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棋逢 這兒跟你熟呢
外面烤架上的火簇還沒有熄滅, 池嬈看着那團火簇,不知道怎麽的, 從聽到傅忱斯這個名字開始。
這一點點簡單的火簇都讓她想起一些東西。
想起昨天晚上某個時刻在傅忱斯眼睛裏看到的火/簇,星星之火,在他的眼裏燎原。
她最後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最不為人知的一面。
現在一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就會想起他的眼睛。
池嬈看着那團火發呆,沒有再聽到任何關于傅忱斯的事情,傅天韻也只是随口提了提他要來,但什麽後續都沒有。
甚至傅時醒也沒什麽反應。
池嬈在傅天韻說了這句話以後,瞥頭睨了一眼傅時醒的表情,他的臉上竟然滑過一絲不悅。
看起來, 兩兄弟關系不怎麽好的樣子。
而她, 在記憶中不斷地搜尋, 怎麽都沒有找到有關于這個家裏和傅忱斯有關的信息。
傅忱斯竟然是傅天韻的兒子?
這件事她聞所未聞。
但看池禹城和裴新美那邊自然的表情, 池嬈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錯亂忘記了什麽東西。
在最近跟傅忱斯有關聯以前,她對這個人一點別的了解和印象都沒有。
…
傅忱斯一直沒來, 他們都已經吃過晚飯開始在一樓玻璃房花園裏喝夜茶都沒等到傅忱斯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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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嬈跟傅時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最近工作很忙嗎?”傅時醒關心道,“幾年不見, 小姑娘已經長這麽大了啊。”
池嬈聽到這個稱呼微微蹙了一下眉。
她一直不是很喜歡傅時醒用“小姑娘”這個稱呼來叫自己, 本來就不是很熟悉的關系, 這樣聽起來稍微有些親昵。
而且池嬈聽着他的語氣,總覺得自己沒有怎麽被尊重。
池嬈懶懶地應了一聲,興致不高:“嗯,忙。”
“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聽叔叔說,一直想讓你回公司幫忙,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問我。”
池嬈睨了他一眼。
問你?
你以為你是誰啊。
怎麽一股看不起她, 覺得她做不好這種事情的味兒呢?
池嬈從小就對傅時醒沒什麽興趣,其實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聽到過一些關于傅時醒的流言蜚語,畢竟像他這樣長得還不錯,家世還很好的貴公子,一定是會被議論的。
傅時醒好像一直很愛玩,念書的時候就換過不少女朋友,吊兒郎當的。
那會兒有人知道池嬈跟傅時醒的關系還會小心翼翼地跟池嬈說,“你以後要嫁給這種花花公子啊…也太慘了。”
池嬈總是懶得搭理,所以一切都默認,從來沒有否認過。
等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以後,池嬈開始漸漸覺得,好像有的事情是不能讓它發酵下去的,比如和傅時醒的關系。
跟傅時醒聊着天,池嬈偶爾會在他身上看到一些傅忱斯的影子。
果然是兄弟。
他們還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的。
但在這份相似上,又有些不太一樣,池嬈一時半會兒品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她半發着呆盯着傅時醒看。
想看出一些什麽。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池嬈真盯着傅時醒發呆。
男人懶散的聲音傳過來,“不好意思,來晚了點。”
明明連道歉聽着都有點不真誠,但卻不會讓人覺得讨厭。
池嬈回過神來,轉頭對上了門口那人的眼神,他們倆眼神相觸的那一刻,池嬈明顯感覺到空氣中有些味道不太對勁了。
奇怪的是,傅忱斯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傅天韻起身,聲音裏帶着些微惱:“怎麽這麽晚?我還跟池叔叔說你要來吃晚飯呢。”
傅忱斯的眼神在池嬈身上落了一下,嘴角似有若無地勾了一個很小的弧度。
“家裏有貓。”傅忱斯說,“鬧了一天,剛收拾完。”
“你怎麽還養貓了。”傅天韻說,“趕緊過來打個招呼,給你介紹一下。”
池嬈一直坐着沒動,慢悠悠地掀了一下眼皮,她看着傅忱斯,還能隐隐約約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一些淺淺的暧昧紅痕。
不仔細留意的話,沒有人會去注意。
但那幾道紅痕都是池嬈抓的,所以她自然會多看幾眼。
傅忱斯走過來,有打算在池嬈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正巧跟傅時醒一人一邊,兩個人面對面的。
傅天韻看着他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就先坐嬈嬈旁邊吧。”
池嬈沒說話,因為傅忱斯突然走近,就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昨晚一起洗澡的時候的那股味道。
男女之間一旦有了某種親密的關系,氣息和氛圍都會變得很不一樣,池嬈感覺到一股跟之前不一樣的牽連。
像是一種被标記的信息素。
看不見摸不着但是能感覺到濃烈的感覺,好像身體會開始對這個人産生自然而然的反應。
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的話。
池嬈覺得這個時候她就會很想咬他。
“這邊,池叔叔,裴阿姨。”傅天韻介紹着,“另外這邊是池嬈,你們應該差不多大,念書的時候也是同屆吧。”
傅忱斯的回答冷冷淡淡的,“叔叔阿姨好。”
“那你們幾個先聊聊,也熟悉一下,特別是你跟你哥也好久沒見了吧。”傅天韻拍了拍傅忱斯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
池嬈聽出幾分不對勁。
什麽親兄弟還需要當爸爸的來調解關系?
