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羅恩不知道自己會撞見這樣的場景。
就像說好了似的,當小太刀帶着星華離開,蝴蝶君和梅梅便形成了小團體,聚到一旁去說悄悄話。
羅恩覺得自己像是被排擠一樣,這對當久了團體內領頭羊的他感到非常不習慣……應該說,從他被小太刀救回來,和他們走在一起之後,他就沒有感到習慣一秒鐘。
但是不跟着小太刀,失去獵犬身分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煩躁壓垮了羅恩,森玉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于是他靜靜的離開,然後在他們休憩的地點四處游晃,直到他發現了森玉口中所說的水源。
羅恩在犬碑裏已經待好幾天了,身上髒得要命,他原先打算替自己稍微清洗一下,卻在接近泉池旁撞見了膩在一起的星華和小太刀。
——小太刀和星華在水池邊到底在做些什麽?
羅恩瞪大眼,他一直都知道小太刀和星華的互動特別親密,可是卻不知道他們親密的程度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那不該是主人和寵物間該有的行為。
羅恩看着在微微火光中晃動的人影,小太刀正赤裸的坐在星華身上,上下晃動,那應該是只會發生在種犬與種犬之間。連賞玩犬都不會和主人産生的行為。
為什麽小太刀這樣的獵犬,會和星華……
羅恩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在樹林之間,透過微光觀察遠處的兩人。
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也幾乎能聽到小太刀的呼吸聲,小太刀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聽得他渾身起了顫栗。
這樣的小太刀太異常了,讓羅恩感到——
“這真是太惡心了。”
男人冷淡的聲音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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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回過頭,森玉不知何時接近,他從樹林間出現,就站在他面前。
“你是這麽想的嗎?”森玉攤手羅恩并沒有做任何表示。
森玉笑了笑,越過羅恩向外看去,“要知道,偷窺不是個很好的行為。”
“我沒有在偷窺!”羅恩有些惱羞成怒。
森玉歪歪腦袋。顯然沒有相信羅恩的說詞,他一個箭步上前,手掌一瞬間撫過羅恩的胯間,“說沒偷窺這裏卻有了反應?”
這動作讓羅恩覺得被冒犯了,他下意識的就要抓住對方先來一頓痛揍,卻被森玉反手鉗制住,将他重重的壓在樹上。
羅恩整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幽的才把話說清楚:“我沒有……偷窺……也沒有……起什麽反應!”
“是嗎?”森玉只是發出質疑的聲音,卻沒有繼續追問,也不讓羅恩繼續反駁,他壓着他,然後向外看了眼,“我就覺得他們兩個很不對勁,沒有主人和獵犬會如此親密的,更不用說他們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你知道這事多久了?”
羅恩沉默着,他知道自己越掙紮只會引起對方更加用力的絞鎖,于是他只能試圖放松身體,示意對方跟着放松他的鉗制,但森玉沒有如他所頗,纏在他身上的力道只是讓他臉色越發的難看。
最後,羅恩不得不妥協,乖乖回答:“我剛剛才知道的!”
“嗯……”森玉的語氣裏仍是帶着讨厭的質疑,下一秒,他又得寸進尺的問了:“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羅恩覺得對方根本是故意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要不要回答的選擇權。
“你和小太刀很熟嗎?”
羅恩抿緊嘴唇,只能回答對方的問題:“認識。”但絕對不熟。
“因為曾經是同一訓練場的獵犬對吧?那小太刀的能力如何?”
如果是在獅子圈的競賽前,有任何人問他這個問題,羅恩肯定會将小太刀批評得一無是處。可是經過了那場競賽,還有犬碑的事,羅恩只能低垂着眼眸,不甘願的回答:“你已經看到他在犬碑時的所作所為了,這退不夠明确嗎?”
嗯……确實足夠明确了。森玉心想。
“不過他是只對Org很忠心的獵犬對吧?”
“對Org忠心?”羅恩可不這麽認為,想當初在黑水道時,可沒有AI敢把小太刀單獨和Org放在一起,供Org鑒賞的。
“不……他只是對那個叫星華的Org比較特別,我不知道星華究竟對他做了什麽,才讓他……”
“所以說,沒有了那個Org,也許小太刀會願意聽別人的話?”
“聽話?不……你在想什麽?那家夥根本不會聽任何人的話。”羅恩覺得可笑地搖了搖頭,接着他不解的皺起眉頭,“慢着,你問這些究競想做什麽?你想拉攏小太刀嗎?”
