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魔女C.C的法則

第6章 (6)

到底被海底漩渦帶到了哪裏？

C.C的手握成拳頭用力砸向冰層，整個冰層像石頭一樣堅固，憑她的力量根本難以撼動。一眼望去也沒看到有窟窿什麽的，這冰層就是一道牆壁，毫無死角，把C.C禁锢在水底。

C.C考慮着，她如果大聲喊叫的話……應該會被當成冰妖吧？畢竟沒有人能在水裏呆那麽久，在這個時代異類的下場大多就是被燒死。

說到燒死——這水底真的好冷，C.C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縮了縮身子。難道要在這水底等待冰層融化？想想就心寒，難道她要在水底呆一個冬季嗎？

轟隆——

什麽動靜？！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整個冰面連同水底都抖了三抖，緊接着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震碎了一大片的冰面。日光沒了冰層的阻擋照射進水底，一瞬間C.C覺得溫暖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24：黑執事12

撲通一聲，一個兩人高的人形冰雕從炸開的冰層上掉了下來，翻起一陣波瀾。湛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引起C.C的注意。仔細一看，那座冰雕而成的女人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鑲嵌着一顆美輪美奂的藍寶石。

冰上市場，這是自1814年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在倫敦橋畔、結冰的泰晤士河上舉辦的冰上展銷會。許許多多的商人在這裏擺攤販賣各種有趣的小玩意，難得一見的冰雕大會進行到最後，凡多姆海伍代表的作品諾亞方舟贏得了大會最終勝利。

勝利者将能得到那座神聖貴婦人的冰雕，貴婦人的手上戴着那枚遭到詛咒卻十分珍貴的戒指——希望碎片。不甘心失敗的幾人拿炸藥襲擊了凡多姆海伍伯爵和他的執事，炸藥毀了展區，神聖貴婦人的冰雕沉入水底，随之沉入水底的還有那枚希望碎片。

看着那一抹湛藍色在水裏漸漸暗淡，夏爾舒了一口氣，“希望的碎片将沉睡在泰晤士的河底，這樣也好。”

“可是這樣的話，整個倫敦都會被詛咒的哦。”傳說中希望碎片的詛咒會招來不幸，塞巴斯蒂安的話并沒有錯。

夏爾神色不變，“如果因為這種程度就滅亡，說明這個城鎮、這個國家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場冰上展銷會算是被這幾個貪婪的人破壞了，夏爾沒有了逛下去的心情，“賽巴斯，我們走吧。”

冰上市場漸漸撤去，冰下泰晤士河裏，冰雕的手指在水中漸漸融化。C.C游過去的時候，恰好那戒指從貴婦人手指脫落緩緩飄到她面前。張開手心接住這顆戒指，捧到眼前細細觀察。這顆小小的藍寶石裏似乎有華光閃過，越是仔細看着就越覺得它流光四溢、美輪美奂。

C.C把它戴在左手的拇指上，透過冰層看到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估算着現在應該是落日時分。C.C游到河床的邊沿，悄悄在河面露出一個頭。

很好，這裏沒有人。

C.C迅速攀爬上岸，顧不上擰幹淨衣服上的水，幾步竄進了旁邊的巷子裏。

“阿嚏——”C.C吸了吸鼻子，脫下身上的大衣雙手并用卷起來用力擰幾下。她的頭發上都是水，濕淋淋地貼着脖頸很不舒服。C.C重重甩了甩頭發，水珠像下雨一樣嘩啦啦地掉到地上。

馬車行駛在倫敦大街上，馬車裏坐在對面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鼻頭動了動，發出細微的疑惑聲，“嗯？”

夏爾敏感地看出他的異樣：“怎麽了？”塞巴斯蒂安驚訝的表情可不常見。

只是一秒，塞巴斯蒂安就掩飾了他的情緒。美味的靈魂的味道突然在距離他這麽近的地方出現，還真是吓了一跳。這香甜的、吸引着他的氣味立刻就讓塞巴斯蒂安的惡魔之心蠢蠢欲動了。臉上挂起完美無瑕的微笑，塞巴斯蒂安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微微欠身，“少爺，請允許我暫時離開一下。”

