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星之羁絆之瀾

第4章

“看樣子是甩掉他們了。”

森玉看向後方，除了樹影和枝幹交結外什麽也沒看見。

大量的蟲害大概讓追來的獵犬和AI們寸步難行，他們還有時間可以拉長距離。這片病林的範圍遼闊，就算對方追上了，大概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他們。

既然現在暫時安全了，那麽該有時間讨論正事了。

“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森玉提了提手上的袋子，他順着星華的話去搜集他所需要的東西回來，卻在他的房間內發現了驚人的東西。

“一個Org收集故事球做什麽？”

森玉随手一掏，一顆故事球被他握在手中。

星華房裏的小房間內放置着很多人類的東西，大部分是古物，一些書籍、玩具之類的，其中被放置的最好的就是這些故事球。

而這些故事球，有些甚至還是他未搜集到的。

“而且還是個被一大群獵犬和AI追逐的Org要我相信沒有問題實在很困難。”

“關你屁事，你自己不也在收集那東西？”小太刀哼了聲。随手撕扯蝴蝶君的衣服，替星華将傷口包好。

“大多數知道故事球功用的Org，銷毀這些東西都來不及了，更遑論是收集。”

“那麽……你收集這些東西又要做什麽？”星華反問。

這回輪到森玉不說話了。

人類會收集故事球的目的是什麽，其實很明顯，說什麽古文物收集之類的話就太矯情了，加上森玉的身分又是只沒有主人的野犬……所以星華是知道的，對方的目的大概跟他相去不遠。

星華沒有點破對方，只是沉默下來的車內氣氛頓時又開始緊繃起來。

把星華的傷口包紮好，小太刀現在有心情來處理其它事了。他轉過身和星華對坐着，然後對着後座的森玉眯起眼，一副蓄勢待發要攻擊人的模樣，“好啦！回到正題，我們也把你們載出來了，現在把東西放下，你和羅恩可以滾下車了！”

“那請先把我的東西還我。”森玉的态度依然強硬。

雙方又回到了一開始的争執上——

“等等。”但這回被蝴蝶君打斷了。

“怎麽了？”星華問，蝴蝶君一臉面無表情，有些沮喪。

“我想我們都該下車了。”蝴蝶君聳聳肩，磁浮車在他的駕駛下，艱難而緩慢的往深處駛入，最後停下。

“停下來做什麽？”小太刀問。

“不是我要停的，是車壞了。”蝴蝶君話才剛說完，整臺磁浮車便開始冒出大量濃煙，熏得大夥兒也只能下車。

樹林間冒出了一陣濃煙。

小太刀猛踹了車身一腳，磁浮車當場坍塌解體，連想修看來都修不了。

“現在該怎麽辦？”

一群入圍在解體的磁浮車旁，大家都下車了，原本的架也沒什麽好繼續吵的了。

“拿回我的東西，然後出這片植被再南下回到我的據點——這是我的打算，我的同伴們還在等我。”森玉将替星華他們拿回的東西往背後一背，表明道：“你們呢？”

所有人看向星華。

星華沉默了半晌，他說：“如果他們已經追到犬碑這裏的話，南下也是遲早的事，現在的我們要回到中央都市群也不行，要回邊緣都市群也不行，否則只有自投羅網一途……”

“所以呢？”蝴蝶君問。

他以為星華有下策，但他的主人只是聳聳肩，微笑，“嗯……我也不知道呢！”

“總之，先出這片病林之後再決定吧？”

＊ ＊ ＊

星華他們離開了充滿煙霧的地方，越往深處走，樹幹就纏繞越緊密越狹窄，就算磁浮車沒壞掉，他們也沒辦法繼續前進的。

星華望着眼前的樹林，南邊的植被和北邊的植被不同。北邊的植被大多高而纖細，陽光能從上頭透進來，風也能從外頭流動入內，土壤是幹而細致布滿草坪的，會讓Org覺得舒服的地方。

南邊的植被原先也像北邊的植被一樣，遠在上一代能源體被投回母體懷抱之後……但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母體逐漸衰弱，而早該回到母親懷抱的能源體，此刻卻在母體的“病竈”處亂跑——

