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唐悠竹抖着手,幾根胖爪子幾乎要捏不住手裏的紙條了,一張就算只剩下兩層下巴、也都是大阿福一般可愛的小臉更是給硬生生扭曲出幾分猙獰來。韋興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中無限哀嘆,且不必提了。
唐悠竹心中更是千萬只草泥馬呼嘯着狂奔而過,
尼瑪的一失蹤就七天八夜真不是糖糖大人存心的啊,
尼瑪糖糖大人只是知道身邊有西廠的探子,裝失蹤也是準備許久算好了時間,按計劃絕對會在西廠探子的消息送達蛋蛋酥、但陳準等人又還不至于大驚小怪吓着便宜爹的時候,就自己回來的啊,尼瑪爺真的只是想逗逗過分傲嬌別扭的蛋蛋酥而已……
——誰知道早踩好點的小山洞裏頭,會忽然冒出來一只小蟾蜍呢,——還是色若黃玉、頭頂尖角、爪套銀環并生蝠翼的,絕對三次元版小呱太?
唐悠竹立馬就激動了,那可是呱太,保護我大五聖教徒衆一輩子的呱太啊!
要知道對于大五聖教徒衆來說,寵物那絕壁是真愛,呱太更是其中絕對的忠犬啊!那千餘個基友來了又走、只有他孤零零一個徘徊在游戲裏的日子中,靈蛇聖蠍天蛛風蜈玉蟾蜍,這六個本該是召喚獸的家夥,就成了唐悠竹聊以寄托的寵物。
而在其中,靈蛇彼此更親昵,天蛛幾個會沉默陪伴,惟有呱太,雖然只會一個傻兮兮的“呱”,聲音還很不怎麽美麗,卻是唯一一個會在他發傻一般念叨着曾經、遐想着奈何橋那端家人是不是都在等他團聚、卻始終沒狠得下心給自己一個終結的時候,沙啞着聲音應和。
呱太長得不好看,忽然一下子電腦屏幕變成真實面對時,更是不好看。可就算是那麽不好看的蟾蜍,也曾經是寂寞得能讓人發瘋的三年裏頭,最好的陪伴。
唐悠竹不是什麽心狠手辣憤世嫉俗的,但原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婆婆媽媽的,可在面對呱太時,哪怕他一開始穿越到游戲裏還将呱太獻祭了幾次,但在習慣了環膝獨坐絮叨過去時,惟有一聲聲沙啞的“呱呱”聲相伴之後,他就再也沒拿呱太獻祭過。
雖然每次獻祭完,很快又能重新召喚一只,模樣叫聲和原來的幾無二致……甚至唐悠竹可以清晰地提醒自己,即使是原來的那一只,也不過是游戲商弄出來的一組數據而已……
但知道歸知道,唐悠竹從呱太開始,卻慢慢習慣了再也不獻祭任何一只召喚獸。
——就算只是不會說話的一組組數據,但只要糖糖大人願意,也可以是唐家的一份子哦!
近親都只剩下外姓人的唐家大少很豪邁地決定了。
所以就算收起搞基蛇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将他們獻祭一次,那麽在下次召喚之前都可以瞞天過海,但唐悠竹寧可刷新蛋蛋酥的怒氣值,憑着龍臀被紅燒的風險,也要把他們好好兒帶身上。
所以看到一個袖珍得不合常理、一身模樣也非常不三次元的呱太時,唐悠竹才會忘了算計回去的時間,直接吹響玉蟾引。
唐悠竹收服靈蛇時很快,說是眨眼之間都不為過。他想不到,吹一下玉蟾引,卻能消耗掉七天八夜的時間。
在吹響玉蟾引的時候,他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态。
那是穿越游戲的三年裏頭,他極少數視覺聽覺之外的感覺。
——是升級才有的感覺,也是唐悠竹為何會從一個普通高手拼命升到高手榜第一人的原因。
——只有每次升級時才能有丁點感覺的日子,每一次升到滿級之後都抓心撓肝等着游戲商開發新的等級好再次“享受”的日子,不要太悲劇!
