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我教訓了他們一頓,不過沒殺,你不會不高興吧?”
“不,我一點也不高興!”
翡翠腿一蹬,打算起身,關山越連忙問:“你要幹什麽?”
他回答:“你不是不高興嗎?我現在找珊瑚他們幫忙,一舉幹掉關于楚那群人!”
“不是不是!你襲擊關于楚然後連累我被抓,這件事讓我很不爽!”
翡翠聽他這樣說,又坐了下來,靠近關山越的臉,問:“那怎樣才能讓你爽呢?要不要叫珊瑚來呢?他最擅長讓、人、爽。”
近距離看着這張臉,簡直就像照鏡子一樣,但又是有點不同的,至少他不會露出這樣色氣滿滿的表情。
關山越臉一紅,伸手推開他,“不必了,你離我遠點。”
翡翠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就在關山越以為他要做什麽的時候,服務生端着甜點過來了。
翡翠眼一亮,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将幾份甜點一一擺在自己的面前,左右開弓,大吃特吃。
關山越松了口氣,暗嘆,真是吃貨!
“你要不要一點?”翡翠忽然停下問,“哪一種都可以喲,但是只能給你四分之一。”
他的聲音帶着假裝的大方,其中明顯的舍不得關山越一聽就明白了,再說這樣奇怪的氣氛,關山越一點也不想吃東西,于是搖了搖頭。
翡翠松了一口氣,繼續吃。
用得着這麽誇張麽!是多喜歡甜點啊!關山越暗想。
他不知道的是,翡翠從來不會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任何一個人,要是琥珀那幾人聽見翡翠說要食物給別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關山越見他吃得開心,心思活絡,想了想問,“你要帶我去哪?”
翡翠頭也不擡,回道:“沒打算帶你去哪。”
關山越追問:“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就是想看看你。”
關山越站起身:“看看我?為什麽要看看我?”
翡翠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他舔幹淨唇角的奶油,喝着摩卡,好整以暇問:“如果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跟你關系匪淺,身體幾乎一模一樣,你會不會想去看看他呢?”
“關系匪淺?”關山越迅速抓住了關鍵詞,“我們是什麽關系?”
“嗯?你想知道?”翡翠苦惱地皺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是不行呢,雖然我一看你就覺得特別順眼,但是琥珀警告過我不能告訴你的喲。”
“好,那琥珀又是誰?”
“琥珀就是——”他頓了頓,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琥珀呀。”
關山越頓時覺得很心塞,他狠狠地深呼吸了一口,壓抑道:“那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來見我一面,為了送所謂的見面禮,你打傷了這麽多人?”
“是的喲。”
關山越從卡座上跨出去,冷冷道:“我不需要這種見面禮。”話音一落,就打算離開。
翡翠伸出腿攔住他,“等一下,我沒帶錢,你要是走了,誰付錢?”
關山越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刷盤子抵債好了!”
“不,我可不會刷盤子。”翡翠慢悠悠地回道,“我會把向我要錢的人殺掉。”
關山越驟然回頭,對上翡翠的視線,那雙與他如出一撤的淺棕色眼瞳中,沒有絲毫暖意,冰冷黑暗,充斥惡意與殺氣。
他說的是真的。關山越毫不懷疑,這個翡翠真的會因為沒錢付賬就殺了老板!
關山越不得不将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
“啦啦啦~啦啦~嗒嗒嗒……”翡翠心情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調子,将盤子裏的奶油和楓糖舔光。
關山越的普聯發出一聲聲震動,他低頭悄悄看了一眼,是拉維提亞的通訊請求。
翡翠的聽覺十分靈敏,探過頭,看了他手腕的普聯一眼,滿不在乎道:“你随意。”
關山越心一橫,接通了通訊。
拉維提亞一看到他就連忙問:“殿下,您沒事吧?我在練武館——”
聲音戛然而止。
翡翠擡起頭,朝他笑眯眯地打了一個招呼,故意露出可憐可愛的表情,撒嬌般地叫了一聲,“拉維提亞~”
拉維提亞臉上血色盡消,他僵着脖子把視線在關山越與翡翠之間轉了轉,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認錯了殿下!
