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學痞
月黑風高,室外不見五指,室內……纖毫畢現!
414裏,邢東程赤裸上身套一軍用大褲衩與林放對持,身上哪塊是腹肉哪塊叫肌質哪個地方是肌腱,林放同志看的一清二楚,邢東程懷疑過了今晚他和林放之間還能不能一清二白。
邢東程怒目相向,林放淫笑。
挺了一分鐘,邢東程惱羞成怒了,怒斥:“林放!你小子分管公檢法是不是重點抓驗屍和解剖?!”林副市長的色狼目光他不是無的放矢,他的視線是沿着人類骨骼接縫和肌肉間肌隔的紋路這種最容易下刀子的地方循序漸進的。
邢團長被他看的身上發涼,——會不會是因為我沒穿衣服?
看一眼坐在棋牌桌上低頭專心做作業對外界充耳不聞的李暮,邢東程感覺在敵我實力對比不明、敵方潛在外援實力不明的情況下,自己的勝算不大。遂把揮拳開揍的念頭壓了壓,表明态度:“老子今天不洗了,我看你他媽能在茅廁門口蹲多久!”轉身,回屋,我得加件衣服去。
林放倒不執着,立刻放棄據守,一個惡羊撲虎抱住邢東程的大腿,一改之前色眯眯的流氓樣,用純潔而無辜的小眼神由下而上注視邢東程,“邢兄,你幫幫小弟。”
邢團長再一次感謝培養自己多年的人民軍隊:要不是這條軍用褲衩,換任何一條內褲他今天都得走光。
“不幫。”
軟的硬的都不行啊,林放改無賴的,“你到底幫不幫?”
“不幫!”邢東程有革命氣節,氣憤,“不就是下午陶老師罰你站嗎?胡述還陪了你半堂課呢,你現在又發哪門子瘋。”
林放振振有詞:“我上午還被冤枉了呢。”
邢東程替他補充:“你中午還被恐吓呢!”林放一天按三頓的折騰,這會兒算什麽?宵夜?“我告訴你林放,在部隊,大老爺們之間有矛盾,自己沒能力解決還有臉跟領導告黑狀的那是孬種,老子不幹。”
林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邢兄,問題是咱倆沒矛盾,你那不叫告黑狀,那是小弟我熱情邀請你告我的狀,性質決不能混淆。”
“性質混不混我不管,說出去讓人聽了就是老子在告你黑狀。”
林放掐住他的大腿威脅:“小子,別逼我制造矛盾哦。”
邢東程舉拳頭:“我習慣用拳頭解決矛盾。”看看一臉持之以恒淫蕩笑容的林放,邢團長頓悟自己回屋穿件衣服的決定是多麽正确!——林放,你他媽是在吃老子的豆腐嗎?!
林放見邢團長油鹽不進,摸着人家的大腿思考三秒鐘,在被踹出去前突然站起身,一本正經地詢問:“邢東程,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根本不願意來上學。”
邢東程對着離自己僅十公分遠嚴肅而認真的臉無語。——這位林副市長祖籍肯定是四川,家傳曲目絕對是川劇,個人擅長毫無疑問是變臉。
“你想說什麽?”
林放說:“去告我的狀,說不定咱們能一起離開,。”
李暮坐在一邊繼續做作業。不錯,已經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升華到誘之以利了。
邢東程迅速思考林放的提議,“就算我去,那也不能保證他們會把你退學,就算你成功退學,我不一定也能走。閉嘴,我知道你想讓我以受害者身份退學,老子沒那麽脆弱。這最多就是你又一次的試探,還得把我也饒進去,對我來說弊大于利。”
林放同意邢東程的說法:“所以你就什麽也不做坐等半年後畢業?”
邢東程受打擊了:“我沒你那麽急!”反擊,“至少我家長不會來學校看我。”
林放一愣,下一刻發狂:“啊啊啊啊,為什麽你會知道啊!”
“李暮說的!”
@!林放悲情的轉身:“李暮,你是克格勃嗎?”