這下輪到夏爾露出意外的神色，塞巴斯蒂安用的是“請允許”而不是“能否允許”，說明這不是詢問，而是客氣的命令。

是什麽讓一向對他惟命是從的惡魔執事變得浮躁呢？夏爾感興趣的目光落在塞巴斯蒂安身上，心想着要是拒絕允許他離開的話，他會不會露出更精彩的臉色。不過，這家夥要是生氣了也不是好對付的……對了，夏爾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塞巴斯蒂安生氣時候的樣子，反而是這家夥常常拿跳舞的事情來惹他不悅。真是不公平……

“少爺？”塞巴斯蒂安催促了一聲。

夏爾看了一眼明顯已經把耐心丢到一邊的執事，點了下頭，“去吧。”他倒是更好奇塞巴斯蒂安急急忙忙地要去做什麽？

幾乎是夏爾點頭的一瞬間，塞巴斯蒂安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一陣狂風吹到馬車裏，是賽巴斯離開時候打開了車門的緣故。一秒鐘之後風停了，車門被完好地關住，馬車繼續往凡多姆海伍宅邸駛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冰水裏呆了太久的原因，C.C上了岸沒多久就感到四肢僵硬，手腳開始不聽使喚。靠着巷角的牆壁勉強站着，C.C用力擡起左手，看着拇指上的藍寶石戒指距離越來越近，卻在中途脫力垂了下去。

這不正常，她的力氣在慢慢被抽走，連帶思維能力也在漸漸變慢。

“這是……怎麽回事？”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的聲音緩緩流進C.C的耳朵裏，這音樂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但是卻纏在她耳邊徘徊着。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Tetsu to hagane de tsukure, tsukure, tsukure.

Tetsu to hagane de tsukure, My Fair Lady.

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的時候，C.C的身體軟軟地靠着牆倒下。躺在地上，C.C的意識一片模糊，就像是快要被催眠了一樣。強撐着最後一絲清醒，努力睜開眼睛，但是這簡單的動作C.C都覺得無比吃力。

雙眼眼皮無力地垂下，好似下一秒她就要睡過去。身體完全動不了，C.C的意識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這一切都是在聽到那詭異的音樂之後發生的。

巷子轉角的地方有腳步聲，幾秒之後巷子深處走出來一個人，等他走到C.C的面前，她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樣貌。

男人深紫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C.C，桔色的頭發，頭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右臉頰的眼臉下紋着深藍色的花飾，男人的面容精致得像個精心雕琢出來的人偶。

盯着C.C的臉和那一頭華麗的淺綠色長發，多羅塞爾蹲下.身子，手裏的音樂盒放到一邊。修長的手指撫上C.C的臉頰，捧起她的臉，又仔細看了C.C淡金色的眼睛看了許久。

與他對視，C.C看出多羅塞爾的紫色眼瞳裏不帶一絲情緒。這不是冷漠，而是死氣沉沉，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喜怒的木偶。

看夠了之後，多羅塞爾開口，“你真的非常美麗，所以你的人偶也必須與之相稱的美麗。”多羅塞爾做出歪頭思索的樣子，自言自語一樣說，“那麽，該用什麽材料來制作好呢？”

C.C動了動雙唇，嘴裏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25：黑執事13

一路疾行飛奔趕過來，塞巴斯蒂安用了最大的速度，就差沒有張開惡魔之翼。可是——

塞巴斯蒂安停在泰晤士河邊的巷子口，望着空無一人的巷子臉色驀地黑了。

“又一次，來晚了麽？”

狂風頓起，惡魔的力量從塞巴斯蒂安身上鋪天蓋地噴湧出來，平靜的泰晤士河河面上的冰層突然顫動着裂開，碎成一塊一塊。

這次他距離美味的食物這麽近，居然還是讓他跑了，真是不能原諒！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氣，就在這裏，這個位置還殘留着香甜的氣息，只是聞到就讓他按耐不住翻湧而來的食欲。塞巴斯蒂安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有一天得到了他，嘗到他的味道的時候，會不會興奮得難以自持。現在光是想想就十分期待，可是這個靈魂很狡猾，兩次避開了他的追捕。

