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貓就是能為所欲為

第32章

別人說陳小安是奪冠熱門也不是随口說的。《歌王》這節目辦了幾年，雖然還是業界同類節目的老大，但這兩年也隐隐顯露了頹勢，越來越涼。大家嘴上沒說，然而心裏都清楚，今年真是因為陳小安中途進來踢館，節目的收視才開始回升的。

自從他參加節目以來，每一期不管是唱原創還是改編老歌，只要他唱了，随便打開一個社交平臺，都能看見別人在分享他的歌。這還不一定都是粉絲分享的，有很多分享歌曲的人純粹是看節目聽歌的路人。

因為《歌王》收視回升甚至打敗了一些新出的熱門綜藝，還引發了一場網絡上的探讨。之前很多人都覺得純比賽類的綜藝節目沒什麽看點，現在的綜藝節目都喜歡惡意剪輯、炒作話題制造一些和節目主題無關的爆點來搏人眼球，但陳小安沒炒作，安安分分地唱歌，依舊憑實力圈了一群粉絲和路人。這也讓不少人找到了看這類節目的初心，不再被節目組故意剪輯出來的所謂矛盾和爆點牽着走，而是安安靜靜聽歌看表演。

這節目的評選機制是網絡投票和專業評委評選各占一半權重，陳小安現在人氣高，拿個網絡投票第一不是問題。評委們也挺欣賞他，前面幾期一直對他贊不絕口的，有時候為了顯得自己公正些，評委故意挑了些刺，比如說他舞臺經驗不足有時候還不能做到收放自如，臺風稍顯青澀之類的，挑完刺之後又會有路人說這些評委真是雞蛋裏挑骨頭。

……

直播開始的時候餘煥坐在觀衆席第一排，節目組導演高興得像是天上掉了金元寶，嘴都要笑裂了，一直指揮着攝像在陳小安出場的時候多給餘煥幾個鏡頭。他們節目組本身可請不動餘煥來助陣，餘煥這是送上門的熱度，節目組不要白不要。

結果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就開始吵了，陳小安的粉絲很不滿，說聽歌就聽歌，老是給餘煥鏡頭幹什麽，是餘煥唱還是陳小安唱？影帝粉絲趕來反駁，說陳小安上個節目還要捆綁餘煥，好像沒餘煥就沒人來看他表演似的。陳小安粉絲又說，這是陳小安的節目，有些人不愛看就趕緊滾出去，別一邊偷偷聽歌一邊又多嘴。CP粉夾在其中左右為難，瑟瑟發抖當着和事佬，說聽歌聽歌不要吵。而路人朋友們不知道陳小安粉絲和餘煥粉絲的愛恨情仇，緩緩打出了個問號。

季一然依舊實時觀察着網上的輿論，看到粉絲争吵覺得很好笑，風水輪流轉，幾個月前還都是罵陳小安的，現在陳小安已經有了一批能夠和餘煥粉絲對打的鐵粉了。季一然嘆了口氣，心想這倆人要是真的好上了，除了CP粉以外的粉絲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不過吵架只是在前奏時吵得多，等陳小安開始唱時，無論哪一方都懶得打字了。

這次陳小安唱的是一首十幾年前的老歌《春風》，原唱正是評委中的其中一位。很多年輕觀衆都是聽着這首歌長大的，聽到陳小安唱第一句開始，許多人的記憶就被拉回了童年時期，還有人不自覺地跟着哼唱。

這歌沒什麽特別難唱的部分，也沒有什麽能夠炫技的地方。這種看似簡單誰都能唱的歌，沒法靠技術讓大家發出感嘆，實際上是很難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因此選這種歌，唱得好了反而比那種純炫技的歌曲更能令人折服。

歌是季一然給陳小安挑的，季一然聽了這麽多次陳小安的現場得出來一個結論就是，這小貓除了本身聲音條件過硬之外，還有很強的感染力，再普通的歌他都能把人帶入歌曲想要營造的氛圍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貓開挂了。他偷偷問過陳小安是不是在唱歌時偷偷施了什麽法，陳小安一臉懵：“我就很普通地唱啊……”

季一然心想，這已經不是上天賞飯吃的程度了，這是上天賞滿漢全席。

果然陳小安一開口，就把人帶入了一個草長莺飛的二月天裏，在歌曲中的春天，年輕的有情人心裏的情愫也破土而出，卻又不敢開口，互相試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似有若無的春風。

唱完之後連原唱都感嘆道：“可能是我老了，我再唱這歌已經唱不出小年輕這種感覺了，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陳小安在臺上被誇得不好意思，原唱那位評委老師又調侃道：“唱得這麽有感情，小安是不是也有喜歡的對象了？”