當然啦,在唐悠竹恢複正常人生的現在,這種感覺再也不能讓他仿佛上瘾了一般瘋狂追求,但怎麽說呢,闊別六載之後再次遇上,糖糖大人還是挺懷念的,尤其懷念曾經揮揮衣袖,地下就橫屍一片的獨孤求敗狀态。
……唉!總是世事難兩全。想要強悍無敵讓蛋蛋酥俯首稱臣,又要吃得出奶油雞蛋羹的味道、摸得出蛋蛋酥肌膚的觸感,的确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糖糖大人和不會被路上一點坎坷打倒的!在用腹肌讓蛋蛋酥拜服之前,且看我智計賺回他先~
唐悠竹沉浸入升級的快感時,最後一個念頭還是蛋蛋酥。
而從升級的快感中清醒過來時,唐悠竹試了一下玉蟾引,看着看似笨拙、實際卻堪稱如臂使指的呱太,他第一個念頭仍然是:讓呱太和蛋蛋酥玩一會,不知道他會有多有趣的反應?
當然這個主意很快就被打消了——唐悠竹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呱太給獻祭了——但看不到雨化田給一只蟾蜍跳到身上後的表情雖然有點遺憾,卻不及他鑽出山洞、發現居然已經日上中天時的震撼。
不過一轉眼對上崇王的眼睛,唐悠竹還是笑得很自然的。哪怕是從崇王口中得知自己一次升級居然過了七天八夜,暗自摸摸自己依舊鼓鼓的小肚皮,心中很是懷疑的唐悠竹,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其實心裏的Q版毒哥早就毫無形象地翻滾捶地三圈半,哀嚎泣下淚成河了。
——蛋蛋酥的怒氣值肯定要爆棚了!狂化的蛋蛋酥雖然也很可愛,可糖糖大人的龍臀說不定又要被紅燒了……
——武力值太低就是悲劇!
唐悠竹面上笑呵呵,心裏的悲傷實際早已逆流成河了。
他對自己即将面臨的命運有所預感,但真的想不到,命運居然能比他預感的還要更糟糕。
紅燒龍臀什麽的也就算了,但為什麽居然要當着便宜爹萬庶母并那些姑姑姑父甚至小膽八弱雞九……這麽一串人的面紅燒?蛋蛋酥你一貫的謹慎矜持呢?就算癡迷糖糖大人結實挺翹的臀肌,也犯不着這麽急色吧?當着那麽多人被鹹豬手了什麽的……就算蛋蛋酥的手很不鹹豬,恥度也略高哦~
——好在我大五聖教的漢子是絕對不會被恥度打倒的威武雄壯。
唐悠竹幹打雷不下雨地嚎啕半天,終于換來雨化田親口給自己挖了個大坑跳進去、皇帝又友情贊助了幾鏟子将蛋蛋酥徹底埋在他碗裏……糖包子正想趁熱打鐵把蛋蛋酥拐去共沐同卧呢,門口居然報說紀淑妃來了!
掀桌!
現在後宮女眷都可以輕易到前廷來了麽?要知道東宮位于乾清宮之東南,雖然後面和清寧宮連着,可正門是斜對着文淵閣的啊!太後輕易都不準出入呢,便宜娘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唐悠竹被梨花帶雨的紀淑妃一把攬進懷裏,雖然紀淑妃的胸懷不怎麽廣闊,可被淚水澆一腦袋的滋味,也不見得比被埋胸窒息的好麽!而且便宜娘哭就哭了,說的那是什麽話啊!
什麽居心叵測冒犯龍體的——便宜爹還在那兒坐着啊!雖然糖糖大人也覺得自個兒慘遭紅燒的部位确實應該是龍臀,幼龍也是龍嘛!可你說得這麽光明磊落真心沒關系麽?
