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想到殿下除了歌藝,舞……
“這……“秦景頓感局促, 登時紅了臉。
本來只是為了給前來應招的女孩子們多個展示自己的機會,才想在招新中加試一場,怎麽瞬間就變成給自己挖坑了?
“是啊!“幾個女孩子一聽這個提議, 瞬間都興奮起來,“您可是歌詠逐鹿的魁首呢, 想必也很會舞蹈,快給我們展示一下吧!”
秦景正遲疑着, 就聽一旁陸秋指尖流轉, 撫起了《琴悟》。那熟悉的曲聲一響起, 她緊繃着的心裏立時平靜下來,回過頭,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一聽見《琴悟》,旁邊的女孩子們更激動了,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當時歌詠逐鹿的現場, 人生鼎沸, 周圍的歡呼聲與掌聲幾乎要掀翻燕樂樓的屋頂。
這首曲子本就源于女團節目的主題曲, 帶着很鮮明的節奏,陸秋此時彈起, 又特意強調了其中的拍子, 讓人一聽更有種想要随之舞蹈的沖動。
神奇般地,那些節目中看過的舞蹈一一竟都逐一浮現在了秦景腦海裏。
帶着些忐忑和不确定, 秦景數着節拍, 踩好點, 邊唱邊擺出了第一個開場動作。
那是個十分現代的舞蹈動作,而此時秦景穿着襦裙,戴着面具,做出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新鮮的樂曲, 加上新鮮的舞蹈,看得周圍不由啧啧稱奇。
剛下樓去茶房端來小點的紫蘇正好回來看到這個動作,下意識張大了嘴巴,站在那裏熠熠生輝的女子,真的就是那個在宮中受盡壓迫和欺辱的長公主嗎?
她仿佛是為曲樂而生之人,只有此時,長公主才像是有了真正的生氣,動人極了!
一旦有了開始,秦景也大起膽子來,跟着自己的歌聲試着又擺出了第二個動作。那些舞蹈動作像是一直藏在她心裏似的,随着樂曲慢慢地都流露了出來。
起先秦景還有些放不開,但她畢竟天生樂感遠超常人,《琴悟》這首曲子又是她和陸秋合作完成,所以踏着拍子,她略顯僵硬但還是将整曲都跳了下來。
那舞蹈遠算不上完美,若是真放在綜藝選秀裏,大概只能算是個卡位選手,但她歌聲一如既往地動人,大大彌補了跳舞的不足,更何況這整支舞蹈出奇制勝,包括陸秋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振。
等秦景最後一個動作都結束許久了,大家都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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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絕倫!“陸秋第一個起身鼓起掌來,接下來那間小小的閣樓裏瞬間爆發出了震耳欲聾般的掌聲。
此時燕樂樓下已經聚集起了大量的人,還不斷有狂熱的人們朝這裏擠過來,他們中有的當日聽過這曲《琴悟》,有的卻是第一次聽,一時間萬人空巷,擠擠挨挨的人群裏爆發出接連不斷的叫好聲。
“不好了!“小二突然沖上閣樓,“陸先生,門外的有好多人都吵着要進來見小姐,聽小姐唱歌呢!”
本來只是來招新,誰也沒想到引來了這麽多人。秦景畢竟有長公主的身份在,雖然戴着面具,但仍是不便在如此毫無防備的環境下匆匆露面。
聽着樓下一浪接一浪的歡呼聲,她有些不安地看向陸秋。
“小姐,今日事發突然,您也累了,不如招新暫且告一段落,您先下去稍事休息,咱們改天再接着考核,招新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那些女孩子們還沉浸在剛才秦景的歌聲和舞蹈中,得知她們可以多些時間準備下次考核,都紛紛表示贊同。
“那就多謝陸先生了。“秦景欠身行禮。
“小姐客氣了,此事都因陸某而起,我這就下去和大家解釋清楚。”
說着陸秋囑咐小二帶着秦景和紫蘇去茶室休息,自己便下了樓。
“公主,連我都不知道您還會跳舞呢!“小二剛關上茶室的門,紫蘇就興奮叫起來,“真的是太好看了,精彩絕倫,美輪美奂,無與倫比……”
秦景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快給拿杯茶來,好渴!”
“好好好!”紫蘇轉身就去端茶,順便将小食也一并端了來,低頭放在紫蘇面前的案幾上。
“嗯?你戴了一根新簪子?“
紫蘇平日裏不愛發飾,又常是紮着雙發髻,可今日不僅換了新的發型,而且上面還別着一支很顯眼的木簪。
聽到秦景問話,紫蘇下意識竟是去躲,沒想到秦景硬是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轉過了身——
不同于任何平日裏常見的普通木簪,紫蘇發髻上這支做工甚為精致,木料考究不說,而且造型特別,像是一朵樹葉的形狀。湊近一看,秦景竟在上面看到了用極細的毛筆,蘸取绛紫色染料後,清晰勾勒出的葉片經絡。
如此匠心獨具又恰到好處,看得出做這簪子的人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這是紫蘇葉吧?“秦景說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眯起眼睛,忽就笑了起來,“木質的紫蘇葉……嗯?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事瞞着我呢?”
“是……啊……我是說不是不是…… “紫蘇居然被問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差點弄翻了茶盤。
“好啊,還想狡辯!要是不從實招來……那我可搶了啊!”
沒想到長公主還會突然襲擊,紫蘇下意識就想閃身躲過,結果秦景不依不饒,又要去追。
她倆這會完全不像平時在宮中一板一眼的主仆模樣,就如同普通人家的親姐妹一般,打來打去,鬧成一團。
“殿下今日真是好興致啊!“陸秋不知什麽時候推門走了進來,含笑說着。
“陸先生回來了。“秦景立即停了和紫蘇打鬧,小聲問,“那門外那些人……?”
“殿下放心,都被我勸走了。“陸秋笑道,“不過幾日不見,沒想到殿下除了歌藝,舞技也如此令人叫絕,着實驚喜!陸某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以前都不知還有這般的舞蹈!”
秦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先生嚴重了,我那也只是一時興起,當不得真的。還要多謝先生給我這個機會。”
“殿下莫要謙虛了,能請您來做評審,實乃是我燕樂樓和我陸某三生有幸了。”
“對了,陸先生,其實我今日而來還有一事相求。“秦景喝了口茶,緩緩道,“思來想去,此惑也只有先生才能解答了。”
陸秋眼中帶笑:“殿下但說無妨。”
“歌詠逐鹿之時,我曾在燕樂樓收到過一封書信。“秦景看看陸秋,對方依舊是平日裏那副淡然神情,仿佛沒有波瀾,“奇怪的是,上面只有一首詩句,卻并未署名。當日送信過來的小二只說此信是出于雅閣中的一位公子之手。”
陸秋聞言卻沒有接話。
秦景忽覺有些難以言明的不自在,聲音微微頓了一下:“所以……所以我想,陸先生既然是這裏的樂師,或許能夠幫我打聽打聽,此位公子究竟所為何人?”
陸秋并未立即答話,卻只笑了笑:“殿下詢問此人,可有何特別用意嗎?”
一句話就将秦景哽在了那裏,一時心中竟十分忐忑,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之事,甚至有了一種陸秋好似已将自己心思看穿的錯覺。
“這……只是好奇而已。”她沒再去看陸秋,而是心虛地低頭吃起了面前的茶點。
“陸某随口一問,殿下不必多慮。”好在陸秋沒再說什麽,語氣仍是自然而和緩,“在下答應殿下便是,若有消息會捎信進宮。”
“那就多謝先生了!”秦景只覺心中重壓立時被卸下,大大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