攝像大哥非常懂，在評委說完這句之後立馬給觀衆席上的餘煥切了個鏡頭。餘煥笑着，笑容和平時的營業微笑看上去有點微妙的差別，笑得眼睛彎彎的，眼裏似乎貯藏了無限的溫情。

正在看直播的各路粉絲們：……

CP粉：“是真的”三個字，我們已經說膩了。

陳小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季一然只教過他回答關于專業上的一些問話，可沒告訴他會被問這種。他只好臨場發揮：“我喜歡音樂……”

但在被問及這個問題時，他情不自禁想到餘煥吻他的時候，對方明明應該是對寵物表達好意吧，可是他想到這個吻時又不知為何開始心跳加快，于是問題時他整個臉都有點紅，話也說得磕磕巴巴的。

所以他的回答不僅沒能說服人，現場的觀衆還意外發出了陣陣起哄聲。還好後來有主持人上來及時救場，挽救陳小安于水深火熱之中。

這一場的結果顯而易見，最後陳小安不負衆望拿了冠軍。接過獎杯陳小安按部就班地背出了季一然事先給他準備的發言。直播結束後還有記者采訪環節，陳小安吃力應付完終于回了後臺，在後臺見着了早就等着他的餘煥。

之前餘煥就拜托了助理先去幫忙買了炸雞，于是陳小安一出來，就被塞了一個金拱門桶。

餘煥道：“恭喜你。”

作為回報，陳小安直接把他剛拿到手的獎杯塞到了餘煥手裏：“這個送給你！”

餘煥驚訝道：“這是你拿的第一個獎杯……”

陳小安卻不覺得有什麽，還說：“以後每一個都給你！”

要不是後臺都是人，餘煥簡直想把陳小安抱起來轉圈圈。小貓可能确實不懂什麽情愛，但絕對是最親近他最依賴他的。确認了這件事以後，餘煥滿心就只有歡喜。

他們在節目組後臺也沒待多久，之後還有一些慶祝活動，季一然都幫陳小安推了。因為陳小安心裏還記挂着陳澤意那邊，迫不及待地想走。

他真恨不得自己有分/身術，一個小安分裂成兩個小安，一個在娛樂圈裏當歌手搬磚，另一個去當一個驅鬼師。免得總要像這樣跑來跑去的。

不過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兩頭跑的情況少不了，最近的行程都是之前就訂好的，不是說鴿就能鴿的。簽了合約的鴿不得，有些只是口頭約定的也不能貿然推掉，他才剛嶄露頭角，如果推掉既定的行程，很容易被人說耍大牌。陳小安決定如果不是非推不可，他會盡量去趕每個行程。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是在季一然的車上傳送走的。明明上一秒還在比賽現場，下一秒回到陳家後陳小安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畢竟比賽的會場人聲喧鬧，而他不久前還在臺上唱了溫馨治愈的歌曲，這邊卻和外面仿佛不是一個世界，陳小安一回來就頗感沉重，還有一個少年躺着等着他們去救呢。

陳小安回去以後直接去了藏書閣，藏書閣這地方也是他們家的人才能進，餘煥沒進去的權限，就在樓下坐着等陳小安下來。

陳小安繞着環形的階梯走到了藏書閣的三樓，在那裏找到了盤腿坐在地上翻着書的陳澤意。陳小安走過去挨着陳澤意坐下，把手上抱着的金拱門桶遞給陳澤意：“吃嗎？”

陳澤意搖了搖頭：“你自己吃。”

陳小安問：“有沒有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陳澤意合上手上這本書，嘆了一口氣：“這裏書太多了，一時半會找不到什麽東西，而且我看還有些書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倒是你早上給了我一個羅盤，我後來用了一下，竟然能大概感應到李笑魂魄的方位。但那個羅盤只有我最開始用那一下能用，後來再怎麽試都沒動靜了。知道你在比賽，就想等你回來再說。”

一般的羅盤都只能找找方位測測風水，陳澤意本來也沒指望能靠羅盤來找，但他看陳小安給的這個羅盤看上去就不像凡物，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他用了一下羅盤，還真讓他找到了一線希望。只可惜這線希望轉瞬即逝。

陳小安把炸雞桶放到一邊：“把羅盤拿出來，讓我試試。”

陳澤意從乾坤袋裏把羅盤拿出來給陳小安，陳小安擺弄了下，解釋道：“我忘了，好像要我自己才能用，你第一次用時可能是因為羅盤剛離開我手上，還有一點我的氣息。”

他再念了李笑的生辰八字，銀色的羅盤發出一陣炫目的光，之後羅盤上的指針快速轉動，最後指向了東方。

陳澤意看着羅盤指向的地點，納悶道：“和我試的時候指的方位完全不同。”

