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為敵

第85章 被喚醒的始祖（12）

盯着不老實的小獅子，黑鱗大蛇威脅地張開毒牙，緩緩迫近。哈利瞅準一個空子猛地一竄，Voldemort一怔，就只能看見一團金色殘影從扶手下面滾了過去，啪地一聲落在了地毯上，蛇頸惱怒地高高揚起，低垂下腦袋盯着迅速逃離的小獅子，怒極反笑。

“哈利啊哈利，你想逃到哪兒去？”詭異的蛇佬腔如影随形，哈利幾乎能聽見蛇鱗摩擦地毯的聲音……這讓他本來不熟練的奔跑也變得流暢。然而不論是鑽到桌子下面、椅子下面、還是窗簾下面，黑蛇都緊緊跟着，屬于烈焰獅子的警覺讓整個毛發都處于炸起狀态，“嗷！——”哈利難掩驚慌地往卧室跑去，不提半路摔了多少個跟頭，Voldemort跟得相當悠閑，阿尼馬格斯的确需要适應，就算烈焰獅子成年後是最快的魔法生物，幼年期卻大打折扣。黑蛇甩着尾巴掃滅小獅子一時情急毛發冒出火焰點燃的地毯，眼看着小獅子就要往床上跳，“等等——！”Voldemort一驚，大蛇的軀體幾乎眨眼間竄了過去——

床離地面實在太高了，小獅子跳到半空就只能勾着床單撲騰，大蛇的尾巴托起小獅子掙紮扭動的小屁股，“嗷！”哈利一個激靈，爪子就抓斷了線頭，整個身體順着蛇軀滑梯一樣砸到了Voldemort的背部……

“小混蛋——”大蛇惱怒地嘶嘶道，蛇軀本能地将小東西纏住，小獅子頓時不敢亂動了。Voldemort晃了晃腦袋，舒展了一下被小男孩兒砸疼的腰，“還跑嗎？嗯？”“嗯嗚……”小獅子盯着近在咫尺的蛇吻，趕緊搖了搖頭。

Voldemort哼了一聲，蛇信威脅地在小東西的要害處輕舔，“抓緊我，我變形的時候你就跟着，不要去抵抗。”他的語氣懶洋洋的。随即哈利新奇地感覺到Voldemort的軀體散發出一陣奇特的異動，仿佛本能一樣的，他抱緊了對方，任由自己的魔力場跟着Voldemort一起共鳴，随即哈利感覺渾身的骨頭有些熱，有些酸痛。視野逐漸變大，而眼前冰冷滑膩的黑色蛇鱗也變成了白皙漂亮的肌肉，看得牙齒有些癢。

顯然擅自變形——雖然成功了——的後果是嚴重的。Voldemort近乎溫柔的親手幫哈利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美妙的就像是對方嘴角的假笑。哈利簡直要心驚膽戰了。看着男人優雅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既然你的阿尼馬格斯成功了，補習計劃可以提前一大截。”Voldemort将男孩兒按在壁爐前的扶手椅裏，繞過桌子精準地從書堆裏拿出一本厚厚的魔藥書以及一張哈利眼熟的——成績單。

“七年級的課程相對比較複雜。我看過你的O.W.L.S成績，只有黑魔法防禦術一門是O。”Voldemort說到這兒戲谑地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男孩兒，“占蔔學就算了，魔法史也不及格可不太好看。其餘的科目成績只能說中等。我想距離全O可差得遠呢。”

哈利的臉紅了，他的成績在學校其實已經很好，但是比起曾經的好好學生Voldemort就差好大一截。這種事情被Voldemort當面說穿可真夠尴尬的——哦不，是加倍的尴尬。

“我可沒說能拿全O。”他咕哝道。

“這可不是能夠商量的事情。”Voldemort繞到哈利跟前，手臂優雅地搭上扶手，把嶄新的魔藥課本塞進男孩兒懷裏。“哦，不……”哈利哀嘆出聲，“如果我是你，就把裏面的重點都看一遍。”

Voldemort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既然要補課，我們就先從魔藥開始吧。”

就在哈利水深火熱地補習魔藥學的時候，維爾加河谷的營地區已經在沸沸揚揚地打包行裝。韋斯萊兄弟帶來了定向魔法小車，大大方便了運送，幾乎所有的行李都被送到森林邊上臨時開辟的一個空地廣場上，馴龍師們和幾條火龍已經在等着了。