“我們是旅犬,憎惡Org的旅犬,可以的話,我是這麽想的沒錯,我想拉攏小太刀。”森玉大方承認,終于放松了對羅恩的鉗制。
羅恩不悅的活動手腕和頸部,忿忿的瞪着對方,然而森玉依然笑着,他解釋道:“如果能将小太刀帶入旅犬堆中,他一定會是一大助力。”
“助力?你們旅犬不過就是一群流浪的棄犬。逃都來不及了,要什麽助力?”羅恩他們從前就被灌輸着這樣的觀念,那些流浪在外的野犬,不過就是些劣質的、被主人舍棄的輸家。
而他現在也是他們從前嘴裏喊着的輸家。思及此,羅恩不禁有些頹喪,森玉把對方這一幕看進了眼底。
有些刻意暗示般的,森玉低聲道:“我們有我們的目的,在你下定決心正式加入我們之前,我還不打算跟你說。”
“你認為我會加入你們?”羅恩不知道對方怎麽會這麽想,他根本沒開口提過……
然後,在看到森玉戲谵的表情後,羅恩忽然明白了森玉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和小太刀不一樣。你是只棄犬,你并沒有選擇。”森玉挑眉,“難不成你認為你能加入他們其中,或一個人在這個星球存活下去?”
羅恩沉默了,有些憤怒的瞪着森玉。
“省點力氣生氣吧,從你和他們相處的狀況,就知道你不是和他們一夥的,也沒可能和他們成為一夥,這是為什麽我會這麽說的原因。”森玉一臉自信,而他确實也說到了重點。
羅恩不可能加入小太刀他們其中,而若是選擇自己獨行,最後絕對是死路一條。
緊咬嘴唇,羅恩決定先還談這個話題,把重心移回小太刀身上,“所以你打算怎麽辦,除掉星華直接拉攏小太刀?這是不可能的,小太刀和星華身上還有契約關系存在!”
“只要除掉就好了。”
“你以為契約能夠輕易除去嗎?”
森玉眯眯眼,他聳肩,在羅恩耳畔輕聲道:“我以為棄犬的專長就是知道如何被解除契約,金發的,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契約的痕跡!”
羅恩不作聲。被解除契約時,大概是他這生感到最恥辱的時刻,他并不想回想那一刻,自己敬仰的主人是如何将自己踩在腳下,然後将他視為榮耀象征的契約抽掉……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只要能用Org的血去……”
沉重的一聲短嗚從他們身後的樹木響起,整棵樹被震得微微搖晃,樹葉落了他們滿身。
森玉稍微挪了個角度,發現居然是小太刀的刀子插在樹幹上。
“是誰?”小太刀的聲音沙啞且低沉,似乎企圖要過來,但被他身下的人抱住了。
森玉擋着此刻有些慌張的羅恩,他點頭示意要羅恩安靜,兩人在一陣沉默後,森玉才拖着羅恩踩着輕緩的步伐離去。
森玉并沒有打算要攪和進小太刀和Org間的事,至少不是現在,小太刀并不是能夠理性而和平溝通的家夥,有些事情只能等待時機。
黑暗中的兩個陰影逐漸遠去,那讓小太刀十分不滿,掙紮着要爬起身。
“小太刀……”身子和小太刀一樣泛紅的星華,抓緊了在身上竄動的獵犬。
他就不懂,為什麽小太刀總能在這種時候破壞氣氛?星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一定是梅梅和蝴蝶君這兩個混蛋……唔!我要去揍他們。”小太刀輕輕咬着星華的耳垂,沖動地要起身,但最後還是又坐回去了。
硬物在體內搗鼓着,令小太刀的雙腿幾乎發軟,每當他撐起自己的臀部,星華的雙手又會緊緊的擁着他或掐按着他的大腿讓他坐好。
“呼嗯……”小太刀重重的葉息着,用手心抹着自己幾乎泛霧的雙眼。
“所以你打算用這種姿态,光溜溜的跑去找他們算帳?”星華低聲問,他用手指輕撫着小太刀的硬挺,很滿意對方随之而來的輕嘆。
“我不去就是了……”小太刀按住星華的手指,迫使他多施些力道。
小太刀總是喜歡他用重一點的力道對他,性子又急得要命,不過星華倒是覺得這點也挺可愛的,雖然相較之下他比較喜歡慢慢來,溫柔地對待小太刀。
“真乖。”星華親吻小太刀,而對方很快的便以粗魯而濃烈的熱吻回應。
星華擡高他的大腿,挺動腰部,想将自己再埋深一點。他喜歡小太刀因為興奮和緊張緊緊抱住自己的感覺。
“想射了嗎?”星華明白當小太刀的腰部緊繃時,表示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嗯……”然後小太刀就會央求他趕快讓他得到解放。
