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為敵

第84章 被喚醒的始祖（11）

哈利醒過來的時候，還能看到被卷作一團扔在地毯上的床單被單，倚靠着Voldemort帶着些微暖意的胸膛，腰部還一陣陣酸痛交加。“醒了？”瘦削的下巴抵在腦瓜頂上——哈利不适應地動了動頭部——Voldemort的聲音帶着性感的沙啞，手臂抱着男孩兒的腰，規規矩矩地。

“現在幾點了？”哈利的聲音更為嘶啞，這讓他想起昨天的瘋狂。哦，是的，雖然他放言要做個三天三夜，但是身體卻不允許這麽放縱。等天完全亮了，他們就停了下來，哈利還記得當Voldemort抱着自己起來沐浴的時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剛十一點，餓了嗎？”Voldemort撐起身體，哈利翻轉過身面對着神色慵懶的男人，Voldemort酒紅色的絲綢睡衣坦露着大片胸膛，上面吻痕、咬痕交疊，有的地方還有細微的血絲。“我讓家養小精靈做了你最喜歡的南瓜餡餅。”

男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走光，哈利卻皺起眉擡手撫上這有些狼藉的痕跡——雖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你不覺得疼嗎？”哈利念叨着“速速恢複”，撫摸過的皮膚逐漸恢複成健康白皙的模樣。Voldemort低頭注視着哈利略有些愧疚的模樣，無聲地勾起唇角，輕聲道，“現在它不疼了。”這點兒小傷他向來不在意，黑魔法的治愈方式需要某種代價，因此不嚴重的傷痕Voldemort都會讓它自行痊愈——這一點從他選擇成為黑巫師的時候就清楚。

從連接裏傳來男孩兒的懊悔和自責讓Voldemort的心情越來越好。他坐起來抓過床頭疊放的嶄新的墨綠色禮服長袍蓋在男孩兒光裸的身體上，從內衣到外袍。哈利只好也跟着坐起來，“我原來的衣服呢？”他一邊穿上底褲，Voldemort不肯移開的目光讓哈利感到窘迫，但迷情劑迫使他高興。“家養小精靈拿去清洗了。”Voldemort展開袍子為心儀的男孩兒披上，慢條斯理地系起扣子。

哈利這才發現它跟自己先前穿的一模一樣，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Voldemort的臉，“謝謝。”笑得有些傻氣。這讓Voldemort挑起眉，端詳着男孩兒熱情直白的目光，忽然覺得這個小意外也不算壞。他無聲地捏了捏男孩兒的鼻尖兒，“快去洗漱。”

“你要走嗎？”哈利眨了眨眼，沒有動，笑容慢慢淡了。

“當然不，哦，托某個小混蛋的福，我的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穿了。”Voldemort一時間沒明白男孩兒從哪兒得來的結論，但這并不妨礙他安撫的帶着調情的話。哈利的記憶回籠，頓時臉頰發紅，“我去洗漱了。”

“瑞奇。”

看着男孩兒跑去盥洗室。Voldemort慢吞吞地開口，一聲細微的噼啪聲後，一個圓鼻子的小精靈畏畏縮縮地出現在屋子裏“您有什麽吩咐，先生？”Voldemort已經下床，他随意地攏了攏睡衣的衣襟，語氣警告地說，“把這裏收拾幹淨，然後，閉緊嘴巴。”

家養小精靈的腦袋低得更低了，“是的，先生。”

當他們洗漱完之後，整個屋子都變得整潔一新，Voldemort牽着男孩兒的手坐在壁爐前的扶手椅裏，安靜地用完早餐——或者午餐，杯盤變得幹淨整潔後就消失不見，Voldemort用魔杖召來一摞書本放在空了的桌子上——哈利都能聽見它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鑒于迷情劑的藥效還有兩天，我認為有必要先把昨天的課程補齊。”Voldemort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哈利的表情頓時有些喪氣，“這裏面好像不止變形術。”“沒錯，還有你七年級的課本，以及一些終極巫師考試的複習資料。”Voldemort的指尖點了點幾乎擺滿桌子的書本，意有所指，“期末補考的事情我聽說了，時間定在假期之前，5月24日，你只有很短的時間複習。至于N.E.W.T.s考試，魔法部給你們的補考定在了暑假8月中旬。”