“說實話，這些大家夥真的不會把我們的行李燒掉嗎？”忙着把行李塞進麻瓜提供的集裝箱，每個鳳凰社成員見狀都忍不住這麽說。安撫火龍的馴龍師已經懶得理會這種問題了，只擡手指了指龍的嘴巴處被緊緊束縛的魔法裝置——當然，這讓它們的脾氣大了不少。

營地幾乎被清理一空，哈利的東西還是赫敏和羅恩與雙胞胎一起收拾的。作為知情者，在赫敏的監督下雙胞胎完全不敢有一點兒怨言。不是沒有鳳凰社成員疑惑首領的去向，今時今日哈利的威望已經足以讓他們保留疑惑，這兩天都是赫敏作為代表與食死徒一方的小巴蒂·克勞奇接洽回國的事情。

門鑰匙與霍格沃茨都是讓兩邊兒都滿意的事情。切裏亞甚至想為此準備歡送儀式，被忙碌的赫敏拒絕了，小巴蒂·克勞奇對此相當遺憾。

“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神秘人。”羅恩撓了撓頭發，顯得有些不安。這兩天他和哈利的警衛們在關注着食死徒那邊兒的動向，已經很久沒看到Voldemort出現了。赫敏正把一堆堆卷宗用魔法封存裝進一個大的行李箱，“可能早就去了霍格沃茨吧。”她不動聲色地說，等羅恩的注意力轉移後，赫敏忍不住把目光看向維爾酒吧的方向，微微皺起眉。

剩下的時間過得很快，出發之前，哈利總算擺脫了那可惡的迷情劑。他的所有行李都已經打包被火龍運走了，Voldemort體貼地為他準備了一件嶄新的長袍。幾乎發緊的腰部線條将男孩兒的身體勾勒得相當誘人，然而漆黑的鬥篷遮住了這一切——是的，只有他知道那裏面的身軀是何等誘人。哈利對這種惡趣味非常無語。

這是一個清朗的上午。擺脫迷情劑的哈利匆匆回到自己的帳篷和羅恩、赫敏會合。

“哈利，你還好嗎？”羅恩從沙發上站起來。

哈利笑着點點頭，“已經沒事了。”聞言羅恩松了口氣，有些猶豫地說，“我代弗雷德和喬治給你道歉，他們之前——”

“我知道，那是意外。”哈利理解的說，“我不會在意的。”

“很高興男孩子們和好如初。不過我得說咱們得快點兒了，十點之前要開始第一批轉移。”赫敏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客氣地打斷他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羊皮紙塞在哈利手裏。“這是與食死徒那邊商量好的章程，我總結了重點，你先看一看。羅恩，你跟我去收帳篷。”她說完這些就往門口走去。

“沒必要這麽着急吧……”羅恩咕哝道。赫敏耳尖地回答，“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沒有多少時間能讓我們浪費。”最後，哈利被兩位好友趕到了外邊的草地上閱讀，看着周圍鬧哄哄都在收帳篷的人群，哈利只好走到一顆松樹下。

門鑰匙是食死徒方面準備的，為了避免相互懷疑，門鑰匙的使用将由五個食死徒和五個鳳凰社成員一起觸碰激發。霍格沃茨已經打開了反幻影移形屏障——赫敏為此特別用哈利的信箱聯系了國內的鳳凰社成員，并沒有發現問題。兩邊加起來大概一千多人，分組已經提前定好，可能要花上兩個小時才能全部離開。除此之外，哈利和Voldemort是最後一組。

大概是因為食死徒那邊不需要收帳篷，早早就在等着了。

兩個營地之間的空地上，一大堆金光閃閃的金幣被堆放在一個小箱子裏，已經引起了鳳凰社成員的注意。

“那不會是門鑰匙吧……？”“看起來像是金子。”“別傻了，食死徒怎麽可能用金子做門鑰匙。”

嗡嗡的議論聲在帳篷全部收好縮小，集合在門口的時候逐漸蔓延開來。

小巴蒂·克勞奇在請示了Voldemort之後，走到中間，給自己用了一個聲音洪亮：“各位，這次回到英國的門鑰匙由食死徒提供，沒錯，就是這些金幣。”他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這是我的主人命令妖精們燒鑄的‘維爾加保衛戰’魔法紀念幣，相信這是一次讓我們終生難忘的經歷。當然，其中有二百枚是需要回收的一次性門鑰匙，但沒有關系，每一個巫師離開前都能得到一枚紀念幣。”