塞巴斯蒂安以他通紅的惡魔之眼發誓，下一次、下一次絕對不能讓他逃走，他已經不能忍受心愛的食物一次又一次地從他嘴邊溜走的失落感了！

夜深了。

C.C躺在冷冰冰的祭臺上，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剝下來。透過半開半合的眼睛，她看到一個男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銀白色的頭發，他有一雙像紫羅蘭一樣華麗迷人的紫色眼瞳，他的樣貌更是美麗得令人驚嘆。男人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手上戴着純白的手套，此時此刻他戴着手套的雙手脫下了C.C身上最後一件襯衣。

“太完美了，我美麗的小姐。”亞修布朗，這個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祭臺邊上，嘴裏發出的一聲贊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C.C說話。

C.C的身體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瑕疵，亞修的視線下滑，劃過C.C漂亮的腰線和形狀可愛的肚臍眼。視線繼續游走，亞修慢慢脫下了雙手的手套，大手撫上C.C光滑白皙的小腿。

C.C的眼神閃動了一下，正好被一刻也不放松觀察着她的亞修捕捉到。

“還有意識嗎？真有意思。”亞修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興味，俯下.身大手從光裸的小腿往上游走，另一只手撫上C.C的臉頰。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亞修緩緩靠近，直到他的呼吸噴灑在C.C的臉頰上，吹動她耳邊的一縷碎發。C.C的眼瞳是淡淡的金色，是清澈的琥珀，仔細看C.C半眯着的眸子，亞修覺得這比珍貴的寶石還要漂亮一千倍。

明明應該是清澈見底的琥珀，他卻在裏面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那是一種極為複雜混沌的的東西，那是靈魂。她的眼睛裏有一條很長很長、很深邃的路，一眼望不到盡頭。

那是誘惑人沉淪的深淵，亞修感覺自己一不注意就要被吸進去了。

“太美了……”紫羅蘭一樣的眼睛裏對C.C露出迷戀的神色，低頭在她眼角印上一個輕柔的吻，就像情人獻上的真摯的愛。

這個從長相到穿着都像是個十足的紳士的男人居然是個變态嗎？C.C現在雖然不能控制她的身體，但是意識還在，感官也還在。表面上像個木偶一樣躺着，實際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的感觸都是正常的。

亞修的手還在她的大腿上來回撫摸，另一只手已經放開她的下巴，順着脖頸優美的曲線往下滑……

他的動作出奇地溫柔，溫柔地就像一個深愛着C.C的男人在愛撫她。亞修看着C.C的眼睛裏面帶着迷戀的神色，開始像是膜拜一樣虔誠又小心翼翼。

C.C在心裏嗤笑一聲，這男人居然對她現在這個毫無意志、像木偶一樣的軀體感興趣嗎？

不過她也好奇，這個白頭發的男人和之前那個橙色頭發的男人是一夥的麽？他們是用什麽方法讓她進入這種動彈不得、意識不清的狀态的呢？是用藥嗎？

不，以C.C的體質，就算是中了藥，用不了多久也能自行清除藥性，所以不可能這麽久了都還是這幅樣子。

嘶——

這個變态在做什麽！

亞修突然張口咬住，敏感處被咬住而且他的力道并不輕，刺痛感一下打斷C.C的思索。這疼痛雖然來得激烈，卻反而讓C.C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心裏暗罵，這男人一定是屬狗的！她剛剛怎麽會覺得這種人溫柔？簡直可笑！

亞修口下可一點也不留情，C.C心想要是他再用力一點就要被咬下來了！

亞修吐出嘴裏的柔軟，垂眼看去，血從上面滲了出來。

“呵呵……”男人愉悅地低笑，伸出長舌舔了過去。

舔幹淨血跡，亞修擡起C.C的一只胳膊用側臉輕輕蹭弄，偏頭深情地看着她說，“要用什麽來制作才能配得上你的美麗呢？”

“主人，我覺得粘土太容易散落，鐵又太過于僵硬，不如用金銀來制作。”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昭示了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C.C的視線範圍內看不到他，不過這個聲音很耳熟。對了，是那個橙色頭發的男人，就是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剝奪了C.C對身體的控制權。