這個事實像是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将他劈得頭皮發麻,魂不附體。
關山越本來想解釋一番,卻沒想到拉維提亞見到翡翠的反應這麽大,簡直就是五雷轟頂,末日降臨的表情!
“你怎麽了,拉維提亞?”關山越問。
“我,我,我……”拉維提亞連說了幾個我字,都沒把話說出口,最後毅然朝關山越單膝跪下,低頭請罪,“請殿下責罰我吧!”
他這個樣子不得不讓關山越多想。
之前拉維提亞與聖殿老師的對話被關山越聽得一清二楚後,拉維提亞表示一定會給關山越一個清楚的解釋,只是現在走不開,待帝位争奪戰結束後,就會親自回聖殿了結往事,再回到關山越身邊。
但這畢竟是一個梗留在關山越心上,如今又一次見到拉維提亞如此反常的表現,不禁讓關山越懷疑翡翠也是聖殿的人。
翡翠略有所覺地朝關山越看去,無辜地說,“別誤會,我和你的拉維提亞可沒有任何關系。”
關山越沒理他,而是問拉維提亞:“怎麽回事?”
拉維提亞擡起頭,愧疚地看着關山越道,“我竟然将他錯認成您!作為大地騎士,認錯自己的禦主簡直不可原諒!我,我——”
他的聲音帶上了哽咽,有些繼續不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關山越松了口氣,靠近拉維提亞,朝他伸出手,道:“拉維提亞,我原諒你,起來吧。”
“可是——”
“沒有可是!”關山越嚴肅道,“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作為禦主,我原諒你。”
的确,翡翠模仿關山越的表情與眼神時,不要說拉維提亞,就算是關山越自己也很難辨別他與自己的區別。
拉維提亞聽話地站起來,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欺騙者,然後溫聲問:“殿下,您在哪裏?我去接您。”
關山越一看他那眼神哪敢讓他來接,就怕他來了,先和翡翠打得人仰馬翻!
這關山越可真誤會拉維提亞了,雖然拉維提亞現在壓抑着滿腔的怒火,非常想将欺騙者挫骨揚灰,但他還是會以小王子的安全與意願為行動準則,絕對不會違背小王子的命令,擅自行動的。
關山越卻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大的約束力,只是對拉維提亞說:“不,你先去皇宮等我,等會我會回宮。”
拉維提亞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這樣,我讓光誓來接我,可以吧?”關山越想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單獨和這個翡翠在一起,實在太危險,權衡了一下,決定先讓拉維提亞和公主說明一下情況,然後讓光誓過來,這是最合理的方式了。
他找了個翡翠看不見的角度,在普聯上迅速輸入了一段話,簡要地說明了他的情況,以及這個翡翠的目的。
拉維提亞朝他眨了眨眼睛,表示收到,然後結束了通訊,虛拟人像驟然消失。
關山越嘆了口氣,見面禮什麽的,這個理由一聽就不正經,也不知道關慕旒和關于楚會不會相信?
“光誓?”翡翠擡起頭,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在和那個瘋子談戀愛?”
關山越臉一紅,立刻反駁:“你亂說什麽!”
“我知道的喲。”翡翠撇了撇嘴,湊近他,“他一直在找你,說起來,珊瑚看他長得不錯,還騙過他,然後——”
然後?然後怎麽了?關山越被勾起了好奇心。
翡翠攤開手,“然後我就不知道了喲,不過珊瑚那段時間可是消失了一個多月才回來的。”
翡翠故意說得暧昧不清,卻不想關山越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吃醋生氣對海妖産生猜忌,而是問:“珊瑚又是什麽人?”
“你的問題還真多呢。”翡翠歪了歪頭,決定趁火打劫,“回答你也是可以的喲,但是你要請我吃東西。”
關山越自然答應,“好。”
翡翠探出鮮紅的舌尖,邪氣凜然地說:“你知道我要你請什麽嗎?”
關山越:“想吃什麽都可以。”
翡翠:“我要吃人、肉~”
關山越:“好的,我去皇家醫學院給你弄一點來,你要什麽樣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翡翠眼一沉,不滿道:“我要吃剛從活人身上割下來的,鮮血淋漓的肉~”
“……”關山越起身就走,“算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再見!”
