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摸一下我的魚尾巴嗎

第9章 你不對勁

“宋懷，這裏！”

周末，顧陽和宋懷約着一起出去玩。

自從上次宋懷被籃球砸進醫院，顧陽去醫院探望過一次之後，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這一見面，顧陽就給了宋懷一個熊抱。

顧陽是宋懷的初中同學，兩人趣味相投，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除了寒暑假出去旅游，這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麽久。

“讓我好好看看，我兒子瘦了沒。”

宋懷：……

顧陽雖然嘴巴欠了點，性格大大咧咧，但是為人仗義，特別愛為朋友出頭。之前因為宋懷的事情，顧陽沒少和黎子清作對。再加上他本身性格比較張揚，愛惹事，沒少得罪人。所以在後來宋懷死後，顧陽也沒落得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些，宋懷看着眼前這個好朋友，心裏有些唏噓。

顧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被球砸一下，不會真給砸傻了吧。”

宋懷嗤道：“再傻也比數學考7分的人強。”

哪怕選擇題全選c也不至于考七分。

顧陽樂了：“懷崽還知道損人，那沒事了。”

宋懷原本還想自我感動三秒，感動不成功，翻了個白眼。

“今天怎麽想出來逛街了？我看你都半個月沒來上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坐月子呢。”

宋懷覺得自己的話已經夠多了，但顯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陽也是話痨中的佼佼者。

提到坐月子，宋懷突然想到，他是一條人魚，人魚一族是可以懷孕産子的，等他和陸緬結婚以後，憑借着自己與陸緬的優秀基因，一定可以生一個可愛的魚寶寶。

嘤嘤嘤。

嬌羞。

旁邊的顧陽一臉驚悚：“我去，懷崽，你這是發燒還是懷春呢，臉怎麽突然這麽紅，還笑的這麽……”

他成績差，詞彙量實在不夠，絞盡腦汁想出來一句：“笑得這麽波瀾起伏，呲牙咧嘴。”

很好，感動值已經降到百分之零了。

“你可閉嘴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走進商場：“懷崽，怎麽突然想到買衣服了？”

其實宋懷這次出來不是給自己買衣服的，他是想送點東西給陸緬。但是現在八字沒一撇，再加上陸緬相對敏感的身份，而顧陽又是個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大喇叭……出于種種考慮，宋懷決定先對他隐瞞這件事。

“就……随便看看。”

商場的服裝店剛好上了不少新款，宋懷長得好，骨架高挑，随便穿一套都賽過模特。顧陽看到喜歡的，也買了好幾套。

顧陽試了一套休閑服走出來，看見宋懷居然在試一套明顯不合身的寬大西裝。

顧陽搖搖頭：“這個不太行。”

宋懷不是買給自己的，他是給陸緬挑的。剛剛他就是在櫥窗裏看到這套才走進來的，詢問過導購，這是最新款，限量發售，這家門店只有這一套。

宋懷看到這套西裝的一刻，就想到了那晚西裝革履閃亮登場的陸緬。

他穿的話，應該會很好看吧。

顧陽一直在旁邊搖頭，宋懷卻越看越滿意：“好看，麻煩這套給我包起來。”

接着，顧陽目睹了宋懷一系列的瘋狂敗家行為。

袖子過長的風衣。

“好看，這件我要了。”

明顯大一size的運動褲。

“好看，這個也包起來。”

在宋懷買下第五件大幾碼的衣服時，顧陽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

在顧陽手上已經把拎包小弟的職責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時候，他終于回過味來了：“不對。你不對勁！”

宋懷被他一聲喝得有些心虛。

“你不是被籃球砸壞腦袋了！你這回住院又收了你那一百零八個親戚的紅包了是不是！”

虛驚一場的宋懷：……

“你說的對。”宋懷發揮迫真演技，“住院的日子太枯燥了，現在只有揮霍能讓我感覺到一點點世間的快樂。”

顧陽：……

老凡爾懷了。

“你買這麽多大的衣服幹嘛？送人？”

宋懷糊弄道：“我還能長個行不行？為即将十八歲的我準備的。”

顧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對上宋懷白眼時，強忍笑意，正兒八經拽了句中式英文：“youhappyjustok。”

走進一家高定店，顧陽來拿上次定做的衣服：“我爸非得帶我去參加什麽破晚會，麻煩死了。”

他正在更衣室為繁瑣的紐扣頭疼時，宋懷立在店內一排成列窗前。

玻璃裏放了幾枚色澤品相皆為上乘的胸章。

宋懷在看到其中一枚質地古樸刻着星宿圖案的胸章時就挪不開眼了。

店主走到他面前，為他介紹：“這是用來紀念愛賽斯戰争的。”

