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我心髒好像、是人腳!
津戈撩點點頭, 徑直走了進去。
走廊外面的幾個人依次跟着津戈撩走了過去,茹願大概數了一下,和上次事件一樣還是六個人。
當所有人進入院長室時, 這次事件的案發現場的原貌陳列在所有人面前。
書架上面被翻得亂七八糟, 橫七豎八地擺放着。
起火的地方來自于地板上擺放的海藍色地毯。
地毯的邊緣已經被燒成了細碎的灰燼,連接着沙發角也被燒焦。
但是躺在沙發上的陳友善并沒有被火焰波及, 他的胸膛有一塊巨大的黑洞,皮脂被往外翻着露出裏面的白骨森森, 內髒清晰地暴露在外面。
沙發上面沾染着黑紅色的血跡斑斑, 屍體就像是巨大的顏料桶, 血液汢汢流淌而出把原本的顏色全部覆蓋。
四周的空氣因為燒焦而産生的糊味和血液的鐵鏽味混合在一起, 引得其他玩家面色如土情不自禁地朝着門外站。
茹願聞不到,所以血腥的氣味對她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游戲的進程發送至所有玩家的身份卡中。
——【3000年4月1日, 10點30分,善心精神病院楊院長的辦公室突發大火,衆人紛紛趕來滅火之後發現楊院長慘死院長室內, 胸膛被剖開丢失心髒。】
——【死因暫且不明,還需各位玩家進行調查。】
——【本次事件有兩輪搜證、三次公開讨論、一次搜身環節。每輪搜身共有3小時時間, 每位玩家擁有7行動點。可搜證地點:】
——【一樓:會客廳、配藥室、101病房、102病房、103病房、104病房、一樓走廊及電梯。】
——【二樓:衛生間、院長室、醫生室、會診室、屍體、二樓走廊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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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訊息就和三星本差不多了, 無非就是提醒搜證和搜身會被扣除行動點。
這次初始的行動點只有7點, 但是搜證的地方和上次一樣也有十三點。
小馬咂舌:“好難啊, 連走廊也算作搜證場地了。”
茹願粗粗瞥了一眼場上的玩家, 除了小馬之外, 其他生面孔都是烏銀, 玩家的配置比上一次事件稍微高了一點。
——【現在請所有人到達二樓會診室旁的圓桌廳,進行第一輪公聊的自我介紹及不在場證明。】
所有玩家動身朝着門外走出去,茹願避開了腳底下被燒得像炭一樣的地毯, 小心保護證據從另一側走過去。
跟在人群後面,茹願打量了一下玩家們之間的職業。
有一個女孩穿着和小馬一樣的病號服,除了津戈撩和滅火的保安之外還有一位穿着黑色棉麻布衣兩手套着白色套袖看起來有點像負責保潔的女人。
沿途走在精神病院的走廊裏,四周的燈光莫名其妙地黯淡了許多。
明明是上午不到11點的工夫,好似變了天似的到處都散發着一股陰森的暗冷之感。
窗外的天色好像瞬間變成了淩晨四點的天空,晝夜不分。
“嘎吱、嘎吱、嘎吱……”懸挂在頭頂的燈管無風自動,好像有調皮的嬰靈坐在上面當搖椅擺動。
小馬汗毛聳立,往茹願的身後躲:“怎、怎麽回事?!”
茹願沒忘,自己選的這是靈異恐怖本,恐怕是觸發情景點了。
但是游戲才剛剛開始,連讨論都沒有就先給玩家們示個威,就有點超出正常人心理接受範圍了。
穿着病號服的女孩驚呼一聲,瑟縮在牆邊。
這一下激發了保安的救美之心,他逞能地站在人群最前面,故作鎮定道:“沒事的,這只是游戲開場,不會傷害我們的。”
真的不會傷害玩家嗎?