多羅塞爾的話很合亞修的心意，他勾唇一笑，執起C.C的手背低頭吻上她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希望的碎片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它選擇了你作為主人，因此你将成為我最珍貴的人偶。Build it up with silver and gold, silver and gold, silver and gold. Build it up with silver and gold, my fair lady.”（用金和銀來制作，金和銀，金和銀。用金銀來制作，我美麗的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26：黑執事14

人偶？這男人在說什麽？C.C開始懷疑他的目的，難道不是綁架這麽簡單？

亞修吻了C.C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輕說，“會有一點點痛，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冰冷的銀質手術刀貼上C.C的額頭，慢慢滑下，尖銳的刀刃對準了她的眼睛。

“我要把這一雙比寶石還要美麗的眼睛取出來。”亞修手裏的刀刃刺破了雪白的皮膚，在C.C臉頰上劃開一條暗紅的細線。刀刃十分鋒利，亞修手上幾乎沒怎麽用力，只是稍稍調整了下刺入的角度，一個圓潤平整的傷口就這麽切割出來。

眼睛旁邊的皮膚被割開，劇烈的疼痛感讓C.C腦袋一陣一陣發蒙。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她能感覺到疼痛卻依然無法動彈，掙紮是人類在遭受痛苦的時候本能的反應。C.C是不老不死的魔女，但除了這一點之外她的身體和普通人類沒有區別。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被割開了眼臉，劇痛之下她還沒有辦法痛呼、沒有辦法掙紮，只能活生生忍受着。

C.C的眼眶裏，血水混合着透明的淚水緩緩從被割開的眼臉裏滑下來，一路下滑染紅了手術刀的刀刃。

左眼的視野寬闊了很多，是因為她的眼睛快要被這男人挖出來的緣故嗎？C.C想，此時自己的臉應該很可怕吧。

亞修的動作突然停住了，許久不見他動一下。然後他突然伸手捂住C.C的左眼，雙手覆蓋上去，将C.C被割開的那只眼睛遮蓋得嚴嚴實實。

皺着眉頭，亞修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悅，“完全破壞了這美感……不，不能這麽做。”低下頭，目光戀戀不舍地在C.C的身體上徘徊，“金和銀造不出這樣完美的身體，我要換一種方式。”

因為舍不得C.C的身體，所以亞修最終決定把她做成血肉之軀的人偶。這樣的人偶比粘土還要脆弱，但是卻能把C.C完好地保留原貌。

“主人，人類的身體不适合戰鬥呢。”多羅塞爾很是疑惑，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主人沒有用金和銀來制作。在粘土、紅石、鋼鐵等各種材料中，金和銀是最為珍貴的。人類的血肉之軀根本不能承受劇烈戰鬥帶來的傷害，通常用不了幾下就散架了。

亞修當然考慮到了多羅塞爾擔心的問題，“人類是脆弱，不過我舍不得傷害的東西，也不能讓其他人破壞。”

他收回按在C.C左眼上的手，正想着用針線來縫合她眼角的傷口，卻意外地發現傷口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拇指抹去上面的血跡，眼臉旁邊完好無損的皮膚顯露出來。

初見驚訝過後，亞修唇角勾起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有意思，第一次見到自愈能力這麽強的人類。稍加改造一下，說不定能成為最強的武器呢。”

沾着血的手指再度捏起手術刀，這次刀刃對準的是C.C的心口。一刀刺入，入肉三分，距離心髒不到一毫米。亞修的手上第二次用力，C.C立即感受到刀尖紮破了心髒的刺痛。

又要死了麽？

自從她決定用自殺來逃離魯魯修那一刻開始，她離開了原來的世界，現在所在的是她穿越的第二個世界了。在這短短的半年裏她竟然死了三次，這頻率遠遠高于她在原世界的頻率，這一點都不科學！

飛坦給C.C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他和那一群強盜殺人的時候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在C世界，C.C從飛坦的回憶裏看到的完全是一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世界，徹底地颠覆了C.C的世界觀。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殺人與被殺，他們只有一個選擇。在那樣的世界裏，C.C對于自己一下死在飛坦手上表示可以理解。

