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行一向喜歡吃李善為做的菜，不過這個時候卻有些退卻，苦着臉問，“姐姐，這次苦不苦？”上一次他滿懷期待地一口吃了一個，結果到現在那種苦兒都還在。
李善為敲了一下他的頭，“不吃拉倒，”說完又轉頭十分肯定地對張麗說，“張老師，這次絕對不會苦，您別聽小孩兒胡說八道。”
張麗的心情有些低落，拿了一個放進嘴裏也沒怎麽注意味道，不過吃完過後卻發現味道雖然有些苦但吃完又會讓人覺得有些甜，疑惑之餘于是又拿了一個，“這是什麽，味道……很不一樣……”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
“還沒有名字，是我看了一些書自己做的。”李善為謹慎地回答具體是什麽書，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菜市場偶然會有賣一些有清熱效用的新鮮草藥，我放了一些在裏面”。其實這些草藥都是李善為自己種的，就是陽臺上那一片綠色。
李謹行也吃了幾個，覺得這味道和上一次果然不一樣，也不吝啬于誇獎，“很好吃。”
一盤子糕點很快就沒了，雖然李謹行還想吃，李善為并沒有批準。小孩子吃太多零食是十分不好的，而且好吃的東西也不能一次吃太過。吃完東西自然是不能馬上坐下的，三個人就一起去小區外的公園走走。
“有沒有打算讓謹行去學一下寫字和畫畫？”張麗問，她和李善為一人牽着李善為的一只手，小孩子的手軟軟的。李善為有些意外她會提起這個話題，“想是想過，不過沒有合适的老師。”
謹行一直都想學毛筆字，之前因為自己要去上學沒辦法每天晚上去接送，現在放了暑假這項計劃許久的打算自然是是要付諸行動的，只是李善為信不過外面的才藝班。
張麗想了想，蹲下身子笑着問李謹行，“謹行，你想不想要學寫字和畫畫？”李謹行點點頭又搖搖頭，很老實地回答，“喜歡寫字，畫畫不知道，沒有畫過。”
“我父親在這方面有些涉獵，讓謹行去跟他學怎麽樣？”張麗又起身問李善為，見對方有些猶豫又接着問，“你聽說過張行嗎？”
這個名字李善為自然是聽過的，這位國學大師在字畫方面豈止是涉獵，李善為欣喜之後又有些擔憂，“謹行真的能跟着他學習？”弟弟年紀小，而對方又是國學大師，李善為怕張麗的父親對李謹行瞧不上。
張麗認真地點點頭，“我父母很喜歡孩子，謹行有天賦又肯努力，父親他會喜歡的。”這種事情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李善為當即應下了。
走了一會張麗說自己還有些事要先走，走之前給李善為留了電話和地址，“我回去和父親确定了時間就通知你。”李善為點點頭，“謝謝你，張老師。”
張麗一愣，李善為認真的樣子有些呆，但又莫名地有些可愛，“說什麽傻話呢，是我該謝謝你才對。”頓了頓又握住李善為的手道，“謝謝你。”
叮——
“醫者真誠度三顆星，患者滿意度四顆星，積累點數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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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大鱷
雖然被系統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李善為當時的表現堪稱淡定，和張麗道別領着小孩兒到超市逛了一圈才回去。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誇贊自己。
只是她本來想要仔細了解一下那句話的含義，只可惜除了那句話系統就再沒有其他的指示。這一次她利用自己的透視病變內髒的能力幫了人，得到患者的感謝之後才增加了點數。李善為推測，或許不僅僅是她的透視病變內髒的能力，應該還包括她被系統訓練出來的醫術。
至于這個點數有什麽用處，李善為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她樂觀地想只要點數一直增加總會得到系統新的提示，就像玩游戲通關一樣。
李善為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那家後來成為“傳說”的制藥公司，前臺小姐領李善為到了辦公室，一個穿着短袖白色襯衣的男人見到李善為一臉掩飾不住的意外，但依舊十分友好地問好，“你好，我是景騰制藥的法人，石明濤。”
“石先生你好，我叫李善為。”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面帶疲憊，李善為注意到對方見到自己的一瞬間臉上的期待就變成了失望了。她也能猜個大概，石明濤大概是覺得自己年齡太小資金不足不能解決公司當前的問題。
石明濤雖然已經不怎麽有希望，但還是禮貌地問道，“您之前在電話裏透露想要投資？”面前這個紮着馬尾的年輕女孩子怎麽看都年齡都在20歲以下，石明濤裝作不經意地打量李善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哪家的千金。
李善為點點頭，“石先生，我想了解一下需要投資多少錢才能占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呢？”
