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覺得什麽是愛情?”……
“怎麽都站在門口等我哇!感動感激感恩!今天必須好好的聚一聚!”傲湛一溜兒小跑迅速抵達現場, 拎着的兩大包火鍋食材直接放地上,伸手就去rua大白毛茸茸的腦袋,“卧槽這小可愛從哪兒來的?真乖真乖!”
虞歡和尹承宴相觸的視線瞬間斷開!
兩人分別把頭側向一邊, 呼吸!
差點把自己玩死……
傲湛蹲在地上給大白撓下巴,擡起頭瞥這兩人。
落日黃昏下,自家大門口, 這莫名緊迫的氛圍, 剛他老遠就瞧見他們在這兒玩123木頭人。
“什麽情況啊?”傲湛咧開嘴笑,“要打要吵走遠點兒,別當着孩子的面, 影響不好, 對吧,小白?”
“它叫大白!”
尹承宴和虞歡異口同聲,憋了好一會兒的勁兒都發在不請自來的這一位身上。
傲湛遭遇雙重暴擊,被兇得直縮脖子:“是大白!我錯了還不行麽?吃海鮮火鍋好不好?專誠從雲鼎軒打包的,不給面子絕交了啊!東西自己搬進來!我去廚房找鍋。”
嚎完, 從虞歡手裏搶了大白的牽引繩,徑自走到鐵門前輕車熟路的輸入密碼,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最絕的是, 到客廳門時, 他甚至掏出了鑰匙……
虞歡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你家還是他家?”
她當然知道面前這棟小房子是誰的, 之所以明知故問,也只是想跟主人家尋求個共鳴, 以表達傲湛這厮登堂入室的荒唐之感。
尹承宴卻沒有回應她,而是狡黠的反問:“是不是松了口氣?”
虞歡側首,就見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端着一臉的平穩,回以自己篤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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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的一句話是:因為傲湛突然殺來, 不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是不是松了口氣?
虞歡輕聲笑了:“尹先生,有臺階你就下,別事事都想刨根問底。萬一事情發展和你預想的有所出入,這樣大家多難堪。”
尹承宴狀似自然揚了揚眉,再點頭,“受教了。”
有傲湛在,晚飯不愁冷場。
他是為了打聽尚嘉藝的詳細消息才特地來這一趟,原話是:“我也不想走進你們的限定氛圍修羅場,寶寶心裏苦哇!我也知道當初是我做得不對,求二位可憐可憐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跪求小藝在南城的全部行程,具體到小時段最好!”
就不信堵不到她了……
尹承宴還在對沒得到虞歡正面回答而耿耿于懷,于是也沒給傲湛好臉色,吃着他從市區打包來的火鍋,一臉刻薄:“既然是跪求,那就先跪一個我看看。”
虞歡心情很好,當場拿起手機跟尚嘉藝溝通了下,經過她的同意,将她重新拉進‘又見意難忘’的群。
這次保證不會秒退。
傲湛淚目。
8點多的功夫,謝林擎軒拎着外賣的咖啡殺到,路上還特地繞道南城交大,把米星星從圖書館綁了過來。
巧了沈秘書例行公事給尹承宴送文件,傲隽給虞歡送一些開庭用的資料,幾人在小區門口相遇,齊齊登門。
冷清了好幾年別墅難得這麽熱鬧,傲湛做了一個相當幼稚的決定——大家一起看鬼片!
沒想到尹承宴同意了,虞歡也表示無所謂。
傲隽去樓上拿背投器材,沈秘書到廚房準備水果順帶收拾晚飯留下的殘局。
謝林擎軒興奮得鬼吼鬼叫,放言要挑戰近期最吓人的恐怖片!
米星星捂着脆弱的小心髒,只想找機會溜掉。
謝林擎軒找的那部電影确實不錯,小衆、冷門,不血腥但恐怖氛圍營造得極好。
全程,把一群平均年齡25的年輕人吓得嗷嗷叫喚……
虞歡也未能例外。
只有尹承宴憋住了,但憋得臉色鐵青、唇色發白。
11點,衆人告辭。
此環節相當值得回味,大家都不想跟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男主人,抑或那位壓根不想做女主人的……女主人說點兒什麽。
米星星發揮聰明才智,走到坐門口的大白跟前,拍拍它的腦袋:“我走了,有空再來玩,你要聽媽媽的話。”
傲湛立馬效仿,拍狗頭,留言:“要是有一天你爸和你媽實在過不下去要離婚,答應我,堅強起來!”