郁悶的空氣竄入鼻間後，星華才明白母體病得有多嚴重。

巨大的樹木交結，上頭被一片粗壯的樹幹和濃密的綠蔭給遮蓋着，幾乎看不見天空，空氣仿佛被悶在一塊兒，讓人難以呼吸，連腳下的土壤都潮濕而厚重，一旦母體開姑虛弱，整個翡翠星的南端就會開始大量生長這樣的植被，又被他們稱為“病竈”，人類則稱之為“病林”。

Org們可不喜歡這種地方，待在這種地方，蟲類太多，貪婪吸收善分的植物也太多，那會讓他們覺得生命漸漸被病竈吸取一樣。

星華遮住嘴，臉色有些雖看，小太刀盯着他眨了眨眼，沒多說什麽。

“你知道出去的路嗎？”小太刀對着森玉問，他靠到星華身邊，讓對方能偎着他。

“這邊Org很少出入，是我們北上犬碑最常通過的道路，算熟吧，我知道出去這裏最快的途徑。”森玉說，他看着星華漸漸慘白的臉色，心底有了盤算，“怎麽，想跟我打交道嗎？”

“帶我們出去這裏。”小太刀話說得很強硬。

“那你們打算拿什麽東西來交換？”森玉以為小太刀是想要像他先前一樣，和他交換條件。

殊不知，小太刀剛才那句話是命令句。

“我才不打算拿東西跟你交換，反正你遲早都要出去，我們只是跟着！你根本沒出到什麽苦力，還有什麽臉讨報酬？”

小太刀說得理直氣壯，森玉幾乎都為之感到震撼了。

他真不知該說對方是固執還是厚臉皮，簡直跟頭蠻牛一樣，但小太刀說得沒錯，只要他們硬是死皮賴臉的跟着他，他也拿他們沒轍。

想把這頭牛強牽回去還企圖要納為自己所用，看來是還有的是時間要耗。森玉嘆息，他從袋子裏拿出幾顆故事球放到身上，其它丢還給小太刀他們。

“如果是這樣，那麽我也堅持你們必須把我的東西還我，不過現在停留在這裏吵這些一點益處也沒有，所以在我們出去之前，我就先沒收這些東西，一切等我們出去後再談。”

如果可以的話，屆時，森玉希望不只能将故事球全都帶走。能帶着小太刀一起離開會更好。

森玉的視線掃視了在場的人，視線最後落在星華身上。

其實小太刀并不是最難處理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這個Org身上。

先不說他的神秘兮兮還有被追捕這件事好了，Org本身就是不值得信賴的存在，雖然他一直打着主意要把小太刀他們帶回去自己的據點，但那只限于小太刀他們這群“人類”。

森玉不信任星華，他甚至覺得星華會出賣他們。也許這是個陷阱，等他帶他們回去之後，星華就會忽然翻臉，揪出他們的據點，把所有的旅犬一次逮住處死也不一定。

所以，在能确定一切安全無虞的狀态之前，小太刀他們都還在觀察名單之中。

“我想這麽做，你們應該沒有問題吧？”森玉微笑，他凝視着星華，而對方只是點點頭，然後緊緊抓着那一度要沖來揍他的小太刀。

“那麽跟我來吧！”協議達成，森玉穿過衆人走向前方。

＊ ＊ ＊

空氣中的味道潮濕郁悶，有股腥氣，蟲體的味道濃重，那讓森玉有了個想法，如果能處理掉小太刀身上的契約問題，那就不用再牽挂那個Org了，或許還能借由這病林裏的蟲子處理掉他。

不過……這只是個主意而已，實行難度也許比想象中高上許多。森玉瞄了眼正黏在一起的主寵，心裏盤算着。

“小太刀……嗚！”梅梅抓着小太刀的手，眼睛裏聚滿淚水。

他們已經走一整天了，天色也開始變得昏暗。病林內藤蔓橫生，并不好行動，而他們一整天沒吃沒喝只顧着前行，連身為獵犬的小太刀和羅恩他們都顯得有些吃不消了，何況是梅梅和蝴蝶君。

蝴蝶君臉色慘白，可是沒多說什麽。梅梅已經走到連雙腿都在發抖了。

至于星華……則是從頭到尾的狀況都很不好。鐵青着張臉，總是用手遮着口鼻，病林內的氣味一直讓他難以忍受，連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小太刀一直撐着星華扶着他走路，他不知道星華到底是怎麽了，星華的身體狀态感覺很不好，但主寵共連卻沒讓他感到任何不适，精神狀态反而還不錯。

