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不小心
錢沐看着門口的人,眉頭慢慢擰在一起,“我沒吐。”
羽林一聽果然是喝醉了,無奈的呼出一口濁氣,擡腳向他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別碰我,”錢沐眉頭皺的更緊,用力揮落伸過來的手,“我自己能走。”結果還沒走出兩步,身子就鑽到洗手臺下面去了。
羽林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果然。
走過去想拉他起來,他卻不願意,還胡言亂語着什麽:“我會千斤墜……誰也拉不動我……”羽林被他好一通折騰,也有點累了,只好單膝跪在地毯上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好,你什麽都會。”
衛生間的燈光昏黃,打在人的身上,襯得皮膚細膩柔滑,錢沐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臉上帶着一抹潮紅,嘴巴微張,因為剛剛的拉扯而嬌弱喘息,襯衫的扣子不知何時開了兩顆,露出大片胸膛。
然而這個一直撒潑無賴的人,在聽到羽林的話後,卻無比滿足的笑開了。
羽林的眸子暗了暗,伸手幫他系上扣子,直到将最上面那顆也扣好,看到錢沐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才滿意的收回手。
錢沐卻很不滿意,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伸手想去解開,解了半天沒能解開便要硬扯。羽林見狀按住他的手,“好了,別鬧。”
聲音裏那抹勾人的尾調,立即将錢沐收拾的服服帖帖,“嗯,我不鬧。”
羽林看他酒後與清醒時處處警惕的模樣很是不同,嘴角帶了抹滿意的笑意,“走吧,我扶你出去。”
錢沐點點頭,雙手在地毯上一陣亂扒,最終抱住羽林的腿,順着他的身子一點一點往上爬。羽林抿緊雙唇,皺了皺眉,将他從自己身上扯開。
錢沐怔忪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片迷茫,掙紮着又向纏上去。
羽林緊緊抓住他的雙手沙啞開口,“別動。”
錢沐應該是沒有聽懂,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羽林,好像在問為什麽,卻真的沒再亂動。
“我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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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沐聞言聽話的點點頭。
兩人掙紮半天才走出衛生間,一路上錢沐沒少折騰,一會用臉蹭蹭羽林身上的意大利高級定制柔軟昂貴西裝布料,嘴裏還模糊不清的說一句:“好舒服。”一會兒又站住原地不肯走,說自己中了含笑半步癫,再走一步就要一命嗚呼。
羽林一直耐心的哄着他,西裝任他蹭,胸膛任他摸,最後在錢沐的無賴乞求下,将他一把背起。錢沐還湊到他耳邊軟軟說了句,“跑快一點。”
他兩人磨磨唧唧走出電梯,羽林從口袋裏掏出房卡正要開門,卻被錢沐一把奪去,将臉趴在上面看了半天,才不情不願的還給他。
“你要跟我開房嗎?”
羽林一手扶住背上的人,一手開了房門,“嗯。”
錢沐聽到他的回答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差點摔下去,還好羽林反應快,回身将他一把抓住。
兩人面對面,眼對眼看了一會兒,錢沐半眯着眼睛微張着嘴,眼裏像是有一團水霧,朦朦胧胧、脈脈含情,他緩緩眨了兩下眼睛,卻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想湊近一點看清楚,卻被那人握住肩頭推開。
羽林垂下眼睑遮住自己的情緒,“你喝醉了。”
“我沒醉。”
羽林知道跟他辯論這些沒有意義,只好哄着、扶着他走到床邊,錢沐腳下軟綿綿的,一不小心纏上羽林的腿,忽然一陣天翻地覆,羽林便被他壓在床上。
錢沐按住身下之人一直不聽話亂動的手腳,臉上帶了絲不耐煩,湊到那人面前仔仔細細看了一會,用力皺着眉說了句,“你要是再敢上我,我就……”
話還沒說完便趴在了羽林身上,嘴巴在他的耳朵旁喘息,下一秒羽林的耳朵根和脖子紅了個通透,錢沐的手卻還不老實,沿着他的胸膛不停往下滑。
“呃……”羽林突然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性感的呻|吟,頭向上高高揚起,露出線條優美、長長白白的脖頸,圓潤的喉結上下一滾。
錢沐卻還繼續在他耳邊斯磨,冰冰涼涼的嘴唇若有若無的磨着他小巧的耳垂,“再敢上我,我就廢了你的這個東西。”說着手上用力捏了一把。
羽林的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單,大口大口的喘息,沙啞着嗓子開口,“松手。”