什麽奴婢們偷奸耍滑欺淩幼主簡直該殺——便宜娘您說也就說了,犯得着拿白眼翻蛋蛋酥麽?便宜爹好不容易才幫我蓋了兩鏟子讓他乖乖兒待我碗裏,您用不用這麽急着挖我碗底啊?
挖碗底的行徑真心比挖牆角更可恨啊!
可惜挖碗底的是紀氏,唐悠竹看在這個身體是人家懷胎八月孕育出來的份上,都要忍着,只不過雨化田越發冰冷的臉色,和過後理所當然的說是和他一起沐浴卻只服侍不下水、說是和他一起睡覺卻只在床邊站崗不睡覺……等等無聲抗議的行徑,都讓Q版毒哥越發各種翻滾哀嘆:這世界可以更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一點麽?
世界無聲冷笑。
大宇宙的意志根本不屑于和一介凡人坦誠自己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程度。
……然後幾日後,唐悠竹捏着一張和他上元節時用的毫無二致的薛濤箋,看着上頭銀鈎鐵畫霸氣側漏的字體,深刻感受到大宇宙沒有下限的惡意。
他的蛋蛋酥,他那個仿佛一直霸氣側漏成熟穩重老奸巨猾,但其實初見時也不過堪堪初中生的模樣、而今也還不及弱冠之齡的蛋蛋酥,終于如他所願地、幹脆利落地孩子氣一回,結果卻是告訴他:不只是你才會離家出走,蛋蛋酥我也走了!至于以郡王之尊、掌印之責妄離京師的罪過,殿下您只管和陛下告狀、讓陛下責罰好了,反正臣早是罪大惡極簡直該殺之人,砍一次頭與砍十次頭沒有區別,所以臣誠心建議,殿下您只管努力去告狀,争取把砍頭換成淩遲之刑,方不會太吃虧……
當然雨化田的措辭比這個文雅多了,可在唐悠竹的解讀裏,中心思想也就是這麽回事:任性出走,然後還威脅他去皇帝那兒幫他圓謊!
——真當糖糖大人舍不得你受罰麽?
唐悠竹的腮幫子鼓得和呱太有一拼,袖珍版的小呱太從他的頭頂跳到鼻尖,又左右蹦跶着在那鼓鼓的腮幫子上踩了踩,同時“呱呱”兩聲。
挺胸凸肚橫眉豎目的糖糖大人頓時就和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倒在炕上。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連什錦湯料裏的一雙臭襪子都增增減減下不了十分狠心的糖糖大人,确實見不得蛋蛋酥挨罰。
雖然那家夥又別扭傲嬌、又恃寵而驕,又十分不客氣地将糖糖大人的龍臀爆炒紅燒之後、還要拿好大一瓶醬油(其實是活血祛瘀的藥油)澆……但糖糖大人自己适當懲罰還行,其他人嘛,哪怕是便宜爹,都不許拿王法為名為難他家的蛋蛋酥!
郁悶捶桌!糖糖大人說服便宜爹不追究蛋蛋酥容易,但要怎麽做才能出去把可惡的、居然膽敢離家出走的蛋蛋酥緝捕歸案呢?
唐悠竹郁悶地點開系統面板,随着呱太的回歸,玉蟾引和蟾嘯亮起來了,空間格子更是一氣兒開放了三個,而且——咦?
唐悠竹打開新開放的某個格子,發現裏面居然真的有了一本書,封面用奇怪的筆畫扭扭曲曲畫了什麽,唐悠竹本該不認識,卻就是知道,那是四個字:引魂蠱術!
(⊙o⊙)哇!鳳凰蠱你終于來了咩?
洩氣皮球糖瞬間又充滿了,精神抖擻地挺着小肚子坐起來,但卻不等那Q版毒哥叉腰仰天大笑完,皮球糖又癟了一半。
不至于徹底蔫吧下去,卻不免失望。
引魂蠱術上,只有四種,奪命迷心枯殘眠蠱都有,就是沒有鳳凰蠱……
QAQ鳳凰蠱是逆天了點,但多加點兒限制條件,哪怕是只能用于重傷恢複都好啊,郁悶!
