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患難真情
為了改變彩納藝術的股權分配和往下的公司并購,彥真極力将公司推向股市,從而臨時組建了融資部,并高薪将曾聽姚琳希提起的、對他的能力評價一直都不錯的藍海森聘請了過來。
起初,黎光澤并不理解彥真所設下的這步棋子,鑒于藍海森與藍水悅的姐弟關系,非常反對她用這個人。可彥真一句話就把黎光澤的氣焰壓下去了:“他和黎景明表面是親眷,其實是情敵,”她說,“況且,你也要把藍水悅派走了。”
羅捷負傷後,“光澤裝潢”處于無人管理的狀态,彥真只好回來接管公司,新官上任三把火。當天召開管理層會議時,下命令把藍水悅召回,讓她月末動身前往黎光澤在泰國的分公司。
去泰國?這分明是故意整藍水悅。
接到通知的藍水悅與黎景明商量後,決定找律師咨詢,看能否擺脫掉那份協議,恢複自由身。
律師對他們說了實話:“如果按法律的正常渠道去處理,你們肯定敗訴,協議上把雙方的履行職責寫得再清楚不過了,也很符合職員和公司之間簽署培訓合同的範圍,只怪藍小姐當時沒把那些條例弄清楚就下筆了,而且還去了意大利,這就證明協議生效,責任不可推脫。而且,有一條是硬傷,即服從公司的人事安排,以公司發展所需為準則。”
藍水悅不願黎景明再為這件事煩惱,就勸他說:“景明,算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擔吧。”
黎景明不願放棄,繼續問,“應該還有其他辦法,我想我該跟黎光澤談談,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不要,”藍水悅很抵制,“別找他!”
“水悅,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
“他不要你的錢,只想要你的命,”她喝聲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黎景明的臉繃得發黑。
律師這時站出來說話:“藍小姐說得對,他們不愁那點錢。不如我先來協調這件事,看看對方是否有達成和解的可能,這樣你們雙方也好回避一些不必要的沖突。”
他們接受了律師的建議。
這一做法讓彥真大動肝火,當着律師的面放說:“沒門,她必須履行合同。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無需我多言,現在公司人才奇缺,我要将這個辛苦培養出來的人才用在刀刃上!”
她霸氣逼人的女王風範讓律師汗顏,語氣和緩地與彥真商量,認為職員受公司培訓,對其公司報答是必須的,但這不是賣身契,回報該有個限度,比如為公司任職多久,為公司創造多有形和無形利潤。
可彥真一口就回絕了他:“她才剛剛為公司做了不到1000萬的業務,就想跑?”她冷笑道,“我不要求年限,在泰國給我把5000萬掙回來就夠了。”
得知自己依舊要按命去泰國,藍水悅的表現尚樂觀,只是放不下黎景明。她安慰他不要自責,他已盡力了,也許到那邊後,很快就會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對他說,“不要熬夜,不許喝酒,如果心情不好,那就想想我。”
黎景明被她的純真感化了,一把摟她入懷,“我無能保護你,也一直自私地不給你承諾。水悅,你放心,我會等你回來。”
“其實你很早就給我承諾了,”她甜甜地笑,“你說過的,你願意給的,至少是心靈。”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信你。”藍水悅感慨地說,“能得此人,別無所求了。不管貧賤富貴,能得此心,人生圓滿,無所缺憾。”
黎景明為她的話深受感動,兩人深深擁抱,尚未別離,便期待着重逢的日子。
這時的他們都學到了生命道義,知道成全勝過占有,自由勝過收藏,信任勝過厮守,她在他面前如此誠實,他也發誓,今生絕不會給她假面。
不久,藍水悅得到黎景明送出的傳家首飾,這是一套非常華麗的翡翠白金鏈子,據說是外祖母傳給母親的,父親自殺前,将這物件交給他,當時沒交代給誰。或許是父親的這個暗示,他就沒将這套首飾贈與姚琳希。
藍水悅深知這套首飾的貴重,也明白黎景明的心,只是東西太貴重了,她不敢帶去泰國,遂留下期許,等婚禮時,請他為她戴上。
即使婚禮尚是渺茫無期,黎景明也不曾提起,在藍水悅的心裏,她覺得那日子已很近了,仿佛就是明天,她還夢中看到自己穿着潔白的大紗裙,頭發高高挽起,戴上聖潔的白薔薇花環,身後拖着浩瀚無垠的白紗。黎景明牽着她的小手,轉進月光明媚的森林裏,陪伴她尋找傳說的仲夏夜之夢。
可突然間,她身邊的人變成了羅捷,正在對她陰陰冷笑,一下就把人吓醒了。
在醫院養傷的羅捷一直由文靜照顧,為了能全心全意照顧他,她請了長假,不久就被公司辭退了。羅捷得知此事,非常愧疚,可他卻不曾因為感動而對她萌生愛意,有時還對她發脾氣。那天,就為一個不順心,羅捷就板起臉,喝令她走,不想再見到她。
從來,文靜都很能容忍人,覺得他作為一個病人,身體難受會加劇內心的痛苦。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傷心,非常委屈,很不甘心地問他:“如果換作水悅,你還會不會這樣态度惡劣?”
