
“你是說Poker Stars。”
Poker Stars撲克之星,是全球最大的網絡撲克室,只要有網絡就可以讓遠離的賭場的人用虛拟的身份和名字隐藏在網絡背後,随時随地的玩各種撲克游戲,當然你也必須有錢充值買籌碼。
“既然現在已經萬事俱備了,有我沒有我都無所謂了,為什麽還要告訴我這些?”這是段飛唯一不明白之處了。
“因為新加坡政府規定,參加最終角逐賭牌的所有相關人員必須親臨現場。”靳少此時看向段飛的目光,意思很明确,就希望段飛能出場。
而段飛此時可以說很震驚,因為他沒想到洪律竟然對他隐瞞了這麽至關重要的消息。
靳少的意思段飛不是不明白,可是……
段飛将手撫上心髒的位置,他更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态根本無法打完整個牌賽。
怕是洪律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沒有告訴他這麽重要的消息。
靳少見段飛的反應還是平平,伸手抓住他的雙肩,“沒信心嗎?你可是千王門下的傳人。知道那晚為什麽淳老和健老會出現在扶蘇閣嗎?正是我們對你的測試。事實證明你可以的。而且你不是也想和天蠶賭上一局嗎?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你放心,淳老會從旁掩護你的。”
如果段飛真只有十六歲,正是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的年紀,在靳少這樣的勸說一定會點頭答應了,可他已經不是了。
段飛沒說話,只是慢慢的又躺了下來,閉眼沉默了許久,才說:“讓我再想想吧。”
靳少也知道該說的都說了,一切只能看段飛的決定了,也只好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段飛又睜開眼,下床走向窗邊,将窗外的華燈初上無焦距的映入眼睑。
當開門傳來時,蕭伯安的聲音也随即而來,“為什麽要來冒險?”
段飛沒回答他。
“其實我們就在老家随心所欲的贏些錢,只要夠我們花銷的就夠。”蕭伯安稍頓了下,“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段飛依然沒說話,但蕭伯安的話他确實已經聽入耳了。
平平安安的,曾經的他也這麽活過。
蕭伯安從段飛身後伸手抱住他,頭枕在段飛的肩上,不安漫漫。
“小非,我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
段飛終于有反應了,擡手摸摸蕭伯安的頭,幽幽的說道:“我想知道自己的死因。”
環在段飛腰間的手一緊,蕭伯安擡起頭來,“別胡說,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段飛轉身面對他,“小安,別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不是蕭亦非。”
蕭伯安想反駁,可幾次三番的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我不該把你帶進來。我沒想到會牽涉出這麽多危險的事。小安,你現在離開還不遲。”段飛的确有些後悔自己的自以為是,把蕭伯安卷進這麽危險的事裏來。
聽到他這話,蕭伯安反而更加不安了,“你是不是嫌棄我礙手礙腳了?”
段飛一愣,突然想起和師父相依為命之時,便明白了蕭伯安現在的不安,伸手回抱少年,“如果不想成為我的負累,就努力學好千術。”
“嗯,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有沒親去POKER STARS玩過,反正我沒敢去玩過,怕輸慘了。聽說不少高手在裏頭,就連WSOP的冠軍都是從哪裏出來的,⊙﹏⊙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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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手的要領(改錯字) ...
聖淘沙名勝世界位于新加坡聖淘沙島,面積約占聖淘沙島總面積的十分之一,由馬拉西亞的雲頂集團耗資近六十六億新元,大約三百億人民幣打造,是目前亞洲最新最IN的一站式娛樂城。
其彙集了風格迥異的頂級奢華酒店、世界級主題樂園、名廚餐館、名牌商店等等,吃喝玩樂樣樣俱全。
但對于賭徒們來說,最吸引他們的還是裏面的賭場。
新加坡政府規定,新加坡公民和常駐居民進入賭場,必須支付約五百人民幣的入場費,外國人則免費進入,讓該賭場成為了全球首家收費的賭場。
新加坡政府還規定二十一歲以下的青少年禁止入賭場,所以段飛和蕭伯安就成為了被禁止的對象。
但由于他們跟着洪律在一大堆的黑西裝保镖的簇擁下,倒也沒人敢攔下他們。
靳少刻意放慢了腳步靠近段飛,雖然洪律注意到了靳少的舉動,但也沒說什麽。
“小非非,硬是把你從醫院帶來,洪三生氣了。”靳少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一樣。
段飛毫不吝啬的送給他一個超級燦爛的笑容,“你還能從三太子那張面部神經缺乏運動的臉上,看出他生氣了,厲害。”
“活該。”蕭伯安的臉上總藏不住喜怒,大大方方的袒露了他對靳少的不滿。
靳少自動屏蔽蕭伯安的存在,赧然的對段飛說:“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別說我與他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對他了解比了解我自己更甚,只要他撅起屁股我就能知道他拉什麽屎。”
蕭伯安揉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你還有沒有更粗俗點的比方?”
