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拔舌鐵樹,我不能将葉痕放在裏面,我情願将我自己放在裏面。
這個小鬼,在我心裏還挺重要。
我嘆口氣:“算了,我說不出狠話,我咒你你不會難受,我卻會難受。”
葉痕轉了頭在我耳邊叫我:“小七。”
我答:“嗯?”
葉痕:“你的眼睛很亮。”
我知道他說的是水色,于是說:“你也是一樣。”
葉痕忽然将頭埋下來含住我的唇,我有些迷蒙,但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我,我其實已經習慣他這樣毫無防備地留一個吻下來,我就算多笨,也知道他的心了。
可我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個不大的小鬼頭,就是偏要喜歡我這麽個大人呢?而我明明是大人,怎麽就是有點兒管不住這小鬼呢?
他含了一會兒,卻又松開,盯了我一會兒,再次含住,數次之後,他的鼻息已将我的臉吹得滾燙,我只是有那麽一會兒,偏就不想離開。
他發覺了我的肆意,閉上了雙眼,我瞧着他眼下深濃的睫毛,不防他用舌頭将我的牙齒啓開,我一驚,這才拼命地推他,确是推不開。
我躲不開他的舌頭,卻還是大叫:“放開,混蛋小鬼!放開!”
“你們當着我的面,也能繼續溫存?”
一個低沉的厲聲,聽得我後腦隐隐地發寒。
葉痕離開了我的雙唇,冷靜地哼一聲:“我便覺得這個時候少了點什麽,原來是你。”
啪地一聲折扇響,我回頭,借着外面透出來的零星天光瞧見那個人,玉冠博戴,長身玉立,是傳說中我的夫君。
葉痕生氣了
“血滄瀾,你怎麽會找到這裏?”我驚異地望向他,手腳愈發冰涼。
他的面色在熹微光亮下看不清楚,但總逃不過陰翳。我想起他說過的話,他要利用我來害葉痕。
難道,他一路都跟着我?我本該有所警覺,卻竟然忘記了。我怕他仍舊會用我來傷葉痕,雖然不知道他會耍什麽手段,但我心中隐約覺得十分不妙。
血滄瀾嘴邊浮上一笑:“好夫人,你為了我,着實受累了。”他柔聲說着走過來,但我卻聽得頭皮陣陣發麻,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搭我的肩,葉痕一掌抓在他手腕上,兩人暗暗用內力相抗,我瞧着他們的神色故作鎮定,額頭卻有汗滴滲出,心中越來越害怕。
葉痕忽然分神說話:“你說什麽?”他不能聚集精神,說話就有些吃力。
我喉嚨有些發顫滴答葉痕:“他是一路跟着我來的。葉痕,你說得對,我是天生的蠢貨……”
葉痕重拍一掌與他分開,身上受了反噬,我反手抱住他,他低頭湊近我,舔掉嘴邊的血腥,撫着心口笑了笑,“究竟是他跟着你來,還是你故意把他帶來?”
我脫口而出:“我沒有。”
葉痕繼續笑,随後轉向血滄瀾:“你說呢?”
血滄瀾哈哈兩聲,緩緩地再次伸出手臂,抓在我肩頭。這回葉痕沒有阻攔,我心裏很怕,只想緊緊滴抱住他。血滄瀾又将內力使出來逼迫我放開葉痕,我也去與他相抗,可是我仍然抓不住葉痕,還是一把被他帶了出去。
血滄瀾探到我掌心,像夫妻一樣将我十指扣住。
葉痕的眉頭皺了皺,卻仍舊沒有動。
“相……”我想叫出聲,血滄瀾的手指抵在我的骨節,一股陰寒的氣流直搗胸口,我忽然窒息地喘不過氣。我管不了許多,只緊緊盯着葉痕,你一定要相信我。
血滄瀾眉峰一挑,另一手輕浮地撫我面頰:“這麽着急叫相公,等回去相公好好獎賞你。”
他說得實讓我惡心,可我在他手裏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為什麽,我是劍聖的弟子,我還要當天下第一劍道,難道這麽多年,我只是井底之蛙,根本連跟他抗衡的能力都沒有嗎?
葉痕偏頭看着我們,目光恻然:“不是你蠢,秋小七,是我。”
他說完,忽然手掌朝着一旁石壁重重砸去,石坑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頭頂的積葉層連帶潮濕的積雪紛紛震落,那僞裝作樹葉的毒汁銅片機括從頭頂如雨而下,血滄瀾收了功力将我一抛,眼看銅片将刺入我發際,我悲哀地向葉痕的方向望過去。
他已經沒了人影。
我很疑惑地吐出三個字:“葉痕……”最後的一個“呢”字才剛剛挂在舌上,我的腰間就被人一攬,随後眼前刀雨傾盆直墜,将地上泥土濺起大片,我眼前一晃,後仰跌下。
咦,我還活得好好的。
只是置身于另一石洞中,石洞半圓蓋下,似乎是個墓穴,想必與深坑相連。那環着我的胳膊瞬間抽離,我轉身過去抱住他:“葉小鬼你不能不信我!”