陳小安也怕結果有誤，又再試了一次，這次指向的地方仍是東方。陳澤意道：“可能我不是羅盤的主人，測出來也不準吧。”

魂魄只能離體七天，如今已經過了将近一天。找不到別的方法，只有一個羅盤引路，但也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只是這羅盤指示的不是具體方位，而是一個方向，他們也沒辦法立刻到達李笑魂魄所在的位置。而且根據一個大概的方向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

陳小安低着頭，一手撐着下巴沉思起來。在地面上循着方向去找大概是險阻重重，會遇到些什麽攔路的還未可知，倒不一定是會被背後搞鬼的人攔住，光是自然界或是人類的一些建築規劃就夠擋人前路的了，陳小安早先遭過這種罪，他最有發言權。

但如果能在空中直接前行呢？空中總沒有這些七七八八的阻礙吧。陳小安先想到的是借用一下陳澤森的私人飛機，可随即又把自己這個念頭否決了。就算是私人飛機也要按航線來行駛，如果換成直升飛機倒是能在低空搜索，但這樣動靜太大又容易引起注意，他們做的是封建迷信活動，能避人耳目還是要盡量避開的。而且誇張一點想。萬一李笑的魂魄被藏到了很遠的地方，飛機也不知道要飛到什麽時候。

陳小安拍了一下掌，立時給季一然打了電話。季一然掩護完他們倆傳送走之後就回到了自己住處，正在處理接下來準備發的通稿，見到陳小安給他打電話還有點驚訝：“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陳小安：“那個……你認識會飛的妖怪嗎？”

季一然：“認識啊，怎麽了。”妖怪嘛，長翅膀的都能飛，不長翅膀的有一些妖怪也能飛。

陳小安：“日行千裏那種呢？”

季一然想了想：“能日行千裏的妖怪得是厲害的大妖了……我倒是知道一些，但說不上認識。”

陳小安向季一然解釋了一番，季一然直接在妖怪協會裏派任務下去，他們妖協搞了個接任務的app，有些妖怪無聊得慌一天到晚都在刷新任務板，倒是不愁沒人看到任務。然而這任務要求日行千裏的飛行系妖怪，大部分小妖都不符合參加條件，對于符合條件的大妖來說，這任務給的獎勵少，完成任務的過程看上去又枯燥無聊，因此一時半會也沒人接任務。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季一然收到了一條私信。

是朱雀發來的，朱雀确實是能飛還強的大妖，但他平時一向很不屑參加妖怪協會的各種任務。當初讓他上戶口還頗費了妖怪協會高層們的一番心思。畢竟朱雀是四靈之一，嚣張慣了。

季一然這種剛進協會不久的底層苦力更加和朱雀沒什麽交集。

然而朱雀發給季一然的私信說的卻是：我看到任務委托人是你，所以來問問你哈，你這任務獎勵我能不能提點別的要求？

季一然懷疑自己看差了：你沒發錯吧。

朱雀是個暴躁老哥：你再說一句？

季一然撤回了上一條信息，又恭恭敬敬地問：那請問朱雀大神有什麽要求？

朱雀：我想要陳小安的聯系方式。

季一然當場愣住：？？？

朱雀：你不是陳小安的經紀人嗎？不給就不做了。

季一然一時想不出朱雀這訴求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陳小安的歌迷？季一然問了陳小安，陳小安道：“反正待會一起去找人的時候他也得見到我……”

季一然心說也是，答應了朱雀之後朱雀很爽快地接下了任務。

幾個人本來約好在陳家門口集合，但朱雀不願意，說是不喜歡那個鬼氣森森的地方。說陳家鬼氣森森其實誇張了，但他們家确實有一片區域是用來專門放置暫時難以超度的鬼魂。神獸自然是都不太喜歡接近這種地方。

最後他們直接是到朱雀住的地方去了。在到達之前，大家都以為像這種大妖怪肯定都是住豪宅享受人生的，結果傳送到的地方卻是一處城中村，季一然敲了敲那扇漆都掉光露出劣質木板原本顏色的門，随後一個紅發青年開了門：“怎麽磨磨蹭蹭的？”

哪裏磨蹭了！季一然是這麽想的，但他絲毫不敢表達自己的不滿，萬一惹面前這爺不開心了，這爺不答應帶他們飛是一回事，嚴重點直接對着他扇一下翅膀，他恐怕就得魂飛魄散。

朱雀把手插在發間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目光轉向陳小安：“要不是你，老子都不願意給人當坐騎。”

餘煥：“……”

陳小安不知道該回他一句什麽好，猶豫着說道：“謝謝？”

“不用，”朱雀的目光又在前來的幾個人之間逡巡，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麽多人都要騎老子？”