這可是四星級恐怖本,會出現NPC奪舍現象。
每到這個時候,三千平臺裏面的觀衆們就非常興奮。
隔着屏幕作為觀賞的對象,他們不會直面碰觸到危險但是非常喜歡看到有人陷身于危險之中。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恐怖本呢,好刺激好刺激!”
——“精神病院怎麽可能鬧鬼呢?是不是有哪個精神病人病情發作啊?”
——“玩家們怎麽不走了?走啊!沖!跟NPC貼臉殺!”
——“喔天哪,我不敢看了。”
——“鬧鬼就鬧鬼,如果最後還和上局的狐妖一樣是人為的我就很煩躁。”
玩家們站在二樓走廊裏,圓桌廳在走廊的盡頭。
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幾步的路卻猶如山路十八彎,誰也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電梯!電梯!”
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
所有人朝着身後的兩個電梯看去。
客用電梯和員工電梯像是約定了好似的,齊刷刷地往地底下跌去。
-1、-2、-3、-4……-18!!!!
鮮紅的兩個數字在液晶屏幕裏晃動着。
小馬壯着膽子哆嗦了一聲:“剛才,誰、誰喊的?”
保安:“不是我……”
女病人帶着哭腔:“我、我也沒……”
女保潔:“也不是我!”
茹願知道也不是自己,津戈撩此時氣定神閑的站在牆邊就更不可能了。
那……是誰?
電梯在負18樓停了幾秒之後又像坐直升機似的飛速往上升。
-17、-16、-15……-1、1、2!
電梯在2樓停住,咔噠一聲,緩緩拉開電梯門。
彈幕瘋狂了。
——“我靠!我靠!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從負18樓上來了!”
——“媽媽!我不要看這個!”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西天佛祖觀世音快來彈幕護體!”
電梯門逐漸拉開一條縫,尖銳的鐵門展開時就像是有人在黑板上用指甲蓋畫着刺耳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人眼前發蒙、天旋地轉。
電梯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電梯裏面的燈光明滅閃爍。
暗時,箱內什麽都沒有。
亮起時,銀色反光的電梯廂內上面折射出成群的人影!
似乎在人類肉眼看不到的電梯廂內,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啊啊啊啊啊——”方才還吆五喝六的保安尖叫着跌坐在地,兩腿像耙土機一樣推着自己往牆根縮。
可他一回頭,一打眼瞧見自己臉邊的牆壁上有一個怪異的影子。
看影子的輪廓!好像是人腳!
那影子就在他鼻尖的位置,從影子的弧度來看,腳面繃着很不自然的弧度,在網上瞧的時候依稀能看到一雙女性纖瘦的美腿影子在空中晃來晃去。
好像……是被吊起的狀态。
保安全然是被吓傻的模樣,臉皮哆嗦着連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旁邊的女保潔反應過來,尖叫聲在嗓子裏變形而又瘋狂。
“啊啊啊啊啊——”
害怕是人的本能。
走廊裏面充盈着刺耳的叫喊聲。
驚悸之下,所有人都忘記了前往圓桌廳。
他們害怕自己的身份卡會被NPC奪舍而不敢上前,茹願的眼睛被這忽明忽暗的燈光閃得發酸,淩亂之中她總覺得有一道清冷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自己身上。
身後的小馬死死拽着茹願,想當鴕鳥縮起來但是又礙于男人面子的小聲說了一句:“牙姐,我怕。”
“你扯着我頭發了。”茹願回頭怒罵。
“QAQ。”小馬。
所有人抱頭鼠竄,蹲在地上。
被亂晃的燈吓得不敢多行一步,茹願覺得這不是個辦法。
這些亂七八糟的靈異現象只是用影子的形式出現,沒有NPC的實體,是不是說明這只是一個開胃菜?不會有奪舍的情況發生?
茹願高聲說道:“都起來別叫了,去圓桌廳!”
