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
被餓醒過來,見沈夜瀾正沐浴完出來,穿戴整齊要出去。
她這是同床共枕以來,為數不多的一次,醒來還能看到沈夜瀾的活人。
“你要幹嘛去?”話脫口而出,想着昨夜暴風雨一般的狂愛,雙腿就忍不住有些發酸發顫,緊緊裹着雲被,一臉防備地看着沈夜瀾。
真怕他忽然又撲過來。
沈夜瀾走過來了,臨近床榻邊才彎下腰,修長的指尖溫柔地刮在她白嫩的臉上,問了一句:“你覺得現在我這樣,還有精力對付得了別的女人?”
說罷,也不等孟茯反應過來,便收回手臂,“我讓玲珑将飯菜送進來,你好生休息,明晚等我。”若是快馬加鞭,想來晚上是能趕得及回來的。
就是少休息兩三個時辰罷了。
他下樓去了,孟茯聽着那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忽然反應過他剛才那句是什麽意思。
雖房中沒旁人,可她的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發燙,默默将身子縮回了雲被裏去。
還有明晚等他是什麽?他不是要去下面的縣城麽?離南海城最近的也就是朱仙縣了,也要兩個時辰才能到。
第二天晚上,孟茯惦記着他要來,心裏擔心得緊,眼見着都已經戌時二刻了,仍舊是不得消息,這心裏七上八下的。
下午的時候,就開始打雷下雨了,豌豆大小的雨珠子打落在院子裏的香蕉葉上,噼裏啪啦作響。
孟茯關了窗戶,聽着外頭的大雨聲,從那會兒就開始擔心着了。
又因為這雨勢過大,便讓玲珑去跟書香說一聲,喊孩子們各自在院子裏吃飯,晚上不要跑來跑去了,免得淋壞了身子。
還有那各處的排水溝,都要叫人及時查看。
這雨過大,下得又猛,既要穿着蓑衣,還要撐着雨傘,就這樣了還被打濕了不少。
孟茯忙七忙八,等吃過了晚飯,雨勢小了些,發現已經是戌時左右了。
便開始坐在窗前等着沈夜瀾。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玲珑來催了兩次,孟茯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天就叫他別趕回來了。
只讓玲珑下去休息。
好在這會兒雨已經變得小了,但仍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耳邊還有那四下溪流裏傳來的嘩嘩水聲也屋檐是上積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她拿起剪刀,将燈芯剪去一截,單手托着腮幫子,繼續朝窗外看着。
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有人說,‘我回來了。’
孟茯一個激靈,驚醒過來,手肘有些發麻,下巴險些就要磕在桌上,這時候忽然憑空伸了一只手,将她下巴給托住,有些無奈道:“阿茯你怎這樣傻?”
是沈夜瀾來了。
孟茯也顧不上他說自己傻,忙推開椅子起來,撲到他的懷裏,也不嫌他一身風塵仆仆,衣衫被雨水打得濕潤,柔軟的雙臂緊緊環着他的窄腰,“你才傻,這樣的雨天,你還回來做什麽?”
“我不回來,你又要胡思亂想。”沈夜瀾聽她嬌憨的質問語氣,有些哭笑不得。可見她主動撲倒在自己懷裏,又覺得這一場雨倒是淋得劃算了。
他自己是不怕冷,可是擔心孟茯穿得單薄,這會兒外頭的風又帶着些濕氣,便讓她松開手,“你容我去沐浴更衣,可好?”
孟茯這才松開手,“水是現成的,我去給你找衣裳。”她也擔心沈夜瀾着涼。
那小間裏,煨着熱水,足夠沈夜瀾沐浴了。
沈夜瀾笑應着,目光追随着孟茯着急的背影,見着她身上的擔憂,眼眸裏的光芒亮了幾分。
孟茯将幹淨衣裳找來,給沈夜瀾送了進去,又忙咚咚地下樓,從隔壁小房間裏将晚飯提上來。
玲珑聽着聲音,是沈夜瀾回來了,便也沒起來。
若是從前,她必然是要起來的,可叫書香教訓了兩回,便不管了。
免得書香又說自己沒眼力,三公子和夫人濃情蜜意時,自己跑到跟前瞎晃悠什麽?
于是就倒頭繼續睡。
且說沈夜瀾這一次回來,仍舊是天亮不亮就啓程走了。
閑話衷情沒來得及訴一句,只是沈夜瀾走的時候,還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孟茯拉住他的手,帶着些投降的意思,“我信你我信你,往後路程太遠你就別回來了。”
她舍不得他這樣兩邊奔波,隔三差五折騰,她這身體也受不住呀。
卻得了沈夜瀾一句,“你信我,我如何信你?”
