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格将你列為江湖第十一名……照我說麽,你以前的模樣是不十分完美,現在嘛,柳眉雪膚也稱得上,但其實這排名都是虛的,比如司空姑娘的綽約風姿,你就還及不上。”
蘇不敗自從聽我說了司空左使接客的事,就開始陰陽怪氣地對我嗆聲,我不是個受得了脾氣的人,聽完他的話,我直接地将他的太極劍戳過去。
我說只要我站在那裏,我的劍氣就能将他擊倒,其實是誇張了些。他的确被我吓得退了退,但還是很有骨氣地說:“那你知不知道,誰有可能當第一名?”
我茫然:“誰?”
蘇不敗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挪開我指着他的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樹葉:“三個月之內,是藥王谷醫聖薛女王的得意弟子,‘蓮花回魂手’白冰魄姑娘,她的美貌名聲可算得上很大,聽說有不少人為求見她一面,就将自己的腿摔斷腳弄瘸,然後趴在谷門上嚎叫來引起她注意,她也不嫌棄,都一一的醫治,人送稱號‘江湖白蓮花’。不過三個月後,可就不一定了。”
我一邊聽着,一邊擺弄樹上的樹葉。我聽他說到這位蓮花白姑娘,轉頭看自己肩頭的樹葉一片一片,将我的衣服也染綠了,正在煩悶,又聽到他說“不過……”,我于是嘿嘿着問他:“三個月後,誰會美過她?”
他神秘兮兮地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傳說中的魔教妖女慕容希,要從冰棺裏醒來了。”
我師父有一次喝醉了,一邊在桃樹底下吐,一邊跟我說:“為師以為,這個世上只有兩個人能讓我棄劍,一個是慕容希,她……既然死了,不提也罷。還有一個是鳴光那老家夥,我當年在泰山上與他打得難解難分,最終還是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是都活下去的好;”
師父在說這兩個人的時候,吐得臉上老淚縱橫,我也不知道他是哭死了的慕容希,還是哭他打不過的鳴光教主。
但鳴光教主我見過,慕容希我就沒見過,現下聽蘇不敗一說,倒覺得有幾分神奇。
“死人還能複活麽?”我十分的感興趣,想讓他多講幾句,這時卻聽身後有腳步聲,腳步聲還沒止住,卻傳出深沉的好聽的聲音,害的我一陣臉羞心癢。
“小七,你昨夜沒出什麽事吧?”
我按捺了頃刻,嬌滴滴地轉過身,偷偷瞟一眼身後的人。
血滄瀾玄衣雪扇,緩步走過來,啪地一聲将折扇合上,伸出溫暖的手指頭捏住我的手腕上下查看,又從我的脖頸一路看下去,瞧得我動也不是,靜也不是,忍不住地說:“血……血閣主也看出我變模樣了麽嘿嘿嘿……”
血滄瀾柔情款款地看過來:“昨夜聽說你被魔教綁去,我着急得一夜沒睡,派人四處去找,只怕你出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還好全身上下都沒有。”他說着,脫下身上的玄色披風,為我系在胸前,無意地觸碰到我胸前衣下的扳指。那扳指原本就冰涼,他碰到時,我一個激靈顫得回不過神來。
我以為他會再問我昨夜怎麽被抓起,怎麽他們又将我放了回來,我正思索該怎麽編圓這個謊話,但我聽到血滄瀾只是若有陶醉地瞧着我說:“模樣怎麽能變呢,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它。”
我聽得氣血上湧,紅着臉低頭答:“嗯……”然後覺得有點奇怪,“你說保護好它,是說我的模樣麽,你放心,我會好好保養……”
血滄瀾說:“明日各門派集聚劍叱閣,小七,劍聖老閣主的意思,你能否先告訴我知道?”
我瞧着地面,張嘴偷偷地笑,拼命點了點頭:“我會好好保養……”
血滄瀾說:“我日前給孟老閣主的拜帖上詢問了一樣東西,老閣主意下如何?”
我一邊陶醉,一邊繼續點頭:“我一定好好保養……”
我低着頭矜持了許久,蘇不敗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魔障了麽?血閣主已經走了。”
我終于回過神來,推開一臉猥瑣的蘇不敗,在院子裏翻了三個空翻。
三個空翻之後,猥瑣的蘇不敗湊上來,躊躇支吾了半晌,問我:“陪我去一趟畫春院如何?”
