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斬獲設計獎項全滿貫後，中外媒體便十分關注褚涼月的動态，許多奢侈品牌紛紛向她抛來橄榄枝，她全部謝絕。
坊間都在傳，她要建立自己的品牌。
果不其然，許久未更新微博的褚涼月，突然上傳了一張圖片，黑色底色，上面是白色線條狀的鞋類樣式。
簡單的線條勾勒出自信美麗。
典型的褚涼月風格。
微博剛更新，轉評贊瞬間過萬。
【褚涼月品牌】
該詞條閱讀量持續上漲，微博熱搜排名迅速飙升。
褚涼月整理完設計稿，再翻微博時，話題已經躍升熱搜榜前五。
制造熱度，算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然而，成功的路上，總有幾個攪屎棍。
褚為康得知消息後，立刻打電話過來，本不想理會，但想想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着實解氣，她便接通了。
沒有客套，她直奔主題。
“褚為康，你現在是不是氣得抓心撓肺？”她語調慵懶，透着一股漫不經心，“別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褚為康咬着後槽牙，道：“你別高興太早，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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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完褚為康，她身心舒暢，腦子裏又蹦出幾個靈感。
她正畫圖時，有人敲門。
還未等她回應，門從外面打開。
她直起身子，想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便見徐時衍從外面跑進來，徑直沖向她。他靠近時，她只覺一陣風迎面撲來，緊接着就是徐時衍的鬼哭狼嚎。
“哥們兒錯了，你原諒我。”哭號間，一個紅色本子被他上貢似的，放在桌上。“為表歉意，請您笑納。”
她眼神一掃，房産證。
“這是幹嘛？”
“認錯啊。”
她拿起房産證，掃了眼，嘲諷道：“你這犯錯的成本還挺高。”
說完，她丢下房産證，雙手環胸，看着面前的徐時衍，道：“你倒是說說，犯了什麽錯。”
“不該把你的喜好透露給康城。”
一說這個，褚涼月就頭暈，“誰告訴你我喜歡向日葵了？”
“我可沒說，那小子自由發揮。我就說你喜歡陽光，誰知道他就聯想到向日葵了。”
“……”罷了罷了。
“以後別自作主張。”
徐時衍點頭如搗蒜。犯錯的成本這麽高，縱使他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麽搞啊。
氣氛緩和，徐時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開了一把游戲。進游戲界面的功夫，還不忘打聽。
“蔣遲沒生氣吧？”
“嗯。”
徐時衍猛地擡頭，“你還沒搞定他啊。”
“嗯？”褚涼月尾調上揚，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這種時候，喜歡你的男生應該會吃醋啊。沒生氣，就代表沒放在心裏。”
褚涼月：“……”
她想請他出去。
徐時衍玩游戲玩得正酣，沒注意到褚涼月的情緒變化，當他再次擡頭時，竟然發現她嘴角上揚，眼裏盈滿笑容。
這個表情，他多少年沒見過了。
“卧槽，我是出現幻覺了嗎？”他扔掉手機，揉了揉眼，“我眼睛出問題了？”
“嗯，你不光眼睛有問題，智商也有。”褚涼月毫不留情。
有種男人，吃醋時不會生氣，而是想辦法證明，他有的，我也有。他會的，我比他更會。
蔣遲就是這種男人。
“褚涼月，你不對勁。”徐時衍游戲也不玩了，專門觀察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褚涼月的臉上，怎麽有絲紅暈，眼睛裏還放光，眼神和昨天的照片一樣。
“你在想蔣遲。”他很肯定。
“沒有。”
褚涼月下意識否認。
她手裏攥着筆，轉了一圈又一圈，終于想到轉移話題的好辦法。
“你之前是不是有個偶像？”她想起和蔣遲的聊天，還有涼山村的滿天繁星。思緒差點跑偏，她輕咳一聲，重回正題，“你不是說回國要見他嗎？”
“見不着了。”
徐時衍情緒明顯低落，“他退圈了。”
“叫什麽名字，我幫你想想辦法。”
“moon”
月亮。
見褚涼月拿起手機，徐時衍忍不住問：“你該不會要找蔣遲吧？”
“他說不定認識。”
“別費勁了，找不到的。”
原來，徐時衍的偶像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圈裏人，用moon這個名字發布的游戲，僅僅一兩個，徐時衍曾經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找過他，但都杳無音訊，他懷疑過，興許moon是哪個游戲大神的小號，但他玩遍所有的游戲，也沒有在那些游戲裏發現moon的影子。
“即便大神出現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他。”
“不會的。”徐時衍目光閃爍，堅定道：“我和他有特殊的感應，只要他出現在我面前，我肯定能認出來。”
褚涼月不再辯解。
有信仰實屬難得，她不能潑冷水。
徐時衍觸景生情，吵着要用褚涼月的電腦玩游戲，他把這叫做“睹物思人”。褚涼月畫圖畫得脖子疼，索性把電腦讓給他，自己坐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剛閉上眼，手機便響起來了。
