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好吃

第8章 8

這麽過了兩三天，一直到白碎主動問了黑一月——如果你進入我的記憶，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那時黑一月已經能夠感受到，白碎偏向讓自己進入記憶這個選項更多了，才道：“你只需要像睡覺一樣閉上眼睛……或者真的睡過去也沒關系……等你醒過來的時候，也許你的記憶會發生變化，也許是無事發生，一切如舊……”

白碎的手輕輕搭在黑一月的手背上——那你呢？這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嗎？

黑一月終于有了機會可以說：“大影響是不至于，就是會耗費我的很多體力……然後我需要很專注去找到你最早的那些記憶，看看是否有涉及到你被封印的那部分……不過當我從你的記憶中出來後，我必須馬上記下重點關聯的部分，因為我所看到的你的記憶，在我從你腦海中出去後很快就會遺忘……所以，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如果我忘得太快，我們就會要進行第二次，第三次……”

白碎意外聽到了自己沒想到但明顯是驚喜的部分——真的嗎？

他都忘記了黑一月是能讀取到自己內心想法的。

可這些當然是假的，不過是黑一月編來讓白碎放心的話而已。黑一月自然希望白碎能夠同意讓自己進入他的記憶，這樣就能取回白碎被封印的妖力，他也能一如初願，将白碎吞入腹中。

但黑一月回答他的時候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不然你就真将我想得太厲害了，說到底我仍是個人類啊，你可不要覺得我是無所不能的。”

白碎松氣了，既然黑一月會忘記，他就安心了——可是你真得很厲害啊，我覺得你一定比很多妖怪都厲害。

“你才見過多少妖怪？故意說這些話來讨好我嗎？”

白碎笑笑——你這裏的妖怪不是很多很多嗎，如果你不是比他們厲害，那他們怎麽都會聽你的話？

“那也不一定是比他們厲害啊。”

白碎——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的氣場吓住了，我真的有一瞬間以為你是很可怕的大妖怪。

黑一月知道，畢竟從一開始他就讀取了白碎的內心，那麽他對白碎一開始的懷疑自然也知道：“被你這麽誇獎，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挺自豪的。”

既然知道了黑一月不會記住自己過去的回憶，白碎就只想快點找回自己的記憶，找回自己被封印起來的妖力，然後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什麽時候可以進入我的記憶了？

“嗯？你想好了？”

白碎——嗯，我想了想，還是未來更加重要，我想要未來的自己是能開口說話的，也希望未來的自己是妖力完整的……我本來就夠慘了，半妖半人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哪裏……至少能開口說話，我想，以後我的世界一定會不一樣……

“好，你的意願跟決定是最重要的。我的話，這幾天都有空，只要你覺得适合就可以。”

白碎心急——那今晚可以嗎？

“今晚？”

白碎——晚上不行嗎？晚上不行的話明天也可以。

“不，可以，既然如此，那就今晚。”黑一月笑，“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就可以開始找藏着你妖力的地方了。”

這讓白碎變得更加興奮與期待。

當晚，白碎躺在沙發上，等待着黑一月進入自己的記憶，探尋隐藏着自己妖氣的地點。

白碎想了很多，激動到心髒都跳不停——被別人進入自己的大腦會是什麽感覺？當記憶也許産生混亂的時候，他會是什麽樣的感受？過去的那些回憶，尤其是沒有發生過的，到底會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白碎很激動。

但現實卻略顯殘忍，黑一月用了點妖力，白碎就在自己的回憶還沒被其打開前，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唯有一點黑一月并無誇張，那就是進入別人的大腦探索記憶會耗費很多體力——雖然對妖怪來說稍稍休息就能恢複了，但作為一個大妖怪，黑一月始終很讨厭身體漸漸疲倦下來的感覺。

只是白碎連記憶都不配合。

黑一月看到白碎的記憶後，發現他的記憶混亂無比，不僅沒有處在正确的時間軸上，而且還不能都看全……大部分的記憶都被遮蓋了起來。

黑一月一試就知這是非正常的，也知這是什麽原因——怕是最初封印白碎妖力的妖怪做的手腳——對方知道外取的方式存在極大不穩定，于是幹脆将白碎腦海中與之相關的記憶也都封了起來……

但真這樣就被止住的話，那黑一月自己都要覺得自己沒用了。

他運用自己的強大妖力進行強制突破——雖然會對白碎造成一定影響，這點他得向白碎道歉，但他必須得從白碎的記憶中找到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