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星之羁絆之瀾

第3章

小太刀和森玉依舊僵持不下，星華并不想讓出故事球，但也不想讓受傷的小太刀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的。

現在所必須做的是趕緊回家一趟，把所有該帶的東西都帶上，然後逃離這裏。

正思考着該如何是好之際，星華眼角卻看到蝴蝶君帶着梅梅悄悄溜過，兩人不知道何時跟下車了。

“要打老子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太刀興奮叫嚣着時，蝴蝶君則一直對星華指着下方，想提醒他什麽似的。

星華順着蝴蝶君所指的方向望去，遠遠的，就看到那大陣仗的車隊。

犬碑被毀壞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馬上傳到了中央都市群，那些車隊很可能是從中央都市下來查看的Org們，但也不能排除，那可能是來自尖端都市的同伴……

森玉也注意到了，他順着星華的方向望去……一群可能載着一堆Org和獵犬的車隊。這可不妙，要是他現在和小太刀在這裏打起來，一個弄不好兩敗俱傷的話，恐怕他們都必須面臨在處刑場再度相遇的狀況。

“聽着，我想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小太刀的……主人？您應該明白的。”森玉試着從眼前的Org下手，小太刀現在根本是無法溝通的狀态。“我沒有要攻擊你們的惡意，只是希望你們能把故事球還我。”

星華盯着森玉，沒有回話，他抓住小太刀的手。

“小太刀，先把刀子收起來，乖……我們要回去了。”星華輕聲道。

“不要……”小太刀仍然對森玉發出低吼，但緊握着刀的手指逐漸被星華扳松。

帶着小太刀的手将刀子收回去，星華用力壓着小太刀，然後看着蝴蝶君和梅梅偷偷跑到另一臺磁浮車上……

“喂！他們跑到我們的車上了！”羅恩不知道什麽時候爬起來的，他指着森玉後面。

森玉一轉頭，已經在車裏的蝴蝶君和他對看一眼，然後就催起油門。

“主人！快上車！”蝴蝶君喊道，車子接着往前沖，大甩了一個尾後回頭。

星華抱住小太刀就要往車上沖，後方的羅恩則是愣住了，森玉的反應倒是很快，他明白星華他們是打算搶了車就跑，把他們丢給那群車隊去處理，于是在看到蝴蝶君駕車後，他就已經沖往星華他們的方向，并且一把抓住那個愣在原地的羅恩跟着一起跑。

蝴蝶君急踩煞車，車門一開就看到幾個人一起沖向他們，梅梅吓得大叫，蝴蝶君也沒管這麽多，星華和小太刀一上車，他就關門然後往前急駛，他必須立刻駛離這個地方，以免被車隊中的任何一個Org發現。

蝴蝶君大肆的甩尾繞路後，車速總算才略微平穩住，一路向前飛行。

“沒事吧？主人。”蝴蝶瞄了眼不久前才沖上副駕的主寵，一人一Org正緊緊的抱在一起，摔得有些狼狽，不過看上去還好。

“梅呢？”至于後座——蝴蝶君猜想，那個小女孩大概一個人跌得東倒西歪吧？才剛這麽想，他向後一看，立刻就傻住了。

後頭兩個大男人跌壓在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滿臉漲紅，淚水聚滿眼眶，哇的一下哭了起來，然後以怪力将兩個男人推起來。