石明濤倒是沒有想到李善為會如此直接，“我們公司注冊資金是一千二百萬，總資産兩千萬，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大概在九百萬。”石明濤說着見李善為聽得認真便補充道，“不過我們公司最近有一筆貸款就要到期，可是資金又周轉不靈，投資七百萬就可以了。”
李善為笑了笑，“石先生，我知道貴公司的經營狀況并不是很好，”這些信息也不用她仔細打聽，如果不是沒辦法有誰會把自己的住宅都抵押了貸款呢，“我拿600萬換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不參與經營。”
這個條件是相當誘人的，石明濤當初創業的時候也有幾個合夥人，可是到了現在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期原因除了公司研發不利最主要就是合夥人經營理念不合。
“還有其他條件嗎？”石明濤在這行也幹了好幾年了，面前這女孩子提出的條件雖然讓他十分心動，可是他也清楚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李善為點頭，拿出一張單子遞給石明濤，“這是我們家世代傳下來的方子，對降血壓有不錯的效果，”見對方一臉懷疑李善為笑道，“至于真正的效果您可以拿去實驗。”
石明濤看了看方子又擡頭問，“李小姐，這方子我先拿去給研發室的人看看，希望我們随時保持聯系。”
這件事總算踏出了第一步，李善為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惆悵，畢竟那600萬原本是她準備留給謹行以後結婚用的。雖然聽起來好像很遙遠，但這個世界的事情都變化莫測，李善為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更何況事關李謹行。
不過總還是又讓李善為覺得開心的事情，比如李謹行能跟着一個國學大師學字畫。那天和張老師說好之後第二天就接到她的電話說時間已經确定下來了。
假期裏隔天去一次，李善為第一次帶着李謹行去的時候十分俗氣地去買了一斤茶葉帶上，她不喝茶自然是不知道好壞的，只不過從價格上來看至少不壞。
如張老師所言，張老和老伴兒都十分喜歡小孩子，加上李謹行又乖巧，兩人對小孩兒都很疼愛。
張行這個人李善為後來是聽過的，就算在現在也是十分有名的，不僅字畫好人品更是一流。都說百聞不如一見，李善為和張行夫妻倆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這話果然不假。
李善為第一次帶去的茶對方十分愉快地收下了，只說以後不必如此，卻又陸陸續續給小孩兒添了了不少東西。就說小孩兒寫字那只毛筆，就算李善為沒什麽藝術修養也知道那玩意兒價值不菲。
後來有一次在家裏李善為提醒弟弟在張爺爺家裏要聽話，小孩兒難得孩子氣地回答，“張爺爺可喜歡我了，”說完又有些落寞，“可他說我們一點都不像姐弟，你想的太多了，張爺爺說。”
從這以後李善為就不在提醒李謹行在張老家做些什麽了，只是偶爾自己做了一些新鮮的糕點也會給他們帶一些過去。李善為接送李謹行的時候也會留在他們家吃飯，這樣一來一往相處倒也是十分融洽。
張麗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偶爾回家看他們，直說自己在家裏的地位都不如李善為姐弟。以往她回家母親會做三個菜，還全是素的，可現在她回家只要碰上李善為姐弟在，飯桌上一準是好吃的。
石明濤來電話的時候是晚上，李謹行已經睡了，李善為一個人在看英語原文書。李善為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石明濤有些急切的聲音，“是李小姐嗎？我是石明濤。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談談？哦，不，如果您沒空的話我可以來找您。喂，李小姐您怎麽不說話？”
一連串的話讓李善為有些哭笑不得，“石先生，您不用這麽急，我明天就有空，上午九點我來公司找你怎麽樣？”其實按照石明濤的意思今天晚上就想要李善為談談，不過他好歹還保持一絲理智，知道現在時間已經晚了，“好，那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再詳談。”
挂了電話李善為站起來伸了伸腰，轉身到陽臺，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是賞心悅目的綠色。這些草藥大都是草本植物，在這個悶熱的季節長得很茂密，也特別招蚊子，不過李善為本身就不招蚊子，更何況她身上一向會噴花露水。
在陽臺上站了一會李善為就回屋睡覺了。早上起床就和李謹行一起去跑步了，李善為在運動的時候沒有攜帶手機的習慣，運動完回來的才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短信，李善為看短信也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
石明濤會這麽積極大概全靠那個方子，雖然李善為能提供資金，但更為重要的是能讓“景騰”發展壯大的制藥方子。他為了這個公司可謂是孤注一擲，據前世李善為上網查到的信息，石明濤的妻子可是在他創業初期最艱難的時候就帶着女兒和他離婚了。
