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後兩個月裏,路易斯時時失蹤,據說他因為寫政客兒子的黑評,被政客的黑手追殺了。而我并不擔心路易斯,因為期間我時常和康納聊天,雖然我在公寓中表現出迫切對康納的愛戀,但每當與康納見面,我都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康納偶爾的暗示要等到我晚上躺在床上時才反應過來,我後悔的不行。路易斯說我這樣是由于情史不足導致的,我說不是,路易斯鄭重其事的走過來,握住我的手:“那麽,這個康納小夥子一定是對你放了一個愛情魔法,讓你陷入苦戀。”
我忽然明白。我們從小時候看童話故事中的公主和王子,青年暗戀隔壁班的女同學,再後來在人群中尋找那位他(她)。都是為了真愛而練習。雖然真愛不那麽容易,但是一次又一次戀愛會讓我們喪失對愛的敏感,只有當摯愛一生人出現,心中對生活快要熄滅的熱情死灰複燃。高中課堂上偷看小說時,就已經透過光陰,看到20歲的自己,30歲的自己……我們早就猜到了幾分結局,但誰也不說出口。
這是關于路易斯的故事,卻有其他人物出現。暫時放下康納,我們繼續聊聊路易斯,這個罪惡而純潔的男人。
一個周二,路易斯在晚上十點回了家。我正在打稿子,問候他:“你回來了?”回答我的是抽氣的聲音。我回頭看。路易斯滿手是血的摁住胸口,額頭上滿是痛苦的汗水。我經歷了一秒的死機,沖上前去:“天,我們去醫院!”
“沒關系,”路易斯露出微笑,“只是裂開了。”
他那次回來已經距離上次兩個星期,我不知道這個茫然的兩周發生了什麽。路易斯勉強脫下上衣半躺在沙發上:“幫個忙。”我從來沒見過這麽虛弱的路易斯,心中莫名其妙的欣喜了一下。我在後來才知道,這點欣喜是因為路易斯變得和我一樣弱小。我羨慕路易斯的強大,路易斯卻羨慕我的弱小。
他指揮我去他的卧室找急救箱,我穿過煙霧蒙蒙的卧室,在雜物架上找到藥箱。回來時,路易斯用手擦拭着臉上的汗。我為他清理髒了的紗布,處理傷口,重新包紮,擦去他身上、臉上(擦汗時蹭到)的血液,他的腿輕微痙攣着,偶爾因為我手重而輕聲□□,看着路易斯熨曬良好的前胸,我輕輕吞了口水。
路易斯隐秘的笑了,用手勾住我的褲腰帶:“你看什麽。”
我害臊卻強作鎮定:“沒。”
路易斯輕易的拉過我,吻了我。這是個清純的,屬于小男孩的吻。僅僅只是貼在一起,卻讓我心跳不已。在眩暈間,我忽然發覺,康納的棕發與藍眼睛與路易斯如此相像。難怪我在初次見面時把康納認成了他。我心道不好,竟然忘了我正在路易斯接吻。好在路易斯放開了我,前胸的傷口讓他不能支撐起上半身很久。他面對呆滞的我說:“這是小孩子的吻。”
我羞紅了整張臉,從衣櫃裏找出路易斯的睡衣。路易斯回到卧室很快睡去。半夜他輕微發燒,我很不放心的守着他,将臉埋在他旁邊的床上,他散發着輕微因生病産生的熱氣,像守着小白兔。次日,我們都選擇忘記。
因為被劃傷,所以路易斯決心報複,他問我要不要參加。我當然不要啊,路易斯很失望的問我:“真的不要?”我說:“不要。”路易斯攤手,轉身走回卧室。
這時,我在想什麽呢?也許路易斯會被打的失去俊臉,也許會被槍斃死在大樓的頂層,也許被扔到太平洋裏喂鯊魚,也許被流放垃圾場撿垃圾,也許被綁在柱子上被禿鹫吃了,也許被泥石流埋了……然後我坐在卧室裏錯過一段驚險的時光,我再也不會遇到這樣一個極端好笑的人,最後無聊的日複一日,日複一日……忽然,我有一種很叛變的想法,那種炸掉公寓的想法,炸掉普通無聊的生活。
路易斯從卧室探出頭,欲言又止。我先說:“路易斯,我改注意了,我要加入你。”路易斯擡眉毛,有些驚喜:“其實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刮胡刀。”我轉過身,捂住臉。
路易斯的計劃是這樣的,我們帶上油漆去在它家大門上畫一個……(某器官)以表示路易斯的憤怒,雖然這麽做不太可靠,但路易斯勸說我會很有意思。于是有一個周一的晚上,我和路易斯穿着黑色的衣服躲在政客別墅的附近,大概晚上十二點時候,真的沒人在附近。我們拎着油漆桶,現在別墅前兜轉了5分鐘,沒有保镖。但路易斯叫我先去畫,他在別墅的一個窗前站了幾分鐘,還賊兮兮的拍了照。後來,他回來,路易斯和我就一起畫那個圖案,我問他:“為什麽穿黑衣服?”“你管這個幹什麽。”
“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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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好看?”路易斯沒辦法回答我,就我所知路易斯荒誕的無可救藥。“為什麽你要問我黑色呢,就是個顏色而已。”“诶……因為這件衣服淋上油漆不好洗。”我說,身上的這件的确不好洗。路易斯垂下手,把刷子扔在地上:“你扔了不就好?”
我舍不得,我沒說。“啊?”
“我說,你扔了。”說着,路易斯撿起刷子在我的後背蹭了一下。“幹!”我停下手上的活兒。“你幹嘛?你瘋了?”“對!”路易斯就是這麽不要臉,說着他又畫了我的衣服一下,我忍無可忍推開路易斯:“這很髒!”路易斯可以很單純,也可以很暴露。
“對!我們是上帝之子。”“什麽?”我用手擦下後背的油漆痕跡,聽到路易斯說不由擡頭,他總是說些奇怪的。“上帝痛恨我們,因為我們都壞透了!”他說,聲音愈發大起來。我趕緊拉住他讓他小聲,路易斯拍開我的手:“我們瘋了嗎?不是呀!別人才是瘋子,他們和上帝一樣痛恨我們、惡心我們。”他說什麽,我很不了解,但我必須讓路易斯小聲。“路易斯,閉嘴,有人要來了!”我捂住他的嘴,路易斯又一次推開我,他很暴力的拎住我的領子,把我擒在畫着……的牆上:“看着我,我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