“這叫通俗易懂。”靳少很紳士的糾正蕭伯安的說法。
段飛指着正從椅子起身的洪律,“靳少,三太子他撅屁股了,你說他這次是準備拉什麽屎。”
洪律哪這麽容易讓人看出他接下來想做什麽。
可靳少依然笑容不改,“呃……估計他近來有點便秘,所以拉不出來。”
“……”
段飛決定無視這家夥,觀看這家賭場。
整個賭場以黃色、紅色與和棕色為主,襯以微黃的燈光,予人金碧輝煌之感。
現代的設計融合東方繁複的線條,倍顯繁榮與鼎盛。
“小非非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見段飛沒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一直淡淡的,靳少有些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麽,便直接問了。
段飛終于回過頭來了,只是那由于心供血不足導致愈發發紫的嘴唇,卻半天沒再張開,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小非非。”靳少有些急了。
段飛終于說話了,“牌局不是還沒開始嗎,我還有時間考慮不是嗎?”伸手向靳少,“但既然來了,總不能不賭兩把。”
這時一只大手遞給段飛一摞籌碼,段飛擡頭笑着說:“謝了,三太子。”
“小……”靳少想叫住段飛,卻被洪律阻止了。
段飛帶着蕭伯安先在賭場裏上上下下的逛了一圈,約莫有數百張賭桌,賭博游戲也約有十多種。
而他看似在閑逛,其實已經把賭場了裏所有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和數量記下了。
“我們先來玩撲克類的吧。”段飛回頭看蕭伯安,“你準備好沒?”
蕭伯安看看手裏的籌碼,“準備好了。”
段飛笑了,“我問的準備好沒,不是問你準備好錢沒,是問你心裏準備好沒?”
“心裏還要準備什麽?”蕭伯安茫然。
“撲克牌賭博說白了玩的就是概率和心理戰。”段飛指指不遠處一個輸得快心髒病發的男人,“首先要有好的心态,特別對于新手來說,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以後你會對牌桌産生恐懼心理。”
蕭伯安聳聳肩,“要是贏了,誰都會開心。”
“牌桌上輸贏乃常事,對于老千來說也一樣。就算輸了也不要情緒失控,這樣只會讓你喪失判斷能力。雖然這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正是這樣可看出一個玩家的水平高低。”
“哦。”蕭伯安似懂非懂。
“首先要選個好位置。”
蕭伯安一聽樂了,“啊?好位置?難道老千們也相信風水好位一說嗎?”
段飛用你很無聊的眼神看他,“像玩德州撲克一類的撲克游戲,如果你在按鈕位置上,也就是一局牌中最後一個Action的位置時。”
“等等,”蕭伯安打斷段飛的話,“Action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這是撲克牌的術語,就是叫注或說話的意思,指玩家下注、跟注或者加注。”段飛想了下,“我不知道你對撲克有多少了解,如果我說的你不明白,像剛才那樣馬上提問。”
蕭伯安點頭,“那按鈕位其實就是莊位對吧。”
“是的。”段飛接着說:“在你取得那個按鈕位後,你就有先觀察對手如何應對的優勢,然後再做判斷。不論是他們的跟注、加注甚至是再加注這些舉動都有助于你猜測他們握有什麽樣的底牌。”
蕭伯安撓撓頭,“哦。”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新手玩家千萬不要每局牌都玩,這樣弊大于利。像Show Hand、德州撲克一類的游戲,以每十局就玩的一把,其餘都棄牌的頻率,對于新手來說是最明智的選擇。”
“還有就是別老盯着牌,要多留意你的對手,他們都有些什麽樣打牌風格。比如有些人喜歡在翻牌前後押下重籌碼,有的卻十分的謹慎,經常在對手下注或加注是棄牌等等。”
這時段飛無意間看到洪律獨自一人離開,便對蕭伯安說:“百家樂你知道玩法吧,你先去玩兩把,我一會就回來。”
洪律一路走出了賭場,也不知道他要往那裏去,段飛也只能跟。
當來到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時,洪律突然停了下來,似乎知道有人在跟着他,停下來等人自己出來。
“不……是……我不想……幫你,我也想……和天蠶……較量,可……”
就那麽一小段路,段飛的氣息便急促了,很明顯他的身體極度的虛弱。
洪律沒說話,只是回頭看着他。
夜晚的聖淘沙霓虹閃爍繁華依然。