葉痕摸摸我的後腦:“若是你方才沒有喊出我的名字,我就放任你死了。”
我擡頭,無辜地盯着他:“你說真的?”
他咧嘴一笑:“假的,蠢貨。”
我有些冷飕飕,打了個噴嚏,但奇的是,我明明用嘴打噴嚏,但眼裏卻落下許多滴水。莫名其妙地厲害。
葉痕抹掉我臉上的水漬,深吸一口氣:“長點記性吧。”
我直接将他袖子扯過來擦了擦臉:“小鬼,你越來越可愛了。”
葉痕卻拂袖,離我遠了些:“你既然要為他做餌,那就随我來,我帶你去看他想知道的。”
石洞機括從一側敞開,葉痕首個鑽了進去,沒有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繞過九曲回腸一般的密徑,終于是到了一處開闊些的地方。這裏是兩條密道交彙之處,一條是我們方才入口通來此處,還有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裏。如果血滄瀾想要進來,機括重重的這一條必是不能走的,他一定會找尋其他的密道入口。
我覺出遠處的森寒,下意識地向前追了葉痕幾步。葉痕有些冷目,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麽漠然瞧我一眼,又将眼神收回的模樣,心裏不是滋味。
我繼續追他,他忽地停下,回身,我就撞在了他身上。
他将我身子扶住,擡眼,青稚嫩白的少年面龐上,兩雙明耀的珠子複雜得我有些看不透:“前面石門背後就是陳棺冰洞。”他說着在我周身上下瞧了一遍,随後将我手上的厚厚的衣袖褪下。
我的胳膊赤裸地被他扯露出來,我不曉得他要幹什麽,随後偏了臉不去看。
他伸出指肚在我肘上摸了摸,将我摸得心裏有些癢,随後卻聽他說:“血滄瀾原來是給你貼了這種蠶血藥香,憑借這味道找尋到密道口。常人聞不出異味,只有他服過相同的藥丸,才能夠聞到。”
我轉頭看他,見他手指裏捏着一顆黑米粒一樣的東西,這次恍然:“我梳洗時還以為是多了一點痣,并不曾多心。你既然知道了他的把戲,還生我的氣麽?”
葉痕淡漠的表情并沒褪去,只是将那米粒彈丢在地上。
“尊主!”
另一密道中傳出聲響,我聽出是司空空。司空空從密道鑽出,跪伏于地上,面上嚴肅不似以往的妩媚模樣。
她說:“尊主,劍叱閣和其他各派的人已強行上山,殺死了數百教衆,如今殺到了雲靈殿前,來者衆多,都是高手,屬下們拼死也将抵擋不住了。他們叫嚣着今夜三更要看到慕容希尊主的屍體,救出被關押冰洞的血滄瀾夫人……”司空空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否則投火燒山。”
以前聽蘇不敗所說,當年魔教有三位尊主。一位是教主,一位是象征聖火之光的童子聖靈,另一位自然就是教主之妹,中原武林眼中的頭號妖女慕容希了。她已沉睡了二十,多年,竟然還能讓江湖人惦記成這樣,究竟是美得有多妖孽?
葉痕點了點頭,無波無瀾地說:“将她帶出去還給血滄瀾。”
我的心沉了沉:“葉痕,你不信我?”
葉痕轉身将我幾處大穴封住,吩咐司空空:“善賞,你将血夫人綁上大殿,若是他們膽敢闖進雲靈殿,你就殺了她。”
我的腦中有些昏眩,胸口好似刀剮:“葉痕,你要以我為質?”
葉痕不置可否:“既然血滄瀾這麽喜歡利用你,我也試試,這一招到底靈不靈。我猜血滄瀾即便不在乎你的生死,也得在乎他武林盟主、劍叱閣主的顏面,不敢輕易攻上大殿。”
我幾乎悲哀得無力,口中想說什麽,終究一句也說不出。司空空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轉瞬即逝。她将我一路押出密道,我鑽出時才知道,這密道的盡頭就是雲靈殿的一間卧房。
這間卧房可謂是金碧輝煌,将我的眼睛刺得難以完全張開,牆壁、窗棂、桌椅杯盆、簾帏布匹,無疑不鑲金繡金,我瞧見那金絲所繡鳳凰涅槃之景的床帏邊規整地擺着一件金縷玉衣。
出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