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父親?母親?
而不管晏離到底是多麽想要親自“送”東西給奧斯汀,最終還是沒有得逞。随染托科拉把東西交給奧斯汀,而自己則是找了個出去捕獵的借口帶着晏離出去。雖然科拉有些奇怪,畢竟魔界裏的人捕獵也不會一捕就是好幾天,不過他懶得開口問,心裏有點遺憾不能和晏離過兩招,但是頂着晏離冷森森的目光他閉嘴了,把一同跟着去的想法抛在了腦後。
至于随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就是為了在外面的山上找個山洞,讓晏離能靜心修煉。
渡劫時天地間會有異象,随染總不能讓晏離仍呆在造好的屋子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誰招惹來的,所以他必須為晏離找一處新的能夠不被人打擾的地方。四周都是綿延的山脈,找一個隐蔽的山洞是最好的選擇。
“在往前看看吧。”一路過來,随染都不是很滿意。連綿起伏的山脈就好像是一整塊鋼鐵被削割而成,一片荒涼,光禿禿的一層,樹木稀稀拉拉的,讓人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全貌,連個比較隐秘的地方也沒有。天然的山洞不是離奧登城太近,就是位置不夠好。對于找一個山洞,随染可謂是費盡心機。
晏離見随染為自己勞碌的樣子,心底驀然湧上一股暖流,熱烘烘的,又甜滋滋的,卻也不願見到他輕鎖眉頭的擔憂模樣,說道,“鑿山洞。”
有句話說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随染因為之前一心想要找個天然山洞才沒有想到晏離的辦法,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想法,只是鑽了牛角尖,但聽見晏離這麽一說,豁然開朗,為他的思路打開了另一條道路。
随染颔首。
再往前,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地方。這是一處山凹陷的地方,就像是兩座山強硬的拼接在一起卻無法吻合只留下一處細縫。從外面望去,漆黑一片,仿佛黑夜籠罩着大地,恰如一雙黑色的眼睛警惕地望着外面,似有無盡的危險,平常也沒人願意過去看看。
随染向晏離比了一個動作,示意他過去看看,于是兩人一同朝那裏飛去。
陰風怒吼,吹在人的臉上刺咧咧的,帶着千軍萬馬的氣勢猛烈地襲來,似乎稍有不慎就有落入無間地獄的危險。外面看上去危險,裏面亦然。
随染用靈力築起防禦外壁,一層淡淡的淺綠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外面,好像一顆閃着瑩瑩光芒的星星在黑暗中散發着星輝。
迎着陰風,垂直而下的山壁讓人沒有落腳之處,好在随染和晏離都是虛空而站。随染運起靈力一掌拍下去,山壁竟只是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縫,不由讓随染有些訝然。金丹期雖不能破碎虛空,排山倒海,但是開一個山洞還是綽綽有餘的。怎會變成這一個樣子。
晏離神情不變,一掌下去,帶着靈力的鋒芒,似乎山也震了震,倒是讓這一處向下凹陷,裂縫如同蜘蛛網一般碎碎密密地蔓延開來,幾塊大的碎石往下滾落,一兩聲滾動碰撞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随染有些氣悶地看了一眼比自己一掌下去有着顯著成就的晏離。
紫眸變得幽深,晏離開口說道,“十成。”
Advertisement
随染一掌下去用了四成力道,另一個用了十成,這一回答讓随染覺得好受了些。
如果是魔界的人在旁邊一定會驚得要吐血了。拜托你不要這麽覺得自己不行好不好,你讓我們怎麽活啊,跟你比起來,我們簡直弱爆了。魔界的山脈出了名的難啃,一掌下去就沒幾個人能夠讓它出現點明顯的變化的,即使有反應的也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于是兩人加緊了動作,使出全部的力量,狠狠拍向一處。幾次功夫下來,一個頗具規模的山洞已經形成了,随染再用晏離的大劍往裏挖深了一些,省了不少力。
看做的差不多了,随染和晏離心滿意足地盤膝而坐。只是一個坐在裏面,一個守在外面,一個開始靜心修煉,一個一邊還留下一縷神識警惕着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閉着眼的随染突然睜開了黑眸,站起來,在山洞外留下一個禁制,便轉身離去。幾番功夫,他已經到了村子的門口。
“随染,你怎麽回來了?”正和霍布森打得難舍難分的科拉一個轉身看到了村口的随染,,加緊了手上和腳下的動作,幾下招數,幹脆利落地解決了霍布森。
“我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兒就走。”随染笑着回答道。
科拉的眼神中閃過失望,随染回來就代表着晏離也會回來,他還以為晏離後腳就會回村子。
随染了然地笑了笑,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嘴裏說道,“你們慢慢打,我先走了。”
霍布森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臉上沾着的灰塵,笑得燦爛地說道,“再來。”不過那一口白牙露出來,一點也不像是笑的開心,卻是像野獸一樣想要吃了對方一般。
“好。”科拉是一點也不在意霍布森野獸一般的笑容,有人陪他打架總比沒人能在他手下過上幾招的好,手癢癢不舒服啊。
随染走回自家,走進房間裏,彎下腰輕手輕腳地拿起放在桌腳邊的龍蛋和死拽着龍蛋不放的龍息草,放在鋪好了的魔法袍裏,捆起來,變成一個小型包袱。沒錯,随染回來就是為了取這兩樣東西的。龍蛋需要每天給它輸送木系靈力,因此必須給帶上。而由于随染只顧着晏離的情況,過于擔心忘記了要帶上一顆令人憂心的龍蛋,才不得不又跑回來拿。
拿好了東西,随染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一陣哄鬧。
“你幹什麽。”
“滾開,那個男人呢?”