好在還有個正當用的迷心蠱聊作安慰,雖然還沒徹底洩氣卻也鼓不起來的唐悠竹,在呱太一聲聲“呱呱”的鼓勁兒之下,還是勉強振作了。
大阿福的胖臉兒上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唐悠竹把只有他指甲蓋大的袖珍呱太托在掌心,溫柔呢喃:“那,小太太,等糖糖大人練好本事,我們一起去把離家出走的傲嬌美人捉拿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五口一定要一起沐浴、一起睡覺!”
什錦火鍋湯暫時涮不起,但悄悄兒把靈蛇玉蟾放浴池枕頭邊,等以後能保證酥酥再也逃不開的時候再告訴他……嘿嘿,那臉色一定會很可愛~
很懂得自我調節的糖糖大人不多久就給自己充滿了氣,然後朝氣蓬勃地各種刷迷心蠱的熟練度。那是個很枯燥的過程,沒有任務、沒有BOSS、不會掉寶、不能升級,只能悄悄控制宮人侍衛們扯根頭發拂拂袖子之類的……但只要想到比起游戲裏頭基本職能用來打斷封內,三次元裏頭的迷心蠱果真不愧“迷心”這個名字,能巧妙改變迷惑人心,讓原本嗜甜的人在一定時間之內轉而好鹹辣什麽的——用來說服便宜爹讓自己出宮不要更合适喲!
二月十二午時初,本是日頭大好的時候,忽然天地灰暗,竟是日食。
唐悠竹正在禦花園绛雪軒外控制宮人編草蚱蜢,聽得喧嘩時眼珠子一轉:天助我也!便宜爹今兒是和萬母妃約好賞花的吧?剛才皇帝爹是才走過去,萬母妃說是要親自下廚做一樣花糕、所以還在永寧宮沒過來吧?
草蚱蜢也不管了,那從迷心蠱中醒來才驚覺日食的宮女如何驚慌也不關他事啦,唐悠竹飛快倒騰小胖腿,迅速前往萬春亭。
皇帝本在萬春亭中,悠閑泡一壺萬貴妃近日頗為鐘愛的玫瑰香露,給突如其來的日食吓了一跳,又周遭的宮人有驚慌失措的、有胡亂呼喊的,但更多的其實是如覃吉張敏一般左右護住他的……
有這麽一群忠心的奴婢保護着,皇帝本該多少有些安心的,可他左右四顧,阿萬居然不在!
萬貴妃不在的話,就算再多人以保護的姿态守護在他周圍,皇帝也是不安。因為每個以守護之姿擋在他前面的人,随時都可能轉過身往他心口刺一劍;因為每一個撐住他後背的人,都可能随時撤開手去,甚至反手給他一刀。
這樣的事皇帝自幼沒少遭遇,尤其在景泰年間。
捏着拳頭,掌心都是汗。
皇帝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看到了昏暗之中的一點亮光滾滾而來。
——不如陽光耀眼,卻比宮人們手中的燈籠燭火更讓他安心的一點亮光。
——唐悠竹标志性光頭上的反光!
