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奮鬥史

第5章 還珠格格5

乾隆聽到小燕子的的呼喊，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讓她心驚膽戰，那種驕縱怪罪的話語立刻吞進了肚子裏，大眼睛眨啊眨，可憐兮兮的看着乾隆：“皇阿瑪，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看到十二阿哥大驚小怪，才叫爾康說了不該說的話，都是我任性，五阿哥、爾康都因為我受了連累。我，我不知道宮裏的規矩，每次都得罪人，最後惹得大家都不高興。”

“皇阿瑪一向疼愛我，我每次闖禍，皇阿瑪都會原諒我，您就再原諒我一次吧！從今以後，我一定痛下決心，好好念書，做個讓您驕傲的格格！來報答您，好不好？”小燕子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拉着乾隆的手，搖了搖，頗有些小女兒的嬌态。

這番話說的可憐，若不是見識到小燕子的胡攪蠻纏，連永璂聽了都覺得該同情這個千辛萬苦來找“爹”的格格。

這小燕子，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每當發生一件事件，她都是敏銳的覺察到誰能夠主導這件事，然後自然而然的讨好上位者，最叫人驚奇的是，小燕子的這些舉動都是無意識的，這種不刻意的讨好，很自然，也很叫人心裏舒服。

果然乾隆聽了小燕子的話，又見她臉色蒼白，以往那靈動活潑的大眼睛也喪失了光彩，整個人沒精打采，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心裏的怒氣去了幾分。

“皇阿瑪，您整天為了國事操勞，兒臣還因為這些小事打擾皇阿瑪，讓皇阿瑪生氣，是兒子不孝，請皇阿瑪千萬保重身體。”跪倒在地上的五阿哥見狀，忙不疊的說道，面上的表情極為誠懇。

“萬歲爺，還珠格格性子本就活潑，雖說是格格，卻不是在宮中長大的，對宮裏的規矩還不熟悉，可卻是心地善良的，今天沖撞了十二阿哥，她也不好受，十二阿哥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同小燕子計較了。”令妃察言觀色，看到乾隆臉色緩和下來，捏着帕子，淺淺的笑着，帶着對小燕子溫柔的埋怨。

當然，要是他們的話沒有意有所指的話，永璂幾乎要為他們鼓掌。一下子就把整件事情拉扯到小事上，話裏話外都是他不該把事情鬧大，最後反而是他的錯了。令妃這張嘴，真是了不得。

“五哥說的是，不過是一個奴才，罰過了也就夠了，五哥與那福爾康感情好，卻因此驚擾了皇阿瑪，還請皇阿瑪恕罪。”永璂微垂下頭，輕描淡寫的插了一句嘴。

只輕描淡寫的一句感情好，頓時乾隆那心中升起的感動一瞬間又沒有了，那小燕子跑到養心殿吵鬧着要見自己，讓他以為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沒想到是為了這麽一個奴才求情。

望着跪倒在地的五阿哥臉上的孺慕之情，乾隆突然覺得一陣陣的膩味，以前覺得五阿哥無時無刻不挂在嘴邊的孝順憂心讓他覺得受用，現在看來，若是真心孝順，又怎麽會為了這麽一個奴才，而特地找他來撐腰。

五阿哥平日裏和那福家兄弟形影不離，卻不見他友愛兄弟，整日混跡在後宮，一言一行氣度皆無，這樣的人，如何擔得繼承人？

倒是一旁的永璂，背脊挺直的身姿帶着叫人不容忽視的風姿威儀，雖然嘴角帶笑，卻自有一派尊貴從容，視線不着痕跡的劃過永璂，若有所思的掃過站在五阿哥身後的福爾泰，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令妃，這些人倒是自成一派。

“令妃，朕記得，小燕子的規矩是你教導的？”再次開口的乾隆，眼裏已經是一派冷淡幽深，絲毫不為小燕子五阿哥的态度所動搖。

“是。”令妃忐忑不已，皇上不是一向最喜歡小燕子的活潑開朗嗎？

“小燕子，若你學不會這規矩，不知道什麽是慎言慎行，什麽是上下尊卑，那就不要做這個格格好了，朕也不缺你一個格格。”乾隆望着不服氣的小燕子，她開口閉口都說不做格格，要出宮，他倒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真不願意當這個格格。

“我……”小燕子覺得宮裏吃得好，穿得好，要真出宮去，還有些舍不得，又想到紫薇還在宮外，不由得躊躇起來，若她真出了宮，那紫薇可就認不了爹啦。

“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教導小燕子規矩，給您一個儀态萬千的格格。”令妃口中說的自信滿滿，雙眼含情的凝視着乾隆。

乾隆沒有看令妃，轉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平靜淡然的永璂，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贊賞，不卑不亢，氣度不凡，以前總被自己忽略的十二，倒是一個可造之材。