……
一系列雜七雜八的對話地跑進了随染的耳朵裏,放開神識,只見村口站着性感暴露的安琪拉,妖嬈的黑發散在背後,幾縷還落在胸前,更加添了一份妩媚。而她身後同樣站了四個壯漢,不過長相什麽的和之前的兩個完全不同,是不同的四個人。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而原本交起手來的霍布森和科拉也停下了手,幾個村名也停了下來,圍成一個小小的扇形弧度,倒是把村口給堵了個正着。幾個村名的眼中流露出些許癡迷,不過都□地站着絲毫不移動半分。
這是來找晏離的?
随染一邊想着,一邊往外走去。
“随染,快回去快回去。”趕來的奧斯汀看到出來的随染,先是一驚,随後有些焦急地拉着随染的胳膊就拽着他往回走。
果然。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随染反向把沒有被抓住的左手蓋在奧斯汀的手上,微微使勁,竟帶奧斯汀一同往前走,驚得被帶着走過去的奧斯汀瞪大了眼睛,口吃地說着“你、你……”,滿嘴的“你”說個不停就是沒憋出半句話來。
擠進人牆中随染被過來找茬的安琪拉看到,“是你。”
科拉轉過頭,瞪了眼沒用的奧斯汀一眼,朝他怒吼道,“奧斯汀,你怎麽把随染帶過來了?”
奧斯汀依舊“你”個不停,心裏卻在流着眼淚,嘩啦啦地像是開到最大的水龍頭。不是我把他帶來的啊!苦逼的奧斯汀在心裏響亮地喊道,嘴裏繼續說着“你”。
安琪拉眉毛一挑,嘴角上揚,很滿意地看着科拉的表情,說着,“既然他不在,那我就把這個人帶回去。”
科拉幾個人防的就是這個。安琪拉這次帶來她身邊武力值最高的男人,本來想着把晏離給帶回去,但是很不湊巧晏離不在,沒想到當時和晏離十分親密的人也在,把他抓回去一定能夠誘得晏離前來。安琪拉的住處在奧登城裏,城中不能動手,晏離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安琪拉想得很美妙,但是現實卻并非如此。
“你們四個人給我把他帶回去。”
四個壯漢同時向随染走去,放出自身的威壓,圍觀的村民皆是被定在了原地。
科拉和霍布森還能在他們的氣場下行動,只是行動遲疑地撲了上去,兩個人擋住了四個壯漢前進的路,皆是最狠最快最有力的招式襲去。
“随染,快走。”科拉一邊攻擊一邊還記得向随染提醒。
弄得随染哭笑不得,什麽時候他這麽弱小了。
其中三個人都沒有把這些攻擊放在眼裏,只讓另一個壯漢過去對付,而他的眉毛也沒有皺一下,手腳快速應對,左右擋下兩人的襲擊,身體往下微蹲,手臂一抓,攔腰抱起兩個人,夾在胳膊底下,像是火箭一般沖出去往前一扔。
然而兩人并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落在地上,結結實實地變成兩個大坑埋在裏頭,而是被猛地出現在前面的随染接了個正着,兩個人被一股柔柔的力道接住,而從外人看來,則是随染輕而易舉地用手接住,壯漢的力道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卻是半分傷害也沒有。
四個壯漢一齊發威,不似蠻牛般空有一身蠻力,而是懂的配合地襲向沖過來的随染。
而随染也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靈巧地在四個人之間穿梭環繞,如同鬼魅一般讓你看見也讓你感覺到他的存在卻怎麽也讓你抓不到。一招一勢中似乎都帶着天地玄理,無形的靈力在每一次觸碰中都重重地傷到對方。
随染收回手中的靈力,站穩在中間,衣衫整潔如初,頭發絲一點兒也沒有淩亂,只有左手上挂着的包袱微微晃動,顯示着剛才發生的激烈的鬥争。而四個壯漢此時皆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哪裏有剛才的半點的氣勢,或是捂着肚子,或是一臉的痛苦。中間的一人和周圍的四人形成強烈的對比,驚得圍觀者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靠,老子竟然看走眼了。這是科拉的苦逼心聲。