哈利的嘴巴越張越大，“這不可能。”最後他皺眉盯着一堆比他腦袋還高的書本說道，“整個七年級我都錯過了，這裏面的東西不可能短時間就學會。還有N.E.W.T.s考試，哦，梅林的褲子！”哈利郁悶地往椅背上倒去。

Voldemort笑着欣賞夠了男孩兒苦悶的樣子，才不緊不慢地說：“回到英國之後，我可以抽時間幫你補課。”

“真的嗎？我是說，你真的有時間？”哈利忍不住驚喜道。

Voldemort擡手揉了揉男孩兒柔軟的頭發，在哈利發出抗議之前，輕聲道：“恩菲爾德24號，晚上我在那兒等你。”他的指尖順着頭皮滑下男孩兒的臉頰，故意用甜膩暧昧的語氣，“我只希望看到你一個人。”

“好吧，我會去的。”

哈利覺得有些熱，他一邊暗罵這該死的迷情劑，一邊抓起最熟悉的一本變形術書籍，很快翻到了自己看過的一頁。Voldemort收回手，新奇地盯了一會兒哈利發紅的耳廓，以前不是沒有在和麽開過玩笑，可他的小男孩兒顯然是免疫的——原來那只是表象嗎？他為哈利出乎意料的純情暗暗發笑，得意地。

“事實上如果有按照我要求的進行練習，你最近應該會做一些美妙的夢。”Voldemort揮動魔杖拉進兩張椅子的距離。哈利抓住扶手，哦，這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送上門去。他的腦海不适宜地滑過這個念頭。

“的确是有做過。”哈利想了想，把之前做的夢描述了一遍，苦惱地說，“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是能在天上飛，有翅膀，還能在地上跑的。總不會是鷹頭馬身有翼獸吧。”Voldemort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哈利，“鷹頭馬身有翼獸沒有金色毛發的，它的速度也與你描述的不相符。這應該是一種陸空兩栖的物種——飛的很快、金色毛發，而且你當時還察覺到了熱……”Voldemort心裏有數了，不禁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孩兒——那裏面的好奇幾乎滿溢出來了——他勾起唇角，故意說道，“該說不愧是格蘭芬多嗎？這應該是一種貓科的神奇生物。”

“你已經知道了？”哈利驚訝地說。

“當然，我記得在《消失的神奇生物》這本書裏有記載。”

Voldemort不緊不慢地用魔杖召來一本書，哈利忍不住靠着扶手湊近了看，男人白皙細瘦的手指翻動了一會兒停留在第912頁：

烈火獅子。

一種性格暴躁勇猛的魔法生物，有控制火焰、氣流的天賦，擅長飛行與奔跑，食肉，尤其喜歡捕獵鷹隼與毒蛇，成年後的烈火獅子的火焰長翼展開後足有四十英尺，是已知的速度最快的魔法生物。

“好像挺厲害的。”

哈利咧開嘴，盯着描述裏“尤其喜歡捕獵鷹隼與毒蛇”這一句，目光落在Voldemort身上的時候立刻有些不懷好意。“居然吃毒蛇啊……”

Voldemort輕笑，帶了點兒危險意味：“你确定吃得下？當然，我不介意為你準備一些。”

哈利閉上嘴巴，慶幸自己沒有點頭，否則說不定等練成阿尼馬格斯之後會被喂一盆毒蛇……而且肯定沒有最想吃的那一條。

按滅了男孩兒不該有的小念頭，Voldemort才從書堆裏拿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籍，翻到其中一頁遞給他，“這是圖鑒，唯一的。你可以觀摩一會兒，然後先從貓開始練習——”“不。”哈利打斷他的話，盯着圖鑒上在烈火中無聲嘶吼的勇猛獅子，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受。

哈利覺得自己能行。

這個念頭通過連接傳遞到Voldemort腦海中，後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柔和的白光籠罩了哈利。