雖然李善為知道石明濤最終會成功，可是石明濤不知道，“景騰”如果破産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李善為再一次見石明濤，對方已經不是之前那副有些頹廢的樣子，整個人重新充滿了生機和希望。“李小姐，您之前還說過有另外的條件，能詳細說說嗎？”石明濤的态度明顯比上一次要誠懇很多，李善為給的方子讓他真正看到了希望。
“這方子不作為股份，但根據這方子研制的藥品的利潤我分成50%，”李善為不急不緩地道，見石明濤一臉喜色又補充道，“石先生，不用答應得那麽快，我的意思是根據方子改良的所有藥品，就算他們的産品名不一樣。”
石明濤臉色一僵，現在國內市場上看似藥品種類多，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李善為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她也不是随便就能坑的。石明濤有些猶豫，他是一個商人，自然想要替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可是現在如果不放棄一部分自己的利益，他很可能什麽都沒有。
咬咬牙，石明濤還是答應了，“好。”
“那石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李善為站起來朝對方伸出手，她知道石明濤會答應，雖然這樣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不過李善為這個時候也是商人，更何況她知道就算如此石明濤也并不吃虧的。
石明濤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他有些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孩子哪兒來這麽多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這個紮着簡單馬尾的女孩兒身上看到了景騰的未來。
“李小姐，冒昧問您一個問題，”石明濤叫住李善為，“您難道就不怕我私吞了那方子？”老實說這想法他不是沒有過，可是他也知道對方能這樣随便地拿出這樣有價值的方子來，難保還有其他的方子。
李善為歪歪頭，笑着道，“我相信石先生您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點名，大家心知肚明就可。
說完一向沉穩的李善為難得露出一個比較孩子氣的笑容，“石先生，我年紀比您小，您用不着用敬稱，就叫我善為或者小李就行了。”被一個年紀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稱呼為“您”可不是什麽享受的事情，至少李善為覺得一點都不享受。
石明濤這才回過神來，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別扭，“行，善為，你比我那兒大不了幾歲，以後就叫我石叔叔吧。”他的女兒和前妻離開的時候才十歲，現在也差不多十五歲了，再過幾年應該也會像面前這個女孩子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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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舍得
對任何學歷的學生而言，不管是寒假還是暑假都是短暫的，尤其這個人還是醫學專業的。李善為回學校的時間不算早，因為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收拾的，她回去的時候宿舍裏其他三個人都已經到了。
周月對她态度的變換不僅李善為感覺到了，就連莫晴和吳曉靜也有所察覺，或許莫晴覺得她的幸災樂禍表現得不明顯，但她最大的缺點都是什麽事都以自己為出發點考慮，而李善為又不是上一世的李善為了。
鑒于這一點，當莫晴和上學期開學時一樣探聽李善為成績的時，李善為直接就說了，反正最後也還是都會知道的。上一世莫晴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李善為現在的分數卻比她的分數高上許多，自然第一名也輪不到莫晴了。
“你會有這麽高？”莫晴的聲音有些尖銳，還有着她沒能控制住的嫉妒。
她明顯是不相信李善為能有這麽高的分數，畢竟就算一些科目的老師人好給的分高，可總有那麽幾個老師會控制分數線，莫晴自己最高分也不過才89，這還和她善于交際有關。可李善為全部科目都在90以上，這讓她覺得李善為在撒謊。
李善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回答完就不再理會莫晴轉身收拾東西，打算把上學期借的書收拾出來拿去圖書館還了。
張浩再一次打電話來的時候李善為倒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電話那頭對方的聲音還是有些猶豫，李善為聽聲音就能想象出他臉紅的樣子。
