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捏,可是剛才他還在這個人身上做出那種仿佛最下.流.娼.婦才能做出來的動作,現在就連看着阿薩斯都很困難好嗎!
船長大人其實是很純情的!
你們信他!
洞悉了何知樹腦中所想的阿薩斯暧昧地一笑:“相信我,星際間最下.流的娼.婦能做出來的比你要跟淫.蕩的多。”
何知樹:“……”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的!還有……你怎麽知道最下.流的娼.婦會做出什麽來!這三年你都怎麽過的!!
阿薩斯面對何知樹氣呼呼地表情,竊笑着低頭吻上去:“因為你的思想都寫在臉上……還有,就算是最下.流的娼.婦也做不到這麽快讓我硬起來。”
何知樹:“……”
這叫什麽比喻!
硬不起來那叫陽.痿!
但是不可否認地,年少無知少不更事的何知樹船長還是被自家無恥的外星人口中那難得的情話(……)誘哄到,順從地仰起頭再次與他接.吻。
最後當那名并沒預約過的客人敲開何知樹的房門,立刻微妙地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的象征男性釋.放後的暧.昧氣息……他微微翹起唇角,毫不介懷地跨步走進來。
被狠狠‘照顧’過的何知樹此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面貌,只是那對獸耳跟他的唇瓣實在是被蹂.躏地有些紅.腫.不.堪。
也不知道為什麽阿薩斯對它們那麽感興趣。
何知樹幹咳了一聲試圖打消尴尬的氛圍:“卡倫指揮官,這麽快就辦完事了?”
先前還在跟老情人翻雲覆雨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我下的藥有些過量,本來以為很快就會完事。”
結果你低估了海盜頭子的持久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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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樹心中暗道。
卡倫撩起額前散落的碎發,這個動作令他露出那被人用力掐出一片紅腫的手腕:“不瞞你們說,我這次來暗影海盜團的目的,是為了讓傑克無條件投降。”
何知樹:“……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卡倫道:“不可能,所以我會給他下套的。”
何知樹:“……”
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要給人下套說的這麽光明正大。
卡倫:“三年前我奉星際聯盟的命令潛伏在暗影號內,雖然後來發生了一些小變故,”看到他略有微妙的表情,何知樹斷定這些小變故肯定跟傑克船長有關,“我中途退出了這次行動。”
何知樹抽了抽嘴角:“我以為你還在行動當中。”
卡倫搖了搖頭:“別的我不多說,希望你們幫我一個忙。”
何知樹:“……我建議星際聯盟的指揮官的你最好不要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他們也不會成為幫兇。
雖然他們已經有一個身為首席通緝犯的船員了。
卡倫說:“我希望你們代替我接受這次的榮耀。”
何知樹:“……啥?”
這回輪到卡倫幹咳一聲:“就是說,整個事件最後搬到星盟日程上的時候,我不會出現其中。”
何知樹:“……所以你們需要其他人來背這個黑鍋是吧?”
卡倫:“這怎麽能是黑鍋呢。”
何知樹:“這怎麽不是黑鍋呢,你們終于逮捕到一直困擾你們的星際海盜,贏得一定的威名和威望。相關人員也許還能升官發財,我們又能得到什麽?”
卡倫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至少,你身邊這位亞克星人不會在星盟中曝光。”
何知樹:“……你威脅我。”
卡倫帶着歉意:“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沉默許久地阿薩斯忽然開口道:“我們拒絕。”
何知樹訝異地看着他,就算阿薩斯再強悍,也不可能強大到能跟星盟相抗衡吧?
如此堅決地否定是怎麽回事?
卡倫仍然不死心,語氣誠懇無比:“之前塔拿星向星盟提交了有關你們的資料,現在這件事還沒拍板定案,而我在星盟也有些關系可以幫忙把這件事……”
這回何知樹連話都不讓他說完:“謝謝你的好意,不需要了。”他十分坦然地道,“比起被星盟當成危險分子,我更加希望不要卷入你們的紛争。”就算他有一天會因為什麽事情名留史冊受人敬仰,他希望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一個天大的烏龍和麻煩。
卡倫終于不再死纏爛打:“好吧,既然你們希望的話。”
他起身向他們微微欠身,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末了留下一句:“你們還是不要指望傑克能給你們修船了,我會讓星盟的人幫你們弄好。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裏吧。”
何知樹不置可否地聳肩,擺手:“回見。”
不屬于這裏的男人離開之後,何知樹整個人放松下來,往後倒去:“你剛才都不幫我說個話。”
阿薩斯輕笑:“你是船長,在沒有獲取你的同意身為底層船員的我貿貿然插嘴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你的字典裏還有禮貌兩個字?