李暮頭都沒擡,幹脆地否認:“不是。”
邢東程成功的把火勢轉移到李暮身上。——我真的得回屋穿個衣服了先。
對李暮同志林副市長一直是很崇敬的,——一點都看不透的人想不崇敬都難,或者用忌憚這一詞更能表達林放同志此刻的心情。
撸一把臉,林放換上一貫可愛到弱智的笑容,蹭到李暮邊上,客氣:“李兄,又做作業啊,你真愛學習。”
李暮也很客氣:“和你比嗎?那我是很愛學習。”
林放憂傷。和我比?那不止李暮,全班乃至全校同學都很愛學習。這一周多,他上課不聽講下課不寫作業,除了遙控M市老根據地的工作外,就是發展地下組織企圖推翻校方政權早日打回老家了。
跟李暮不能用對邢東程的那一套,林放裝孫子:“李兄,大哥,親愛的,咱不兜圈子了行嗎?是你說過咱住一屋是緣分,要彼此信任。”
李暮放下筆,看了他一眼,指指對家的座位。
林放安安分分在對面坐下。
李暮開口:“你媽要來學校看你了。”
林放忍着掀桌子的沖動看着他。——你連我哪個家長要來都知道?!
“我在京城也有幾個知交故舊。”一句話算是解釋怎麽知道的,李暮下一句1080度大轉彎,“M市離北京可夠遠的。”
林放笑得那叫一個糾結:“還不夠遠。”
“你的家族背景,大家基本也都知道了。”
“別基本,老邢都知道了,全世界也都知道了。”邢東程那種對政治官場不感興趣、部隊出身的人都知道了,肯定大家都知道了。最讨厭的是這本來也不是什麽難打聽的事兒:(“你的家族主要勢力都在京城周邊,偶爾有幾個到外地挂職的,原因大家也清楚。”
當然清楚,下去賺政績博資歷,通俗一點講就是鍍層金以便回京後繼續高升。
“李兄,你想跟我分析林系的現狀還是想規劃林系的未來?要不等我媽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你跟她老人家詳談?!”
李暮眼神銳利地掃他一眼。
林放做無知狀。
李暮語氣沒有絲毫變化:“離得再遠,你也不能否認,你能到今天的位置家族的影響力占主要因素。”林放的成績的确驚人,但也不足以讓他在這個年紀坐上副廳級實權副市長的高位。同樣的能力,同樣的成績,你有背景,升的就是你。不同的能力,不同的成績,你有背景,升的還是你。這可不是潛規則,這是明規則!哪兒說理去啊。
林放做無辜狀。
“不過,知道你一直努力遠離家族影響,盡量憑自己的能力做事、靠自己經營的關系為官,我很驚訝,也很佩服。”
“我該說彼此彼此嗎?”一個完全沒有背景的人,能做到李暮這種地步,林放也很欽佩。而且,李暮明顯對他的背景毫無興趣。
“不過,”李暮話鋒一轉:“不管你離的多遠,在家族中多麽邊緣化,這種影響都無可避免。”
“你是在變相的告訴我別折騰了折騰也沒用嗎?”= =
“我是這個意思!”
— — “你覺得我現在改姓還來得及嗎?”
“要不你***一次試試,要是能浴火重生估計還來得及。”
林放沉默。
李暮拿起筆繼續寫。
林放默默地看這他寫,好一會兒,問:“你天天寫究竟在寫什麽?”
李暮回答的很簡單:“作業。”
林放撇嘴:“有這麽多嗎?老邢都寫完了。”當然,邢東程的作業只有速度和數量,就質量看屬于小學三年級以下水準。
李暮不以為意:“半年的作業。”
“咩?”林放沒聽懂。
李暮邊寫邊漫不經心地解釋:“每個月一萬字的的黨性分析和選題論文,每周六千字的學習報告和五千字的讀報心得,還有講座讀後感,支部工作需要形成的材料。調研報告還不能動筆,要等……”
“我覺得你其他的也不能動筆。”林放打斷他,“黨性分析我還能理解,其他的你怎麽寫?”課還沒上,報紙還沒出,講座還沒開,支部也還沒解散!——祝福S市的人民群衆,總算李局長還知道社會實踐還沒開始,真知得從實踐裏出,比那些小胖手拍腦門子、上嘴皮子打下嘴皮子、筆杆子轉A4紙的官員們好多了。
問題是李暮确實知道怎麽寫,“首先,要預習,發下來的教科書不是廢紙,每一章後都有思考題!其次,注意老師的講課進度,大約什麽時候會講哪裏要心裏有數!再次,媒體宣傳是有方向的,百姓民生的大事瑣事絕對不會過時,選幾個大主題寫系列文即可。第四,講座讀後感不做硬性要求,同一個講座可以從多個方面寫讀後感且無字數規定。最後,”李暮擡頭看他一眼,“林副書記,支部工作材料應該全體支委會成員合作完成。”
“別算我!我想辭職!實在不行退黨也可以。”不是黨員總不能進支部吧,這樣說起來,不是黨員連黨校都不用讀了,立馬能達成願望。呵呵!