孟茯睡意朦胧的,又被他折騰了大半夜,好半天腦子才轉過來,将沈夜瀾罵了幾句,越發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居然敢懷疑自己!
他連續幾次回來,雖是來得晚走得早,衆人沒見着他人影,但卻也曉得他回來了。
那司馬少熏曉得了,便來找孟茯,兩只眼睛紅腫不已,也不曉得是哭了多久。
正在剝着白水雞蛋吃的萱兒連忙将雞蛋遞給她,“少熏姨,這個好用。”雞蛋是孟茯讓衛如海去隔壁的州府買回來的,用傳統老辦法放在水盆裏測試哪些受·精,哪些沒有。
有的就留着孵小雞,沒有的便自己拿回府裏來吃。
窩棚早就已經在衛如海家後頭的荒壩子上搭建好了,等他帶了老母雞和雞蛋回來,就開始準備孵蛋。
老母雞智商本來就不高,自個兒到底下了多少雞蛋,心裏肯定是沒數的,而且窩裏的雞蛋到了一定的數量,就不會再繼續下蛋了,而是開啓孵化模式。
也正是這樣,養雞的人家,才不敢在窩裏留太多的雞蛋。只會留一兩個,而這一兩個留下的緣由,還是因為老母雞的智商感人,你若是不留下雞蛋在雞窩裏,它就随便找地方生,到時候主人家撿蛋方不方便另說,就怕它到別人家裏去生蛋。
她眼睛為何腫成這樣,還不是因為沈夜瀾每隔兩三天就回來,可是李謄去了半個月,沒回來一次不說,消息也不打發人來一句。
接了萱兒給的雞蛋,便直接問着孟茯:“阿茯,你直接給我一句準話吧,你家沈大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不然沈夜瀾隔三差五就回來,李謄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難道厭惡自己,已經到了不想見到的這個地步麽?
沈夜瀾回來,就一直忙,孟茯哪裏來得及問他?
而且那會兒她能開口問別的男人麽?沈夜瀾會不會不高興另說,自己也覺得多大煞風景呀。
不過想着沈夜瀾每次回來,都是從不同的地方,那李謄是跟他一處的,想來沒有,便道:“興許是真的忙。”
“你信一個人忙得連傳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麽?”她反問着孟茯。
這到也不可能,再怎麽忙,總會有一個喘息的時間,所以孟茯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她了。只見她哭成這樣,也不是個法子,便與她建議道:“不然,你去尋他?”
司馬少熏還真去了,而且當天就收拾行李,啓程去了。
孟茯曉得後,到底有些後悔,“也不曉得她帶的人多不多,萬一路上遇着什麽危險,豈不是我的過錯?”
“哪裏有這樣倒黴,夫人您什麽時候也學會杞人憂天了?”玲珑覺得孟茯就是閑的,才會胡思亂想,只同她問着正經事:“方才衛家娘子來問過,孵小雞的房間裏,到底要不要添倆火爐子?”
按理,這南海城的溫度是足夠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有的老母雞頭一次抱窩不大敬業,老是撲騰着翅膀跳出雞窩。
于是便道:“晚上添吧。”她也不大懂,就曉得一些理論知識,實用不實用還不知道,反正現在是摸着石頭過河了。
玲珑得了話,便打發人同衛娘子說。
話說這一次總共買了兩千多個雞蛋,挑選出來不能孵小雞的總共五六百個。
自家府裏留了一些,沈夜瀾的各同僚家裏也送了些,剩餘的吃不下,天氣炎熱又放不久,還剩下一百個左右,便叫衛如海自行處理了。
衛如海除了跟着自己的那幾個人分了一些,剩餘便讓娘子拿到丈人家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叫兩老擔憂了,這些雞蛋你拿去給他們,我聽說老人家每日吃一個,對身體最是好。”
他在家裏也留了十來個,準備給衛娘子吃的。
多賤寡貴,大部份海貨都物好價廉,偏這雞和雞蛋在南海郡就貴,尋常人哪裏吃得起?