何知樹剛剛跟人談判完畢,像打贏了一場勝仗似的雙眼發亮:“那我升你做船長夫人,以後船長在的時候你都可以說話。”
阿薩斯笑意更深,粗糙地拇指撚了一下他笑得露齒的嘴角:“看來卡倫下的藥效還沒有過,你過于亢奮了。”
何知樹調皮地眨眨眼:“有嗎?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阿薩斯把話題轉回正題:“你知道為什麽我剛才帶你去船長室嗎?”
何知樹:“總不會是真的帶我去看啪啪啪?”
阿薩斯:“注意到沒有,就算是與人做.愛,傑克船長的身體也從來沒有離開那張椅子,我想這可能跟波羅星的異狀有關。”
何知樹一愣,頓時笑得接不上氣:“難道那位海盜船長的屁股一離開那個軟乎乎的天鵝絨墊子,波羅星就恢複正常了不成?”
阿薩斯:“或許吧。”
他眼睛微眯,掐了一把何知樹笑得鼓起的臉頰:“你确實過于亢奮了。”
何知樹追着他的手指啊嗚一口咬上去,換來對方俯身一個蜻蜓點水地親吻。
“希望明天早晨醒來,你不要窩在被子裏羞憤欲死就好。”
阿薩斯帶着淡淡地嘲諷與愉悅地道。
☆、59
被某種不知名的和諧藥物感染的直接後果,就是第二天太陽升起,何知樹把頭蒙在被子裏給自己做了長達五分鐘的心理建設。對前一天晚上他在某只分裂怪戲谑的目光下活生生調皮了一整晚這件事報以萬分悔恨的思想态度。
饒是他把臉遮住企圖逃避現實,但是何知樹忘記了自己現在是有耳生物。
于是在他柔軟敏感的耳道被人充滿惡意地騷弄了之後,何知樹一個打挺從床上彈起來,一個毫不猶豫地上勾拳過去。
在武力值爆表的阿薩斯眼中這不過是在跟他耍花腔而已。
兩只成年健壯的雄性生物在床上你來我往地對拆幾招,單薄的床板被壓得吱嘎作響。
砰!
房間門被突如其來地撞開,站在外面的是一臉氣呼呼地何知草,跟一副‘到底沒攔住’尴尬表情的伊萬。
伊萬:“……船長你們在幹嘛?”
何知樹淡定地收回飛踢過去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架在肩膀上,于是兩人姿勢就變得無比暧昧的長腿,理了理衣領:“早起做運動。”
何知草小臉鼓成了個一戳就破的薄皮大包子,撲過來抱着爸爸的腿就開始搖尾巴賣萌:“爸爸也帶上我一起做運動吧!”
伊萬冷汗連連:大少爺他們說的做運動跟你想的做運動完全是兩碼事啊啊啊……
正說着,崔健沖跟奎克從門外走來。
二人同時明目張膽地頂着一對黑眼圈,雙目布滿血絲,唯一不同的是奎克笑意盈盈,而崔健沖臉色差的活像全世界人都欠了他幾百萬。
伊萬沒心沒肺地問:“诶,你們倆昨晚上也沒睡覺?”
奎克疑惑地側過頭:“還有誰昨晚沒睡?”
何知樹有些心虛地摸了摸眼眶,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這種尴尬的氣氛,擡起眼問:“你們昨天晚上不睡覺在幹什麽?”
奎克道:“哦,因為星際聯盟不是控制了這艘母艦嘛,難得異能回來了,我就在這艘船裏搜尋了一下有多少我可控的金屬。”
結果呢?