我這時忽然想起了葉痕。
我将一個昨夜才吃了陰陽和合散的家夥留在了妓館裏,可能要出大事。
原本是怕被人發現我也參與了救他之事,所以才一大早趕回來,現下既然血滄瀾都沒有問起,可想我是沒什麽嫌疑的,所以,我得趕快在他闖下禍事之前攔住他。
這家夥的童子身,實在是不能破的啊!
我匆匆地拎起身後的蘇不敗,往畫春院奔去。
方想帶着他從樓下直接跳上去,卻見門前的脂粉們排起了長隊,從樓上一直蜿蜒下來,盤着像一條長蛇一般。
我是不知道原來妓館的姑娘們晚上操勞,白天還起這麽早的。
蘇不敗原本沒準備和我一起跳上去,他已經來過一次,面對鸨兒已經輕車熟路,卻仍然有點結巴:“……紅,紅姨,小生不敗,昨日裏造訪過貴館,各位姑娘們這方排隊,排隊是……”
鸨兒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們頭牌司空空姑娘的大恩客,可是為妙手回春的神醫呢,給他拍一掌年輕五歲,拍兩張年輕十歲,哎呦不跟公子你多說了,奴家們這時候忙着呢。”
江湖第一整容煥顏大師,神醫葉痕橫空出世了。
我瞪大眼睛問蘇不敗:“那江湖第一美人蓮花白姑娘的生意,豈不是都給他搶了?”
蘇不敗若有所思:“又将是一輪腥風血雨……”
站錯了隊
我拎着蘇不敗爬上樓去,将坐在桌前等葉痕拍掌的姑娘揮出去,不由分說地把門堵上,随後轉過頭來問:“葉痕,這裏的姑娘們你受得了麽,你別忘了我是怎麽把你救出來的。叱劍閣的人随時在抓你,你這麽大張旗鼓地當起江湖郎中,就不怕他們再把你抓回去,将你的小身子給破了處麽?”
葉痕:“……”
我心裏一沉,附耳對蘇不敗說:“你且去看看,他還是不是童子身了。”
葉痕的耳朵很好,他在桌側隐隐一笑,無奈地仰頭望我:“秋小七,你的擔心有點多餘。”
我認真的說:“你雖然是長大了不少,但還是個孩子,是孩子你就得聽我的。”
窗口忽然被撞開,一抹紅影從窗子裏滾落下來。
蘇不敗驚呼一聲:“司空姑娘!”
他奔過去從地上将司空左使撈起來,我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嘴邊在流血,吐出來糊了蘇不敗一身。她躺在蘇不敗懷裏阖着眼睛閉着嘴巴,面容恬淡得像一抹霧,周身紗綢展開,靜靜的,像血紅的盛放的蓮,有種說不出的凄然的美。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她應當在江湖美女前十一名之列,這排名裏還有我,而我的确是不如她的,這排名不能算公允。
我的第二個反應是,也許練蚩靈教的神功,都是可以美貌無雙,長生不老的,比如她,比如冰棺美人,比如鳴光教主。
我的第三個反應才是:“啊,司空左使怎麽了?”
連忙撲過去幫蘇不敗扶着她,仔細地在她周身尋找傷勢。
葉痕皺了皺眉,說:“将她平放在地上,你們退後些,我來看看。”
他說着走過來,啪啪幾聲在她周身幾處大穴點下,以極快的手法傳輸了真氣進去,過了半晌,她終于幽幽地醒轉,吐了一大口膿血出來,含情脈脈地望着葉痕:“尊主……”
司空空說出這兩個字,便又嘔出一口血,我見狀有些憂心:“司空左使先莫說話,好好休息一陣再說。”
司空空拼命地搖了搖頭,手指顫抖着伸出來,嘴裏做了個舔的姿勢:“尊主快換件衣服……司空我……看着您這撕扯過的衣服,這雪白雪白的皮膚,真是想一口一口咬下去……”
我就知道江湖排名為什麽沒有她了。
葉痕對我說:“她這是昨日練功時候被人偷襲,以致有些走火入魔,好在意識還算清醒。”
我有些懷疑地問:“她真的清醒?”
蘇不敗推過我們,将司空空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上,還從自己袖子裏拿出巾帕來,給她擦拭面上的血跡。他的動作十分溫柔,讓我覺得他可能有“一日為夫,終身為夫”的想法,十有□□是打算以身相許了。
葉痕喂她吃了兩粒藥,走到我身邊,若有所思地說:“我已經聽說偃日左使在牢裏走火入魔,現下又是善賞,估計其他兩個右使也有危險,你随我去找他們。”
他這是頭一次站起身和我站在一起,他的個子已經超過了我,身上卻瘦,我微微擡頭去看他,他的瞳色深濃幽黑,面容純如凝脂,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