“為什麽你們兩個也在啊？”蝴蝶君讓車子大晃了一下。

剛剛一個不注意，居然讓森玉和羅恩趁隙也溜上車了。

“這可是我們的車，怎麽能讓你們搶了就跑呢？”森玉的氣息還略微紊亂，一和前方的小太刀對上眼，兩人牙一咬，蓄勢待發地準備動手，小太刀都要拔刀了。

“小太刀，現在在車子裏！”星華緊緊抓着小太刀的手，不讓他往後沖。

不過在小太刀真的和森玉杠上之前，梅梅忽然認出了壓在她身上的家夥，是先前在獅子圈遇上的讨厭獵犬。

“啊！欺負俺們的人！”伴随着尖叫聲，梅梅一拳揮了過去，然後就趴到羅恩身上拳打腳踢的。

那可不是一般小女孩的威力，森玉隔着羅恩都可以感受到那強大的力道。

“你這個蠢女孩！”被揍得兩管鼻血直流的羅恩發火了，抓住梅梅的手，企圖和對方角力。

梅梅一下子被吓哭了。見狀，小太刀當然吵着要跑到後座去揍人，磁浮車一下子劇烈的晃蕩起來。

“你們這些笨蛋，給我安分點啊啊啊——”随着蝴蝶君的吼聲，整臺磁浮車在空中翻轉了三百六十度，所有人都摔得亂七八糟的，車內的紛亂才停下。

蝴蝶君死死握着操控盤，所有人冷汗都出了一身。

“再鬧下去，這臺車會直接翻覆，把我們統統害死的……”蝴蝶君瞪大雙眼，往小太刀他們和後方一望，“現在不能停下來，可以麻煩你們安分點嗎？”

摔得亂七八糟的一群人只能以艱難的姿勢互望，最後達成妥協，“好。”

由于小太刀是唯一不肯妥協堅持要拔刀的人，于是三分鐘後，他被星華架在懷裏，嘴裏被塞進了他的口器，強迫灌食。森玉他們就這麽看着副駕的小太刀被星華抱在懷裏，從不停的對他們伸爪子低吠，到最後慢慢癱軟下來，只是懶洋洋的瞪着他們。

“好，現在該怎麽辦呢？這可真是尴尬。”為了阻隔羅恩和梅梅，森玉硬是插在兩人中間，“我原先的目的只是要帶回故事球……”還有拉攏小太刀。森玉看着星華，當然沒把後面那件事說出來。

“但你們既不肯還我故事球，還偷走車，企圖把我們丢包。”

“尴尬的是沒把你們丢成。”蝴蝶君冷冷的說了句。

“那可真是抱歉，我們總不能傻傻站在那裏等着被Org抓走吧？”森玉微笑，火藥味濃重。

“聽着，故事球是小太刀給我的，所以不能還你。”星華出聲了，“我們會回家整理東西一趟，到時候會把你們丢下，讓你們離開。”

聞言，森玉只能嘆氣，為什麽主人和寵物都一個樣，說也說不聽？

“你們……”

“主人，已經要到家了，其實您大可以現在就把他們丢下去。”蝴蝶君打斷森玉的話，他們現在惹的麻煩夠多了，他并不認為這兩個不速之客有多大幫助，能擺脫還是盡量擺脫。

森玉無奈，槍口一致對外的主寵們，再怎麽勸說看來也只是白費唇舌。

“那我們就只能等下車再『談』了。”森玉的意思很明顯，只能等下車再用武力談了。

車內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眼看着他們在犬碑的家越來越近，星華将小太刀嘴裏的口器抽出，然後安撫對方，小太刀好不容易平靜了點，但要是對方想用武力的話，小太刀大概随時都能再爆發的。

磁浮車一路滑進郊區，星華可以感覺到小太刀的身體緊繃起來。

然而，當蝴蝶君接近他們的家時，眼前的景象讓車裏的所有人都傻住了，尤其是星華。

原來他們之前所看到的車隊，并不是直接從中央都市出發的，而是以他們所住的郊區為中繼站，再延伸到犬碑去。

原先寧靜無人的郊區，現在竟四處充斥着AI，還有不少的獵犬在附近，似乎是在搜索些什麽。

這下星華他們一時也下不了車了，只能待在車上。

“真奇怪吶，犬碑被破壞，中央都市的Org們第一時間卻是跑來這裏……”森玉低聲道，他回過頭來，“慢着，你們剛剛說，這裏是你們的家？”

星華和蝴蝶君沉默的對看了眼，蝴蝶君才應聲：“還不是因為小太刀作亂，大概是來找元兇的。”

“那他們的動作可真快。”森玉顯然不相信蝴蝶君說的話。

不肯還他故事球，住處還被搜索的Org，肯定有什麽奇怪的隐情——這倒是有趣。

選擇忽略森玉，蝴蝶君将磁浮車滑進暗巷之中，“主人，現在怎麽辦？”

“下車去把該拿的東西拿一拿，然後立刻離開。”星華說。

“但是不可能全部下去的，不然很容易被發現。”蝴蝶君說。以現在的情況，人只要一多起來就會很顯眼。“最好是派一個人下去，偷偷溜回家，然後拿該拿的東西……”