食死徒那邊還好，鳳凰社成員們弱下去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連哈利都看得出Voldemort這次是在邀買人心。不可否認來到維爾加河谷的鳳凰社成員對食死徒的敵意相對較弱，因此對于紀念幣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少人抵觸。哈利看向赫敏，女巫已經比從前鎮定了很多，她走出隊伍，站在左前方給了自己一個擴音咒：

“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的分組嗎？”

赫敏抱着一卷羊皮紙，不動聲色地壓下大家的議論“那麽現在開始，第一組！”她伸出自己的魔杖，一團金色的霧氣噴出，顯現了一個大大的“一”。

幾乎立刻的，就有五個巫師走向中間，食死徒那邊兒也一樣。

小巴蒂·克勞奇果然給了他們每個人一枚紀念幣。

随即他将一個稍大一圈兒的金幣懸浮在半空，激活了裏面的門鑰匙。“只有五秒！”小巴蒂·克勞奇說道，用魔杖在金幣上方變出了一個綠色的數字，正不斷變化着。

四、三、二、一……藍色的光芒突然亮起，連帶着将十個巫師一起消失了。

空氣頓時靜默下來，兩邊都似乎在等待着什麽。哈利也忍不住把目光移向遠處的Voldemort，對方敏銳地抓住了他，回給男孩兒一個高傲的假笑。

“他們到了。”赫敏松了口氣，羊皮紙上有五個名字變成了金色。

随即她用魔杖噴出了一個“二”。

……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直到最後，食死徒只剩下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與小巴蒂·克勞奇。鳳凰社這邊則還有諾多、羅伊兩兄弟，羅恩堅持陪着赫敏到最後，四個年輕的巫師對兩個資深食死徒——氣氛有些奇妙的緊張。貝拉特裏克斯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哼笑。

小巴蒂·克勞奇對着Voldemort鞠躬行禮：“主人，我為您和波特先生準備了兩枚門鑰匙。”

“我很滿意你的安排。”Voldemort走近這位忠誠的下屬，伸出修長細瘦的手來，但很明顯的小巴蒂·克勞奇的态度更為恭敬了。他知機地奉上兩枚門鑰匙和兩枚紀念幣。“很好，你們先走。”

Voldemort輕笑一聲，目光轉向沉默的哈利，“波特先生由我來招待。”

普威特兩兄弟攥緊了自己的魔杖，擔憂的看向哈利。赫敏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用魔杖點燃了懷裏的羊皮紙卷，看着它變成灰燼，又用了消失咒徹底清理幹淨。羅恩臉色發白的看着這一切，發覺黑魔王的注意力移轉過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士優先。”小巴蒂·克勞奇對赫敏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

沒有人蠢到把魔杖收起來，事實上在靠近門鑰匙的過程中，神經都崩得緊緊的。拿到紀念幣之後，他們每個人伸出一根手指碰觸懸浮的金幣，沒多久，藍色的光芒一閃而沒，他們從空氣裏消失了。

空蕩蕩的營地裏終于只剩下哈利和Voldemort兩個。

“我想我們只需要一個。”Voldemort骨色的魔杖尖兒指着手心裏的一枚門鑰匙，金幣随着魔杖的擡高而漂浮，然後突然地變成灰燼。哈利不得不承認，在魔法技藝方面，Voldemort簡直是個高手。

Voldemort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接受了男孩兒內心這由衷的贊美。目光卻興味地滑過哈利的口袋，不知道現在破壞掉這個監聽的小魔法，他心儀的男孩兒那幫子朋友會不會以為救世主被黑魔王，啊，劫持了呢？

Voldemort揮了揮魔杖，近乎無聲地解決了這個小麻煩。

“梅林啊！”另一邊霍格沃茨空蕩的魁地奇球場泾渭分明地塞了近千人，躲在哈利的警衛圍成的圈兒裏的弗雷德幾乎是跳腳地從耳朵裏摳出一個不停發出刺耳嗡鳴的小圓球，“魔法被破壞了。”“什麽叫只需要一個……”羅恩的臉色更白了，壓低聲音，“太危險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

赫敏拿出口袋裏的水晶球，見并沒有危險的預警才松口氣，“別瞎猜了，或許他們共用一個門鑰匙呢？要知道我們兩邊兒現在是合作狀态。”羅恩的表情相當精彩，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可是神秘人。”

“是啊，那可是神秘人。”赫敏的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先等等看。”羅伊突然說道，“他們可能随後就到了。哥哥，你盯着食死徒那邊的反應，如果有陰謀他們一定會露出破綻。”諾多揉了揉弟弟柔軟的頭發，無聲地通知鳳凰社第一隊的成員警惕。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鳳凰社和食死徒的成員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