但現在又是怎麽回事？！十九世紀的英國已經改革成功了，工業革命結束，這理應是一個法治社會了吧？第一次因為發現走私的鴉片被滅口，由于整個過程進行得太快她來不及自救所以C.C自認倒黴。這一次她莫名其妙被放倒、綁架、猥亵了一番之後險些遭到活體解剖、最終還是死在手術刀下，這就不僅僅是倒黴兩個字可以解釋的！

每次死亡，C.C在忍受死亡前的疼痛的同時還要失去意識一段時間。心髒被挖出來之後人類的身體還是可以存活一段時間的，C.C看見亞修手上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根白色羽毛，羽毛在發光，上面清晰可見一條條奇怪的紅色紋路。亞修把羽毛填進C.C空蕩蕩的心口，代替了原本心髒的位置。

C.C在失去意識地前一秒，抖着唇想要說點什麽，最終也只是抖了抖唇瓣，沒能發出聲音。

這個白色頭發的變态成功地激起了她一連死了三次的憤怒，要平息這怒火是要付出代價的！最後一眼定格在亞修那張漂亮的臉上，C.C深深地把他刻印在了腦子裏。

這一次的死亡和以前不同，C.C的意識陷入黑暗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手上忙着給C.C改造身體，亞修的唇角帶着許久都沒有散去的笑意，看出主人愉悅的心情，多羅塞爾問出心裏的疑惑，“主人為什麽這麽開心？”

“呵呵……”亞修低笑一聲，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白色的羽毛一片一片地飄起又落下，随着他的雙手舞動。

“完成了。”

亞修親自為C.C挑選了一件黑色長裙并替她穿好，華麗繁複的花瓣式裙擺鋪在祭臺上，袖口是寬口喇叭袖的樣式，袖口處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和柔軟纖細的小手。上衣的領口開到肩部，露出少女圓潤的雙肩，性感的鎖骨之下束胸緊緊包裹着一雙挺翹的胸部。

少女純潔的身體擁有無限的誘惑力，亞修迷戀地看了又看。

C.C的身體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瑕疵，而且她的身體具有異常強大的自愈能力。正因為這樣，亞修才動了心思，要把她改造成最強的人偶。為了提高C.C的戰鬥力，亞修把天使的力量融入了她的身體裏。

接下來的計劃剛好可以測試一下，這個完美人偶的實力。

☆、27：黑執事15

亞修擡起C.C的手腕，轉動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希望的碎片內裏藍光湧動。亞修知道，希望碎片的藍光是由數百個靈魂發出的光芒，它擁有封印靈魂的力量。這個少女的意志十分強大，為了保證對她身體的控制權，亞修用戒指封印了她的靈魂。

只要七天，C.C的一部分靈魂就會被吸進去，剩下的殘缺不全的靈魂會讓她失去曾經所有的記憶，只聽命于亞修一人。就像多羅塞爾——他用稻草制作出來的得意作品，C.C将會是他更加喜愛的玩具和武器。

薄唇在藍寶石上親吻摩挲了一下，亞修低低呢喃出聲，“伊莎貝麗卡，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伊莎。”

“主人，夏爾凡多姆海伍怎麽辦？”

聽見這個名字亞修的眉頭皺了起來，柔和的語氣也瞬間變為厭惡，“夏爾凡多姆海伍，那個不潔的存在，必須要消除。按照計劃行動，你去把他引來。”

“是的，主人。”

這天傍晚，夏爾得到消息伊莉莎白小姐在街上失蹤，他立即趕了過去。女王的任務恰好送達，夏爾只好命令塞巴斯蒂安去執行任務，而他身邊只有一只魔犬布魯托可以使用。

不，或許他指望布魯托派上用場就是個錯誤，這只笨狗除了塞巴斯蒂安根本誰的命令也不聽！在幽幽發光的項圈中，布魯托拉着夏爾沖向多羅塞爾的人偶玩具店。

夏爾到來時，看見伊莉莎白的人偶，心驚不已。沖着沒有關上的後門，毫不猶豫地沖進去。門後面是一座陰森的宅邸，在宅邸前，理智讓夏爾停下腳步。目前賽巴斯不在身邊，光靠這只不聽話的魔犬他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不說，他也完全沒有救出莉西的能力。