羅捷心裏一怔,被她觸動了傷心處,頓時大怒,“你少提她,那個執迷不悟的女人!”
“你的心裏還是放不下,”文靜失望地說,“所以你才會這樣。可是羅捷,你要明白,也許這個世上願意原諒你的人,也只有我了。”
“我什麽都沒做錯,要你們的原諒幹什麽?”他咬牙切齒地說,“生意場上那些人,有哪個敢拍着胸口說自己是好人?有錢大家搶,沒錢就搶自己人。什麽誠心道義,全都是哄騙人的!”
聽羅捷在那滔滔不絕,文靜的心全冷了,突然覺得好累,或許是這長達一個多月在醫院過度操勞,也許,是她心中的憧憬全被給磨碎了,猛然從謊言的絢麗之中浮出,只見現實四面楚歌,容不下她半點期許。
對于這個男人,她還指望什麽,曾經有過的幸福,早成了她的精神流刑,蒙蔽了眼睛,讓她錯過了本該相愛的人。看着他那副嘴臉,文靜好倦好倦,只想有一張柔軟的床容她安眠,渴望有一個堅實的胸膛,讓她發洩。
于是她默默地走出病房,沒道別,也沒說去哪裏,以最輕盈的姿态跳脫羅捷的世界。
在醫院大樓外仰面看到天空裏孤獨的星辰時,她流下眼淚,掏出手機撥通男朋友的號碼,“我好累好累,”她說,“我不鬧了,我們結婚吧。”
2.幸福時刻
得知姚琳希将參加付家豪的舞會,遠在上海的姚母不顧身體欠安,直飛香港,将年輕人的舞會變成了親家見面會。
小姨深知這場宴會的重要性,拖姚琳希去香港最大的禮服店挑裙子,中式禮服一套,作為她和姚母進入付家時穿的;另一套是窄腰身的大圓裙,由柔軟的香槟色綢緞制成,塔肩設計,配有輕盈的飄帶,衣服穿在身上,姚琳希就仿佛是古典油畫裏走出來的公主。
未等姚琳希點評,小姨就笑眯眯地對導購員說:“就它們了,清洗幹淨後麻煩按這個地址送去。”姚琳希對此倦了,連感受都懶得表達,任由擺布地接受了小姨的安排。
當天早七點就開始去美容院做皮膚護理,午睡到兩點,然後去工作室做造型。姚母趕到時,她已在鏡子前變成了一個迷人的公主,就等着被人領進宮殿的紅毯上。
那天晚上,付家車馬盈門,熱鬧非常,親朋好友都想來目睹姚家大小姐的風采。
那一夜,姚琳希的美讓付家很有面子,不單是付家豪,幾乎到場的親朋好友都贊許這樁婚姻,付家豪的幾個摯友還拍着他的胸口說:“娶來這樣美麗的淑女做太太,你也該收心了。”
姚琳希對自己的美自信,只要她願意展現,要多美就有多美。她是訓練有素的富家女,既能在舞廳中央優雅地彈鋼琴,能用最優雅的華爾茲與付家豪共舞,也可以和婆婆聊家常,還可以和付家豪的父親聊公司管理上的心得。
付家完全被她征服了,兩家人笑得合不攏嘴,決定一周後訂婚,年末就正式結婚。
宴會散後,付家豪陪姚琳希逛他們家寬敞的後花園。在月光皎潔的紫藤花架下,他鄭重地問她的感受。她的回答很令人失望:“毫無感覺。”
“怎麽會?”他第一次聽到女人這樣對他說話,“難道我真的令你索然無味?”