皇帝從未有一刻如此時一般,覺得唐悠竹那顆圓溜溜的小光頭是如此美好。
——如果一定要找出這個世上除了阿萬,他還能信任誰,也只得這個樘兒了。
皇帝一把将小炮彈一般沖過來的胖兒子抱進懷裏,胸口被撞得生疼,卻又滿足而溫暖。唐悠竹也是非常懂得趁火打劫的,當下一連串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什麽父皇吓到了麽?什麽父皇不怕、糖糖保護你了!什麽父皇放心,就算天狗吃了太陽還不滿足、還要到人間搗亂,糖糖一定會幫你把它揍得滿臉桃花開的……
總之,十分不像一個六歲稚齡的娃娃和他正當壯年的爹應說的話,卻十分對皇帝的胃口。
即使富有天下、九五稱帝,朱見深心裏也還有一個失去了依靠就惶惶然不可終日的孩子,在不安環膝。往日惟有在萬貴妃懷中方能略微放松,而近年,尤其是從今日之後,在唐悠竹跟前,皇帝也近乎全心依賴。
這樣很好,對象的信任度越高,迷心蠱的效果越好。
日食發生得很突然,持續的時間卻只有不足一刻鐘的時間。但就是在這麽一丁點兒時間裏,唐悠竹已經順利說服了皇帝,讓他特旨任命他為欽差,代天巡視。
當然,為了避免朝臣唧唧歪歪,皇帝下的是密旨,對外只說讓太子在東宮認真學習詩書禮儀,反正東宮屬官目前真和唐悠竹有所接觸的也就是一個姚璧,再加上一樣中了迷心蠱的陳準蔣琮、甚至忻王徽王崇王萬喜等人相助,瞞天過海不要太簡單哦!
敕群臣修省的旨意未下,日食的餘波未過,唐悠竹已經晃晃悠悠地出了宮。然後未過京郊,就将身邊的黑甲軍錦衣衛給分成兩隊,每隊一千人,一往南、一往北,身邊只留了一個用迷心蠱時大多數事都能容易操縱、偏偏在讓他離開一事上怎麽都迷惑不了的馬進良,悠哉悠哉地向東南出發。
╮(╯_╰)╭米辦法,蛋蛋酥玩起離家出走來比糖糖大人還絕。唐悠竹說是出來找雨化田,卻是連人往那個方向走、目的地在何處都不知道,馬進良那個随便用個迷心蠱就能給他跳出全套天鵝湖的家夥,在與雨化田相關的問題上卻意外地堅持。唐悠竹曾經很有耐心地刷了他三天迷心蠱,結果答案只有一個:“不能說!”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啊!
——真是将糖糖大人鄙視得不能更徹底了!
唐悠竹第一次發現還有幾乎可比呱太的忠犬,看馬進良那張木呆呆的臉、那雙一黑一青白的眼睛,有時候真是恨不得将他的天靈蓋打開、将腦子裏的東西都挖出來解讀個徹底!可惜引魂蠱術沒有解讀腦漿的技能是其一;這忠犬難得的道理,唐悠竹就算忽然将自己浸泡成糖醋味兒的,也還是謹記着是其二——這馬進良雖然是各種讨厭,可誰知道什麽時候會不會給蛋蛋酥發揮呱太一般的效果呢?
忍吧!
反正嚴刑逼供的都是下乘,智取巧奪才是上策啊!
糖糖大人的上策就是用迷心蠱迷惑了錦衣衛和黑甲軍的幾個首領,讓他們暫時以為太子殿下在另一隊人的保護下離開,直至迷心蠱的作用過去之後,才會想起他是只由馬進良一人護着微服的事情——唐悠竹絕對不信其他人都無法找到雨化田,哪怕不像馬進良一般清楚知道他的目的地,也肯定有自己的法子與之聯絡。
所以糖糖大人只要帶着牛皮糖馬出走,讓那些人帶着“大馬不聽話、不告訴孤酥酥在哪裏,所以孤獨自馴馬去了,在挖出酥酥所在之前我們都不用聯系了啊”的口信,去讓蛋蛋酥主動來找他就行了。
糖糖大人絕對要證明,離家出走什麽的,本大人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蛋蛋酥你還是乖乖回到我的碗裏來吧~
唐悠竹十分喪心病狂地用迷心蠱将馬進良蠱惑得真以為自己是個女人——還是個其貌不揚的獨眼大腳駝背女人,而自己則抹黑臉畫粗眉毛,然後換掉一身宮廷服飾,再把馬進良的那匹不說絕世良駒、卻也價值千金的馬,随意賣給驿站換了十幾兩銀子,還要自己倒貼了幾兩才夠買一只不算很差也沒多好的小毛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