問題是要派誰？

星華和蝴蝶君看了小太刀一眼，趴在星華身上的小太刀嘴角一勾，精神一下子打起來，“老子去！然後順便教訓……”

星華果斷地又把口器摘下堵在小太刀嘴上，逼他趴下，然後和蝴蝶君同時望向後座的梅梅。

“怎摸惹？”梅梅鼻子哭得紅紅的，一臉傻傻的看着他們。

蝴蝶君長長的嘆了口氣，“主人你負責顧好小太刀和梅，讓我……”

“我不認為讓一個瘦弱的小少年去會比較好。”後座的森玉突然出聲了，“如果必須避免被那群AI和獵犬發現，最好還是沿着圍牆從後方爬進去房裏拿東西，再沿着原路回來——你的身子骨像個女孩一樣，有辦法做到嗎？”

“不然呢？難不成要派你去？”蝴蝶君擰起眉頭，自己去是他所能想到最保險的方法了，又不可能派陌生的棄犬……

“不如就讓我去吧？”森玉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衆人的疑惑聲。

“你在說什麽……”

“當作是交易，我去替你們将東西帶回來，但條件是你們必須帶着我們一起離開。”森玉認為這是最兩全其美的方式。

依現在的情況，要下車去吵故事球的歸屬是不可能的，無論對哪一方都不利；但是，繼續僵在這裏等待也沒有實益，還不知道眼前的Org會不會驅使小太刀趕他們下車，去做引誘敵人的餌——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先暫且以互利取代兩敗俱傷。

“我們能相信你嗎？”蝴蝶君一臉質疑。

“我想讨的東西在你們身上，而你們要的東西必須靠我去拿，現在外頭又聚滿了獵犬和AI……你們除了相信還有其他選擇嗎？”

看着森玉的笑臉，蝴蝶君和星華對看一眼，而星華懷裏的小太刀則是再度騷動了起來——

星華和蝴蝶君最後妥協了。

星華稍微交代後，便讓森玉下車，森玉沿着圍牆行進，翻牆上去的動作像只靈巧的貓，很快的便鑽進建築物中消失無蹤。

要在這種完全不驚動到任何人的狀态悄悄回家，蝴蝶君或梅梅是辦不到的，更別說戰鬥意志高強的小太刀，所以現在只能相信那個人類了……

星華身上的小太刀總算是受不了了，他開始躁動，然後硬是把嘴裏的口器拔了出來。

“嗝……太飽了！你想撐死我嗎？”小太刀抹抹嘴，胃袋脹脹的。

“誰讓你一直吵着要跑出去？”

“有人想把我的東西帶走，當然要跟他們拼命！”小太刀雙手環胸，說得理直氣壯。

“別胡鬧，外面的AI和獵犬這麽多，你随便跑出去只是找死。”蝴蝶君沉聲，代替那個只會寵溺的星華教訓小太刀。

不過小太刀當然沒理會他，目标反而轉向了後座格格不入的男人。

“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小太刀瞪着後座的羅恩。

羅恩縮在角落，從森玉出去之後，他就一直顯得很不自在，面對小太刀的質問，他也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上來，他并不想跟那群棄犬一樣，如同無頭蒼蠅般的随便亂跑，而小太刀是他唯一熟識的人。所以他當時一心只想要找小太刀，卻從沒想過找到小太刀之後他要做什麽。

“想找麻煩嗎？”小太刀大聲質問。

羅恩沒動靜，只是順勢瞪上來，在這種情況他怎麽可能會想找麻煩？才覺得小太刀根本毫無邏輯可言，他就看見對方又準備要拔刀子了。

“你……”

“蝴蝶君，放我下車！”但小太刀卻對蝴蝶君吼道。

“小太刀！”

“煩死了！不要說教！我不會惹麻煩的，只是有髒東西來了！”

小太刀話才剛說完，梅梅聽到耳旁叩叩兩聲，她一轉頭，一個AI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窗邊，正比着手勢要他們下車确認身分。