“少想不切實際的事。”李暮打斷他的白日夢,“我的确沒算你,胡述也不能算,章正則和謝澤國有待觀察,最主要的是,我沒有推脫和逃避的習慣,我會完成我職責範圍內的事情。”做局長就做局長該做的事情,做學生就做學生該做的事情,做組織委員就做組織委員該做的事情。
林放慢慢收起了笑容,苦逼着臉站起來,“我也在做我自認為該做的值得做的事情。”
李暮誇贊:“你是個好官。”
林放真心的詢問:“你是在誇我嗎?”
“是吧。”所以這種世家子弟少年得志不想家族庇蔭想體現自我價值的做法他就不予置評了。“林放,胡述的作業都是他的幾個秘書寫的,你為什麽不這麽幹?”本班這麽幹的人不在少數。
林放對此很有些清高自诩,恨不能摸着三縷長髯道,“某不屑為之。”
李暮點點頭,“這就是你跟他的區別。他也是個好官。”說完低頭,繼續寫。
林放仰頭,對着日光燈長嘆一聲,“我去洗個澡。”反正已經把邢東程給趕走了,浴室空着也是空着,他去泡個澡沖個涼醒醒頭腦也好。
回屋,取了換洗衣服,林放進去了。
邢東程恨的直咬牙,從門背後轉出來,坐在林放剛才坐的位置上,小聲告訴李暮:“你剛才說的話我雖然沒全聽懂,但是我覺得對他來說都是金玉良言。”
李暮的筆頭頓兩頓。沒聽懂你瞎評論什麽!還有,你真的沒聽懂?“邢兄,大半夜你穿成這樣打算出去拉練?”
邢東程摸了摸自己全套的野戰服,一臉懷念:“好久沒穿了。”
李暮突然笑笑,“好久?是好久了。”
邢東程的臉垮了垮,伸手把自己的下巴托上去,“李暮,你不會什麽都知道吧?!”跟這種人住一屋實在太考驗神經的韌性了。
“怎麽可能。”李暮迅速撇清。
邢東程也無意深入探讨久不久的問題,直言:“他剛才摸着我大腿了,咳咳,我……”邢團長臉有些紅。
李暮看着他,手裏的筆輕輕放到了桌上。
邢東程解釋:“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壓低聲音,“我就是覺得他剛才蹲着的那個樣子很可愛,可像我養的‘勝利’了,——就是我的狗,軍犬,——我差點就答應他了。”
李暮把眼中的鋒芒收一收。套自己剛才的那句話:邢東程是個好軍官!
——就是在軍隊待的太久了跟人類社會脫節了。
跟社會脫節太久溝通有障礙的邢東程同志還在絮絮叨叨,“可愛是可愛就是有點偏執,你跟他說的那些話我估計他活這麽大都沒人跟他說過。”
李暮考慮是不是要跟邢東程也說幾句沒人跟他說過的話:你的透徹與直白不能光用在旁觀者清上,有時候也應該用在自己身上。
“其實我是要謝謝你,他纏了我一個晚上,要是他不打消這個念頭我覺得我遲早會答應他。”
“我明白。”李暮真的明白,人民軍隊為人民,邢東程同志對于弱小的生物沒抵抗力,林放也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會拉邢東程幫忙。要不他怎麽不找別人,尤其是計裘這種看起來軟弱實則也很軟弱的人?“不過,我怎麽沒覺得他打消了念頭呢?”
“啊?”邢東程求解惑:“什麽意思?”
“他會堅持做他認為該做的值得做的事情。”
“這句我聽見了。”補充:“也聽懂了。”
“所以我覺得,他邀請你去告他性騷擾,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
上學的日子是煎熬。一日三秋熬了三十個年頭都一世了,同學們才剛剛熬到第二周的第二天——周二!