果然是深藏不露啊。這是把随染黑化的霍布森。
太、太、太、太……這是在心裏面也開始結巴的奧斯汀。
靠,柔柔弱弱的随染竟然這麽厲害。這是路人甲。
哈,下次可以不用找晏離那小子了。老是被科拉和霍布森霸占着,下次打架就找随染。這是已經為未來找好打算卻不知找錯人結果很嚴重的路人丙。
……
總之圍觀者都是傻掉了。
“蠢貨。”安琪拉一腳跺了跺,沖着躺在地上的四個人怒罵道。瞥了一眼淡定的随染,頓時覺得他那如同水般清澈的黑眸中藏着對自己深深的嘲笑,腦部過甚的安琪拉沒好氣地瞪了随染一眼,扔下壯漢四人組走了。
“厲害啊,小子。”科拉拍了一把随染的肩膀,眼睛亮閃閃地說道,“打一場吧。”
随染嘴角微微抽搐,掃了一眼周圍,只見一雙雙如同餓狼找到食物般饑餓的眼神向他齊齊行注目禮。随染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我還要出去,先走一步了。”然後立馬發揮出自己在打架中的水平,飛一般地走了。只留下村口的一群人眼前似有一陣風刮過。
回到山洞,随染穿越過禁制,恰巧對上一雙清醒的紫眸,裏面帶着對他不見的疑惑。
随染拎了拎手裏的包袱,換來晏離的冷哼。
随染輕笑一聲,然後半跪在地上,把包袱打開,放出龍蛋和龍息草。好在龍息草不像別的植物需要陽光需要水分,它只需要龍威滋養着就行。
随染見晏離醒着,便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抓過他的手,準備往裏面的輸送靈力。
“不用了。”晏離把手藏到随染的身後,順勢整個兒抱過他,悶悶地說道。
随染看着又開始鬧起來的晏離,無奈地笑了笑,柔聲安慰道,“沒有關系,反正我過一會兒就會恢複了。倒是你,渡劫危險。”
随染拍了拍晏離的背,反手握住他的雙手,倘若晏離不肯,打算就這樣開始進行每日的工作。
晏離擰了擰眉,輕巧小心地抱着随染的腰際,一使力氣,将随染翻了一個身,變成躺在他的胸膛的姿勢,讓随染舒舒服服一點。
随染莞爾一笑,開始靜心輸送靈力。
這個工作比較快。若是只算上每天給晏離拓寬經脈的靈力還不至于讓他體內靈力枯竭,但是加上一個像是嗑藥一般的龍蛋在身旁,就顯得不那麽有力了。
輸送完畢後,随染還打算把龍蛋抱過來。
只見那顆龍蛋脫離了龍息草的“蹂躏”,穩穩地漂浮到随染的懷中。
“你開始好了。”晏離氣悶地說道,惡狠狠地頂着随染懷中的龍蛋,覺得讓随染把它撿回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随染眨了眨眼睛,開始輸送靈力。一會兒工夫,臉色的血色退去,蒼白透明,仿佛一碰就化的冰晶。
随染放下手,改為撫摸光滑的蛋殼。
沒等随染摸幾下,龍蛋又飄飄乎地飛出了随染的懷抱。
“休息。”晏離冷冷吐出一個詞語,收緊了抱着随染的手臂。
◆
天邊的圓月被一抹淡淡的雲彩遮住了半張臉。随染靜靜的看着外面,此時已經離他們出來又過了兩天。
魔界的天空中一直挂着一輪月亮,以月亮的陰晴圓缺來預示着時間變化。月亮變化一次就是一天過去。此時已是中午。
烏亮的長發垂落在身後,貼着山壁。突然感覺到什麽,随染立刻轉過頭,鎖着眉頭,擔憂地看着被靈力包圍着的晏離。原本随染還想着晏離什麽時候渡劫,希望能夠晚一些讓他好多多拓寬些經脈,卻沒想到這個時候來了。
山洞外面烏雲翻滾,夾雜着怒吼與狂風。烏雲一片一片疊加在一起,越積越厚,似乎整一片都被烏雲籠罩。翻騰的烏雲間隐隐藏着閃爍的雷電,震耳的雷鳴聲驚得地上的魔獸全部蜷縮起來,匍匐在地上。
“怎麽回事?這次怎麽雷打得這麽響啊。”村子裏打鬥的人紛紛停下手,驚訝地看着漆黑烏雲遮住妖異的紫色天空。
“天啊。”村民們紛紛發出驚嘆。
奧登城中恢弘的殿內一個男人望着窗外,沉着臉,低沉地說道,“讓凱因斯帶人去查一查。”如此異常的烏雲,不像是要下雨。
“是,君主大人。”