二話不說，小太刀将梅梅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們只能再走一下子，大家累了，而且我肚子餓了，需要吃東西。”

“好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

其實森玉認為他們還能走一段路，最好能到波晨再休息，不過看來追回的成員已經撐不下去了，他們只能找地方先暫做休憩。

小太刀一個人撐着兩個人的重量，勉強的跟在森玉後方，然後在一個有水源處、樹木不這麽密集、空氣稍微流通的地方休息。

森玉生起了小火。火光會引來東西，不過大部分的蟲都怕火，有好處也有壞處。他另外烘了幾片巨大的樹葉當作臨時的克難床鋪。

森玉的野外生活能力，明顯比小太刀和羅恩他們好太多了，畢竟是慣于流浪的旅犬，和他們這些被豢養的獵犬不同，他知道如何在野外過活。

小太刀把自己的樹葉全墊在星華那裏，星華問他：“這樣你自己要睡哪裏？”

他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當然睡你身上！”

這樣的對話讓森玉擰起了眉頭，而蝴蝶君則是在一旁咳了幾聲，才讓那個聽了這番話後跑去纏着小太刀的Org收敘了點。

夜深時森玉跑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帶着幾塊形狀怪異的生肉烤熟了分給大家吃。小太刀和羅恩知道那是什麽。肚子餓的他們選擇閉上嘴巴乖乖吃東西，然後拒絕告訴梅梅和蝴蝶君那是什麽肉。

不過小太刀覺得蝴蝶君猜到了。

平常他們所食用的肉類，都是AI人工繁殖并飼養出的動物肉，野外哪來的動物肉，頂多只有蟲而已……

但蝴蝶君沒有說什麽，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反正眼不見本體為淨。梅梅則是傻傻的吃。

Org向來很厭惡那個氣味的，所以星華從頭到尾坐在旁邊，遮着嘴看來很不舒服的模樣。

那讓小太刀想起了Org也是需要進食的。吃完東西他抹抹嘴，對森玉問：“附近的水源幹淨嗎？安全嗎？”

“這附近的水源算是最幹淨的，熱了點就是。”森玉回答。他注意到小太刀大概是想找個地方讓星華稍微吃點東西。

真是只點心的獵犬。森玉挑眉，眼神輕蔑，“那可以洗澡嗎？可以嗎？”梅梅舉手發問，在這林子裏走了一天，她渾身髒污，非常想要清洗一下。

“保持在火光附近，不要發出巨大的聲響，我想是可行的。”

“我可以去洗一洗身體嗎？可以嗎？拜托！”梅梅眨着眼望着星華和小太刀。

星華當然點頭說好。小太刀則是聳聳肩，“行是行，但你滾去下游點，因為我和小花兒要待在上游。”

“那我也要去上游！”

“可是我打算脫光光和小花兒在一起，你也要？”

然後梅梅露出了羞惱的表情，撇過頭去嘟着嘴，不理小太刀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對小梅這麽刻薄的。”星華被小太刀拉着走，“她想要在上游洗也行啊？”

“雖不成你想喝她的洗澡水？惡——”小太刀露出一臉“你的癖好真特殊”的表情。

“等等。你帶我來這邊到底想做什麽？”星華被小太刀逗笑了，雖然他不知道小太刀到底是和他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嘿，你需要吃點東西，你的臉色白得像剛從巨蟲的嘴裏掉出來一樣。”小太刀自顧自地說着。

“我的臉色？”星華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很怕一不小心就會樞落什麽就像從前那個能源化很嚴重時的Org一樣。

小太刀找到了森玉口中說的水源，那裏讨厭的植物生長得比較稀疏些，還有月光和星光的照映，生起火來就更亮了。

他們腳底下都是圓滾滾的小石子，中央有一潭泉水，小太刀伸手探了探，熱的，像洗澡水的熱度一樣。

小太刀将葉子卷起來，随手取了一瓢清水給星華。

他躊躇了一會兒，然後皺着眉頭道：“我該如何喂你？抓着你的口器浸到水裏，還是直接用潑的？”

“事實上，用嘴喝也是可以的。”