奎克滿心愉悅地告訴他那種金屬已經堆滿了他們的半個倉庫。
這個回答令何知樹的心情也分外愉悅。
“綠蔭號已經修好了?”
他在奎克剛才的話裏聽到了這一層意思,對方肯定地點頭,“星盟的人做事很快,真難相信他們是官方機構。”
這滿滿的嘲諷意味。
何知樹點了點頭,轉過頭詫異地打量着他的另一位船員的一臉疲相:“那麽你呢,你去哪了?”
崔健沖神色一冽,奎克替他回答了:“哦,我讓他幫我搬運。”
何知樹:“……不是說你能控制它們嗎?”
奎克理所當然地道:“他樂意。”
何知樹:“……”轉向崔健沖,“真的?”他可不許自己的船上有霸淩現象出現。
他眼看崔健沖的臉又紅變白,最後抿了抿薄唇吐出四個字:“對,我樂意。”
何知樹:“……”
那他就不說什麽了。
他們來到暗影號的目的就是為了修補飛船,而現在飛船已經修補完畢了,那他們還有什麽理由繼續留在這個麻煩的地方。
這時滾滾忽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何知樹的臉瞬間黑了。
這只老鼠不知道什麽時候似乎練就了一種無聲無息在衆人視線範圍內消失,又會在某些特殊時刻巧妙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以提醒衆人嗨它還在,快把它一起帶走!
……
而且如果它昨晚真的一直在這裏的話……
聽人牆角者恒被聽牆角之。
這就是報應啊,節哀吧純情的何知樹船長。
沒有人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有異議。
綠蔭號衆人浩浩蕩蕩從同一個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迎面趕來的亨利和布萊克雙人組。
剛打照面布萊克就匆匆忙忙地道:“我不跟你們走了。”
何知樹詫異,這孩子先前還堅決得好像不把他帶走他就心如死灰生無可戀轉頭就要去跳護城河去了似的,怎麽才一晚上就轉性了?
他凝視着黑豹少年通紅的臉頰,跟面有擔憂的表情,心下了然問:“是不是……下面發生了什麽事?”
布萊克抿着嘴,亨利這時候就很成熟冷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擡頭道:“還是我來說吧,商店街昨晚發生了一場大火,因為負責救火的水人失去異能,曾經很照顧我們的那些叔叔嬸嬸都損失慘重,有幾個還受了傷。”
布萊克急切地道:“這種時候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遭受苦難可是自己卻轉頭離開。”
何知樹感觸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雖然這孩子平時動不動張牙舞爪沒規沒據,但卻不會影響到他的好心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亨利才放不下他。
何知樹道:“行,既然你們想留下來我們總不會綁着你們離開……下面情況怎麽樣,人手還夠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亨利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
火勢很猛,從最易燃的書店起火,然後蔓延到附近的蔬菜店跟電器行。
何知樹靜靜聽着,忽然問:“你們是怎麽知道起火的?”
亨利說:“是卡倫老板,他帶來的消息,跟為我們接通了下面的信號源,我們跟老板娘他們通了電話,确實出了事故。”
何知樹沉吟了一會兒,擡頭下令道:“崔健沖,奎克,伊萬你們帶着小草先下去……照顧好他然後看看有什麽能幫忙。昨晚那些金屬能用到就用一些……但是別全用了!”
亨利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謝謝你了船長!”頓了頓,困惑地問,“可是你跟阿薩斯先生不來嗎?”
何知樹幹笑兩聲把手抽出,一拍他的腦門:“別多廢話了快去!”
他們當然不會去,他們要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從根本上把波羅星這次遇到的大麻煩給解決掉。
……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有什麽能讓一整個星球的異能者全部喪失異能,而非異能者又覺醒出從未有過的異能呢?
何知樹抖了抖耳朵,覺得無論如何單憑他腦袋上的這兩撮就已經夠不科學了。
那麽從非科學的角度來講呢?
魔法?
仙術?
上帝之手?