“今日小十二言行進退有度，賞十二墨寶兩套，字帖一幅。”臨走時乾隆開口賞了永璂。

永璂謝了恩，嘴角仍然帶着淡淡的笑，他不指望一次就把還珠格格和五阿哥給壓下去，這一次的試探，結果讓他很滿意，乾隆并不是電視劇中那一個對這群人有無限包容的耐心。

只要自己不出錯，很容易就能把乾隆對小燕子和五阿哥的寵愛一點一滴磨幹淨了。

晚膳的時候，乾隆特地招了永璂用膳。這個時間的晚膳對于永璂來說其實很早，下午兩點半。待咽下最後一口人參湯，永璂捏着帕子不緊不慢的擦了擦嘴角。

“永璂，最近你功課不錯，朕考考你。”乾隆很有興致的樣子，越與這個兒子相處，越發覺得這個孩子進退有度，“《大學》可學完了？”

“回皇阿瑪，已經學到了修身。”永璂溫溫和和的應道。

“那就把明明德、親民、止于至善、本末、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背誦被朕聽一聽。”乾隆倒是沒有為難的意思，抿了一口香茗。

《大學》乃是窮理正心，修禮治人政治學問，乾隆只叫他背誦，對他而言，并不難。乾隆随口就能說出《大學》中的的那幾章章義，能窺出他也是牢牢記得這些內容的。

果然清朝皇子的學習方式很變态。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永璂的坐姿從來都很挺直，面帶從容的笑，不疾不徐的開始背誦着所學的內容。

永璂背誦的東西與乾隆已經是爛熟于胸，耳畔缭繞着少年清脆悅耳猶如珠落玉盤的聲音，乾隆一只手撐着額頭，竟有一種熏熏然的感覺，舒服的仿佛冬日暖陽，惹人沉醉。

“不錯。”待永璂停下背誦許久，乾隆才驚覺，猛然掀開了眼簾，虛咳一聲，掩飾一般的贊揚了一句，“寫幾個字給朕看看。”

永璂有些莫名其妙，這個皇帝很閑的樣子，竟然把精力放在他身上，話說，一般晚膳後，乾隆不都是到後宮找妃嫔的嗎？紅袖添香可是他最喜歡的。

握着湖筆，蘸了蘸墨汁，抿了抿嘴角，眼神專注的盯着桌上雪白的宣紙，面容肅穆的開始低頭寫字。

乾隆望着架勢十足的永璂，濃眉一挑，倒是有那麽幾分大家風範，瞧這自信十足的樣子，想必這字該不錯。

低下頭，嘴角一抽，這字，還不如八叔呢。

乾隆口中的八叔，乃是康熙第八子胤禩，他的字被康熙罵過，公認的爛字，而永璂的字連胤禩都不如，該多醜呢。

“這字還算周正，卻是缺了風骨，你這個年紀還算不錯。”乾隆眉頭一皺，正要大肆批評，卻見永琪眼巴巴的仰頭看着自己，一雙水潤的眸子透着緊張，那小模樣別提有多招人了。話到嘴邊轉了個彎，竟是多了些安撫的味道。

“兒臣會努力的。”永璂眉眼一彎，那是，哥好歹練過，怎麽的這字還是能見人的，把乾隆的話當真了的永璂心裏得意洋洋。

看着永璂那副得意的小模樣，乾隆不由得失笑，走到永璂身後，握着永璂白皙的手，輕聲的教導，永璂認真聽着，果然依照乾隆說的，寫出的字比自己的更規正端麗，圓潤豐滿些。

這個時候的乾隆卻有些失神，懷裏的少年乖巧的仿佛貓兒一樣，後背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胸膛，那纖細的腰肢簡直不盈一握，這孩子怎麽會這麽纖細呢？莫不是皇後眉沒有照顧好他。

脖頸間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比起後妃濃郁的脂粉味而言，帶着一種很清爽的味道，萦繞在鼻端，讓他冷靜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

自己的大掌能将他的手整個包住，自己蜜色的肌膚襯得那少年的手臂越發白皙通透，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掌心接觸的地方細滑幼嫩，觸感美好的不可思議。

“皇阿瑪，皇阿瑪。”永璂看着正在神游天外的乾隆，原來皇帝也會發呆啊。

“咳咳，記得這字多下點功夫練習，好了，你跪安吧。”被驚醒的乾隆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手，掩飾一般的說道。

“兒臣告退。”永璂一甩袖子，躬身退了出去。

乾隆望着步履從容離開的兒子，心裏不知道怎麽的，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福爾康雖然被杖責，卻并沒有傷筋動骨，好歹令妃現在也是寵妃，頗有些面子，那些行刑的太監知曉輕重，看似被打的皮開肉綻，實際半點不傷內腑，沒過幾日，又開始和五阿哥混在一處。

進宮之後的小燕子第一次被乾隆冷落，當初被打板子，也是乾隆先低頭，才哄得她喝藥吃飯，這一次乾隆态度很是強硬。小燕子本就是遇強則弱的性子，最是欺軟怕硬，見狀，怕真的被送出皇宮，只有乖乖的學規矩，沒幾天功夫，倒也似模似樣。

幾個人現在沒功夫找永璂的麻煩，他們商量着，讓紫薇進宮，在小燕子身邊當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