星華笑了笑，他接過水直接喝下去。

這裏的水絕對沒有平常都市裏提供的水幹淨，不過不無小補，星華勉強的将水喝下肚，否則估計小太刀還要念上好一段時間。

小太刀盯着星華，像只好奇的野貓，“還要嗎？”

“不了，我沒胃口。”

“你們Org可真奇怪，只需要水和陽光就能吃飽。還能長這麽高。”小太刀伸手去抓星華的頭發，對方的發上沾染了很多他的血，此刻已經幹涸了。

星華的發尾染着逐漸褪去的金色染劑，小太刀不喜歡這種顏色，他還是比較喜歡星華本來的那種，帶些銀光亮的藍色。

“我覺得我們也需要洗個澡！”小太刀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過來過來！”

他抓着星華往水邊走去，然後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小太刀從來就不介意自己在星華而前脫得光溜溜的，星華一直為此感到十分苦惱，因為小太刀在別人面前似乎也從來都不介意。

“如果以後你要光着身子，只有在我面前才行，知不知道？”星華說着，緩吞吞的解着自己的衣服。

“是男人就少婆媽了！”

“交換條件，我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的。”星華說，小太刀跑過來粗魯地替他脫衣服時，他放棄自己慢慢來了。

“嗯……”小太刀覺得聽起來有道理，沉聲默示。

他直到很久以後才忽然意識到，“Org本來就不會随便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這件事的不公平性。

小太刀拉着星華下水，他已經确認過水裏不會有任何危害星華安全的生物了。他帶着星華走到深一點的地方，直到他們坐下來時腰部都能浸到熱水。

“反正都已經被追捕了，我看你也不用繼續染發了。”小太刀在水裏搓揉着星華的頭發，上頭的髒污褪去後顯露出了漂亮的銀藍色。

“小太刀你果然很喜歡我的頭發對吧？”星華笑道。

小太刀沒說什麽，他轉過身子靠在星華胸前，就和之前每次洗澡時一樣。

小太刀粗粗的短發弄得星華脖子發癢，心也癢癢的，他抱着小太刀，把臉埋進他的頸子之間。

直到現在，星華才真正有空閑去思考今天發生的事。

他很确定在犬碑郊區那裏見到的Org是真主，這麽一來就表示，尖端都市的同伴們已經發現他的行蹤，并且找到這裏來了。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

既然都已經找到犬碑去了，真主也會帶着其它的Org探訪南端的邊緣都市，他們會去找胭脂林的月暮，也會去找獅子圈的金澄，然後他們就會發現他的蹤跡，發現他在黑水道買回走了小太刀，還有邊緣都市已經開始腐壞，母體衰弱以及他開始能源化的所有事情……

南端的任何一個邊緣都市都沒辦法再收容他們了，只要他們一被發現，會馬上被抓的，然後他将被迫和小太刀分開來。

“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瞞着我？”

小太刀忽然出聲了，直接的詢問：“那些追來的Org足怎麽回事？”

小太刀向來都覺得星華有些事瞞着他沒說，他只是不想象個小女孩一樣多問而已，可是當星華瞞着他的事已經牽扯到了星華本身的安全，小太刀就覺得自己必須知道。

“快說說看，那個長得很像你的Org是怎麽回事？”

星華沒想到小太刀注意到真主了，他輕嘆一聲，從小太刀頸間擡起頭。

“有些事，其實我還不想讓小太刀你知道。”他坦白了。

“為什麽？”小太刀難得沒有生氣，只是躺在星華懷裏靜靜的聽着。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擔心說出來了，我們接下來遇到的所有人都會急着想把我送回去，然後我們就會被分開來？”星華咕哝着。

“有我在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小太刀喃喃着，雙手往胸前一抱，“我的東西是不會讓任何人碰的！”

我的東西？小太刀用的詞彙讓星華忍不住笑了。

“我向你保證了，這樣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嗯……可以，但只能告訴你一部分。”

星華還不想讓小太刀知道他身體的異變，他不知道如果将所有的事都告訴小太刀，小太刀該怎麽應付。

他的身體攸板着翡翠星的存亡，也攸關着小太刀的存亡。如果他們并沒有找到所謂人類遺留下來的方舟，也無法乘着方舟離開，那麽最後他們的結局只會有兩種——分開或是一起毀滅。

