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貓就是能為所欲為

第31章

陳小安聳着肩縮着腦袋，擡眼看了看餘煥，視線又急急忙忙瞥到別的地方，整個人看上去慫巴巴的。表面上是閉着嘴一言不發，心裏面又在說：“煥爺為什麽一臉不高興啊……”

餘煥盯着陳小安剛剛被他吻過的嘴唇，眸色一暗，嘆了口氣：“沒有不高興。”

是他想差了，他在聽到陳小安心聲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陳小安對他的親近是真的，但卻不是他想的那樣。作為一只貓，陳小安說不定都不懂人類間的情情愛愛。

說不失落是假的，不過也無礙，陳小安不懂，以後他慢慢教就好了。說來丢人，餘煥自己也并不是什麽風月老手，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也演過那麽多談情說愛的電影了，再怎麽着還是要比陳小安懂一點的。

陳小安怔了怔：“又忘了你能聽到了……”

之前一直在憂心別的問題，這會兒餘煥才開始思考起他突然能聽見陳小安心裏話這件事來。之前陳小安還因為靈力不足沒法變成貓時，确實多虧了這金手指他們才能正常交流，在剛剛，餘煥因為聽到陳小安的真實想法，從而解開一些誤會，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好事。但餘煥并不想讓陳小安的心聲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就算是沒什麽複雜想法的小貓，也是該有自己的隐私的。

他推測了一下，這種直接能聽到心聲的交流是單向的，因為他自己無論在心裏面想什麽，陳小安似乎都察覺不到。他是被動接收的一方，說明很可能這個傳聲的通道是剛才那種緊急情況下陳小安在不覺間打開的。

“你試試能不能……”餘煥也不是很懂，他尋找着合适的詞語，“把你心裏面的想法藏一下？想讓我知道的時候再讓我聽。”

經餘煥提醒，陳小安才反應過來，折騰了下還真發現了他能控制自己要不要讓餘煥聽到自己的想法。陳小安驚呼了一聲，又像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什麽新功能似的，把這個讓餘煥聽到心聲的權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于是餘煥就一直聽到陳小安心裏斷斷續續的聲音，拼湊起來大意是“煥爺我想吃炸雞”。

餘煥被他逗笑：“等你好了能出去了，我再帶你去吃。”

陳小安：“我現在就很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陳小安跳上了中間的石臺，在上面來回蹦跶。

“現在是半夜，我去哪裏給你找炸雞？”

陳小安硬生生把石臺玩成了蹦床：“麥當勞不是24小時營業的嗎？”

“你現在很懂啊，但是你們這裏應該不在配送範圍吧。”餘煥站在下面看陳小安，陳小安一跳，就有些流光從石臺中間湧上來，在他身上轉，看起來像加了什麽特效似的。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患得患失感，餘煥不敢眨眼，總覺得兩個人似乎不在一個世界，也許他一閉眼再一睜開，陳小安也要融進這些光點中去了。

餘煥張開了雙臂，沖陳小安道：“別跳了，下來吧。”

陳小安結結實實地撲在餘煥懷裏：“不跳了，這個臺子底下壓着寶貝，等會別給我跳着跳着壓爛了。”

餘煥随口問了句：“什麽寶貝？”

“忘了，”陳小安把下巴抵在餘煥肩上，“反正比炸雞厲害吧。”

餘煥：“……真的很想吃？”

陳小安眼看自己要是說句“是”的話，說不定餘煥就要下山給他買吃的去了，于是他趕緊道：“我開玩笑啦。”

兩個人抱着，陳小安又想起剛剛餘煥親他的時候，雖然好像有哪裏不對，但陳小安也不讨厭，甚至有點喜歡。光是這麽想想他就覺得臉有些發燙——還好現在餘煥已經聽不到他在想什麽了。

陳小安別別扭扭地轉移了話題：“不知道澤意那邊怎麽樣了？”

這個話題轉移得真的很生硬，餘煥道：“你們離開之前才強制讓他睡下，他沒這麽快醒吧。”

“……也是，”陳小安又說，“那天亮我們再去看看他，順便再去藏書閣找點東西。”

經過這麽多事之後，陳小安隐隐覺得自己會的東西應該不少，不單只是簡單的戰鬥力高一爪子能撓死一個鬼怪而已。但每次都要在危急關頭才能解鎖新技能總不那麽靠譜，萬一哪次沒那麽好運剛好能想起對付惡鬼的辦法呢？還是要先把自己原來有的記憶找回來才安心。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陳小安在石臺旁邊一個小櫃子裏翻出了一些可能對陳澤意有用的書和法器，裝進乾坤袋裏。又拉着餘煥一起出了地宮回到原來的小房間。

餘煥把之前陳澤森送來的被褥在地上有限的空間裏打了個地鋪，陳小安變回貓的樣子擠在餘煥身邊，又喵喵叫着問餘煥：“幹嘛不去客房睡啊？”

餘煥聽懂了，輕輕敲了敲陳小安的貓腦袋：“你說呢？”