沒有人動。
誰也不敢第一個行動。
但是有一個人敢。
津戈撩起身視若無睹地朝着圓桌廳敞開的大門內走去,明明滅滅的燈将他身上的白衣勾勒出黑白分明的輪廓,他邁着步伐走過去的時候并沒有任何靈異現象的發生。
瞧着晶鑽大佬安穩進入房間,其他人才像趨之若附而去。
當所有人都進入圓桌廳後,外面的一切詭異現象消失不見,窗外的天色也像是被人挪走灰布一般恢複了白晝。
而每一個人身份卡上顯示的倒數計時,還剩餘最後十秒鐘。
如果超過十秒鐘有玩家沒有入座,那麽所有人都會被扣除積分。
圓桌上面的液晶屏上面顯示着一行黑色字體。
——【恐懼來源于未知】
這句話仿佛在嘲笑着剛才被吓得一動不敢動的玩家們,但同時也告誡所有玩家,如果想要贏得本場游戲的勝利。
除了推理案件之外,還要直面內心的恐懼。
按照原來的位置依次入座。
幾位玩家還驚魂未定地兩眼局促不知道該看向什麽地方。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恢複正常了,游戲還在進行着。
誰能想到這次事件裏面,光是進個圓桌廳都這麽難。
埋怨幾句之後,所有人身上的身份卡裏彈出游戲提示。
四星本整體難度都會增長,這次事件裏面只有第一個發現其他玩家秘密的角色會獲得積分。
上次茹願沒能挖掘出所有人的秘密,感覺自己虧了一個億。
行動點兌換積分關鍵時刻還能保命,這次事件壓上了2000積分,如果沒能回本就太虧了。
身份卡上面提示着本次所有玩家們各自的秘密,其中有一天就在茹願的意料之中。
——【一、暗網殺手的身份是你的秘密。】
——【二、作為暗網殺手,你有權利隐藏暗網和陳友善的交易。】
——【三、陳友善的心髒是被你挖掉的,這一點會增加你的嫌疑。】
——【所有玩家,不允許主動暴露自己的秘密,違反游戲規則将扣除200積分。】
——【每位玩家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都可以選擇說謊。】
——【現在,所有玩家進行第一輪公聊簡單介紹自己的身份和時間線,從玩家·乳糖開始。】
茹願忽然被點到,眼睛轉了轉,尋思這游戲人設也沒告訴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什麽啊?
想了想,她清清嗓子準備開始演講。
“我是楊友善的朋友,今天來到這裏是和他敘舊的。”
衆人不信:“這麽簡單?”
茹願點頭:“對,就這麽簡單。”
“那你的時間線呢?”
“上午9點到達醫院,然後和楊友善在會客廳裏閑談了個十來分鐘吧,然後楊友善就說有點事離開了。”
“然後呢?”
“然後就沒然後了。”
說完之後,茹願有點心虛地瞥了一眼津戈撩,如果他拆穿自己10點的時候去找了一趟楊友善,茹願再交代自己的這個時間線。
不問不提!
津戈撩好像絲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關注到下一位要講述自己時間線的人。
那位和小馬一樣穿着病號服的女病人:“我本次事件的名字叫馮晨晨,是善心精神病院的病人。在善心精神病院住院4年了,一整天我都沒見到楊院長反而在9點15的時候見到了我們醫院的保安,楊帆。”
正巧接着馮晨晨的就是楊帆,這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扶正了剛才因為慌亂而導致歪斜的帽子:“我叫楊帆,是楊院長的表弟。今天也沒見到楊院長,聽說他好像要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守着大門。”
被楊友善約見很重要的茹願好奇問道:“你們9點15的時候見面沒說什麽嗎?”