見到車裏沒一個人有動作，AI便開始拆起車窗，梅梅被吓得尖叫着哭了起來。

但搶在AI拆下窗戶抓人之前，小太刀就鑽到後座去，拔出刀子直接往外頭一插，被撞碎的玻璃碎片和刀尖一并深深地插入了AI的喉頭之中。

小太刀旋轉刀尖，本來要發出巨大警告聲的AI立刻止聲，只剩電流竄入發聲器中的沙沙雜音。

“還會有更多家夥晃到附近的，放我下去。”小太刀擰起眉頭，雙眼緊緊盯着外頭，面色嚴肅。

星華見到蝴蝶君望來，他對他微微颔首。而車門才稍微開了一個小縫，下一秒，他身上的那只獵犬便沖了出去。

小太刀貼着牆前進，将自己隐身在陰影之中，一有AI想要進入暗巷內搜索，他就先下手為強。

小太刀用刀戳進AI喉嚨裏、再将之撕裂的動作，就像個狩獵者。

附近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小太刀試着探出頭去探查狀況，卻發現來者比他所想象的人數還多上許多，一個很眼熟的Org正在其中指揮。

“是主人……”從後頭傳來的聲音，讓小太刀一個拐子反射性的架過去，直接架在對方臉上。

後頭人被揍得捂着臉蹲了下去，小太刀這才發現站在後面的人是羅恩。

因為覺得待在車上格格不入的關系，小太刀下車後他就順道跟了下車，怎麽知道這種狀态下都會被小太刀用拐子架。

“你沒事站我後頭做什麽？回車上去！”小太刀也沒有攙扶的意思，羅恩就這麽流着兩管鼻血自己站起。

羅恩瞪了小太刀一眼，沒聽對方的話，“你們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連主……青回都回到這裏來找你們？如果只是毀掉犬碑的話……”

“誰知道！”小太刀又把外頭一個接近的AI抓進來拆解。

“但是青回是中央都市的主控者之一，就算是犬碑被毀，應該也不用親自……”

“煩死了！我不是叫你回車上去嗎？”小太刀推了對方一把。

“我只是問你問題而已！”羅恩擰起眉頭，沒多想就回推了對方一把，結果這一推顯然惹惱了小太刀，下一秒他就被用力撞上。

兩個人在暗巷糾纏成一團，小太刀抓住羅恩的領子，就把人整個頂起摔過肩頭。在犬碑那種地方待了好幾天的羅恩，當然敵不過活蹦亂跳的小太刀，但他仍不認輸的死死拽着小太刀。

小太刀的重心一被往前帶，他伸腳要穩住自己，卻踩上了AI的殘體，腳下一滑，兩個人就從暗巷內滾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趴倒在地上的兩人一擡起頭，剛才還分散在附近的AI，已經聚集在他們前方，包括獵犬們，紛紛往他們望了過來。

小太刀和羅恩愣愣的望着眼前一大群AI和獵犬，幾個很醒目的Org，同樣将注意力放了過來。

其中那個很眼熟的Org就是羅恩所說的青回，至于另外一個……小太刀覺得很眼熟，因為對方的長相神似星華。

小太刀看到青回指着他們，一群AI和獵犬開始往他們的方向移動。

“你這白癡！”

“你才是白癡！”

小太刀和羅恩推推搡搡的站起，看到沖來的AI和獵犬們，小太刀拔刀想戰，卻被羅恩硬是拉回暗巷。

才剛從星華他們住所帶着大包小包東西回來的森玉，一從角落鑽出來就看到這景象：小太刀和羅恩拉拉扯扯的要回車上，而後方一群AI和獵犬們正如潮水般急湧而上。

“搞什麽？”森玉啐了聲，他拉緊身上的行囊，沿着牆垣一路向前走，然後翻回暗巷之中。

“森玉！”看到忽然落在他們面前的森玉，小太刀和羅恩都喊了聲。

前方的蝴蝶君他們已經在暗巷內甩了個尾巴回頭，門一開就讓小太刀他們沖回車上。小太刀坐在星華懷裏，眼前還是一大片的AI和獵犬。

“現在怎麽辦？”蝴蝶君緊握方向盤。

“那還用說，把門鎖緊，窗戶關好，沖出去啰！”小太刀對着蝴蝶君挑眉。

“可是前面……”

“啰嗦！擋路的全都輾過去就好了！”