末了,傅天韻還調侃着補了一句:“你未來嫂子,多擔待點。”
傅忱斯的肩膀微不可察的稍微頓了一下,随後輕笑,桃花眼眯着一下,眼尾挑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明明是笑着,但池嬈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笑意。
甚至有些冷。
傅忱斯毫不客氣地坐下來,長腿随意地交錯搭着,也沒有考慮過現在的場合是不是這麽随意。
他看着對面的傅時醒,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喚了一聲。
“哥。”
傅時醒十分冷淡地看了傅忱斯一眼,說:“坐好。”
語氣還挺嚴肅的。
但傅忱斯完全沒有任何要理他的意思,一直吊兒郎當地随意坐着。
池嬈這才突然意識到傅忱斯和傅時醒的差別到底在哪裏。
傅忱斯的身上的那股懶意好像是刻在骨子裏的,他對這些事情從來都是不在意的,從小養成的習慣,即便是吊兒郎當的,也不會讓人覺得讨厭。
但傅時醒很多東西都是在表面上的。
比如他現在坐得很直,很禮貌的樣子。
池嬈能感覺到他其實不是這樣的樣子,傅時醒習慣性地把一些東西深深隐藏着。
所以兩個人給人的感覺是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
傅忱斯随意的靠着椅背,問了句:“哦,怎麽坐好?”
傅時醒這次沒應,喝了口果汁以後,轉頭問池嬈:“要不要喝點別的?”
“喝什麽?”池嬈問。
“熱奶茶。”傅時醒放下手中的杯子,“女孩子喝得那麽涼不太好,這會兒天氣也挺冷的。”
其實玻璃房裏有暖氣,絕對算不上很冷。
很顯然,傅時醒只是找個機會讓她一起離開這裏。
這兩兄弟的關系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池嬈沒應,伸手準備去拿面前的果汁壺,剛剛要碰到的時候,餘光裏掃到另外一雙手,已經來不及收回手。
池嬈和傅忱斯的手在壺身上相遇。
冰涼的壺身和微熱的指尖。
停留的半秒裏,肌膚相觸的一瞬間,池嬈腦子裏就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視線裏那雙修長的手。
昨晚也是這雙修長的手,弄得她整個人飄飄乎的。
狗狐貍精花樣還挺多的。
就只用手都給她搞得面紅耳赤的。
所以現在碰到這雙手,池嬈就覺得自己好像想再搞他一次。
雖然,上一次明明才過去幾個小時。
人欲這種東西是沒有止境的,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止不住了。
就只會往外傾瀉。
傅忱斯斂着眸,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沒事。”池嬈拿起果汁壺,發現裏面确實沒剩下多少,她随後又放下,“沒有了,你想喝點什麽?”
“都行。”傅忱斯應了一聲。
池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傅時醒那邊,他杯子裏那杯還沒喝完,幾乎都屬于還沒有動的範疇。
而池嬈和傅忱斯的杯子都是空的。
她挑了下眉,看着傅忱斯:“那你跟我一起過去拿點別的喝的吧。”
池嬈的話音落下,她掃到傅時醒的神情似乎僵在了臉上了一瞬,但池嬈略過了他的反應,起身。
“走吧。”
傅忱斯低低地嗯了一聲,跟着池嬈一起出去了。
旁邊聊着天的幾個大人看到傅忱斯跟池嬈一起走出去,有些疑惑,傅天韻問傅時醒:“他們倆很熟?”