“诶诶诶?”翡翠拉住他的胳膊,“別走呀,我是開玩笑的,人肉……這麽難吃的東西我才沒胃口呢。”
關山越甩開他的手,道:“光誓已經來了,我要離開了。”
“瘋子來了?”翡翠左顧右盼地一番,疑惑問,“在哪裏?”
關山越笑了一聲,沒回答,他看見甜品店裏放在窗臺的裝飾魚缸裏,有一只海螺已經爬出來了,正用吸盤努力地在地上移動,企圖爬到他這邊來。
光誓已經知道他在哪,趕過來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翡翠見他不回答,便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小海螺。
“不知道,這個的味道怎麽樣?”他将吃完的盤子往前一推,把小海螺拿到桌子上。
關山越沒管他,招呼服務生過來,付了賬後,對翡翠說:“你應該不想和光誓交手吧?把海螺放回去,然後離開。”
翡翠置若罔聞,只顧着把小海螺的肉從殼裏拉出來。
卧槽,他還真要吃!關山越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将肉拉出來,然後想,海妖那家夥已經撤離精神波了吧?
不然來了,還不把這家夥打死!
“越越!”
說曹操曹操就到,關山越一扭頭,海妖正一臉驚怒交加的表情站在門口。
26.圖謀不軌
翡翠偏過頭,足足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翻身就跳了出去,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一秒鐘。
關山越:“……”
海妖又怒又氣地走過來,陰森森地說:“要不是他長了那張臉,我真要手撕了他!”
關山越:“你和他有仇?”
“他企圖騙我!”海妖一臉憤怒,“他還想對你圖謀不軌!”
關山越覺得心情有點沉重,在認識海妖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他已經無數次被圖謀不軌……
在海妖的眼中,所有靠近他的男人女人都對他有企圖!所有與他有點關系的人都是情敵!
包括了可能成為忠犬攻的拉維提亞、可能想玩姐弟禁戀的關慕旒、可能成為甜蜜小秘書的碧翠絲、可能想師生戀的愛麗絲、可能相殺着就變相愛的關于楚、可能暗搓搓計劃着成為王子妃的安菲爾、說不定會夜襲的室友等等……
關山越很懷疑,他上岸的這些年都學了什麽東西?想象力都可以去寫家庭狗血倫理劇了!
“你想得太多了。”關山越迎面走出去,路過海妖身邊時,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走吧,去皇宮。”
當關山越和海妖抵達皇宮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那。
海妖發現關山越一進去,第一眼看的不是關慕旒也不是拉維提亞,而是一個穿着時尚套裝的女人。
那女人有着清麗絕俗的五官,白皙如玉的皮膚,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頭及腰的順直黑發。
海妖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關山越拒絕他的理由是——喜歡黑長直的女孩。
關山越有些驚喜,微微笑道:“玉歌音,你怎麽來了?”
玉歌音朝他笑着點了點頭。
關慕旒解釋道:“是我請她過來的,阿越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
“哼。”海妖眯着眼睛,陰沉沉地盯着玉歌音,一點也不覺得這個人有哪點比得上自己了。
黑長直什麽的……越越不可能永遠是這種審美!
關山越與海妖入座,關慕旒之前已經見過海妖,對他的身份也略有了解,在一番調查之後,鑒于海妖強大的破壞力與戰鬥力,她不得不任由海妖留在關山越身邊。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有了另一種想法。
海妖略有所覺,把視線轉向關慕旒,極其俊美也極其鋒利冷漠的面龐威壓十足,眼神有種兇獸般的危險,關慕旒表面不顯,心裏卻反射性地繃緊了神經。
關山越手伸到桌子下,悄悄搗了搗海妖的腰。
海妖咻地收回視線,偏過臉看他。
“怎麽了,越越?”海妖低聲問。
關山越以拳抵唇,輕聲咳了一下,道:“還是盡快開始吧,慕旒。十二點之前,我必須趕回寝室。”
“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會出現,他将以虛拟投影的方式來參加會議。”
關慕旒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物投影,那人竟然是關于楚!