但是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夏爾沒有辦法忽略這強烈的預感，要是再慢一步伊麗莎白可能就……想到最近被誘拐的少女，她們有可能遭到的種種下場，要是伊麗莎白也……夏爾做事從來不是畏首畏尾的人，他顧不上考慮更多，全力沖進宅邸。

多羅塞爾的人偶聚集在大廳第一層，夏爾留下布魯托對付她們，獨自一人往樓上跑。過道上人偶面具播放着蠱惑一樣的歌聲，黑暗越來越濃烈。在頂樓，夏爾沒有看見伊莉莎白，圍攻的人偶越來越逼近他，關鍵時刻賽巴斯蒂安趕過來救下夏爾。

院子裏，夏爾狠狠掌掴了賽巴斯。

“我命令你去找被誘拐的少女了吧！為什麽沒有救出莉西……”

“命令和契約是兩回事。正如您優先遵循女王的命令，我則更優先顧及您的生命。”賽巴斯別過臉，不讓夏爾看清楚他臉上不悅的表情。紅光漸漸在他眼底聚集，惡魔之眼露出來：“至今全心全意侍奉、保護少爺，怎麽能被人橫刀奪走呢。”

這讓塞巴斯蒂安想到自己兩次錯過美味的食物的事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就算了，如果在他的層層掌控之中的夏爾凡多姆海伍都被人奪走的話，豈不是太可笑了？

布魯托受到亞修的控制，把夏爾引到了指定地點，根據塞巴斯蒂安的調查，伊麗莎白和失蹤的少女們都被關在這座宅邸裏。布魯托打頭陣打開了宅邸的大門，夏爾焦急地尋找，終于在一個房間裏找到了伊麗莎白。

“莉西！”

伊麗莎白的身體被木偶線操縱了，在夏爾看到她的那一刻就不住地攻擊。夏爾不願意傷害莉西，賽巴斯也無法對伊麗莎白出手，只能不停地抱着夏爾躲避着。

布魯托自從進入這座宅邸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賽巴斯蒂安擡頭，看見上方站在黑暗中的人露出的雙腿。操控人偶的絲線反射出銀光，塞巴斯蒂安當即決定不和失控的伊麗莎白糾纏，踩着交錯的木偶線跳上二樓。

多羅塞爾手底下的木偶之前都被塞巴斯蒂安毀掉了，剩下的一個伊麗莎白能力太弱，被這只大惡魔追着打，他很快就落敗。

“原來是個稻草人，哼。”塞巴斯蒂安從多羅塞爾的屍體上一腳踩過，沒有去再看他一眼。

伊麗莎白的肉體和精神上都受到了打擊，夏爾正照顧着她。塞巴斯蒂安感覺得到，這棟宅邸裏還潛藏着危險，敵人躲在暗處沒有出來。那可能是比這個稻草人還要強大的存在，皺了皺眉，賽巴斯蒂安很想讓夏爾不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顯然讓他丢下伊麗莎白不管是不可能的事情。之前右臉頰上被掌掴的那一刻的感覺還十分清晰，不到萬不得已塞巴斯蒂安不想和自己的契約者産生矛盾。

還沒有找出誘拐少女的罪犯，夏爾是不會離開的，伊麗莎白稍稍恢複了些力氣，已經可以行動了。夏爾要上樓查看，塞巴斯蒂安攔下了他，“少爺，樓上還有些擋路者，我去清掃一下，您請稍等片刻。”

“快去快回。”夏爾應了一聲，拉着伊麗莎白的手站在原地等待。

宅邸的頂層正是一身黑色洋裝的C.C，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她的雙手托着一把長劍，正等待送上門來的目标。推開大門的一剎那，賽巴斯蒂安看清楚正對面坐着的黑衣少女，而C.C在他出現的一瞬間也做出了判斷。

黑發，紅眼，是目标人物，攻擊。

右手握住劍柄，C.C朝黑發紅眼的惡魔沖了上去。

黑衣少女沖過來的時候賽巴斯蒂安沒有躲避，這是一股讓他感到很熟悉的氣味，但是塞巴斯蒂安一下想不起來。當C.C沖到他面前，手裏的長劍距離他的鼻尖不到兩寸的距離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個氣味是……