愛賽斯戰争，就是當年陸緬十七歲一戰成名的大戰。那年宋懷才兩歲，但這場戰事他從小就聽身邊的人不厭其煩地說過。

那時候的帝國上将被敵軍炸死，帝國軍隊被困在星際風暴裏，十七歲的陸緬做起了臨時指揮官，最後根據星宿的布列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帶領軍隊成功突圍，并且還反圍剿了對方。

“這個多少錢？”宋懷想了想，感覺不禮貌，有些東西的價值不能用價格來衡量，于是又态度恭敬地問了一句，“可以賣嗎？”

店主笑了笑：“原本是我私人珍藏的紀念章，是我自己刻得，難得遇到喜歡的年輕人，就送給你了。”

宋懷聽了開心的眼睛都笑彎了：“真的可以嗎？謝謝您！”

店主替他把胸章取出來：“托上将的福，帝國太平了十幾年了，現在的年輕人只在電視裏通訊裏看到過戰争，但是卻沒有親身經歷過。像你這樣，記得上将與戰争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這話說的宋懷有些羞愧，原本他也不感興趣來着。

無奈他未來對象就是幹這個的不是，那幾天他瘋狂在星網上惡補各種和陸緬相關的戰争知識，雖然說不上什麽百事通，但也有半桶水了。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宋懷覺得，自己真是一條賢惠魚。

不知道陸緬喜不喜歡賢惠的。

顧陽試完衣服出來，正好看見店主遞給宋懷什麽，宋懷馬上收進了口袋裏。

走出商鋪，顧陽就開始逼問：“你剛剛藏什麽了？”

得到胸章的宋懷心裏美滋滋的：“沒有啊。”

“我分明看到了！”顧陽眼珠子轉了轉，他突然想起來，上次來訂衣服的時候，碰到了陸承澤。因為宋懷種種一廂情願的舔狗行為，顧陽早就看陸承澤不爽很久了。對方從他跟前走過，他腦袋一撇裝沒看見，态度傲慢到了極點。

“你坦白從寬，你是不是幫陸承澤拿東西來了？”

無論宋懷怎麽解釋，顧陽都不是很相信。

宋懷就差對天發誓了：“我真沒有！我上次不都和你說了嗎？這次住院我都想通了，以後我和陸承澤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懂嗎？”

顧陽：“最好是這樣。”

顧陽見他态度真誠，像是終于相信了，一把摟過宋懷的肩頭：“話說回來，你怎麽突然就腦袋開竅了？你都不知道陸承澤那狗東西多裝，從前我是看你喜歡他，不好意思說的太狠。他說是不喜歡你，又對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邊談對象，一邊吊着你，不就是想養魚嗎？”

真被養·魚的宋懷：“你說的對。”

顧陽見他這麽懂事，一口氣又說了不少陸承澤的壞話，這些話顧陽從前其實也和宋懷說過。但那時候宋懷滿心滿眼都是陸承澤，根本聽不進去。現在意識覺醒，從原本的狀态脫離出來，再聽顧陽說這些，越聽越覺得自己從前是真的瞎了魚眼。

兩人同仇敵忾罵了好久的陸承澤，在逛超市的時候，新聞裏正在播放和陸緬相關的新聞，新聞裏放送的畫面，正好是那天晚上在陸家舉辦的宴會片段。

畫面裏放送着陸緬英俊挺拔的身影。

宋懷看得都走不動道了，顧陽回過頭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鏡頭裏的陸承澤。

顧陽都快氣死了！

“宋懷，你到底有沒有對姓陸的死心！”

姓陸的？他當然不會輕而易舉地對陸緬死心，難得遇到氣質身材還有臉都在自己G點上蹦跶的男人，那一點小小的挫折算什麽。

宋懷相信，憑借着他最近新學的《教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茶藝大師》，一定能把陸緬拿下！

顧陽看見他搖頭，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宋懷後知後覺，顧陽弄錯意思了：“哎，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解釋道：“我這次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對陸承澤死心了，真的，你信我！”

顧陽停下腳步：“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這麽說的，你以為多說幾遍真的我就會相信了嗎？”

宋懷一臉無奈，豎起兩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發誓，如果我還喜歡陸承澤，對他死纏爛打，念念不忘，我就——”

“嘟嘟。好巧，你也在啊。”一道熟悉的男聲打斷了宋懷的毒誓。

宋懷渾身僵硬，機械轉過身去，果然是陸承澤如沐春風的溫柔臉龐。

更要命的是，他還看見，陸緬站在陸承澤身後。

宋懷已經被噎的說不出來了，他假裝撓頭，巧妙将豎着的手指化解：“好……好巧啊。”

陸承澤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緊繃氣氛中的尴尬，向他們走來。

他走到宋懷的跟前：“嘟嘟剛剛說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