錢沐卻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一動不動,手裏攥着他的東西不肯還。羽林轉頭看向錢沐時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眸子裏頓時帶了抹複雜的色彩,有絲失望、有絲無奈、有絲松了口氣。
羽林望着錢沐如嬰兒一般的毫無防備的面孔,松開被抓的皺皺巴巴的床單,摸了摸他的臉,錢沐覺得癢癢的不舒服,呢喃了一句什麽東西,将頭深深埋進他的脖子處。
羽林被他的熱氣呵的脖子裏癢癢的,不免想躲,可錢沐認定了那塊地方一樣,他躲到哪裏錢沐便跟到哪裏,他只好停下,任錢沐埋進自己的脖子。
羽林的身子被他壓着,分|身更是被他牢牢握住,想将他從自己身上移下去,試了幾次都被重新壓住,半點動彈不得。
苦苦折騰了一番羽林出了一身細汗,明明房間裏的空調呼呼吹着冷風,他卻覺得身上着火了似的,口幹舌燥。
幫錢沐把鞋扒了,輕輕蓋上被子,看着錢沐因為找不到自己的懷抱而帶了一絲不安的面孔,他臉上的線條終于柔和下來,手輕輕磨砂着他的臉。
“再見。”羽林輕輕的說,這意味不像是告別,倒像是期待着重逢一般。
他起身走到門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便開門走出去了。
。
第二天錢沐醒來的時候,腦袋中還是一片空白,帶着點宿醉特有的頭昏腦漲,在床上坐了十幾分鐘才發現周圍的景象不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像是開閘放水一樣,嘩啦湧到他的眼前。
“操。”他一拳打在床上,轉身看到熟悉的落地窗和房內擺設——和他出事那個房間的布置一模一樣,錢沐臉上的羞惱和憤怒更加強烈,一刻也不願多留,掀開被子穿上鞋便往外走。
房門在他身後“咔噠”合上。
他雖然不明白羽林這次為什麽會好心地放過他,卻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蠢得讓人生恨。他昨晚差點再次親手毀了自己的人生,這個念頭一出現,錢沐體內的血便仿若凝固了一般,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些難看的、他避之不及的畫面,再次悉數呈現在眼前,像是走馬燈一樣将一幕一幕放映完畢。
“媽的!媽的!媽的!”錢沐咬牙切齒罵聲一聲大過一聲,全然顧不上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之前的二十四年他活的太順利,且不說從小成績優異,毫無懸念考上理想大學,就連長相也格外讨女孩子喜歡,從沒有哪一刻讓他産生過如此無力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不動,眼中的表情複雜極了,有些迷茫有些失望有些悔恨有些憤怒,街上人來人往,他卻像被定住一般筆直的站着。但只有錢沐自己知道,他此時腳下早已虛浮無力,甚至不能邁出一步。
“滴”短信聲傳來,這一聲顯得格外清脆,仿佛打破了被定住的時間一般。
他拿出手機看到幾個未接電話和一窩蜂的短信,突然覺得這場景熟悉的可怕,喉嚨好像突然被一只手緊緊扼住,他臉上頓時一片死灰,試探着點開一條短信,手機的關機鈴聲接踵而至。
——不。錢沐在心中吶喊了一聲,但這一聲的氣力太小,連水花都驚不起半朵。
他手腳慌忙的收起手機,警惕的盯着來回的車輛,直到人行道亮起綠燈看到其他人穿過馬路,他才謹慎的走過去,一路上神經繃得緊緊的,心中的慌張和忐忑都快爬到臉上、眼裏。
安全回到宿舍,錢沐才敢放松下來,剛吐出一口濁氣就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是隔壁宿舍的魏洋。
“昨天怎麽沒打個招呼就走了?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再不回來我們都想去報案了。”
錢沐腦子裏空白一片,盡量把自己的聲音僞裝的自然些,“你昨天醉的一塌糊塗,怎麽會清楚我有沒有打招呼?”
“昨個我睡醒一覺,發現大家竟然還在‘天堂’呆着呢,你是真沒看到那一幕,大家都瘋了一樣。尤其是何岸那孫子,非要去舞池裏跳脫衣舞,要不是我們攔着……”眉飛色舞的說到最後聲音卻有些哽咽,魏洋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再去校園裏轉一圈。”
錢沐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收拾了下東西,看着睡了四年的地方如今只剩幾張木板床,傷感一下子湧進眼眶。
寂靜的宿舍樓卻突然嘈雜一片,錢沐出去一看,好家夥!何岸正被兩個人架着往宿舍跑呢,身上穿着湖人的隊服,三個人滿腦袋都是汗。
何岸遠遠看到錢沐便開始喊,“小窮,你要再晚回來一會兒,老子恐怕就見不到你了!”虧得今天是離校的日子,大家起的都挺早,不然就何岸這個擾民法,早該挨罵了。
錢沐大步走過去,看到何岸的腿上滿滿的血,有些已經順流而下流進了球鞋裏,才恍惚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何岸拍了拍旁邊兩人的肩膀,“送到這裏就行,辛苦兩位學弟了。”兩個人将何岸輕輕放下,錢沐送走了那兩位同學才轉頭看向何岸,“你受傷了不去校醫院來這幹嘛,你丫該不會摔了個腿順帶把腦子也摔壞了吧?”
