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結局 一切的結束
司徒笙覺得她頭發黑得有些不自然,走近時特意多看了兩眼,确認染過。
花獨厚敏銳道:“你在看什麽?”
司徒笙道:“你頭發染得很漂亮。”
花獨厚眸光一閃,笑吟吟地說:“你知道我原來的頭發是什麽顏色嗎?”
司徒笙道:“金色?”
“是紫色的。”她說。
司徒笙沒有當真,笑道:“我喜歡紫羅蘭。”說完,覺得這話容易引起誤會,又有些尴尬。
花獨厚不以為意,繼續道:“我哥哥也是。”
司徒笙道:“對于令兄,我只能想到紫龍。”
花獨厚笑道:“那是一部很有趣的動畫片。”
“你喜歡看動畫片?”
“是啊,你們的動畫片很有意思。”
司徒笙以為她口中的你們是亞洲人的意思,也沒有多想。
她說:“我還很喜歡你們的歌。像《我是女生》《健康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她輕哼起來。
司徒笙打量四周環境:“你們現在的房子挺低調的。”
花獨厚揶揄道:“不容易遭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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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過的司徒笙幹笑。
兩人說說笑笑上樓,氣氛和諧而輕松。司徒笙想,如果他們相遇的方式不是那麽奇葩,如果她哥哥沒有提出那麽苛刻的賭約,如果他們像他和英灏亨那樣相遇,也許,關系會很不一樣。
至少,撇去一切外在因素,他對她很有好感。
花獨厚領着他上了頂樓。
今天風有點大,司徒笙體貼地走到花獨厚的前面,擋住了開門一剎那刮進來的疾風。花得天坐在涼棚下,魁梧的背影如石雕般冷硬,讓司徒笙下意識地放慢腳步。
“哥哥。”花獨厚笑嘻嘻地呼喚。
花得天慢慢地回頭,臉色很臭。
司徒笙一眼就掃到了他手指上那枚黑漆漆的戒指,分明就是沈玉流發過來的四張圖片之一!他以退為進:“今天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改天。”
花獨厚攬住他的胳膊,大步走向花得天:“哥哥,我把他請來了。”
花得天擡眼:“他同意娶你了嗎?”
“嗯,同意了。”她說。
司徒笙眉頭一挑,又聽她接着說:“可是我不同意嫁給他。”
花得天道:“你喜歡他。”無比肯定的口氣。
花獨厚道:“你怎麽知道?”
“我們是孿生兄妹,我能感覺得到。”他們是雙胞胎,從小就能感應到對方的喜怒哀樂。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看着瘦骨嶙峋的手,神情哀痛。
花獨厚緩緩道:“也許,那個不是我的感覺。”
花得天一怔。
花獨厚道:“你們聊聊吧。不管怎麽樣,我希望我走後,你們是最親近的人。”她将花得天的手與司徒笙的交握在一起,抽出自己的手,笑眯眯地走開。
司徒笙感覺被花得天握住的那片皮膚要燃燒起來了,恨不得立刻甩掉。
他只是想想,花得天已經付諸于行動。他甩開他的手,黑着臉說:“獨厚很善良,你休想利用她!”
司徒笙道:“知道你妹妹這麽善良,你怎麽不學着點?”
花得天沉默了會兒道:“我要保護她。”
“哪怕是傷害別人。”
花得天冷笑着站起來。花獨厚時日無多的事實讓他猶如困獸一般,完全褪去了當日的從容與淡定,變得暴躁易怒,充滿了攻擊性。他惡狠狠地瞪着司徒笙:“如果獨厚帶着遺憾一個人離開,我會毀掉這個世界!我會這麽做的!”
看着他眼底的兇光,司徒笙心髒微微一縮。毀滅世界是個大工程,可是這一刻,他居然相信花得天能做到。
花得天喃喃道:“獨厚也走了,這個宇宙也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
“這個宇宙”聽起來很是古怪。司徒笙覺得他已經神智錯亂得快喪心病狂了,仍硬着頭皮說:“我沒有同意這樁婚事。”
花得天目光掃過來,陰沉沉的,好似下一秒就能把他拖出去埋了。
“如果令妹願意……”司徒笙的目光故意四下轉了一圈,然後看着花得天的戒指眼睛一亮,指着它說,“如果她願意拿着這枚戒指向我求婚,我就考慮一下。”
“考慮一下?”花得天陰森森地問。
“我就……同意。”為了完成任務,司徒笙豁出去了。
花得天眯起眼睛,站起來,大步往花獨厚離開的方向走,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來看司徒笙。
司徒笙立正站好。
花得天道:“你和英灏亨是什麽關系?”