傅時醒看着他們倆走過去的背影。
隔得很遠,看起來并不像認識的樣子。
“不知道。”
玻璃門關上,兩個人的身影轉過拐角,把身後所有人都甩在身後。
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剛剛走過去,傅忱斯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跟池嬈縮短了距離。
他微微低頭,在池嬈的頸窩裏吹了口氣。
唇都快要貼上去。
傅忱斯捏着她的腰。
“怎麽回事,剛跟我做完,就跟別的男人相親啊——”
***
這個度假別墅有好幾個廚房。
池嬈沒有任何猶豫帶傅忱斯去了樓上的那個,能看到下面玻璃房裏人的動靜,但是下面看不到上面。
一個絕佳的,足夠私密的位置。
傅忱斯背靠着大理石流裏臺,擡眸看着她,池嬈在那邊咖啡機。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許久。
直到池嬈準備拿上面的咖啡豆拿不到的時候,她轉頭對傅忱斯說:“拿一下。”
傅忱斯挑眉:“你在命令我嗎。”
“是。”池嬈回答地也直接。
傅忱斯看了她半秒,随後一聲輕笑,走過去伸手去拿放在上面的咖啡豆,他明明可以直接越過她,但是傅忱斯沒有,他走過來就這樣把池嬈圈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下。
池嬈伸手去接,但傅忱斯卻把東西舉得更高了一些。
“上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傅忱斯說着,一副池嬈不回答就不會把東西給她的架勢。
“不是相親呢。”池嬈眯了下眼,“只是見面。”
“一個意思。”
池嬈嗤了一聲,反問他:“怎麽?你對這件事有意見嗎?”
“沒有。”傅忱斯回答地很快,把手上的東西給她。
在池嬈接過去以後,傅忱斯的手空出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語氣中有幾分狠意。
是池嬈在他身上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我不喜歡睡傅時醒的人。”
池嬈看着他,沒有因為傅忱斯這樣的話而感到生氣,但她感覺到傅忱斯有些不悅。
兩兄弟關系那麽差,她能理解傅忱斯的想法。
池嬈把咖啡豆放在一邊,伸手拉了一下傅忱斯的衣領,唇從他的嘴角滑過,手掌在傅忱斯的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似是安撫炸毛的小狐貍。
“我可不是傅時醒的人。”
池嬈繼續弄着東西,斂着眸随口說:“說起來,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你失憶了。
“……?”
池嬈瞄了他一眼,在腦子裏搜尋了許久,說:“哦,你就是那個,傅叔叔常說的,不出來見人的小孩兒吧。”
一開始池嬈還是挺震驚的,不過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很多年前以前好像确實是聽說過,傅家還有一個兒子的,不過池嬈從來沒見過他。
因為這個人根本不出來。
他們兩家的關系本來就是大人那輩的,池嬈沒有什麽太深入的了解,也不關心。
這會兒才恍惚把傅忱斯對上號。
傅忱斯沒說話,池嬈看來算是默認。
“那你之前就知道我吧。”池嬈說,“這麽看起來,好像你接觸我…”
她舔了舔唇,試圖去解析傅忱斯的表情。
“是為了報複你哥?”
傅忱斯的神色有些深沉,他否認:“不是。”
“傅時醒碰過的東西,我沒興趣。”傅忱斯說,“嫌髒。”
“哦。”池嬈也沒追問。
傅忱斯靠着臺子,過了會兒,忽然問她:“那要是真的是那種目的呢,會生氣嗎?”
“不會。”池嬈說,“不管你接近我是什麽目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沒有付出感情,怎麽樣都好。
他們的關系,終究只是一場博弈和交易。
“不過…如果聯姻對象換做你的話,我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但是傅時醒的話确實算了。”池嬈笑了笑。
都沒有感情,不如選一個自己稍微會覺得契合一點的一個。
傅忱斯的性格和處事方式都挺幹淨利落的,池嬈在這一點上對他還算是滿意。
但是傅時醒不一樣,他虛僞的表象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崩塌。
“是嗎。”傅忱斯從後面貼着她,手在她的小腹上放着,有些暧昧,“為什麽不選傅時醒?”
明明,各方面來看,傅時醒可是都比他好。
唯一指定的繼承人,對池嬈來說是更有利的身份。
“傅時醒太虛僞了,我看不透。”池嬈說,“要是跟這樣的人結婚,可能會被坑。”
傅忱斯沒接話,池嬈弄好咖啡以後,低聲說:“可以松手了。”
回到下面,繼續恢複到不怎麽熟悉的關系。
停留太久總會讓人起疑心。
兩個人一起下去,回去的路上,距離依舊保持地合适,那邊的人看過來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池嬈推開門,在拉門的時候,身後的人忽然緩緩開了口。
她沒太聽清楚,但恍惚之間大概是聽到傅忱斯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那要是我也虛僞呢。”
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位置上,剛剛挨着板凳,幾個人就一個一個開了口。
“嬈嬈,你跟傅忱斯之前認識吧?”裴新美笑着,“聽老傅說,傅忱斯也在圈裏呀?”