但說央求也不是這麽攏然,因為小太刀向來很少求人的。
小太刀擁着星華的頸子,抓着他的頭發,然後不停的啃吻他,腰杆擺動起來。每回當他想要結束和星華的熱吻時,看到對方紅腫的雙唇,還有因為自己微微擰起的眉頭,他就忍不住要繼續咬下去。
星華的雙眸流洩着瑰麗的綠光,小太刀對漂亮這個字眼沒概念,但他想,星華應該是非常漂亮的。
這麽漂亮的家夥,他才不會讓給其它人。
小太刀用雙腿緊緊夾着星華的腰杆,想将他融進體內,然後一輩子也不放開似的。
星華感到很滿足,所以當他發現他的手臂上的肌膚,在月光下再度開始産生了龜裂和剝落的現象時,他選擇暫時忽略。
* * *
星華和小太刀回來時,就是一副不是只有進食過的模樣。
蝴蝶君一邊替梅梅将頭發上的水撥幹,一邊不停的對他們兩人大翻特翻白眼。
看小太刀那副懶洋洋、而帶紅暈的模樣,就能知道他們剛才到底還做了哪些事,更別提星華整個頸子、甚至是臉上都有被吸吮過的吻痕了。
雖然森玉和羅恩現在等于和他們是一塊走的,但蝴蝶君不信任他們,所以一路上還是多次提醒過星華和小太刀,不要過度暴露他們的關系,畢竟小心一點還是好的。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這兩個家夥根本一點都沒有要隐瞞的意思。
小太刀倒是大方,一回來就窩到他和星華的位置上,居然還莫名其妙的狠狠瞪了蝴蝶君一眼。蝴蝶君跟着危險的眯起眼望了回去,但對方只是懶洋洋撇開視線,于是他只好把視線放到星華身上。
“別這樣,蝴蝶君,我們沒做什麽事。”星華微笑以對。
“真的沒有?”
“嗯……”星華沒有回答。蝴蝶君只看到他接着将袖子往下拉了拉,在掩飾什麽似的。
“我真是懶得跟你們說教了,總之下回找個再私密點的場所行嗎?要是被梅梅看到了怎麽辦?”蝴蝶君嘆氣。
“下次會注意的。”星華颔首,以為偷看到他和小太刀的果真是蝴蝶君和梅梅。
為了防十蝴蝶君繼續對自己說個不停,星華幹脆學小太刀先跑為妙,晃去和小太刀親呢的窩成了一團。
“你不覺得小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像人嗎?”梅梅忽然進出了一句,她用小手比劃着,“大了一點、高了一點的人?”
“Org的外型本來就很像人了。”
蝴蝶君說,一邊束起了梅梅的頭發。
“俺不是那個意思!俺是說他現在很像人……還有很像人!”梅梅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蝴蝶君是明白的,他只是想逗逗她。
蝴蝶君輕笑了聲,“像人嗎?我倒覺得他和小太刀比較像某種未知生物,不聽話的那種。”
“哈哈哈!”梅梅笑了起來。
蝴蝶君則是順道望去森玉和羅恩那處,兩人都規規矩矩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并沒有多作交談,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蝴蝶君希望他們之間的關系能夠維持此刻的狀況,直到他們順利離開這座病竈,然後找到一個能夠躲藏的地方……
不過究竟要躲多久,又能躲多久呢?蝴蝶君不禁思考起了這個問題,此外,他也很擔心星華的身體狀況。
蝴蝶君凝望着星華,對方仍是一臉沒事的在旁邊逗着小太刀。他搖頭輕嘆,時間晚了,大家也都累了,這不是個追着星華質問他身體狀況的時刻。
于是最後蝴蝶君選擇沉默,然後催促眼前已經在打盹的梅梅找個好位置睡覺去。
深夜接近清晨的時候,霧露很重,火光也不像先前這麽大,睡起來其實不太舒服,但累了一整天的大家都沒有起來,盡量休息。
小太刀趴在星華身上,原先睡得還算沉,但星華夜裏的小動作驚醒了他。
張開眼,小太刀沒有動作,靜靜的觀察着星華的動作。
星華用最輕的動作挪開小太刀,撐起自己的身體。小太刀發現星華掀起了袖子,正在觀察自己的手和手臂,然後又企圖掩飾。
小太刀可以感覺到星華的呼吸有些紊亂,身體甚至微微發顫着,但他卻裝作沒事般,拉好袖子後又将小太刀抱起想繼續躺下去休息。
小太刀沒有讓星華得還,他驀地擡頭,把星華壓在地上。
“你是怎麽回事?”小太刀抓着星華的手,“在藏什麽?”