“明天晚上吧，我請你和周月吃飯。”上一次既然已經說出口，李善為自然是要兌現承諾，更何況她也想讓周月知道自己對已經是她男朋友的張浩沒有任何想法。
電話那頭答應的聲音似乎有些愉悅，不過李善為并沒有注意，因為她剛挂了電話就接到了實驗室老師的電話。對方通知她上學期寫的一篇論文已經發表了，并且告訴她本來因為雜志級別低是沒有稿費的，但院系裏面自己有專款基金，也就是說李善為也能拿到一些獎勵。
李善為謙虛地感謝了一番老師才挂了電話，心情是十分愉悅的，雖然錢少但好過沒有。
有了這樣的事李善為自然是要去一趟實驗室的，寒假的時候她沒有留下來，現在去發現居然有好多人自己都不認識了。一旁帶她的學長見李善為一臉迷茫的樣子，好心提醒，“很多人覺得太累又沒有收獲就走了，這些是新來的。”
李善為點點頭表示理解，“鐘老師呢？”。學長臉上帶着笑指指辦公室，揶揄到道，“他今天心情很不錯。”
李善為那篇文章上是署了他的名字的，雖然不是級別的雜志，但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他是生物技術專業的，在實驗室的成果遠比期末考試成績重要。從這一點來看他是很感激李善為的。
學長說的沒錯，鐘老師心情的确不錯，畢竟在他的實驗室裏發過論文的大多是大三的，可以說李善為讓他在整個教研室都很長了些面子。于是對她的态度愈發親切起來，并且告訴李善為以後有想法可以提出來，他都會盡量給予幫助。
李善為嘴上恭恭敬敬地應了好，心裏卻想着以後估計都不會來這裏了。寫論文不是問題，要寫出一篇她這個年級的論文才是大問題，費了那麽多心思，現在看來付出和“收益”并不成正比，暫時擱下才是正确的選擇。
李善為晚上回去接李謹行的時候，小孩兒一個人在教室裏面看十萬個為什麽，這是張老夫婦送他的生日禮物。“謹行。”李善為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小孩兒扭過頭來看到是她臉上立馬帶了笑容。
“老師，麻煩您了。”李善為等着李謹行向一直守着他的老師道了別，兩個人才離開。李謹行最近問李善為的問題不那麽多了，李善為原本以為小孩兒是興趣過了，沒想到有一次聽張阿姨講才知道這些問題李謹行都拿去“為難”張老去了。
明天正好是李謹行要去張老家裏學習字畫的日子，以往李謹行晚上偶爾會住在那兒，因為要請周月他們吃飯她明天晚上不打算回來了，正好可以讓李謹行在張老哪兒住下。
不過李善為征詢了一下李謹行的意見，“好呀，上一次張奶奶說想來看看我的學校是什麽樣子的呢。”李謹行已經7歲了，加上和張行那樣的人物呆在一起，整個人倒是自信不少。
李善為聽他這意思就是答應了，于是給張家打了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就像小孩說的一樣張阿姨十分開心，連忙問了李善為小孩兒的幼兒園地址和放學時間，說到時候她去接他就可以了。
換洗的衣服也不用帶，李謹行不時會在張家留宿，衣服鞋子都有一些。第二天早上送李謹行去幼兒園的時候李善為特意知會了老師，以免對方不認識鬧出誤會。
上課的時候李善為收到石明濤的短信，通知她有空去公司開會。在假期結束之前李善為就和他簽了合同，現在她是景騰的股東之一，不過李善為還是回複對了對方，他做主就可以了。
不僅僅因為李善為承諾過不參與經營，更因為李善為并不認為自己會比石明濤更擅長經營這一行。
和張浩約定的時間是七點，于是下了課李善為先去了一趟圖書館，在那兒看了一會書。她已經把圖書館的兼職也辭了。雖然工資少，不過新生入學，也不愁沒有人頂上。
吃飯的地點是張浩定的，不過學校周圍就這麽幾家，對李善為來講也差不多。李善為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要先去的，不過等她到了地點才發現自己似乎來得有些晚，依舊清清爽爽的男生臉上帶着笑容，看到她站在店門口欣喜地朝她招手，“這裏。”
“不好意思，我晚了。”李善為看了看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周月呢？”張浩拿過菜單低下頭沒有看李善為，“等會就到。”李善為看桌上擺了三副碗筷，想着剛開學周月可能有什麽事耽擱也不一定。
只是這個男生也太害羞了，雖然對方低着頭，從李善為的角度看過去依舊能看到張浩臉上的紅暈。這讓李善為覺得很新鮮，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她接觸過的男生從來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
“你想吃什麽？”張浩的聲音也像他的人一樣，清清爽爽的，但太害羞了。要不是他一直被他抓着的菜單遞給李善為，她估計也不能知道他說了什麽。
李善為愣了一下，“等等吧，周月不是還沒到呢，”看了一下菜單裏善為笑着道，“周月她很喜歡這裏的糖醋裏脊，等會你點這個保管她開心。”
“我們先點吧，她到了不就正好可以吃了。”張浩建議道。不知道是不是李善為的錯覺，對方的心情并不像一開始那樣害羞，反而有些冷冽。看了看對方紅撲撲的臉，李善為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李善為想這個天氣熱菜應該也不會那麽快冷掉，于是道，“那好吧，先點一個糖醋裏脊。”除了這個李善為暫時也沒想到其他的，便讓張浩點。