“我沒說你,我是說這個夜晚。”
“難道你不喜歡這樣的舞會?”
“我倦了,真的很倦。”
“你是我見過的最獨特的女孩,”他說,“告訴我,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的,你未必能給。”
“這我承認,不過我想知道。”
“太過了解一個人不好,這樣會讓你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致,就好像吃膩的一道菜。”
“你說的有道理,你的話一直很有道理!”付家豪天真地笑。
姚琳希覺得,雖然他交往過無數的影星和模特,卻實在是個膚淺的家夥,與黎景明截然不同。在他面前,與他交流,姚琳希有種淩駕其上之感,非常過瘾,就這一點,她不反對與他結為夫婦,因為,黎景明給予她的失敗和傷害,足夠讓她已畸形的心态,渴望尋到某種駕馭的快感。
其實,如今的黎景明已不值得姚琳希寄予思念或者憎恨,他不再是昔日的王子,在藍水悅世界裏,他像一只自由的魚,深深體會到徜徉和輕松,并寸步不離地陪她度過了啓程泰國前的時光。
他們舍下繁忙的工作,無所顧忌,在公衆下牽手,相互介紹着自己的什麽人。周末,一起去購物、吃飯和看電影,像小情侶一般依偎在公園的躺椅上,藍水悅将頭枕在他的大腿上,看流雲和飛鳥,多麽惬意。
他們完全成了一對心心相印的溫馨戀人,開始計劃婚期。藍水悅希望等她回來,和弟弟一起回小城看望母親,陪她過一個熱鬧的春節;他也計劃,待明年春天,他倆一起去給去世的父母上墳。想到要見公婆,藍水悅有些心虛,“你說,”她問黎景明,“要是你的爸媽還在世,會喜歡我嗎?”
“你是個伶俐的孩子,他們不會讨厭。”黎景明敷衍地說,其實他明白,假如父母健在,他能否脫下王子的盛裝,與這平凡的女孩在這裏曬太陽,還真是個未知數。
“那麽說,還是談不上喜歡。”
“你何必為這庸人自擾呢?”
“有嗎?”藍水悅狡黠地說,“我就是醜媳婦見公婆,心裏沒底氣罷了。”
“我喜歡的,”他安慰她說,“他們肯定會喜歡,而且還會在天上祝福我們。”
藍水悅心安地笑了,閉上眼,細細享受着幸福的每一個細節。她相信自己會很快回來,就在今年的春節之前,明年春暖花開,未來已安排就緒,此時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黎景明送藍水悅上飛機。文靜也來了,手挽着他的男友,兩人恩愛甜蜜。文靜告訴她年底她就要登記了,酒席回老家辦,希望她能早日回來,當她的伴娘。藍水悅不服氣,搶先說:“不行,你不能搶先一步,因為你答應過我,要當我的伴娘。”
“拉倒吧,”文靜打哈哈說,“你讓黎景明花錢請大明星來伴你出嫁吧,他有錢。我們沾沾你的光就夠了。”
“你真這樣看待他?”藍水悅很訝異。
“同學們都傳開了,大家羨慕死你了,都說你實現了小說的劇情,嫁給了總裁。”
藍水悅感到眩暈,不知該如何對世人解釋自己的感受。在她的眼裏,黎景明只是個平凡的男子,經歷過常人所沒有的困境,而她,為了這份愛,也付出了一般女子所不該經歷的痛苦和磨難。而今,還要分離,雖然兩人現在如膠似漆,但,卻難以估算出明天的變故,漫漫長夜,誰敢保證誰的夢裏會不會變秋色?
