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喜歡清純不做作的
宋懷醒來的時候,口渴的厲害,下身有種灼燒的感覺。
水。他要水。
宋懷跌跌撞撞滾下床,一路爬到浴室的浴缸裏,直到整個人泡在水裏的時候,他才緩過來。
浴室裏的浴缸很大,大的宋懷都可以在裏面游泳了。
“呼——”宋懷鑽出水面,下半身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金色的魚尾,魚鱗排列緊密,在水裏折射出五光十色,異常好看。
臨近成年,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開始受發情期影響了,等三個月後他滿十八了可怎麽辦啊。
宋懷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尾巴,過了許久那股灼燒感才下去了。
解決完生理問題,宋懷猛地回想起昨晚喝斷片時候的事情。
他隐隐約約記得昨天不僅在陸緬面前撒嬌打滾求抱,最後還吐在了陸緬身上。
他吐得時候,陸緬臉上比閻王爺更黑的表情。
哎呀
宋懷抱住小魚頭,陸緬會不會讨厭他啊。
宋懷躺倒在浴缸裏,他感覺自己已經是一條死魚了。
宋懷心底有些失落,做什麽都恹恹的。
就連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整個人還魂不守舍的。
原劇情裏,是他退了陸緬的婚,所以後面才會有陸家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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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陸緬生氣了,嫌他是條髒髒魚不要他。那他們兩家還會結梁子嗎?陸緬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一直記恨他吧。
宋懷越想越覺得出師不利,原本他都委曲求全打算嫁給老男人了。可是誰想到老男人居然這麽好看,簡直太犯規了。讓他一只标準顏狗動了色心,結果弄出這樣的事情。
魚生無望。
從他下樓開始,宋家人就一直注意着宋懷的臉色。
宋爺爺完全是個寵孫狂魔:“誰惹我們家嘟嘟不高興了?”
宋懷哀嘆一聲,只是凄凄哀哀地看爺爺一眼。一臉的生無可戀。
因為宋懷的婚事,宋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大早就齊聚宋家,劉小夢見狀放下刀叉,難得正色:“你昨晚被姓陸的帶走,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宋懷心裏想着:我倒想是他欺負我。
他也真是想不通了,是他皮膚不夠白,臉皮不夠厚,屁股不夠翹,還是茶藝不到位?怎麽陸緬就沒看上他。
雖然說他不是俏屁嫩模,但好歹是條俏皮嫩魚吧。
宋懷不說話,咬着叉子空嘆氣。
宋家人面面相觑。
宋媽媽試探着問了一句:“嘟嘟,你實在不喜歡陸上将,我們就把今天早上收的聘禮都退了。”
“我哪裏不喜歡他,是他——”宋懷後知後覺,“媽你說什麽?什麽聘禮?”
“昨晚陸上将把你送回來,和你爸在房間裏談了你們結婚的事情。今天早上,陸家就把東西給送過來了。不過你放心,你年紀小,爸爸媽媽都談好了,你們可以先訂婚。訂婚之後同居一段時間,磨合磨合,看看到底合不合适。沒想到陸上将挺好說話,都答應了。十八歲成年之前,主動權都在你。”
聽父母這意思?他就丢了個臉搞了烏龍,一覺醒來就把陸緬搞定了?不僅搞定了陸緬,而且還可以讨價還價。
宋懷突然沉思:難不成,陸緬其實喜歡那種清純不做作的?
·
陸家。
“小叔,你要出門嗎?”
早上七點,陸家人在餐桌前用早餐的時候,陸緬換上一身軍裝,看樣子是要出門。
紐扣将衣領連接的嚴絲合縫,筆挺的軍裝襯得陸緬更加英俊冷冽。
聽到陸承澤的問話,陸緬停下腳步。
他突然想起來。他如今已經不是帝國上将,不需要再去軍部了。
陸啓文見了,喊他過來:“來,阿緬,快來吃早餐。”
陸緬回過身去,陸家人都在看着他。
因為他的上将威嚴,大部分人都不敢直視,匆匆挪過眼或者低下頭吃自己的早餐。
陸緬找了個地方落座,原本氛圍還算不錯的餐桌突然就冷了下來。
陸啓文打着圓場,笑呵呵地對陸緬說:“阿緬一直在外頭,很多年沒在家和大家一起吃飯了吧。”
“是的,父親。”
陸家有好幾個兄弟,陸緬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從小成績優異,而且性格獨立。當年在學院讀書時,就選擇了留宿,大學畢業直接去了軍部,也很少再回家。和陸家其他人的感情,也顯得比較生疏。
偌大的陸家,除了父母雙親和幾個哥哥以及陸承澤,幾乎沒人敢和陸緬搭話。
這時候,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姍姍來遲。
這是陸家遠房親戚放假送到這兒玩的小孩兒。
陸啓文笑着說:“星星又賴床了?”