如果把一切還有可能的結局告訴小太刀，小太刀會怎麽做？緊緊的抓着他不放，直到整個翡翠星跟着殒落，還是讓他回到母親的懷抱？

可能的話，星華希望是後者，他不想要看到如此有生命力的小太刀跟着自己一起毀滅。

“那些Org的确是來找我的，而你說長得很像我的那個Org，是尖端都市的掌控者，一個血統很純正。”

以目前連真主都南下尋找他的情勢來看，第三個選擇的機率實在是渺小到難以看見。所以如果可能，星華希望小太刀越晚知道這些事越好，這樣他們就能多過幾天很單純很純粹的日子，像現在這樣親密的在一起。

“就是那家夥想把你帶回去吧？”小太刀說。

“是。”

“帶回去哪裏？”

“尖端都市，白色的大籠子，我以前待的地方。”

“目的是？”小太刀某些時候是很狡詐的。

“這裏就是我現在還不想說的部分。”星華微笑，而這種時候他通常不會上當。

“真是婆媽，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才說？”小太刀抱怨着。

“嗯……不會太久的，也許我過兩天就會跟你說。”

等他真正的準備好之後。星華忖着，一邊撫摸着小太刀的大腿。

“現在說和兩天後說差不了太……”星華的手摸上小太刀大腿根部時他嘶了聲。

“吶，小太刀，我們先別說這些，來玩好不好？”星華知道這是個很好轉移話題的藉口。

最近小太刀的身體都處于興奮狀态下，敏感得連稍微觸碰都能讓他渾身開始泛紅。星華親吻小太刀的耳後，輕輕齧咬住他的耳垂。

“星華——”小太刀低吟，有點警告意味。

“我今天成功接住你了，沒讓你摔成肉餅，你不是說要好好獎勵我嗎？我一直等着呢！”星華輕笑，不讓小太刀将話題轉回。

“獎勵？啊……那個啊。”小太刀想起來了，他轉過頭，笑了。

小太刀其實很少笑的，星華覺得這點滿可惜的，因為小太刀笑起來真的帥透了！

“就像你給我的那種獎勵一樣行嗎？”

“嗯？”星華不解。

小太刀卻忽然從水中站起，然後一把托起他，把他拉回岸邊。

匍匐在星華腿間，小太刀擡頭望了星華一眼，舔了舔嘴唇，“不就是這個嗎？我也做得到的！”他低下頭握住星華腿間的硬物，張口含住。

原來小太刀說的是這個。

星華只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他坐在岸邊，而小太刀則匍匐在他胯間，嘴裏吞吐着他的器物，動作有些笨拙。

不過星華完全不在意，他反倒覺得這樣的小太刀有點可愛。

星華白皙修長的手指插在小太刀的發問，輕輕搓揉着，把小太刀的頭發弄亂了。

沒什麽技巧可言，小太刀只是繼續胡亂的舔弄着，不過星華知道他應該很快能掌握到怎麽讓自己舒服的辦法，因為……

小太刀的一個吸吮讓星華輕微的顫栗，他知道體內深處有什麽感覺被小太刀撩撥起來了。

小太刀的犬齒很明顯，就像只小狗一樣，這讓星華忍不住用手指摩挲對方的臉，“唔……”驀地，小太刀擡起頭，他喉頭咕嚕一下，但嘴邊還滿是來不及吞入的唾沫，他用手去抹掉。

“這真是太蠢了！”他說，耳根子通紅。

“什麽？”

“我說這樣很蠢……”小太刀低着頭，難得對自己光裸的身子有些別扭。

等注意到了小太刀胯間的昂揚，星華才明白小太刀是怎麽了。由于主寵共連的關系，幫他仿這種事的同時，小太刀也能感受到他所感受的。

那種感覺大概非常怪異吧？怪異到讓小太刀停下了動作。

“所以這就是你的獎勵？”星華說，他眯起雙眼，故意逗他，“我給你的獎勵好像不只這些。”

然後一雙眼瞪了上來，炯炯發亮。

“聽着，你想挑釁的話可要找對對象……”小太刀低吟，帶着警告。

“你不是最好的對象嗎？”星華微笑。

“什麽？”

“因為我知道沒有人能在挑釁小太刀後全身而退的。”星華捧住小太刀的臉，此刻的小太刀像頭野生的豹。

“你說得沒錯。所以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小太刀跟着眯起雙眼。

“嗯，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