目光頓時變得灼熱起來，單手抓住劍刃，塞巴斯蒂安有些控制不住他的力道。手掌緊緊抓着劍刃，手心已經被割破了，濃稠血腥的惡魔之血從指縫中間淌出來。

“是你。”通紅的惡魔之眼緊緊盯着C.C，賽巴斯蒂安心髒狂跳，擡起另外一只手伸過去想觸碰C.C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28：黑執事16

C.C似是對塞巴斯蒂安伸過來的手掌有所警惕，她偏頭躲開，握着劍柄的雙手一緊，把長劍用力抽回。C.C用劍的時候一點也不留餘力，咻一聲，長劍劍刃反着白光，帶出一段利器從皮肉上劃過的聲音。

濃稠的惡魔之血噴灑了一地，塞巴斯蒂安擡起左手，張開手掌，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橫貫他的掌心。此時外翻的傷口在慢慢愈合中，劇痛反而讓塞巴斯蒂安激動的情緒安定下來。冷靜了之後，塞巴蒂斯安的雙眼還是沒有離開C.C的身影，再次确認她就是之前兩次從塞巴斯蒂安的追捕中先一步逃離的美味獵物。只不過，氣味似乎有所不同？

塞巴斯蒂安還記得那是一種極為誘人的香味，對于身為惡魔追逐着極致靈魂的塞巴斯蒂安來說完全沒有辦法抵抗那種吸引力。

今天總算見到這個誘人的食物，雖然讓他的心髒雀躍起來，但是冷靜下來之後的塞巴斯蒂安卻有些失望。靈魂的香味已經沒有上次那樣濃烈了，塞巴斯蒂安确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但是是什麽原因造成靈魂味道的改變呢？

擰起眉頭，紅眸裏浮現一絲迷惑。

C.C揮動她的長劍，動作毫無技巧可言，一味的只顧揮砍戳刺，幹淨利落、全力以赴。手裏的長劍只有一個目标，就是黑發紅眼執事裝扮的惡魔。

這是塞巴斯蒂安與她的初次見面，他甚至連惹怒她的時間都沒有就遭到她的攻擊，理由只有一個，這個少女被控制着。

走神的時候塞巴斯蒂安險險躲開砍向他脖子的一劍，一連幾個後空翻與C.C拉開距離。戴着白色手套的雙手一轉，左右手各三把銀亮的餐刀夾在指間，筆直地挺立。雙手一抖，六八餐刀分別從不同角度射出去，對準了C.C身體的六個死角。

飛刀太快，C.C看見了它們的軌跡但是卻沒能完全躲開，本能地提劍防禦。砰砰砰幾聲過後，六把餐刀躲過了四把，剩下的兩把中一把刺入C.C的腰間，割破了她的腰帶。還有一把直沖C.C的面門，側頭躲過，刀刃險險擦過C.C的臉頰，留下一道紅痕。

轉過頭來的一剎那，黑發紅眼的惡魔已經來到了C.C面前，手腕一痛被他的大手緊緊捏住。C.C的右手頓時使不上力氣，長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塞巴斯蒂安捉住了C.C的手腕，往前幾步迫使她後退，直到C.C的背部抵到牆壁。把C.C的雙腿夾住，完全鉗制了她的下半身，上身也完全在塞巴斯蒂安雙手的掌控之中。只不過短短的半分鐘，雙方力量差距明顯暴露出來，勝負毫無懸念。

擡手捏住C.C的臉頰，站在她面前塞巴斯蒂安比她高出許多，低頭看着C.C臉頰上的傷口。餐刀造成的傷口并不深，他原本也不打算殺了C.C。傷口表面覆着一層血跡，足以證明這個少女并不是人偶之身，而是一個人類。

C.C在塞巴斯蒂安手底下掙紮，只不過這微不足道的力氣沒有辦法撼動他一點。

從人類的眼睛裏可以看見她的靈魂，塞巴斯蒂安捏着C.C的小臉擡起來，看見她的一雙淡金色的眸子。賽巴斯蒂安看着她的時候，她也在回視塞巴斯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