阿薩斯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家船長又開始習慣性地思維跑偏,最終何知樹斬釘截鐵起敲了一下響指:“一定跟那張座椅有關。”
這是他們來暗影號上之後第三次走向船長室。
第一次他們劍拔弩張,第二次他們偷看到限制級畫面。
而第三次。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地,他們見到的是傑克船長靠在椅背上,閉着眼沉睡的模樣。
他的雙手和雙腳都穩妥地擺在一開始的位置上,整個人禁止地仿佛一尊精雕細琢的英俊石像。
但是何知樹只要一想到這尊石像屁股底下的那塊墊子昨天晚上還被某位仁兄滴得仿佛失禁的淫·液給沾染的一塌糊塗,他就忍不住出戲地扭頭隐忍憋笑。
傑克船長不是一個人坐在這裏。
他忠心耿耿的副手一直站在他的旁邊——當然昨天晚上他沒有在。
見到走進門來的阿薩斯跟何知樹,副手先生面無表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船長休息不喜歡別人打擾。”
何知樹:“沒事,我們就看看,你家船長坐的這張椅子是什麽牌子的?看起來質地不錯嘛我也想買一張擺在船長室裏。”
副手:“……這不關你們的事。”
何知樹不解:“這怎麽不關我們的事呢,座椅不舒服遭罪的可是我啊……還有我的屁股。屁股不舒服我心情就不會好,我心情不好就下達不了正确的命令,下不了正确的命令随時有可能會害得飛船一頭撞上小行星全船毀滅。”
何知樹一本正經的話唠+犯二模式唬得副手先生一愣一愣。
他晃了好久的神才意識到今天他要是不交出個牌子名恐怕這位少俠就要跟他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理一路死磕到底了。
只好妥協道:“我不知道椅子的牌子,如果你們想知道,等船長醒了我會跟他詢問。”
何知樹:“哦這樣啊……”他躍躍欲試,“那等你船長醒了,我能申請坐一下這張椅子嗎?”
副手:“不能!”
何知樹眨眨眼:“為什麽,椅子做出來不就是給人坐的嗎,你家船長不坐就不能讓給別人坐了?太獨斷獨行了吧說好的新時代新面貌講文明懂禮貌的星際好海盜呢?”
副手:“……船長是不會從椅子上下來的!你死心吧!”
何知樹:“為什麽他不從椅子上下來呢,不下來他怎麽吃飯和【哔】呢,你家船長不會一直在這張椅子上吃飯和【哔】吧,這麽高難度的生活狀态果然不愧為引領整個暗影海盜團的男人!”
何知樹一般不話唠,話唠起來卻要人命。
這種明擺着搖着尾巴可勁兒得瑟的小樣子令阿薩斯感受到不同于一般情況下的愉悅感。
是那種,自家養的寵物學會了作揖跟打滾,于是可以在別人面前大大方方地秀出來被求誇獎求表揚的微妙心情。
……這個比喻可不能讓何知樹知道。
副手快給他逼瘋了,忍無可忍喪失矜持地大叫:“我家船長他不在椅子上【哔】!他也不在椅子上【哔哔】和【哔哔哔】,快從這間房間消失聽見了沒有!”
“吵夠了沒。”
睡眠中的傑克船長猛地睜開雙眼,視線落在動作表情瞬間僵硬的副手臉上:“你吵醒我了。”
副手:“……”
何知樹天不怕地不怕地蹦到他面前:“瞧,你家船長醒了,那麽就讓我們來面對面地聊一聊,有關這張椅子的問題吧!”
有什麽好怕的,再把對方惹毛……他後面不還站着個分裂怪嗎?
☆、60
傑克船長揮手讓副手先離開,副手滿臉窘态地走出房門把門從外面關上。
于是整個房間就只剩下傑克跟何知樹阿薩斯三個人了。
何知樹坦然而鎮定并且毫不掩飾自己打量傑克船長的眼神。
然後換來身後某只外星人略感不爽的輕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軟肉——嘶。他有些愠怒地側身瞪視他。
阿薩斯無辜地回望過來,露出一個英俊魅惑的笑容。
少放一會兒電會死嗎?你家船長在幹正事呢!
傑克船長動作優雅地活動了一下脖頸,睜開清明的雙目,道:“不好意思,我昨晚有些累。凱下的藥劑量太大了。”
何知樹挑眉:“你知道?”那幹嘛還要吃下去?