在這個無比二的日子裏,同學們心潮澎湃,一個挨一個忙不疊地從座位上竄起來奪路而去,但是由于舍不得課堂上的學習氣氛,沒一個人出教室,大家都溜着邊擠在牆根裏,要不是魏老師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下一刻好像要猝死似的,估計這會兒牆根那兒肯定得有幾聲叫好聲兒。——雖然沒叫好,那是也議論紛紛了。
教室裏一時亂哄哄一片。
在關鍵時刻,倒了血黴給這班當課任老師的魏老頭挺身而出,“住手住手,你們這群有辱斯文的敗類,快給我住手。”
同學們是真聽話,該出手的接着出手,該起哄的繼續起哄。
老頭出離憤怒了,喊:“班長,班長呢。”
龔班長一步就越衆而出了,充分體現出了一個敬重師長的優秀班幹部應有的素質。——他媽的,誰推的老子。
老龔班長硬着頭皮,“老師?”
魏老師指着教室中央扭在一起難解難分的仨說不出話:“去,去,去……”
龔班長哭喪着臉:“老師,我打不過他們。”
噗,老師一口血噴出來,“去把陶海洋叫來!”
呼,原來是找外援不是去勸架啊,得了,這活我行。
“是。”老龔溜着邊奔教室門,以免被場地中央的熱血青年們誤傷。
“還有校領導,”魏老師緩過氣來接着喊,“都叫來,都給我叫來!”
老龔班長愣在門口。老師,學校這麽大,陶教授和領導們各有各的辦公室,而且這些位都不是坐班制的員工,把他們都找來?今天上午的課結束前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數。我雖然叫您一聲老師,但我自己也是四十往上奔五十的人了,不帶這麽溜人的。還有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名官員,龔副廳長明白,內部再怎麽鬧都行,只要事情能在內部解決掉!把事态擴大化是不明智的也是不允許的。找陶教授他不反對,這是本班的指導老師,俗家稱謂班主任,班級出了事不找他找誰,但是找其他領導就不好了吧。雖然犯事兒的不是自己,但作為一個班的同學,自己又是班長,老龔覺得這種事還是負面影響多一點。
龔班長杵在門口不動了,明目張膽的陽奉陰違,還不時拿眼光掃胡述。胡廳長,胡市長,胡書記,出來說句話啊。
胡述邊熱情關注場上情況,邊和龔班長眼神交流:說什麽?
說什麽都行!
跟誰說?
— —,魏老頭兒,林放,邢東程,謝澤國,誰都行!
我不幹!
為什麽?!
怕挨揍!
龔班長杯具地看着胡述。——這就是全班最高領導,太他媽沒有擔當了,難怪本班的情況江河日下啊。
魏教授又喊上了,“你怎麽還不去!”
被老師發現了!@
龔班長一時間進退兩難。
胡述總算還沒有喪盡天良,對着龔班長指後門。
老龔不明所以,越過仨打架鬥毆的人看向後門。
一眼千年,龔班長也想吐血!——李暮同學搬張桌椅坐到後面角落裏自修呢!
“我這就去。”龔班長應答,從前門奔後門,一把拉住李暮:“想個辦法,別鬧大了。”胡述雖然不靠譜,但也不會瞎指路,全班二十幾頭,他就指李暮,絕對有他的道理,對此老龔深信不疑。
李暮無奈的放下課本,——自古班長和支部書記都是有交情(奸情?)的!
随手寫下兩個電話號碼遞給龔班長:“陶老師和徐處長的電話。就徐處長一個人來代表一下校領導吧。”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手機的?龔班長沒有問出口,捏着紙條出教室。——這裏是黨校,不是自己那一畝三分的,在自己地裏處級局長那就跟大白菜似的都能賤賣了,但是在這裏,別說處級的,就是沒級的和極品的龔副廳長也不會造次。
打發走了班長,李暮縱觀全局,告訴縮在一邊的計裘:“球同學。”
淚啊,“我姓計。”
“抱歉,球同學。魏老師年紀大了,你過去看看。”在場和醫學搭的上邊的只有計裘,獸醫也是醫。
“好。”計裘心善,魏老先生臉都氣黑了,靠在講臺上直哆嗦。老頭教了一輩子書估計從沒遇見在課堂上打架的,這會兒絕對是受刺激了。
計裘摸上講臺給老師順氣當孝子閑孫去了。
胡述看看形勢,也過去。
老頭氣糊塗了,他可沒糊塗。問:“球球,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計裘給老頭拍背:“林放和邢東程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呼~!呼~!魏老師聞言喘的更厲害了。
呼呼呼!胡述憋笑。真以為這裏是學校啊,倆同學因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裏每一個人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三四十遍的主兒,渾身上下不說金剛不壞那也是遍體鱗傷了的,都主修過一句話不在舌頭上過三遍一個動作不在腦子裏轉仨彎就不言不動的高深學問,會因為一言不合就在黨校裏打起來?