“沒事,小太刀,睡吧,明天還要趕路。”星華故作鎮定的微笑着,他按下小太刀的手,小太刀卻緊緊抓着他不放。
小太刀炯亮的黑眼珠盯着他瞧,眉頭蹙攏,“你的臉……”
星華聽見小太刀喃喃着,下一秒,他就被用力按住。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太刀小聲低吼着,他的手指粗魯地抓住星華的臉,但并不算太大力。
他注意到了星華臉上的裂痕,仿佛陶瓷碎裂般的,細小的裂痕。
小太刀摸摸自己的臉,并沒有什麽異狀,可是星華臉上卻出現了這樣的傷痕。一開始小太刀以為是有誰傷害了星華,但星華一整夜都被自己壓着,有人接近他不可能不會注意到。
想起剛才星華一直在看自己手臂的這件事,小太刀一把拉過星華的手,強迫性的掀開他的衣袖。
“小太刀!”
星華他們拉扯的聲音,弄醒了本來就睡不太好的蝴蝶君。
“你什麽時候受傷的?”小太刀看到星華藏在衣袖下的手臂時,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星華手上和他的臉一樣,出現了詭異的龜裂,而且規模更加可觀,綿延的一路往手臂上延伸。
小太刀用手指輕碰那些龜裂的地方,有幾處剝落下來,裏頭并不是血肉,而足散發着淡淡綠光的翡翠物質。
小太刀看了自己的手,非常正常,并沒有主寵共連的效應産生。
“你最好和我解釋一下是怎麽回事?”
小太刀語氣裏隐含着怒氣,他将星華的袖子向下拉好,替他将手套戴上,深怕再剝落下任何一塊傷處。
“噓……噓,沒事的,小太刀。”
星華企圖要安撫小太刀,但從夜半就開始折磨他的隐隐疼痛忽然加劇,就像前些天忽然發作時的感覺一樣,只是更加的不适。
兩個眼窩疼痛得吓人,星華摸上自己的臉,他的幾塊皮膚在剝落。
“這樣還說沒事!”小太刀着急的瞪着星華,他發現星華的眼珠有種不自然的光芒流動,他整個人不對勁到極點,“怎麽了?”蝴蝶君起身關切。
他們的大動作鐵定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這是星華最不樂見的。
森玉和羅恩都坐起身子,紛紛往他們望來,唯一還在熟睡的只有梅梅。
小太刀拉起星華的袍帽,企圖想把他裏在衣服之中,但還是讓蝴蝶君看到了星華現在的模樣。
蝴蝶君驚訝得都要說不出話了,星華整張臉色慘白。臉上的龜裂處還透出了亮綠色的詭異光芒,而這種現象很像他曾經聽聞過的——Org的能源化現象。
可是有可能嗎?蝴蝶君想再确認,小太刀卻把星華緊緊的抱進了懷裏,一副誰都不能碰的模樣。
“小太刀……”蝴蝶君把手收了回來。
可是小太刀的臉色依舊凝重,他看着樹林之間,仿佛嗅到了什麽危險的氣味。
“太香了……”
“什麽?”小太刀突然的一句話讓蝴蝶君摸不着頭緒。
一旁的森玉和羅恩也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森玉忽然往火堆內繼續丢着柴火,企圖加大火勢,蝴蝶君覺得不對勁,他搖醒了梅梅。
“你太香了,有東西被引來了!”
沒有回應蝴蝶君,小太刀捧着星華的臉說話,“我不認為光是憑一點點的火光,就能吓跑那些因為這香味而跑來的蟲子……小花,你還有辦法跑步或走路嗎?”