傑克船長淡淡道:“因為是他親手做的菜。”
他敲了敲座椅的扶手,道:“波羅星是他的故鄉,這次我大張旗鼓地來到這裏把事情搞得這麽大,就料到他會被星盟逼迫出面跟我談判。所以任何事都做好了準備,不過沒想到會有你們這一群人出現。”
何知樹:“……”
設定變了啊導演!
這是狂霸拽渣攻變身專情忠犬攻的節奏?
傑克船長:“你們不用挖空心思研究我的椅子了,我大方告訴你們這是一臺增幅儀器,我也是一個異能者,可以制造出令異能者失去異能的力場,同時也能激發出非異能者身體潛在的異能。我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抵達波羅星,在地面各處安裝了能投射我的異能的裝置。就像數千萬根輸送能源的電線,而源頭就是我。”
他這話說的坦蕩從容,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十分游刃有餘的感覺,完全看不出來是在以一人之力牽動整個星球。
何知樹嘴像缺水的魚一樣張了張:“……這真不科學。”
而且居然真贏了阿薩斯昨天晚上說的,把傑克船長從椅子上拉下來一切就恢複正常了。
——這他喵居然還真是這樣!
何知樹不動形色,充滿敵意地注視着這名在他們面前談笑自如的海盜頭子。
他還沒天真到以為對方把這件事大刺刺地在他們面前說出來,是因為人家剛睡醒起床氣沒消一時糊塗說禿嚕嘴了。
只見海盜船長邪魅一笑道:“凱早對這一切了如指掌,昨天晚上你們也在都看到了,那就是他努力的結果……我想現在他應該在積極跟星盟那邊交涉,天真地希望能獲得一個雙贏的局面。”
嗯,昨天晚上指揮官同志确實很努力。
……
啊,所以這劇情就是——
卡倫指揮官以為自己給海盜頭子下了套,結果壓根沒想到對方連他以為自己下套成功都算在裏面給他下了一個更大的套。
一瞬間何知樹不禁同情起指揮官同志來。
你想人家三年前懷揣着愛與熱血為了星際和平信心十足跑來當卧底,一不小心跟和星際和平背道而馳的星際海盜頭子談起了戀愛。
談了一段時間頓覺自己對組織背叛又對愛人虧欠,雙重打擊跟自我譴責之下決定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回老家安安靜靜退休養老,從此往事如煙過,一笑泯恩仇。
誰知道壓根不打算把卧底同志從自己的人生中放走非要拉着他一起魚死網破的海盜頭子一路殺到他老家,浩浩蕩蕩地坑了他整個老家的人民群衆,逼得卡倫不得不換上指揮官的頭銜代表正義的一方出面跟他對峙。
結果還是狠不下心把對方送上絞刑架,于是抱着必死的覺悟跟海盜頭子春風一度第二天視死如歸地跑去跟正義的一方談判。
現在都不知道談得怎麽樣了。
——以上,全是何知樹船長的猜測。
不過他本人堅定不移地相信這一定跟事實j□j不離十。
連向來無法無天的阿薩斯都不禁佩服起海盜船長這次大膽的舉動:“跟星盟正面碰撞,你不會擔心他真的把你出賣嗎?”
傑克船長大言不慚地笑了:“怎麽可能,他喜歡我喜歡的發瘋。”
……
從船長室退出來,何知樹同志的心情分外複雜。
傑克船長向他們保證他會圓滿解決波羅星人民集體喪失異能這件事……事實上只要他挪挪屁股這事就解決了。
但是他現在還真就不能挪。
甚至連何知樹他們強制讓他停止張開那種奇怪的力場也不可以。
就因為那該死的星際聯盟介入。
外面那圈戰艦可是一直都盯着暗影號跟波羅星的動向呢,一旦波羅星恢複正常他們立刻就會跟暗影海盜團開戰信不信。
這樣一來綠蔭號衆人就一定會被波及到。
……
雖然何知樹很難把信任跟那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海盜船長擺在同一個天平上,但眼下也只能相信這家夥不會對卡倫指揮官的家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一路腦中千頭萬緒紛亂不清,何知樹忽然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阿薩斯消失了。
回頭一看發現他正往回向船長室走去。
何知樹:“阿薩斯,你幹什麽?”