二人對視一眼,馮晨晨面色稍變沒有答話,楊帆笑了笑:“就閑聊幾句,我跟一狂躁症患者有啥好聊的。”
楊帆故意咬重了“狂躁病”三個字,似乎想要提醒圓桌上的玩家什麽事。
茹願鼻尖輕蹙,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酸沁。
楊帆在這一點上沒有說實話,但是也沒撒什麽大謊。
二人肯定聊了一些東西,但是不方便在第一輪就告訴大家。
楊帆之後是小馬,小馬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又指了指坐自己不遠處的馮晨晨:“我和她都是善心精神病院的患者,我得的是抑郁症。”
抑郁症,和上次事件裏面的金絲猴一樣。
但是不一樣的是,小馬的這個抑郁好像有點嚴重,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喪喪的,不知道是不是劇情需要。
“你見過楊院長嗎?”楊帆詢問道。
小馬搖頭:“沒有,我一天都在自己病房裏呆着。”
又是一個沒見過死者的。
小馬後面是津戈撩,他不鹹不淡的開口:“我是友善精神病院的醫生,也是馮晨晨和鐵馬的主治醫師。今天,也,沒有見過死者。”
他這個頓句感覺意有所指,茹願佯裝不知道。
還剩下最後一位女玩家,她似乎才剛從方才的驚魂之中定下心神,木木的擡頭看了一眼場上的所有人後,聲音帶着些顫意和沙啞的開口:“我叫齊航,是善心精神病院的保潔。平日裏主要負責一些灑掃工作,今天見過一次楊院長,他9點10分的時候下電梯回了自己辦公室。”
終于有一個人說自己見過楊院長了,衆人紛紛抓住齊航詢問:“然後呢?還有誰去找過死者嗎?”
“之後我去二樓打掃衛生,再然後就沒注意到了。”
所有人有點失望,但是茹願發現了奇怪的一點,她看看齊航又看看楊帆:“揚帆起航?你倆這名字挺好玩的。”
齊航看了一眼楊帆,颔首回答:“我們是情侶。”
“喔……”衆人頻頻點頭。
茹願又問:“你們倆談多久了?”
“差不多三四個月。”二人異口同聲。
這一點上,倆人都沒有撒謊。
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除了齊航和茹願在當天見過死者之外,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和死者楊友善有過任何交集。
這倒是奇了怪了,難道死者自己莫名其妙就沒了嗎?
顯然不可能。
這座精神病院似乎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這麽簡單,進入圓桌廳時發生的詭異事件,讓桌子上一位玩家緩過神來。
馮晨晨指着門外的走廊:“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吧?有一個在走廊裏似乎被吊起來的腿影子。”
所有人忙不疊的點頭。
怎麽可能沒看到。
“你們知道是誰嗎?”馮晨晨語氣一沉,帶着一種陰恻恻的揣摩。“是小雯。”
小雯。
這個名字茹願在楊友善給自己的體質檢測書上看到過,但是她不能暴露暗網和楊友善的合作關系,必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詢問道:“小雯是誰?”
小馬也認識小雯,他接過話題跟茹願科普:“小雯也是善心精神病院的一個病人,不過小雯得的是幻想症。”
幻想症的概括很廣泛,包括了幻聽和幻覺。
馮晨晨點頭:“小雯在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就吊死在了二樓的走廊裏……”
“別說了,怪吓人的!”齊航瑟縮一下,聲音裏帶着點哭腔。
她好像真的被吓到了,臉都不敢擡起來,一直趴在桌子上想要把臉往臂彎裏藏。
但是小雯這個名字在游戲中既然出現了,自然有它的道理,到了這個劇情點是不可能不說的。
馮晨晨和小雯的關系很好,小雯正常的時候就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小姑娘,喜歡畫畫、喜歡唱歌。而且個性也很活潑,經常把馮晨晨當成自己的模特畫下來。
可是發病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縮在牆角裏面瘋狂尖叫、大喊。
茹願好奇:“喊什麽呢?”