周星星正要爬上凳子,突然看見身邊坐着的陸緬,哇一下鬧起來,不肯讓陸緬坐在他隔壁。
場面突然非常難看。
陸緬放下碗筷,站起身,用行軍姿的标準向陸啓文鞠了一躬:“我用完了。你們慢用。”
陸緬走後,在場人的表情都相當尴尬。
陸承澤在一旁哄着小朋友。
周星星氣呼呼地說:“我才不是怕他呢,昨晚他不肯給我吃蛋糕。”
陸承澤問:“蛋糕?什麽蛋糕?”
陸承澤給他拿了一塊,周星星搖頭:“不是這個蛋糕,是一個包裝很好看的,還有蕾絲邊包着的蛋糕,上頭還有卡通小人呢。叔叔不肯給我吃。”
陸啓文也覺得奇怪,陸緬從小就不吃甜食。怎麽可能會霸占着一個蛋糕不給小輩吃。
周星星氣哄哄的:“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到有人送叔叔蛋糕了,叔叔就是不肯給我!”
聽了周星星的話,陸承澤若有所思。他描述的,怎麽這麽像昨晚宋懷送給他的那個?
飯後。
陸承澤主動找到陸緬。
陸緬正在房間裏看今日軍事要聞的報紙。
“小叔。”陸承澤站在陸緬面前,幾年不見,陸承澤已經從當年的小少年抽高成條,哪怕站在陸緬面前,也沒有顯得很犯怵。
陸緬從報紙上擡了一下眼皮。
陸承澤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說:“叔叔,昨晚嘟——我是說宋懷,就是隔壁宋家那個小孩,您應該知道吧。昨晚他做了一個蛋糕送給我,我沒要。聽說,那個蛋糕在您手上?”
房間裏沒有拉開窗簾,室內昏暗,全憑天花板上的燈光照亮。
筆直的光束落在陸緬的頭頂,在他筆直如刀的睫羽上投下一圈陰影。他冷漠慣了,沒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陸承澤敏銳的察覺到,室內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緊繃。
陸緬給手中的報紙翻了個頁,“嘩啦”一聲,打破了沉寂。
陸緬開口,口吻平常而冷淡:“沒有這回事。”
那股緊繃的怪異感突然又消失了,像是陸承澤的錯覺。
他的餘光瞥見陸緬書桌上被堆起來的文件擋住,只露出一角的包裝盒。
陸緬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再度擡起眼,與陸承澤對視:“還有事嗎?”
陸緬的眼神如刀鋒銳利,即将不是在戰場上,也帶着難以抵抗的侵略性。
陸承澤有些發怵,他收回視線,恭敬道:“沒有了。”
然後,匆匆離開了房間。
陸緬的目光從軍事要聞上移到他手邊,包裝精致可愛的蛋糕上。
今天的早上的早餐沒有吃兩口,他剛好看到這塊蛋糕,就把它拿了出來,放在手邊陸緬看着那塊蛋糕幾秒,而後,面無表情把它扔到了桌下。
·
宋家。
雖然大家已經習慣了宋懷反複無常的心情。
但是這回就連劉小夢也忍無可忍了。
“宋懷!不就是訂個婚嗎?你有完沒完!”
宋懷一臉得瑟。
沒完。
這回換做劉小夢狂翻白眼,不過說實在的,其實她也能理解。
之前陸緬就蟬聯十年帝國未婚已婚人士最想嫁的男人,這還是在沒有公開露過臉的情況。誰能想到,傳言中的戰場殺神,不僅仗打得好,人長得也這麽帥。
雖然她爹她媽,還有其他的叔叔伯伯阿姨還是擔心,宋懷和人年紀相差太大,而且忌憚陸緬的身份,以及傳聞中他暴戾且陰晴不定的脾氣。可劉小夢比誰都了解他這個表弟。
宋懷就是只無藥可救的顏狗,昨晚宴會上,自家表弟看見陸緬那眼睛,比現場的燈泡還要亮。她都嫌丢人。
宋懷不依不饒,揪了揪劉小夢的衣袖:“我的好二表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陸上将是怎麽送我回來的鴨!”
劉小夢已經回答這個問題五遍了,她算是想明白了,這家夥其實就是在炫耀。
她被問的煩不勝煩,猶如毫無感情的回答機器:“他抱着你回來的。”
宋懷頓時少男嬌羞,捂着臉,羞答答地問:“那他具體是怎麽抱我的啊?”
“怎麽抱?還能怎麽抱?把你扛肩頭,殺豬抱。”
宋懷:……
“你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