突然,藍水悅心虛了,讓這場本該甜蜜的離別多了幾分傷感。見黎景明拿着登機牌走來,神情專注,略微帶着笑意,她卻變得不安了。很奇怪,為何他不會因這分隔兩地而傷感。
這些奇怪的想法讓藍水悅的心沉了下來,她湊到文靜的耳邊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替我照顧好他。”
文靜不懂她的用意,很疑惑,“他一個大男人,我怎麽照顧?”
“我不是說那意思,”藍水悅含糊地說,“總之,你為我多份心。”
“哦,我明白了。”文靜呵呵笑,“愛到深處總多疑啊……”
藍水悅并非是質疑他的感情,只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聰明的女人只要認真愛上一個人,總是天生敏感,想得多,便顧慮多,不免疑心重重,彷徨叢生,生怕夢隔三日春宵冷,等到回歸時,這個世界早被偷天換日。就因深知他的美,他在她心裏,一直甚美。
3.水深火熱
藍水悅的疑慮并非無中生有。泰國那邊完全是個陷阱,她一到那邊,就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所有的通訊工具全被監控,不能随便與國內聯系,如有要事聯系別人,需通過申請審核。
得知藍水悅被派走,羅捷非常生氣,他不顧傷勢,拖着艱難的步履去找黎光澤讨說法。
辦公室裏,彥真也在,見羅捷一副慘相,她鄙夷地瞥了一眼,把頭扭過去。
羅捷質問黎光澤為何要遣走他的藍水悅,現在公司唯一能确保訂單不流失的人就她,也唯有她,能服務好他手上那些客戶。“她是黎景明培養出來的,”他很武斷地說,“那些老顧客的品味就只她能抓得準,換了別人,我不敢保證公司的業務不會大面積下滑。”
“老弟你言重了,”黎光澤輕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坐下說話,“你現在的工作重心不再是跟黎景明搶市場,而是要到其他市場去開發新客戶。”
“為何?”羅捷驚愕。
“我要增加彩納藝術的業績兌現能力,”黎光澤說,“所以,你那些老客戶能放的盡量給我放回去。”
“那藍水悅這事怎麽解釋?”
“你的心情我清楚,”他白了他一眼說,“她是個年輕而有個性的設計師,泰國公司一直虧損,把她派過去有好處,留在上海,反而後患無窮。”
羅捷明理解了他的意思,沒再說什麽,唯一遺憾的是,她臨走之前,他未能見上一面,說上一句“再見”。不管她如何憎恨自己,她在他心中,永遠是荷塘邊陽光下的精靈,有着耀眼的光芒,令他不由自主地俯首叩拜。
待羅捷走後,彥真看了黎光澤一眼,狐媚地笑。“你看你的愛将,”她說,“被車一撞都變傻了。”
黎光澤嘆道:“年輕人嘛,容易感情用事。”他想了想又叮咛她道,“彩納藝術的上市費用你打算怎麽辦?如果從公司裏挪,黎景明他肯定會有異議。”
“我都準備好了,”彥真誇口道,“我可不會那麽傻,會按正規手續,只要我能稀釋他的股權分配就夠了。”
黎光澤放心地點點頭,一向他對這個女人的金融手段和狠心很佩服,如果她留在美國華爾街,那麽,她完全可以扮演一個金融巫女,坐擁罪惡之巅,用禿鹫般銳利的目光去搜尋資本市場中的腐肉。或許,他就喜歡她這點,感覺與自己很像,人生能遇到一個肯與自己同流合污的伴侶,也算是幸事。
在彥真的安排下,藍海森接手了彩納藝術的招股說明書修改和增股辦法,并按需在其中設圈套,從而獲得彥真的首肯。不知內情時,他有種大快人心感,誤以為這樣做,是為姚琳希報了恥辱之仇。
他時常聽到姚琳希關于黎景明的抱怨和痛恨,在他的想象裏,這個男人卑鄙龌龊,自私霸道,毫無人情味。得知姐姐和他有往來,他三番五次做她的思想工作,并揚言不要讓他見到黎景明,為這事,姐弟兩幾乎鬧翻,好長時間都沒相互聯系了。