而不管外面的人對此有多麽驚訝多麽懷疑,阻擋不了形勢的發展,越來越吓人。
如同手臂一般粗的雷電在烏雲裏面噼裏啪啦作響,光是聽那聲音就讓人覺得發毛。更何況這些雷電是直劈人身上。
“轟隆”。
躲藏在烏雲中雷電如同一條活着的長龍直竄入山洞中,萦繞在晏離的身上。瑩瑩的紫光帶着噼啪的響聲纏繞在手臂上、身體上,灼燒着整一個人。
随染看着身上焦糊了的晏離,只見他一聲不吭,穩穩坐在原地,面無表情,經受着來自天地的考驗。
這麽恐怖的考驗他從未在一個要進階元嬰的修仙者身上看到。都說修真逆天,而常造殺孽的修魔者更是逆天,但他們卻能存在世間。人們只看到了修魔者的肆意放縱,卻沒有看到他們也需要經受更大的考驗,他們的渡劫比別人更危險。
想到這裏,頓時随染眼角覺得有些濕潤,心境起伏。
山洞上的石頭碎落,随染立刻一揮手,碎石偏離了本來的方向砸落到了別的地方。
瞥見丢在地上的龍息草,它正裝死一樣趴在地上,似受了驚吓。念及此,随染一揮手,龍息草和龍蛋都準确地落入了他的懷抱。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随染的心跟着晏離的渡劫一上一下的時候,只見晏離周身的靈力漸漸慢下速度,有序地靜入到他的身體內。
紫眸一睜,光芒閃過,漸漸又恢複。
外面的烏雲頓時散去,月亮寧靜地在天空中展現自己靜谧的美。
成功了。
随染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快步走到晏離的身邊坐下來,真摯地說道,“恭喜你了。”
晏離伸手抹去了随染眼角的濕潤,溫柔的看着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見随染将目光落到了懷裏的龍蛋中。
只見龍蛋上似有流光飛舞,接着一道細小的裂縫在蛋殼頂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突然頂上破了一個小洞,冒出一塊紅色。龍蛋左右搖晃,洞越破越大,一個小小的腦袋露了出來。一只腳丫子,第二只腳丫子,雙腳扒拉着破碎的邊緣,一不小心往前傾龍蛋倒在了地上。
幼龍蹒跚地爬了出來,身上還帶着粘液,黏糊糊的,朝着随染的腿邊爬去,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随染心疼地将紅色的幼龍抱在懷裏,幼龍濕潤潤的眼睛宛若一汪泉水,小小的肉翼收在背上。
“父親。”一個稚嫩的聲音輕輕地從幼龍的口中說出。
幼龍轉過腦袋,望向冷冷看着自己的晏離,畏懼地往後縮了縮。
“父親。”晏離指着自己說道,又将手指向随染說道,“母親。”
幼龍眨眨眼睛,歪着腦袋思考了一會兒,沖着晏離說道,“父親。”
“母親。”幼龍柔柔地說道,四只腳攥着随染的衣裳,軟撲撲地趴在上面。
而随染,新出爐的幼龍母親,他已經石化了。
另一邊,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烏雲雷電引得人們紛紛讨論。
“靠,耍老子的吧,連個雨都沒下。”
“怎麽就放了個屁。”
奧登城內的殿裏男人正聽着屬下的回報。
“君主大人,當我們趕去的時候,似乎是天上的雷電……”凱因斯不太确定,頓了頓,又想起當時一行人全部趴倒在地上無法前行的醜樣,說道,“使得我們都無法前行,只能看到雷電是劈向山頂處。”
“再查。”
“是,君主大人。”凱因斯回答後退了出去。
一亮寬敞的馬車正向着奧登城的方向駛去。馬車的前面和後面都是穿着制服的精銳侍衛。馬車內,一個不同于魔界人長相的少年穿着袍子,将身上遮的嚴嚴實實,臉色有些蒼白,柔弱地靠着車上的抱枕上。他前方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個透明的水晶球,清晰地放着影像,只見裏面一個少年身處于一條大街上,一面旗子上寫着大大的“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