關于楚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但新增的皮外傷還未痊愈,右手抱着厚厚的紗布,顯得很嚴重的樣子。
關于楚半躺在沙發上,眉目淡淡,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關山越一眼,朝關慕旒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交代?”
“當然不是。”關慕旒朝碧翠絲使了個眼色,“你先看看我這段時間查到的線索。”
碧翠絲打開一面虛拟屏,上面分條分表列出了翡翠出現的時間地點,使用的攻擊方式,以及最後出現的地點,還有一些特別的分析。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不過三個小時,能夠找出這麽多線索,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尤其是攻擊方式的分析。
“翡翠”關于楚皺眉,“這是代號吧?”
“不清楚。”關慕旒搖頭,她已經發動自己的情報網去找有關此人的信息,代號翡翠的殺手、黑客、特工倒是找到幾個,但一對比明顯不是襲擊關于楚的少年。
“就這樣?”關于楚露出一絲嘲諷之色,诘問道:“就這些東西?你要我怎麽相信襲擊我的人不是關山越呢?”
關慕旒不在意他的挑釁,淡淡道:“關于這一點,歌音可以解釋。”
衆人将視線集中到玉歌音身上,她朝衆人點了點頭,開口道:“王子殿下是一名元素師,關于楚閣下,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關于楚冷笑了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而我發現,關于楚閣下及其專屬騎士的病房裏遺留下來的元素波動顯示,曾經活躍過的是金屬元素,主要是鐵銅鋅元素。可是——”
她頓了頓,繼續道:“王子殿下的契合元素是氫氧,也就是說殿下是不可能操縱金屬元素來攻擊你們的。”
關于楚看着她,沒有說話,眼神中隐隐約約露出不一樣的情緒。
玉歌音卻很是淡定地問:“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哈。”關于楚忽然冷嘲一聲,輕蔑地盯着她,語氣刻薄地說,“玉歌音,你是關山越的未婚妻,我怎麽知道你沒有為了維護他在說謊呢?”
未、婚、妻!
這三個字像火星子一下子濺進海妖熱油滾燙的腦子裏,他的眼睛剎那間從淺藍色變成銀灰的豎瞳,光滑如玉的臉頰與脖頸,隐隐浮現出硬質的鱗片。
海妖突然□□的氣勢不僅将坐在他身邊的關山越吓了一跳,在座的所有人都驚得渾身一顫,齊齊把目光轉向海妖。
拉維提亞刷地起身,拔劍,飒英第一時間擋在關慕旒面前,警惕地盯着海妖。
關山越連忙抓住海妖的手,厲聲問道:“光誓!你要幹什麽?”
海妖反手攥住他的手,冷冷問:“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喜歡她?你想要和她在一起?”
關山越連忙說:“不不不,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其實,他還真的挺喜歡玉歌音的……QAQ海妖情緒稍定,“真的?”
關山越不得不憂傷地回道:“是真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海妖臉上的鱗片消退,眼睛也慢慢恢複成淺藍色,語氣也緩和了很多,“那未婚妻又是怎麽回事?”
“是先帝指婚。”關慕旒緩過神,解釋道,“到了适婚年齡,若是雙方都未找到意中人,那麽他們才會結婚,如果各自有了愛人,婚約就會取消。”
皇室婚約當然不會這麽兒戲,這只是關慕旒編出來安撫海妖的,但海妖卻沒有懷疑,頓時放心了很多,情緒恢複如常,并且非常有自信地想:越越的意中人一定會是我,到時候要結婚也是我和越越結婚!
見海妖終于恢複如常,關山越松了口氣,朝衆人幹巴巴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請繼續吧。”
玉歌音覺得自己真是無辜,還沒做什麽呢,就被人用兇獸般的眼神盯着,簡直如芒在背!
“哼,真是鬧劇。”關于楚冷喝一聲。
關慕旒也沒想到海妖知道關山越有未婚妻情緒會這麽激動,簡直就是一顆不穩定的核彈!這樣的人放在關山越身邊真的好嗎?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然而一擡眼,見海妖對關山越粘黏甜蜜的态度,不得不相信這顆核彈還是控制開關的,只要關山越能夠一直控制他,那麽他就是關山越最強大的助力。
“我們繼續。”關慕旒揉了揉額頭,聲音中有幾分疲倦,“關于楚,如果你不相信歌音的話,我可以請皇家軍事大學元素系的教授來鑒定。我也派了人追擊翡翠,你從旁協助,得到第一手資料,如何?”