藍海森最想念的人是姚琳希,即使她冷酷無情地抛棄他而去,依舊用濃烈感情,等待她再現的那一刻,就算他們不能表白和用情,他仍然渴望能用她的真顏告慰靈魂的孤寂。
完成訂婚儀式,姚琳希和親人們一同飛回上海,發現自己的電子郵箱裏連續收到了三十六封藍海森發來的情書,每天一封,秀美的文字傾訴着男人最柔軟的感情,讀起來,仿佛是她高中時讀的徐志摩的情書。
她越看越開心,卻沒回複。情書按時到來,流動的情感,真摯的言語,讓她獲得了精神的慰藉,卻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姚家接受了那巨額彩禮,她參加了付家豪的訂婚禮,一場儀式結束後,她成了他的準新娘。
情書達五十封時,她給他回信。這讓藍海森樂壞了,一看到信就給她打電話,以為男人頑強而霸道的精神将她征服,她總算接了電話。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他居然眼睛濕了,哽咽着,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這五十天裏,他已在殘酷的思念裏嘗盡了人間疾苦。
抵擋不了濃烈感情的****,她還是決定見他,決定在曾經常去的飯館會面。
那天晚上,他精心穿戴,很早就坐在她喜歡的靠窗的位置上等她,桌子上放着鮮花和禮物。見姚琳希走來,他便站起來迎接,眼神焦灼,想上前擁抱,卻被她舉手攔住了。“我們已經不能和過去那樣了,”她說,“需要顧及影響。”
藍海森承認失禮,收斂住感情,恭敬地請她坐,亦不再提鮮花和禮物的事。
兩人正面相對,姚琳希大膽地凝視着他,默默無言。她這個樣子讓藍海森不免難堪,趕緊拿起菜單子,把頭埋進去,假裝點菜,又不忍小聲問:“你真的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了?”
“他們不會為我白跑一趟。”她的聲音很冷。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藍海森的心髒還是一陣抽痛,只感覺血液都凝固了。他躲在菜單的背後,不願再面對她,因為,他們已無法相擁,親吻,說着人間最幸福的語言。
點完菜,姚琳希問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當得知他已到彥真手下幹事,就問他具體做些什麽工作。
藍海森如實回答,“現在正在做彩納藝術的增股,配股設計。”
“你說什麽,”姚琳希驚異地瞪大了眼,“彩納藝術要增股?”
“對啊,這是公司進入資本市場首先要做的。”
“這是你們黎總的主意?”姚琳希知道,黎景明一向抵制公司上市融資,他不願與陌生人合作,生怕自己失去對公司的控制。
“我受彥總管理,”藍海森如實回答,“而且,這是得到集團董事首肯的。”
“集團董事裏全是他們的人!”姚琳希激動地嚷起來。
藍海森理解她為何那麽激動,感到很無辜,好聲勸她說:“你別生氣……你們早沒關系了,何必管這些,而且,你不是很恨黎景明嗎?”
“你懂什麽!”姚琳希霸道地要他閉嘴,當即起身離開,跑到餐廳外的天井去給彥真打電話,質問她到底想對彩納藝術怎麽樣。
當時,彥真正和黎光澤吃飯,聽到姚琳希氣勢沖沖地責問,她故意回避,說晚點再給她電話。
彥真的冷傲态度讓姚琳希火冒三丈,藍海森追出來勸她回去吃飯,她不給情面地指着他的鼻子說:“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們到底對公司做了什麽!”
藍海森怕得直哆嗦,連連說:“我們邊吃邊聊。”
姚琳希瞪了他數秒,極不友好地走回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