張浩這個時候一反之前害羞腼腆的樣子，點了好幾個菜，李善為一開始沒有注意，等到服務員确認菜單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這些菜大都很清淡，笑着問張浩，“你喜歡吃清淡的？”
“嗯。”張浩言簡意赅地回答，李善為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麽話好，其實她本來想說周月喜歡酸辣和酸甜的食物，可看他這樣冷淡就歇了想要“提點”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又晚…
U盤君壞掉了= =
這素剛碼出來的～
出去吃個飯,回來再碼第二更哈～
大家元宵節日快樂！情人節快樂！
☆、我喜歡你
菜一樣一樣上桌，李善為的疑惑也越來越重，直到最後一道菜上桌李善為終于忍不住問，“周月怎麽還不來？”
“我怎麽會知道。”張浩涼涼地回答，這下李善為再怎麽遲鈍都猜到一些了，冷着臉道，“張浩，周月到底來不來？”李善為原來對張浩還有一些好感，覺得對方腼腆羞澀，至少不會是王安博那樣的人。
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李善為對視過的張浩終于擡起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善為，“她不來了，我們先吃吧，”說着加了一筷子青菜到李善為碗裏，“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明明生硬的語氣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央求。
可是對于李善為而言，這頓飯是怎麽都吃不下去了，“服務員，買單。”李善為堪稱強硬地拒絕了張浩想要買單的意圖，把錢付了背着包就走出了飯店。
“李善為！”随後而來的張浩到底是男生，很快追上了李善為，拉住她的手，語氣也是難得地嚴肅。張浩長了這麽大從來沒有這樣勇敢過，可是李善為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他突然有些落寞地道。
李善為掙紮未果，轉過身來看他，“張浩，第一，我不喜歡你；第二，你是周月的男朋友。”這種狀況讓李善為覺得厭惡。
張浩的眼睛突然有些紅，“你別提周月，如果不是她說這樣可以刺激你，我根本不會搭理她！”面前這個人看似八面玲珑，可是對誰都是一樣的，他觀察了那麽久，李善為唯獨對周月不一樣，所以周月提出這樣的建議時，張浩心裏是很高興的。
可是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李善為愣了愣，每件事都有那麽多種可能，可是這一種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可是有了這個理由，周月對自己的回避就有了答案。
深吸了一口氣，李善為使足力氣拉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語氣平淡，
“張浩，周月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就像你喜歡我一樣，你沒資格去埋怨她，”李善為頓了頓，擡頭直視他的眼睛，“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的想法。”
張浩語塞，明明說好了只是做戲給李善為看可是周月卻經常來找自己，甚至常常約自己吃飯，在自己同學朋友面前以女朋友自居。這些，他都知道的。
“可是我不喜歡她。”這是張浩唯一可以肯定的，即使周月做了那麽多，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是面前這個人而已。
這種被喜歡的心情該是多好啊，可是李善為偏偏高興不起來。上一世的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王安博利用，現在的周月卻是知情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沒有資格高高在上地對這件事發表自己的看法。
只是心底的厭惡卻止不住，李善為猛地推開張浩往後退了一步，對方卻還試圖努力，李善為仰着頭神情倔強，“張浩，喜歡不是傷害其他人的理由，別讓我看不起你。”
張浩終究還是沒有追來，這件事李善為沒有對周月講，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即使如此周月越來越疏遠自己已經是事實，李善為卻沒有最開始那種傷感了，友情終究是敗在愛情手上。
這之後李善為在路上也碰到過張浩，只是雙方都向陌生人一樣，一直都是擦肩而過。雖然這是兩世裏第一個向自己表白的人，李善為也從來沒有後悔過。不僅因為她對張浩并沒有特別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己的愛情建立在傷害別人上。
過了幾天學校裏發生了一件大事，臨床醫學院的黨委書記被抓了。李善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點都不吃驚，當初在莫晴生日宴上見到他的時候，李善為就在默默記時。現在這個時間和前世簡直分毫不差。