所以衛如海老丈人夫妻見女兒送了幾十個雞蛋來家裏,如獲至寶一般,又覺得這海貨鋪子沒開下去,可卻也算是因禍得福,白白得了這麽多雞蛋吃,心裏自然高興。
笑着同女兒說:“想不到這沈夫人這樣大方,百來個雞蛋說給就給你們了,以後還不曉得有多少這樣的好便宜可占呢。”
一面忙留女兒吃飯,走的時候又給她裝了不少東西,叮囑着:“占了人家的便宜,辦事就要盡心盡力一些,不然上頭的主子也不是眼瞎耳聾的,別白白丢了這好營生。”
衛娘子自然是應了,回去少不得要跟衛如海說一回。
衛如海聽罷笑道:“這個是自然的,我上次去府上,聽沈夫人說沈大人這些案子處理好了,那些抄來的銀子,要用來修築街道,還要重新修葺書院,這是為民的好事,可見沈大人與從前那些當官的不一樣,興許咱們這南海郡以後真會好起來。”
他如今是充滿期待的,想着沈夜瀾到底是那麽一個有着大抱負的人,總不能真的只是來這南海郡混日子的吧?
衛娘子聽罷,“若真如此,咱也不用想着攢錢遷到別處去了。”說實話,這裏雖不安寧,可是月亮哪裏有故鄉的明?
衛如海點着頭,“是了,這些日子不是是正在遣散那些老兵殘将麽?等将他們打發完了,少不得要重新招新兵,若操練起來了,還怕那些海賊不是?”
且不說夫妻倆這裏如何?又說孟茯這府上,同孩子們正在吃飯,沈夫人的信便送來了。
孟茯第一時間便打開瞧,看完臉色就不大好了。
原來竟然是那何尚書六月底的時候就急病癱瘓在床了。
他這急病來得有些巧了,那會兒不是才因為何夫人手下的牙行,得罪了不少人吧?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急病,也不好說。
他癱了,何家就沒了主心骨,衆人落井下石,這何景倏也從那從五品,降了個七品,到這南海郡治下的石頭縣做縣令。
也就意味着,三個孩子跟魏嬌見面的時間提前了。
可按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尚書雖然已經癱了,孟茯覺得也還沒到在京城待不下去的地步吧?
但沈夫人在信裏說,七月中旬他們就要出發。
就算是照顧着何尚書的身體,半個多月的路程給算一個月,那現在也應該快到了吧?
人已經來了南海郡,那肯定是瞞不住的,孟茯索性将信遞給若飛,“你表姨母寄來的信,你們的親生母親,也要來這南海郡了。”
比起孟茯的擔憂,他們三兄妹似乎并不在乎,看完了信抵還給孟茯,“來就來了,阿娘擔心什麽?難不成他們何家如今還能雇得起人來取我們的心髒?只怕那番邦大夫都請不起了吧?”
聽到這話,孟茯猛然想起,何家那麽大的架子,怎麽一下空了?連何尚書跟何夫人都一起跟着兒子來任上了?
只怕還真是為了這三兄妹來的,忙于他們解釋:“我剛才還納悶,常言說那破船還有三千釘,他們怎麽短短兩個月裏就如此落魄了,只怕是為了混肴視聽,好叫咱們放松警惕罷了。”
何尚書是在別人家裏安插了不少細作眼線,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好歹是一朝尚書,手底下難道還沒有半點人脈關系麽?
孟茯的疑惑,沈夜瀾回來後,她一下就曉得了。
人家可不單單是為了三代單傳的孫子救命,而是另有意圖。
只是什麽意圖,沈夜瀾又不與孟茯細說,“你曉得那麽多作甚?只要曉得那何家沒這麽簡單就是了。”又叮囑孟茯,“若是何少夫人親自來接孩子,你也不可點頭,她若是在想孩子了,在府上看看就是。”雖若飛兄妹三人和自己沒關系,但人心是肉做的,兄弟倆也算自己的學生了,自然是要護着。
孟茯聽了他這話,有些害怕,試探地問道:“莫不是,如今何少夫人也想将咱家這三個孩子換那一個?”
沈夜瀾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好叫孟茯那心裏跟貓爪一般。她可以理解魏嬌不願意見到三個孩子,畢竟會勾起她痛苦的回憶,可是也不至于那樣吧?
那俗話說的好,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接下來幾日裏,她都在擔憂中,出門也不帶萱兒了。
一面打聽着那何家的消息,仍舊不曾聽說到任的事兒。
倒是河州跟涠洲因為七月底到八月初的連日大雨,許多地方都被淹沒了,好幾處河壩決堤,死了不少人,如今那兩個州府到處是流民。
便想着何家多半是因為此事耽擱了。
又想到那兩個州府,該是多少人引這洪災流離失所了?如今兩個州府自顧不暇,只怕是顧不上安頓這些難民的。
于是便同沈夜瀾建議道:“這南海郡雖也缺銀子吧,但最缺的到底還是人,既如此倒不如打發幾個可靠的人,去将這些難民都引到南海郡來落戶,如今他們吃穿都是問題,哪裏能顧得上想咱們這南海城有海盜出沒?”