何岸則單腿蹦到錢沐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十分浮誇的開始慘叫,“哎喲喲,疼死爺爺了!”
錢沐将他扶回了宿舍,便拿衛生紙給何岸清理血跡,何岸倚在床幫上,一副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來真是老了,身子骨不能和那群小孩兒比了。”
“你腳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利索,怎麽又去打球?”
“小窮,打小老師就教育我們不能因噎廢食,我總不能扭一次腳,就一輩子都不碰球了吧?”
“呸,你可別侮辱老祖宗智慧的結晶。”
何岸在床上笑的東倒西歪的,半晌才直起腰來,“哎,你昨晚在哪睡的?”
錢沐低下頭,将眼睛裏的閃躲隐藏起來,聲音自然的回答,“在我家。”
“你家?我還以為依表哥性子,會直接在樓上給你開個房間呢!”
錢沐猛地擡起頭,心中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什麽意思?”
何岸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噎,半天才喃喃道,“你昨晚不是吐了嗎,我送魏洋回包廂時正好碰到表哥了,就托他看住你。結果再回去找你的時候你倆都不見了,表哥做事一向穩重,也就沒再管。哎哎哎,你這手上怎麽沒輕沒重的!”
“我們從‘天堂’回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不接,給表哥打又關機,哎?我們可沒有扔下你不管的意思,你要再晚回來會兒,我都想給叔叔阿姨打電話了!”
何岸說這話其實心虛着呢,昨天他們簡直玩瘋了,把魏洋送回去包廂哪裏還想得起錢沐,臨走的時候才記起錢沐還呆在衛生間呢,誰知走過去早沒了人影。
錢沐住的宿舍建在了半山腰,窗子外種了一溜兒的楊樹,風一吹,楊樹葉子就像被吹起的紙張一樣,“嘩嘩嘩”響的厲害。他們以前經常開玩笑,形容那聲音就像是一群人在啪啪啪。
錢沐低下頭繼續給何岸清理傷口,把嘴裏那句話硬生生憋回肚子裏,臉上蒙上一層灰暗。只經歷了一件事,他便已經可以把人心想的那麽肮髒了。
接下來的時間都在何岸龇牙咧嘴的呼痛聲中度過了,酒精塗上去的時候何岸叫的最狠,嘴裏罵罵咧咧問錢沐是不是想謀殺他,錢沐一撇嘴幹脆把剩下的酒精全倒在他傷口上了。
這下何岸疼的幹脆連聲都發不出來了,表情無比猙獰的大張着嘴,眼淚嘩嘩直掉,瞬間就将整張臉浸濕。
疼過去那一陣兒,何岸又開始嗷嗷的叫喚,一邊叫一邊罵,“錢沐你可真不是個東西,你當小爺我為什麽不願意去校醫院,不就怕去了之後我媽直接把我接走,就不能回來見兄弟一面了嗎?操,可真他媽的疼!你也夠狠,半瓶子酒精就敢直接往小爺腿上倒,媽的,差點疼暈老子!”