這件事鬧得太大，輔導員李老師特地在班上做了一次解釋，目的是穩定人心。只可惜這件事實在具有“傳奇色彩”，又發生在自己身邊，大多數人都在這個時候極力發揮自己的八卦潛質。
這麽說的原因是這件事是由被抓的黨委書記夫人親自舉報的，連自己老婆都出面檢舉，各種原因自然令人想入非非。流傳最廣的版本之一是正室夫人實在對丈夫在外面花心的行為忍無可忍，這才決定大義滅親。
在李善為看來，傳言都不可盡信。照她前世的記憶來看，前半部分倒是真的，“大義滅親“卻是臆測。
這件事的影響頗深，後面好幾位學校領導都被叫去喝過茶，整個學校都有些浮躁。不過李善為從頭到尾連圍觀的心情都沒有，她要忙的事情很多，學習、看最新醫學期刊、練英語練字，還要照顧李謹行，根本沒有時間去操心其他的。
這陣風波過去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衣服都從涼爽的短袖換成了長袖。
這學期依舊有解剖課，主要是實驗操作，說簡單些就是解剖屍體了解器官的形狀和位置，以及神經血管的走形。考慮到夏天溫度高氣溫不好聞，這門課特意放在這一學期的後半學期。
李善為坐在靠窗的位置，仔細聽着老師的講解。旁邊不時可以聽見同學的竊竊私語，“好難聞！”雖然屍體都放在冰櫃裏，但福爾馬林混合着屍體腐爛的味道，這味道絕對李善為聞過最怪異最難問的味道。
只不過現在她都已經習慣了，即使沒有前世的那幾年，就是現在李善為跟着系統進行操作的那些屍體可都是貨真價實的。
“每一屆學生一開始來上這個課，都是好奇又期待，熱情非常高。”最上面穿着白大褂的男老師扶了扶鏡框，眼神掃視着下面的學生，人太多了屋子裏有些嘈雜，讓他覺得心裏很煩躁，于是省略了要提醒的內容，“希望大家堅持到最後。”
這句話簡單而富有含義，李善為深刻體會過。
屍體來源有限，一個班五十多個學生被分成了四組，一組解剖一具屍體。“為什麽不一個人一具屍體，學校真是過分。”這個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李善為帶上自己的口罩，瞥了一眼莫晴，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樣的屍體分配已經是很不錯了，據李善為所知有些醫學院校因為屍體不夠，解剖課實驗課硬是當成了理論課在上，甚至只是學生觀看老師解剖一具屍體。
“就是嘛，一個人一具屍體多好啊。”莫晴說了之後，周圍的人也開始附和，這倒是李善為預料中的。班上大多數人都是以莫晴為中心，嗯，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李善為忍耐住想要笑的沖動，一個人一具屍體，一個學期的課時就那麽多。
前世李善為他們一組人十幾個人解剖一具屍體都累得苦不堪言，到了最後甚至都互相推脫。李善為曾經試過站在那兒彎着腰一動不動幾個小時，就為了游離出一根神經，熟悉它的走形。
學醫是個體力活，這是李善為兩世學醫感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6點日更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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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醫聖手
分組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矛盾，有的人想要按照寝室來分，有的人又想要自由組合。最後由課代表請示老師，兩個都否定了，直接按學號來分組。
上一世一樣，李善為和莫晴、吳曉靜在一組，知道自己會被擠出去李善為一開始就沒想往上湊。站的時間太長不說，福爾馬林的味道十分熏人，眼睛尤其受不了，所以她安然地等着。
這學期李謹行一周有一半時間都是在張老家裏住的，李善為的選修課有三門都在晚上，把小孩兒交給張行那樣的人物教導李善為很放心。
上一次去接謹行時，張老提起小孩兒該上小學了。其實這事李善為之前就去打聽過了，現在規定的入學年齡是七歲，李謹行年紀正合适。可有一點讓，雖然現在已經在倡導就近入學，可稍微好一些的學校招生名額早就被“預訂”出去了。
“張老，雖然這樣說有些俗，”李善為無奈道，“但現在不是給不給錢的事，是人學校根本不理搭理我。”
張行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藝術家，可該了解的事他也是知道的，略微沉思了一下便道，“市一小的校長和我有些交情，我先去問問。”唯一的女兒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張行潛意識裏便把李謹行當做自己的孫子一樣，他的事自然是上心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李善為應該推辭一下的，可李善為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并沒有李謹行的前途重要。于是帶上十分感激道謝，心裏想着之前一閃而過的想法或許可以試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