關于楚道:“不必了,是不是他幹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那你還——”
“關山越,你等着吧。”關于楚沉着眼眸,聲音陰冷刻骨,“所有的賬我會一起算。月底的帝位争奪戰,我會準時出戰,希望你也不要臨陣脫逃。”
關山越亦正色回道:“當然,我會全力以赴打——”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的身影咻地消失了。
關山越:“……”敢不敢讓人把話說完!
關于楚消失後,關慕旒又簡單地交代了一些事情,都是關于關山越這一個月的訓練,以及拉維提亞的職責。
簡短的會議結束後,關慕旒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關山越。
“騎士之戰有五輪,你現在只有大地騎士,對嗎?”關慕旒問。
一提到這個,關山越就心塞,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恹恹的。
他一戰都不想輸。
關慕旒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為你準備了最強的天空騎士。”
最強的、天空騎士?
關山越眼睛一亮,“是誰?”
關慕旒不留痕跡地看了眼海妖,笑道:“給你個驚喜,明天我會告訴你,把晚上的時間留出來。”
關山越回到寝室時,已經十點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柯因從自己的卧室探出頭,意味深長地盯着他,輕飄飄地問:“啊,又出去自習了?”
關山越一邊從冰箱拿出一罐水果牛奶,一邊回道:“今天沒有自習,有點事。對了,我作業還沒做完,明天要交?”
柯因驚奇道:“你居然還會做作業?”
關山越:“我做作業很奇怪嗎?”
“比安菲爾不化妝還奇怪!”柯因感慨道,“我一直以為你是有錢浪蕩子,從來不關心學習這事呢。”
關山越:“……你怎麽會産生這種想法?”
柯因呵呵一笑,不說話了。
“對了,你知道安菲爾出了什麽事嗎?”關山越回想起這兩天她對自己的态度,怎麽都覺得奇怪,“她好像有點奇怪。”
柯因又一次驚奇了,“你居然還會關心室友?”
關山越反問:“為什麽我不會關心室友?”
“我一直以為你連我叫什麽都不知道。”
關山越挑眉,他的性格沒這麽惡劣吧?想了想,他回道:“柯南·道爾,我沒說錯吧。”
“不,”柯因身上籠罩着濃濃的郁氣,他從房間裏拿出自己的論文貼到關山越眼前,“看清楚了,我叫柯因·道爾。”
關山越臉一紅,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柯因,柯因對吧,我記住了!”
“咔噠!”
門被人重重推開,二人眼一擡,只見安菲爾拎着精美的包裝袋,噠噠噠地踩着高跟鞋回來了。
鑒于她之前維護過自己,關山越擡手朝她打了個招呼,柯因·道爾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哪知安菲爾像是沒看到客廳裏的二人似的,目不斜視,把小皮鞋一甩,穿着拖鞋進了自己的卧室,咣當一聲重重帶上門。
“呃……”關山越轉頭問柯因,“你知道她怎麽了嗎?她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柯因露出嘲諷臉,道:“這件事連我都知道,只有你這種大忙人才一無所知吧。”
他壓低了聲音,道:“據說,前兩天安菲爾遇到一個很強的元素師吃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腦子出了問題,部分記憶丢失。聽說,現在有一個外校的男生纏上她了,想要和她玩失憶梗的虐戀情深呢。”
關山越滿頭黑線,說:“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呢。”
柯因自豪地一笑,“那是,我家是輿論新聞業的精英。不過呢,既然老天給了我元素師的天賦,我就要成為最強的兵器制造師!”
關山越應景地鼓了鼓掌,“好志向!”
柯因斜瞥了他一眼,道:“所以說,你不要帶壞我哦。我去學習了,不要來打擾我。”
關山越:“……”
他看起來很像壞學生嗎?