。
錢沐學的是信息技術專業,實習的時候就跟公司簽好了合同,一畢業便要忙活着去上班。回到家還沒來得及适應和享受生活,第二天便被鬧鐘吵醒,去上班了。
在學校哪裏起過這麽早,他在公交車上被擠得的前胸貼後背還差點睡着,第一次體會早高峰的滋味,直到下了車還覺得腳下有些□□。
進公司之前錢沐整理下衣服,給自己打了打氣,眼中一片明亮,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
可他沒想到上班第一天就出了事。
他在公司報道完之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流程他已經在實習的時候都已經摸清了,抓取信息之後開始分類整理,這都是些簡單、閑散的工作,上面還沒派下來任務,他便權當做醒神了。
中午吃過飯張經理就将他叫到辦公室去,錢沐推門看到裏面許久未見的人,滿面堆笑的喊了聲:“張哥。”
“小錢,來來來,你這麽聰明的小夥子,一上午應該适應過來了吧,我手頭上正好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張經理是從南方過來的,說起話來還帶了些軟軟的口音,當然,南方人的精明也全寫在了他那張臉上。
還不等錢沐說話,張經理便繼續道,“不用擔心,很簡單的一個東西,喏,就在這裏面,下班前給我送來就好啦。”
錢沐望向桌子上一個小巧的紅色u盤,心中想着:張哥看來真是年紀大了,不喜歡用電子産品,工作任務直接發e-mail不就好了。
微笑着應了句:“張哥放心,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今天的天氣極好,白雲大團大團的聚集在湛藍的天空,和宮崎駿漫畫上畫的一模一樣,陽光透過反光玻璃照進來,恰好落在錢沐所在的位置。
錢沐背上被照的暖洋洋的,整個人有些慵懶。随手将u盤插到電腦上,立即彈出來U盤啓動的界面,他移動鼠标單擊了一下。
“——怎麽回事?”
“天哪,怎麽了?”
“停電了嗎?——我東西還沒來得及保持呢!”
辦公室裏立刻炸了,“嗡嗡嗡”傳進錢沐的耳朵裏,他愣在位置上,看着電腦屏幕上不斷往外彈出的DOS窗口,窗口中還在不停變化着,一行行代碼從眼前飄過。
緊接着其他人的電腦界面變得和他的一模一樣了,像是螞蟻出洞一般——整個部門的電腦都癱瘓了,錢沐有點不敢相信,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剛剛那輕微的一下。
就在他面色蒼白、一臉呆滞的坐在位置上時,總裁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步伐匆匆,臉上的着急隔着老遠就能感受出來。
辦公室的電話響成一片,半晌才有喘口氣的功夫,上面一道聖旨降下,技術部的所有人都被留下來加班,辦公室頓時哀嚎聲一片。
下午在餐廳吃飯時才聽說整個公司的系統都癱瘓了,張經理被總裁罵的很慘,現在正在抓人找病根呢。說到最後一片唏噓,就差把“替罪羊”三個字念出來了。
錢沐扒着手裏的飯,味同嚼蠟。
旁邊一向愛聊天的小李湊過來,“哥們,第一天正式上班就被留下來加班,內心感想怎麽樣?”
錢沐有點懵,半晌才開口,“公司系統被攻擊了,你們怎麽都不着急?”
餐桌上的幾個人聞言“噗嗤”笑了出來,對面一個男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公司又不是你家,要着急也是上面那個着急,”說着看向周圍的人,嘴角咧開一個笑,“我們着急那叫皇上不急太監急!”
周圍的人紛紛贊同點頭,錢沐心中對這些人突然産生一絲鄙夷,那點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好似又增加了幾分。
然而錢沐吃完飯回去,就被叫到了經理辦公室。在那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将罵人的話講的那麽溜兒,錢沐望着幾乎暴走的張哥低頭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反抗半句,直到對面的人說了句,“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現在就滾!”
錢沐終于擡頭看向張經理,“你這點辦公室政治我都清楚,現在這個替罪羊就是我對吧?可是張哥你得知道,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出了這個門還能繼續低頭找工作。可你就不一定了,沒有哪個公司需要一個年齡大、不趕趟的老油子。”
“你這吊毛,我本來不想吊你,但是你找我來吊你,我就吊死你。”
錢沐根本聽不懂這句話什麽意思,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咬牙回了句,“張經理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把你的U盤交給總裁辦的人了。”那個U盤他交到總裁辦,本是想提供病毒源加以剖析,沒想到現在倒成了殺人的工具。
“你……”
錢沐不願再聽那些開門走了出來,将那些罵人的話擋在門內,外面的人紛紛扭回頭盯着自己的屏幕,好似在認真工作一般。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工作證,回到座位上收拾東西便走了。這裏的人與他都不怎麽熟悉,也不需要向誰道別。
直到他走到街道上,被夜裏的涼風吹了陣兒才冷靜下來,心中的怒火一消失,他便頹然低下了頭兒,不知該何去何從。
抱着箱子漫無目的往前走,剛剛他在辦公室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氣那王八蛋,U盤他雖然交上去了,總裁辦的人也不一定就會開了那孫子,但是能給他添點麻煩也是好的。
至于工作,畢業之前各單位就都招滿了人,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惆悵更甚。
卻聽到有人喚他名字,一回頭竟然是他日思夜想、輾轉反側都想要見到的人——紀寧岚。只見紀寧岚臉上帶了抹恰當的笑容,一如當年高貴優雅,像是一只遙遙立在湖面上的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