好吧,只要魏老師信,他就沒有什麽不信的。接着詢問:“那謝澤國又是怎麽回事?”謝副主編天天一副世外高人的茫然樣,已經到了随時随地可以神游的境界,竟然會跟那倆個扭打在一處,且身手利落不亞于邢東程,不虧為隐世高人啊!
這個計裘也不能肯定:“好像是因為林放去打邢東程的時候不小心波及到了他,所以他就出手了。”
好樣的,又是一個火爆脾氣的。“那為什麽是他和林放一起揍邢東程?”
對啊,為什麽泥?計裘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如果他和邢東程一起揍林放林放早就躺下了打的不夠過瘾?”胡述不負責任的推測。
其實胡述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現在場上林放謝澤國二對一也只是堪堪扛下邢東程的攻擊。
邢東程進攻的這叫一個痛苦!——謝澤國你一個文人你跟着添什麽亂啊,你打的這麽渾然忘我你讓老子是真打還是真不打。而且,為什麽一個文人打起架來會這麽兇悍?雖然還沒到拼命的架勢,但是謝副主編這拳腳功夫明顯甩街頭流氓好幾跳街了!
這邊跟謝副主編并肩戰鬥的林放更痛苦。
他和邢東程剛掐在一起看似打架實為把手言歡謝澤國就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真打凸︶︿︶凸!大哥,你看清情況再動手好不好,就算是掀翻課桌的時候倒在你那邊砸到你大腳趾了你也不用狂怒吧,兄弟我這不是不敢往章禦史那邊掀嘛,咱就不能理解萬歲嗎?!
好吧,繼續打。
這邊仨人戰事正酣,旁邊圍觀的看性正濃,那邊門開了:陶海洋教授徐泾處長隆重登場。
陶教授的臉色不比魏老師好看多少,但因為不是發生在他的課上他沒有親臨現場親身感受,所以比魏教授清醒不少,喊了一聲住手後,一把拽過老龔班長:“去把保安叫來!”
我堂堂一個副廳長已經淪落成了跑腿了嗎?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老師,咱們學校的保安都是武警。”黨內矛盾就不用武力鎮壓了吧。
陶老師臉色鐵青:“叫你去你就去!”
胡述及時過來,向領導彙報:“老師,徐處長,他們好像是為了一個學術問題争執不下才打起來了的。
徐處長還在呵呵笑,就是有點冷:“學術問題啊,讨論的方式很特別嘛。”
胡述打蛇上棍,“徐處長也覺得應該叫保安?”
徐處長怡然自得:“當然,這裏都是文明人,誰能去拉開他們。”
文明人?胡述看看場上:拉頭發扯耳朵咬鼻子撩陰腿各色招式行雲流水,別說文明人,就是野蠻人都不恥這幾位的行徑!
“那個,陶老師?”該你表态了吧。
陶教授果然不負所望,他剛才是被氣狠了,一時忘了一邊還有個跟着看萬年熱鬧的徐處長了。抱着大落牙齒肚裏吞的決心:“別去了,武警同志都很忙,我們自己解決。”
龔班長聞言松口氣。
胡述向他擠眉弄眼。
李暮在後面看的清楚:革命的友誼就是這樣建立的。
前面陶教授已經在喊關門了,估計再打下去該放狗了。
李暮站起來:這兩個孫子也該停手了吧,不管是真打假打,謝澤國同志那一下接着一下的看着都疼!
場上的兩位也想停手,問題是參與其中的不是倆而是仨!謝澤國不停手,他們單方面停戰不僅突兀而且是虧啊!——太他娘的疼了:(林放快扛不住了,不管謝澤國會不會聽見了,向邢東程建議:“要不咱改改計劃吧,不對打了,你和我聯手先打趴下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