閃爍着的五光十色,跳動在他剛毅而冷峻的面容上,讓他顯得有些孤寂的落寞。
有那麽一瞬間,段飛想去擁抱這個落寞的男人。
最終他也沒動,但那個男人卻向他走來了。
還是那淡淡的煙草味道,那被夜風吹得有些涼意的懷抱輕輕将段飛擁着,男人還是什麽都沒說。
“我現在的……身體,完全……無法堅持打完……整個牌局。”段飛靠在他懷中,呼吸着他的煙草的味道,緩解着過于急促的呼吸。
“我知道。”清冽的聲音中,有着段飛不敢相信的溫柔。
段飛愕然的擡頭看男人,看到男人竟然在笑,雖然笑意很淡很淡。
段飛愣愣的看着男人含笑的唇。
唇很薄,唇色也很淡,但卻出奇的吸引他,吸引着他去觸摸,去感覺,去親吻……
想到這段飛驀然驚醒,自己到底在想什麽,竟然想去親一個男人。
可當他發覺自己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撫上了那薄唇時,他震驚的倒退了三步,退開了那個滿是煙草氣息的懷抱。
段飛只知道自己現在一片混亂,有些什麽呼之欲出,但他又不敢讓其浮出。
最後他只好選擇逃避。
轉身毫不猶豫的走開。
當段飛再度回到賭場找到蕭伯安時,發現籌碼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蕭伯安局促不安的,“剛才我旁邊有個家夥和我一樣是新手,他說有兩種取勝投注法很适合新手,一種叫翻倍法,一種叫漸進翻法。前種方法就是當輸了一局後,第二局下的注是第一局的兩倍,如果第二局又輸了,那麽第三局下的注就是第二局的兩倍,如此類推,如果有一局贏了,就把注碼減會第一局的數額。”
“你豬頭啊,”段飛敲一記他的頭,“這種賭法看似必勝,不論你輸多少局,只要你贏一局就可以回本兼有贏。實則風險極大回報又小,最容易令人一局輸光。就算你賭本無限,但每張賭桌上都有投注上限的,當下注金額達到這張賭桌的上限,便不可以再加注了。”
蕭伯安摸摸被敲痛的頭,“我……我剛剛知道了,所以我就換了另一種叫漸進翻倍法的,有點效果了,輸錢時輸得沒那麽快了。”
段飛感到有些無力,“你到底是來贏錢的,還是來讓錢輸得沒快的?”
這種漸進翻倍法段飛是知道的。
所謂的漸進翻倍法,就是利用數學中的斐波那契數列,1,1,2,3,5,8,13,21一直到無限大。
運用到注碼投注時,就去掉第一個1,就變成1,2,3,5,8……每個數字是前兩個數字的和。
也就是說,在下注時先下一注,如果贏了就繼續下一注,如果輸了第二局就下兩注,再輸就下三注,再輸就下五注。
這樣的下注法雖然不能贏一局即可贏回之前輸掉的錢,但勝在輸錢時,不會輸得太快,一般情況賭一天下來就算贏的局數比輸的局數少,也是會有錢賺的。
但對新人來說,的确是個不錯的下注法。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說眉頭是壞人,教人怎麽賭博,⊙﹏⊙b汗
19
19、一條道走黑 ...
百家樂用牌一般六到八副,混洗後置于長形發牌箱中,荷官等玩家押注莊閑或和局後再發牌。
百家樂的玩法也簡單易學,莊與閑哪家的牌點更接近九點,就哪家贏。
其中除了10、J、Q、K為零點,其他都按牌面點數計點。
計算時将牌面點數相加取個位數。
比如得牌7和9,就是7+9=16,牌點就是六點。
如果得牌是Q和9,由于Q被視為零點,所以牌點為九點。
段飛環看了下賭桌,這是張小桌可供九個人坐,現在有六個人坐位,但也就其中的兩三個人出手多點,其他人都是看的多。
“去借路單來看下。”段飛對蕭伯安說。
“路單?路單是什麽東西?”蕭伯安自認對百家樂的玩法還是挺清楚的了,但路單這東西他還第一次聽說。
“路單就是用不同顏色的筆記錄下莊贏和閑贏出現的次數或旺弱變化。玩家可以根據記錄分析出規律來下注。”
路單顯示這桌在連開了三把閑後,接着莊又連開四把,又到閑連開了五把,莊接着又開了兩把。
這時荷官宣布剛結束的這把又是莊家贏,也就是說莊連開了三把。
坐在段飛身邊已經三四把沒出過手的男人終于動手了,他押閑5000。
段飛看看手裏的籌碼,最小的是1000的,拿出一個放在Banker處,押莊。
“小非,”蕭伯安小聲的說道,“已經開了三把莊了該開閑了,你看那人都買閑了,你怎麽還買莊?”
段飛對他說:“以我的經驗,這種莊閑交替着連開的狀況,見什麽就該買什麽,如果買錯了輸了,下一把再換買。但有一點你必須記住了,一定要下平注。”
荷官将兩張牌遞給段飛,翻開是J和A,也就是說段飛現在的牌面只有一點。
擡頭看旁邊男人的牌面是8和9,合計七點,明顯比段飛的點數大,但段飛可補牌一張。
如果段飛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