陳小安就在餘煥懷裏蹭來蹭去，鬧了一會兒也累了，一人一貓趁着夜晚還沒過去抓緊時間挨在一起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陳小安沒能如願和陳澤意一起去藏書閣找東西。早上一起來他就接到了季一然的電話，電話是打給餘煥的，餘煥和季一然說了幾句之後手機被轉交給了他。

季一然道：“小安你還好嗎？”

陳小安：“沒什麽事啦。”

季一然昨天大概已經知曉一些情況，餘煥說陳小安沒什麽大礙了，但季一然直到聽見陳小安的聲音之後才真正放下心來。

本來陳小安一直記挂着要去藏書閣，把其他事都忘到腦後，季一然聯系他，他才想起他本來是要去參加比賽的。昨天在彩排突然跑路了，不知道季一然怎麽給他收拾的爛攤子……

他問了之後，季一然道：“沒事，還沒正式錄制，也沒別的媒體在場，現場知道你突然不見的人都被我封口了，其他人我跟他們說你身體不舒服不參加彩排。”

陳小安：“給你添麻煩了。”

季一然毫不客氣：“嗐，你們一個兩個天天給我增加工作量，就別說這些了，我早已經習慣。”

陳小安：“……”

季一然又問：“身體真的沒問題了？晚上的錄制來不來得了？來不了別勉強自己，我再找個理由跟媒體解釋解釋……”

陳小安：“我真的沒事的啦。”說着還瞄了一眼餘煥，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餘煥其實也不想讓陳小安在陳家久待，再說陳小安參加個比賽也不容易，難得殺到決賽了再退賽挺可惜。反正他是親眼确認了現在陳小安的狀态不錯，而且他現在知道了陳小安在他身邊也能補充靈氣，就也同意了讓陳小安回去比賽。

走之前陳小安去找了一趟陳澤意。經過一晚上的休息，陳澤意看上去好很多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得到了處理。但他的情緒依舊低迷，陳小安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本來習慣性地想抱抱他蹭蹭他，剛要動作就被餘煥拉開了。最後陳小安只能對他說幾句寬慰的話，再把自己在地宮裏找出來的東西塞給他。

陳澤森讓人送他倆下了山。回到市裏，陳小安又在家中整頓休息了一番再趕去比賽現場。

現場早有媒體在等候，本來這些人私下都在傳陳小安可能要退賽。季一然說是讓大家保密，但人的嘴是最不能管住的，這麽一晚上過去誰都知道了陳小安在彩排途中失蹤的事了，而且他們在現場等了半天，別的選手和嘉賓都來了，就陳小安一直沒來。甚至都有媒體事先寫好了通稿準備比賽一開始就搶發陳小安沒出現的事。

結果陳小安在直播前最後一次調試現場設備時來了，還是和餘煥一起來的。在場除了季一然，沒有任何人知道餘煥會過來。

于是兩人一出現，這些記者媒體們就像聞到了肉味的野獸一般沖上來把他們團團圍住。餘煥面對這種場合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他不着痕跡地把陳小安護住，先把他送到後臺讓他去好好準備一下，再把媒體引導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自己一個人接受采訪。

“請問你們二位怎麽會一起出現在《歌王》的決賽現場？您不是正在連市山區參加電影拍攝嗎？是專門為了陳小安趕回來的嗎？”

“據說昨晚陳小安中途離場了，是真的嗎？”

“請問你們二位是什麽關系？”

“現在網友們都覺得小安是奪冠熱門，請問煥爺怎麽看呢？如果小安真的奪冠了你們會不會慶祝一下？”

“……”

記者們七嘴八舌地提着問題，餘煥在鏡頭前露出完美無可指摘的營業微笑，他并沒有每個問題都答。今晚是陳小安比賽的重要日子，他也只會圍繞着比賽發表一些看法，免得衆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

餘煥接過了一個記者的話筒，雖然他心裏想着我們家小安必然是要拿第一的，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圓滑得讓人挑不出刺：“今天參加比賽的每位老師都是樂壇寶藏，我沒法選出所謂的奪冠熱門到底是哪一位或者哪幾位。我個人覺得老師們都到了這個水平，并沒有誰輸誰贏這一說法，只能說是誰的風格在大衆之中更受歡迎。”

衆記者見在餘煥口中撬不出什麽有爆點的新聞來，都頗感失落。

沒想到餘煥又補了一句：“如果小安有幸奪得冠軍，那我會請他吃炸雞。”

記者們：“？？？”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祝大家七夕快樂！吃吃貓糧（咦

【七夕小劇場】

餘煥上了一期綜藝節目的七夕特輯，主持人問各位嘉賓七夕會給對象準備什麽禮物，其他嘉賓說的都很正常，什麽送對方喜歡的東西啦，做飯給對方吃等等。

到了餘煥這裏，畫風突然一變。

餘煥：“XX家的這個貓抓板很耐用，我準備再買一個，還有XX家這個新出的智能飲水機也不錯，我們家貓應該會喜歡……”

主持人：“煥爺你醒醒這一期不是寵物特輯啊！”

餘煥：“我知道啊。”

主持人：“？？？”

餘煥：“我貓性戀，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