古魔法！

“哈利——！”

Voldemort暗紅的瞳孔一縮，眼睜睜看着白光包裹了男孩兒，越縮越小越來越弱，抓緊骨色魔杖的手心也變得黏膩。他的嘴唇緊抿，緊緊盯着椅子上散落的一堆衣服，直到從縫隙裏漏出的白光消失了，他才輕輕伸出手掀開袍子鼓起的地方。

入目的淡金色的絨毛看起來相當柔軟，四肢的爪尖兒帶着點淡粉，傻傻地仰躺着露出柔軟的覆蓋着白色短絨的肚皮，尾巴下意識地甩動着，腦袋瓜往兩邊兒轉了轉，粉嫩的小鼻頭被衣服蹭的打了個噴嚏，與男孩兒一樣漂亮的翠綠色眼睛明亮剔透，額頭上一道與傷疤同形的血紅色閃電毛發十分明顯，那水潤的目光落在臉色難看的Voldemort身上時，圓圓的耳朵仿佛被驚吓似的趴伏在腦袋上。

“嗷……”

這不足小臂長的小東西正掙紮地想要站起來，被Voldemort面無表情地抓起後頸的皮子——小獅子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可憐巴巴地擡起腦袋瓜兒。“哈利，看起來你是忘記我說的話了。”Voldemort的語氣相當輕柔，可是動物的本能讓小獅子柔軟的絨毛團子一樣炸起來，翠綠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有些讨好地“嗯”“嗯”叫了兩聲……

Voldemort露出一個冷笑：“古魔法可不是那麽容易成功，我記得有個是失敗的案例，那個可憐的巫師再也變不回來了。”他輕柔地說着，魔杖尖卻冒出了一打檢測咒語，發現變形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梅林的褲子，剛才他都不知道這玩意還有沒有再跳動，“你覺得，你是哪一種，嗯？小男孩兒？”

懲罰似的晃了晃更加僵硬的小獅子，瞥見那圓溜溜的翠綠眼睛裏浮現一抹驚惶，Voldemort頓時很想唾棄自己的心軟，他壓下心裏的惱火，把小東西放在膝蓋上，順着脊椎撫摸柔軟的絨毛。這感覺很奇異，Voldemort想着，他是不喜歡這種脆弱的小動物，瑟瑟發抖的，毫無保護能力的……這總讓他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這小東西是哈利。

Voldemort盯着小獅子扭過頭來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濕漉漉的感覺并不那麽好……他勾起一個沒有什麽溫度的笑容，“想知道怎麽變回來？嗯？”

“嗷……”Voldemort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小獅子連連點頭，乖乖地面向他坐好。黑魔王撇了撇嘴，伸手在那小腦門兒上用力按了按，看着它嗷地一聲四仰八叉地倒下，才慢悠悠地說：“吃毒蛇？嗯？”

“嗷——！”小獅子掙紮的動作猛然一僵，呆呆地擡頭看着Voldemort戲谑的模樣，翠綠的眼睛裏慢慢浮現一抹悲憤和尴尬，沮喪地翻過身趴下，尾巴都耷拉了下來。Voldemort嘲笑地哼了一聲，然後哈利發現趴伏的地方在變高，不不！是在變得傾斜——他被埋在了一堆衣服裏，等小獅子打着噴嚏艱難地鑽出來的時候，就覺一道毛骨悚然的視線讓脊椎一個激靈，整個身體塌下去的毛發頓時再次刺猬一樣炸起。

哈利僵硬地擡起腦袋，圓溜溜的翡翠一樣漂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無聲地滑到眼前的蛇頭，漆黑的大蛇沿着椅子扶手将他環繞在了裏面，那仿佛變得冷酷的暗紅色蛇瞳饒有興趣地注視着他。

“你看上去真美味，我的男孩兒。”嘶嘶的蛇佬腔帶着股子冷意，大蛇漆黑的蛇信輕輕碰觸小獅子的鼻尖兒，哈利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大眼睛滴溜亂轉地往四周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