其實來的人也不多，也就四個：陳小安、陳澤意、餘煥和季一然。陳澤森不會法術，他本來也想跟着來，陳澤意不讓。最後陳澤森留在陳宅幫忙照看李笑的身體，等李文星醒來後還要給他解釋他哥怎麽就命懸一線了。

最後朱雀伸出兩根手指：“最多兩個人，陳小安算一個，其他幾個你們自己商量。”

倒也不用商量，陳小安立馬決定了和陳澤意一起先走，畢竟陳澤意有戰鬥力。至于剩下的兩位，陳澤意說等到了地方再給他們發定位讓他們傳送過來就行。

當初季一然用一張傳送符都心如刀割，現在抱上了這些陳家人的大腿，傳送符用起來就像在用面巾紙，一點也不心疼。

朱雀給自己上了一道隐身咒，又給面前幾個人開了能看見他的權限。之後他上了這棟城中村農民房的屋頂，在這處相對空曠的地方變回了原形。

他的原形是一只渾身冒着熊熊火焰的紅色大鳥，翅膀一扇，陳小安就感覺到一陣灼熱的風撲面而來。見周圍衆人露出不适的表情，朱雀仰着脖子對天長嘯一聲，又是一竄火苗燃起。

朱雀給其他人傳聲：“我太久沒變回原形，差點忘記了……你們誰開一下保護盾，不然的話可能會被我燒死。”

衆人：“……”

在場也沒有會用水系法術的妖怪，倒是陳澤意試着在幾個人身上布了個結界，這結界平時是用來擋惡鬼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也能擋一波朱雀身上的火。

現在被燒死倒是不至于了，但站在朱雀身邊，幾個人還是感覺熱得像進了烤爐裏。

朱雀又啼鳴了一聲，随後俯下身來，爪子扒在地上，陳小安翻身坐上了朱雀背上，再把陳澤意也拉上來。兩個人也在上鳥前也給自己貼了隐身符，免得到時候路人看到了被吓壞。

等兩個人都坐穩了，朱雀就扇了扇翅膀往上飛。陳小安和陳澤意并排坐着，兩個人緊緊扯住朱雀背上的羽毛，防止自己摔下去。

朱雀又給他們傳聲：“別扯那麽用力，老子的毛都要給你們扯禿了！”

陳小安弱弱道：“應該先準備一個鳥鞍的。”

朱雀怒道：“鳥鞍？？？你再說一句老子要把你們甩下去了！”

過了一陣子朱雀終于進入狀态平穩飛行，他們順着風，風拂過來也稍稍驅散了朱雀火焰帶來的灼熱感。陳小安把羅盤拿出來開始指路，陳澤意也拿出一個李笑用了很久的筆盒，這種被主人長期使用的物品沾上了主人的氣息，并且多多少少帶了點靈性。在東瀛的傳說裏，甚至有付喪神的說法，付喪神就是器物變成的妖怪。這筆盒當然不至于，但還是能用來幫忙尋找李笑魂魄的蹤影。他在筆盒上加了咒，等靠近了李笑魂魄所在的地方，筆盒上的咒痕就會作出反應。

朱雀的飛行速度很快，按着陳小安給的方向往東邊飛，筆盒上的咒痕本來逐漸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這也說明他們的方位并沒有出錯。

朱雀忽然停下來，兩片大翅膀上下扇動：“再往前走就是青龍的地盤了。”

“青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靈陳小安當然也知道，但為什麽到了青龍的地盤朱雀就要停下，這他卻不甚清楚。

“我們跟他不對付。”盡管看不見朱雀的表情，但陳小安已經能感覺到朱雀語氣裏滿滿的嫌惡。陳澤意也有點慌，他不知道這些神獸的習性，萬一朱雀因為和所謂青龍有仇就不想繼續往前飛了，那他們要怎麽繼續找李笑的魂魄？

沒想到朱雀又問：“還飛嗎？”

陳小安點頭：“飛。”

朱雀說：“行，那如果遇到青龍我們就打爆他狗頭。”

……是龍頭。陳小安想說。

朱雀又說：“以前青龍被你爹按在地上打，非常丢人。”

陳小安懷疑自己聽錯了：“我爹？”

朱雀繼續往前飛：“你爹白虎啊，萬妖之王……不過那都是老子讓着他，不然妖王就是我了。你人形的樣子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你肯定是親生的。我和你爹是過過命的兄弟，要不然你以為我閑得沒事出來幫你？”

突然有人輕飄飄地給陳小安造出一個爹，陳小安感覺難以接受，轉頭去看了看陳澤意，陳澤意也一臉震驚。

沉默了半晌，陳小安道：“……可我是貓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日六了！！誇我誇我！=3=

感謝各位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