傲隽忍着笑,蹲在大白面前撓它的下巴:“如果爸媽真離婚了,我的建議是——跟你媽媽。”
沈彧是尹承宴的人,本着‘食君之祿’的基礎想法,一個縱步上前,對大白認真道:“不管爸爸還是媽媽都無可替代,懂事點,他們吵嘴的時候賣萌就對了。”
謝林擎軒頂着一頭花花綠綠的發色站得筆直,想了想,對虞歡尹承宴鄭重其事:“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送走這群活寶,尹承宴把門關上,再一回頭,虞歡先他一步往樓上去。
他不吭聲,站在玄關盯着望。
大白跟着媽媽走到客廳中央,見爸爸沒跟上,只好停下,狗臉茫然。
虞歡也并不是看上去那麽狠心的女人,樓梯上到一半就停下來了,扶着扶手側身,先看看大白,再跟尹承宴隔空對視。
“有何指教?”歡姐今天心情好,樂意給尹先生一個表達的機會。
“其實也沒什麽。”尹承宴雙手揣在寬松的休閑褲口袋裏,往前挪了兩步,“就是認為傲湛再晚一點出現,你會說出我期待的答案。”
如此而已。
虞歡做出一個下午在家門口時,他做出的揚眉表情:“為什麽會有這種認為?”
尹承宴不再向前邁進,“純粹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今天這場博弈,他才是真正的贏家。
“晚安。”
今天尹先生照舊睡在隔壁。
最氣人的是,本來虞歡堅定的認為自己站在穩贏不輸的位置,沒想到最後被尹承宴一語戳了心。
到底輸還是贏,她心裏端得清楚。
于是愈發的不甘心了……
零點剛過。
尹承宴正靠在床頭看書。
做生意講求知己知彼,尹先生近來頻繁接觸并想與之成為商業夥伴的是一位荷蘭老紳士。
數次會面,老紳士表達了對來中國做生意的興趣。
結果就在上周,他忽然在視頻電話裏問尹承宴:“你覺得什麽是愛情?”
尹承宴被問蒙得當場蒙掉。
虧得他多長了個心眼,反問對方:他的回答是否關系到他們最終合作成功與否?
老紳士笑着說:是的。
尹承宴便要求他給自己一點時間,下次見面時,會回答這個問題。
老紳士祝他成功。
所以這幾天,理工科出身的尹先生開始閱讀老紳士最愛的歐洲浪漫主義詩人的代表作品。
坦白說,用詞很唯美,形容很飄忽,翻兩頁就困……
想要繼續下去,需要一杯咖啡來提神。
這時,隔壁忽然有動靜。
打開了,貓似的腳步聲輕點着地板,即将從他房門前經過。
餓了?渴了?要下樓?
尹承宴不費力的做着猜測,卻在下一秒,房間的門被打開,虞歡赤腳走入。
她化了妝,眼色被勾勒得迷離魅惑,絲絨的紅色唇瓣會吐出淬毒的愛語。
周身只着一條絲綢的吊帶短裙,及腰的長發随着她的移動絲絲縷縷發出緩慢的晃動,襯托着她纖細的雙臂,雪白的皮膚,盈盈一握的腰肢……
那雙勻稱的腿,絕了!
尹承宴沒來得及反應,視覺先遭到沖擊,整個人就僵住了。
虞歡呢,踩着交錯的貓步靠近,在他的注視下緩慢靠近,抽走他手裏那本詩集,食指輕輕點住他優越的下巴,将他頭顱擡起。
對視。
頃刻,尹承宴淡定了,饒有興致:“怎麽說?”
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若有似無的在他鼻端作祟。
是灑在哪兒呢?
發尾?還是光滑的睡裙上?
虞歡松開唇瓣:“可以理解為一種獎勵,也可以看作是一個确定。”
尹承宴點了個頭:“哪種獎勵?”
“死纏爛打的精神、可嘉?”
“那确定又是?”
虞歡姿态半跪,腰身挺立得筆直,像個睥睨衆生的女王。
此一時,尹承宴毫無疑問是她最虔誠的裙下之臣。
“重要嗎?”虞歡反問。
她已經決定獎勵他了,将自己當做獎賞。
尹承宴起身将她擁住,吻上那枚塗抹了劇毒的紅唇。
長夜漫漫,窗外又下起纏纏綿綿的小雨。
雙人床化作一葉輕舟,在名為情/愛的溫緩河流裏随風蕩漾。
書本從床沿滑落,掉在地毯上,打亂了書頁,燈光恰好籠在這樣一段文字上:
If I should see you,after long year。How should I greet,with tears,with silence。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賀你?以沉默,以眼淚。
次日清早,尹承宴精神抖擻的溜了大白,換上霸總的必備戰衣:西裝!
出門前,也不管虞歡睡着還是醒着,強行親一下額角,還要報備:“我去公司,中午不回來吃飯。”
虞歡閉着眼睛點頭,他覺得女人素顏的樣子怪可愛的,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總算走了。
走時也不關門,大白從門縫裏擠進來,狗膽包天的縱上床,霸占了尹承宴的枕頭,跟媽媽一起睡回籠覺。
久而,虞歡發出輕哼:“說得好像我會做好午飯等他似的。”
剛吐槽完,樓下響起門鈴聲。
誰啊,大清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