阿薩斯回過頭,不忘取笑他道:“我還以為等我回來之後你才會發現我沒有跟上。”
何知樹:“……”夠了雖然他愛走神但不要低估他的智商好嗎!
阿薩斯收斂了玩笑的神色,道:“我只是想起有些事情忘了跟那位海盜船長說。”
可看他這架勢明顯是想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啊,何知樹皺眉,不滿:“……什麽事還要背着我?”
阿薩斯道:“你該去看看你的船員們了……你不擔心你家兒子在下面出什麽事嗎?”
何知樹挺胸:“我家兒子又聽話又懂事。”
阿薩斯:“但是很會惹禍。”
何知樹:“……”好吧,要是不惹禍何小草現在也不會待在這裏。“那我先回去,你跟傑克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待會回來統統告訴我……不許有隐瞞!”
阿薩斯微笑着答應:“當然。”
于是兩個人分道揚镳,何知樹順着走道一路找到一扇艙門,同時接通奎克的通訊器,他那幾個船員裏最靠譜的恐怕就數這位了:“下面情況怎麽樣?”
奎克那邊似乎正在忙碌,聲音夾雜着很特殊的雜音:“還好,建築毀壞的比較嚴重,人雖然有受傷但都不重。我們已經幫忙包紮和處理過了。”
何知樹點頭:“對了,何知草在幹嘛?”
奎克語氣中露出一絲笑意:“火勢還蔓延到一家零食店,我們幫忙之後老板慷慨地讓我們随便拿,大少爺現在一頭鑽進去出不來了。”
何知樹:“……”
糟這樣下去還怎麽得了!
他在家可是一直控制着何小草的零食數量,以防發生蛀牙這類慘絕人寰的現象發生,沒想到來了外太空居然被他學壞了!
他一着急就抓着艙門邊往外探。
忽然一雙大手摟上他的腰間,同時何知樹耳邊傳來噴的他耳根酥麻的沙啞嗓音:“想不到三年前你還只會抓着安全帶哭,現在居然可以在幾千米的高空這樣往下看了。”
何知樹:“操!誰哭了!”
他就算是恐高最嚴重的那段時期,從模拟飛行器上摔下來骨折都沒掉一滴眼淚好不好!
反瞪這只颠倒黑白的外星人一樣,何知樹回頭瞄向他的腰間:“這麽快就從船長室出來了……那是什麽?”
從船長室出來後阿薩斯身上唯一的變化就是腰上多了一卷看起來頗為堅韌的紙張。
阿薩斯說:“是圖紙。”
何知樹:“廢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圖紙……什麽的圖紙?”
阿薩斯:“異能增幅儀器。”
何知樹:“……你要他就給了?!”
阿薩斯微微一笑:“我有我的方法,你知道嗎,某些異能者雖然在後期被認為是異能用盡。其實只是他們異能的功效變得微乎其微了而已。”
何知樹:“……你的意思是,奎克的異能?”
阿薩斯點頭:“有了這個,即使是極其微弱的異能,也能被增幅到全盛時期的狀态。”
聽完這些話,何知樹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一臉詭異地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訴我,你特意跑回去跟那個家夥要這種裝置的圖紙,就是為了我船上的一名船員——奎克今後能繼續自如地使用他的異能?不,我絕不相信你會這麽好心。”
阿薩斯頗為受傷地注視着他:“你怎麽能不相信我呢。”
我能相信你才有鬼呢!
饒是內心這樣想,何知樹還是抽出他腰間的圖紙張開細看起來,只一眼就贊嘆道:“這種儀器真是精妙。”
阿薩斯明目張膽地一笑,鼻息噴在他耳後:“物超所值吧,有沒有獎勵?”
何知樹白他一眼,把圖紙收進口袋裏,坦坦蕩蕩地直視過去:“你想要什麽獎勵?”