是褚健。
褚健和阮玉梅除非有正事，平時很少給她來電話。一般生活上，阮玉梅打得多，和褚健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
因此，電話接起，她問了聲好，便主動說起品牌策劃的事，說到一半，被褚健打斷。
“我找你有其他的事。”
“您說。”
“你和康城相處得怎麽樣了？差不多的話，兩家人該見見面了。”
褚涼月斂眸，手緩緩按着太陽穴，她低估了康城的心意，她以為自己做得那般絕情，他該回家如實報告，結果，還是沒說。
“我和他沒結果，而且，我也不打算和康家合作。”
“胡鬧！”褚健動怒，“這件事不是簡單的兒女情長，這關乎着兩個家族的發展。”
她極輕地嗤笑一聲，“以前倒是不知道，我這麽重要呢。”
褚健無動于衷，依舊堅持，“今天之內，你必須和康城談談，重新挽回這段關系。”
“爸，褚家還沒有到必須和康家合作的地步。”
她說完這話，徐時衍偏頭看她。
她的餘光正好掃到他，她換了只手拿手機，語氣也順勢轉變。
“實在不行，就和徐時衍結婚呗，徐時禮是他親哥，又是掌門人，相當于兩個家族的聯姻。”
“胡扯。”
褚健怒不可遏，直接挂斷。
“聽說某人想和我結婚？”徐時衍丢下鼠标，走過來。
“老爺子沒看上你。”
“哥們兒絕世好男人，你想要門都沒有。”
褚涼月正兒八經地看向他，兩人認識十來年，吵吵鬧鬧長大。從她開始頻繁換男友，即便周圍的男生都談了個遍，也沒想過跟他談戀愛。
她用手肘推了推徐時衍，故意擺出萬種風情的樣，“我怎麽樣？”
徐時衍嘴角抽搐，“給我正常點。”
“真不喜歡我？”她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看不上她，只能是別人的問題。
“還是說，你喜歡男的？”
徐時衍氣得跳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這還是褚涼月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性格可愛的。”
褚涼月歪着頭思考，“我不可愛？”
徐時衍毫不留情地點破，“別扭極了。”
“哪有。”她努努嘴，否認。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非蔣遲不可？”
她遲疑了下，又否認，“天下帥哥那麽多，我才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要真享受帥哥，我天天啥事不幹，專給你物色。關鍵是你談戀愛談了個寂寞，連帥哥的手都沒拉過。”
“……”
“你讨厭親密接觸，但你扪心自問，你讨厭和蔣遲接觸嗎？”
“……”
褚涼月啞口無言。
她不讨厭，一點都不。
但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始終認為，人必須像雜草，随處可生。不能有依賴性，一旦依賴，就生不由己。
她可以讨厭親密接觸，也可以不讨厭，但她不能只對一個人例外。
以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覺得遇不到這個人。
但是，蔣遲出現了。
臨下班，褚涼月把蔣綿叫到辦公室。
不同于以往的态度，蔣綿面對她，或多或少有點別扭。
這些，她都看在眼裏。
“下月初，公司會舉行新品發布會。我叫你來，是希望你能擔任這次新品的版師。”
蔣綿受寵若驚，“涼月姐，我只是個助理，我怕……”
“你想做嗎？”
蔣綿沒有猶豫，點頭如搗蒜，“我想的。”
“那我就沒看錯人。”
褚涼月說完，拿起桌上的設計稿，示意蔣綿過來看。
設計稿有數十張，主打的是秋冬季鞋類，高跟鞋，靴子，還有休閑鞋都有。褚涼月的品牌設計靈感，不拘束女人的美。
種類多，設計精，讓不同的女人都能選到自己認為最美的鞋子。
蔣綿翻看完，忍不住贊嘆，這些設計稿設計感強，風格突出，和國內那些只知道抄版的樣式，完全不同。
她摩拳擦掌，竟也想一展身手。
她相信，實物出來會比設計稿看到的，更美更特別。
“涼月姐，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蔣綿保證。
到了下班時間，褚涼月沒有讓蔣綿久留。
但蔣綿明顯有話想說，等了會兒，她始終沒有開口。
“綿綿，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涼月姐……”蔣綿猶猶豫豫，最後終于鼓起勇氣說：“你和我哥……”
“沒有在一起。”
聽到這話，褚涼月看到她繃直的肩膀突然松懈下來，一時間，她竟有種自嘲的感覺。
看啊，沒有人看好他們。
“康城不是我的未婚夫，他只是家族聯姻的對象。不過，現在也不是了。”
“真的嗎？”蔣綿激動地看向她。
“嗯。”
褚涼月羨慕蔣綿，心思單純，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她以為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如果真是如此，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苦情人了。
“綿綿。”
“嗯？”
“你哥的白月光，是叫蘇意白吧。她這個人不太單純，你讓你哥擦亮眼睛，重新找個吧。”
蔣綿：“……那你呢？”
她啊，繼續泥足深陷，就不拉他下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