關山越喝完了牛奶,對準垃圾桶随手一扔,這次運氣好,居然正中。他心情愉快地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卻沒發現窗臺魚缸裏的藍環章魚已經不見了。
開了臺燈的卧室裏,十分幽暗,一個人影正背靠着牆,靜靜坐在地板上,貼着裏邊的床沿露出一點黑色的發頂。在關山越轉身去浴室那一刻,藏在床與牆夾縫之間的人伸出半個頭,露出眼睛,隐在陰暗裏盯着他的後背。
浴室裏熱氣氤氲,溫熱的水流順着光滑無瑕的身體流淌,沖幹淨上面殘留的乳白色泡沫。
關山越仰起頭,濕淋淋的黑發全部捋到耳後,臉頰被熱氣蒸得粉紅,半閉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将要凝固的琥珀,又像是馬上就是融化的蜜糖,仿佛下一秒就會流出淺金黃色的蜜來。
他的身體不再像剛醒來時那樣單薄幹瘦,已經有了點肌肉的輪廓,因為每天鍛煉,他的腹部開始變得平滑柔韌,雖然沒有大塊的肌肉,但是微硬的手感非常美好。
即使皮膚很白,但整個人仍有種蓬勃的青春活力。
沖洗幹淨後,關山越踏進浴缸,舒舒服服的躺下,将整個人浸泡在溫暖的水中。
身體越來越放松,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升起高溫,一股熱流快速地湧到下身,幹淨稚嫩的那處慢慢在水中擡起頭。
關山越眯着眼睛,沒有掙紮地握上去,緩緩撸動起來。
他的神情與平時完全不同,充斥着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的色。氣與性感,可愛純美的臉勾勒出濃重的線條,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暗藏着濃濃的攻擊感。
這種突變的氣質,是純雄性的,不帶一絲女氣,純粹的屬于男人的性感。
關山越的目光透出重重水霧,迷蒙地往前看着,突然他隐約從馬桶內看見一個藍色的小東西爬上來,幾秒後,那小東西爬到了馬桶壁上,然後一動不動了,仿佛在看他。
關山越心裏一驚,身下射了出來,白色的濁液一部分粘在手心,一部分飄在水面上。
他脫力地躺在浴缸裏,沒力氣弄那小東西,只能拿眼睛不遠不近地看着它。
是那只海妖送他的藍環章魚!
這只小章魚是混種,不僅毒性更強,生存能力也是非常強悍,被人從魚缸裏倒進馬桶沖進下水道,還能锲而不舍地爬出來。
它從馬桶壁上爬下來,又爬到洗手臺,扭開水龍頭将自己沖了沖之後,開始往浴缸進軍。
這樣高智商的表現,要是關山越還猜不出現在控制小章魚的精神波屬于誰,他就是傻子了!
海妖那家夥!
27.情人節番外
這是很久以後在一起的事情。
早上醒來時,關山越沒有睜眼。
因為他感覺到身邊的人在被窩裏動來動去,一聲聲地低喚着他的名字,嗓音極其粘黏低沉,帶着半睡半醒間的沙啞與朦胧。
這個時候醒來,就是等着被壓倒。
關山越耐心地等了一會,直到海妖低喘着将濁液噴到他的大腿上,他才掐着時間睜開了眼睛。
海妖欲求不滿地盯着他,低喚道:“越越。”
“起床,別磨蹭了。”關山越把他的手從腰上挪開,“今天是情人節,你不是要浪漫的約會嗎?”
海妖意有所指地說:“我覺得一天都在床上就是很浪漫的約會。”
關山越非常冷酷地說:“既然這樣,你在床上浪漫地呆一天吧,我起來。”
“好好好,我起來。”海妖翻身起來,大咧咧地赤着身子,從衣櫃裏找了一會,突然轉過頭來,對關山越道:“越越,你看見我那條淺灰色的褲子了嗎?”
關山越一邊拿紙巾把腿擦幹淨,一邊說:“不是在衣櫃嗎?”
海妖攤開手,急躁地說:“可是我找不到!”
關山越:“那你換條褲子。”
“不行!”海妖立刻反對,“那是我特意買的情侶裝!怎麽能換!”