☆、61
已完全恢複運作的綠蔭號智能系統伸出兩根靈活的機械觸,頂端裝置了小型掃把和簸箕。貼心地為他們清掃了桌面上的發信器殘骸。
這份惡意滿滿地來自星盟的禮物還沒有令何知樹有多少情緒起伏。
畢竟這是他預料中的事情。
但是接下來打開財務報表他頓時覺得自己又往禿頭星人的種族構成進化了一步。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誤)的阿薩斯用指尖撫平他擰成個‘川’字型的眉心,淡淡道:“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何知樹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翻了個白眼。
“這個不大的問題很有可能會令我們下個月廚房揭不開鍋。”
叩叩叩。
何知樹:“進來。”
今天所有人都忙了很久,其中當屬重獲了異能的奎克貢獻最大。
他走進船長室,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船長,如果你在為我們目前的財政狀況煩憂的話,我有個建議要不要聽一下?”
奎克在船上待了這麽久,向來是存在感最透明的那個。
沒有人注意過他早上何時起床,也不知道他幾時入睡。
有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商議事務他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不多說半句。
這回卻忽然想提出建議,何知樹饒有興趣地朝他一攤手:“說。”
奎克點頭輕笑,打開手中準備好的便攜式星圖,在何知樹面前投射出一片浩瀚星空,其中數顆星星被一條路線聯系起來——那是綠蔭號一早就預設好的航行路線。
在這條看似亢長繁重的旅線上,奎克滑動他粗糙的手指,觸到一顆并不起眼的星球。
那顆星球瞬間在衆人面前被放大數十倍。
何知樹雖然覺得這顆星球有些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卻不想阿薩斯的臉色在星球放大之後立刻凝重起來:“……星際聯盟的附屬星球。”
何知樹猛敲了一下手心:“對,就是這個!”
他在剛到這個信息的星盟分部時曾經在那裏的介紹手冊上看到過。
通常每個星系的星盟分部都有一個或者以上的附屬星球。
而附屬星球的含義……那裏通常會提供一些星際聯盟官方不能明目張膽提供的服務。
奎克道:“正規途徑來說,注冊星艦合法獲得報酬的方式之一就是接受星際聯盟委派的任務……但那一般都是些平淡無味,報酬甚少的任務。如果想要盡快獲得大筆資金,那麽去星際聯盟的附屬星球接受那裏的任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選擇。”
何知樹若有所思地點頭:“沒錯,因為是星盟分部,所以那裏的任務所得同樣合法。”
可就是不确定性太高。
那裏的任務時常會遭遇——謊報難度,雇主落跑,又或者被人黑吃黑等等讓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星盟附屬星球一步的坑爹情況。
何知樹打開星圖:“離我們抵達星盟附屬星球需要兩天,你的建議我記下了,明天早上開個會。”
奎克稍一欠身,離開船長室前留下一句:“船長早點休息吧。”
何知樹懶懶打了個哈欠,揮手:“知道了。”
啪。
房門關上。
何知樹眼睛擡起,凝視他家曾游歷各地神通廣大的分裂怪:“怎麽樣,你覺得可行嗎?”
阿薩斯微微屈身,與他四目相對成一個暧昧的距離:“在問我之前,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
何知樹露齒一笑,拍拍他近在咫尺的臉:“你也早點睡吧雜工同志,在這裏蹲的再晚我也付不了你加班費。”
阿薩斯不動聲色地捉住何知樹拍在他臉上的手掌,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
“你也一樣,船長大人。”
……
次日,晨間大會如期進行。
過程暫且略過,最後的結果是衆人在船長大人的示意下紛紛同意了這個議題。
何知樹船長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耳朵,忽然發現自家兒子今天一早都不見人影。
又賴床了?
這些天他體諒何小草來外太空人生地不熟需要時間适應環境,一直都放任他平時的一些壞習慣譬如睡懶覺什麽的。
但也是時候該矯正回來了。
何知樹看了一眼時間,要是在地球這時候何小草還在家裏窩着不肯起來,那幼兒園的小櫻桃老師一定會打電話來詢問的。
何知樹在進門前清了清嗓子,悄悄推門進去,發現門邊的船上蹲着一坨拱起的疑似人型生物的被子。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拉開被褥的一個角。
只往裏看了一眼何知樹滿腹的怒氣就盡數消散,只剩下深深地驚慌。
何小草緊閉着雙目蜷縮在被褥下面,渾身濕漉漉地發絲汗津津地貼合在額頭上。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