池禹城:“剛才都忘了,還覺得你們倆是第一次見面。”
裴新美點點頭:“完全沒想起來兩個人孩子可能因為工作早就認識了呢,難怪看你們相處還挺自然的。”
傅忱斯微微颔首,也沒有什麽隐瞞:“一點工作上的接觸。”
倒是池嬈淡淡地接了一句:“不熟。”
“多見幾次就熟了嘛。”傅天韻也笑道,“以前每次忱斯這孩子都不願意出門,很少帶出來跟大家見面,不然你們也該挺熟悉的。”
“也不見得。”池嬈說,“有些人多見也不會熟的。”
池嬈一點面子都沒給人留。
他們都聽懂了池嬈大概是在說傅時醒,從小到大見了很多次也沒見熟悉起來。
池嬈掃了傅忱斯一眼。
“我所屬的公司跟傅忱斯所屬的公司不對盤,關系很爛。”池嬈說,“所以在今天見面之前,我們都沒怎麽說過話呢。”
池禹城皺眉:“蘇野也有結仇的人?”
這孩子可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有啊,唯一的仇家就是傅忱斯的所屬的公司呢,所以我跟他關系也很不怎麽樣。”
池嬈說得認真,沒有人懷疑真假。
只有傅時醒一直看着傅忱斯,兩兄弟的眼神在這個寒冬的冬夜裏對上,跟外面冰冷的溫度一樣。
池嬈實在是跟這兩人聊不來的樣子,過了會兒,她起身打了個哈欠。
“抱歉,我有些累,先上樓休息了。”
今晚所有人都會留宿這邊,反正別墅的房間也多,晚飯的時候喝了酒,再回家也沒必要,怪折騰的。
…
夜色越來越深,外面的燈光全部熄滅。
池嬈洗了個澡出來,拉開窗簾往下面看了一眼,花園的角落兩個人影面對面地站着。
她定神看了看,才确定下面站着的人是傅忱斯和傅時醒。
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些什麽。
池嬈隔着這麽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一股火.藥味。
她眼睛裏的神色突然變得深了一些,看着下面許久,月色昭昭,角落裏也就是只有那麽一點點的光。
雖然今晚沒有問太多內容。
但是…
傅忱斯這個人好像,不是那麽簡單啊。
池嬈眯了眯眼,腦子裏似乎彈出了幾個選項,關于到底要不要去更加了解他是怎麽回事的選項。
看起來,現在好像沒有什麽必要。
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又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雖然,她明顯地感覺到了,傅忱斯接近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不過到目前為止,池嬈還沒有什麽心思想要去了解。
只要在這場關系中不動心,她就是永遠的贏家。
風吹動樹葉,窸窣地響。
“沒想到你還敢出來。”傅時醒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看起來你這些年過得還挺不錯的。”
傅忱斯懶懶地嗯了一聲。
“怎麽,打算報複我嗎。”傅時醒輕聲開口,“看樣子,你想對池嬈下手。”
“沒有這個打算。”傅忱斯說,“傅時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嗎。”
傅時醒顯然不相信,他上下打量了傅忱斯好一會兒,又繼續說:“池嬈顯然對我沒什麽興趣,雖然我也對她沒太大興趣,不夠聽話不是理想的選擇呢。”
“不過,因為一些事情必須要娶她也不是不行。”傅時醒說,“你不可能沒有什麽想法。”
在傅時醒的眼裏,池嬈現在是一張好牌。
傅忱斯一定會要拿的。
傅忱斯有些不耐煩了,轉身打算直接走,他看了傅時醒一眼。
“就算我要報複你。”
“也不會用這張牌。”
傅忱斯懶得跟傅時醒周旋,轉身走了幾步,手機屏幕卻突然亮起來。
【池嬈】:三樓左邊第二個房間。
【池嬈】:我的房間。
【傅忱斯】:?
他繼續往前走,在池嬈還沒有回的時候,在輸入框裏反複輸入了一行字。
反反複複輸入又删掉。
腳步邁上階梯的時候,池嬈那邊發來了一條。
【上來偷/情。】
…
池嬈說今晚想要安靜一點,三樓她一個人住,傅時醒和傅忱斯的房間都是安排在四樓,而幾個大人在二樓。
三樓一向是池嬈一個人的小天地。
門剛剛打開就馬上又關上,沒有留下一絲有人來過的痕跡,而此時此刻的房間裏。
偌大的穿衣鏡前,池嬈貼在傅忱斯身上,墊腳咬着他的下巴。
“啧,今晚得小心一點呢。”池嬈小聲說。
傅忱斯垂眸看着她,一聲輕笑:“不是說不熟?”
“在外面跟你确實是不太熟呢。”
在家裏人面前也依舊是這樣的關系,沒有必要裝作很熟悉的樣子。
還多了一些別的麻煩。
池嬈笑了笑,随後拉過他的手,剛才不小心碰到的時候就想了,她把傅忱斯的手指掰開,骨感修長的手指放松狀态下很好看。
她拉着傅忱斯的手去往了某處,一字一句的,十分暧昧。
“但是,這兒跟你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