“情侶裝?”關山越看了看自己的一套米白格子衣,怎麽都不覺得和那套淺灰的像情侶裝。
“你讓開。”關山越迅速穿好衣服,走到衣櫃邊,把海妖推到一邊,“我來找,你先把內褲穿上,行不?”
那玩意晃來晃去,也不嫌招眼。
海妖站在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關山越在偌大的衣櫃裏翻了兩下,就發現了那條淺灰的褲子,他一拿起來,下面露出了一個絲帶打出的蝴蝶結,還是粉色的。
關山越扯着蝴蝶結,拎出來一個白色的禮物盒。
關山越轉過頭,在海妖眼前晃了晃盒子,笑問,“這是什麽?”
“禮物。”海妖斜靠着衣櫃門,眨了眨眼睛,“驚不驚喜?”
“驚喜驚喜。”關山越把禮物盒放到桌上,将褲子遞給他,“快把衣服穿上。”
海妖湊近他,語氣十分興奮:“快打開看看。”
一聽他這個語氣,關山越心裏開始有些忐忑與期待,海妖每次送的禮物都不同尋常,前年情人節送的是黑色珊瑚、端午節送的是黃唇魚餡的粽子、生日送的是拳頭大的粉珍珠雕刻出來的海妖像、中秋節送的是不知名海魚餡的月餅、聖誕節送的是他的頭發編織的手鏈……
甚至扮過女裝,把自己當成禮物什麽的……
不知道今年送的又是什麽?
關山越在海妖期待的眼神中解開蝴蝶結,打開盒子。
他一愣,白色盒子的裏面還有一個稍小一些的精致禮盒。
再打開,裏面又是一個更小一些的盒子。
關山越再打開,小盒子裏面還是小盒子。
“禮物就是盒子?”關山越似笑非笑地看着海妖,問。
海妖不慌不忙道:“越越,你別急,一直打開就是了。”
關山越一層層打開,一共打開了十二個盒子,才看到了真正的禮物。
“這是什麽?”關山越把那東西拿起來,對着燈光看。
這是一片橢圓形薄片,兩個硬幣大小,呈半透明淺青色,有自然纖細的美麗花紋,光滑冰涼,有種玉石的質感,中間被穿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孔。
海妖幹脆利落地回答:“是我的鱗片!”
關山越手一抖,差點把鱗片弄掉下去。他記得海妖說過,除了成年時的那次換鱗,海妖的鱗片是難弄下來的,強行弄下不僅會帶下來一大片血肉,鱗片的再生也會極其緩慢,給身體帶來極大的痛苦。
海妖以前不是沒想過要把鱗片拽下來給關山越當禮物,但是疼得嗷嗷叫,實在受不了只能作罷。
“光誓,你把傷口給我看看。”關山越嚴肅道,“不是跟你說過,不許自殘嗎!”
海妖連連躲避,“沒有傷口,這是我用特殊方法弄下來的,一點也不疼,真的。”
關山越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看着他。
“不要擔心,來,笑一笑。”海妖捏着關山越的臉頰往兩邊扯,關山越被他氣笑了,見他活蹦亂跳,又想到他早上興致昂揚的身體,便放下心。
“不要鬧了,都快九點了。”關山越打掉他的手,“這鱗片我放哪?”
見他不再追問,海妖悄悄舒了口氣,道:“放身體裏。”
關山越眼微眯,“放哪?”
“身體裏。”
關山越:“呵呵。”
海妖拉住他,一本正經道:“越越,你太污了!我說的放到身體裏,又不是放到那裏。”
他污?關山越簡直心累,平時锲而不舍要玩女裝play、泳池play、觸手paly的人是誰?是誰!
“越越。”海妖突然将他壓在桌上,撩開他的衣領,把扣子一粒一粒地解開。
關山越握住胸前的手,挑眉問,“你幹嘛?”
海妖正經道:“幫你戴上。”他指了指關山越的左胸,“要放到這裏。”
關山越心裏顫巍巍,問:“怎麽帶?”
“就是這樣帶。”
海妖說着,把那枚穿了孔的鱗片拿過來,貼着關山越的左胸,剛好讓還未立起的乳首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