“她喊……別!別過來!不是我把你燒死的!你不要纏着我!”馮晨晨尖着聲音,陰沉着臉看着茹願。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在模仿小雯,但是茹願總覺得她眼睛裏面似乎蘊含着一些屬于馮晨晨自己的色調在其中。
每次到了夜幕四合的時候,小雯都能看到一個渾身被燒成焦炭的“怪物”。
“燒死的?”楊帆忽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麽。
茹願見他這個情緒似乎有些奇怪,再詢問的時候,楊帆便不願意多說了。
也罷,第一輪公開讨論也就只能做到大概梳理一下所有人之間的人際關系,問不出太多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搜證時間了。
茹願自知自己不是真兇,勝利條件歸屬于好人這方。
第一件事自然要去看一看屍體狀況,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第一個行動點花在了屍體上面。
想要看屍體的人很多,但是每一個地點最多只允許三位玩家同時存在。
津戈撩也搶到了查看屍體的這一機會,小馬随同前行。
三個人一起走在走廊上,看着已經恢複正常的場景,小馬還有些心有餘悸。
“所以忽然出現靈異現象吓唬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有‘小雯’這個人的存在嗎?”小馬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看向走廊盡頭的兩扇電梯,仿佛下一秒不知道會從裏面鑽出來什麽似的。
茹願咬着氣煙,看着已經被燒得焦黑的院長室門,聞不到原有的燒焦氣味只能聞到津戈撩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涼薄荷葉氣息。
很是怡人。
津戈撩輕輕揚揚的說道:“還有一些陳年舊事。”
得到愛豆的回複,小馬喜不自勝,恐懼感似乎都減輕了不少樂呵呵的湊過去和津戈撩閑談。
陳年舊事。
這四個字讓茹願心底微涼,好像有雪花飄過自己的情緒裏一般。
茹願知道,他肯定也在調查姐姐的事情。
“津、金戈!”她喊了一聲津戈撩的游戲id,快步上前和他并肩。“一年前的‘紅雪殺手’……”
津戈撩微微頓首,側目看着茹願,伸手在妃色的唇瓣上輕輕壓了一下。
似乎在暗示茹願,讓她噤聲。
什麽意思?
茹願有些詫然,聲音戛然而止。
但也因為沒有多說什麽,引起了小馬的好奇。
“什麽‘紅雪殺手’啊?我咋沒聽說過這次事件有什麽‘紅雪殺手’。”小馬扒着茹願,憨憨地詢問。“小聲的告訴我,讓我解一下好奇心。”
“跟這次事件無關。”茹願瞥了一眼小馬:“你不是蘇洲人,你不知道‘紅雪殺手’是蘇洲市一個惡名昭彰的奸-殺犯。”
“喔……”小馬恍然大悟。
三個人站在院長室的門口,津戈撩負手而立站在門口:“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小馬猛地吸了一口:“燒焦的糊味、血腥味、還有一點很刺鼻的汽油味?”
津戈撩點點頭:“鼻子挺靈。”
小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哪裏哪裏。”
茹願什麽都聞不到,只能聞到這二人你來我往相互交流時,情緒平和的樹葉浸泡在泉水裏的清涼之感。
津戈撩補充一句:“還有泥土的味道。”
小馬怔了一下:“啊?泥土?在哪兒了?”
茹願朝着沙發角落努努嘴:“哪兒呢?一個破碎的花瓶沒看到嗎?”
小馬看到了,他走上前去。
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盆栽,裏面的枝桠還很嫩才剛剛發芽。
但是花盆從底部碎裂,裏面的泥土混着剛長出來的新根在地板上面,捏起來的時候還很水蔥,似乎是剛剛才被打碎的。
茹願沒有選擇院長室,她只能去查看屍體。
小馬依舊選擇的是案發現場,所以他能捧着花盆碎片和津戈撩細細品味:“碎片上面有血跡!難道是用花盆碎片劃破的死者胸膛?”
茹願心道,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蹲在死者的身邊,除了胸膛破開的胸膛之外,茹願發現了自己挖心之前沒發現的一些細節。
比如死者的後腦勺為止的沙發上面好像有血漬瘆進了坐墊裏面,茹願扶起死者的頭顱,伸手撥開死者的頭發,果然看到了一塊被砸擊的傷口。
茹願拍了拍手,從沙發前直起腰來:“那個破碎的花盆應該是砸死者腦袋用的。”
出現了,第二個屍體顯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