沈夜瀾聽到她的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将她拉過來坐在膝蓋上,圈在懷裏,下巴溫柔地摩挲着孟茯柔軟的發絲,“有時候我在想,心靈相通這個詞,倒不是先人們信口開河的,我能想到的,我不說,你也想到了。”
這是在書房裏,雖然沒有旁人在,但是孟茯覺得這麽正經嚴肅的地方,自己這樣坐在他的膝上不大好,想掙紮着下來的,可是聽到沈夜瀾的話,忍不住有些驚訝地扭轉過身子,杏眸裏滿是難以置信,“你想到了?”
“嗯。”沈夜瀾低下頭,拿鼻子碰了碰她的小巧玲珑的鼻頭,“讓李通判的丈人拿船來幫咱們送人,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城裏就要熱鬧起來了。”
原來老丈人還有這麽個用處!果然省時又省力,等着那兩州沒反應過來,人都被接走了。
不過又有些擔心,“哪裏來這麽多糧食?”
“南海郡一年兩季,又是沿海,蔬菜水果不斷,海裏都是魚蝦,哪裏還會有人餓肚子?”這樣的好地方,也不知怎麽就在那些個人的手裏給折騰成了這幅模樣?沈夜瀾甚至想,若是順利的話,要不了幾年,這南海郡絕對能成為這大齊屈指可數的大州府。
其熱鬧程度,絕對不會比南州等地差。
孟茯想着也是,沈夜瀾和李謄忙了這麽久,從那些鄉紳的手裏收了不少上來,将那些個老兵殘将安排得差不多了,還有不少空閑着無主的,等着這兩州的難民們來了,落了戶就可以分田分地。
到時候又可以雇傭他們來城裏做工,修築街道馬路,書院街市,即便是田裏的糧食還沒長出來,可得來的工錢完全可以養活他們了。
果不其然,只聽沈夜瀾繼續說道:“這城裏許多地方要重新修建,沒有個小半年,是難以修建好的,這半年裏正好雇傭他們來,既能得工錢,本就不是見天做,到時候田裏也能兼顧着。這樣他們能安定下來,也不會給其他州府造成混亂,咱們這南海郡裏也多了不少人,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孟茯心想,這會兒難民們有人接受,那涠洲河州的兩州官員必然十分感謝沈夜瀾在這萬分艱難的關頭伸出援助之手。
只是等他們反映過來,只怕就不這樣想了。
大批難民等着安頓,沈夜瀾自然是閑暇時光仍舊少,何家也依舊沒有消息。
倒是孟茯那養雞場的第一批小雞出來了,一千八九個雞蛋,孵了一千二百只小雞,對于孟茯來說,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
這日高高興興從養雞場回來,忽然見到許久沒回消息的劍香,整個人都廋了一大圈,“你這些日子怎樣了?”一去就杳無消息。
劍香走了一段日子後,她心裏不踏實,到底還是跟沈夜瀾坦白了,沈夜瀾也打發人去尋了,但是一直沒消息。
後來便想,多半是因為河州跟涠洲洪災的緣故。
哪裏曉得劍香見了她,就跪下後悔自責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力。”
孟茯聽着這話,心裏‘咯噔’一下,不用想肯定是柳婉兒逃了……不過看着劍香能回來,也算是好事一樁,忙安慰道:“無妨,你能好好回來就好了,先去休息。”
可劍香見孟茯不但不罰自己,反而讓自己好好休息,心裏越發愧疚,如何也不起來,“都怨屬下,若是早些動手,就不會因這大雨,叫她們姑侄倆搭上了三殿下,眼下三殿下将人帶往京城去了,屬下追了過去,險些暴露身份,連累夫人。”
孟茯不曉得柳婉兒是如何搭上那三殿下的,可是她曉得三殿下是個怎樣的人,是幾個皇子裏實力最強的。
不過皇上治國雖無能,但養生有一套啊。
原著裏柳婉兒長大後,三皇子成了老謀深算的三王爺,諸位兄弟裏還沒出一個太子,皇上仍舊穩穩當當歌舞升平地坐在龍椅上。
所以,按理這三皇子是個聰明又有實力的,到底怎麽就被柳婉兒給蠱惑了。
反正說他看上柳煙,孟茯是不行的。
柳煙的确容貌姣好,可是三皇子什麽身份,身邊會缺漂亮女人麽?
更何況還是柳煙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了。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五合一小可愛們還愛麽,┭┮﹏┭┮感謝在2021-01-1423:47:15~2021-01-1523:1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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