司徒笙道:“……朋友。”
花得天道:“離他遠點。不然,我不保證他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
不知道花得天怎麽與花獨厚說的,一個小時後,她就拿着那枚黑漆漆的戒指過來了。
司徒笙在頂樓吹了一個小時的風,覺得自己像塊風幹的臘肉。
“你真的會答應娶我?”花獨厚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
司徒笙盯着她的戒指,慢慢地點了點頭。
花獨厚慢吞吞地說:“我們結婚後,你是我哥哥的妹夫,等我死後,你會照顧他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盯着司徒笙的眼睛,不放過每個細微的情緒變化。
司徒笙坦然道:“當然。”
花獨厚松了口氣,慢慢地欠身,執起他的手,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将戒指遞過去:“願意娶我嗎?”
司徒笙笑了笑,将戒指接過來,戴在手上。雖然對他來說,撒謊是家常便飯,可是這一刻,他不願意欺騙她。
“啪啪啪啪……”
掌聲從門口響起。
司徒笙微笑着看去,然後,笑容微僵。
“怎麽了?”一直關注着他的花獨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司徒笙緊盯倚門而站的花得天手指上的黑色戒指:“為什麽還有一枚?”
花獨厚笑了笑:“這并不是戒指,而是……我們家鄉的一種特産。我們有很多。”
有很多三個字像三座大山一樣壓在司徒笙的心頭。他幹笑着問道:“有多多?”
花獨厚道:“我一枚,你一枚,哥哥一枚,還有……”她掰着手指一個個點算,“一共有十二枚吧。”說着,拿出一枚,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花得天道:“你應該讓他為你戴上。”
司徒笙笑容很不自在。
花得天狐疑地看着他:“你不願意?”
司徒笙道:“我以為結婚戒指是很特別的。”
花得天皺眉道:“是你自己挑的。”
司徒笙道:“我以為你戴的戒指是唯一的。”
花得天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派人專門訂制。”
司徒笙低下頭,沮喪道:“剛剛獨厚拿着這枚戒指向我求婚,意義是不同的。”
花得天道:“你想怎麽樣?”
司徒笙道:“把同款戒指都給我,這是我和獨厚的見證。當然,不包括獨厚身上的這只。”他相信以花獨厚對自己的信任,将戒指拿來并不是一件難事。
花得天眯起眼睛。
司徒笙忐忑。他意識到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所有的罪犯都會對自己收藏的證據格外敏感。
花得天沉默了會兒道:“還不行。”
司徒笙注意到了他用了個“還”,意思是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他,所以無法将證據交給他?還是說,十一天的期限還沒有到,所以要拖到那個時候?他表面不動聲色,但心急得冒火。
他火大地發短信給沈玉流,告訴他戒指有十二枚的烏龍。
沈玉流知道後,倒是沒有太意外。
就算流亡外星,花得天和花獨厚也是紫荊花星系的皇子與公主,屏蔽器這麽重要的東西不可能只戴了一枚。
齊肇說:“屏蔽器會互相排斥,百米之內,不可能同時開啓兩枚屏蔽器。”
沈玉流道:“怎麽确定屏蔽器開啓?”
齊肇調出六代屏蔽器的構造圖,指着戒指側邊的小圓點道:“這是開關。”
沈玉流将構造圖上的開關重點标注,發給司徒笙,告訴他,先确認花得天手指上的屏蔽器是否處于開啓狀态,如果是,再進行下一步行動。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司徒笙發來一張“暈”的表情。
沈玉流特意發短信給他打氣:你會成功。我預言。
司徒笙:你又在算計我什麽?!
沈玉流:我說的是實話。
司徒笙:……我真被吓尿了。能說點人話不?
沈玉流:雖然你很蠢,但我覺得你的對手更蠢。
司徒笙:我覺得我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