星華企圖撐起身子,然後更多細小的碎屑從他身上掉落。
“不行。你坐好等着。我背你就好。”小太刀見狀,把人壓了回去,他抽出刀子來。
“怎麽了?”梅梅揉揉眼,慌張的坐起來。
森玉則是匍匐到他們身邊,他拍了拍小太刀的肩膀,小太刀卻像只兇猛的獵犬,護主的狠狠瞪着他,仿佛他才是敵人一樣。
“蟲子來了,你的Org正散發出血氣,發生什麽事了?”森玉問,他被小太刀他們的聲音弄醒之後,才注意到空氣裏Org的血味濃重。
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
樹林裏沙沙的聲音作響,那是蟲足磨擦過腐枝腐葉的聲音。
“不要管我們發生什麽事,你現在必須盡快帶我們出去。”小太刀低聲道,把星華抱得更緊了。
“想出去可以,但少說要先解決這一波蟲害,我們才有可能繼續前進。”森玉跟着拔出自己的雙刀,樹林間有奇怪的光芒,沙沙作響聲越發騷動。
“蝴蝶君,帶着星華躲到後而去,如果不小心被攻擊了,就把梅梅推出來擋在前面!”小太刀将懷裏的星華托給了蝴蝶君,然後将梅梅拉過去,“顧好小花兒。”
雖然這樣的順序好像有點不對,但梅梅癟着嘴,還是努力忍住淚水點點頭。就在他們帶着星華往後退時,地上的黑土忽然隆起,巨大的蟲頭從土堆裏竄出。
森玉丢了一把刀給羅恩,小太刀則是渾身暴戾之氣,蹲低身子手握雙刀的模樣,看起來像只嗜血的獸類。
巨大的鈎蟲一有動作,小太刀便沖了上去。
羅恩一直認為自己是很優秀的獵犬,但現在看來,自己不過就是個井底之蛙,黑水道出了個小太刀,沒想到白水道也出了個森玉。
森玉解決蟲子方式快又迅速,幾乎不帶血,就是個經驗老道的高手,那是羅恩做不到的利落;相較之下,小太刀就顯得相當暴力,幾乎是用撕扯的方式在進行一切動作。
羅恩之前也看過小太刀處理蟲子的模樣,但前幾次相較于這次而言,都溫和上許多,這次看起來只像是想血染整個病林。
小太刀就像着魔似的,蟲子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大傷口他也不在意,反倒讓他越來越興奮,緊握雙刀穿梭在蟲的屍體堆中,然後繼續撕裂下只蟲子的肚皮。
大概是蟲的血氣掩蓋過了空氣中Org的血氣,朝他們來襲的蟲敗逐漸減少,而小太刀還在大肆殺戮中。
“小太刀。”
當羅恩停十攻擊後,森玉也停了下來,小太刀則是殺紅了眼,就算他們喊他,他也像沒聽到似的,直到星華出聲。
羅恩不知道,小太刀是不是真的聽見那個此刻聲音也很虛弱的Org的呼喊,但他确實停下了動作。
渾身都是血的小太刀回頭,越過森玉和羅恩,他在星華身邊蹲下,然後指了指背上,要蝴蝶君他們将星華扶過去讓他背。
“別開玩笑了,小太刀,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背着一個Org逃跑?”
羅恩實在看不下去小太刀的自以為是,他忍不住開口。
小太刀擰起眉,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傷口,好像現在才發現自己受傷一樣。
“交給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放心,別管我們的事,你給我乖乖閉上嘴跟着就對了!”小太刀不耐煩的回嘴,還是堅持要自己扛着星華。“高個的帶路!”
“我真懷疑你除了主人,有記起我們其它人的名字嗎?”森玉嘆了聲,但沒繼續多說什麽。
小太刀對星華的占有欲比起他所想象中的強烈太多了,這點有些棘手。
最後看了小太刀他們一眼,森玉走上前繼續帶路,小太刀則是在蝴蝶君和梅梅他們擔心的視線下将星華背起,一臉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模樣。
“忍耐一點,我會找到地方讓你好好休息的。”小太刀輕聲和星華說着。
“小太刀……”
“我沒事,不要緊,你聽話點,乖乖閉上嘴,抱緊我就對了!”
小太刀太有男子氣概的發言,讓星華笑出聲來。
“閉嘴,連笑都不行!”小太刀總覺得那會讓星華身上出現更多傷處。
“知道了。”星華緊緊抱住小太刀,雖然身上的疼痛仍然持續加劇中,但他卻覺得在小太刀背上倒也不是這麽的難受。
雖然被限制了說話,但其實兩個人在路上還是不停的耳語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