語畢，小太刀橫過身子，張牙舞爪的強迫蝴蝶君催速。原本緩緩滑動的磁浮車立刻向前直沖，聚集在前方的AI和獵犬們只能各自散開，閃避不及的就被撞上了。

幾個AI被撞得電絲直冒，零件落了一堆，動作快的獵犬都躺了下來或跳上車去，碰撞聲加上梅梅的尖叫聲，讓整個車內一片混亂，但在小太刀強硬的催速之下，他們還是沖出了包圍之中。

磁浮車飛過被包圍在中央的兩名Org，車身從他們側面劃過的瞬間，星華看到了那個他所熟知的Org。

“真主……”小太刀聽見身後的星華呢喃道。

他們一路向前沖，但後方很快的也跟來了好幾臺磁浮車，車頂上還扒着許多獵犬和AI，加上他們車內人數早已超載，不久前才被用力撞了一下，車速顯得緩慢許多。

“開窗！蝴蝶君，我要把那些家夥戳下去！”

蝴蝶君才開窗，小太刀就鑽出去把人從車頂上戳下來。

森玉想跟出去幫忙，其他的磁浮車卻從後頭撞上，他們晃動了好大一下，要不是星華及時把人拉回來，小太刀差點從車窗旁掉下去。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被追上的！”蝴蝶君已經将速度催到最強了。“而且我們現在該往哪裏跑？”

以他們的速度是不可能甩掉這一大群追兵的，而出了犬碑的邊境之後，在犬碑與邊緣都市的交接處，沒有光檻列車通過的地方，又是一大片淩亂生長的“病林”。

“繼續走下去！沖進『病林』裏，比較容易甩開他們。”森玉說。

“沖進去？可是……那裏面的害蟲很多的！”前方的植被和北方的綠樹可不同，稍微濕熱的環境很容易滋養巨蟲的生長，所以又被稱做病林。

“蟲？”蝴蝶君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話，給了小太刀點子。

每當小太刀從喉頭裏發出低吟，蝴蝶君就覺得不妙。

“那好，別管這麽多，用盡全力直直往前開吧！”

“你想做什麽？”蝴蝶君用斜眼瞪了小太刀一眼，但小太刀沒理會蝴蝶君。

他們一路駛過邊界，後頭的追兵追得很近，眼看着又有AI和獵犬跳上車，小太刀從窗外探出頭，底下已經是潮濕的泥土地了。他哼了兩聲坐正，把自己塞在星華雙腿間塞好好的，然後一把抓住星華的手，将他的手指緊緊握在手中。

“這會有點痛，但如果是男子漢就要忍耐點。”小太刀喃喃着。

星華還沒弄懂他的話，就看到小太刀抽出一半鋒利的刀刃，然後對着他的手指輕輕割了一道。

伴随着刺痛，星華的手指滲出鮮綠色的血液，小太刀的手指也一樣，不過小太刀并不在意，把手指塞進嘴裏含一含就作罷，至于星華……

小太刀抓着星華的手指伸到窗外，硬是把他的血擠出了不少。

“小太刀你發瘋啦！不要對小花這樣！”梅梅從後頭躍上來要制止，卻被小太刀一掌壓着臉阻止。

“等等，你不會是想……”森玉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太刀打斷了。

“快往前沖啊！不然被蟲抓住就不好了！”小太刀的語氣聽上去很興奮，不過抓回星華的手指含住之後就不說話了。

星華看着懷裏像小狗一樣吮着他的手指的小太刀，對方一定在打着什麽壞主意吧？

“蟲？”梅梅才發出疑惑的聲音，整臺車就從後方震了一下，像是有人用力從車屁股下面往上頂一樣。

磁浮車的前端因此整個壓在地上，把土鏟上了整面車窗，還好整個車身很快又打正了方向。

梅梅爬起來往後看，黑色堅硬的巨大鈎蟲從土壤裏鑽了出來，循着沿路的血氣往前竄動，把原本追上來的磁浮車全都掀翻了，它們用巨大的身子将車子卷起碾碎，然後企圖在其中尋找Org的蹤影。

随着更多的鈎蟲從土壤中翻起，原先追來的獵犬們轉向開始攻擊鈎蟲，小太刀他們則駕駛着破爛的磁浮車，一路沖進了枝藤橫生的樹林之間。